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民国情,黎二爷的刁蛮小姐 作者:妤饵 言情金榜红文VIP2016/03/03完结+番外 阅读:1,450,987 | 推荐:2,864 文案 南洋情殇 风高浪急的海面上,一艘载着满船女人和货物的轮船前往马六甲海峡的一座小岛。 黎季月浑身捆绑着,嘴巴被堵上了腥臭的布,和一群女人关在船板下,她忘记了她是如何被懵晕,如何被抓上这艘船。。。她知道爹娘还有大哥肯定很担心自己! 黑暗中,火星子忽明忽暗,一个男人吞云吐雾般喷着烟圈,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复杂森幽地盯着自己! “御少爷!这姑娘是这次抓来的上等货色!你验验货!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钟成御不动声色地挑起黎季月的下巴,硬生生地捏住,“确实是上等货色,这个先留下!” 一阵支离破碎的瓷瓶落地声,击落一屋的死寂,男人一把掐住女人的脖颈,冰冷刺骨的鬼魅声,“黎季月!你竟然是他的女儿?难怪天生一副贱骨头!” 正文如下:民国年间(卷一慢热) 钟倾城:江南苏州丝绸大户钟家四小姐,刁蛮任性的性子! 黎啸:天津黎二爷,多重身份,混战中身受重伤,流离失所至苏州,被钟倾城救下,并分配至府内做一个小小马奴,时不时受到钟倾城的虐待! 钟倾城:“你瞪什么瞪!你再敢瞪!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黎啸:“钟倾城!今日我黎啸所受的鞭笞之痛!他日我定会一鞭一鞭的讨回来!” 三年之后,天津(卷二开始) 黎啸:天津渡口商会的黎二爷,不碰女色是他的一贯作风! 三年了,他未曾忘记那一双高傲而又任性的眼眸!挥着马鞭高高在上看着自己。。。 钟倾城:天津钟氏成衣厂的四小姐,依旧是那么嚣张跋扈,依旧是那么不可一世! 片段一: 钟倾城:“黎啸,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大哥!” 黎啸:“陪我一夜!” 片段二: 钟倾城:“黎啸!别走!留下来,好吗?” 黎啸:“倾城,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虐篇) 片段三: 钟倾城:“三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钟齐麟:“嘘~~!倾城!别说话!你现在是我的!毁了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片段四: 纵身一跃,周身尽是冰凉。。。 心若已死,唯有旧梦!心若无痕,唯有叹息! 作者标签: 黑帮 酷男 专情 ==================   ☆、第一章 刁蛮小姐(一)   民国1924年初,阳春三月,嫩柳吐芽,桃花迎面开。   苏州河畔,钟府大宅里,仆人们起了个大早,开始了一天的忙忙碌碌。   钟家四小姐依旧在香闺里熟睡,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脸颊,四仰八叉的睡姿,让人看了禁不住暗笑!   这钟家的四小姐钟倾城可是苏州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这才过完十四岁的生辰,正值这豆蔻年华,却是名声响彻在外,别人家的姑娘或是因为琴棋书画,知书达理而闺名在外,而这钟家四小姐钟倾城却是因为自小调皮捣蛋,不学无术,而人尽皆知。   晌午,烈日当空,钟倾城伸了伸懒腰,终于可以起*了,钟倾城扯着带娃娃音的女声,朝门外喊道:“小翠姐姐,我起*啦!”   一个穿着湖绿色套裙的小姑娘端着一盆洗脸水,推门而入,喜笑颜开说道:“四小姐,你可起来了!大太太大清早就念叨着你,说要去寺庙烧香拜佛,想带上四小姐您,可您一直在呼呼大睡,大太太只好自己去了!”   钟倾城一跃从木*上而起,接过小翠拧干的锦布,往脸上使劲地抹了抹,又漱了漱口,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说道:   “小翠,还好今儿我起晚了,要不今日可要遭殃了,又要听娘她念上一天佛经,你知道的,每次陪她去寺庙,她都要念上几个时辰的经书,可把我无趣的,快要憋死了!”   小翠附和着笑着,小翠只比钟倾城年长两岁,却是比钟倾城懂事多了,毕竟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   小翠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个四小姐,其实就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上有*爱她的老太爷,下有三个哥哥,就是钟府的三个少爷,都十分地*溺自己家的这个小妹,造就了钟倾城刁蛮任性的性格。   小翠打开木雕衣柜,扫了一遍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衫,随口问道:“四小姐,今ri你打算穿啥衣衫?”   钟倾城不假思索,回道:“小翠,前日,二哥哥刚从伦敦留洋回来,不是给我带了好多洋服,我今日可要穿洋服!”   小翠一听,赶紧再打开屋里另外个檀木柜,问道:“四小姐,二少爷送您的洋服好多套,你要穿哪套啊?”   小翠一边说着,一边很是羡慕地目光细细地打量着这些洋服,偷偷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一件镶着*花边的粉色洋装套裙!   小翠回头,很是欣喜地对钟倾城说道:“四小姐,小翠看这件粉色的洋装裙好美啊!穿在小姐身上一定好看,小姐要不就穿这件吧?”   钟倾城看都没看小翠说的洋裙,柳眉一挑,古灵精怪地回道:   “小翠,把那件大红色的西式骑马服拿给我,我今日要穿骑马服!待会我就穿着这套衣衫,手持马鞭,骑上我的“小白龙”,巡街去!哈哈哈!”   小翠听了,大惊失色,慌忙地连连摆手,劝道:“四小姐!你可千万别,老爷都命令您不能再骑马了,您这穿骑马服就算了,还要骑马巡街,到时候整个苏州城老百姓又要私底下议论你了,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第二章 刁蛮小姐(二)   钟倾城撇了撇嘴,不悦地回道:“怕什么?爹爹他哪次不是说不许做这个!不许干那个的!结果我都做了,顶多就是挨一顿骂,他不会打我的!爹爹只要一说上家法!娘就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的,三个哥哥肯定出来劝说,老太爷开始气的咋呼咋呼的,最后一下子就没事了”   钟倾城双手叉腰,头头是道地分析给一旁的小翠听。   最后,钟倾城落座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很是得意地对小翠说道:“去!给我去把骑马服拿来!”   “四小姐,可是。。。”小翠面露难色,犹豫地说着。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去拿来,到时候爹爹要是怪罪下来,都算我头上,你不用怕!”钟倾城再给小翠下了一粒定心丸。   小翠知道自己执拗不过这个固执的四小姐,只好悻悻地去取骑马服,递到钟倾城面前!   钟倾城很是开心地接过小翠手里的骑马服,打从二哥哥送给自己那么多洋服,自己一眼就瞧上这套骑马服,想着穿上肯定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哈哈!钟倾城偷偷乐着。   不出片刻,钟倾城从头到尾,整装带齐,大红色的对襟束身西装上衣,大红色的西裤,腰间系上一条西式皮带,脚蹬黑色长筒靴子,头戴黑色毛呢礼帽!活脱脱一副欧洲女骑士的模样!   虽说钟倾城年方十四,身段已经出落得婀娜多姿,亭亭玉立,脸颊上那对水亮的眸子犹如夜空的星辰般发亮,一脸的稚气看出她还是个孩子!   一旁的小翠不禁看呆了,怔了怔,出神地赞美道:“四小姐,你这一身行头,真的是太漂亮了,简直有点像。。。像那个。。。古代的女将军,好威风啊!”   钟倾城听了小翠的称赞,更为开心,走进内屋,打开抽屉,拿出自己专用的马鞭,意气奋发地朝屋外走去,小翠悻悻地跟在身后!   小翠一边跟着一边说道:   “四小姐,你这一觉睡到大晌午,早饭午饭都没吃,要不要小翠先去厨房端点吃的来你屋里,你吃完再出去,好吗?”   钟倾城笑意连连地掂量着手中的马鞭,随意回道:“不用了,小翠,待会我们游街时,去福禄酒楼吃饭,我可想吃那家的五香猪肘子了!可好吃了!待会我们一起去吃!记得带足银元!”   话落,钟倾城头也不回地朝着钟府的马厩走去!   钟府的马厩那可不是一般的大,钟府作为苏州城内数一数二的丝绸大户,那家底雄厚可是众人皆知的!   自然这马厩也是建造的有模有样,上层骏马都有数百匹圈养着,时不时还要马奴带着大量马匹到郊外去放养数日,因此钟府里,单单是照料这些个马匹的小马奴都有十几个人!   钟倾城来到马厩里,管马厩的李总管远远地看见了她,都吓得直擦汗,其他的马奴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痴痴地看着一身红装的钟倾城,此刻的她真的是美得惊艳!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第三章 刁蛮小姐(三)   马厩里的人谁都知道这个四小姐每次来,都是来牵马,每次牵马出去总是闯祸,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自己又是免不了一顿骂!   钟倾城直奔圈养“小白龙“围栏走去,这小白龙可是自己十岁生辰时,大哥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十岁开始,大哥教会了自己骑马,从此,钟倾城就骑马招摇过市,祸事不断!   有时候钟倾城大哥钟齐天也为此事懊悔不已,想不到自己一招失算,使得自己这个亲妹妹的刁蛮更加有恃无恐!   李总管哆嗦着挡在钟倾城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四小姐,老爷吩咐了,四小姐您不能骑马了!请四小姐不要再为难小的了!”   钟倾城马鞭一挥,用劲抽在了围栏的木条上,稚气未脱的声音喝道:“李总管,你闪开!你知道本小姐的脾气,今儿这“小白龙”我是牵定了,今儿我可是换了二哥哥给我新买的西式骑马服,今日要是不能骑上小白龙,我可就抽你了!”   李总管被钟倾城这一挥鞭,吓得连连后退,谁都知道钟家四小姐刁蛮得很,说不准真的就抽在自己身上了!   身后的马奴看了李总管的反应,都暗底下偷笑,却都也倾慕而又畏惧这个四小姐!不敢发声!   李总管知道自己执拗不过这个刁蛮的四小姐,只好悻悻地让出了一条路!脸上挂满愁容!   钟倾城得意的瞪了一眼李总管,说道:“算你识相!”   话落!钟倾城大跨步走进围栏里,牵走了“小白龙“出了钟府后门,小翠早早带好了一袋银元在后门守着,一看到钟倾城来了,上前怯怯地说道:   “四小姐,待会你还是不要太过声张,我们骑着小白龙过了前面那座桥就好,去福禄酒楼吃了饭,我们就回府,免得待会老爷知道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没事!”钟倾城不耐烦地回道。   钟倾城兴奋地跨步跳上马背,手持马鞭,轻轻挥了一下,小白龙“咯噔咯噔“地跑了,小翠在身后着急地跟着。   钟倾城骑着骏马越过了一座桥,来到了苏州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小摊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货物商品五花八门!   大街上的路人,看到一袭西式骑马装的钟倾城,都禁不住驻足观看,纷纷开始评头论足,这大街上不乏哪家公子少爷,都被英姿飒爽的钟倾城吸引住了。   这时候,钟倾城越发得意地策马扬鞭,程程作响地骑着骏马招摇过市!   “四小姐!四小姐!你慢点!小翠跟不上!”小翠在身后气喘吁吁地跑着。   忽地钟倾城发现不远处的一座小拱桥上围满了人,好奇心驱使着她放缓马速,慢慢地靠近小拱桥!   钟倾城挥动马鞭,朝着拱桥旁的石头猛力一鞭,朝着拱桥上的看客,斥声道:“都给我闪开!别挡住本小姐的路!”   所有围观的看客看到是一袭骑马装的钟家四小姐,都纷纷让开一条路,谁都知道这钟家四小姐有多么刁蛮,不敢得罪!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男主很快出现!   ☆、第四章 收留黎啸(一)   围观的人让开一条路后,钟倾城这才发现拱桥上竟然躺着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   钟倾城的小白龙咯噔咯噔慢慢地走上拱桥,钟倾城手持马鞭,朝着昏睡中的男人嚷道:“喂!你死了吗?没死的话把头抬起来!”   黎啸朦胧的意识中感到头顶上响起一道威吓的女娃娃音,支撑着疼痛的身躯,喘着粗气抬起头来,凌乱的发丝下一双深邃的星目!   抬头瞬间,黎啸看见眼前这个身着红妆骑马服的小姑娘,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仰视着自己,那一双清透水灵水眸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傲气,黑亮的马鞭正对着自己!   黎啸不禁看了出神,忘记了身上伤口的痛楚,从此,这一双水眸便深深地烙在了黎啸的心上!   黎啸抬眼后,钟倾城看了也是为之一怔,那血迹斑斑的脸庞下,竟然有一双如此漂亮的星目,透着一丝丝坚韧不屈!   “四小姐。。。四小姐。。。小翠可赶上你了,你跑得太快了!”小翠终于赶上自家的小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钟倾城回头扫了一眼快要脱气的小翠,不禁凝眉,想想看这小翠是个姑娘家,肯定是跟不上自己这小白龙的速度!   黎啸顶着刺骨的痛楚,依旧静静地看着在和小翠说话的钟倾城,心想,看来这小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自己见过的千金小姐不在少数,只是像如此嚣张跋扈的女子,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   钟倾城和小翠说完话,回头看向黎啸,趾高气扬发话道:“喂!本小姐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黎啸镇定地回道:“黎啸!”   “黎啸。。。”钟倾城在脑海里重复了下这个名字,心想,这名字听着还不错,不会很俗的样子!至少比家里的仆人都是阿猫阿狗来得好听!   钟倾城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无暇多想,继续问黎啸:“那个黎啸!你几天没吃饭了?”   黎啸听了,剑眉微蹙,他不懂得钟倾城为何会这么问,疑惑地回道:“两天没吃饭了!”   钟倾城勾唇一笑,挥动着马鞭,指向不远处的福禄酒楼,对黎啸说道:   “黎啸!本小姐这会要去前面的福禄酒楼吃饭!若是你能跟得上本小姐这匹小白龙,本小姐在福禄酒楼请你饱餐一顿!”   话音刚落,钟倾城挥动着马鞭,“驾~”一声朝着福禄酒楼而去,马速不缓不慢!其实在钟倾城心里,根本不觉得黎啸能够追上来,耍着玩的!   “四小姐!四小姐!你等等小翠!”小翠很是无奈地继续跑着追去。   黎啸双目划过一道坚毅,脸庞仿似一块寒冰,黎啸捂住胸口,强撑着站起了身子,四周的看客都禁不住吓傻了!   黎啸望着前方那一抹骑马的红色背影,用劲全身的力气跑去!小翠跑着跑着,停下来喘着粗气,黎啸撑着身上的处处伤口,越过小翠,直追钟倾城而去!   小翠看见黎啸越过了自己,不禁诧异地张大了嘴巴,喊道:“喂!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跑这么快!”   小翠眼见黎啸没有回应自己,继续喘着气跑着!   题外话:   男主前部分出现,比较有点小受,老是受虐!   ☆、第五章 收留黎啸(二)   “吁~”钟倾城一声喝马声,小白龙应声而停下来,钟倾城从马背上轻松地跳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福禄酒楼”的金字招牌,开心地拍了拍手!   此刻,黎啸正朝着钟倾城奋力跑来,上身的衣衫褴褛不堪,沾满大片血渍,引来街旁路人都纷纷避开!   钟倾城回头望去,看到奋力朝自己跑来的黎啸,不禁心中为之一颤,想不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赶上小白龙!   黎啸站定钟倾城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血污的脸庞上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双目犹如困兽般发红!   黎啸盯着钟倾城,森冷的话语喷出:“小姐!黎啸赶上你了!那你的承诺呢?”   钟倾城稚气的脸颊上泛起一丝丝诡异的笑意,绕着黎啸上上下下打量着,心想,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受伤这么重还能跑这么快!可比小翠强多了!若是能够收入府中,作为自己的小跟班,以后就不用再累着小翠了!   钟倾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马鞭,心下打定了主意,便开口说道:“本小姐的承诺当然会兑现的!走!跟我上楼去!”   话落,钟倾城大摇大摆地朝着福禄酒楼上去,黎啸目光紧盯着钟倾城的背影,紧随着上楼!   钟倾城坐定靠街面的桌子,将马鞭放置桌旁,神情惬意地扫了一眼楼下街市。   黎啸捂着胸口,一脸寒气,毫无避讳,直接在钟倾城的对面落座!   钟倾城瞧见了,不禁咧嘴笑道:“我说黎啸!你还真是不客气!本小姐都没让你坐!你就坐!还竟然敢和本小姐同坐一桌!”   黎啸低头,持过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淡淡地回道:   “同坐一桌!那又如何?是小姐自己说要请我吃饭的!”   黎啸抬眼再次看向钟倾城,现在这么对坐的近距离,黎啸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还是一脸稚气,看面容,年龄不过十三四岁!虽是稚气,却已经出落得明眸皓齿,肤若凝脂!   若要说实话,黎啸从未见过生得如此美丽的姑娘,特别是她身上透着那一股子狠劲,那一股子傲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   钟倾城听着黎啸的回答,若有所思,开始细细地凝视着黎啸!   钟倾城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没有一丝的畏惧感,以前的那些男人,见到自己都是很怕自己的!为何眼前的这个一点都不怕自己!看来很有意思!   钟倾城一边想着,一边发出诡异的窃笑!黎啸瞥见钟倾城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笑容,内心甚是困惑,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钟四小姐!今儿你可有幸来福禄酒楼啊!今儿您打算点些什么菜?”酒楼的店小二,一边擦抹桌子,一边点头哈腰地问道。   钟倾城这才收住笑容,转头看向店小二,大声地点菜道:“百叶合川肉片!清蒸玉芙蓉,露水过河虾,桃花玉露羹,最后再来两份五香猪肘子!好了!小二,就来这些个菜!”   题外话:   求收藏!亲爱的亲们!男主前面有点小虐!   ☆、第六章 收留黎啸(三)   钟倾城这才收住笑容,转头看向店小二,大声地点菜道:“百叶合川肉片!清蒸玉芙蓉,露水过河虾,桃花玉露羹,最后再来两份五香猪肘子!好了!小二,就来这些个菜!”   “好嘞!钟四小姐,您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准备!”小二带着点好的菜单,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黎啸淡淡地问道,内心却是对眼前这个小姑娘越来越好奇!   钟倾城不屑地扫了一眼黎啸,回道:“你不是说你两天没吃饭了,本小姐只是想看看,一个两天没吃饭的人,到底会饿成什么样?”   黎啸听着,唇角勾起一丝轻笑,眼前的小姑娘,还真的是古灵精怪,不似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那些个矜持,更不娇贵!添了一份蛮横!   “四小姐,四小姐。。。小翠来了。。。”小翠这才上了福禄酒楼,大口大口地在一旁喘着粗气!   钟倾城眼见着,柳眉微蹙,赶紧帮着小翠倒了一杯水,递给小翠,说道:“小翠,我说你啊,跑得真是慢啊,你瞧瞧这个黎啸,都一身伤,都跑得比你快!”   小翠一把接过水,仰头喝尽,这才喘过气,定了定神,看着端正坐在四小姐对面的黎啸,脱口道:“喂!你怎么能够和小姐坐在一桌!黎啸!你赶紧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你觉得我是何身份?”黎啸淡淡地反问道,顺手为自己再倒了一杯水,从容不迫地喝尽。   小翠被黎啸这么一问,顷刻间懵住,一眼扫过黎啸看不清的面容,以及身上褴褛的衣衫,鄙夷的口气说道:“你会是什么身份!看你这个样子!若不是个叫花子!顶多就是个下人!下人要有下人样子!怎能和我家小姐平起平坐!”   黎啸听着,脸色一阵阴暗,双目泛起寒光,看向小翠,小翠被这冰冷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禁不住打寒颤!缩了缩身子!   钟倾城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黎啸似乎很好玩,看到小翠都被他吓到了,先把他招入钟府,再好好折腾他!   钟倾城柳眉微挑,随口问道:“黎啸,你这一身的伤是如何来的?”   “路遇土匪,幸逃一命,就成这样了!”黎啸云淡风轻地说道,一切仿似很轻松!   其实只有黎啸自己心理清楚,随着起义胜利后,大伯当上了大督军,身边的危险越来越多,想要暗杀都督的人与日俱增,自己作为都督的亲侄子,又是他身边的头号杀手!   那次大爆炸能够使得自己幸免于难,已经是不幸中万幸!而后张派系的人一直派人追杀!能够苟活至今!实属命大!   钟倾城对黎啸的回答没有太多的怀疑,因为她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钟倾城继续说道:   “黎啸,本小姐身边正好缺个跟班的!你想不想来钟府做我的跟班!当然,如果你来当我的跟班,本小姐肯定会请个大夫,先把你这一身伤治好的!”   黎啸听着钟倾城说的,双目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下想,这湖北的张派系现在正派人四下搜捕自己,若是现在出去,顶着一身伤,不仅不能对抗,连逃走都成问题,何不借着眼前这位小姑娘府上,暂避一段时日,待自己伤好了,再离去!   题外话:   女主很是腹黑,前面有点坏!很快你们就会发现她好狠!亲们要忍住!这是她的性格!   ☆、第七章 收留黎啸(四)   钟倾城眼见着眼前的男子默不吭声,不悦地口气嚷道:“喂!你倒是说话啊?愿不愿意来做我的跟班?到时候我家也会定期给你工钱的!不会亏待你的!”   钟倾城还特意将工钱强调了一遍,生怕黎啸不来,这样自己可就捉弄不了他了!   黎啸点了点头,坚定地朝钟倾城回道:“感谢小姐的收留!黎啸愿意做小姐的跟班!”   钟倾城听到黎啸说愿意,脸颊上立刻泛起很是兴奋的神情,拍手道:“那好!待会吃完饭,你立刻跟我回钟府!”   黎啸会意地朝钟倾城再次点头。   “四小姐!你这样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跟班!老爷肯定会反对的!”一旁的小翠不安地小声跟钟倾城说道。   钟倾城顿时朝着小翠翻了个白眼,很是生气回道:“小翠,我发现你现在和爹爹越来越像了!整天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烦死了!好不容易带你出来吃个饭!你能不能别再去想我爹他说了什么!”   小翠知道四小姐发火了,赶紧闭嘴,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黎啸却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看来这个小姑娘的脾气还真不小!看来不止是傲气还有大脾气!   “钟四小姐,您点的菜都做好了!来!都给端上来!”店小二吆喝着,手托举着菜,一道一道端上来,放在桌上!   “钟四小姐,您要的百叶合川肉片!清蒸玉芙蓉,露水过河虾,桃花玉露羹,两份五香猪肘子!全都上齐了!请慢用!”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旁的小翠看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钟倾城一看到五香猪肘子,立刻端了一盘放在跟前,对着一旁的小翠说道:“小翠!坐下!这盘五香猪肘子,我们两个吃了!其他的都给黎啸吃,他说他两天没吃饭了,本小姐倒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可以吃完!”   小翠听了面露诧异之色,惊声叫道:“四小姐!这怎么可以!他一个下人吃那么多菜,可是要花很多银元的!小姐,你都不用吃啦?”   钟倾城手持筷子,神情惬意地夹着猪肘子软烂的香肉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回道:“小翠!你就坐下吃!我们倆又没饿了两天,何必跟饿死鬼抢饭吃!何况本小姐有的是银元!就当施舍给叫花子了!”   小翠听到饿死鬼和叫花子两个称谓,忍不住扑哧一笑!   黎啸听了,微蹙眉头,心头泛起一丝丝恼怒,却又不想动怒,算了!不跟个丫头片子计较!自己还要靠她府上将伤尽快养好!   黎啸再看眼前满满的一桌菜色,顿时饥饿感袭来,黎啸朝着钟倾城淡声说道:“这么一桌好菜,若没有酒,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你还想喝酒!我家小姐都请你吃这么一桌的菜,你竟然还想喝酒!”小翠在一旁气呼呼地对钟倾城说道。   “小二!上好酒!”钟倾城不容小翠指责完,朝着店小二招呼道。   题外话:   跪求收藏啊!都没收藏,动力都,没了!哭啊!   ☆、第八章 马厩疗伤(一)   “四小姐,你干嘛给他点酒喝?我看他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无赖!借着一身伤还能讹人!”小翠在一旁很是气愤地说道,内心很是不明白,小姐为何会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黎啸冷眼扫了一眼一旁的小翠,朝钟倾城轻笑道:“小姐,黎啸在此谢过你的款待!”   钟倾城放下手中的筷子,诡秘地笑着,一手摘下头上的黑色礼帽,在脖间轻轻地扇着气。   钟倾城静静地看着黎啸的举止,内心却是在想,黎啸,吃吧!喝吧!待你吃饱喝足,养好伤,我再好好跟你玩!反正本小姐正缺个有体力能折腾的跟班!   “酒来了!钟四小姐请慢用!“小二上了一壶酒放置桌上,黎啸不容多想,一把持过酒壶,一口菜就着一口酒,很香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黎啸将桌上的所有的菜都风残云卷般扫荡一空!   黎啸喝下最后一杯酒,看向钟倾城说道:“小姐,黎啸吃完了,可以跟你回府了!”   “看来你还真是个饿死鬼!“钟倾城手摇着黑色礼帽,瞥了一眼满桌的空盘子,无奈地说道。   “小翠,我们走!”钟倾城带上礼帽,一把拿过桌上的马鞭,大跨步下酒楼。   黎啸在身后,细细地看着钟倾城走路的姿态,暗自偷笑,真的是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走路活脱脱得像个男人!   酒楼下,钟倾城大跨步跨上马背,马鞭一扬,朝着钟府而去。   “四小姐!四小姐!你慢点!慢点!别跑那么快!”小翠又开始在后面追着叫道。   黎啸酒足饭饱后,还带着一身伤口,根本不想跑动,抬起头望着骑马远去的钟倾城,敢情这姑娘是把下人当马儿使唤!   小翠回头看了一眼还杵在原地的黎啸,很是不悦地上前说道:“喂!我说你啊!你怎么还不赶紧随着我走!去钟府!你都白吃白喝小姐的,总该识相点!”   黎啸不予理会这个小翠说什么,跟在小翠身后,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撕裂,撕扯着痛楚,黎啸强忍着疼痛!   钟府大宅内,钟倾城驾着小白龙从后门进去,往马厩去,李总管远远地看见钟四小姐骑着小白龙回来,松了口气,时不时擦着汗!   钟倾城一跃下马,将马牵往围栏里。   “四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出去应该没有遇见什么事吧?”李总管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他是想问有没有闯祸。   钟倾城甩了甩手中的马鞭,回头对着李总管说道:“李总管!本小姐能遇到什么事?”   “当然不会了!当然不会了!”李总管看见钟倾城手中的马鞭,就害怕,连连摆手回道。   围栏里,钟倾城将小白龙系好!   这个时候,黎啸跟着小翠从后门进入钟府,小翠知道小姐现在肯定在马厩那里,因此也朝马厩走去。   黎啸一路上锐利的目光四处观望,看着眼前这庭院深深的宅院,可见这一户算得上是苏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小翠带着黎啸来到马厩,李总管眼尖,一眼就瞧见跟在小翠身后的黎啸!   题外话:   求收藏!跪求收藏!亲们!都不爱我了吗?   ☆、第九章 马厩疗伤(二)   李总管看到浑身血渍的黎啸,朝着小翠呵斥道:“小翠!你这丫头!好大胆子!哪里带来个叫花子!”   还不待小翠解释,钟倾城手持着马鞭,朝着李总管嚷道:“李总管,你喊什么喊?那人是我带回来的!难不成你想教训本小姐!”   李总管被钟倾城顶的,哽在喉中的话都咽了下去。   黎啸此刻站在后面,额头上的汗珠越发越多,脸色铁青,唇色苍白,一路上撑着一身的伤痛,陪着这个刁蛮小姐一路折腾过来,黎啸有点支撑不住了,身躯略微摇晃!   “倾城!原来你在这里!大哥到处在找你!”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原来是钟家大少爷钟齐天!一袭茶白色丝缎长衫,一副谦谦君子温和之相。   钟倾城一看见是大哥钟齐天,立刻飞奔过去,双手拉着钟齐天的手,摇啊摇地撒娇道:“大哥!你来了!倾城今儿又骑小白龙出去溜达了,这才回来,就看见大哥你!”   钟齐天拉着钟倾城,左左右右地瞧了一遍,笑道:“倾城!你这一身打扮!可真是漂亮!很有几分英气啊!看来我们的倾城出落得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   钟倾城灿烂地笑着,骄傲地说道:“那是自然的!谁叫我可是钟家四小姐,可是你的亲妹妹!能不漂亮吗?”   “倾城,你今儿骑马出去有没有闯祸啊?”钟齐天摸了摸钟倾城的头,略带严肃的表情问道。   钟倾城拍着胸脯回道:“当然没有了!今儿我还救了一个人!“   “一个人?是何人?”钟齐天疑惑问道。   钟倾城一手指向黎啸,钟齐天随着看向黎啸。   这个时候,黎啸越来越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天旋地转,忽地双眼一闭,一头扎地,身躯跟着“哐当”一声倒下!   钟齐天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浑身血渍的男人躺在地上,神情大惊,指着地上的黎啸,问道:   “倾城!这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们钟府?”   钟倾城很是自然地回道:“大哥,那人是我在大街上捡的,他说他是遭到山贼截杀,逃过一劫!我看他受那么重的伤!所以我打算收留他,做我的小跟班!”   “跟班?倾城!你一个姑娘家,收一个男人做你的跟班,多有不妥!待会爹会责骂你的!”钟齐天不是很赞成。   钟倾城听着,眉头锁住,拉着钟齐天的手,撒娇道:“大哥!你可不知道这个男的可厉害了,你看他都受伤那么重了,还能赶上我的小白龙!你看每次我骑马出去,小翠都跑不动,大哥!不如让他当我的小跟班,这样一来,也能保护我嘛!毕竟人家是女儿家嘛!”   “你也知道你是女儿家!女儿家就不该骑马!应该呆在家里!”钟齐天很是无奈地回道。   “大哥!为了你妹妹,你就收留他,就当做件善事!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钟倾城使劲浑身解数,水眸眨巴眨巴的,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各种好话用上。   钟齐天看着自己亲妹妹那么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那么迫切的请求,知道自家这个妹妹,从小都是说要什么就得是什么,都被*坏了,罢了!不就多收留一个人,反正钟府这么大,多养一个下人而已!   题外话:   求收藏啊!求收藏啊!亲们!抱一抱!周末我更新比较不定时!因为有事啊!   ☆、第十章 马厩疗伤(三)   钟齐天靠近黎啸,打量了一眼地上满身血渍的黎啸,这个男人身躯凛凛,只是这面容都被血污弄得看不清!   钟齐天对着李总管招了个手,说道:“李总管,这个人就留在你们马厩里做个马奴吧!你现在去请个大夫来,替他看看身上的伤!”   李总管上前回道:“是!大少爷,我这就去请大夫!”   钟倾城眼见着大哥还是顺了自己的意,很是开心地一把搂住钟齐天的脖子,兴奋地叫道:“大哥!我就知道你对城儿最好了!肯定会收留他的!以后城儿就有小跟班了!”   钟齐天刮了下钟倾城笔挺的鼻梁,说道:“知道大哥好就好!不过你也要收敛点,这个人以后就在马厩做事,你有骑马出去玩,才能带上他!平常可不能找他!毕竟你可是千金小姐,他只是一个下人!”   钟倾城兴奋地点着头,心里却盘算着,上次和吴家少爷打赌的事情,吴家少爷那一脸的得意相,现在看来有人可以帮自己一把了!   -----------------------------------------------------------------------------   月色怡人,月光倾洒进木窗内!屋外时不时传来马的嘶哑声!还有一阵阵难闻的马粪味道。   黎啸微微睁开眼睛,自己仿佛沉睡很久了一般,黎啸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上缠裹的厚厚白布,心想,看来那个小姑娘真的请了大夫为自己医治,如果是这样,休息这一阵子,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前往南京!   黎啸这么一想,心安了不少,黎啸支撑着坐起身子,朝木窗外看去,果不其然,自己还在刚来的那个马厩里!   黎啸扫射了屋内四周的环境,十分简陋,一张张木*整齐地摆放着,还有一张桌子上摆放着些许破瓷杯,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物件了!看来这应该是马厩里杂役的寝室!   这时候,黎啸听到屋外传来零碎的脚步声,还有不少人的谈话笑声,看来是有人来了!   一群身着马褂布裤的马奴走进了屋内,其中一个看见黎啸醒了,很是开心地说道:   “小兄弟,你可醒了!你可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这会肚子该是饿了吧!”   黎啸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群马奴。   刚才那个说话的马奴从怀里的布兜里掏出两个白馒头,递给黎啸,说道:“吃吧!刚才晚饭时特意为你留的两个白馍,可以顶顶饿!”   黎啸接过白馒头,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大家都是苦命人,出来混口饭吃的!”刚才那个马奴一边说着,一边倒了一杯水递给黎啸。   “小兄弟,我叫陈三,家里排行老三!你叫什么名字?”陈三好奇地问道。   黎啸咬了一口馒头,细细地嚼着,淡淡地回道:“黎啸!”   “黎啸。。。”陈三喃喃着重复着,继续追问道:“那是哪个黎?哪个啸啊?”   黎啸喝了一口水,镇定地回道:“落日黎明的“黎”,一啸九天的“啸”!”   陈三听了,不禁嚼舌,锁着眉头回道:“不懂!不懂!小兄弟!你这名字太深奥了!我不识字!听不懂!不过一听就像是个干大事的人!”   题外话:   求收藏!继续呼叫!   ☆、第十一章 马厩疗伤(四)   黎啸喝了一口水,镇定地回道:“落日黎明的“黎”,一啸九天的“啸”!”   陈三听了,不禁嚼舌,锁着眉头回道:“不懂不懂!小兄弟!你这名字太深奥了!我不识字!听不懂!不过一听就像是个干大事的人!”   黎啸苦笑道:“什么干不干大事!名字就只是个代号!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做工的苦命人!”   黎啸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刻意隐瞒!这是黎啸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吃馒头,以前就算是执行任务,风餐露宿,也是好酒好肉招待着,黎啸吃得有点勉强,只是无奈现在的处境,也只有吃这个,才能填饱肚子了!   陈三摸了摸头,傻呵呵地笑着,对身后一群马奴,说道:“你们几个,赶紧介绍介绍自己,以后都是一起做工的,好好认识认识!”   “我叫李虎子!我叫王东!我叫张大壮。。。。”身后的马奴都开始向黎啸一一自我介绍。   黎啸朝着那些个马奴淡淡地微笑着,内心不禁感叹,眼前的,这都是一群老实巴交的苦命人!   待马奴们都自我介绍完,黎啸突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陈三:“陈三,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还有救我回来的那位小姐是谁?”   陈三一听,坐在黎啸身旁,兴奋地说道:“这里是钟府!苏州城数一数二的丝绸商户,救你回来的那个小姐是钟府的四小姐,名叫钟倾城!”   “钟倾城!看来是取之“倾城倾国”之意!”黎啸若有所思地说道,目光深幽。   陈三一听,继续说道:“黎兄弟,我可跟你说了!那个四小姐,你别看她年纪小,生得娇俏!她可是我们苏州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刁蛮得很,哪个人敢惹她,一个马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阎王老子她都不怕!这在钟府,你得罪谁都好比得罪这个四小姐!”   黎啸听着这陈三所说的,不禁心底暗暗发笑,一个小姑娘,都能把一群大男人吓成这样!   在黎啸眼中,这个钟倾城就是刁蛮任性了点,要说到点上,她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还未经人事的女人!   这女人!黎啸可是见多了,作为黎督军身边的大红人,暗里他是一个冷面杀手黎啸,明里他可是天津腰缠万贯的商人黎二爷,自是有各种风姿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不过,黎啸突然回想起第一次看见钟倾城,那一袭大红色的骑马服,那一双傲气凛然的美眸,高高在上仰视自己,有一股灼烧的热浪涌上心头,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陈三眼见着黎啸没有回应自己,似乎走神了,轻轻推了一下黎啸,说道:“黎兄弟,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没?”   黎啸回过神,看了一眼陈三,违心地回道:“我明白了!谢谢!”   陈三满意地憨笑着,继续问道:   “不用谢!这种事还是提前知会一声比较好!免得招惹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黎兄弟,你这一身伤怎么回事,前些日,大夫替你包扎时,他说你中了十几刀都是刀伤,深浅不一!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黎啸神情凝重,沉默片刻,回道:“不是!这些伤是我来苏州的路上,半路上遇见土匪,被砍伤的,后来跌落一个小山谷,索性捡回一条命!”   黎啸很是淡定地编造故事,唬弄着眼前一群人,毕竟自己的真实情况,不想让人知道!   陈三听了,对黎啸的话深信不疑,很是激动的说道:   “黎兄弟,你真是命大!如今这乱世!土匪流寇那么多!你能捡回一条命就好了!俗话说,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黎兄弟,你肯定日后会大富大贵的!”   题外话:   滚来滚去啊!求收藏!   ☆、第十二章 人为枪靶(一)   黎啸脑海再次浮现一身骑马服的钟倾城,忽地想到什么,随口问道:“陈三!我昏睡这些天,可有什么人来看过我?比如你家四小姐!”   陈三听了,不禁瞪大眼睛,惊呼道:“四小姐!她怎么可能会来看你!四小姐她会救你回来,我猜她是一时兴起!她不来看你更好!如果来看你,肯定没好事!”   “此话怎讲?”黎啸疑问道。   陈三摆着手说道:“那四小姐最喜欢捉弄人了,一般她都不会找我们这些下人,除非要出去闯祸,就会找我们这些下人,到时候闯祸回来,她被骂骂就过去了,可我们这些下人要为她挨鞭子!你说这冤不冤!”   黎啸听着,沉默了,淡淡地微笑着,目光深远地望着窗外的月色!   -------------------------------------------------------------------------------   大白日,旭日初升,钟府马厩里。   黎啸在钟府的马厩里平静地渡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口痊愈了不少,剩下胸口那道最深的伤口还未痊愈!依旧隐隐作痛!由于黎啸有伤在身,因此李总管也不好使唤他干活!   黎啸安静地坐在屋檐下,看着眼前一个个马奴忙忙碌碌的,忙着给马添草,清扫马粪。   这时,一道红色身影由远及近,钟倾城双手持着马鞭背在身后,跨步走进马厩,小脸仰得高高的,小翠形影不离地跟着。   李总管赶紧迎了上去,惊慌道:“四小姐!您来了!今儿您又要来牵马啊?”   钟倾城不理会李总管,扫了一眼马厩四周,目光立刻定格住屋檐下的黎啸,用马鞭指着黎啸,朝着黎啸喝道:“你!给我过来!”   这时,马厩里所有的人都懵地看着黎啸,陈三在一旁为他捏一把汗,担心这个四小姐会为难他!   黎啸目光深邃,站起身来,缓缓地朝着钟倾城走去,站定钟倾城的面前。   此时的黎啸早已洗去一身血渍,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虽是一身灰白的马褂布衣,却抵挡不住俊逸冷傲的气质,一张俊俏的脸庞,斜飞的剑眉,一双深邃而锐利的星目,削薄轻抿的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盛气!   一旁的小翠不禁看呆了,双目出神,脱口而出:“四小姐!他。。。他好俊啊!”   钟倾城听了,瞥了一眼心花怒放的小翠,用马鞭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不屑的口气说道:“小翠!别犯痴了!小姐我还要办正事!”   小翠被钟倾城一敲,回过神来,立刻低下了头,霎时间,整张脸都红透顶!   黎啸瞥了一眼害羞的小翠,内心无感,黎啸见多了姑娘家倾慕自己的神情,习以为常了!   黎啸细细地端视着眼前的钟倾城,发现这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竟然看见自己,不仅脸不红心不跳,依旧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钟倾城缓慢踱着步子,绕着黎啸,手中把玩这马鞭,开口道:“我说黎啸!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   “四小姐要我如何报答?”黎啸双目对上钟倾城,略带邪恶地问道。   钟倾城却看不懂黎啸眼中的邪意,继续说道:“我曾经和吴家少爷打过赌,比比看谁的枪法更准?谁更有胆量!谁输了,谁就要给对方一百个银元!”   “怎么个比法?”黎啸镇定地问道。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么么哒!   ☆、第十三章 人为枪靶(二)   钟倾城却看不懂黎啸眼中的邪意,继续说道:“我曾经和吴家少爷打过赌,比比看谁的枪法更准?谁更有胆量!谁输了,谁就要给对方一百个银元!”   “怎么个比法?”黎啸镇定地问道。   钟倾城狠劲的水眸,直视黎啸,一字一句回道:“人为枪靶!蒙眼持鼎!枪中者赢!”   黎啸一听,不禁蹙眉,双目盯着钟倾城,反问道:“四小姐,你的意思是,我为人靶,你来打靶!对吗?”   钟倾城嫣然一笑,回道:“黎啸!本小姐发现你真的是太聪明了!都不用我说,你就懂了!”   黎啸骤然脸色一阵阴鸷,目光里划过一丝狠厉,好你个钟倾城!竟然想拿我堂堂黎二爷做人靶,任人鱼肉!完全拿我黎二爷不当回事!   “黎啸!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怕了?”钟倾城看着不吭声的黎啸,心里想到,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黎啸低头看向钟倾城一脸天真烂漫的神情,顷刻间有一种让人想要毁掉的冲动,平复了片刻,冷冷地回道:“好!四小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小姐带路吧!”   黎啸的回答完全出乎钟倾城的意料之外,她想不到他会这么爽快答应自己,钟倾城瞬息间有点懵了。   黎啸内心却是打着别的主意,他很想看看这个钟倾城真的会把自己当枪靶吗?   “四小姐!这拿人来当枪靶,可是会出人命的!四小姐可千万别任性啊!”一旁的李总管终是按耐不住,低声劝说道。   钟倾城立刻反驳道:“李总管,你操多心了!人家黎啸都答应了,你担心个什么劲!”   钟倾城现在脑袋中想得都是要怎么赢了那个吴家少爷,好挫挫他的锐气!而此刻黎啸心里想得却是,钟倾城!你等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入我手中!   ----------------------------------------------------------------------------------------   吴府私人后院,两排家丁整齐地站着。   吴家少爷吴金宝慵懒地坐在正中间,一袭土黄金镶底团花长衫,头发油亮油亮地朝两边分开,一脸富贵相,估摸二十五六的年纪!   吴金宝看见钟倾城大步踏进后院,立刻满脸堆笑,起身相迎道:“钟四小姐!您来了!上次跟我打的赌,还作数不?”   钟倾城不屑地回瞪吴金宝,说道:“若不作数!我今日来你吴府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你啊!”   吴金宝一听,一边摸着心窝子,立刻谄笑道:“若是钟四小姐能来看看我,那本少爷更高兴,这心啊都要融化了!睡觉做梦都能笑醒啊!”   话说这吴金宝自从见了钟倾城第一眼,就魂不守舍,一直想着能够得到钟倾城的人,即使听闻这钟倾城刁蛮任性,也是义无反顾!   同为男人,一旁的黎啸一眼就看出这个吴家少爷对钟倾城有非分之想,而且看那一双燥热的眼神,怕是会欲行不轨!只是钟倾城这小丫头还是浑然不觉,天生一副玩性!   钟倾城一听到吴金宝那些肉麻的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耐烦地回道:“我说吴金宝!你少跟我叽歪那些肉麻的话,今儿我来,就是来比枪法的,我把我的枪靶都带来了!”   “枪靶?说好的可是人当枪靶?”吴金宝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打量着一袭骑马服素裹的钟倾城,盯着那杨柳般的细腰,微翘的臀部,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   钟倾城扫了一眼身后的黎啸,对吴金宝说道:“看到没?我身后这个人,就是给我当枪靶的人!”   题外话:   第二更啊!收藏啊!   ☆、第十四章 人为枪靶(三)   吴金宝蔑视的眼神瞥了一眼黎啸,又盯向钟倾城,说道:“钟四小姐,你看你这人也带来了,少爷我想要换个赌注,你看如何?这就赌个一百银元没啥意思!”   “是没啥意思!那你要换啥赌注?”钟倾城听到换赌注,顿时来了兴趣,焦急问道。   吴金宝的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嘴角泛着一丝丝歼邪,思虑了片刻,说道:“我想说,如果钟四小姐输了,不如就陪本少爷去寒山寺游玩一趟!即可!”   钟倾城听了,大为困惑,不解地反问道:   “去寒山寺?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何况听我娘说,自从闹革命后,寒山寺现在都没有什么香客了,就连僧人都跑了一大半,难不成吴大少爷还要去那里烧香拜佛?”   吴金宝咧嘴笑着,双眼里放着贪婪的目光,说道:“钟四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寒山寺可是千年古刹,这世道再怎么乱,那里的香火可是不会断的!本少爷此次可是去寒山寺求姻缘的!”   “求姻缘!”钟倾城听了不禁惊呼,讥笑道:“吴少爷,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这求姻缘是该去月老庙拜月老!哪里要去寒山寺拜佛的!何况听说吴少爷府中还有一妻两妾,你还要求啥姻缘?”   吴金宝目光划过一丝狡黠,盯着钟倾城雪白的脖颈,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诶!钟四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本少爷府上那几个妻妾都都是些宅门怨妇,整天吵得那叫少爷我一个头疼啊!只是一直想去寒山寺散散心,顺道求求姻缘,奈何无人相伴啊!这赌钱对本少爷来说没啥意思!不如就赌四小姐输了,陪我去寒山寺走走!”   吴金宝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观察着钟倾城的表情变化,生怕她拒绝自己,一旦拒绝自己,这快要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钟倾城却是全然没有识破吴金宝的诡计,更不知道他正在打着一个小算盘!钟倾城倒是觉得,不就去寒山寺玩玩,就算是赌输了,也还好,至少不是输钱,也不会心疼!   钟倾城想好后,抬起头,很是开心的对吴金宝说:“那好!那本小姐还是以一百银元做赌注!到时候吴少爷输了可别赖账啊!”   “绝不赖账!”吴金宝一听见钟倾城一口答应,很是兴奋回着!   一旁的黎啸听着暗暗摇了摇头,在心里冷哼,钟倾城!你这个笨女人!难道就没看出这个吴金宝对自己图谋不轨吗!寒山寺距离钟府十几里路,又在郊外,一旦天黑回不来,就等着任人摆布!   “那吴少爷,现在就开始比试吧!”钟倾城跃跃欲试,心急地说道,内心迫不及待想要赢回那一百银元!   “来人,上家伙!”吴金宝下令道。   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杂役站在院中央,双手举着一个小香炉放在头顶,神情恐惧地看着吴金宝,双腿不停地打颤!   吴金宝看了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钟倾城说道:“钟四小姐,该叫你的人上去了!”   题外话:   在那样一个年代,故事情节会颇多,会穿插各种人!亲们!细细看!   ☆、第十五章 人为枪靶(四)   钟倾城扫了一旁的黎啸一眼,大声喝令道:“黎啸!你愣着干什么!站过去!跟那个人一样!把香炉举在头顶!待会可要站稳了,站的越稳,本小姐的枪就能射得越准!”   黎啸望着院中央的杂役,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钟倾城,仿佛我黎啸这条命就是一条贱命一般!既然你这么待我!呆会就休怪我不帮你了!黎啸内心暗暗地想着,眼里划过一道寒光!   黎啸镇定地站到那个杂役旁边,隔开四米的距离,将地上的香炉举起,放在头顶,一脸的波澜不惊!   钟倾城得意地看向吴金宝,说道:“吴少爷,我的人站好了,拿枪来!待会让人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开枪,射中香炉者为胜!若是第一局都射中,那就第二局,以此类推下去!谁先落空!谁就算输!”   “好!钟四小姐!就按你说的办!请!”吴金宝立刻赞成道,递上了一把枪给钟倾城。   钟倾城接过枪,在手上把玩着,细细看了看,钟倾城十二岁时就偷着三哥钟齐麟的枪玩,钟齐麟教会了她开枪,只是到现在,钟倾城都不知道自己的三哥是做什么的,就知道三哥很神秘!身上带着枪!   钟倾城掂量完枪,忽地举起枪,放在眼前瞄着黎啸头顶的香炉,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黎啸!   黎啸心口瞬息间燃起怒火,双目如火焰般燃烧,黎啸原本以为这个钟倾城救自己,或许是善心大发,或许是同情自己,或许是好玩!但是,照目前形势看来,原来她救自己,纯属为了供她消遣!   钟倾城全然没有留意黎啸发怒的神情,一边瞄准黎啸,一边对吴金宝说:“吴少爷!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吴金宝自信满满地回道,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内心想,钟倾城那把枪老子可是动了手脚的,她瞄得越准射得就越偏!   黎啸目光锐利,一眼就抓住了吴金宝诡异的神情,心下一怔,看来这个吴金宝是有备而来,钟倾城那丫头的枪,可能被他动了手脚,若是这样,一个偏差,岂不要了我黎啸的命!   我黎啸的命还要等着去帮大督军,渡口商会还有那么多弟兄等着自己,怎能轻易死在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手里,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一!二!三!”一个手下发声下令道。   “砰~”随着两声枪响,吴金宝和钟倾城同时开枪。   一枪正中穿过杂役头顶的香炉,杂役早就吓得尿流满地,双腿抖得厉害!   黎啸却是一个敏捷的动作,迅速伏地,整个身子趴在地上!   子弹斜着向下飞过,黎啸望着子弹飞出的方向,心下一寒,还好自己机敏,躲过子弹,要不看那子弹的方向,很有可能会正中喉咙,自己早已没命!   钟倾城看到黎啸趴在地上躲过了子弹,而吴金宝的子弹已经正中香炉!毋庸置疑,吴金宝赢了!   吴金宝哈哈大笑,十分得意地对钟倾城说道:   “钟四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你的家奴不争气!你射出的子弹,他硬是躲了过去!本少爷也是爱莫能助!你输给我了!只能陪我去寒山寺看看风景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   ☆、第十六章 鞭笞受辱(一)   钟倾城瞬息间发怒,愤怒地瞪了黎啸一眼,没好气地对吴金宝说道:“不就陪你去寒山寺看风景嘛!又不是多大的事!吴少爷,你定好时间告诉我一声!我去便是了!”   “钟四小姐!折日不如撞日!我看就明日,明日大清早我就去钟府接你!你看如何?”吴金宝很是迫切地说道,双目里的邪淫犹如洪水般上涨!   钟四小姐全然没有察觉吴金宝那一脸的贪婪,想也不想地回道:“你不用来钟府接我,我会骑着我的小白龙在苏州城外与你回合!明日天亮时分!”   “好!钟四小姐真是爽快!明日天亮时分,苏州城外,不见不散!”吴金宝兴奋地双掌一拍,很是赞成道!   钟倾城很是置气,毕竟自己打赌输了,觉得自己脸上不光彩!没有再去回应吴金宝,手持马鞭往吴府外走去,经过黎啸的身旁,不悦地口气喝道: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跟本小姐回去!”   话落,钟倾城大跨步踏出吴府,黎啸站起身子,手捂着胸口,刚才一个迅速的俯地,动作太快,将胸口的伤口再次撕裂开,隐约的痛感阵阵袭来!   黎啸回头,冷眼扫了一眼吴金宝那一脸的意犹未尽的神情,心有疑虑,沉默了一会,回头跟上钟倾城,出了吴府。   吴金宝望着钟倾城远去的背影,很是得意开始哼着小调,继续落座院中央的檀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少爷!你看这钟家四小姐到时候会不会买您的账!“一个随从家丁上前问吴金宝,一边递上一杯热乎乎的茶。   吴金宝很是惬意地接过茶,掀开茶杯,拂了拂杯盖,吹了吹热气,啜了一口茶,得意地分析道:   “钟倾城这个小美人,虽然她性子烈,她终究是个女人!只要跟少爷我去了寒山寺,路途远,天一黑,就得留宿那里,到时候,我在她喝的水里下点药,保证她一晚上和少爷我飘飘欲仙!第二天,她还不哭得死去活来,求本少爷我娶她!到时候进了我吴府,我再日夜整死她!”   “妙招!妙招!少爷真是高明啊!”一旁的家丁鼓掌称赞道,其他家丁也跟着拍手叫好。   吴金宝脸上的yin笑更加夸张了,满脑子都是和钟倾城一番芸雨的情景!自从见了钟倾城,这小妮子可是天天搅得他心痒痒的!   出了吴府,钟倾城怒气冲冲地骑上小白龙,一路策马扬鞭,往钟府奔去!   苏州街上的路人纷纷着急地避让,不少摊贩的商品货物都被疾驰的小白龙打翻,货品散乱一地!   黎啸望着钟倾城飞奔远去的背影,还有这街道一路上的狼藉,不禁锁眉,看来这丫头发了大火,这性子可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风风火火的任性妄为!   黎啸捂住胸口的伤痛,内心正踟蹰着要不要回钟府,是不是要现在回南京去找大督军!   黎啸回头望了一眼吴府的大门,内心很是犹豫,心想明日去寒山寺,吴金宝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一定会对钟倾城下手!可是那丫头很是天真单纯,完全没有识破吴金宝的诡计!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呐喊声!   ☆、第十七章 鞭笞受辱(二)   黎啸回头望了一眼吴府,内心很是犹豫,心想明日去寒山寺,吴金宝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一定会对钟倾城下手!可是那丫头很是天真,完全没有识破吴金宝的诡计!   一想到钟倾城被吴金宝凌辱的场景,黎啸心有不忍!虽说那丫头拿自己来消遣,只不过那丫头年纪尚轻,可能只是贪玩!   黎啸神情凝重地沉思了片刻,终是叹了一口气,算了!看在她毕竟救了自己的份上,还是回钟府,明日帮她保住桢洁!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桢洁比命还重要!   黎啸这么一想,顶住胸口上的伤,步子趔趄地朝钟府走去!   黎啸一踏进马厩,就看见马厩里所有人都站在那里,黎啸这才发现,钟倾城正在马厩里发大火,用马鞭鞭笞每一匹马,除了小白龙!   马被钟倾城鞭子抽打得“嘶嘶”叫着,马蹄到处乱跳!就差跳出围栏!   “黎啸,你可回来了!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跟她出去了?”陈三看见黎啸进来,一脸焦急地上前询问。   “她和吴家少爷打赌打输了!”黎啸看着钟倾城发火的样子,淡淡地回道。   陈三一脸的茫然,很是害怕!   “四小姐!您别打了!这些马儿都是有灵性的!你打它们,它们会记住你的!“李总管在一旁不停地劝说,心里很是心疼这些马儿,打出个好歹,到时候老爷可是会怪罪自己!   钟倾城听了,停下手中的马鞭,转头对李总管呵斥道:“我不打它们,难不成打你?“   李总管吓得连连摆手,双腿发软,回道:“不不不!四小姐,别打老奴!老奴身骨子不好!您这一鞭!我就一命呜呼了!”   钟倾城冷哼一声,忽地看见已经回来的黎啸,双目的怒火瞬息间更加大了,手持着马鞭气冲冲地朝黎啸走去!   黎啸看着来势汹汹的钟倾城,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钟倾城才站到黎啸面前,不容分说,马鞭扬起,一鞭子就重重地抽在了黎啸的身上!   黎啸捂着胸口的手,立刻要去挡钟倾城的鞭子,还来不及挡住,钟倾城又一鞭抽在了黎啸的身上,黎啸根本来不及还手,何况胸口的伤本来就未痊愈!   钟倾城一想到黎啸躲了自己的子弹,才害自己输给吴少爷,很是火大!自己打赌从来不输的!   “我让你躲!我让你躲!。。。”   钟倾城一边骂着黎啸,一边越发狠力地往死里地抽黎啸,一鞭又一鞭!   每一鞭都生生地抽在了黎啸的皮肉之上,抽在了黎啸刚刚恢复的伤口上,身上的衣衫被抽开了一道道口子,渗出血水!   又是一鞭正对着抽中了黎啸的胸口上,胸口的旧伤本就未痊愈,立刻涌出浓浓的血水,黎啸身子持不住,弯下了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在了地上!   黎啸的额头冒着冷汗,内心很是懊悔自己为何会折返回钟府,想要救这么一个刁蛮的丫头,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别打了!别打了!四小姐!黎啸的伤才刚刚好!你再打他!会出人命的!”陈三终是按耐不住,着急地上前劝说!   钟倾城停下抽打黎啸的马鞭,转眼看向陈三,不容分说,一鞭子朝陈三抽过去,厉声道:   “我打的是他!又不是你!你凑什么热闹!”   陈三被马鞭抽到肩上,一道大大的血痕立刻划开来!陈三痛得蹲在了地上!   黎啸看到陈三因为自己被鞭打,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题外话:   求收藏!   ☆、第十八章 鞭笞之辱(三)   黎啸满身带血,ying侹着站了起来,立在钟倾城眼前,双目里犹如冰火两重天般碰撞,一把抓住钟倾城手中的马鞭,怒吼道:   “钟倾城!你对我撒火就算了!凭什么伤及无辜的人!”   钟倾城被黎啸的气势给震住了,心头略微一颤,呆滞了片刻,缓过神来,用劲全力想要抽出被黎啸抓住的马鞭,可是怎么用劲,马鞭就是一动不动地被黎啸紧紧地抓牢!   钟倾城这一刻,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全身都是伤口,还能够这么有力!   钟倾城愤怒的双眸对上黎啸双目中的怒火,此时的黎啸,仿似一只要吞噬猎物的巨兽,恶狠狠地盯着钟倾城!   钟倾城被黎啸看得浑身不自在,脱口喝道:“你瞪什么瞪!你再敢瞪!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黎啸一把甩掉钟倾城的马鞭,双目里划过一道寒气,一字一句说道:“钟倾城,今日我黎啸所受的鞭笞之痛,他日我定会一鞭一鞭的讨回来!”   钟倾城被黎啸的神情和话语,顷刻间弄得一脸错愕!竟然不想再去打黎啸!   黎啸此时已是旧伤新痕,无尽的痛楚袭遍全身,刚刚恢复的脸色再次发青,唇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汗水密密麻麻布满俊俏的脸庞!   黎啸一个身子不稳,径直往后靠,身后的马奴都上前来,团团扶住黎啸。   钟倾城看到黎啸这样,心中的怒火早已去了一大半,一丝丝愧疚感涌上心头,沉吟片刻,朝着一旁李总管说道:   “李总管!去请苏州城最好的大夫,过来给黎啸医治!”   黎啸听了,一阵冷笑,讥讽的口气说道:“钟倾城!别那么假仁假义!还最好的大夫!我看你直接把我埋了,以除后患!”   钟倾城原本真的是有了愧疚的感觉,想要最快医治好黎啸,并且以后不想再戏弄他了!   可是一听到黎啸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钟倾城气不打一处来,违心地回道:   “把你埋了!那多没意思!本小姐就要医治好你!然后再用鞭子抽你!再请最好的大夫再医治好你!反反复复地抽你!因为本小姐有的是银元!不怕和你这个下人折腾!”   话落,钟倾城头也不回地离开马厩,内心却是异常复杂,有点恼怒,又有点愧疚,又有点不安,说不出是怎么了!   黎啸望着远去的钟倾城,双拳再次握紧,内心暗暗说道,钟倾城!本来我还想替你保住清白!看来明ri你让吴金宝那个龟孙子糟蹋了,那也是活该!自作自受!   -----------------------------------------------------------------------------------   入夜了,马厩里,寝室内。   大夫刚刚离去,大夫替黎啸包扎好伤口,一身厚厚的绷带缠绕着身躯,黎啸怒气未消地倚靠着木窗!   陈三肩膀上也缠上了绷带,钟倾城每一鞭都是抽到皮开肉绽,不得不说,钟倾城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下手真的是狠!   黎啸看着身子瘦弱的陈三,不禁有点内疚,一个做工的苦命人竟然强出头为自己说话,说明此人够义气!   “黎啸,你伤口怎么样?有没有好点?”陈三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坐在黎啸*旁问道。   黎啸淡笑回道:“我的伤口很快就会好!你不用担心我了!倒是你的肩膀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题外话:   亲们!大家不好意思!周末我都会比较晚更新!因为我要带孩子!   ☆、第十九章 黎啸情深,情愫暗埋(一)   黎啸淡笑回道:“我的伤口很快就会好!你不用担心我了!倒是你的肩膀,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陈三憨笑着回道:“黎兄弟,你这一身伤都没事,我就肩膀这一道伤能有啥事!”   黎啸朝着陈三点了点头,手掌轻拍了下陈三的另一边肩膀,说道:“陈三,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陈三听到黎啸道谢,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傻呵呵回道:“黎兄弟!你别跟我陈三见外,我陈三也是看不下去了,才会跳出来劝四小姐,要不我真怕四小姐下手没轻没重,要了你的命,那还了得!”   黎啸看着陈三,会意一笑,目光悠远,回想起白日里钟倾城抽鞭子,那一脸的狠劲,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性子够烈的!   黎啸一想到自己受到钟倾城的屈辱,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自己活了二十四年,竟然第一次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用马鞭羞辱了自己,还被打得遍体鳞伤!   黎啸只觉得自己在钟倾城面前丢尽了男人该有的霸气和威严!   黎啸这么想着,就巴不得钟倾城明日惨遭吴金宝的淫手,往后日日以泪洗面的样子,这么想着黎啸觉得甚是爽快!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邪笑!   可是黎啸突然又觉得不对劲,眉头紧锁,一想到钟倾城被吴金宝凌辱,心口又堵得慌,钟倾城那丫头性子虽然烈,但在黎啸心里,能让钟倾城改变性子的男人,绝对不是像吴金宝那样的男人!   黎啸内心一边希望着钟倾城这丫头能够受到教训,一边又不希望她的清白毁在吴金宝手里!   这种复杂而又纠结的心情在脑海里不停地挣扎!   “黎兄弟,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会生气,一会笑,一会又皱眉!”陈三在一旁看着不停变幻表情的黎啸,毫无头绪地反问。   黎啸被陈三这么一说,很是诧异,略带惊讶的神情反问道:“有吗?我怎么没发现?”   “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当然没发现自己什么表情!黎啸,你到底在想什么?”陈三很是好奇继续追问,都忘记肩膀上的疼痛!   黎啸听陈三这么说,内心莫名的一阵恼怒,自从认识了这个钟倾城,自己的情绪总是被她牵着走,就连旁人都能够察觉自己的异样!这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情绪!   “陈三,我没想什么,只是在想白日里发生的事而已!”黎啸为了不让陈三多想,就这么随口回道。   陈三看着黎啸的表情,疑惑道:   “黎啸!你该不会现在还和四小姐耿耿于怀吧!你这性子也是我见过最倔的!那四小姐,我们惹不起的!你别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黎啸冷笑一声,看着陈三问道:“你看她像是一个小姑娘吗?”   陈三被这么一问,冷不丁地摇头道:“那确实不像!四小姐那鞭子甩起来,比男人都狠!钟家三个少爷都没见着有这四小姐来得这么狠劲!”   “钟家还有三个少爷?”黎啸听着,有心无心地问着。   题外话:   二更了!谢谢前几日的推荐票!都不知道谁投的票啊!   ☆、第二十章 黎啸情深,情愫暗埋(二)   “钟家还有三个少爷?”黎啸听着,有心无心地问着。   陈三一副很自然的神情说道:“那是当然!要说起这钟家三个少爷,个个不一般啊!”   陈三继续说道:   “钟家大少爷叫钟齐天,现在掌管着钟家的丝绸厂的生意,俨然是钟家生意的接班人!钟家二少爷叫钟齐云,伦敦留学回来!现在医馆做事!学的可是西医啊!至于那个钟家三少爷钟齐麟,那就比较神秘了!钟府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听说他身怀绝术,能文能武,可厉害了!”   黎啸听着陈三所说的,若有所思,钟齐麟,为何这个名字听着有点熟悉!   黎啸想到什么,继续问陈三:“那个钟齐麟现在也在钟府吗?”   陈三摇了摇头,回道:“不在,三少爷钟齐麟很少回来,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半趟!”   黎啸听着有点疑惑,继续问道:“钟府这个三少爷这么少回家,难道你家老爷就不过问?”   “不过问!三少爷的事,钟府的长辈都很少过问!”陈三如实说道。   “这么奇怪!”黎啸喃喃说道,听了觉得甚是有疑惑。   陈三听了,神色突然变得紧张兮兮,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趴在黎啸耳旁说道:“听其他下人说,钟齐麟好像不是老爷亲生的,是老爷一位故友的孩子托付给老爷,老爷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养大!”   黎啸听了,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是亲生的,难怪不去过问太多!   “那你们的四小姐,骑马,枪击都是谁教的?一个姑娘家,你们老爷怎么会让她学这些?”黎啸继续询问道,这个问题在黎啸心里疑惑很久了,大户人家的千金不应该学习女红刺绣,识文弄墨!怎会净学些男人的绝活!   陈三听了,摇头笑道:“这还不是那三个少爷给惯出来,外加老太爷一个!四小姐骑马是大少爷教的,枪击是三少爷教的!说话大大咧咧,毫无分寸还不是那个留洋回来的二少爷给带的!钟府的老爷子更是疼爱这个孙女胜过孙子!可能是孙子太多的缘故吧!”   黎啸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内心想到,这一家子还真是极品!一个小姑娘被一群大老爷们*成这样!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陈三发现黎啸在暗笑,心想,这个黎啸怎么笑起来都这么文绉绉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下人的感觉,陈三有时候也有一种感觉,总觉得黎啸身份不是那么简单!   陈三顿了顿,看着黎啸,继续说道:   “不过话说起来,黎啸,我们哥们几个也是很佩服你,敢跟四小姐对着干!说真的,你白日里力气可真大,被四小姐打了那么一顿,还能抓得住四小姐的马鞭!”   “一个小姑娘的力气能有多大!她激怒了我,我不可能不还手了!”黎啸话语森冷地说着。   脑海里却是再次回想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钟倾城这个女人,先是救了自己,接着就让自己去当*枪靶,紧接着又是一顿鞭子,真把自己当成猴耍,若是回到天津的黎二爷,岂能令她如此胡来!   题外话:   求收藏!今日会有二更!   ☆、第二十一章 情愫暗埋,舍命相救(一)   黎啸一直有种冲动,立刻先回天津,带着弟兄,把钟倾城捆起来,好好折腾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理智往往战胜冲动,南京大督军还在等着自己,不要因为自己一己私利而坏了大事!   “黎啸!你真的只是个下人吗?”陈三看着一脸冰冷的黎啸,越发好奇,忍不住脱口问道。   黎啸回过神来,看着陈三,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不是?”   “的确有点不太像!”陈三摇了摇头,直言不讳!   黎啸对于陈三的话不予否认,却只是沉默望着窗外朦胧的圆月,缓缓地躺了下来,一身的伤好了又伤,反反复复折腾!何时是个头!   黎啸这么想着,合上双目,不想去理会钟倾城和吴家少爷那点破事,很快,黎啸入了梦!   ----------------------------------------------------------------------------------------------------   次日,正午时分,天有点阴,初春的风凉飕飕的,吹在黎啸缠满绷带的身上!   “嚯”的一个起身,黎啸突然从木*上坐了起来,额头上渗着汗珠,*的梦魇,黎啸整夜梦见的都是钟倾城!   黎啸使劲甩了甩自己昏沉的脑袋,凌乱的梦境再次浮现,梦里有她的笑!她的怒!她挥动的鞭子!甚至还有她被吴金宝凌辱,大声哭喊的情景!   黎啸一想到这个,神情立刻严肃起来,立刻抬眼望了一眼木窗外,所有的马奴都在忙忙碌碌的干活!   黎啸内心大叫不妙!捂住胸前的伤口,不顾身上的伤痛,迅速下了*,步子趔趄地走向屋外!   黎啸神情焦急地环顾马厩四周,黎啸一眼就瞧见了围栏里的小白龙不见了,心弦一紧,一把抓住了身旁经过的一个马奴,揪住他的衣领,迫切问道:   “你告诉我?这小白龙是不是四小姐骑出去了?”   那个马奴被黎啸悚人的气势,可怕的脸色,弄得哑然失声。   这么大动静,马厩里所有的马奴立刻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黎啸!   “黎啸,你这是做什么?干嘛抓住虎子的衣袖!你这是要干架啊?”陈三赶紧跑过来,一边不解地问黎啸,一边示意黎啸松开手!   黎啸一看见陈三,立刻松开手,看向陈三,很是激动地抓住陈三,焦急地问道:“陈三你快告诉我!这小白龙是不是四小姐骑出去了?”   陈三怔了怔回道:“是啊!这四小姐天一放亮,就来马厩里牵走小白龙,出门了!”   “她一个人出去的吗?走了多久了?”黎啸心急如焚地追问道。   陈三不停地点着头,说道:“是啊!她还问你伤好点没,后来知道你伤还没好,就自己一个人骑着小白马出门了!都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黎啸听着,脸色骤然一阵阴霾,捂住胸口的伤,步子一瘸一拐的,直奔围栏里,黎啸随手牵了一匹剽形骏马,出了围栏!直奔钟府后门!   “黎啸!你这是要做什么?这钟府的马,我们下人可是不能随便牵走的!”陈三一旁看着黎啸的举动,纳闷而又焦急地叫道。   其他的马奴也都围了上去,李总管赶紧跟了出来,一把拽住黎啸的衣袖,嚷道:“黎啸!我说你这个下人胆子也忒肥了!这可是钟府的马,你要牵去哪里?”   题外话:   二更,求收藏!亲们,随便来几张推荐票吧!   ☆、第二十二章 情愫暗埋,舍命相救(二)   其他的马奴也都围了上去,李总管赶紧跟了出来,一把拽住黎啸的衣袖,嚷道:“黎啸!我说你这个下人胆子也忒肥了!这可是钟府的马,你要牵去哪里?”   黎啸没有理会李总管,抬头望了一眼有点阴沉的天色,内心的担忧越发浓烈,一个狠劲甩开李总管紧拽着自己的手,一个翻身上马,黎啸胸口的伤再次痛楚地撕扯!   黎啸顾不得那么多,大手用力一拍马儿的屁股,马儿立刻抬蹄,飞奔般冲出了钟府!   身后的一群马奴都怕被马撞到,快速闪开,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黎啸骑着马出了钟府!   “黎啸!黎啸!你要去哪里?”陈三在身后小跑追着,大声地叫道。   “陈三哥!这黎啸怎么了?”马奴虎子上前问陈三道。   陈三很是郁闷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陈三心里犯着嘀咕!这黎啸是怎么了,怎么一听到四小姐骑着小白龙出门,就跟疯了似的!   ----------------------------------------------------------------------------------   黎啸一路骑着马飞快地朝苏州城外飞驰,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再次撕扯开,胸口那道最深的伤痕,开始渐渐地渗出血水,染红了白色的绷带!   黎啸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快速地挥动缰绳,一路直奔苏州城外!   黎啸一路上询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探到路,一路径直往寒山寺赶!   此时此刻,黎啸已经顾不得昨日里,钟倾城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只要一想到她受到侵犯,一颗心缩得紧紧,甚至,黎啸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为何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怎能弃她于不顾!   黎啸此刻只想立刻见到她,见到她毫发无损!见到她趾高气扬的样子!   钟倾城!你可要挺住了!就算要糟蹋你!也轮不到吴金宝那个龟孙子!黎啸不停地在心里说道。   黎啸越来越快地挥动马鞭,身上的伤口已经开裂,黎啸全然没有知觉,奋力地往路上赶!   不知不觉地,天空飘飘洒洒地下起了小雨,在江南,这初春的天气,阴雨绵绵很是正常!   雨水慢慢地浸湿了黎啸的衣衫,衣衫紧紧地贴合在黎啸的身上,血水顺着衣衫往下滴落,一滴一滴的血水落入泥土中,泛着血腥!   马蹄“咯噔,咯噔”快速地跑着,跨过了枫桥!来到了寒山寺!   寒山寺里的和尚看见浑身染血的黎啸,误认为是来投靠避难的,不禁立刻上前搀扶黎啸,说道:“施主,请里头稍作休憩!你这一身伤,可要好生调养!”   “和尚!我问你!今日苏州城的钟四小姐和吴家少爷可曾来过寺内?”黎啸一把抓住和尚的手,焦急询问道。   “施主,原来你是来找他们!他们上午来过,烧了香,不一会就离去了,已经离去个把时辰了!”和尚如实回道。   “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黎啸焦急继续追问。   “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小和尚手指着不远处的道路,跟黎啸说道。   黎啸顺着和尚指的方向,不容分说,调头追去,身后的和尚望着离去的黎啸,不停地叫唤:“施主!施主!你伤势严重。。。”   黎啸哪里听得进和尚说了些什么,现在他心里想得都是钟倾城是否已经落入吴金宝的魔爪!   题外话:   求收藏!今日更新晚了点!公司事好多啊!   ☆、第二十三章 舍命相救,铮铮铁骨(一)   天空的雨越下越大,雨水落入山林间,发出唏唏嘘嘘的声音,处处焕发着初春新生的气息!   破旧的木屋里,雨水劈打在屋顶上,透过开裂的木缝,顺着缝隙落入屋内!   雨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钟倾城的头顶,钟倾城赶忙避开屋顶漏雨,不悦地冲着吴金宝嚷道:   “这什么破天气!破地方!一点都不好玩!吴少爷,我说你来寒山寺,就是这样找罪受的?”   钟倾城一边骂道,一边用手捋了捋额头上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葱白的小手捋着墨黑色的发丝,那微怒的水眸看得惹人垂怜!   一旁吴金宝出神地看着钟倾城的一举一动,发干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吞了吞口水!   吴金宝朝着一旁的随从递了一个眼色!随从立刻会意,从水囊里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给吴金宝!   吴金宝接过茶水递给钟倾城,极尽温柔语气地说道:“钟小姐,先喝杯热茶!驱驱寒气!今日来寒山寺,实属本少爷失测,不料今日天公不作美啊!”   钟倾城瞪了吴金宝一眼,想都没想,一把接过吴金宝递上的茶水,一口饮尽!   吴金宝和其他随从,眼见着钟倾城饮尽杯中的热茶,都偷偷地互递了一个歼诈的眼色,那些个家丁都会意地退出木屋外!   钟倾城环顾着木屋内,四周破陋的环境,蜘蛛网横挂,让人看了不免恶心!   钟倾城瞥了一眼门外,不大不小的雨,眼见着这天色会越来越暗!钟倾城可不想一直呆在这么个破木屋里,待到天黑,和吴金宝这个猪头一起过夜!   钟倾城这么想着,对吴金宝说道:   “喂!我说吴金宝!本小姐,这寒山寺也陪你走了一遭,赌债就算还清了!现在我也不欠你了!本小姐要先行离去了!”   话落,钟倾城手持马鞭,朝着门外走去!   吴金宝一听,立刻着急了,浑圆的身躯一下子挡在了钟倾城面前,谄笑道:“钟小姐,何必这么着急着走!这外头雨下得这么大!出去可是会淋湿的!到时候染了风寒,少爷我可是会心疼的!”   钟倾城白了吴金宝一眼,马鞭扬起,大声喝道:“让开!本小姐现在要回去了!别挡在本小姐面前,一副恶心人的样子!”   钟倾城向来都是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既然想离开这里,即使下了瓢泼大雨,她也要回去!   吴金宝很是畏惧钟倾城手中的马鞭,犹豫了片刻,还是为钟倾城让开一条路!   吴金宝看着钟倾城跑进雨中,站到树下去牵马,火急燎燎地对着一旁的随从,低语道:“本少爷让你去买的药,这钟倾城吃了!怎么还没半点反应?你小子不会是买了假药来唬弄少爷我?”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千真万确的秘药啊!吃了能睡上一大宿!够少爷您办好事的!”一旁的随从很是焦急地说道。   “你确定下的药没错?”吴金宝看着钟倾城牵了小白龙,越来越着急。   “少爷!肯定没错!让钟四小姐等等再走!要不待会,药性一上来,她可就晕倒在路上了!”一旁随从拍着胸脯回道。   吴金宝狐疑地继续回头看钟倾城的反应!   题外话:   强求收藏啊!推荐票若是有,就随便打发几张吧!不强求啊!今天会有二更啊!   ☆、第二十四章 舍命相救,铮铮铁骨(二)   吴金宝狐疑地继续回头看钟倾城的反应!   顶着细雨,钟倾城刚刚跨脚上马,就觉得一阵天昏地旋的感觉!   “奇怪了!我的头怎么这么晕!”钟倾城手顶着头,揉了揉眉心,喃喃说道,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黑,钟倾城“噗通”一声趴倒在马背上!   吴金宝定睛一看,钟倾城晕倒在马背上,顷刻间手舞足蹈,大声yin笑道:“哈哈哈!果然晕倒了!哈哈哈!小美人!少爷我来了!”   吴金宝大笑着冲到雨里,垂涎地望着马背上的钟倾城,雨水浸湿的脸庞,娇嫩欲滴!吴金宝使劲地咽口水!   “城儿!让少爷我好好疼你!”吴金宝激动地伸出双手,颤抖着要去抱钟倾城!   “拿开你的猪手!”一道森冷的声音威吓般响起。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此刻的黎啸骑着高头大马,全身被雨水浸湿,衣服上荡晕开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渍!双目阴沉如风雨欲来,苍白的脸色却异常坚毅!   “放开她!”黎啸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声音在这寂寥的林间,听起来分外悚人!   吴金宝和身旁的随从皆是被黎啸的气势怔住了,片刻之后,吴金宝才回过神来,细细地打量了下黎啸,不禁讥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钟倾城的家奴,上次那一枪没有打死你!算你小子机灵,躲得快!怎么?现在还想来学别人英雄救美!怕你是自不量力!”   黎啸冷哼道:“你果然在那把枪上动了手脚!一个男人靠这种手段得到女人!真够窝囊的!”   吴金宝听了很不以为然地回道:“那又如何?本少爷就是卑鄙!本少爷等会还要更卑鄙!更下流!”   吴金宝一边搓着手,一边贪婪地盯着昏睡中的钟倾城!伸出双手去抱钟倾城的腰,想要将钟倾城从马背上抱下来!   “小美人!跟爷进去*良辰,暖和暖和!”吴金宝yin笑着兴奋地叫道。   黎啸顶着一身的伤痛,飞速跃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挡在钟倾城面前,硬实的拳头挥动过去,重重地落在了吴金宝的颧骨上!   吴金宝脸颊被硬生生地打偏了,口水喷洒而出,仅仅只是一拳,吴金宝双眼冒星,脑袋嗡嗡大作!   “少爷!少爷!”身后的家丁眼见着自己少爷被打,都围了上来。   吴金宝用劲甩了甩脑袋,吃痛地揉着被打偏的脸庞,定睛看向黎啸,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要命的下人!竟然敢打小爷我!想坏小爷我的好事!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今日小爷我,要让你去见阎王!”   吴金宝双手朝着身后的几个家丁挥手示意,喝令道:“你们几个!给我上!给我狠狠打这个不要命的下人!”   顷刻间,吴金宝的五个家丁将黎啸团团围住,个个嘴里泛着歼笑!一副要将黎啸生吞活剥的神情!   黎啸目光寒若玄冰,雨水不停地洒落在他的躯体上,浸泡着已经发肿的伤口!刺痛感越来越重,却也越来越麻木!   黎啸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五个人,双掌再次握紧!五个人蜂拥而上,五个人的拳头朝着黎啸不同的部位袭来!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舍命相救,铮铮铁骨(三)   黎啸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五个人,双掌再次握紧!五个人蜂拥而上,五个人的拳头朝着黎啸不同的部位袭来!   黎啸目光一凛,双掌一左一右各接一拳,一个漂亮的回旋,两个家丁被打落在地!   黎啸胯下有劲而紊地推动脚力,上身推肘而出,另外两个家丁被摔落于地!   黎啸拳头硬实如铁,两拳过去,最后一个家丁嘴角被打出血,躺在了地上!   五个家丁都被黎啸七零八落地打倒在地!   吴金宝眼见着自己的五个家丁都吃了瘪,扫了一眼黎啸满身染红的绷带,着急地大声喝道:“你们几个抄家伙!朝他伤口上狠狠地打!”   五个家丁仿佛听到了指令般,都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人手上抄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杀气腾腾地朝黎啸再次包围过来!   黎啸捂着胸口,胸口的刀伤反反复复,终是撑不住撕裂开,剧痛蔓延全身,黎啸双目发红地盯着慢慢逼近自己的五个人!   换成是以前,黎啸没有负伤在身,眼前的这五个人,黎啸不出片刻,便能够将这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二十岁那年,黎啸曾经背着炸药,单枪匹马闯渡口,一个人硬拼上百人,拿下渡口码头!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才能够被这几个小喽喽给牵制住!   顷刻间,五个家丁的木棍一棒棒地打在了黎啸的身上,这些个家丁吃了黎啸一次亏,都学聪明了,皆是故意朝黎啸伤口上打去!   黎啸的胸口被木棍这么一击,鲜血顿时从口中喷出,黎啸弯下了腰,吃痛地噙着血水,捂着伤口,背后的棍棒犹如落雨般袭来!   “给小爷我往死里打!打死你都不解气!往死里打!”吴金宝一直在身后喝令道。   吴金宝看着黎啸被打趴在了地上,嘴角吐着血水!   吴金宝眼珠子滴溜地转着,一脸yin笑,背过身,一把捞过马背上昏迷的钟倾城,抱在怀里,激动地颤声道:“城儿,你看你,这一身都淋湿了,让少爷抱你进屋替你暖和暖和!”   话落,吴金宝抱着钟倾城激动地往木屋冲去!一边还不忘回头朝着五个家丁喝令道:“你们几个收拾好了他!别过来打搅小爷,小爷现在要和新夫人快活快活!”   黎啸听到吴金宝所说的,强忍着抬起头来,雨水朦胧中,望着那一抹身影被吴金宝带进木屋里!   黎啸忍不住胸中的怒火,如同咆哮中的狮子,黎啸一个奋力起身,顶开背上的木棍,一手擒住一根木棍,发狠力朝五个人身上推去!   黎啸擒住木棍,身手老练地朝两个人头上砸去,瞬息间,两个家丁脑袋喷血,倒地而亡!   剩下的三个家丁看到暴怒的黎啸,都不禁吓得打寒颤!   黎啸扔掉手中的木棍,雨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棱角分明地轮毂上,目光如狂魔般嗜血!   三个家丁互相示意,一鼓作气,打算一起上前解决了黎啸!   黎啸一脸沉寂,沉寂得令人害怕!   三个家丁手持着木棍,哄拥而上,黎啸一个侧身,躲过第一棒,一个俯身,躲过第二棒!   题外话:   亲!求包养!求评论!   ☆、第二十六章 舍命相救,铮铮铁骨(四)   黎啸最后一个回旋,迅速左右两手持住两根木棍,右腿挟住一根木棍,木棍齐齐崩开,朝着三个家丁胸口弹去!三个家丁连连后退!   黎啸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趁势,发狠朝着三个家丁的脑袋砸去,一棍一个脑袋开花,血浆崩出!   鲜红的血水溅洒在黎啸的脸庞上,雨水滑落,苍白的脸庞上,布满了鲜红的血液!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五个家丁瞬息间倒在一片血泊中!   黎啸头也不回地朝木屋快速走去,手中持着的长木棍,拖地而过,木棍上沾满了鲜血,伴随着雨水,滴滴落入泥土中!   木屋里,吴金宝一身*地跪在地上,露出一身雪白的肥膘,双手颤抖地解开钟倾城腰间的皮带!   “嘣~”的一声,黎啸一脚踢开木门!   “狗娘养的!谁啊?”被搅了兴致的吴金宝,恼怒地回头骂道。   一身沾满鲜血的黎啸立于木门前,微微的风将屋外的雨水飘洒进来,鲜血混着雨水从黎啸身上滴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面,声音清脆可听!   木屋内突然显得格外静谧可怕!   “你。。。你。。。你怎么进来了,他们人呢?少爷我的手下呢?”吴金宝望着面如死灰般的黎啸,吓得颤抖地说话!   “他们都死了!“黎啸冰冷话语如深谷中的幽灵般飘出。   吴金宝听了,立刻站起身来,颤巍巍地瞥了一眼屋外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吓得面如土色,看着一脸杀气的黎啸,颤抖地说道:“你。。。你。。。你想怎么样?”   黎啸冷冽的目光扫过一身*的吴金宝,森冷地话飘出:“我黎啸想要的女人!你都敢碰!你说我想怎么样?”   吴金宝望着黎啸一步步逼近,一股杀气渐渐逼近!   吴金宝*着身子,双目呆滞,双膝“噗通”一声跪地,嚎啕大哭哀求道:“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   吴金宝一把鼻涕一把泪,跪着趴到黎啸脚跟前,抱住黎啸的大腿,哭求道:“要不你想要钟家小姐,我让给你便是了!您在里边办事!我去外面放风!你看如何?”   黎啸斜眼扫了一眼吴金宝,嘴角噙着一丝嗜血的冷笑,一木棍举起,双目泛起狠历,朝着吴金宝击去。。。   一声声哀嚎声,一声声惨叫,黎啸不知道朝着吴金宝身上挥动了多少棍,直到吴金宝气息奄奄地在地上抽搐!   黎啸扔掉手中的木棍,朝着钟倾城走去,望着沉睡中的钟倾城,嗜血眼里火焰渐渐平息,寒冰的脸上莫名地泛起一丝丝柔情!   黎啸撑着身上裂开的道道伤口,一把横抱起钟倾城的身子,朝着木屋外走去!   屋外的阴雨渐渐小了,细雨绵绵,仿似棉毛般滑落黎啸的脸庞!   黎啸低头望着怀中熟睡的钟倾城,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滴滴雨水,莹润的脸颊微微泛红!   是这样一个刁蛮的女人,将自己重重鞭打过的女人,自己却为她又一次心软,保住了她的桢洁!   “钟倾城,你知道吗?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你注定会是我黎啸的女人!”黎啸对着昏睡中的钟倾城,轻声说道,眼里划过一道霸道的坚定!   黎啸抱着钟倾城,扶上了马背,顶着身躯传来的痛楚,翻身上马!   黎啸低头再次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怀里的钟倾城,顷刻间,忘记了自己满身的伤痛,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骑着小白马,朝钟府而奔去!   题外话:   亲们!二更了!求收藏啊!亲们!求收藏啊!   明天放假了,妤饵要回家抱孩子了!更新又会不定时!保证一天至少一更!   ☆、第二十七章 钟府众人,黎啸隐忍(一)   入夜了,夜色黑沉沉一片,漫天的阴雨,飘飘洒洒下了一天!   钟府大宅里,灯火通明!宅院里的盆栽花草都在雨水的滋润下,新芽悄然滋生!   大厅里,钟府上下都乱成一团,老太爷钟平贵端坐大厅中央,发白的头发,发白的胡须,布满沧桑的脸庞上,写满了忧心!   钟老爷钟正南端坐在老爹钟平贵身旁,只字未语,脸上同样一副焦急地愁容!   大太太苏文月却是按耐不住,焦急地在大厅中央,来来回回地走动,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城儿快点回来!这孩子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钟老爷钟正南实在听不下自己太太的念叨,气愤地说道:“这还不是被你们惯坏的!一个女儿家,成天东奔西跑,遛马闲晃,成何体统!”   苏文月听着自己丈夫的责骂,掩着心口,难受地抽泣道:“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现在城儿都这么晚了还未归来!这天还下着雨!你就不担心吗?还一个劲地骂她!”   钟老爷一听到苏文月抽泣,异常地心烦意乱,不悦地话语喷出:“你还说我一个劲骂她!我就是太少骂她了!一个姑娘家,成天不呆家!若是我早点骂她,她会这么晚不归家!”   “好了好了,你们一人都少说一句!派出去的人都找到城儿了吗?”大厅中央的老太爷钟平贵发话道,他实在不想听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一直这么吵嘴下去!   老太爷内心却是异常担忧自己的这个小孙女,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   “爷爷!我派了几队人马出去寻倾城,只是至今仍未有消息!”大少爷钟齐天在一旁回道,内心也是疑虑,自己的四妹虽说调皮,却是个懂得归家的孩子。   苏文月望着院落不停飘落的雨水,禁不住掩着丝帕继续抽泣。   大厅旁二姨娘阮如云,媚眼如丝,一直在拂着自己的秀发,跟个没事人一样!   阮如云眼见着着急的苏文月,缓缓地站起身来,扭动着婀娜的腰肢,靠近苏文月,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   “哎呦!我说大姐,你就别一个劲地哭了!我们几个听得都心烦了!倾城那么大一个人!又不会丢了!何况这苏州城!以钟四小姐的名声!谁敢动她!她没把别人屋顶掀开了,就不错了!”   苏文月被阮如云这么一说,止住了抽泣,怒目瞪道:“我说如云,你这话是何意思?现在城儿还不归家!这和她在苏州城名声有何关系?你少在这里添油加醋!抹黑我家城儿!”   阮如云被苏文月这么一说,撇了撇嘴,很是自然地回道:“我说大姐!我只是安慰你!让你别担心四小姐!你却错怪妹妹我!你别不识好人心!   苏文月听了,一声冷哼,回道:“好人心!你安得什么心!我会不知道!自己生不出一儿半女,现在就嫉妒起我来!使劲想要抹黑我生的儿子女儿!要怪就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能为夫家添丁!”   ----------------------------------------------------------------------------------------   备注:钟老太爷——钟平贵,钟老爷——钟正南,钟大太太——苏文月,钟二姨太——阮如云   钟大少爷——钟齐天,钟二少爷——钟齐云,钟三少爷——钟齐麟   ☆、第二十八章 钟府众人,黎啸隐忍(二)   苏文月听了,一声冷哼,回道:“好人心!你安得什么心!我会不知道!自己生不出一儿半女,现在就嫉妒起我来!使劲想要抹黑我生的儿子女儿!要怪就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能为夫家添丁!”   阮如云被苏文月顶的,脸色青一片白一片,气呼呼地走向老爷钟正南,柳腰一靠,撒娇道:   “老爷!你听听大姐!她是怎么说的!我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安慰安慰大姐!哪知她张口就是说人家的痛处!这样让人家怎么活啊!”   “不想活就别活!”苏文月最见不得阮如云在自己丈夫面前撒娇做嗔!   “老爷!你看看大姐她!她叫我别活了!”阮如云攀着钟正南的手臂,佯装哭泣地说道。   钟正南拍了拍阮如云的手臂以示安慰,朝着苏文月,严声斥道:“我说文月!你这些年都吃斋念佛的!怎么说话还这么刻薄!如云只是好心安慰你,你也不见得这么损她!”   苏文月看着眼前的丈夫明摆着站在阮如云那一边,内心很是气愤,却也只能默不作声!   苏文月心里清楚,自己的这个丈夫早已被阮如云这个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即使阮如云不能生育,依旧是疼在手心里,这可比疼自己城儿还要来得夸张!   阮如云依靠在钟正南的怀里,一脸得意地望着苏文月,自己可是比苏文月年少了二十几岁,虽然曾经是在酒楼里卖唱的歌女,却也因为钟正南疼爱自己,成为钟家的姨太太,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   大厅里因为两个女人硝烟,顷刻间变得安静!钟府上下,谁都知道这大太太和二姨太不合!   这时候,钟府的二少爷钟齐云摸出西装里的怀表,低头看了下时间!眉头紧锁,对着一旁的钟齐天,郑重地说道:   “大哥!已经很晚了!要不我们亲自出去找找吧!”   钟齐天点了点头,和钟齐云一人撑了一把油伞,打算出门!   这个时候,小翠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喘着气叫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大厅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还不待钟齐天和钟齐云出去迎接,黎啸横抱着昏迷中的钟倾城,大跨步迈进钟府大厅里!   一身血渍的黎啸抱着昏迷不醒的钟倾城站在大厅上,雨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雨水伴着血水一滴滴地滴在大厅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厅上钟府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惊了!   老太爷钟平贵拄着拐杖,缓缓地靠近黎啸的跟前,一双洞悉世间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黎啸!   老太爷看着黎啸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又扫了一眼昏迷在他怀里的宝贝孙女,朝着一旁的钟齐天说道:“齐天!把你妹妹抱走!”   钟齐天从黎啸手里接过钟倾城,一边焦急地问黎啸:“我妹妹她怎么了?为何昏睡不醒?这到底发生什么事?”   黎啸松开钟倾城后,紧绷的身躯一下子放松,跌坐在椅子上,气息无力回道:“她中了吴家少爷吴金宝的秘药,应该明日就会醒来了!”   题外话:   求收藏!亲们!明天会正常两更了!   ☆、第二十九章 钟府众人,黎啸隐忍(三)   “秘药?吴金宝他干什么对城儿下秘药?”一旁的大太太苏文月听了,极其紧张地问道。   黎啸瞥了一眼苏文月,看这神态,和钟倾城那丫头有些神似,心想,看来这个应该是那小丫头的娘!   黎啸喘着气,将事情的原委跟钟府人大体说了一遍!   钟正南听了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好个吴金宝!竟然敢打倾城的主意!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爹!明日我就去警察厅告他吴金宝!抓他个现行!”一旁的钟齐云很是气愤地对钟正南说道。   “没错!一定要去警察厅告他们吴家!把吴金宝抓起来!”苏文月很是激动地附和道。   老太爷钟平贵,用拐杖朝着地上重重地敲了三声,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看向老太爷!   老太爷生气地吹胡子瞪眼睛朝众人喝道:   “你们都在想什么!现在城儿丝毫无损被这位小兄弟救回来!你们这去警察厅一闹,别人非以为我们家城儿受到玷污!这不是让城儿名声不保!”   所有人一听都恍然大悟,哑然失声!   黎啸淡定地看着老太爷钟平贵,那一份沉稳,透着睿智和不凡!   钟平贵低头细细地看着黎啸,端倪着黎啸一身的伤!   “你是谁?”钟平贵苍劲地声音响起!   黎啸对上钟平贵那双对饱含沧桑的眼睛,还未回答!   一旁的大少爷钟齐天插话道:“爷爷!他是我们钟府前些日子新招的马奴!”   “马奴?”钟平贵精锐的眼睛再次扫了一眼黎啸一身的伤痕,质疑问道。   黎啸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老太爷!你好!我叫黎啸!是新来的马厩杂役!”   “黎啸!哪个黎?哪个啸?”老太爷钟平贵紧盯着黎啸,继续追问道。   “落日黎明的“黎”,一啸九天的“啸”!”黎啸气息微弱答道。   “黎啸!你这一身伤可不轻啊!还能挺到现在!不容易啊!”钟平贵饶有深意地说道。   黎啸并不作答,此刻,全身的痛楚一阵阵袭来,刚才自己全身心用在救钟倾城身上,全然忘记了痛!如今,那丫头平安到家,这痛楚却是一阵强过一阵!   “管家,扶黎啸进屋!齐云!你去替他看看伤口,用上最好的西药替他疗伤!一定要尽快为他医治好!”老太爷钟平贵朝着管家吩咐道,一边叫上了二少爷钟齐云。   “谢谢老太爷!”黎啸朝着钟平贵点头答谢,内心却是泛起一股不安,为何看着这钟府的老太爷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异!   管家扶着黎啸进了内屋,钟齐云尾随着进去!   老太爷望着黎啸消失的身影,皱纹沟壑的额头上浓眉紧锁!   钟平贵神情严肃,喃喃自语:黎啸!为何总觉得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却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爹!您为何对一个下人如此客气?”一旁的钟家老爷钟正南不解地问道,他何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对一个下人嘘寒问暖这么久!   钟平贵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对儿子说道:“正南,今夜之事,切忌不可宣扬!这可是关倾城的名节!这个黎啸,虽说是个下人,毕竟他救了我们的城儿,保住了城儿的名节!如今为了城儿,他受了一身的伤,这段日子,我们就待他如座上宾!等他伤好了,再行主仆之仪!”   钟正南这么一听,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第三十章 黎啸隐忍,真相埋葬(一)   老太爷忽地瞥了一眼一旁的阮如云,老太爷人老眼不瞎,眼睛清明着呢,知道这整个钟府上下,最会嚼舌根子,当属自己儿子新娶得这个二姨太阮如云!   老太爷神情严肃地看着阮如云,严声说道:“你应该知道怎么管好自己的嘴?城儿的事若是传出去!我可唯你是问!”   阮如云看着老太爷那严肃的神情,吓得连连点头,身子缩在了钟正南身后,打从阮如云嫁进钟家起,老太爷就是左右看这个女人不顺眼,可能因为她是个卖唱的身份!   钟正南很是维护这个可以当自己女儿的二姨娘,赶紧把阮如云护在身后,对老太爷说道:“父亲大人,您请放心!如云她定是什么都不会说!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知分寸的!”   老太爷看着自己儿子也年过半百了,还整天护着一个娇姨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朝内堂走去!   --------------------------------------------------------------------------------   书房里,灯火闪烁,老太爷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中的密函若有所思!   “难道他就是张元勋要抓得人?“老太爷心事沉重地自语,脑海里浮现满身血渍的黎啸。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在屋外响起,打断了老太爷的思绪。   “爷爷,是我!是齐云!我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就来叨唠你了!”   老太爷钟平贵闻声,赶紧折好手中的密函,放进信笺里,将信笺垫在了账本下,对着屋外说道:“齐云,你进来吧!”   二少爷钟齐云轻声推门进来,望着一脸心事的老太爷,小心翼翼问道:“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是有什么心事吗?”   老太爷摆了摆手,沉声问道:“倾城她怎么样了?”   “我刚才去看过她了!她没啥大碍!那个黎啸说得没错!她果真中了秘药!估计明早就会醒来,依旧活蹦乱跳的样子!”钟齐云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倾城这丫头总是让人不省心!那一个性子和我年轻时颇为相似!”老太爷钟平贵不禁感叹道,内心很是疼爱这个孙女!   “爷爷!没事的!倾城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闹腾闹腾也就过去了!这次吴金宝的事也算给她个教训!让她长点记性!”钟齐云随口说道,内心对自己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妹,也是束手无策!   老太爷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连连摆了摆手,对钟齐云说道:“不!齐云!不要告诉倾城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更不要让她知道是黎啸救了她!”   “爷爷,你这是为何?孙儿正想跟你说黎啸的事!“钟齐云蹙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地说道。   老太爷抬眼看向钟齐云,问道:“你想跟我说黎啸什么事?他的伤势你看过了吗?如何?”   (备注:二少爷钟齐云,前面提到过,他是个留洋归来的西医)   钟齐云迫不及待地说道:   “爷爷!孙儿正想跟你说黎啸的伤势,刚才孙儿替他检查过了,他满身的刀伤,至少有十几处,有些是新伤,有些是旧伤!他这次为了救倾城,算是拼了命,那么重的刀伤还能够和吴金宝那些人搏斗,险些会要了他的命,这要是晚一步救治,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题外话:   亲,这些章仔细看,别乱跳啊!男主差点没了命,换来的却是女主的一无所知!   ☆、第三十一章 黎啸隐忍,真相埋葬(二)   钟齐云迫不及待地说道:   “爷爷!孙儿正想跟你说黎啸的伤势,刚才孙儿替他检查过了,他满身的刀伤,至少有几十处,有些是新伤,有些是旧伤!他这次为了救倾城,算是拼了命,那么重的刀伤还能够和吴金宝那些人搏斗,险些会要了他的命,这要是晚一步救治,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老太爷安静地听着钟齐云所说的,深陷的眼眶里,一对黑亮的眼睛出神地想着什么!   “若真是这样!就更不能告诉倾城!是黎啸拼了命保住她的名节!”老太爷坚定地说道。   钟齐云不禁皱眉,不解地反问道:“爷爷!要说这黎啸!真的算是倾城的恩人,拼了一条命保住四妹的名节!你真的打算不告诉倾城吗?于情于理!这样会不会不好?”   老太爷听到刀伤,就开始越来越确定内心的想法,看来黎啸就是张元勋要抓的人!这样一个背景复杂的人救了城儿,未必是件好事!自己的宝贝孙女,自己一定要保护好!   老太爷下了决定,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钟齐云的肩膀,严肃地说道:“齐云!你就听爷爷的!不要告诉城儿是黎啸拼了命救了她!相信爷爷!这件事你也要吩咐你的大哥还有你爹,你娘,特别是你那个云姨娘!总之,钟府上下谁都不要向城儿提起这件事真相!”   钟齐云听到老太爷所说的,踟蹰了一阵子,心想爷爷的决定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爷爷的决定自是有他的道理!还是听他的吧!   钟齐云同意地点了点头,对老太爷继续说道:“爷爷,只是我们大家都不告诉倾城,那黎啸,你能保准他不说吗?他可是拼了一条命去救倾城!”   “你就按我的吩咐去做!至于黎啸那边,我自有办法,让他只字不提!”老太爷胸有成足地回道。   钟齐云知道自己的爷爷能耐很大,说到的事必然会做到!   钟齐云犹豫地沉默了片刻,终是想通了,说道:“爷爷!那孙儿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别想太多了!”   老太爷点了点头,钟去云转身安静地退出书房,独留老太爷一人在书房里!   -------------------------------------------------------------------------------------------------------   次日清晨,下了*的雨,雨终是停了,天依旧灰蒙蒙的,树枝上挂满了初春的雨水,凉风袭来,一阵阵透骨的凉意。   钟倾城昏睡了*,终是醒了!   “四小姐,你终于醒来了!”小翠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奇怪了?我记得我昨日可是和吴金宝在寒山寺外的一个木屋,后来我说要回来,后来。。。。”钟倾城环顾着熟悉的*,熟悉的闺房,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   “奇怪了。。。我怎么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钟倾城一脸的疑惑,使劲努力地回想,却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翠眼神闪烁,记得昨夜里二少爷特别交代过自己的话,在心里酝酿了片刻,很是自然地回道:   “小姐!你当然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昨日可是大少爷和二少爷把你抱回来的,你昨日兴许是玩得太累了,晕倒在马背上,大少爷和二少爷听说你一个人和吴金宝去了寒山寺,不放心,就去接你回来!”   题外话:   求包养!养肥了再看也可以啊!   ☆、第三十二章 黎啸隐忍,真相埋葬(三)   小翠眼神闪烁,记得昨夜里二少爷特别交代过自己的话,在心里酝酿了片刻,很是自然地回道:   “小姐!你当然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昨日可是大少爷和二少爷把你抱回来的,你昨日兴许是玩得太累了,晕倒在马背上,大少爷和二少爷听说你一个人和吴金宝去了寒山寺,不放心,就去接你回来!”   钟倾城听着小翠的话,只觉得好生奇怪,不禁疑惑道:“不对啊!我怎么会好端端晕倒!本小姐经常出去玩,骑马射箭一天,都不见得晕倒,怎么会突然晕倒!”   小翠听了,很是不自然地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倒腾着桌上的早点,一边紧张地说道:   “小姐!你人都回来了!反正都没事!想那么多干嘛!你昨日都没吃东西了吧!饿了吧!厨房做了小姐最爱吃的桂花糕,桃仁蜜饯,还有莲子羹,这么多好吃的,要不要来尝尝!”   钟倾城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一眼瞥见一桌子好吃的早点,早就把先前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一下子坐到桌子旁,很是开心地开吃!   “真是好吃啊!这饿久了再吃东西,就是好吃!”钟倾城大口大口地嚼着糕点,开心地说道。   小翠在一旁余惊未定地傻笑着,内心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还好小姐从来不多想,没有怀疑,这下子,算是瞒过去了!   只是小翠心里也有点不明白,这明明是吴家少爷想要非礼小姐,是黎啸救了小姐,这怎么就这么简单地糊弄过去了!   小翠在内心替黎啸愤愤不平,如果黎啸是为自己那样奋不顾身,舍身相救,自己定会以身相许了!从第二次见到黎啸起,小翠的心就再也不平静了!   小翠看着吃得正欢的钟倾城,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怕是小姐知道了黎啸舍命救她,她也是不会想到那个层面上的事,四小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小翠!这桂花糕做得真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块!”钟倾城满嘴沾着糕点,开心地问小翠。   小翠摇了摇头,有点失落地回道:“小姐!还是你吃吧!小翠刚才吃过了!”   小翠脑中一直想着黎啸一身血渍的样子,不知道他现在的伤好点了吗!   ---------------------------------------------------------------------------------------   夜间,黎啸在朦朦胧胧中睁开眼睛,骨头的酸痛,伤口的刺痛,让他不想起身,只想这样静静休息!   一盏油灯在身旁亮着,灯芯上的火苗不停地闪烁!屋内显得有点昏暗!屋外又飘起了绵绵的细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边!   黎啸静静地躺在*上,满脑子竟然都是自己救了钟倾城,搂着她骑马回来的情景!   黎啸心里清楚,作为一个杀手!从未动过情的心,从见到钟倾城第一眼起,就开始渐渐沦陷!   即使她对自己不好,让自己像个下人一般追着她的马儿在后面跑,即使是那一鞭又一鞭无情的抽打,甚至她把自己当奴才一般呼来喝去,这一切的一切!都动摇不了黎啸此时想要占有钟倾城的心!   黎啸此刻很想知道,若是那丫头知道是自己冒死救了她,替她保住了名节,她是否会开始对自己温言软语,甚至是芳心暗许!   题外话:   男主在YY,哈哈!   ☆、第三十三章 真相埋葬,戳穿身份(一)   黎啸此刻很想知道,若是那丫头知道是自己冒死救了她,替她保住了名节,她是否会开始对自己温言软语,甚至是芳心暗许!   黎啸这么想着,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暖人的笑意!这样的笑从一个嗜血的杀手,冷面二爷的脸上呈现,怕是会惊到曾经认识过黎啸的所有人!   “你醒了?二少爷就说你今晚一定会醒来!”   黎啸闻声,这才侧头,内心一惊,发现屋内居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家丁模样的人。。   黎啸不禁苦笑,想不到一向警觉的自己,竟然连屋内还有人都没发现,钟倾城!看来我真是着了你的魔!竟然连一个杀手基本警觉都丧失了!   “你等会!我这就去叫老太爷过来!”那个家丁对急冲冲地黎啸说道。   黎啸一听到家丁说要叫老太爷,立刻脱口道:“你等等!我只是醒来!不用惊动老太爷!”   “你好好呆着别动!老太爷吩咐过,你一醒来,就去叫他!”家丁一边说,一边跑着出去了。   看着家丁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背影,不知为何,黎啸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来临!   ----------------------------------------------------------------------------------------------   不一会功夫,老太爷钟平贵踏门而入!   家丁紧接着跟了进来,在桌上又添放了一盏油灯,整间屋子瞬息间都亮了起来!   家丁为老太爷搬了一个凳子,老太爷拄着拐杖,落座在黎啸*旁!   老太爷朝着家丁打了个手势!家丁退出屋去!轻轻地合上了门!   “老太爷!你来了!”黎啸看到老太爷钟平贵坐在自己身旁,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强撑着要坐起来!   老太爷连连摆手示意,略带关切地说道:“黎啸!你别动!好好躺着!不要起来!我今夜前来就是来看看你!”   黎啸听到钟平贵这么说,就躺在*上不动了,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你的伤势好点没?”老太爷很是自然地问道。   “承蒙老太爷关心!黎啸伤势好多了!”黎啸回道,一双澄亮的星目透着光芒!   “好多了就好!好多了就好!”老太爷双掌握着拐杖,若有所思地拍着杖面,声音略重地说道。   黎啸双眼眯了眯,看出这钟平贵话中有话,动了动嘴唇说道:“老太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老太爷看了黎啸片刻,笑了笑说道:“黎啸!这次可要多谢你救了城儿!听我二孙子齐云说,你本就负重伤在身,救城儿算是拼了一条命!老朽听了甚是感动!我这个做爷爷的,定要亲自道谢!”   黎啸淡淡一笑,双目正视老太爷说道:“老太爷你太客气了!我救四小姐纯属我自愿的!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安危,我黎啸都会义不容辞地去保护她!”   老太爷听了黎啸所说的,盯着黎啸双目,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住,沉声地说道:“黎啸!今日我前来!就想拜托你一件事!”   “是何事?老太爷请讲!只要是黎啸能做到的!定会相帮!”黎啸字字铿锵地说道。   ☆、第三十四章 真相埋葬,戳穿身份(二)   老太爷喘了一口气,发白的胡须微微抖动,启唇道:“黎啸!你救了城儿,我们钟府上下都很感激你!只是这件事城儿现在还不知道!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黎啸听了,脸色顷刻间变得阴沉,双目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沉默片刻,质声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老太爷早料到黎啸会有如此的反应,波澜不惊地说道:“若你不答应!那我只好把你扭送警察厅了!吴府的五个家丁是你杀的吧?吴家的少爷如今也被你打成了傻子!今早,警察厅的人已经找到钟府,这件事我暂时压了下去!若是你当成这一切都没发生过,那么我也会打点好一切,让警察厅就当这一切真的没发生!”   黎啸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和蔼的老太爷,一阵冷笑,不屑的口气回道:“老太爷!你认为区区一个警察厅!我黎啸会怕吗?”   老太爷听了,干笑两声,皱纹爬满的手掌慢慢地轻拍掌背,沉声说道:“黎啸!警察厅你不怕!张元勋你会怕吧?就算连张元勋你都不怕,那还有渡口商会的过云龙!那可是你的死对头!他现在可派人来到苏州了!”   黎啸听着,顾不上满身的痛楚,忽地撑起了身子,双目放出异常寒冷的光,冷声说道:“老太爷!你竟然查我?说吧!你想怎么样?”   老太爷摇了摇头,很是自然地说道:“我并没有查你!我钟平贵年少时也是走南闯北几十载,才有钟府今日的家业!如今这世道混乱,有些人有些事我也是听说过的!”   老太爷顿了顿,转而盯着黎啸,继续说道:“老朽早就听闻黎总统身旁有个冷面杀手,杀人如麻!手段残忍!更听闻此人是天津渡口商会的黎二爷,年纪轻轻,神秘莫测!”   老太爷转动着拐杖柄手,继续说着:   “前些日子,我收到一位故友的密函,说是这位黎二爷被张元勋的人追杀至苏州!身中数十刀!如今从你身上,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黎二爷!“   黎啸听着,一脸镇定,目光逼人地盯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人:“既然老太爷知道了黎啸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做?”   老太爷抚了抚白须,浓眉染上一层凝重,正声说道:   “黎啸!只要你答应我不告诉倾城,你救她之事!老朽什么都不会做!你可以继续呆在钟府养伤!待到你伤好之日,我会派人给你路费,你就可以离开钟府!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这样一来,我们钟府也算报了你救城儿的大恩!至此以后,我们钟府和你黎二爷之间也就两清了!你看如何?”   “两清?呵呵~~”黎啸听到这两字,不禁苦笑,一股压抑的怨气由心底而生!   黎啸苦笑着,想不到自己舍命相救的一个女人,如今自己必需和她两清!看来自己确实低估了这个钟府!低估了钟平贵这个当家人!他护孙女,护得够严实的!生怕她和我黎啸沾染上半点关系!   老太爷看着黎啸的神情,内心的想法更确定了,看来这个黎啸是真的对城儿动了心思,要不以这么一个冷血之人,岂会轻易为一个女人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题外话:   这几天儿子来了!吵得我一个头大!哎!更新得比较少!   ☆、第三十五章 桃花美人,寤寐求之(一)   老太爷这么思忖着,继续说道:“黎啸!你年纪轻轻,又生得如此俊朗不凡,以你的身份和背景,相信定有不少女子都为你倾心吧?所以有些时候,何必和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去纠缠不清,何不放手来得自在!”   黎啸听着,眉头紧锁,黎啸心里明白,钟平贵口中的未长大的孩子,指的就是钟倾城!   黎啸沉默了许久,内心很是压抑!   黎啸深吸一口气,锐利的目光射向眼前的老太爷,冷声开口道:“老太爷!你既然话已至此,黎啸答应你,什么都不会说!我救四小姐的事!就当成从来没发生过!”   老太爷听了,眉头大展,皱纹沟壑的脸上瞬间泛着笑,略有深意地说道:“那好!黎啸!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你好生养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待会我会吩咐下人,给你送饭来!”   话落,老太爷拄着拐杖站起身来,转身离去,门被轻轻打开!   “老太爷!您出来了!”门口家丁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嗯!你去吩咐厨房弄些热乎的饭菜来!好生照顾黎啸!”老太爷对家丁说道,一边回头,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靠在*头的黎啸,继而转身离去!   黎啸听见房门被合上的声音,顶着胸口的痛,剑眉紧蹙,思绪幽幽!   黎啸自认活了二十四年!直到今天,才明白这种看得见摸不着,想得到却又得不到感受!   钟府的这位老太爷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识破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也是一个大有能耐之人!那个小丫头有这样一个爷爷罩着,自己想要得到她,看来得费一番功夫了!   一想到钟倾城,黎啸不禁叹气,确实她还有点太小了,才十四岁,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根本还不懂得男女情爱!又是一个刁蛮的性子,说真的,黎啸也开始弄不懂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小丫头!   黎啸是个杀手,更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黎啸既然已经在钟倾城身上付出了,那就不可能就这样放手!   黎啸安静地听着窗外的飘雨声,闭上了眼睛,面色好似一池潭水般宁静!内心却是暗潮涌动!   ------------------------------------------------------------------------------------------------   苏州城连日来阴雨绵绵,足足下了五天,天才渐渐放晴,初春的暖阳普照着苏州大地,四处都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钟倾城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不仅没有再过问那日之事,就连吴家少爷变成了个傻子,她都没有去多想!   钟倾城依旧蹦蹦跳跳四处游玩,真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钟府后院,一大片桃花开得正艳,一颗颗的桃花树将整个后院簇拥得犹如花的海洋!   初春时节,这桃花开得是最旺,赶上今日这好天气,一朵朵娇艳的桃花在这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些许枝头还冒出了小小的青桃子!   钟倾城一袭浅粉色的素腰连衣裙,立于桃花树下,宽大的灯笼袖,纯白的*镶边!乍一看去,犹如一位亭亭玉立的桃花仙子!   “小姐,小姐,你看!这桃花开得真是漂亮!“小翠一边绕在桃花林间,一边对钟倾城叫道。   钟倾城却是百无聊赖地望着眼前一片的桃花,无精打采的!   “小翠!二哥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可要出去玩了!”钟倾城很是不耐烦地抱怨道。   “小姐!你不要着急!二少爷不是说要去请洋人给您照相吗?听说那个照相可好玩了,照出来的人比画出来的还真!小翠都没见识过呢!小翠也想看看!”小翠在一旁说道。   题外话:   亲们!求包养!求推荐票!今天会有二更,下午三点左右!   ☆、第三十六章 桃花美人,寤寐求之(二)   钟府后院,长廊角落,一间客房里。   黎啸休息了数天,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老太爷果真让下人每天悉心照料自己,而钟府的二少爷钟齐云也每天来查看自己的伤口,并且用上了昂贵的西药,黎啸的气色好了许多,渐渐显现出血色!   黎啸下了*,推开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雨后的空气,沁人心脾!   “天终于是放晴了!”黎啸抬头望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淡淡地自语。   黎啸在屋里呆了数日,踏出房门,想出去走走!   后院里,这一排排一颗颗盛放的桃花树,不禁吸引了黎啸,黎啸缓缓地踱步于这桃花林间。   黎啸忽地听闻女子的谈话声,循声而去!   黎啸绕过一颗繁茂的桃花树,仅仅是这一瞬间,黎啸停住了脚步,双目痴痴地望着不远处!   桃树下,那一抹粉色的身影,亭亭玉立,粉面莹润,美眸盼兮!   微风轻轻吹动,花瓣随风飘零,纷纷洒洒落下,一片片,一朵朵桃花落在钟倾城发丝间,肩膀上,那一脸纯真浪漫的稚气,仿佛是一缕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黎啸不禁看呆了,若说刁蛮任性的她,只是一只落入人间的精灵!那么现在的她,更胜似九天之上的仙子!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黎啸不由得自语感叹,难怪古人会有如此感慨!想要却又得不到,得不到却又心痒难耐,心情很是煎熬!   黎啸出神地看着眼前的钟倾城,似近若远!这种感觉,难耐而又灼烧,内心的暗涌翻腾,一双手掌在衣袖下紧紧拴紧,强烈的渴望袭满全身!   黎啸缓缓地靠近桃树下的钟倾城,这个时候小翠一眼就瞧见了黎啸!   此时的黎啸发丝零散于额前,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出神地望着这里,轮廓俊逸的脸庞散发着冷冽的寒气,高大颀长的身躯立在这桃林间,仿若书卷上的翩翩公子!   “小姐!你看!是黎啸!”小翠指着黎啸对钟倾城说道。   钟倾城听了,抬眼望去,才发现黎啸正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   黎啸站定钟倾城跟前,就这么一步的距离!   钟倾城抬起莹润的脸颊,正眼相对,钟倾城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种强烈压迫感顷刻间袭上心头!   黎啸双目紧紧地盯着钟倾城的双眸,眨眼间,单手从身后变幻出一枝桃花,递于钟倾城眼前,一抹魅惑的笑划过,随即薄唇轻启:“桃花不及美人妆,春园风来粉面香!”   钟倾城没有去接黎啸手中的那枝桃花,而是懵懵地看了黎啸足足几十秒,瞬息间有点恍神!钟倾城这才发现,原来黎啸长得真的有点那么回事!   “四小姐!你在看我吗?”黎啸发现钟倾城正在出神看着自己,不免心中一丝窃喜,柔声问道。   钟倾城不禁回过神来,有点难为情,自己是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竟然看走神!   钟倾城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神情微怒,不悦地嘲讽道:   “黎啸!我是在看你!看你一个下人,竟然还会吟诗作赋!看来本小姐有点小瞧你了!”   题外话:   亲们,抱抱抱抱!好困啊!   ☆、第三十七章 花下相遇,照相风波(一)   钟倾城为了掩饰自己的走神,神情微怒,不悦地嘲讽道:   “黎啸!我是在看你!看你一个下人,竟然还会吟诗作赋!看来本小姐有点小瞧你了!”   黎啸收起手中的桃花,背于身后,淡然一笑,饶有深意地说道:“小姐!黎啸会的可不止这些!只是小姐想不想了解罢了!”   黎啸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钟倾城的神情!   黎啸作为督军的亲侄子,自小上过学堂,文学造诣颇深,十七岁又去德*校两年,而后回国,适应时事,成为一名隐形杀手!这其中的曲折和辛酸,又岂是一个十四岁姑娘能懂得!   “了解你一个下人做什么?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真是可笑!”钟倾城想都不想地回道,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自信满满。   “小姐!你这话的意思?你想了解的人,身份地位一定是显赫不凡的!对吗?”黎啸顺着意思问下去,目光里泛着迫切的光。   钟倾城被这么一问,有点晕了头,想了片刻,蹙了蹙眉头,抬起小脸,大声地对黎啸回道:“本小姐想了解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器宇不凡,身手要好!名声要响!最好还能够呼风唤雨!”   黎啸听着,看着钟倾城可爱俏皮的说话神情,唇角勾起一丝魅笑,不禁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一旁的小翠听了,立刻插话道:“小姐!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人!就算有这样的人!恐怕我们也遇不到吧!”   钟倾城白了一眼小翠,不屑地回道:“小翠!我只是说说罢了!你就当真了?”   “哦!小翠以为你说是真的!”小翠吐了吐舌头回道。   黎啸浅笑着,目光灼灼,启唇道:“小姐,倘若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小姐面前,小姐会倾心吗?”   “倾心?”钟倾城瞪大眼睛,看着黎啸,一下子纳闷了,很是不解地回道:“黎啸!你不会是问我,会不会喜欢是吧?”   黎啸含笑着点了点头!很是仔细地观察着钟倾城地一举一动,此时,他很想知道,她会不会爱上一个那样的男人!   钟倾城咬了咬唇,蹙眉回道:“会不会喜欢!我不知道!倘若真有那样一个人,我应该会好奇吧!至于倾心,这个可不是我想的!反正我还小!我还要玩呢!才不想嫁人那些事!”   小翠一旁听了,再次插话道:“小姐啊!难道你一直不嫁人吗?”   钟倾城再次白了小翠一眼,理直气壮说道:   “小翠!你傻啊!嫁人做什么!嫁人还要伺候一个人,还要生孩子,说不定那个男人和我爹一样,又娶了一个姨娘回来!到时候像我娘一样,还要被气死!你看我一个人天天多开心!玩得多自在!不用想那么多!”   黎啸听着钟倾城所说的,内心很是无奈,不禁内心感叹,钟倾城,看来你还真是个孩子!不知何时,你才会长大!才会真正地动情,真正地爱上自己!   小翠却不以为然,偷偷地瞟了黎啸一眼,脸颊泛着红云,说道:“小姐!小翠不这么认为!小翠觉得,若是能够遇见自己喜欢的,不管是何身份,能够伺候他,为他生个孩子,过一辈子!那也是一种幸福!”   话落,小翠再次瞟了瞟一旁默不吭声的黎啸,黎啸早就看出小翠对自己的心意,只是此花非彼花,黎啸没有任何兴趣,权当没看见!   题外话:   跪求收藏啊!跪求收藏!推荐!留言!   ☆、第三十八章 花下相遇,照相风波(二)   钟倾城瞥了一眼黎啸身上厚厚的绷带,随口说道:“我说黎啸!怎么才几天没见?你身上的伤不仅不见好!怎么还越来越多了?”   黎啸听着,心想,钟老太爷果真让钟府上下封口,什么都没有告诉钟倾城,看来她对那日自己救她之事是一无所知!   黎啸这么想着,内心未免有点失落,淡淡回道:“小姐记性看来不怎么好!你那日用鞭子抽打我?这新伤旧痕,能不严重吗?”   钟倾城被黎啸这么一提,才想起那日自己用马鞭狠狠地抽打了他,不禁有点愧疚,声音低了些,问道:“那你现在好点了吗?”   黎啸难得听到钟倾城这么柔的声音,失落的心顷刻间暖了不少,浅笑回道:“多谢小姐关心!黎啸现在好多了!”   钟倾城一听,立刻没好气回道:“谁关心你了!我说黎啸!你怎么老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能不能稍微放低自己的身段!你别忘了!你不过就是个钟府下人!说话别老是那么一副主子的样子!”   黎啸听到钟倾城这么说,身躯再次往前靠,直逼钟倾城,就差一个巴掌距离,就碰触到钟倾城身体。   黎啸寒气逼人的目光,直视钟倾城,黎啸听不惯钟倾城一口一个下人称呼自己,不喜欢被这个女人这样低眼看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侮辱自己!   钟倾城被黎啸的举动惊了一跳,身子往后一挪,生气嚷道:“黎啸!你做什么!你老是对自己主子这么大不敬,小心本小姐再拿鞭子抽你!”   黎啸望着钟倾城那一脸的傲气和不屑,真想立刻把她带走,带到自己的世界,让她彻底惊醒!   “倾城!你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远处,二少爷钟齐云来到后院!   钟齐云一袭的白色西装,绑着红色的领带,身后跟着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洋人身旁跟着一个仆人,仆人扛着一台相机跟进来了!   钟倾城回头看见是钟齐云,挥着手回道:“二哥!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钟齐云带着洋人来到钟倾城跟前,笑着说道:“倾城!你看二哥给你带来了相机,待会给你照相!”   “查理先生,这是我妹妹钟倾城,待会你给她多拍几张!”钟齐云一边对洋人说道。   洋人一边向钟齐云称赞着钟倾城美丽,一边开始架好相机!   这个时候,钟齐云才发现一旁的黎啸,不经意一扫,不由得心中一惊!   前些日子,黎啸都是躺在屋内,钟齐云都没有认真看,今天这青天白日下一看,钟齐云才发现这个黎啸生得真是英俊不凡,身躯凛凛的,就是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   “黎啸!你怎么在这?你伤势好点了吗?”钟齐云朝着黎啸问道。   黎啸朝着钟齐云礼貌性点了点头,回道:“二少爷,这些日子多谢你的医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天气放晴,我刚好出来走走!”   钟齐云听着,扫过桃树下正在摆着各种姿势的钟倾城,继而看向黎啸,略有迟疑开口道:“那个。。。黎啸。。。你应该没有跟我四妹说什么吧?”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这几张情节比较慢主要是引出钟府这个大家庭的人!耐心点哈!   ☆、第三十九章 照相风波,钟府后院(一)   钟齐云听着,扫过桃树下正在摆着各种姿势的钟倾城,继而看向黎啸,略有迟疑开口道:“那个。。。黎啸。。。你应该没有跟我四妹说什么吧?”   黎啸双目瞬间寒气腾起,对上钟齐云,冷声回道:“二少爷!黎啸既然答应老太爷的事!就一定不会食言!”   “哦!”钟齐云被黎啸冷冽的语气,震得悻悻地点了点头。   黎啸回过头,不去理会钟齐云。   黎啸看着桃树下那一抹飘来飘去的身影!或是笑脸嫣然!或是水眸顾盼!黎啸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痴醉!   钟齐云在一旁,一眼就看出黎啸倾心于自己四妹钟倾城。   钟齐云内心很是清楚自己这个四妹,果真是人如其名,生得一副倾国倾城之色,若不是性子刁蛮,钟府的门槛恐怕早就会被提亲的人踩踏!   钟齐云看着这个黎啸,能够如此大胆地觊觎四妹,不似下人那般畏畏缩缩!   钟齐云现在心里能够确定就是这个男人不似表面这么简单,特别是能够让爷爷都提防的人,肯定有点来头,只是这其中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钟齐云内心这么想着,就打定和黎啸关系搞好点!至少不想得罪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不远处,四根支架撑起的相机,洋人站在相机后,相机外遮上一块黑布后,洋人轻轻一拉线,一阵烟雾冒出。   钟倾城拍了一张照,洋人挥手示意,钟倾城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拍着。   这个时候,后院又拥拥簇簇着来了一拨人,来人正是钟正南老爷,亲昵地挽着云姨娘,身后跟着一袭长衫的大少爷钟齐天。   云姨娘穿着一身玫瑰色芙蓉纹开叉旗袍,紧致的旗袍将云姨娘婀娜略显丰腴的身姿完好的素裹着。   云姨娘一扭一摆地挽着钟正南靠近洋人,瞥了一眼正在照相的钟倾城,看着桃花树下,楚楚动人的钟倾城,云姨娘内心很是嫉妒,想不到钟倾城这个臭丫头出落得是越来越标致了!   云姨娘很是不悦地偷偷白了一眼钟倾城,娇嗔着对钟正南说道:“正南!你快看看!倾城也在!待会我也要过去拍几张!”   钟倾城一眼就瞥见云姨娘,自打这个云姨娘进门后,自己的娘亲就备受冷漠,整天吃斋念佛,鲜少出门!有出门也只是去寺庙!   钟倾城思及此,气就不打一处来!   钟倾城不再照相,一张小脸颊泛着怒气,直奔云姨娘,云姨娘眼见着怒气冲冲的钟倾城,赶紧躲在了钟正南身后,低身说道:“正南!你快看看倾城!我怕!”   云姨娘第一天进钟府大门,就尝到了这个刁蛮四小姐的厉害,一鞭子下来,差点让自己毁了容,幸好正南替自己挡下那一鞭!   云姨娘知道这丫头是恨自己抢了她爹对她娘的*爱,指不定哪天又是一鞭子下来!   一旁的黎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容分说,这肯定又是深宅大院里,女人之间的争斗,作为大户人家出生的黎啸,见惯了这些个场景!   钟倾城怒气冲冲地站在钟正南跟前,眼眸睁得大大,瞪着躲在父亲身后的阮如云!   “倾城!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爹在这,你还要打你的云姨娘不成?”钟正南护着阮如云,对钟倾城斥声。   题外话:   亲们!可以先养文!然后一起看啊!求收藏!   ☆、第四十章 照相风波,钟府后院(二)   钟倾城不屑地冷哼一声,对着钟正南扬声说道:“爹!只要你不在!我就见她一次打一次!所以呢,爹你一定要护好她!”   阮如云越发紧地缠着钟正南的胳膊,撅着红唇,娇声道:“正南,你告诉我,如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倾城她老是要这样针对我?就算她不认我这个姨娘!也不能打我啊!正南,我好怕!”   阮如云窝在钟正南身后,佯装发抖!钟正南一边拍着阮如云的肩膀,很是温柔地安慰着,一边朝着钟倾城斥声道:“倾城!你这性子该收敛收敛了!你云姨娘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你何必这么为难她?你要是再这样对云姨娘不敬,别怪爹家法侍候!”   钟倾城早看惯了父亲维护云姨娘那副嘴脸,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都要对自己女儿上家法!   钟倾城怒气讥讽道:“爹!你再怎么护她,可护不了一辈子!你可别忘了,云姨娘可是比你小了二十几岁,到时候爹您一死,我想怎么打她都可以!反正那个时候,你也不可能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正南!你快听听,你最宝贝的女儿,她说的这都是什么话?”阮如云抓到钟倾城的把柄,很是激动地唆使着钟正南,佯装一副要跳脚的样子!   钟正南果真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浓眉倒立,怒目圆睁,指着钟倾城,喝骂道:“你个不孝女!竟然咒你老子死!”   “我有说错吗?你这么一把年纪了!早死晚死,都会比那个女人早死去!”钟倾城气愤极了,言语激烈地顶撞钟正南。   “你!”钟正南气结,不由分说,扬起粗粝的手掌,朝着钟倾城的脸颊就要挥下去。   钟倾城内心一惊,双眼被惊的惯性闭上,等待一巴掌扇落。   黎啸目光冷冽,一把抓住钟正南的手掌,钟倾城闭着眼睛,等了片刻,发现没有动静,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眼前,黎啸抓住了爹的手掌,悬在了半空中,这一巴掌才没有落下。   黎啸紧紧地拴住钟正南的手腕,钟正南手腕被捏的生疼,面部的神情有点扭曲!   黎啸冷冷地看着钟正南,面无表情!黎啸不知从何时起,就是不想看见任何人伤害钟倾城,即使那人是她的亲人!   若说钟倾城是一朵花,那么这朵花从盛开到凋零,都只能属于他黎啸一个人!即使这朵花凋零成一片片花瓣,这些花瓣也只能是属于我黎啸的!   黎啸的霸道和专权,此时的钟倾城并不会懂,她还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   “黎啸!你快放开我爹!”钟倾城看到黎啸用了大劲,不禁叫道,虽说钟倾城一直很气自己的爹,可是那毕竟那是自己的爹,因此钟倾城还是不想看见自己爹受伤!   黎啸扫了一眼钟倾城,一把甩开钟正南的手,钟正南禁不住连连后退。   “正南!正南!你没事吧!”云姨娘上前扶住钟正南,很是关切地询问道,一对媚眼却是在偷偷瞄着黎啸,内心惊叹着,这男人长得真是俊俏,高大的身躯很是精壮!   云姨娘看着黎啸,平静的表情下早已心旌荡漾!   钟正南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而后看向黎啸,怒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钟府里撒野?”   题外话:   求收藏!亲不要急!不要着急!这些章在过渡!   ☆、第四十一章 照相风波,钟府后院(四)   钟正南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而后看向黎啸,怒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钟府里撒野?”   还不待黎啸开口,一旁的二少爷钟齐云赶紧上前,趴在钟正南耳边,低语道:“爹!他就是那晚救了倾城的马奴,你别声张!爷爷交代过,不要让倾城知道!”   钟正南听着,立刻明白了,就不再提及那日的事,直接朝着黎啸质问道:“我说你一个小小马奴,竟然这么大胆,这个月工钱扣去一半!”   黎啸根本无所谓那点工钱,这里一年的工钱都抵不上自己喝的一瓶洋酒!黎啸神情淡漠!没有吱声!   钟齐云一直对黎啸的身份心存顾虑,因此上前比较客气地对黎啸说道:“黎啸!你伤还未痊愈,我看你先回房休息,我帮你再查看下伤口!你看如何?”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少爷钟齐天,发现自己弟弟钟齐云对黎啸那么客气,不禁皱眉说道:   “齐云,你干嘛对一个马奴这么客气!爹还有姨娘都等着照相,听说你请来了洋师傅,替我们照相,大哥也来凑凑热闹!”   钟齐云一听,朝着不远处的查理先生招了招手,指着在场的众人说道:“查理先生,这几位都是我的家人,他们都要照相,你帮他们多照几张!我这有个病人!去去就来!”   钟齐云吩咐完查理先生,立刻转向黎啸,笑着说道:“黎啸!走!跟我回屋去!我帮你查看下伤口!”   黎啸扫了一眼众人,又看向一脸怒气未消的钟倾城,踟蹰一阵,转身往走廊走去,钟齐云立刻跟上,一边回头对众人说道:“爹,大哥!你们好好照相,我去去就来!”   钟齐云和黎啸身影越走越远,一直到消失在走廊里。   钟齐天至今都觉得怪异,对着钟正南说道:“爹!你觉不觉得齐云有点奇怪,他怎么对这个黎啸特别客气!黎啸不是个普通的下人吗?”   钟正南不悦地回道:“谁晓得!你二弟整天学医救人,该是菩萨心肠又上来了!可怜一个下人罢了!”   一旁的云姨娘却是意犹未尽地看着消失的黎啸,嘴角噙着一丝妖媚的笑意!   这云姨娘正值风华正茂,却是嫁给了钟正南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一直都欲求不满,看到像黎啸这么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很是心动,惷心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先生,太太们,要不要来照相?”不远处的查理先生摆弄着照相机,挥着手打着招呼。   钟正南看着出神的云姨娘,很是*溺地说道:“如云!别忤在这了!走!我带你照相去!”   云姨娘回过神来,朝着钟正南媚笑着,钟正南立刻搂着云姨娘的腰肢,朝查理先生走去!   “小姐!我们还照吗?”一旁的小翠怯怯地问钟倾城。   钟倾城抬眼看着爹和云姨娘浓情蜜意地在照相,很是不悦地回道:“还照什么?没看到那个女人正缠着我爹,既然打不了她,我也不想看见她!小翠!我们走!”   话落,钟倾城带着小翠怒气冲冲地离开。   题外话:   求收藏!还会一更!   ☆、第四十二章 钟府后院,齐云试探   “诶!倾城!你别走!大哥还想和你照一张!”身后的钟齐天看着离去的妹妹,着急地叫道。   钟倾城却是一刻钟也不想呆下去,头也不回地带着小翠离去,根本没有回应钟齐天的话。   “齐天,别叫了!随她去吧!你妹妹都被你爷爷,还有你那个娘给*坏了!目无尊长!你赶紧过来!跟爹还有你云姨娘,一起照几张!”不远处钟正南朝着钟齐天招呼着。   钟齐天看着钟倾城离去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钟齐天何尝不是讨厌这个新娶进门的云姨娘,只不过钟齐天没有表露出来而已!表面上,钟齐天对这个云姨娘,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   钟齐天是一个懂得隐藏自己情绪,见风使陀的人!他为了讨好自己的爹,只能讨好这个云姨娘!毕竟钟齐天想要坐上钟府当家人的位置,不想惹自己爹不痛快!   钟齐云很是无奈地转身,换上一脸笑意,朝着钟正南和云姨娘走去!   ----------------------------------------------------------------------------   客房里,钟齐云为黎啸检查了伤口,换上了新药,重新又包扎了一遍!   “黎啸,你这伤口恢复得不错,这西药消炎消肿就是快!你应该很快就可以痊愈了!这胸口这道伤你要多加注意,完全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日!”钟齐云一边整理着医药箱,一边叮嘱道。   “谢谢!”黎啸起身,整理着衣衫,淡淡说道。   “不用谢!这行医救人是我们医生的本职!”钟齐云笑着回道。   “二少爷为何对我这么一个下人这么客气?”黎啸一边穿好衣衫,一边试探地问道。   钟齐云听了,浅笑着说道:“黎啸!你说笑了!什么下人不下人的!我可是留洋回来的!在国外提倡人人自由平等,人无贵贱之分!这中国几千年的封建迂腐思想,早该摒除了!”   “二少爷心胸还真是豁达!看来非一般人所能及!”黎啸淡淡说道,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二少爷,一个杀手天生就具有洞悉人的本事!   钟齐云摇了摇头回道:“黎啸你过奖了!比起你,我倒是觉得你有点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此话怎讲?“黎啸望着门外的走廊,随口问道,内心却很是清楚,这个二少爷正在探话!   钟齐云将医药箱摆放一旁,看着黎啸,试探说道:“一个身中那么多刀的人,不仅没有死,还能单枪匹马杀死五个家丁,救出一个姑娘,这份胆识和能耐,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还有你的淡定沉着!直觉告诉我,你不简单!”   黎啸对上钟齐云的目光,冷冷一笑,回道:“二少爷!你多虑了!黎啸只不过一身蛮力罢了!”   钟齐云听出黎啸在隐藏自己的身份,心想一个有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自己何必去追问!追问了也是徒劳!   钟齐云思虑了片刻,继续开口问道:“黎啸!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四妹?”   黎啸听着这个二少爷问道正点上,直言不讳地回道:“若是喜欢!你有何意见?”   钟齐云没想到黎啸会如此直接承认,不禁说道:“黎啸!你是何身份!我不知道!只不过,我觉得你真的别喜欢我四妹!我这个四妹,根本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或者说是没有啥情根!人家小姑娘都有些小心思,我这个妹妹,天天就想着怎么玩,怎么捉弄人,怎么调皮捣蛋!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该长大的总会长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更要看是什么人,能够让她长大!“黎啸神情闲然,云淡风轻地回道!   题外话:   求收藏!此文卷一是苏州篇章,但是篇幅不会很大,很快会进入卷二!   ☆、第四十三章 小翠表白,擂台比赛   钟齐云听着黎啸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但是可以肯定,他真的是对倾城动心了!   钟齐云虽然没有恋爱过,却也懂得这男女之间感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这个黎啸说不定很快就如爷爷所说的,会离开苏州,从此消失在倾城的世界里!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你自己怎么想!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钟齐云再看了一眼脸似寒冰的黎啸,提着药箱出去了。   黎啸扫了一眼钟齐云出去的身影,心想,这个二少爷还算有点见识!只不过比起钟家的老太爷,他还是嫩了点!   这个时候,黎啸发现门口有个人影探头探脑,是小翠!   “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黎啸瞥了一眼门口的小翠,冷声说道。   小翠闻声,走进屋来,有点娇羞地对黎啸说道:“黎啸,小姐让我告诉你,明日大早上,你在钟府后门等她!小姐要去抢擂台,说要你跟去!”   “擂台?什么擂台?”黎啸一听到是钟倾城的事,立刻提了兴趣,立刻问道。   小翠立刻说到:“惊蛰到了!镇上会举行一年一度抢花穗比赛,在镇上搭个高高的擂台,擂台最高处挂着五彩花穗,谁先爬到顶端,抢到五彩花穗,就能够得到五色锦布,这五色锦布是用上层的五色丝线织造而成,足足十丈长!苏州可是家家户户做丝绸布匹的生意,谁家得到这个五色锦布,代表一年的生意有个好兆头!”   黎啸算是听懂了一些,继续问道:“那钟府每年都是小姐来抢花穗?”   小翠听了,立刻摆手,回道:   “那怎么可能?老爷可不让小姐抛头露面去爬擂台!前些年是三个少爷轮番去抢擂,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抢不到,二少爷还从擂台上摔下来一次,而后二少爷再也不上擂台了!只有三少爷身手好,才能抢到花穗,只不过三少爷今年没回家,大少爷明日要和老爷去杭州谈生意,所以四小姐想着自己去抢!”   黎啸总算听出点头绪,心想这个鬼丫头,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继续问小翠道:“那小姐是要黎啸明日去抢擂台?”   小翠听了,面露疑虑,回道:“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只说告诉你明天要在后门等她!”   “好了!我知道了!告诉小姐,黎啸明日会准时在后门恭候!”黎啸一口答应下!在这钟府的日子,若是没有这个钟倾城,那是相当平乏无趣!一想到钟倾城,黎啸内心总会有一股莫名的渴望!   小翠偷偷地瞄着黎啸的表情,两只小手不停地揉搓着!   小翠自从那次马厩见黎啸第二面,就被他俊朗不凡的外表吸引住了,即使他是个下人,小翠也不讨厌,甚至觉得庆幸他是个下人,这样自己也是个下人,刚好相配!小翠内心正酝酿着,要怎么和黎啸,表明自己的心意!   黎啸抬眼看着依旧站在屋里的小翠,冷声道:“你怎么还不走?”   小翠红透了脸颊,羞答答地说道:“那个。。。黎啸。。。我想说。。。”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今天有事!等会会再更!   ☆、第四十四章 倾城抢擂,黎啸垫背(一)   小翠红透了脸颊,羞答答地说道:“那个。。。黎啸。。。我想说。。。”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吞吞吐吐!”黎啸没有去看小翠!他心里清楚这个丫鬟的心思!   小翠吸了一口气,转口说道:“黎啸,我就是想说,小姐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别把她太放在心上了!而且她可是钟府的千金小姐!你只是。。。只是。。。”   黎啸听懂了小翠的话,还不待小翠说出口,直接回道:“你是想说我黎啸配不上钟倾城,叫我别再痴心妄想了,对吗?”   小翠听了,连连摆了摆手,焦急地解释道:“黎啸,你别误会,小翠没有看低你的意思,小翠自己也是个下人!”   小翠涨红了脸,低声继续说道:“其实小翠只是想说。。。想说其实你可以看看别人,或许还有别的姑娘会喜欢你!”   话落,小翠满脸红云,低着头,嘴角泛着羞涩,时不时抬眼看下黎啸的反应!   黎啸心底立刻明白了,小翠这个丫鬟是在跟自己表明心意!   黎啸抬眼看去,一脸冷气,淡漠地回道:“我不喜欢你!你可以出去了!”   小翠怔了一下,被黎啸这么冷漠的拒绝,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掩面抽泣,羞愧地夺门而出。   次日清晨,天幕拉开薄雾,空气里弥散着初春的清新,零零落落的鸟叫声充斥着钟府大院!   黎啸起了个大早,穿好衣衫,来到钟府后门,双手环抱着,颀长的身躯慵懒地靠着门侧,若有所思!   深闺里,钟倾城一脸的惺忪,伸了伸懒腰,下了*,她可记得今天可是抢擂台的大好日子,一定不能误了吉时!   小翠已经侯在门外,依照惯例,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   “小姐,你起来了!今ri你打算穿啥衣衫?”小翠一脸无精打采地说道,昨儿遭到黎啸的拒绝,*未眠!   钟倾城看了一眼小翠,忽地发现这丫头怎么两眼红肿着,明显哭过,脱口就问道:“小翠!你怎么了?怎么眼睛这么红!你是不是哭过了?谁欺负你!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收拾他!”   小翠听了,赶紧摇头说道:“小姐!别!小翠没事!我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小姐,你还是想想,今天你要穿啥?”   钟倾城听着,也没有去多想,就说道:“今日我要抢擂台!你帮我把骑马服拿来!”   不一会功夫,钟倾城穿好骑马服,手持着马鞭,就要出门,回头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小翠,说道:“我说小翠!你要是没睡好!就回房睡去吧!反正今天有黎啸陪我!对了,你昨天有跟他说吧?”   小翠一听,内心有点慌,但是听到说要让自己休息,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立刻说道:“谢谢小姐!小翠有跟他说,他说会在后门等小姐!”   “那就好!那我走了!你赶快去休息吧!”钟倾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径直朝后门走去。   小翠看着远去的钟倾城,舒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让自己跟去,要不现在看见黎啸,自己会连头都抬不起来!   ☆、第四十五章 倾城抢擂,黎啸垫背(二)   钟倾城来到钟府后门,远远地就看见依靠在门侧边的黎啸,黎啸也看见了抹大红色的身影,大摇大摆地朝着自己走来!   黎啸嘴角微微上扬,黎啸不知道从何时起,越来越喜欢看见这个刁蛮的钟倾城,即使她对自己,是这么差的态度!   “黎啸!你挺准时的嘛!不错!走!我们抢擂台去!”钟倾城踏出后门,手中把玩着马鞭。   “小姐今天怎么不骑小白马了?”黎啸跟在钟倾城的身后,随口问道。   忽地,钟倾城转过头,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看着黎啸说道:“本小姐不是想到,你伤还没好!所以就不骑马了!免得折腾你跟着我小白龙跑!”   黎啸听着,有点喜出望外,略带玩味回道:“这么说来!小姐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你?黎啸!你想多了!本小姐待会要爬擂台,怕你一身伤,帮不了我!”钟倾城美眸一瞪,不屑地说道。   钟倾城不予理会黎啸,朝着街上走去!黎啸在身后,看着钟倾城背影,双眼微眯,钟倾城会这样说,早在黎啸意料之中,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古灵精怪,哪里会真正关心自己!无非是一肚子歪点子!   钟倾城大跨步走在街上,黎啸安静地跟在身后!   街上人来人往,由于镇上搭了擂台,镇上好多人都起了个大早,摩拳擦掌准备着去爬擂台。   擂台旁围满了围观的人群,钟倾城甩着马鞭,野蛮地拨开围观的人群,直冲到擂台中央,黎啸饶有兴趣地跟在身后!   擂台旁已经站满了一大排精装的汉子,有的还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膘肉!   擂台中央,用高高的筑台搭建起来,筑台上一根根木桩整齐有致地向上横搭,足足搭了十米多高的架子,擂台最高处挂着一挂五彩花穗!   黎啸抬头,扫了一眼高高而立的擂台,斜睨了一眼,仰着红彤彤小脸蛋的钟倾城,随口问道:   “四小姐,你确定要爬上这么高的擂台?”   钟倾城听了,回头没好气地白了黎啸一眼,说道:“那是自然!难不成本小姐会怕这个擂台!”   黎啸含笑着摇了摇头,黎啸就是喜欢钟倾城这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   黎啸略带玩味,继续说道:“小姐,你再认真看看!那个筑台快跟你差不多高了!你确定你爬的上去?”   钟倾城听这么一说,才注意到擂台下高高的筑台,沉默了片刻,灵光一闪,转身对黎啸说道:“这有何难?黎啸!待会你跟我过去,你趴下,我踩在你身上,不就可以爬上那个筑台了?”   黎啸听了,瞬息间脸上泛上一层寒气,目光阴沉,内心一阵怒气!   “黎啸!你听到没?干嘛不说话?”钟倾城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生气的黎啸,一双小手在黎啸面前晃了晃,大声问道。   黎啸强压住内心的怒气,看着眼前一脸无所畏惧的钟倾城,一字一字回道:“听到了!”   钟倾城没有搭理生气的黎啸,全神贯注地盯着高高的擂台,看着那一挂五彩花穗!很是欣喜地偷乐着,好似志在必得一般!   题外话:   再来一更了!亲们顺便给点推荐票啊!留言啊!收藏啊!   ☆、第四十六章 黎啸垫背,倾城失手   这个时候,炮竹燃起,一阵炮竹声中,主办人扯着嗓子朝众人说道:“乡亲父老们,一年一度抢花穗大赛开始!铜锣一响,大家就开始抢!”   话落,人群里响起一阵阵鼓掌声,钟倾城跟着很激动地拍掌!   钟倾城一把摘掉头上的黑色呢帽,递给黎啸,说道:“黎啸!接着!待会本小姐爬上擂台,你可要在下面大声为我助威!”   钟倾城说着,又束紧了腰间的皮带,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咚~”随着一声铜锣敲响,所有的汉子都卯足了劲往筑台上爬!   “黎啸!快趴下!趴下!”钟倾城用马鞭拍着黎啸的后背,示意其趴下!   黎啸一脸阴霾,身躯凛凛站着,硬是不弯腰!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让这么一个小姑娘,踩在自己身上!   黎啸腰板挺得直直的,钟倾城一个着急,狠狠地朝着他胸口上,一个拳头就袭了过去,正中黎啸未愈的刀伤处!   黎啸吃痛地捂胸!弯下了腰!   “叫你趴下你不趴下?自讨苦吃!”钟倾城没好气地说道!   钟倾城顺势踩上了黎啸的后背,黑色的骑马靴踩在黎啸后背上,背上刚刚痊愈的刀伤被咯得生硬生硬发疼!   “趴稳点!趴稳点!别摇摇晃晃的!”钟倾城踩着黎啸,爬上了筑台,双手攀上了第一层架子!   黎啸被钟倾城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发丝下掩埋着一双冷冽嗜血的星眸,一双手掌握得咯咯直响!   钟倾城!今日我就让你踩在脚下!终有一日,你会甘愿承欢于我身下!黎啸在心中暗暗发誓!   钟倾城爬上了第一层架子,奋力地继续往上爬!   黎啸感到背后一轻,这才挺起身躯,抬眼望去,高高而立的架子上,一群男人正在奋劲往上爬,只有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是个女人!掺和在这一群男人中尤为显眼!   钟倾城卯足了劲爬到了第六层架子,眼看着就剩下四层架子了!架子上的男人都开始你争我抢,时不时拳脚相加!有些男人顶不住,被他人推落,从架子上掉落!   钟倾城趁着那些个男人混乱,趁势攀上了第七层的架子,哪知忽地右脚被身后一个汉子给死死地抓住!   “放手!放手!你给我放手!”钟倾城使劲地想要抽出被抓住的右脚,朝着那个汉子大声叫道!   擂台下的黎啸,神情凝重地望着架子上的钟倾城,看这架势,这小丫头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果不其然,那个汉子抓住钟倾城的右脚,忽地将她的身子往下用力一拉,用劲甩出,钟倾城身子不稳,径直往架子下滑落!   黎啸见势,心弦一紧,身手敏捷地跳上了筑台,飞快地往架子上去,才攀上一层架子,就接住了往下滑落的钟倾城!   黎啸抱住了钟倾城,四目相对间,搂着钟倾城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子!钟倾城生怕自己会掉下筑台,双手顺势抱住了黎啸的脖子!   这么看去,仿若似一对情深的眷侣正在互诉钟情!   黎啸凝视着一脸惊愕的钟倾城,很是享受这片刻间的美好,原来她柔情起来更美更动人!   钟倾城懵了片刻钟,回过神来,立刻放开抱住黎啸脖子的双手,附上身后的木架子!   ☆、第四十七章 出其不意,黎啸抢擂   钟倾城抬眼看着筑台上若干个汉子都攀爬到了架子七层,一脸的失落,蹙着眉头叹气道:“看来这五色锦布是拿不到了!”   黎啸看着一脸失落的钟倾城,内心悸动!   黎啸抬头望着架子上还在你争我夺的一群汉子,目光里划过一丝狡黠,启唇道:“四小姐,你下去擂台,好好呆着!抢擂台这种事,还是让男人来做吧!”   话落,黎啸双手迅速攀上第一层架子,手脚迅速地往上攀爬,说是爬,还不如说是飞,那速度快的如猴子上树一般,蹭蹭地往上飞窜!   围观的人群都被架子上的黎啸吸引住,那敏捷的身手引来一阵阵惊叹声,人群里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钟倾城跳下了筑台,抬头望去,高高的架子上,黎啸三两下子就窜到了架子的第八层,和几个男人互相抢夺!   “想不到这个黎啸还真的是蛮厉害的!”钟倾城看得禁不住喃喃自语!   架子上,黎啸面目冰冷,单手擒住一个汉子胳膊,一折一拐,骨骼咯咯作响两声,那个汉子吃痛地径直掉下架子!   黎啸又是单脚盘住木架,另一脚倒勾住另外一个壮汉的脚,不费半点力气,那个壮汉翻身摔下!   一个紧接着一个,黎啸身手利索果断,三两下子就将一群汉子从架子上打落,擂台下,围观的众人皆是激动的仰望着。   钟倾城也是看得有点懵了眼,黎啸的身手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黎啸清扫了所有的阻碍,快速地往上窜,一把摘下最顶处的五彩花穗!   众人皆是一阵喝彩声!黎啸快速从架子上滑下来,下了擂台!手持着五彩花穗,缓缓地走向钟倾城!   “送给你!”黎啸将五彩花穗递到了钟倾城眼前,目光含情,声音仿若棉絮般轻柔。   钟倾城看着眼前的黎啸,低头看了一眼那绚丽的五彩花穗,歪着头,笑嫣如花说道:“黎啸!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身手不错啊!”   黎啸听到钟倾城第一次这么直接夸自己,内心开心不已,表面却是一脸淡定,噙笑回道:“小姐,黎啸说过,我会的不止这些!只是小姐想不想了解罢了?”   钟倾城一把接过黎啸手中的五彩花穗,思绪悠悠!   钟倾城看着手中的五彩花穗,突然想起了三哥了,三哥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不知道这会他又在哪里?记得去年的五彩花穗就是三哥哥抢回来的!   黎啸突然发现钟倾城脸上划过一道忧伤,这是自己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你怎么了?”黎啸关切地问道,盯着眼前有点陌生的钟倾城。   钟倾城神情淡淡地看了一眼黎啸,泛着忧伤回道:“黎啸!你知道吗?我看见这个五彩花穗,想起我的三哥了!去年是三哥帮我抢的五彩花穗!”   “三哥?就是钟府三少爷钟齐麟?”黎啸脱口问道,黎啸至今还记得陈三和自己提起过的这个人,因为这个名字,黎啸一直觉得似曾听过!   钟倾城点了点头,对着黎啸说道:“嗯!三哥可厉害了!他不仅身手好!而且枪法还准!最重要三哥每次回来都会带我出去玩,还会教我很多很多东西,我的枪法就是他教的!”   黎啸听着钟倾城一个劲地在夸另外一个男人,内心很是吃味!即使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但是一想到陈三说过,那个钟齐麟不是钟老爷亲生的,那么钟倾城和他就不是亲兄妹,想到这层关系,黎啸内心很是不安!   ☆、第四十九章 黎啸离开(一)   钟倾城拿着五色花穗领取了五色锦布,黎啸一路上捧着五色锦布跟在钟倾城后面!   钟倾城依旧滔滔不绝地向黎啸诉说三哥钟齐麟的事,黎啸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里吃味得很,却又不好发怒!   街市上,人流熙来熙往,黎啸忽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杀气朝着自己逼近,黎啸忽地一个转头,锐利的目光扫射四周!   不远处,拐角里两个穿黑色马褂的男人探头探脑的,时不时朝着黎啸看过来!   黎啸立刻反应过来,看这两个人的装束应该是过云龙的人!看来过云龙还是按耐不住,急着想要揽过渡口商会!这就派人来刺杀自己!比张元勋都来得着急!   黎啸神情凝重地跟在钟倾城身后,余光扫射着身后一直尾随的两个人。   黎啸心想,看来自己是被盯上了,这些人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如今过云龙都能找到苏州来,看来天津那边定是不太平!看来躲在钟府已不是长宜之计了!   黎啸这么在心里打定主意,看着在前面大摇大摆的钟倾城,心有迟疑,看来自己得和这个小丫头告别一阵子了!   不知为何想到要和钟倾城分开,黎啸的心理莫名的不舍,虽说这丫头老是折腾自己,有事没事就拿自己消遣,可不知为何,就是喜欢看见她!   黎啸踟蹰住了脚步,看着钟倾城那一抹纤细的背影,内心触动,钟倾城,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一定会让你住进我的池园,好好跟你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钟倾城走着走着,忽地感到身后少了一个人,转头一看,发现黎啸正驻足在大街上出神,蹙眉叫道:   “黎啸!你站在那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跟本小姐回去!动作快点!我要赶紧把五色锦布拿回家给爷爷看!爷爷看见肯定乐坏了!”   黎啸朝着钟倾城淡淡一笑,继续跟上钟倾城的步子!   踏进钟府,钟府大厅上都没有人!冷冷清清的大厅,和街上的热闹有着天壤之别!   钟倾城四下巡视了一下,大哥和爹去杭州办货,二哥又在医馆,娘又在佛堂!钟倾城这么一想,直接朝书房里去,钟倾城猜这会儿,爷爷肯定在书房里!   “爷爷!爷爷!爷爷!”钟倾城人还没到书房,声音就已经传进老太爷的耳朵里。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钟倾城推开了!   钟老太爷放下手中书卷,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孙女,乐呵呵道:“城儿啊!今天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钟倾城踏进书房,兴奋地叫道:“爷爷,你猜猜,倾城给你带什么来了?”   话落,黎啸从门外捧着五色锦布进来,钟老太爷一看见黎啸,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住。   “爷爷,你快过来看!今早的抢花穗擂台,被钟家抢到了!爷爷,怎么样?开心吧?”钟倾城指着黎啸手中的五色锦布,一个兴奋地对老太爷说道。   钟平贵慢慢踱步到黎啸身旁,扫了一眼黎啸手中的五色锦布,又看着自己的孙女钟倾城,开口问道:“城儿!这五彩花穗是你抢来的?”   ☆、第五十章 黎啸离开(二)   钟倾城一听,脸上的兴奋劲没那么强了,带着些许失落,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爷爷!本来孙女是要去抢的,都爬上架子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后来意外失手了!后来是黎啸抢了花穗,获得锦布!”   钟平贵听着,饶有深意地望向黎啸,眼里带着深沉,对钟倾城说道:“城儿!既然是黎啸抢到的,那就是黎啸的!不属于我们钟府的!”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黎啸是我们钟府的家奴,他可是代表我们钟府去抢的!自然是我们钟府的!”钟倾城在一旁撅着嘴说道,内心很是委屈,不就是怪我没有靠自己本事!   黎啸听着,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些许委屈的钟倾城,对钟平贵郑重地说道:“老太爷,这抢花穗并不是我黎啸本意,我是帮四小姐抢的,既然抢来了,就送给四小姐!当成是黎啸的第一份见面礼!”   钟平贵听着,脸色变得难看,严声回道:“黎啸!这是我们钟府的东西我们自然会要!这不属于的东西那就永远不属于!这也是我这个老爷子,送给你的忠告!”   黎啸听着,勾唇笑之,看来这个老太爷对自己的芥蒂之心很深,淡淡回道:“属不属于我黎啸的!最终还是由我来决定!”   钟倾城听着自己爷爷和黎啸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很是纳闷地说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属于不属于的!现在五色锦布都拿回来了!干嘛这样你推我让的!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钟平贵转头看着一脸懵懂单纯的孙女,粗粒的手掌摸了摸钟倾城的脑袋,慈祥地说道:“城儿!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不懂!你先出去玩!爷爷有些话要跟黎啸说!”   钟倾城听了,很是狐疑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轻声开口道:“爷爷,你要问黎啸什么?他不过就是个下人!用得着这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城儿,听话!你先出去玩!爷爷就是有些事要交代黎啸!你先出去玩去!”钟平贵慈祥地笑着,安慰着钟倾城。   钟倾城再次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片刻,努了努嘴,没好气地嘀咕:“出去就出去!反正呆在这也不好玩!”   钟倾城一把地抢过黎啸手中的五色锦布,朝着黎啸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出门去了!   黎啸看了,唇角勾起一丝暖人的笑意,钟倾城这小丫头,可爱时候真的是很可爱!黎啸目光随着钟倾城出去的身影,一直到消失,久久不肯移回视线!   钟平贵将黎啸的神情尽收眼底,很是不悦,开口道:“好了!黎啸,别看了,我知道!你为了博我孙女一笑,还真是煞费苦心,一身伤未好,又去为她抢擂台!你这份痴心,我看是用错地方了!城儿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现在她不会懂!总有一天她会懂得!”黎啸坚定的口气说道。   钟平贵听得一肚子气,怒气道:“黎啸!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是不可能让你染指我孙女!我不和你绕圈子了,我看你近几日的伤好了不少,说吧!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苏州!”   “今晚就走!”黎啸脱口而出。   黎啸的这个回答,着实让钟平贵有点吃惊,原本以为他还会赖在钟府一阵子,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离去,看来那些个军阀应该又起内讧了!他不得不走了!   黎啸没有去看钟平贵的反应,继续说道:“老太爷,你上次承诺过,我离开时,你要给我些盘缠!”   钟平贵平复了心情,开口道:“那是自然!我钟平贵说话算话!待会我会吩咐管家,你随他去账房取钱!这钱权当我买了你那五色锦布,你的见面礼,我也算给了回礼!互不相欠!”   黎啸听着,内心很是不悦,厉声道:“老太爷!一定要分得这么清吗?”   “一定要!我们钟府从不欠人!别人也甭想欠我一毫!”老太爷斩钉截铁地回道。   黎啸深邃锐利的眸色对上钟平贵那沧桑的双目,片刻无言!   ☆、第五十一章 黎啸离开,留下照片(二)   黎啸出了书房,穿过走廊,拐角处,撞见二少爷钟齐云!   “黎啸,你怎么在这?我正想着,待会去看看你!”钟齐云一脸笑意地说道,俨然把黎啸当成了朋友一般!   黎啸神情淡淡,启唇道:“没事!你不用来看我了,我的伤好了很多!应该无大碍了!”   钟齐云拍了拍黎啸的肩膀说道:“没大碍就好!对了,黎啸,你有看见倾城吗?”   “你找她做什么?”黎啸随口问道。   钟齐云挥着手中的纸袋子,说道:“那日我不是请了个洋师傅给她照相,相片出来了,要给她送去!”   黎啸听了,眸色流转,迟疑片刻,开口道:“能给我看看吗?”   钟齐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把一袋子的相片递给了黎啸,黎啸接过纸袋子,抽出袋子里的相片,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上的她,笑得是那么灿烂,那么纯真!仿佛一尘不染的雪莲花!   黎啸看完了照片,淡淡一笑,整了整,放进袋子里,递给钟齐云:“还给你!四小姐她现在应该在自己屋里吧!你要不去找找看?”   钟齐云接过相片,回道:“黎啸!那我先去找倾城了!再见!”   黎啸点了点头,钟齐云大跨步离开了,黎啸望着钟齐云消失的身影,一张相片从衣袖里变幻而出,黎啸趁着钟齐云一个不留神,留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钟倾城,站在桃树下,水眸流转,身姿灼灼!   “钟倾城!我要走了!现在的我,还不能带你走,只能带走这张照片,先做个念想吧!不过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黎啸看着手中的照片,言语柔和地说着。   黎啸回到自己的房里,合上了门!   黎啸一个迅速伏地到*底,扒开*底一块砖,取出一柄匕首和一把枪,这是受伤后自己藏在苏州城庙里的,黎啸住进钟府后,偷偷去取了回来!   黎啸抽出匕首,匕首寒光凛然,这柄匕首跟了黎啸十二年了,死在这柄匕首下的亡魂比自己的枪还多!而这把枪只是黎啸防身的不时之需!更多时候,黎啸更喜欢用刀!因为他是个喜欢搏斗的男人!是个有血性讲义气的男人!   黎啸将枪别在了腰间,又将匕首藏进怀里,盖上松垮的马褂,径直朝门外走去,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这个时候,屋里的门被人推开了,黎啸一阵疑惑!这个时候,阮如云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进屋里,手里撩着手绢,妩媚撩人的样子。   “你怎么进来了?”黎啸冷声问道。   阮如云看见一脸冰冷的黎啸,越发觉得男子气概十足,手绢掩面,嬉笑着说道:“黎啸!我来自然是来看看你!你说你这伤怎么这么重啊!”   阮如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绢轻轻地撩过黎啸的胸膛,用那双细长的眼眸盯着黎啸,红唇笑得妖媚十足!   黎啸只需一眼,就立刻心领神会!看样子,这个女人是来发浪的!又是一个不安分的骚妇!   “黎啸!你说你这么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可娶媳妇了没?”阮如云使劲地将身子往黎啸身板上贴,一边贴一边妖媚地说道。   ☆、第五十二章 倾城掴掌,误会加深   “黎啸!你说你这么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可娶媳妇了没?”阮如云使劲地将身子往黎啸身板上贴,一边贴一边妖媚地说道。   黎啸身躯忽地往后一退,阮如云立刻落了空,差点跌倒在地,黎啸厌恶地说道:“二姨太!请你自重!别忘了钟老爷!”   阮如云听着,抚了抚衣袖,继续媚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老爷他早就去杭州了!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的!如今这偌大的钟府,没人会发现我们俩的!”   话落,阮如云又一次贴上了黎啸,双手渐渐地绕上了黎啸的脖子!   “你看看你,对人家这么冰冷!越看越让人伤心!我今年也不大,也才二十五,看你样子,应该和我相仿,你说咱俩做对神仙眷侣,那可是相当惬意!”阮如云一边说着,一双手继续下滑,说着说着就滑落到黎啸的胸口,想要去扒开黎啸的衣衫。   黎啸立刻一把抓住阮如云的手,双目泛着狠历,话如寒冰般喷出:“你这荡妇!如此不守妇道!钟老爷娶了你!真的是他的不幸!滚!”   黎啸用力甩开阮如云的手,阮如云被强大的手力,摔落在地!   阮如云自认为自己算得上是风姿卓绝,这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黎啸并不是第一个,哪次会失手,那些个小伙子,每次都是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黎啸厌恶的不想多看一眼阮如云,径直朝屋外走去。黎啸双手才打开门!   忽地,阮如云拨乱头上盘好的发髻,快速地解开斜襟上的纽扣,大半边白花花的胸脯裸露在空气中。   阮如云从地上爬起,上前一把抓住黎啸的手臂,朝门外大喊道:“非礼啊!非礼啊~”   黎啸突感不妙,用力想要甩开阮如云的手,阮如云却是死死的缠着黎啸,一边大喊,一边阴邪地低语道:“怎么样?黎啸!敢拒绝我!不让我如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非礼啊~非礼啊~”一阵阵尖叫声,立刻吸引来了一大群的丫鬟和家丁,都团团围住黎啸和阮如云,谁都不敢上前,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这个时候,钟倾城和钟齐云都闻声而来。   钟倾城一来,听着下人的议论,看见衣衫不整的阮如云,一脸阴霾的黎啸,只觉得一股子恶心涌上心头!   钟倾城想也不想,立刻上前,站在黎啸跟前,黎啸眸色一惊,正想开口说什么!   “啪~”一声清脆的掴脸声响起,钟倾城扬起手重重地在黎啸的脸侧落下这么一巴掌!   “黎啸!我刚才还跟二哥夸你身手好!帮我抢赢了擂台!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肮脏龌龊的小人!”   钟倾城愤恨地说道,虽然她的心理一直很讨厌阮如云,但是当她看到黎啸也会被自己讨厌的姨娘所*,更加气黎啸,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么禁不住*的!难怪自己爹爹也会如此!   黎啸纤长的手指慢慢地划过被钟倾城掴红的侧脸,双目愤怒的火焰骤然燃起,紧紧盯着眼前的钟倾城,怒喝道:   “钟倾城!你就是这么看我黎啸的吗?”   ☆、第五十三章 姨娘使诈   钟倾城看见黎啸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更加生气地说道:“不然要我怎么看?事实都摆在这里了!虽然我不喜欢我姨娘!但是你做出如此不堪入目之事,难不成我还要站在你这边!你真的是太下流了!”   “钟倾城!!”黎啸大声怒吼道,直呼其名,这让周身的丫鬟和家丁都吓了一跳!   黎啸一把拽住钟倾城细白的手腕,生生地捏在手里,双目直逼钟倾城,可怕的脸色,森冷的话语吐出:   “钟倾城,你这一巴掌!我黎啸一并记下了!你会后悔的!”   钟倾城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紧紧地抓住,很是恼怒,使劲地想要甩开黎啸,只是这么使劲都是徒劳,眼前的这个男人力气真的不是一般得大,钟倾城用劲全身力气,都没能将手从黎啸手中抽出半点空隙!   “黎啸!你放开我!放开我!我钟倾城做的事!从来不后悔!”钟倾城一边使劲地想要甩开黎啸紧握着自己的手,一边生气地说道。   一旁的钟齐云看着黎啸一脸的戾气,眼见自己妹妹被黎啸抓得动弹不得,赶紧上前,缓声说道:“黎啸!你快点放了我妹妹!这件事情还有待调查一下,看看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黎啸冷眼扫过钟齐云,一把甩开钟倾城,钟倾城被甩到一旁,小翠赶忙上前扶住!   钟倾城低头看了一眼被黎啸捏痛的手腕,留下红色的印痕,钟倾城朝着红红的手腕吹了吹气,抬头看着黎啸,厉声说道:“黎啸!你这个下人!好大胆子!本小姐不会放过你!二哥!带他去警察厅定案!看他还这么嚣张!”   钟齐云听了,却是踟蹰住了,钟齐云心里精明着呢,云姨娘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而眼前的这个黎啸,一身的冷傲!若说他是非礼自己的妹妹倾城,自己还会相信!要说他非礼云姨娘,钟齐云内心是一百个不相信!   钟齐云在内心思虑了一番,站了出来,对着围观着的丫鬟和家丁,喝道:“去!去!去!都别看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做了吗?没事做可要扣工钱了!”   丫鬟和家丁一听到扣工钱,立刻都不敢吱声了,识趣的散开了!   阮如云看着都已经散开的下人,很是不悦,又是梨花带雨般挽上二少爷钟齐云的手臂,抽泣地说道:“齐云啊!你可要为姨娘我做主!黎啸这个下人,见我生得美貌,就想占我便宜!可是姨娘我可是正经的妇道人家,岂能容他这般侮辱!姨娘我可是誓死不从的!齐云,你可一定要为姨娘做主!”   一旁的黎啸听着阮如云对着钟齐云搬弄是非,一脸阴沉的脸色,不予以只言片语,却依旧只是紧紧地盯着钟倾城!   黎啸内心很是愤怒,钟倾城,你就是这么看我黎啸!阮如云这种下作的女人,连给我端茶倒水都不配!岂会有这种心思!钟倾城,我黎啸在你身上受到的怨气,终有一天我一定要一并讨回!   题外话:   亲!今天会把卷一《苏州倾城》全部更完!明天进入卷二《天津之啸》   ☆、第五十四章 离开苏州,记忆尘封   钟倾城对上黎啸那一双发红愤怒的双目,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忐忑,却仅仅是转瞬之间,划过心坎,很快又消失了!   钟倾城一直都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她从来不会去多想,她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钟齐云看着眼前楚楚可怜般的云姨娘,心想这个女人既然是抓住了黎啸的把柄,岂会轻易放弃!   钟齐云内心打定了主意,定了定神,缓声对阮如云说道:   “云姨娘!你看!要不这个样子吧?你先回屋去!你受了委屈,我自然要为你讨个公道!黎啸!我会带他去警察厅,该罚的罚!该收监的收监!你看如何?”   阮如云听到钟齐云说要把黎啸送去警察厅,内心很是得意,扯过斜襟上的丝帕,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眼泪,说道:   “齐云!姨娘就知道你一定会为我讨个公道!既然如此!姨娘先回房去了!你可一定要带黎啸上警察厅!”   “好的!云姨娘!你先回房歇息去!压压惊!”钟齐云一边安抚着软如云,一边对着一旁的黎啸偷偷地递了个眼色!   阮如云挺起了腰杆,理了理有点褶皱的旗袍,将斜襟上的纽扣一个一个扣好,再次回头得意地扫了一眼黎啸,扭着丰满的臀部朝着内堂走去!   钟齐云看着远去的阮如云,心里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钟齐云转头对黎啸说道:“黎啸!走!跟我出去!”   钟倾城一脸茫然,毫无头绪的站在原地,黎啸冰冷的目光,复杂地再次看了一眼钟倾城!匆匆离去!   -----------------------------------------------------------------------------   苏州阊门前,城门两旁排满了黄包车,城门下小商小贩来来往往,一辆辆板车吱呀吱呀地载着货物穿过,更甚是乡下人拖家带口拎着包袱而过!   黎啸侧身于城门旁,头靠着青砖,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这座苏州城!神情带着些许惆怅,从未有过的惆怅!   黎啸不自主地摸出怀中衣兜里的那一张钟倾城的照片!黎啸细细地凝视着眼前这张照片!   一股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一阵袭来,却又是被理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叮铃铃~~”脚踏车的车铃声一声声响起,打破黎啸的思绪!   黎啸抬头看去,只见钟齐云骑着脚踏车穿梭在人流中!   “黎啸!黎啸!”钟齐云骑脚踏车喊着黎啸的名字,一边挥动着手!   钟齐云下了自行车,将脚踏车立在一旁,递上一个钱袋,说道:“黎啸!这些大洋给你!一路多保重!”   黎啸接过钱袋,揣进破旧的马褂衫里!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钟齐云忽地叫住了黎啸:“黎啸!你等等!你这都要走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相见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黎啸转过头,对上钟齐云那一脸的好奇,双目深邃,冷笑一声,回道:“钟齐云!你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落,黎啸头也不回朝城门外走去,脚步匆忙而不慌乱!凛凛的身躯淹没在来去匆匆的人流中!   钟齐云望着黎啸渐行渐远的背影,对刚才黎啸说的话,不禁疑惑,喃喃自语道:“还会再见?这是何意思?难不成他还要回苏州城?”   钟齐云越想越困惑,还是不想了!反正把黎啸送走了!也算是了事了!自己还是赶紧回医馆去吧!那里还有很多病人等着自己!   钟齐云这么一想,踩上了脚踏车,朝医馆骑去!   ------------------------------------------------------------------------------------   黎啸离开了钟府,这钟府的日子一如既往过着!仿佛从来没有来过黎啸这么一号人!   钟府上下都快忘记了黎啸这个人,忘记了钟府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钟倾城也快不记得了,有过黎啸这么一个人!每天是那么开心那么没心没肺地过着!   这一年的初春!有人忘记了!可有的人却记住了,将一个人的名字深深地烙在了心头上!   ☆、第五十五章 渡口商会,二爷黎啸   三年之后,初冬深夜!   天津法租界,仙乐斯歌舞厅门口,人头煽动,黑色汽车驻停下!   车门打开,两个门童上前打开车门,车上走下一个身躯凛凛的男人,一袭深咖色的长皮衣,搭着黑色衬衫,配着深黑色的羊毛衫,仅有脖颈间,绕了一条暗红色的绢布,别在黑色的衬衫内,一张冷冽俊逸的脸庞,一双深邃锐利的星目!   “黎二爷!有请!吴老板在里面恭候您多时了!”舞厅门口一个小弟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上前,对黎啸说道。   黎啸脸庞冰冷,径直朝舞厅内走去!身后跟着自己最得力的左右手,一个是少杰,另一个是晓东!   舞厅内,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五光十色的散射灯四处旋转!   放眼望去,一个个蜂乳翘臀的女人,束裹在旗袍下,不停地扭动着身姿!西装革履的男人,兴奋地搂着女人!欢快地踏着舞步!处处充斥着迷情*的味道!   “黎二爷,这边请,吴老板在楼上定了雅座!楼上请!”带路的小弟继续说道。   黎啸转身往楼上走去,一身的寒气,冷峻的轮廓,让舞厅里不少女人为之倾心却又不敢靠近!   跟在黎啸身后的少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吹着小调,时不时和身旁经过的女子抛个*的媚眼!晓东却是比较沉稳,一路上只是密切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二楼雅座,正对着楼下的舞台,这里的视线最好,可以将整个仙乐斯看得一清二楚!   “黎二爷今日大驾光临!吴某真是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这边请坐!请坐!”吴老板眼见着叱咤天津的人物黎啸来了,赶紧起身,笑容满面说道。   少杰双手为黎啸拉开一个座椅,黎啸身躯稳健地落座下,一旁的小弟立刻递上了一支烟,少杰立刻掏出一个打火机,为其点上!   一个烟圈腾起,黎啸吸了一口烟,神情淡漠地看着舞台下的光景,冷声道:“吴老板!你有何事?就直说吧!”   “黎二爷!这次吴某邀您前来,其实是为了我手下一批货犯着急,这批货急着销往南洋,需要借您的码头和船一用!”   “都是些什么货?”黎啸继续吸着烟,冷声问道,一圈一圈的烟雾腾起!   “都是些丝绸制成的高级成衣!黎二爷,您放心!我做的都是正经买卖!绝对没有见不得光的!”吴老板拍着胸脯说道,一边观察着黎啸的表情,很是紧张,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二爷!酒!”晓东在一旁为黎啸倒了一杯酒,递给黎啸。   黎啸接过酒杯,慢慢地晃动着杯中红色的液体,细细品着,勾唇道:“有没有非法勾当,装船时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的是!说的是!到时候劳烦黎二爷的手下好好检查一番!”吴老板一脸陪笑着说道,一边持过桌上的洋酒,为黎啸继续倒酒。   “吴老板,你这些成衣都是由哪家成衣厂供货的?”黎啸淡声问道,动作优雅地轻啜了一口酒!”   “吴某这些高级成衣,都是由天津钟氏成衣厂供的货!他们家做的成衣口碑好!”吴老板竖起一个大拇指,顶赞道,吴老板和钟正南也算多年的好友!   黎啸一听到钟氏成衣厂,眸色划过一道异样的光,黎啸随即问道:   “吴老板,打算何时出货?”   吴老板思虑了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这批货比较急!货必需明晚就装船,最迟后天早上就得出船!这是按协议上写的!”   题外话:   都不给收藏!我打算抹脖子了!没动力了!   ☆、第五十六章 不碰女色,歌女诗诗   黎啸品着杯中的红酒,看不出任何表情,开口道:   “那好!这渡口码头最后一班下南洋的货船刚刚开走,这下一趟去南洋的货船要等五天之后,你若是要后天用船,也可以!奉上双倍的佣金!”   “好!好!这个好说!只要黎二爷,能够帮上吴某这一个忙!双倍佣金吴某一定双手奉上!”吴某兴奋地说道。   黎啸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烟在纤长的手指间,烟雾缕缕腾起!   这个时候,楼下的舞台上,报幕员出来报幕:“下面有请仙乐斯当红歌星任诗诗!为大家献上一曲《采槟榔》!大家热烈鼓掌!”   话音刚落,整个歌舞厅一阵轰动,掌声,喝彩声,口哨声夹杂着在各种倾慕声中响起!   这个时候,一个身姿卓绝的女人站在舞台中央,一袭月牙白的无袖束身旗袍,披着一条华贵的水貂毛,时下流行的卷发,勾人的眼眸,细长的眉毛!   萨克斯吹响,任诗诗扭动着腰肢,双手妩媚地抱着麦克风,撩眉挑眼开唱:   “少年郎采槟榔,   姐姐提篮抬头望,   低头又想他又美他又壮,   谁人比他强!   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   青山好呀流水长!。。。”   台上一排舞女热情洋溢地抬着大腿,伴着舞,台中央的任诗诗刹那间光芒四射,犹如火热的妖精般勾魂!   台下的喝彩声一阵强过一阵!吹哨声,*的眼神一个劲地往舞台中央传送!   “黎二爷!您快看!那位就是最近红透法租界的任诗诗,仙乐斯的台柱子!您看看,那身段,那眼神,真叫一个勾魂呐!听说现在来仙乐斯消费的,都是为了来一睹任诗诗的风采!”吴老板在一旁激动地对黎啸说道。   黎啸神情淡然地看着舞台中央,扫过那些摆动着婀娜身姿的舞女,眼帘渐渐朦胧,思绪幽幽!   一旁的少杰见着黎二爷正在看着舞台中央出神,误以为自家二爷是看上了那个女人,凑前说道:“二爷!听说那个诗诗小姐很难请!您看要不要我去请她上楼?”   “哦?很难请?那有多难请?”黎啸听着,轻弹烟灰,又抽了一口烟,随口问道:   “二爷,我早就听人说,过云龙的人也来请过她,听说是吃了一鼻子灰!”少杰继续说道,一脸歼笑地看着自己老大!他最喜欢用激将法,让自家老大接受女人!   少杰很是了解老大,若不是一般难搞定的女人,他们家二爷看都不会看一眼!只是这么多年了,少杰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够真正躺在老大的*上!老大对女人从来只是利用,根本不碰女人!   尽管如此,少杰总是喜欢给老大塞各种各样的女人,在少杰的宝典里面,像黎二爷这样的男人,就是越多的女人越好!这样才能显示出二爷他不凡的身份!   “二爷!您看!要不要我下去请一下诗诗小姐?”少杰继续在一旁怂恿着。   黎啸一把熄灭了手指间的烟蒂,再喝了一口酒,沉声道:“随意吧!”   少杰听到二爷说随意二字,立刻笑开了,这二爷说随意,就是默许自己的意思!   “二爷!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少杰屁颠屁颠地朝楼下去,那个兴奋劲,仿佛是要去接自己的女人!   题外话:   收藏啊!没动力啦   ☆、第五十七章 不碰女色,歌女诗诗(二)   楼下,一曲歌毕,任诗诗朝着台下众人弯腰谢幕,四周响起雷鸣般掌声!   任诗诗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雅座,雅座上的男人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不一般的人物!任诗诗偷瞟很久了!   楼上,一旁的小弟再次为黎啸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再次腾起,一圈一圈散开!   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黎啸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一副冰冷的脸庞,无人能够洞悉他的内心!   吴老板小心翼翼地陪笑着说道:“黎二爷,这任诗诗真是个撩人的妖精,若是能够收入二爷您的府中,那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黎啸只是听着,没有任何回应,慵懒而又冷冽地抽着烟!   不出片刻,少杰果真将任诗诗请上楼来!任诗诗听到说是黎二爷邀请自己,内心掩不住的激动!谁都知道现在的天津,黎二爷说句话,整个天津都要颤一颤!如今这样一个响当当的人物邀请自己,任诗诗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您好!诗诗见过黎二爷!”任诗诗一看见黎啸,礼貌地欠了欠身,随即勾起一个媚人的微笑!   黎啸目光扫过任诗诗的脸庞,一张精致妆容的脸蛋,一双丹凤眼带着媚人的味道!   黎啸淡淡无感,勾唇道:“听说你很难请?可有这回事?”   任诗诗听闻,含笑着说道:“黎二爷,您说笑了!诗诗从来只对人不对事!这难不难请,主要是看何人!若是黎二爷这般叱咤风云的人物,诗诗说不定还会不请自来!”   “诗诗小姐说得好!诗诗小姐快请坐!”一旁的吴老板这会又起身伺候任诗诗!这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自是会有一群苍蝇跟着!   吴老板替任诗诗拉开一把座椅!任诗诗很自然地坐在黎啸的身旁!   任诗诗初来天津,就听闻了天津的风云人物,第一当属青帮的袁克文,早就听闻这袁老爷子手下有两位得意猛将,一位是黎啸黎二爷,另外一位是过云龙!可是要说能耐和背景当属这黎二爷更胜一筹!他可是黎总统的侄儿,虽说这黎总统如今大势已去,可是这人脉和势力还是不容小觑!   任诗诗紧挨着黎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任诗诗感到了身旁这个男人的冰冷,任诗诗却无丝毫退缩,这越能耐的男人越是!,越是能激起这女人的倾慕心!   “黎二爷,诗诗一直都听闻您的大名,如今能够一睹您的风采,诗诗甚是荣幸!“任诗诗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   任诗诗深知,在这乱世,身为女人,能够攀上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才是生存之道!   黎啸余光扫过任诗诗的举动,淡然说道:“诗诗小姐!如此一说,今夜是打算跟我走了?”   任诗诗听到如此一说,心跳不已,都听闻他不碰女人,这会竟然说要带自己走,任诗诗立刻借着胆子,贴近黎啸,附在黎啸耳边,吹着热气说道:“二爷!若是您真的要带诗诗走,诗诗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任诗诗顺势依偎着黎啸身旁!台下依旧是一片歌舞融融,身姿摇曳,酒池肉林。。。   一轮圆月孤寂地悬挂于天际,冬日的寒气弥散开!   铁扇门打开,黑色的汽车缓缓地驶入池园,池园地处法租界内,占据繁华区,即使地界外军阀混战,硝烟战火也无法波及至这里!   池园正是渡口商会黎二爷的府邸!   题外话:   诗诗在这里是什么样一个角色,看到后面一点,你们就懂了!男女主的对手戏接下来会越来越多的!   这些天的收藏,让人很伤心啊!   我们这里中秋将近,公司部门博饼,我下午得去采购了!晚上还要博饼!所以今天可能很晚才更!   ☆、第五十八章 不碰女色,思念冗长   欧式的房间内,任诗诗依靠着*头,水貂毛披肩洒落在*旁,脸上泛着微红的*!   “黎二爷!您这里真是漂亮啊!诗诗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任诗诗陶醉地抚摸着镀金的*沿!啧啧称赞道。   黎啸坐在不远处的真皮沙发上,点燃一根雪茄,缓缓地吐着烟圈。   任诗诗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人禁不住心潮澎湃!   任诗诗缓缓地解开脖颈间的纽扣,魅惑般说道:“黎二爷,您要不要歇息了?”   “我是你第几个客人?”黎啸轻弹烟灰,淡淡问道。   任诗诗听了,心弦一颤,她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问自己这样问题,任诗诗顷刻间,尴尬极了!   不待任诗诗回答,黎啸冷哼一声,冷声道:“桌上的契约拿去看看吧!如果没有意见就签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千禧门的台柱子!”   任诗诗听着,立刻起身,扭着水蛇腰走向桌前,拿起桌上的合同,快速地扫过,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这千禧门可是法租界最大的歌舞厅,早就听闻这千禧门的当红歌星邵美丽有黎啸罩着,如今黎啸让自己当千禧门的台柱子,可见自己的分量大过那个邵美丽!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主!至少现在,对于黎二爷来说,自己可是新鲜的!   任诗诗这么一想,立刻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   任诗诗按完手印,转而扭着腰肢走向黎啸,双手娇柔地搭在黎啸脖间,吐着热气说道:“黎二爷,契约签好了,天色已晚!要不要歇息了?”   黎啸拧灭手中的烟蒂,大手一甩,将搭在自己脖间的那双手,森冷地拨开,冷声道:“既然签好了契约,你可以回去了!让少杰送你!”   黎啸起身转而走向内屋,独留任诗诗一人呆站在原地!   “他果然是个不一般的男人!”任诗诗在心中由衷感叹道,这是任诗诗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冷漠的拒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原先得意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还不出去?”黎啸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任诗诗听着,颤了一下身子,踟蹰了片刻,怯怯地说道:“那黎二爷好生歇息,诗诗这就出去了!”   话落,任诗诗极不情愿地扯过*头的水貂毛披肩,朝门外走去,临走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那袭颀长冰冷的背影!   黎啸从来不碰女人,尤其是*的女人,她们都只是他商场上的一个工具,邵美丽是!这个任诗诗同样也是!   听着身后门合上的声音,黎啸站在镜子前,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脱落,露出精壮的身躯,身躯上斑驳的伤痕显现而出,胸口上那一道最深的刀疤清晰可见!   这道刀伤见证了自己在苏州的那段日子,若不是伤了又伤,何至于留下如此深刻的刀疤!   黎啸纤长的手指划过胸口那道深深的刀疤,神情凝重!思绪悠远!   三年了,他未曾忘记那一双高傲而又任性的眼眸!挥着马鞭高高在上看着自己。。。   “钟倾城!你来天津了吗?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黎啸幽幽地说道,双目顷刻间泛起浓浓的渴望!   题外话:   二更晚了!博饼回来了!告诉大家我今天手气不好,一直输,本来有点丧气,想不到最后一盘我博到了状元!   所以有一个道理告诉大家,谁主沉浮,还是看谁笑到最后!   ☆、第五十九章 倾城归来,危机暗涌   天津火车站,一声汽笛声鸣响,火车喷着烟雾,缓缓地靠站停住了!   人流涌动中,钟倾城一袭雪白的洋装,戴着白色的纱帽,提着行李箱,下了火车!   “倾城!倾城!二哥在这!”钟齐云朝着客流拥挤中的钟倾城挥着手。   “小姐!小姐!在这里!在这里!”一旁的小翠也跟着兴奋地挥手!   钟倾城一眼就瞧见了西装革履的钟齐云和长大了不少的小翠,同样挥着手,快步奔向前!   三年不见了,钟齐云一把抱过钟倾城,就地兴奋地转了一圈,才放下来!   “倾城!你可回来了!爷爷他们可想死你了!”钟齐云放下钟倾城,激动地说道。   钟倾城听着,撅起小嘴,回道:“爷爷哪里会想我!三年前,是爷爷硬要把我送去伦敦留学的!说什么也不肯我留在苏州!现在倒好!你们都来天津了!”   “倾城,你可别怪爷爷心狠!爷爷送你出国留学,也是想让你长长见识!你想想,爷爷现在还一个人呆在苏州老宅!”钟齐云停住了脚步,看着钟倾城说道。   “爷爷为啥不来天津!我可想他了!二哥,到时候我们回苏州看他吧!”钟倾城眨巴的大眼睛说道,很是想念疼爱自己的爷爷。   钟齐云接过钟倾城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一旁的李管家,挽着钟倾城的手臂,说道:“嗯!倾城!先不说这个!走!我们回家去!二哥先带你去看看我们在天津的家!三年前,你出国后,大哥就接到了天津的生意,办起了成衣厂,生意如火如荼啊!如今我们一家子都可以在天津生活了!你到现在都还没见过我们的新家吧?”   钟倾城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是啊!二哥!至今还没见过!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我们的新家了!”   一辆黄色的老爷车前,钟齐云拉开了车门!   “倾城!上车!”钟齐云将行李箱放进车里。   “哇!我们家都换上车了!看来以后我可以不用骑小白龙了!”钟倾城歪着脑袋,打量了下眼前的车子。   “还小白龙!小白龙不在天津!还在苏州老宅!反正你以后甭想遛马闯祸了!”钟齐云笑着回道。   钟倾城跳上车,扯过钟齐云的领带,嬉笑道:“二哥!没了小白龙,我还可以想别的招!闯不闯祸可是由我说了算!”   。。。   黄色的老爷车缓缓驶向钟宅,一路上,钟倾城和钟齐云说说笑笑,拉拉家常!   ---------------------------------------------------------------------------------   渡口商会,黎啸坐在中央,刚刚开过会!众弟兄都散了去!   黎啸打开烟盒,点燃了一根烟!   “二爷!刚才我们的人来报,说是钟氏成衣厂的四小姐,从伦敦学成归来了!”一旁的晓东上前说道。   黎啸一听,手抖了一下,剑眉稍稍上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三年了!她总算回来了!钟平贵那只老狐狸!生怕自己把她孙女给吃了!竟然把她送出国去留学!他肯定料不到,我黎啸想要的人,别说三年,就算是十年,我也要等到!   一旁的少杰,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二爷,您一直让我们留意钟氏的情况,都留意了三年了,也不见得你有何动静!这到底为什么?莫不成是你看上了钟氏成衣厂?”   题外话:   晚点二更!   ☆、第六十章 腹黑黎啸,心生一计   “区区一个成衣厂,我黎啸何曾看在眼里!”黎啸弹着烟灰,淡淡说道。   少杰听到老大这样的回答,不禁更困惑了,这老大三年来基本上过几日都要问一下钟氏,询问后又没了下文,少杰继续疑问道:   “那二爷您这三年,天天留意钟氏成衣厂,这到底是为何?何况那家成衣厂地皮,当年还是二爷您从中操作,低价卖给他们的大当家!要不他们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风光!”   黎啸听着少杰的话,没有回应,而是转向晓东,开口问道:“晓东!上次你在码头上查乌老大的货,那四箱西药,现在何处?”   “二爷!那四箱西药,我放在地下仓库!二爷您问这个做什么?那乌老大都死了!”晓东疑惑反问道。   黎啸手指轻叩桌面,若有所思!   “晓东,晚上吴老板货要在渡口码头装船,你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二爷,您有何吩咐?”   黎啸眉宇间划过一道狠厉,沉声说道:   “晓东,你把那四箱西药混进吴老板的货里,顺道去警察厅知会一声,让巡捕房带人来查货!”   “二爷!这是为何?这四箱西药都是违禁药品,若是警察厅一来人!那些人可是要蹲大牢的!”少杰禁不住问道,越来越摸不清自家老大的想法!   黎啸熄灭了手中的烟,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说道:“这四箱西药,放在我这也是无用!何不拿出来,让那些需要它的人,急上一急!”   “二爷此计甚妙!可以引出过云龙!只不过您这么做!到时候会连累到吴老板和钟氏成衣厂,毕竟这货是他们的,可这四箱西药不是他们的!”晓东在一旁问道,晓东行事向来手软,不喜欢伤及无辜之人!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刚好一石二鸟!”黎啸口气坚定地说道,眸色泛起一丝阴邪!   一石二鸟?!少杰和晓东听了,都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这二鸟中的一只指的自然是过云龙,只是这另一只鸟指的是谁?   少杰和晓东却又不好说什么,自己老大行事作风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最好还是不要过问,按照命令做事就好了!   黎啸却是闭上眼,思绪有点凌乱,等她的三年,一直都只是等!如今知道她回来了,等待的心一下子翻腾了!   黎啸不想再和一个小丫头周旋,慢火慢熬,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或许只有用些特殊的手段,才能够更快地得到她!   苏州那段日子,时时刻刻不煎熬着自己,如今已经在天津了,可以呼风唤雨的他,何至于那样去讨好一个女人了!   -------------------------------------------------------------------------------------------------   钟氏府邸,位于紫竹林教堂附近!悠悠的钟声可以传到钟府大宅内!   钟府大宅,大厅内,笑声朗朗,谈话声喧哗!   “城儿!让为娘好生看看!你看你都没以前胖了!”苏文月激动地搂着钟倾城,泪光闪烁着说道,要说这钟倾城去了伦敦三年,苏文月就整整担心了三年!毕竟自己的小女儿还那么小!也怪她爷爷够狠心的!   “倾城,也让大哥抱抱!”苏文月才刚松开钟倾城,钟齐天上前又是张开了了大手!深深地拥抱三年不见的妹妹!   钟齐天松开拥抱倾城的手,立刻拉过藏在身后的一个女人,兴奋地对钟倾城介绍道:   “倾城,介绍一下!这位可是你的大嫂徐兰!徐兰,这位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四妹钟倾城!”   “好漂亮的大嫂!大哥!你好有艳福!”钟倾城拍着钟齐天的肩膀,直言不讳地调笑道。钟倾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大嫂徐兰,很亲切的感觉!   徐兰被人这么一称赞,立刻害羞地低下了头,徐兰一袭嫩黄色的长袖旗袍,长发披落两旁,生得温婉可人!   ☆、第六十一章 钟府大宅,危机暗涌   徐兰抬眼细细地看着钟倾城,害羞地趴在钟齐天耳边,低声问道:“齐天,你妹妹长得可真漂亮!这长相在天津城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你为啥说她嫁不出去呢?”   钟齐天一听,不禁扑哧笑出声,*溺地刮了一下徐兰的小鼻子,回道:“兰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四妹的长相绝对倾城!绝对排第一!不过要说她那性子,那绝对是没有哪家公子能驯得了她!”   徐兰一听,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她想不到有人会这样评价一个姑娘家,不过在往后的日子里,徐兰总算见识到了这位钟家四小姐的性子,那真是说风说雨!没人管得住!   “大哥,大嫂!你们在说我什么?不许私底下窃窃私语!要光明正大地告诉我!”钟倾城在一旁叉着腰,瞪着一双圆圆的美眸说道。   钟齐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倾城!大哥还能说你什么!你大嫂夸你长得漂亮!只不过我告诉你大嫂!你这性子,再漂亮怕是会嫁不出去咯!”   “你个混小子!怎么能够这么说你妹妹!再怎么说,她可是我们钟家的四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岂会嫁不出去!休要胡说!”苏文月一听,很是不悦,掐了一把钟齐天,瞪了瞪眼!   “娘!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反正我也没想过嫁人!嫁人一点都不好玩!又不能玩还要生孩子!还不如不嫁人!”钟倾城在一旁嘟哝着说道,很是赞成大哥的话!   苏文月慈爱地看着眼前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的钟倾城,*溺地说道:   “城儿!这做女人的!终归是要嫁人的!找个好归宿才是正道!等你遇到喜欢的人,就会想嫁人了!”   “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压根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吧!”钟倾城嘟哝着嘴,不屑地回道!   “你这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那是你还没有遇到自己的意中人!遇到了我看你还嘴贫!”苏文月一指钟倾城的脑门,怒中带笑地说道。   钟倾城依旧不屑地斜仰着小脑袋,回道:“娘你不信就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众人看见活泼可爱的钟倾城,都禁不住笑了,一家子其乐融融!   “大哥,大嫂,你俩打算啥时候完婚啊?”钟倾城突然想到,就问道,钟倾城可是最喜欢办酒宴,这样自己又有的吃又有的玩!   钟齐天搂着徐兰,深情对望,柔声回道:“很快!下个月初十!这还不是为了等着你回来,才敢办酒宴!大哥就怕你这小丫头,到时候埋怨大哥!”   “大哥!敢情你想我回来是假!等我回来办酒宴才是真哦!”钟倾城调侃着钟齐天。   “好了,倾城!别取笑你哥我!别跟我贫嘴!“钟齐天摸了摸钟倾城的脑袋,笑着回道。   这个时候,钟正南搂着阮如云从门外走进来,大厅里所有的人立刻都安静了!苏文月原先喜气的脸色立刻转暗,不声不响地转身,朝佛堂走去!   钟正南没有去理会苏文月,而是直接对站在大厅上的钟倾城说道:   “倾城!你回来了!爷爷可念叨你了!你这次回来!就该收收你的性子了!”   钟倾城瞥了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云姨娘,很是不悦回道:“爹!该收收性子的人是你!你看看你们,一进屋,整栋宅子都安静了!”   “你!你一回来就是来和我顶嘴的吗?”钟正南听了,很是生气地喝道。   题外话:   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待会二更!   我的文每个角色都有点作用!徐兰这里面也会是一个角色!   ☆、第六十二章 前往码头,黎啸设局   钟倾城正想回嘴,忽地门外跑进一个男人,趴在钟齐天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钟齐天不停地点头。   钟齐天朝着钟倾城说道:   “倾城,你刚从伦敦回来,先去歇息下,大哥有点事要去处理下!事情处理好,大哥明天带你去大饭店吃好吃的!”   “大哥!你要去做什么?倾城也跟着去!“钟倾城一把拉住钟齐天的衣袖。   “倾城,大哥明早有一批货要运到南洋,晚上装船,大哥得亲自过去看一下!你在家好好呆着!”   “装船啊!听起来挺好玩的!大哥,我要去!”钟倾城立刻激动的回道,继而摆出委屈的小表情!   钟齐天犹豫了片刻,内心很是清楚,倾城这丫头,若是不带她去,到时候她肯定会偷偷跟着自己,与其让她偷偷跟着,不如在自己眼皮底下带去!免得她闯祸!不就装船,带她去看看!反正都是钟家的生意!   “那好吧!那我带你去!不过,你可要保证!不许乱跑!跟在大哥后面!”钟齐天略带严肃地对钟倾城说道。   一旁的钟正南本来想反对钟倾城去码头,可是想想这丫头经常和自己唱反调,说了也是白说,既然有齐天带着她,谅她也闯不出什么祸,就默许了!   钟倾城立刻眉笑颜开地不停点头,内心想着,反正正好没事做,跟着出去溜溜,好熟悉熟悉天津!   “大哥最好了!倾城最喜欢大哥了!”钟倾城搂着钟齐天的手臂,开心地撒娇着!   “知道大哥好就好!你可要给我乖乖的!”钟齐天笑着,不住地摇着头,这个妹妹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齐天朝着徐兰深情一望,柔声道:“兰儿!我去去就回!晚上就别等我吃饭了!你早些歇息!”   “嗯!你路上小心!”徐兰很是善解人意地朝钟齐天点头回道,徐兰就是典型的贤良淑德的传统女人!   钟齐天带着钟倾城离开钟府,上了自家的黄色老爷车,朝渡口码头开去!   ------------------------------------------------------------------------------------------------   渡口码头,一艘大货船靠岸停泊!   码头上的劳工正在挥汗淋漓地搬运着一箱箱的货物,甲板上的货箱正在一层层往上堆!   码头上不远处,一辆黑色林肯汽车停靠于黑夜中!汽车周身站满了身着黑色中山装的打手!   车上,黎啸坐在车后座,黑色长风皮衣,暗紫色的高领毛衣,冷峻的脸庞依旧无一丝表情!寒冷得让人无法靠近!一根雪茄烟徐徐燃起,烟雾飘出车窗外!   黎啸静静地看着码头上动静,等待着时机!   “二爷!李戚带着巡捕房人已经来了,都埋伏好了!打算何时动手查货!”车前座的少杰询问道。   (备注:李戚,法租界巡捕房队长,和黎啸是多年的好友!)   “等钟齐天来了再动手!”黎啸冷声说道。   题外话:   二更了!煮饭啦!明天又要上班了!   ☆、第六十三章 码头再见,惊鸿一瞥   “二爷,你说这个钟齐天会不会不来,虽说他是这批货的东家,只是这出货,东家不一定要来!”少杰继续说道。   “钟氏成衣厂第一次货销南洋!钟齐天那么谨慎细微的一个人,他肯定会来的!”黎啸淡定十足地说道。   话音刚落,不远处车灯晃亮了码头的路,一辆黄色的老爷车由远及近开来!   “二爷,您料事如神!钟齐天果真来了!”少杰盯着开近的老爷车,兴奋地对黎啸说道。   黄色的老爷车在码头上停稳了,钟齐天推开车门下了车,钟倾城依旧是那一套白色的洋装裙从车上跳下来!   瞬息之间,车后座的黎啸双目发出了晶亮的光芒,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跃入眼帘!   “她怎么也跟来了!”黎啸不自觉地自语。   “二爷,你在说谁?”少杰好事地问道。   黎啸没有回应少杰,而是迅速倚靠至车窗旁,出神地望着码头上的钟倾城。   钟倾城站在码头上,好奇地看着大货船上的忙忙碌碌!   海风徐徐吹来,撩拨着钟倾城的长发,白色的洋装裙在黑夜中尤为显眼,初冬的海风夹杂着刺骨的寒冷,钟倾城不自觉地拉了拉身上的白绒毛披肩!   仅仅只是一个转身,那张娇俏的的脸颊映入眼帘,月光下,寒风中,显得那么纯净的一张脸颊!灵动的大眼眸犹如那夏夜的星辰般闪亮!   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黎啸就看得出神,内心悸动不已,越来越焦躁不安,钟倾城!你变得更美了!出落得更加让人心动了!   车前座的少杰也是眼前为之一亮,朝着一旁的晓东说道:   “哇哦!这哪来的*!生得真是俊啊!简直赛过那些个当红歌星!敢情这钟齐天艳福不浅,还有这么个貌若天仙的姘头!”   “她不是钟齐天的姘头!她是钟府的千金小姐!”黎啸立刻纠正了少杰的话,眸色里划过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光!   “二爷!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见过这位小姐?”少杰一听很是好奇反问。   黎啸扔掉烟蒂,右手拨弄着左手中指上的钻戒,邪魅地笑了,说道:   “呵呵~!岂止见过?”   少杰和晓东听着,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黎啸,看着笑得那么诡异的老大,少杰和晓东内心都不由得一惊,他们都极少看见自己老大笑,而且还笑得这么诡异!   “二爷,您是不是和那位小姐有什么过节?”少杰试探性地追问道。   黎啸只是诡异地笑着,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码头上的钟倾城,目光里划过一道阴邪,发声道:“少杰!去通知巡捕房的人,立刻动手!带走钟齐天!”   “好的!二爷!我这就去!”少杰拉开车门,跳下车去。   题外话:   还会更   ☆、第六十四章 计谋得逞,查获西药   天气有点冻寒!钟倾城双手捂在一起,放在嘴边哈着气!跺跺脚,跳一跳!暖和暖和身子!   钟齐天和吴老板在一旁聊着生意上的事,一边看着劳工装货!   钟倾城总感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内心一阵不安!   钟倾城忽地一个转身,环顾四下,码头不远处的地方,一辆黑色汽车安静地停靠在那,汽车四周站满了大批的打手!   这些都是什么人?钟倾城不禁在心中纳闷着!   钟倾城这才发现黑色车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泛着光芒,在黑暗中尤为的发亮!   为何觉得那双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只是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又是大晚上!钟倾城根本看不清车上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钟倾城不自觉地迈开脚下的步子,好奇心驱使下,钟倾城缓缓地朝着汽车走去。   黎啸发现钟倾城朝着自己这里走来,立刻心弦一紧,从未有过的紧张感油然而生,就连心跳都骤然加快了!   钟倾城才迈开几步,突然一阵声响传来!钟倾城止住了脚步!   黎啸看着钟倾城止住了脚步,在内心舒了一口气,却不知怎的,又有那么点失落!   只见一队巡捕正列队朝货船这跑来,那阵势看上去,像是要去抓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钟齐天和吴老板眼见着是巡捕房的人,立刻提起了精神,钟齐天上前,对着带头的巡捕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官,不知有何事?   巡捕队长李戚面色铁青,生硬的口气下令道:“收到线报!你们有私运西药的嫌疑!现在例行检查!查货!”   话音刚落,一大队的巡捕爬上了货船,开始翻箱倒柜的检查!   吴老板眼见着巡捕房这么多的人,都慌了神!   钟齐天有点忐忑地看着眼前的巡捕队长,内心有点惴惴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钟齐天打开烟盒,递上一支烟,点头哈腰说道:“长官!这天都这么晚了,还出来检查!辛苦了!来!抽根烟解解乏!抽根烟。。。”   李戚一把推掉递过来的烟,表情冷淡!“不用了!钟老板!”   李戚的回绝,将钟齐天弄得一脸尴尬处在原地!   “大哥!这些人要做什么?干嘛好端端地查你的货!”钟倾城在一旁问钟齐天。   “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出货到南洋,就遇见这么个事!”钟齐天也表示无奈!只能等这些人查好货!赶紧离开!   “报告长官!查到四箱西药!”一个小巡捕在货船上喊道。   紧接着,一大队的巡捕从货船上下来,扛着四个货箱!   钟齐天和吴老板一脸愕然地相互对视,不由得紧张起来!   四个货箱“咚“的几声,落在地上!“长官!这就是查到的四箱西药!”   “都打开看看!”李戚下令道。   四个货箱都被撬开了,盘尼西林!一箱箱的西药赫然眼前!   ☆、第六十五章 私藏西药,齐天被捕   四个货箱都被打开了,盘尼西林!一箱箱的西药赫然眼前!   吴老板都吓得哆嗦着双腿,跪在地上,颤声道:“长官。。。这些西药不是我们的!真的不是。。。”   钟齐天也吓白了脸,上前说道:“长官,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些西药真的不是我们的!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   李戚一声冷哼,拍了拍帽子上的灰尘,冷声回道:“钟老板!西药是不是你们的!还是跟我回巡捕房去说吧!”   “带走!”一声喝令,几个巡捕已经架起了钟齐天和吴老板。   “大哥!大哥!你凭什么抓我大哥!”钟倾城一把拉住钟齐天,挡在了钟齐天面前,怒气冲冲地朝着李戚吼道。   李戚正眼看着钟倾城,双目顷刻间发亮,上上下下打量了下钟倾城!   钟齐天顿时觉得情况不妙,立刻拉回钟倾城,护在身后,说道:   “长官!对不住了!这是我的小妹!性子鲁莽,多有得罪!还望您不和她小姑娘计较!我跟你去巡捕房便是了!”   “你就是钟家四小姐?”李戚略有深意地问道。   “对!没错!我就是钟家四小姐钟倾城!怎么?难不成你认识我?”钟倾城挺直了腰,一副傲气十足的样子反问道。   李戚听到这个回答,邪笑地看着钟倾城点了点头!李戚盯着钟倾城看了片刻,忽地收回脸上的笑容,下令道:“带下去!”   李戚摆手示意手下,钟齐天和吴老板被押了下去!   “大哥!大哥!大哥!”钟倾城很是焦急地在身后喊道。   “倾城!不要跟来!快点回去!通知爹和二哥他们!让他们想法子!”钟齐天回头喊道。   钟倾城望着大哥被押走的背影,内心很是焦急,怒瞪着李戚。   李戚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色林肯汽车,朝着车后座的黎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李戚回头看着钟倾城,调笑着说道:“钟小姐,是不是很想救你大哥?”   “废话!这还用你说!你们到底打算对我大哥怎么样?”钟倾城白了李戚一眼,发怒问道   。   李戚看着钟倾城那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禁好笑,开口道:   “钟小姐,我给你指条明路,若是你想救你大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渡口商会的黎二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只有这一条出路!”   钟倾城听了,不禁蹙眉,疑问道:“黎二爷?那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李戚听着,盯着钟倾城数秒,不禁暗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转身潇洒离去!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就走了!黎二爷是谁?”钟倾城看着话没说完就离去的李戚,气得叫嚷道。   “小姐!我们赶紧回家,告诉老爷去吧!让老爷想想办法,救救大少爷!”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管家,上前对钟倾城说道。   钟倾城没好气地上了黄色的老爷车,车子一发动,就朝着钟宅开去!   黑色林肯车上,黎啸目光深幽,望着远去的黄色老爷车,打火机打响,一根雪茄烟再次点燃!   “二爷,李戚刚才和那个钟家小姐叽里咕噜在说什么?看上去那钟家小姐似乎很生气!”少杰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快会来求我了!”黎啸深吸一口烟,慢慢地吐出,唇角弧度越来越大!   “她?二爷,你这个她指的是谁?是指钟家小姐吗?”少杰一晚上都觉得自家老大说话云里雾里的,听得一头雾水!   “她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少杰!开车!爷今晚心情好!去梨园听曲!”黎啸心情很是愉悦。   “二爷,看来你心情真的很不错,一晚上都在笑!”少杰一边开车,一边对黎啸说道。   黎啸一听见,立刻收住脸上的笑容,又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黎啸很是懊恼,自己只要一遇到钟倾城,情绪完全都不受控制!该死的!看来得赶紧把她收回府中!   题外话:   亲们!我心塞啊!昨夜的收藏!心塞啊!我也很想快快更啊!收藏好心塞!   ☆、第六十六章 无计可施,去求二爷   次日晌午,钟府大宅内,所有人都急的团团转。   “这该怎么办啊?到底该怎么办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摊上私运西药的罪名!”苏文月一边念叨,一边哭泣,内心很是焦急!   “娘!您别哭了!齐天他不会有事的!爹和齐云不是托人去找关系了!”徐兰在一旁柔声地安慰着苏文月,自己的内心却是比苏文月还要焦急,昨夜接到消息后,就*未眠,很是害怕!   苏文月擦拭了下泪水,挽着徐兰的手说道:“徐兰!真是难为你了!你说你都快要和齐天成婚了!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徐兰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   “娘!您快别这么说!我都快嫁进钟家了,作为齐天的媳妇,就该和他共进退,如今他遇到困难,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照顾好娘!照顾好钟家人!”   “齐天真是上辈子积了福,才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苏文月一把拥住了徐兰,徐兰轻拍着苏文月的后背,婆媳俩互相安慰着。   一旁的阮如云磕着瓜子,看着眼前的俩人婆媳情深,很是心堵,只能怪自己生不了一儿半女,媳妇女婿都不会有!   钟倾城坐在沙发上,却是一直在想昨晚李戚对自己说过的话,黎二爷是谁?为何说只有找他这一条出路!我就不信了!爹和二哥带了那么多钱去,肯定可以把大哥救出来!   这个时候,钟正南和钟齐云从门外进来,脸色黑沉!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齐天可以放出来了吗?”苏文月立刻围着钟正南追问道。   钟正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苏文月看见钟正南摇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追问道:“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摇头?难不成你们带了那么多大洋去,还是救不出齐天?”   钟齐云有点丧气地插话道:   “娘!你就别逼爹了!大哥这次到底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死咬着大哥不放!爹花了好多钱拖熟人,拿到吴帮办的特赦函!可是法租界那些人,根本不买账!硬是说什么,南北战事吃紧!私运西药是重罪!”   “齐云,那你这意思是你大哥要坐牢了?”苏文月紧张地追问道。   钟齐云合了合眼,极度低沉的声音回道:“若只是坐牢也还好!只怕他们硬说大哥是主谋,那可是死罪,要处于绞刑!”   苏文月一听,直接瘫软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徐兰,也禁不住泪水盈眶,上前对着齐云说道:“齐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是不是我们给的钱不够?”   钟齐云正色看着徐兰,表情严肃地说道:   “大嫂!我觉得这次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我总觉得若不是大哥得罪什么人?要不就是有人拉着大哥当替死鬼!”   坐在沙发上的钟倾城终是按耐不住,忽地站起来,大声问道:“爹!二哥!你们可知道黎二爷是谁吗?   “黎二爷!倾城,你才来天津,怎么问这号人?”钟齐云疑惑道。   钟倾城直言不讳说道:“二哥,昨夜大哥被捕时,那个巡捕队长告诉我,说要救大哥,只有找黎二爷这条出路!”   话落,钟正南和钟齐云听了,互相对视了一眼。   钟齐云立刻来了精神,若有所思地说道:“黎二爷!此人名头在天津很响!据说能够呼风唤雨!听大哥说,这次货销南洋,用的就是他的码头和船!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去求他帮忙或许还真有一线希望!”   钟正南眉头紧锁,对着钟齐云说道:   “齐云,你了解这个黎二爷吗?我们家来天津快三年了,我是听说那个黎二爷做事狠辣,曾经还是个杀手!你说我们要拿什么去求他帮忙?”   钟齐云沉吟片刻,说道:“爹!不管拿什么去求他,都没有送钱来的实在!我们可以先登门拜访再说!”   钟倾城在一旁听着,甚是好奇地追问道:“二哥!那个黎二爷真有那么厉害吗?”   钟齐云转头看向钟倾城,开口道:“我很早就听说过这号人物,据说他是青帮袁克文的得力徒弟,又是下野黎总统的亲侄儿,现今又是渡口商会的当家人!光是这身份和背景,都已经很厉害了!”   钟倾城听了,不禁咋舌,一时间对这么个人物产生了好奇,立刻追问道:“那二哥,你见过他吗?”   钟齐云摇了摇头回道:“没有见过!据说他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这个黎二爷很少露面,这身份地位越显赫的人,越是神秘吧!”   “既然如此!二哥!那我们赶紧去找他,让他帮忙吧!救救大哥!”钟倾城立刻说道,内心却是很想见见那位响当当的黎二爷!   “倾城!你不许去!你给我呆在家里,我和齐云一起去!”钟正南开口发话道。   话落,钟正南刚想站起身,忽地感到腰部痛楚,脑袋昏胀,跌坐在沙发上!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是不是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旁的阮如云关切地扶着钟正南,一边按压着他的腰部,一边询问着!倒不是阮如云有多么爱钟正南,而是钟正南是唯一能够护住她的男人!   钟齐云眼见自己父亲老毛病又犯了,紧张说道:   “爹!你快坐下!你跟我跑了一个早上!你看你这腰疼又犯了!你呆在家里休息!我一个人去就好!”   钟倾城一听不让自己跟去,很是焦急,可以去瞧瞧天津的风云人物,竟然不让自己去,这还了得!在家非憋死不可!   钟倾城正了正神,缓声对钟正南说道:   “爹!你就让我跟二哥一起去吧!你放心!大事当前,我不会捣乱闯祸的!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二哥的!你就让我去吧!”   钟正南难得听见钟倾城这么乖巧的说话,心情大好,点了点头回道:“那你可要听你二哥的话!不要乱说话!不要乱发脾气!更不能动手打人!”   钟倾城不停地点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回道:“爹!我知道了!我一定乖乖听二哥的话!”   题外话:   明天就会更新男主和女主三年后第一次打照面!第一次打照面,第二次交锋,第三次死磕。。。。   ☆、第六十七章 戏园听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馥清兰戏园,古香古色,戏台上,二胡拉响,月琴弹奏!大锣,小锣时不时敲响!   戏台上正在上演着《霸王别姬》的戏目。   戏台下,黎啸坐在正中央,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依旧一副冰冷的脸色!黑色珵亮的长皮衣,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羊毛衫,黑色的皮手套!   黎啸摘下右手的皮手套,露出纤长枝节的手,手指跟着戏文的节奏扣着桌面,声声叩响!   身旁站着少杰和晓东!少杰和晓东身后站满了一个个渡口商会的手下!个个穿着黑色的中山装,笔挺笔挺地站着!   黎啸从小就爱听戏,只是每次听戏都怕吵!因此黎啸每次听戏都要包场子!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赢   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   黎啸自小听堂会,《霸王别姬》里最爱的就是这一段!   黎啸听到这一段,总会不自觉地击掌!   只要少杰一看见老大击掌,立刻朝着身后的众弟兄叫起来:“好!好!好!。。。。”   众弟兄立刻会意,都跟着鼓掌喝彩:“好!好!好。。。。”   顷刻间,整个戏院一下子热闹许多!   “二爷!邵美丽在门外,说要见二爷!要让她进来吗?”晓东接到小弟的通报,立刻俯身问黎啸。   “让她进来吧!”黎啸继续看着戏台上的戏,淡淡说道。   不一会,一位身着紫罗色旗袍,披着水貂毛大衣的女人走进戏园。这女人正是邵美丽!曾经为了黎啸挡过一刀,而后被黎啸招入千禧门,成为了天津数一数二的当红歌星!   快三年了!黎啸从未碰过邵美丽!这让邵美丽心有不甘!如今听说他又招了一个任诗诗来千禧门,更是醋意横生!   “二爷!原来你在这听戏!二爷可让人家好找!”邵美丽一看见黎啸,扭着杨柳腰,踏着高跟鞋靠近,娇声说道。   黎啸没有抬头去看邵美丽,沉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安静地听戏!”   少杰为邵美丽搬了一个椅子,放置在黎啸的左边,邵美丽脱下水貂毛外套,顺着黎啸的左手臂坐下!   邵美丽侧头望了一眼面若寒冰的黎啸,话到口中,还是咽了下去,邵美丽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听戏不喜欢被人打扰!若是自己打搅了他的兴致,只会惹他不痛快!   不出片刻,晓东再次俯身说道:“二爷,任诗诗在门外,也说要见二爷!要让她进来吗?”   左侧的邵美丽一听是任诗诗,身子一颤,微怒的脸色生生地压制住!   “让她进来吧!”黎啸依旧淡淡说道。   这时,任诗诗穿着一袭浅蓝色的洋装,披着华贵的呢大衣,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进了戏园!   “二爷!诗诗来看看你。。。”任诗诗话刚出口,一眼瞥见紧挨着黎啸的邵美丽,脸都僵住了。   少杰同样为任诗诗搬了一个椅子,放置在黎啸的右边!任诗诗脱下了呢大衣,顺着黎啸的右手臂坐下!   任诗诗坐定椅子上,抬眸对上左侧的邵美丽,两个女人间的嫉妒的目光相互碰撞,任由台上的戏文唱得再好,都无心去欣赏!   黎啸不去理会身旁两个女人的举动,聚精会神地看戏,时不时来上几声掌声,身后的弟兄又是一阵鼓掌喝彩声!   题外话:   下午二更!   ☆、第六十八章 戏园相见,万分震惊   一句句戏文声声动听地唱着,台上的花旦时不时朝着台下的黎啸投来倾慕的目光!   “二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钟氏成衣厂的二少爷钟齐云!”晓东正声说道。   “就他一个人吗?”黎啸脱口问道。   “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钟家四小姐,跟着一个管家,带着厚礼前来,看样子是为了钟齐天入狱的事!”   黎啸随即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戏园门外!钟倾城东看看西望望,今天她穿的是一套嫩黄色的连衣裙,套着一件雪白毛绒绒的斗蓬!   “倾城!呆会你看见那个黎二爷,一定不能乱说话!安静地站在一边!懂吗?”钟齐云再三对钟倾城交代道。   “二哥,你不要唠里唠叨的,都说了好几次了!我不会乱说话的!我保证!我就是来看看那个黎二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只看不说话!”钟倾城信誓旦旦地对钟齐云保证道。   “二位!黎二爷有请!管家和礼物先在门外候着!”一位手下对钟倾城和钟齐云说道   。   钟齐云和钟倾城踏入戏园,看着偌大的戏园,台上唱着戏!台下站着一排排的打手!钟齐云不禁打寒颤!   远远地,钟倾城就看见戏台前,坐在正中央男人的背影,看背影感觉应该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再看!身旁坐着的两个女人,看样子都分外妖娆!   钟倾城立刻感觉不好了,觉得这种男人肯定又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   钟齐云也在心中想到,那位肯定就是黎二爷了!   钟倾城心中冷哼,看来这黎二爷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左拥右抱的!   “二爷,人已带到!”晓东对黎啸说道。   黎啸并没有回头,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台上的戏曲!   钟齐云拉着钟倾城绕到戏台前,站在黎啸面前,正欲开口,抬头瞬间,钟倾城和钟齐云都怔住了!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没了昔日那份落魄,添了几分霸气,几分尊贵!现在的黎啸,器宇轩昂,更似人中龙凤!   “黎。。。黎。。。黎。。。”钟齐云看到这般尊贵不凡的黎啸,说话都打了结!   钟齐云打死都想不到黎啸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原以为他顶多是个革命党或者家道中落少爷什么的!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钟倾城也是顷刻间懵了脑袋,一回过神来,立刻指着黎啸,没头没脑的话就喷了出来:“黎啸!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关进牢里吗?你怎么还没死啊!”   少杰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家老大说话如此不敬,立刻对着钟倾城喝道:   “小丫头!这是我们的黎二爷!你敢这么对黎二爷说话!小心让你去见阎王!”   钟齐云即可明白了状况后,一把将钟倾城护在了身后,对着黎啸弯腰道:“黎二爷!您大人有大量!过去是我们钟家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如今您就看在我们钟家好得也为你疗伤的份上!不要跟倾城这丫头一般见识!她说话就是这么口无遮拦!”   钟倾城拉直钟齐云的腰板,蹙着眉头,很是不悦地说道:“二哥!你干嘛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黎啸!我好得也救过你!现在让你报恩时候到了!帮我救出大哥!你可不不能恩将仇报!”   黎啸听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嚯的”站起身子,颀长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朝钟倾城逼近,双目紧紧地盯着钟倾城的双眸。   “恩将仇报?钟倾城!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你不觉得有点可笑!”   题外话:   明天更精彩!   ☆、第六十九章 为难倾城,倒水敬茶   “恩将仇报?钟倾城!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你不觉得有点可笑!”   钟齐云生怕倾城受到伤害,一下子挡在了黎啸面前:“黎二爷!你不要跟倾城计较,她年幼无知。。。!”   “闪开!”还不待钟齐云说完话,黎啸冷声打断了钟齐云的话!   “少杰!将钟齐云拖一边去!”黎啸厉声下令道。   话音刚落,钟齐云就被两个手下架到一旁,生生地摁住,动弹不得!   钟倾城这才发现眼前的黎啸有点危险,怒气地嚷道:“黎啸!你小人得志!你要对我二哥怎么样?”   黎啸盯着钟倾城因生气而涨红的小脸,勾起一丝邪笑,朝着钟倾城迈进了一步!   钟倾城看着逼近自己的黎啸,第一次感到害怕,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黎啸!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这应该先问问你!你来找我做什么?”黎啸再次向钟倾城迈进一步!   钟倾城继续后退了一步,佯装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大哥被抓了!我是听人说,黎二爷可以救得了他!所以我才来这里找黎二爷,我根本没想到黎二爷会是你!”   “那你现在看到我就是那个黎二爷,是什么感觉?是意外?还是害怕?或是惊喜?或者其他什么的?”黎啸步步逼近,目光灼灼,邪魅的话语字字吐出。   钟倾城弱小的身子越来越往后退,盯着眼前的黎啸,只觉得眼前的他和苏州的他,相差甚远!   钟倾城呼吸有点急促,定了定神说道:   “说真的!感觉很意外!黎啸!给个痛快!你到底肯不肯帮我,救出我大哥?”钟倾城压低了声音。   黎啸停住了脚步,眸色里划过一道阴邪,一抹邪笑,说道:“肯不肯帮!那就要看钟小姐的诚意了!”   “诚意?你要什么诚意?”钟倾城听得有点丈二的脑袋摸不着头,他说的是给钱吗?   黎啸转身回到中央的位置落座,双腿很是霸道地往地上打横一跨!   “烟~!”黎啸朝着身后的少杰叩响一个扳指。   少杰立刻递上一支烟,为黎啸点燃!   黎啸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抬眼看向钟倾城,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过来!”黎啸朝着钟倾城勾了一个手指头,邪魅地说道。   钟倾城沉默了片刻,很是不情愿地走向黎啸,站定黎啸跟前!   “你让我过来做什么?”钟倾城蹙着眉头,不悦地问道。   黎啸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茶杯,示意说道:“你不是要表诚意吗?去!给我倒杯茶!向我敬茶!”   钟倾城听了,瞬息之间,怒火微燃,小手在衣袖下,握得紧紧的!长这么大,除了爷爷之外,自己从没给任何人倒过茶敬过茶!就连爹娘也不例外!这个黎啸!分明是在羞辱自己!   钟齐云听到黎啸提出这种要求,知道这是要羞辱倾城,挣扎着抬起头,叫道:“黎二爷!你别为难倾城!要倒茶敬茶!让我来。。。”   黎啸听到钟齐云插话,眉头一蹙,很是不悦,厉声下令道:“少杰!去!把他的嘴堵上!”   “是!二爷!”少杰从怀中抽出一条手帕,一把堵住钟齐云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   黎啸继而看向一动不动的钟倾城,薄唇轻启:“钟倾城!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让你倒茶!敬茶!听到了没有?”   题外话:   求推荐,留言,收藏!下午会再更!   ☆、第七十章 倾城傲骨   黎啸继而看向一动不动的钟倾城,薄唇轻启:“钟倾城!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让你倒茶!敬茶!听到了没有?”   钟倾城定定地僵住了身子,不想上前,愤怒地瞪着黎啸!   黎啸对上钟倾城那双愤怒的眼睛,内心很是愉悦!   “怎么?很生气?很愤怒?若是不情愿!你大可以离去!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大哥会不会看得见明天的太阳!”黎啸继续吐着烟圈,云淡风轻般说道。   钟倾城撇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生气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不会倒茶!更不会敬茶!”   黎啸摇着头,肆意地轻笑着,玩味般口气继续说道:   “没关系!不会可以学!诗诗,美丽,你们来教教这位钟小姐,该怎么倒茶,该怎么敬茶!”   身旁的任诗诗和邵美丽相视一下,齐声回道:“是!二爷!”   继而邵美丽一把持过桌上茶壶,茶水“叮叮咚咚”地倒进茶杯里!   邵美丽将微热的茶水合着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而后双手捧着茶杯递到黎啸面前,娇嗔地说道:“来!二爷!喝杯茶!小心烫!”   一旁的任诗诗也不甘示弱,一把端来一旁的点心,拈起一块点心,很是撒娇地往黎啸嘴里送,一边柔声说道:“来!二爷!吃口点心!”   黎啸动作优雅地噙了一口茶水,一口咬下任诗诗递过来的点心,饶有兴趣地嚼着,双目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钟倾城!   “怎么样?钟小姐!可学会了?现在该你来了!”黎啸目光紧逼着钟倾城,话语如丧钟般敲响!   钟倾城沉默了片刻,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盯着黎啸足足看了数十秒!   “钟小姐!你倒是快点啊!我们二爷可不随便等人的!”一旁的少杰煽风点火一般催促着钟倾城。   钟倾城转头怒瞪了少杰一眼,咬了咬牙,嘴唇紧抿着,举起沉重的脚步,靠近桌前,双手僵硬地持过茶壶,在茶杯里倒了一杯茶!   钟倾城踟蹰了片刻,单手拿着茶杯,递到黎啸面前,小脸撇过去,不去看黎啸,怒声道:“给!喝茶!”   黎啸看着眼前极不情愿的钟倾城,没有去接那杯茶,声音如鬼魅般继续响起:“我要你喂我喝!”   黎啸这话一出,身旁的任诗诗和邵美丽都用奇异的眼神看了黎啸一眼,继而又去打量眼前的钟倾城,她们同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钟倾城听着,茶水停留在半空中,脸色顷刻间变白了,心中的怒火再也遏制不住了!   “哗~”的一声!钟倾城将手中温热的茶水一骨碌泼到了黎啸的脸上!   茶水顺着黎啸的发丝,脸颊,滴滴答答往下流!身旁所有的人都吓傻了眼!所有人都是头一回看到,竟然有人敢泼黎二爷的茶水!而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都为钟倾城担心,谁都知道得罪黎二爷的人,没有好下场!谁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命运!   钟倾城面无惧色,对上黎啸已经发红的双眸,大声说道:“黎啸!我敬你茶!已经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要我钟倾城低三下四求你,你还不如一刀解决了我!”   黎啸纤长的手,缓缓地拂过脸庞上的茶水,双目盯着眼前坚强不屈的钟倾城,内心很是震动!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很好!果真是我认识的钟倾城!你现在可以走了!”   黎啸的话,再次让周身的人都惊了一跳,身后的手下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少杰和晓东同样很吃惊地对望了一眼,继而又看向钟倾城,这才觉得自家老大对眼前的这位千金小姐不一般啊!   题外话:   昨天收藏很少,我决定以后收藏人数不多,就少更新点!好伤心啊!伤心啊!   ☆、第七十一章 欲擒故纵,黎啸使计   钟倾城也着实没想到黎啸竟然不计较,不过想想也对,他何必和自己一个女子计较!   钟倾城转身走向被挟持住的钟齐云,抬眼看向黎啸!   黎啸没有转身,朝身后扣响一个扳指,手下立刻会意,松开了挟持住钟齐云的手!   钟齐云一把拔掉堵住嘴上的手帕,挽着钟倾城,朝门外走去!   黎啸如鬼魅般的声音在身后掷地有声地响起:“钟倾城!你要记住!下次再来求我!那可不只是敬茶这么简单了!”   “劳您操心!我不会再来找你的!”钟倾城头也不回地说道,和钟齐云大跨步离开了戏院。   一旁的邵美丽赶紧扯过斜襟上的手帕,为黎啸擦拭头发,脸上的茶水!   “二爷!我帮您擦擦,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任诗诗在一旁附和着说道:“是啊!二爷!你就打算这么放过那丫头吗?”   女人都是感性的!一旦发现共同的敌人,立刻就会抛开曾经恩怨,同仇敌忾对付这个敌人!邵美丽和任诗诗也不例外!   黎啸目光冷冽,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少杰!你去知会李戚一声,让钟齐天在天牢里受点皮肉之苦!不要弄死就好!”   ----------------------------------------------------------------------------------------   钟倾城和钟齐云出了戏院,两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钟倾城这才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紧张,第一次有了惧怕的感觉!   “倾城!你还好吧?”钟齐云关切地询问钟倾城,   钟倾城笑着摇了摇头,委屈地自责道:“二哥!我没事!倒是大哥的事!终究被我搞砸了!我真的没想到当日的黎啸会是黎二爷!”   钟齐云摸了摸钟倾城的脑袋,安慰道:“倾城,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刚才你那么对黎啸!哥哥支持你!想要羞辱我妹妹!二哥第一个不答应!我们钟家人活要活得有骨气!”   钟倾城听着二哥说的话,勾起一丝欣喜的笑,一把挽起钟齐云的手臂,说道:“二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了解我!只是二哥!现在大哥的事,完全都没了头绪!现在该怎么办?”   钟齐云重重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倾城!大哥既然是清白的!就一定能够洗清冤屈!明天下午我要去探监,你和我一起去吧!看看能不能从证据这边入手!”   “嗯!二哥!你说要不要通知三哥!你说三哥会不会有点法子?”钟倾城大大的心里突然冒出三哥钟齐麟,从小时候开始,在钟倾城的印象中,三哥总是能够解决很多很多的困难!三哥总是那么厉害!那么高大的感觉!   钟齐云一想到三弟钟齐麟,陷入沉思,确实很久没有联系自己的这位三弟了!自己的这位三弟身份太过神秘!去年过年回家,他还说今年要来天津,只是至今还未有音信!   “倾城,你先回家!我去打份电报给你三哥!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得要让他知道!”钟齐云对钟倾城郑重地说道。   “二哥!你放心地去吧!反正有司机送我!还有啊,记得在电报上说,让三哥赶紧回家!说我想他了!“钟倾城一边说道,一边和钟齐云挥手道别。   望着钟齐云远去的背影,钟倾城没有直接上车,环顾了下四周繁华的街道!对一旁的李管家说道:   “李管家!你和司机先把车开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待会我会自己叫黄包车回家的!不要跟着我了!”   李管家一听,立刻紧张地说道:“小姐!这哪行?你才来天津不久!人生地不熟的。。。”   还不待李管家说完话,钟倾城怒目圆瞪,生气说道:“李管家!你是知道本小姐的脾气!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最后,李管家还是执拗不过钟倾城的脾气,很是犹豫地和司机开着车,打道回府了!   题外话:   文中提到了钟家三少,男二再过一阵子要出现了!男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猜你们猜不着!哈哈   ☆、第七十二章 痴心相随,心口难开   钟倾城一个人走在天津的街道上!感受着不一样的感受!   天津城果然和苏州城有着天壤之别的光景!苏州城永远都在沟沟壑壑的河道中盘旋,小摊小贩,鱼米水乡!   天津城却是车水马龙,商贾林立了!   “铛铛铛~~”一辆电车从身后驶过!电车上张贴着香皂和香烟的广告贴画!   茫茫人海中,钟倾城仰头望着天,脑海里突然冒出黎啸的影子,那一副倨傲不羁的神情!   钟倾城一想到黎啸,禁不住一阵怒气就涌上心头,若是当初早知道,有一天他会这样羞辱自己,三年前就不该收留他!哼!   钟倾城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尽力不去想黎啸这个让自己恼怒的男人!   一辆黑色的林肯汽车由远及近地开来,黎啸坐在车后座!闭目冥思!   钟倾城一离开戏院,黎啸沉默了许久,再也听不下戏文,撇下任诗诗和邵美丽,径直离开戏院!   “二爷,你看前面,好像是钟家小姐!”少杰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在街上闲晃的钟倾城!   黎啸一听到钟倾城,立刻睁开了双眼,顺着视线看去!   “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钟齐云呢?”黎啸蹙着眉头嘀咕着。   “二爷,要不要我把车停过去,叫她上车!”少杰试探性地问道。   黎啸沉寂了片刻,想到戏院里她愤怒的表情,沉声道:“不用了!”   少杰听了,继续开着车,打算在下个路口拐弯!   钟倾城一个人踱步于街头,一身时髦的洋装素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引来不少路车的驻足,时不时有人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吹着口哨!   “跟上她!不要让她发现!”黎啸突然发话,眉色染上一层复杂!   少杰惊了一下,立刻打正方向盘,跟上钟倾城!   钟倾城一路上闲晃着,拐了个街口,也没有察觉到一直跟在身后的汽车,摸了摸饿得咕噜噜的肚子,随意在街边买了一碗汤圆,端着碗,很是香甜地吃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汤圆迎面扑来,钟倾城哈着气,黏糊糊的汤圆有点烫嘴,嘴里含着汤圆不停地哈着气,两腮被汤圆塞得圆鼓鼓的!   黎啸在车内看着钟倾城吃汤圆的可爱模样,煞是娇人,唇角很是自然地上扬,不禁笑出声!   少杰和晓东难得看见自家老大笑,而且还笑得这么暖人心脾!瞬息间,再次被震惊到了!   “二爷!要不要我去请钟小姐上车?”少杰再次询问道。   “不用!继续跟着!”黎啸收住脸上的笑,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一层痴醉!   钟倾城吃完了汤圆,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继续走,上了一座老铁桥,桥上的风有点寒冷!身后的车缓慢地跟着!   钟倾城被冷风吹得,不自觉地拉紧了身上的衣衫,招手叫了辆黄包车,说了个地址,黄包车晃悠悠地跑开了!   “二爷!还要跟吗?“少杰望着上了黄包车的钟倾城,继续询问,心想,这会儿,老大应该不会再跟着这个丫头了吧!   黎啸沉敛安静的神情,泛着一抹复杂的微笑,“继续跟上!”   少杰和晓东都对视了一眼,继而少杰再次发动车子!   题外话:   凌晨了!提前预祝大家中秋快乐!接下来几天更新比较不定时!放假了,要回家带小孩!十月六号会正常更新!争取放假回来大更新!追文的亲们,一定要追上!   ☆、第七十三章 倾城探监,齐天受刑   黄包车拉着钟倾城弯弯绕绕地跑过大街小巷,黑色的汽车或疾或缓地挤过川息的人流,拥挤的屋舍!   最后黄包车停在环境幽静,古香古色的钟府大宅门口!   冬日的午后,一束束金色阳光洒在钟府大宅上!钟倾城跳下了黄包车,理了理心情,往宅子内走去!   钟倾城的身影消失在钟宅门口,黎啸目光瞬息间黯淡,失落感泛上眉心!   黎啸点燃一根烟,深吸每一口烟,都像在宣泄胸中积压的郁结!   黎啸沉静地呆在车里,目光幽冷,望着眼前那一栋钟家宅子,一个人沉浸在烟雾环绕中   少杰和晓东很少看见自家老大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都只是不出声!那阴沉的脸色,越发不敢让人去询问!   夕阳西下,美丽的晚霞渲染了半边天空!随着又一根烟被燃尽,天空渐渐罩上一层黑幕,刻上几颗稀疏的星辰!   眼前的钟家大宅亮起了灯光!依稀可以听见宅子内佣人的声音,还有门口那狗吠声!   黎啸揉了揉眉心,淡声启唇道:“走吧!去千禧门!”   随着车子启动,扬起尘土,飞驰而去!   --------------------------------------------------------------   第二天.   天津法租界巡捕房,下层监狱内!锈迹斑斑的铁柱一根根耸立着,铁柱网成的牢狱内,关押着一个个犯人!   哀嚎声!痛苦的*声稀稀落落地发出!时不时还能听见审讯房里传来的惨叫声!   阴湿的地板上,凌乱的稻草散发着呛鼻的臭味,混杂着尿骚味,血腥味,霉味!蟑螂,老鼠上下飞窜,寻觅着食物!   “人就在里面了!”一个狱卒带领着钟齐云踏入监狱,指着面前的牢间,用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身后的钟倾城忍不住掩鼻紧跟其后!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一点小意思!请您喝茶!”钟齐云一边感谢,一边掏出几块大洋塞进狱卒的手中。   狱卒掂量了下手中的银元,满意地笑了下,扯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间的锁!   “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吧!只有半个时辰!”狱卒甩下这句话,就哼着小调离去了!   钟齐云迫不及待地进入牢间,地上躺着几个血迹斑斑的犯人,皆是气息微弱的趴着昏睡!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钟齐云轻声叫唤道。   “大哥!大哥!倾城来看你了!”钟倾城掩着鼻,同样焦急地叫道。   角落里,钟齐天听到熟悉的声音,强撑着身子从地上抬起头,气息微弱叫道:“齐云!倾城!我——在这!”   钟齐云和钟倾城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刻奔上前去!   “大哥!大哥!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钟齐云和钟倾城赶忙扶起地上的钟齐天!   钟齐云注视着钟齐天的后背,臀部到处都是伤,血渍染满了衣衫!   “大哥!他们打你了?”钟倾城很是心疼地问道,从小大哥都很疼自己,如今看见大哥受这种罪,心真的很疼很疼!   题外话:   晚更新了!没法子,我一放假,就自己看孩子了!   ☆、第七十四章 再求黎啸〔一〕   钟齐天脸色苍白,一把握住了钟齐云的手,抽噎着说道:“齐云!爹何时才能救我出去!这里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他们简直都不是人!再呆下去!恐怕我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和爹跑遍了天津,大大小小可以用的上的人,都用上,可是都无济于事!”   “齐云,你还不相信你大哥吗?借你大哥十个胆子,都不敢偷运西药!我是一个本分生意人,哪里会得罪人!”   。。。。。。   钟齐天这么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就抽泣了起来,脸上的胡须数日未刮,混杂着泪水,哽咽的口水,让人看了不禁可怜!   钟倾城攥紧了粉拳,心想,一定要救大哥出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钟齐云和钟倾城出了监狱!两人的眼眶都湿润了!压抑的心情,出了监狱更加沉重!   “二哥!你说大哥还会不会被打?”钟倾城仰头问钟齐云!   “监狱里那些人,向来都是屈打成招的!大哥想要不被打,真的很难!”钟齐云垂头回道。   钟倾城听着,柳眉紧锁,再次攥紧了拳头!   -----------------------------------------------------------------------------------------------   入夜了,天津就是个不夜城!车水马龙,千禧门内,舞姿摇曳,觥筹交错!   萨克斯浪漫旖旎的旋律吹响,台上的任诗诗撩动着纤细的手臂,高开叉旗袍若隐若现,露出一双修长白希的长腿,挑逗般开唱:   我滴郎!我滴郎!   夜夜相思入梦来!   一杯清酒,醉我心!   今朝欢颜,为你开!   我滴心!我滴心!   朝朝暮暮不分开!   一句情话,甜如蜜!   。。。。。。   台下,黎啸坐在中央,目光幽然,思绪悠悠!   “二爷!你让我买的汤圆我买来了!还热着呢!趁热吃!”少杰呈上从街口买来的汤圆!心想二爷,啥时候换口味了,竟然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黎啸接过汤圆,凝视着眼前的汤圆,唇角勾起一抹笑!黎啸拾起勺子,一颗软乎乎的汤圆往嘴里送去!甜滋滋的味道袭满嘴里,吞入肚中!   黎啸只吃了一颗,就放下了碗,没有继续吃,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碗汤圆!换成以前,黎啸从来不吃这种东西!只是那日看见钟倾城那丫头吃得那么香,忍不住也想尝试!   果不其然!这汤圆的味道真的很甜!不知她的味道是否也如汤圆这般甜!或者更甜!   “哎呦!黎二爷好雅兴!歌舞厅里吃汤圆!”一声调侃身从身后传来!李戚一身巡捕衣站在黎啸身后!   黎啸瞥了一眼李戚,淡然开口道:“李队长也挺有闲情逸致!来我千禧门,是来找乐子吗?”   题外话:   求收藏!昨天的收藏让人伤心!心塞啊!   ☆、第七十五章 再求黎啸(二)   李戚轻笑着,扯了一把座椅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略带褶皱的衣服,开口道:“今天早上,钟齐云和钟倾城那两兄妹去探监了!那两兄妹出监狱时,脸色都很难看!就差抱头痛哭了!”   黎啸不动声色地听着,顺手点燃一根烟!   李戚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上次在码头,我帮你提醒过那丫头,怎么?她还没来求你吗?”   “来过了!不过又走了!”黎啸吸了一口烟,沉声说道。   “又走了?难怪了!”李戚不禁轻笑出声,带着些许嘲弄!   “难怪什么?”黎啸抬眼看向李戚。   “难怪你会让我给钟齐天一点颜色看!敢情你是打算让她再来求你!”李戚一语道破黎啸的心思!   黎啸无感扫了一眼李戚,勾起一抹冷笑!烟在指间静静地燃尽!   “二爷!过云龙过来了!”少杰在一旁,弯腰对黎啸附耳说道。   一位身着褐色西装,身披毡毛大衣,身材略显魁梧的男人朝黎啸走来!   此人正是青帮袁克文的另外一位得力猛将过云龙!只不过此人没有黎啸背景复杂,只是从一个码头包身工一路抗打上来,建立了云龙堂!还承办了一家贸易行!天津半数之多的赌坊,*,甚至是暗底下的大烟馆都归他管辖!   “黎二爷!好生惬意!夜夜笙歌啊!”过云龙浓眉一挑,调侃着说道。   过云龙年约三十,生得黑面方脸,浓眉大眼,鼻子大而挺直,炯炯有神的眼睛,留着寸长的平头,右侧脸颊下方有一道伤疤,火烧的伤疤!一脸的戾气!   过云龙脱下毡毛大衣,身后的小弟赶紧接过大衣,过云龙很是自然地坐在黎啸另一旁!身后的小弟立刻递上一支烟为其点上!   过云龙瞥了一眼一身巡捕服的李戚,叼着烟说道:“李长官也在这!法租界的巡捕队长都是像你这么清闲的?”   “龙爷说笑了!我这不也为了公事而来!”李戚轻笑着回道。   “哦?公事?是何公事?”过云龙饶有深意地继续追问道。   李戚正色对上过云龙的眼睛,正声说道:“这不前些日子,巡捕房在渡口码头收查到四箱西药!这不来和黎二爷知会声!”   过云龙听着,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抽动,那批西药可是唐督军命自己运送的,无奈乌老大竟然失手,落入黎啸手中!唐督军那里自己都不好交代!   “想不到黎二爷您的码头竟然出了这等事!私运西药的人抓到了吗?”过云龙转而一脸好奇地询问着,眼睛里划过一道寒光!   “抓到了!现在已经关在牢里了!等候处刑!”李戚表面很是自然地回道,眼睛却是斜睨了下过云龙的反应!   “那现在那些西药呢?”过云龙有意无意地问着,叼着烟,嘴里鼻里冒出烟雾!   “在巡捕房,等着上缴!”李戚直言不讳地说道,心想,这个过云龙,该不会想到去巡捕房劫货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啸终于启唇道:“龙爷来我千禧门,所谓何事?”   题外话:   亲们,不着急啊!这些人是要引出来的!   ☆、第七十六章 舞厅再见   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啸终于启唇道:“龙爷来我千禧门,所谓何事?”   “黎二爷!难不成我过云龙不能来你千禧门找找乐子!你看看你们,都这么紧张做什么?”过云龙声音洪亮地说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过云龙在此!   黎啸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神情淡漠!   过云龙瞥了一眼不予言语的黎啸,往舞台中央望去,任诗诗在台上撩情的摇曳着身姿!一双眼眸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台下的黎啸!   过云龙曾经在任诗诗那吃了一次憋,瞥见了任诗诗对黎啸暗送秋波的举动,调笑着对黎啸说道:   “黎二爷!你可真会挖人!听说这个任诗诗是你从仙乐斯挖来的?模样挺撩人的!就不知这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龙爷大可以去尝一尝!”黎啸一把拧灭了烟头,云淡风轻般说道。   “呵~呵呵~”过云龙听了,不禁干笑两声!   这黎啸向来不在乎女人,送女人比送兄弟还大方,这一点过云龙是清楚的,只是这任诗诗也不是过云龙的菜,过云龙当时也是酒兴正高,一时兴起,才会去邀请任诗诗!如今倒也没了那兴致!   黎啸身旁的女人虽然众多,却一直只将女人作为自己的棋子,这黎二爷不碰女人传遍整个天津,那是人人皆知!   曾经有人怀疑黎啸是个断背,送过模样俊俏的戏园小生给黎啸,结果那个小生被黎啸手下揍得鼻青脸肿的丢出池园!   “黎啸!!”一声洪亮略带稚嫩的女声划破喧嚣的歌舞厅!   钟倾城手持马鞭站定黎啸身后,微微曲卷的长发编成了两条凌乱的麻花大辫子,搭落在肩旁!上身一件白色滚边衬衫,披着女式的格子西装外套,下身穿着黑色的尼龙裤,裤腿绑进了黑色的长筒靴里!   钟倾城这一套欧洲时下流行的装束,顷刻间将这么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衬得英气十足,美丽大方!   “二爷!钟小姐过来了!”少杰立刻俯身对黎啸说道。   不用少杰说,黎啸一下子就听出是钟倾城的声音,放眼整个天津,也就钟倾城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直呼自己黎啸!   “黎啸!我要你帮我救大哥!”钟倾城直接绕到黎啸面前,挡住了黎啸眼前的视线,开门见山说道,那说话口气好似命令一般!   黎啸抬起眼,看着一脸趾高气昂的钟倾城,一双水眸瞪得大大看着自己!   黎啸有点得意地轻哼一声,好似淡然般地说道:“怎么?我还记得那日,钟小姐好像说什么,再也不会来找我?对吧?”   钟倾城听了有点尴尬,想不到黎啸这么记仇!心里也有点懊悔。那日说话口不择言!把话说绝了!   钟倾城定了定心情,口气略微缓和地说道:“黎啸!那日说的话不算!你能不能救救我大哥!”   题外话:   求收藏   ☆、第七十七章 酒杯落地   钟倾城定了定心情,口气略微缓和地说道:“黎啸!那日说的话不算!你能不能救救我大哥!”   黎啸没有立刻回答钟倾城,而是凝视着眼前的钟倾城,深邃的星目泛起一丝轻佻的玩味,黎啸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钟倾城看着眼前黎啸爱理不理的样子,动作优雅地抽着烟,脑海里又浮现监牢里的大哥,都快被急疯了!   钟倾城焦急地直接冲着黎啸大声嚷道:   “黎啸!你倒是给个痛快话!你到底肯不肯救我大哥?”钟倾城手中的马鞭握得咯咯直响,小脸蛋气得通红通红,就差把马鞭甩出去!”   身旁的众人皆是吃惊地看着钟倾城!就连一旁的过云龙也是瞪大眼睛看!他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女人敢对着黎啸大呼小叫!   黎啸依旧不应话,余光瞥了一眼钟倾城手中的马鞭,用灼热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钟倾城!那目光锐利得好似要将钟倾城穿透一般!轻佻上扬的唇角显得那么慵懒闲然!   一旁的李戚很是好笑地看着眼前的钟倾城,李戚不住地摇着头,忍不住插话道:“钟小姐!这可是黎二爷!你这态度跟他说话!他岂会帮你?好得你也要拿出女人该有的温柔!”   钟倾城闻言,立刻循声看去,双眸微微一眯,细细看了下李戚,这才发现是在码头上,仅一面之缘的巡捕队长!   钟倾城正面看着李戚,诧异地发声道:“巡捕队长!你怎么在这?”   李戚立起身子,抽出手来递到钟倾城面前,微笑着说道:“钟小姐!上次匆匆一别!还没自我介绍下,我叫李戚!法租界巡捕房队长,你可以叫我一声李长官,或者李队长也行!”   钟倾城没有伸手去接李戚,而是眉头紧锁地看着一脸微笑的李戚,继而看向一脸寒冰的黎啸,瞬息间有点恍然大悟,脱口道:“原来你们两个是是一伙的?”   李戚低眉,指尖划过鼻头,轻笑道:“钟小姐!你真会说笑!黎二爷跟我本来就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何来一伙之说?那日只是见小姐你,为救大哥心急如焚,才给你个提醒!”   钟倾城听着李戚的说法,只觉得有点被人下了套的感觉!内心一阵恼怒!   李戚动作优雅地举起一支高脚杯,往杯中倒了满满的洋酒,递到钟倾城面前,看了一眼黎啸,挑了挑眉,继续笑着说道:“钟小姐!现在可以救你大哥的人就坐在这!你是不是该好好表现一番!比如,拿这杯酒敬一下黎二爷!”   钟倾城扫了一眼那杯洋酒,对着李戚冷哼一声:“哼!看来你俩本来就是一丘之貉!你少在这假惺惺!”   钟倾城毫不犹豫,手中的马鞭扬起一甩,李戚手中的那杯洋酒被马鞭甩落在地,酒水洒出,溅到坐在座位上的黎啸!   酒杯摔地,发出清脆的支离破碎响声!四周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   题外话:   给点推荐票!给点留言!简介略做增加!有兴趣去看看!不过增加部分是很后面的了!   ☆、第七十八章 激怒黎啸   台上一曲歌毕,任诗诗发现台下不小的动静,从台上扭着腰肢走下台,朝黎啸这里走来!   黎啸手指划过脸庞上的酒水,深邃的星目,瞳孔里深深印着钟倾城娇小的身子,青筋埋下的喉结如磐石般发硬!   这个时候,台上的报幕员正要出来报幕,黎啸朝着台上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台上的报幕员立刻会意!   顷刻间,钢琴师停止了弹奏,这音乐一停,整个歌舞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着台中央看去!   “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歌舞厅里的男男女女都嘘声议论了起来!探头观看。   “钟小姐!上次在戏院,你对二爷不敬,我忍着,放过你一马!如今你敢在千禧门,在黎二爷地盘摔杯子!看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一旁的少杰早就忍不住,一把抽出腰间的枪,直顶钟倾城脑门!   那次在戏院,钟倾城泼了老大茶水,少杰都有点忍不住,这次竟然来千禧门摔杯子!少杰已经忍无可忍!从没见过这么刁蛮,不识抬举的女人!   黎啸瞧见少杰拔了枪,心头一紧,迅速一把拿下少杰手中的枪,扔在一旁桌上!   “二爷!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对您不敬!”少杰很是不解,这老大行为越来越反常!   “少杰!退一旁去!我黎啸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开枪!”黎啸坚定的口气下令道。   钟倾城双眸怔怔地盯着黎啸,将手中马鞭一扔,扔在了桌上,马鞭和枪躺在了一起!   黎啸瞥了一眼桌上的马鞭,有点疑惑地盯着眼前的钟倾城,幽幽吐道:“钟倾城,你这扔了马鞭,又是何意?”   钟倾城在心中舒了一口气,毫不畏惧地对上黎啸那双深邃森冷的双眸,掷地有声地说道:“黎啸!我知道在苏州,我曾经用马鞭鞭打过你,你现在还耿耿于怀,对吧?”   钟倾城话语刚落,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一阵唏嘘!大家都很意外,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用马鞭鞭打过堂堂的黎二爷!   被钟倾城这么提起不堪的陈年旧事,瞬息间,黎啸的目光聚集了愤怒的戾气,森冷的口气:“钟倾城!看来你根本不想救你大哥了!”   钟倾城一听,焦急地说道:“黎啸!你一定要救我大哥!敬茶或是敬酒!这些事我做不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马鞭就在桌上,若是你想讨回那些鞭子,我钟倾城让你打!打多少鞭都没事!我受着!若是你不好出手!也可以让你的手下来!我绝无怨言!只要你帮我救大哥!”   钟倾城简简单单几句话将黎啸怔住了,出神地盯着那一张倔强不愿屈服的小脸!这丫头还真有骨气!宁愿挨鞭子,也不愿意向自己低个头!   黎啸弹了下指间汇聚成长条的烟灰,勾唇轻笑,不屑地回道:“难不成你认为这打出去的鞭子还能收回来!我黎啸从来不对女人动手!尤其是你!打了你并不会让我痛快!”   “那你要怎样才能够痛快?”钟倾城焦急地追问。   “痛快?呵呵!”黎啸一声冷笑,内心热浪翻滚,手中的烟已经在指尖悄然燃尽!黎啸垂眸深思!   题外话:   亲们,更晚了!   ☆、第七十九章 何以痛快   “痛快?呵呵!”黎啸一声冷笑,内心热浪翻滚,手中的烟已经在指尖悄然燃尽!黎啸垂眸深思!   钟倾城眼见着黎啸沉默不语,很是气愤地嚷道:“黎啸!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救我大哥?”   黎啸忽地抬眸盯着钟倾城,蛊惑人心的话语如鬼魅般飘出:“陪我*!”   话语刚出,众人一片哗然!谁都知道这黎二爷可是不碰女色!一旁的少杰更是如梦初醒!原来二爷一直打着这丫头的主意,敢情绕了这么一大圈!   过云龙却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戏!难得看到黎啸对哪个女人这么感兴趣!这个女人或许可以成为他的软肋!   李戚却是在一旁暗暗发笑!任诗诗的脸色却是异常难看!攀上黎二爷的梦就这么落空了!   钟倾城一脸懵住,蹙着眉头,有点不解,傻傻地问道:“陪你*?陪你*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钟倾城这话一问出,人群中立刻爆出一阵哄笑声!女人们笑得花枝乱颤!男人笑得弯了腰!少杰在一旁也是笑得前仆后仰的!   黎啸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扔掉手中的烟蒂,忽地站起身子,立在钟倾城面前,钟倾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女人陪男人*!你觉得要做些什么?”黎啸充满晴欲的目光盯着钟倾城的双眸,话语如梦如幻般飘出!   钟倾城环顾了下四周笑得不停的众人,又看了一眼黎啸那灼烧般的目光,顷刻间恍然大悟!气得涨红了脸!龟孙子!原来他是要自己陪他做那种事!   “黎啸!你混蛋!你怎么能够这么下流!”钟倾城气红了脸,指着黎啸骂道,龟孙子,他竟然要自己陪他做那种事!这人怎么能够这么无耻!   “下流?这还不算下流!若是你跟我回池园,我会让你见识更下流的!你放心!若是你跟我回池园,今晚去,今晚你大哥就可以回家了!”黎啸字字如魅般吐出,一步一步地逼近钟倾城,这一天自己等了很久了!   “黎啸!你滚开!我钟倾城打死都不会和你这种肮脏的人谈交易了!我后悔当年救了你!”钟倾城愤愤地说道,一双水眸怒瞪着黎啸!后悔自己来找他,白白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得体无完肤!   黎啸矗立着,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一袭黑色的皮衣衬得越发俊逸,轻佻地开口道:“你后悔!可我不后悔!我真的很庆幸能够遇见你!怎么样?考虑好没?若是你不愿意陪我*也行!直接做我的女人更好!”   “我呸!你个恶心的伪君子!当年因为云姨娘的事,判你入狱!我一直耿耿于怀,一度以为误会了你!如今看来!你黎啸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钟倾城一脸厌恶地白了黎啸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   黎啸唇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提及当年那个骚姨娘,黎啸就很是憋火!大步向前,直逼钟倾城,钟倾城被这可怕的气息,震得连连后退,抵在了桌边沿,黎啸一把擒住钟倾城的一只小手,冷怒的声音响起:   “我黎啸不是什么女人都碰的!我愿意碰你!是你的荣幸!你别不识好歹!”   题外话:   这并不是文章的*!只是一个小起伏!   亲们!国庆快乐!   ☆、第八十章 顶枪相碰   “黎啸!你放手!放手!”钟倾城的小手被黎啸抓得生疼,想抽也抽不出!   黎啸的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钟倾城,身躯向前倾来,钟倾城被顶在桌沿无处可逃,慌乱地水眸逃脱般躲着黎啸炙热的目光!   钟倾城另一只手慌乱地在身后挣扎,忽地在身后的桌上摸到一把枪!   钟倾城一把举起桌上的枪,朝着黎啸的脑门顶去!“不许动!”钟倾城发狠地说道。   “二爷!二爷!”身后的少杰和晓东都紧张地叫出声,四周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   一大群的手下立刻拔出手中的枪,纷纷指向钟倾城!   黎啸抬眸扫了一眼正对脑门的枪口,对着手下森冷地下令道:“你们把枪都给我放下!”   “二爷!二爷!。。。”所有的手下都惊慌地叫道,犹豫着不敢放下手中的枪,生怕钟倾城这丫头的枪走火!   “听到没有!把枪都给我放下!我黎啸还会怕一个女人!”黎啸森冷地朝手下吼道。   身后的弟兄都互相对望一眼,犹豫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黎啸一把抓住钟倾城顶在脑门的枪柄,邪魅地对钟倾城说道:“怎么样?开枪啊!想杀我黎啸的人很多,而能够把枪这么轻而易举正对我脑袋,你是第一个!怎么样?开枪啊!”   钟倾城被黎啸逼人的气势,手不自觉地有点颤抖,语无伦次道:“黎。。。黎啸!你别以为我不敢开枪!你欺人太甚!”   “那你就开啊!”黎啸双目紧紧地盯着钟倾城已然慌乱的眼眸,厉声喝道。   “你不要逼我!”钟倾城闭上眼睛喊道。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这一幕,过云龙更是在内心一阵幸灾乐祸!   这个时候,钟齐云,徐兰跑进了歌舞厅,身后跟着小翠!   “倾城!快放下枪!不要冲动!”钟齐云看到这一幕,着急地叫道,快速跑到钟倾城身旁!   “四妹!你快放下枪!”徐兰也跑来,焦急地劝说道。   钟齐云料定自己妹妹会再来找黎啸,果然不出所料!被自己料中了!徐兰想着能够来见见黎二爷,向他求情,救救自己的未婚夫,不料看到这样的一幕!   小翠跟进来,看到尊贵不凡的黎啸,顷刻间傻眼了!前些日子,听小姐说,黎二爷就是黎啸,自己还不信!如今亲眼看见了,小翠不仅信了,还更加痴迷了!   “倾城!乖!听二哥的话!放下枪!”钟齐云在一旁劝说着,慢慢地拿下了钟倾城手中的枪!   众人皆是嘘了一口气!过云龙却是眼神发光般盯住了徐兰!好一个温婉端庄的美人儿!过云龙不禁在心中感叹道!活了三十年,过云龙第一次看见这么个能够让自己心动的女人!   “黎二爷!真是对不住!对不住您了!我这妹妹实在太冲动了!冒犯了你!我代她向你赔罪!”钟齐云低着头,神情紧张地道歉。   题外话:   不要着急!男主女主还有许多次过招!   如果不出意外!国庆长假回来,我会大更!   ☆、第八十一章 黎啸置气,束手无策   徐兰也上前,立刻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放在桌子上,一脸歉意说道:“黎二爷,这是一百块大洋!虽然不多,就给您喝喝茶,听听小曲!倾城她还是孩子!求您放过她!”   “钱拿走!人也带走!”黎啸冷声发话道,没有去看桌上的钱袋子,更没有去再看钟倾城一眼,这女人每次和自己碰面都是一场风雨,总是能够把自己气得够呛,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倾城却是不依不挠地拉过徐兰,怒气未消地说道:   “二哥!大嫂!你们不要求他!要杀要剐谁他便!黎啸他现在就是小人一朝得志,飘飘然了!”   钟齐云突然转头,生气地朝钟倾城怒喝道:   “倾城!你给我住嘴!你嫌你闯的祸还不够吗?大哥现在还在牢房里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给我闯祸!你嫌大家还不够忙吗?”   钟倾城被钟齐云这么一说,顷刻间低下了头,变得安静起来!   徐兰在一旁推了推钟齐云,示意他不要再骂钟倾城了!   钟齐云回过头,看着一脸阴沉的黎啸,歉意地鞠了个恭,说道:   “黎二爷!今晚的事!实在对不住!我钟齐云向你保证!回家我一定管好舍妹,绝不让她再来打扰你!”   话落,钟齐云拉过钟倾城,脚步略带慌乱,就往门外走去,想着能够逃过赶紧逃过,徐兰赶紧跟上,一把拉过呆站在一旁的小翠!   忽地,两边的手下,单手横着,堵住了去路,拦住了钟齐云等人!   钟齐云和徐兰皆是一惊!钟齐云不安地回头,看向一脸冰冷的黎啸!   黎啸食指一抬,示意手下放行!两边的手下才放下手,钟齐云含笑着朝黎啸点头致谢!   钟齐云拉着钟倾城,徐兰拉着小翠,快步出了千禧门!   过云龙眼神随着徐兰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神来,摸了摸下颌,略有所思!   黎啸望着离去的钟倾城,心渐渐地隐痛,整个人好似被抽空般落寞!   “二爷!您就这样放过钟家那丫头?”少杰上前关切地询问。   黎啸瞥了少杰一眼,神情淡漠,没有应答,朝着台上的钢琴师叩响一个扳指!   钢琴师立刻会意,琴键敲响,欢快的钢琴声立刻倾泻而出!报幕员继续上台报幕曲目,萨克斯再次吹响,舞台上的歌女扯开喉咙开唱!   歌舞厅恢复了原先的热闹,男人和女人继续*地贴在一起,欢快地跳舞!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黎啸坐下座椅,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心情很是郁结!   过云龙瞥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黎啸,不禁泛起一丝嘲弄的笑意,递上一杯酒,调侃着说道:“黎二爷,您看上的那丫头!性子够烈的!想要驯服这样一匹烈马!还真得费点心思啊!”   黎啸接下过云龙的那杯酒,仰头一口饮尽,冷声回道:“龙爷,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唐督军那边,你该如何交代吧!”   题外话:   求收藏!昨日收藏不得力!   ☆、第八十二章 倾城气恼   黎啸利落地起身,大跨步朝门外走去!   过云龙扫了一眼离去的黎啸,猛喝了一口酒,过云龙心理清楚,黎啸说的交代,是指西药的事!若不是黎啸查了那批西药,何至于自己现在骑虎难下!   过云龙很是憋火地灌下剩下的酒,招了招下身后的手下,低声说道:“你待会去帮我查一个人!就是刚才跟着钟家少爷一起进来的那个女人!”   手下听了,不禁疑惑反问道:“龙爷!跟着钟家少爷进来的女人有两个,你要小的查哪一个?”   过云龙听了,一巴掌扫过手下的头,粗声回道:“蠢货!自然是那个穿着旗袍,仪态端庄的女人!难不成是那个丫鬟!”   过云龙这里所指的仪态端庄的女人自然是徐兰,而那个丫鬟自然是小翠,过云龙是个粗矿的男人,看见徐兰这么个温柔的女人,一下子就把持不住了!火急燎燎地想要得到徐兰!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查!很快就给你答复!”手下谄笑着说道。   过云龙点了点头,再次交代道:“嗯!一定要快!老子等不了!”   -----------------------------------------------------------------------------------------   夜已深!月朗星稀!几声猫叫声呜咽着划破了夜的寂静!   钟府大宅,一盏窗户里射出点点灯光!   台灯旁,钟倾城趴在梳妆台上,安静无声,一脸的委屈,撅着小嘴,闷哼着!死黎啸!死黎啸!竟然当众羞辱本小姐!   一想到黎啸说的话,钟倾城禁不住脸红耳燥!这个臭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钟倾城在心中骂了不知道多少回黎啸!还是不能解恨!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倾城!你睡了吗?二哥想跟你谈谈!”钟齐云在门外说道。   钟倾城想到平日里温和的二哥,竟然对自己大声,立刻不悦地回道:“二哥!我现在不想和你谈!”   钟齐云听到,知道是这丫头生自己气了,隔着门板说道:“倾城,二哥知道你生二哥的气!今晚不该对你那么大声!二哥也不想的!二哥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去惹黎啸了,他已经不是当日那个在钟府,为奴为仆的黎啸,他是天津的黎二爷!咱们惹不起!二哥不想大哥还没放出来,你又出事了!”   钟倾城双手任性地捂住了耳朵,不想听二哥唠叨,他根本不清楚状况,不清楚黎啸是怎么羞辱自己的!要不自己也不至于举枪去顶他的脑门!   钟齐云看着屋里没有任何回应,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倾城!二哥说的话你可要听进去!二哥去休息了!你早点休息!”   钟倾城察觉到门外没了动静,才放下双手,嘴巴嘟哝嘟哝地,继续骂黎啸!真的是恨死他了!   钟府门外,一辆林肯汽车寂静萧然地停靠着。   一具颀长的身躯立在车前,黎啸沉闷地抽着烟,抬头望着钟家大宅,那一扇唯一亮着灯的窗台!   题外话:   求收藏!收藏啊!收藏啊!推荐票啊!来吧!电脑坏了,明天再更,明天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上班,到时候会有时间给大家更文   ☆、第八十三章 七嘴八舌   钟府门外,一辆林肯汽车寂静萧然地停靠着。   一具颀长的身躯立在车前,黎啸沉闷地抽着烟,抬头望着钟家大宅,那一扇唯一亮着灯的窗台!   那是她的房间吗?黎啸在内心想到!应该是吧!今夜她被自己羞辱了一番,又那么晚回去,肯定是气得还睡不着!   车里,少杰和晓东都安静地等待着,少杰终是按耐不住,说道:“晓东!你觉不觉得二爷他,好像很喜欢钟家小姐?”   晓东淡笑着回道:“怎么?你到现在才发现!”   少杰一听,很是惊讶,反问道:“什么叫到现在!晓东,难不成你早发现了?什么时候的事!”   晓东耸了耸肩回道:“二爷何时喜欢钟家小姐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二爷,三年来让我们留意钟氏成衣厂,都会特别问一下钟家小姐!那时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一直到前些日子,钟家小姐泼了二爷一身茶,二爷都没有拿她怎么样!我就确定二爷喜欢钟家小姐!”   少杰一听,笑着拍了拍晓东的肩膀,说道:“晓东,你行嘛!看你平常不说话!想不到这男女之事!你看得比我还清楚!枉费我花丛里滚打摸爬那么多年!”   晓东很是无奈地回道:“少杰,你看不懂也正常!过去二爷藏得太深了!就像这次!二爷这么做,只会让钟家小姐更讨厌他!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车上的晓东和少杰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老大和钟倾城的事!少杰时不时瞥了一眼车外吹着冷风的二爷,突然有点不习惯,自家老大何时变成一个情种了!   窗台上的灯突然熄灭了,整栋钟宅都陷入一片寂静的夜色中!   黎啸稍作片刻,拧灭了还剩半截的烟,转身上车!   “开车!回池园!”黎啸冷声说道。   少杰启动了车子,车灯照亮了漆黑的路,汽车的轰鸣声渐行渐远!   朦朦胧胧的梦中,钟倾城翻了一个身,窗外汽车一阵轰鸣声,扰乱她的梦境,钟倾城很是不满地嘀咕着什么,继而又呼呼睡去!   车上,黎啸闭目沉思!   晓东犹豫了一阵子,开口道:“二爷,晓东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黎啸继续闭着眼睛,淡声回道。   晓东神色顿了顿,开口道:“二爷!晓东觉得,钟小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烈性子!你若救了她哥哥,或许她会感激你的!”   黎啸听着,忽地睁开了双眼,盯着车前座的晓东若干秒,若有所思!   “继续说下去!”黎啸发话道。   晓东继续说道:“那钟家小姐还有点孩子心性,若是强来,她不仅会不服,还会硬着跟你杠!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应该会慢慢服软!”   一旁开车的少杰听了晓东的话,不禁摇头,插话道:“晓东!这个你就说错了!我是觉得,这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得硬着来!我看直接把钟家小姐捆来得了!生米煮成熟饭!她是二爷的女人了,她还能跑了!”   晓东听着少杰说的,立刻反驳道:“少杰!你那一套!只适合寻常的女人,特别是花街柳巷里!钟家小姐是留过洋的千金小姐!洋人不兴那一套!他们崇尚最真的爱情!”   “晓东!我发现你今晚很奇怪!一下子对男女之情说得条条是道!兄弟!你以前是不是被情伤过啊?”少杰调侃晓东说道。   一路上少言寡语的晓东和少杰竟然很难得地说了一路!十句有九句不离钟家小姐!   黎啸只是听着,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主意!   题外话:   求收藏!在别人家用的电脑!终于又上传了一章!   ☆、第八十四章 齐天被救   三日之后,渡口商会!黎啸跟众堂口的弟兄刚开完了会!人都已经散去!   一个人靠着座椅,孤寂地抽着烟!桌上摆着一条马鞭,那是昨日钟倾城留在千禧门的!   黎啸看着这条黑亮的马鞭,不禁出神!记忆飘到了苏州!一鞭又一鞭的鞭笞身上的痛,记忆犹新!原本想着强逼,或许真如晓东所说的,这一套对钟倾城行不通,她可是骄傲得很!   黎啸紧锁眉头,手指叩响桌面,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晓东进来了,身后跟着李戚!   黎啸回过神,扫了一眼李戚,沉声开口道:“李戚!你去把钟齐天放了!那批西药是乌老大的,证据都还在你那!”   李戚拿下头上的军帽,拍了拍灰尘,瞥了一眼桌上那根马鞭!笑得很贼,开口道:“怎么?你终究还是不忍心了?不再为难钟家那丫头?还是你发现来硬的不行,要来软的?”   “我让你放人,你照做便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黎啸不悦地说道,黎啸不想让李戚看笑话,自己可是想了三天,终究只能对钟倾城那个小丫头服软!   李戚调笑着坐下来,把玩着手中的帽子,说道:“二爷,有点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动作晚了一步!钟齐天昨夜里已经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黎啸听了,不禁蹙眉,有点难以置信!竟然有人可以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人!   李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没错!连夜救走了!你肯定想不到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是谁?有话快说!不用拐弯抹角!”黎啸一脸阴沉!   李戚站起身子,靠近黎啸,极其诡异地说道:   “是钟家三少爷钟齐麟!他带着特赦令来巡捕房,那张特赦令可是段督军的亲笔!我不得不放人!”   “皖系军阀段督军?”黎啸有点吃惊地反问道。   “对!正是他的特赦令!”李戚神色严肃地点头道。   “这钟齐麟和段督军有何关系?”黎啸蹙眉问道,心里却思忖着,这皖系军阀向来狡猾,若不是姓段的,大伯也不至于被逼下野!   “是何关系!我就不得而知!钟齐麟现在天津,身份是一家名叫利和洋行的经理!不过我感觉这经理的名头是个挂名,他就是那家洋行的东家!至于他暗底下的身份,还有待我去查一下!”李戚如实说道。   黎啸眉头紧锁,眉心泛着一丝复杂!钟齐麟,这个名字?黎啸总觉得是自己听过的!   李戚看着一脸愁思的黎啸,略带嘲弄地笑道:“二爷,我看你这会想要对那丫头服个软,都没辙了!看来这钟家还是不容小觑!”   黎啸对着李戚冷哼一声,沉思了片刻,起身往门外走去,忽地又止住了脚步,转身拿过桌上的那条马鞭,这才一去不返!   题外话:   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第八十五章 齐麟出现,黎啸首遇(一)   法租界,西点餐厅内,欧式的吊灯,乳白色的圆桌,一支红玫瑰在花瓶里静静绽放,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小提琴拉响,琴声悠扬,飘荡整个餐厅!   餐厅里坐着优雅的淑女,礼貌的绅士,谈笑风生!各色的黄头发,蓝眼睛的洋人在这里随处可见!这里也不乏天津上流社会人士,也会来到这里用餐!   “三哥!这个餐厅看上去很漂亮!”钟倾城落座靠窗的位置,笑嫣如花,环顾了下四周,朝着对面的钟齐麟低声说道。   钟齐麟浅笑着,白希的脸庞上,有一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眼睛,唇形微微上翘,儒雅的气质让人看了第一眼,就觉得很舒服,举止投足间都散发着绅士的风度,让女人禁不住想去靠近!   “三哥!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钟倾城很是关心地询问道,一脸担忧!   钟齐麟缓缓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看着钟倾城,微笑道:“倾城!三哥这次不走了!三哥以后都留在天津陪你!”   “真的吗?三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钟倾城异常兴奋地叫道,声音有点大,引来四周不少的目光。   钟齐麟微笑地点了点头,回道:“三哥何曾骗过你!去年就告诉你了,三哥会来天津的!”   钟倾城不停地点着头,掩不住脸上的欣喜,开心地笑道:“三哥!那以后你会经常带我出去玩吧?”   钟齐麟笑着摇头道:“傻丫头!三哥回天津了!就是来陪你的!你去哪玩!三哥都陪你去!”   钟齐麟清澈的目光划过一丝复杂的情丝!钟倾城看不懂也看不到的情绪!   西餐厅的服务员送上一盘精致的甜点!   “快吃吧!这些西点都很甜!你会喜欢的!”钟齐麟动作优雅地将西点移至钟倾城面前,目光温柔,*溺地说道。   “还是三哥好!三哥最了解我了!”钟倾城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将西点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去,嘴巴嘟哝嘟哝地吃着,时不时用舌头舔了舔唇边的奶油!   钟齐麟没有吃,只是一口一口地噙着咖啡,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钟倾城!   眼前的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而且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整天缠着自己玩弹弓的小女孩!只是这心性还是跟孩童般纯真,让自己不忍心去破坏这份美好!   这西点入口软绵绵甜丝丝的味道,钟倾城忍不住一下子就将一大块西点吃完了!   钟齐麟含笑着将自己眼前的那一份西点,缓缓地推到了钟倾城面前,*溺说道:“吃吧!连我这块也一起吃掉!”   “三哥,你不吃吗?”钟倾城抬起头看向钟齐麟,疑惑地问道。   “三哥不爱吃甜点!三哥看着你吃就好!”钟齐麟柔声说道,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柔,如沐春风般好听!   题外话:   男二号出现,很重要的角色,后面你们就会慢慢发现男二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第八十六章 倾城示威   “三哥不爱吃甜点!三哥看着你吃就好!”钟齐麟柔声说道,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柔,如沐春风般好听!   “三哥!那我就不客气了!”钟倾城又是一勺下去,眼眸笑得水弯弯的,一脸幸福地看着钟齐麟!   钟齐麟看得不禁出了神!这些年东奔西跑,枪林弹雨,也只有在看到这丫头,能够让自己漂泊的心有了安定的冲动!   餐厅外,一辆林肯汽车沿边停靠!黎啸一袭黑色长风皮衣下了车!   颀长的身躯靠着车侧,抽着烟!一阵阵寒风吹起零碎的发丝,深邃的眼睛写满了忧愁!   黎啸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马鞭,心想着把马鞭还给那丫头,只是她现在应该还记恨那日当众羞辱她的事!何况自己终究是没有帮她救出钟齐天!她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相反,只会讨厌自己!   黎啸内心很是郁结,却又无处发泄!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苏州的日子!   “二爷!你看!那位好像是钟家小姐!”少杰指着餐厅窗口!对黎啸说道。   黎啸一下子来了精神,顺着少杰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对面的餐厅里,坐着那一抹最挂念的身影!   只是。。。只是现在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谁?为何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黎啸看到那个男人亲手为钟倾城擦拭嘴巴,而她笑了,笑得那么灿烂!笑得那么美!却又是那么刺眼!   黎啸目光骤然变冷,脸庞顷刻间仿似结了层厚厚的寒冰!黎啸大跨步朝着餐厅内走去!   “你看看你!还跟小孩子一样!吃个东西都能够粘的满脸都是!”钟齐麟收好了为钟倾城擦拭唇角的手帕,*溺地说道。   钟倾城正要说什么,看见钟齐麟身后的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停住了,转而是一张气愤不已的小脸!   “倾城!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钟齐麟察觉到钟倾城表情变化,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去!   黎啸来势汹汹走来,高大的身躯寒气逼人,身后跟着少杰和晓东!餐厅里的客人都禁不住结账离去!   钟齐麟微微眯了眯眼,意识到这个男人不简单!转头看钟倾城的反应,钟齐麟意外发现倾城竟然涨红了脸颊!   钟倾城按耐不住,从座位上“嚯”的站起来!   “黎啸!你怎么阴魂不散!到哪里都能够遇见你这个讨厌鬼!”钟倾城愤怒地说道,一想到那日的羞辱,气都不打一处来!   黎啸却是目光冰冷地盯着钟齐麟,目光相对片刻,黎啸转头看向钟倾城,冷声开口道:“他是谁?”   这种质问就好似丈夫抓到*的妻子!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绕到钟齐麟身旁,得意地挽起钟齐麟的手臂,钟齐麟顺势站了起来!   钟倾城挽着钟齐麟,一脸自豪地对黎啸说道:“黎啸!别以为天津城就你可以一手遮天!他就是我的三哥钟齐麟!他一样可以救我大哥!我三哥就一句话!我大哥就回家了!怎么样?别以为我钟家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别人怕你!钟家不怕你!我更不怕你!哼!”   题外话:   求推荐票!二更会很晚!大概晚上六点左右!   ☆、第八十七章 醋意正浓   黎啸眼眸敛聚成锐利的光,再次打量了下眼前的钟齐麟,一个长相极其漂亮的男人!   钟齐麟对上黎啸的目光,沉默片刻,开口道:“倾城!这位先生是?”   还不待钟倾城回答,一旁的少杰立刻上前,大声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的黎二爷,天津渡口商会的黎二爷!”   钟齐麟听了,眼睛立刻划过一丝异样,淡然一笑,说道:“原来是渡口商会的黎二爷!久仰大名!”   话落!钟齐麟伸出手来,黎啸冷眼扫过钟齐麟的手,没有去接!钟齐麟浅笑着收回手,他看出了黎啸眼中的敌意!   黎啸不去看钟齐麟,而是拿出手中一直攥着的马鞭,重重地按在了桌上,双目冷冽地盯着钟倾城,冷声说道:“钟倾城!这条马鞭还给你!”   话落,黎啸再次瞥了一眼一旁笑意正浓的钟齐麟,大跨步转身离去!   随着黎啸背影离开餐厅,钟倾城不禁嘀咕着骂道:“有病!”   --------------------------------------------------------------------------------------------------   老铁桥上,钟倾城和钟齐麟并肩走在桥上!桥下,时不时有渔船经过!   寒风阵阵袭来,钟倾城缩了缩身子!钟齐麟立刻脱下了灰色的长外套,披在了钟倾城的身上!   “三哥!你脱了大衣!你会冷的!我们还是叫辆黄包车回家吧!”钟倾城披着钟齐麟的大衣,看着穿着单薄西装的钟齐麟,关切地说道。   钟齐麟侧身,为钟倾城拉紧了身上的大衣,柔声道:   “披上!不准脱下!三哥不冷!说好陪你散散步!就别急着回去!这座铁桥,三哥以前经常一个人走过,如今有你陪着!我真的很开心!”   钟倾城踟蹰地望着眼前的三哥,还是有点犹豫,生怕三哥染上风寒!   钟齐麟勾唇一笑,忽地牵起了钟倾城的小手,说道:“走啦!傻丫头!三哥真的不冷!陪三哥好好散散步!”   钟倾城这才放心地继续走,小手任由钟齐麟牵着,内心感到很安全很温暖!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三哥最会护着自己了!   钟齐麟握着软乎乎的小手,内心悸动,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真的只想一直这么牵着她!陪伴着她!   身后紧跟着一辆黑色林肯汽车!   车内,黎啸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紧靠着走在一起两人,高大的男人为娇小的女人披上自己的大衣,不知不觉中,男人牵起女人的小手,女人任由着他牵着!   “想不到这钟家兄妹还真是情深啊!都这么大了,哥哥还会牵着妹妹的手!我要是也有个妹妹就好了!”少杰不禁感叹着。   “碰~”的一声,车窗破裂的声音!   少杰和晓东都赶紧回头看去!黎啸一个拳头砸坏了车窗,玻璃刺进手里,鲜血直流!   题外话:   求收藏!求推荐票!推荐票不要钱的!大家都有的!   ☆、第八十八章 齐麟追问   “碰~”的一声,车窗破裂的声音!   少杰和晓东都赶紧回头看去!黎啸一个拳头砸坏了车窗,玻璃刺进手里,鲜血直流!   “二爷!”少杰和晓东紧张地异口同声惊呼!   少杰赶紧停住了车子,晓东立刻说道:“二爷,要不要回池园,包扎一下?”   黎啸寒冷如冰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前方!冷怒喝道:“不用!少杰!继续跟上!”   少杰知道老大生气了,发了很大的火,赶紧启动了车子,跟上前方越行越远的钟倾城。   桥上,钟齐麟侧目凝视着钟倾城的大眼睛,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紧跟着的汽车,这么远的距离,钟齐麟都能够感觉到汽车的主人就是黎啸!   “倾城!你跟那个黎二爷是怎么认识的?”钟齐麟略装得有点好奇,疑惑问道。   钟倾城一听到黎啸,怒气噌噌的往上窜,生气说道:“三哥!别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   钟齐麟侧身,握住钟倾城的双肩,柔声询问道:   “倾城!告诉三哥!他哪惹你了!从小到大,三哥很少看见你能对一个人发这么大的火!”   钟倾城一想到黎啸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就禁不住面红耳赤,吞吞吐吐回道:“三哥!你别问了,我说不出口!反正黎啸就是记仇!当着很多人的面羞辱我,要我难堪!”   “他羞辱你!他羞辱你什么了?”钟齐麟盯着钟倾城有点躲闪的眼神,追问着,他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妹妹何曾会躲躲藏藏的样子!   钟倾城抬眸看着钟齐麟那一对清澈漂亮的眼睛,撅着嘴说道:“他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反正我就是讨厌死他了!三哥!以后我每天都要诅咒他!”   钟齐麟摸了摸钟倾城的脑袋,*溺说道:“哎呦!这难得有人能把我们家的小老虎气成这样!跟三哥说说,他都说了哪些不堪入耳的话?三哥帮你分析下!你心里就痛快了!”   钟齐麟心里真正意图,只是想确定下自己从小呵护的这个妹妹,因为何事能够这么炸毛!   钟倾城满脸涨红,踟蹰了片刻,一脸晦涩,支支吾吾对钟齐麟说道:“那个死黎啸!竟然当着好多人面,说什么要我陪他*!还说什么做他的女人!气死了!简直就是个*!”   钟齐麟听着,心弦一怔,果真和自己猜得*不离十!钟齐麟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钟倾城!内心一阵躁动!黎啸所想的何尝不是自己所想的!只不过他敢说出来!而自己却只能苦苦地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只字不提!   “三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钟倾城看着眼前的钟齐麟双眼出神,歪着脑袋,小手在钟齐麟眼前晃了晃问道。   钟齐麟回过神来,手指划过钟倾城莹润的脸庞,轻声问道:“那你听到黎啸说的这些话,除了生气,还有什么感觉?”   ☆、第八十九章 醋意越浓   钟齐麟回过神来,手指划过钟倾城莹润的脸庞,轻声问道:“那你听到黎啸说的这些话,除了生气,还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当然觉得他是个无耻下流的人!反正以后我都不想看见他!”钟倾城义愤填膺地说道,小嘴撅得高高的!   钟齐麟轻笑着再次摸了摸钟倾城的小脑袋,内心即欣喜又不安,欣喜是倾城果然单纯,并没有想到男女层面上的事!不安的是,若是有一天自己对她表明心意,她是否也会这么想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耻下流之徒!不想再看到自己!   身后的汽车因为钟齐麟和钟倾城停下来说话,不远不近地停靠在一旁!   车上,黎啸的手依旧滴着血,目光嗜血般盯着桥上钟齐麟和钟倾城亲密的动作!   看着钟齐麟为钟倾城撩拨着耳边的发丝,钟倾城那一脸笑颜!   “碰~!”的又是一声玻璃爆破的声音,黎啸忍不住又是一拳砸坏了另一旁的车窗,玻璃碎屑轰然落下!   一只血流未止,另一只手又开始滴血!鲜红的血染红了蜡黄色的座垫!   “二爷!”少杰和晓东闻声,再次回头惊声喊道!   少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二爷!你这是何苦?那钟家小姐只不过和自己哥哥比较亲密一点!你没必要吃醋!这么伤害自己!”   黎啸充满戾气的目光,森冷的话吐出:“他们不是亲兄妹!”   这话一出,少杰和晓东怔住了!相互对视了一眼!   一直安静着的晓东开口道:“二爷!其实这是不是亲兄妹不重要!他们一起长大,应该就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二爷!你放宽心吧!”   黎啸听着晓东的话,冷哼一声,同为一个男人,黎啸一眼就看出了,这钟齐麟看钟倾城绝非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这么简单!他一样心怀叵测!   黎啸看着前方的钟齐麟和钟倾城坐上了一辆黄包车,立刻下令道:“少杰!快点跟上!”   少杰会意过来,再次启动了车子,跟上了前面的黄包车!   ---------------------------------------------------------------------------------   钟家大宅内,自从钟齐天从监狱里回来,大宅内又是其乐融融的一片!   钟家老少都开始为操办钟齐天和徐兰的婚事,虽然距离婚期还有一段时日,却早早忙乎起来,采办各种婚宴要用的东西,这大户人家结婚,用的东西自然就多!   入夜了,钟宅内已经点上了灯,灯光透着窗户射出!   钟倾城的房内,穿来一声声悦耳的口琴声!   钟倾城双手托腮,小脸笑得很是开心,出神地看着正在吹口琴的钟齐麟!   钟齐麟双手持着小小的口琴,放置在嘴边轻轻地吹着!   这把口琴是钟齐麟从一位日本朋友手中拿的,学了几个曲子!一直想着以后可以吹给倾城听,如今做到了,看着钟倾城那一脸开心好奇的模样!钟齐麟心里感到一阵暖心的幸福,吹起了欢快地调子!   钟齐麟有时候也想,若是可以,那么就一直这么下去,一直陪伴着她!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题外话:   亲们!这几天更新速度比较慢!如果不出所料,很快会上架!   这些天,我公司也很忙,早上被大经理叫去吩咐一大堆事情!好烦好烦!   ☆、第九十章 情敌相对,分外眼红   大宅外,皓月高挂,月光轻轻洒在钟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这栋中式宅子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林肯汽车寂静地停靠着,黎啸驻足于车头前,大口大口地猛吸着烟,吐着一个又一个烟圈!   黎啸抬头望着那扇窗户,悦耳的口琴声从窗外飘出!   窗内,钟齐麟吹完一首曲子,放下了口琴!   “三哥!你吹得很好听呀!怎么不吹了?”钟倾城很是激动地说道。   钟齐麟笑得很柔,声音如柳絮般飞扬:“倾城!天色不早了!三哥不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三哥!我晚点休息没事!反正我又没什么事做!你就再陪陪我嘛!”钟倾城连连摆手,接着拉住钟齐麟的手,撒娇道。   钟齐麟很是享受倾城这副撒娇的样子,柔声说道:“倾城!你刚从伦敦留洋回来!有打算做些什么吗?要不要去三哥的洋行做事?”   钟倾城摇了摇头,笑米米地回道:“才不要去洋行!二哥已经帮我找好了一份工作,我已经面试过了,再过两天就要去上班了!”   “哦?是什么工作?”钟齐麟有点好奇地问道。   钟倾城眨巴眨巴着眼睛说道:“天津中西女校的外文老师!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洋行好!”   钟齐麟一听,不禁扑哧一笑,调笑道:“老师?想不到我们家的“混世魔王”要当老师了!倾城,你说你到时候是不是要带着你那群学生,四处闯祸啊!”   钟倾城一听,微蹙眉头,撅着小嘴反驳道:“三哥!你怎么和二哥一样取笑我!倾城已经不是小孩了!不会到处闯祸的!一定会为人师表!教好学生的!”   “好好好!为人师表!我们的倾城一定是位好老师!好老师要早些休息!乖!”钟齐麟摸了摸钟倾城的小脑袋说道。   “休息就休息!”钟倾城一下子就躺在了*上,很是调皮地在*上打着滚!   一边打着滚一边抱着靠枕嚷道:“三哥!怎么样?我乖吧!你说休息我就休息了!”   “乖!倾城可是最乖的!”钟齐麟看着倾城俏皮的样子,起身为钟倾城盖上被子,关了灯!   钟齐麟回头瞥了一眼窗户,窗外的月光有点亮,钟齐麟走到窗台,打算放下珠帘!   窗户下面一道身影,一辆汽车立刻吸引住了钟齐麟!那人不是黎啸吗!   钟齐麟看着黎啸一动不动地站在车头前抽烟,内心有点震惊到了!想不到他从老铁桥一路跟到了这!他对倾城竟然痴迷至此!大晚上还在自家门外吹冷风!   钟齐麟内心有一股不安,守护这么多年的妹妹,开始有人觊觎了!而且觊觎她的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对手!   黎啸抬头,锐利的星目对上窗户里那一双澄亮的眼睛!黎啸很清楚地感觉到窗户内那一双眼睛是一个男人的!像极了白天遇见的钟齐麟!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九十一章 校门相见   黎啸抬头,锐利的星目对上窗户里那一双澄亮的眼睛!黎啸很清楚地感觉到窗户内那一双眼睛是一个男人的!像极了白天遇见的钟齐麟!   那这间房间是谁的?是那个丫头的?还是钟齐麟的房间!思及此,黎啸内心很是吃味!   虽然黎啸知道他们是兄妹相称,不可能睡在一起!不过这么晚了,孤男寡女还能呆在一个房间,这也让自己很难受!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妹!   “三哥!你站在窗户前做什么?你在看什么吗?”躺在*上的钟倾城从被窝里转出小脑袋,疑惑地问着。   钟齐麟闻声,立刻放下了窗台上的珠帘,转头微笑道:“没看什么!你好好休息!三哥先回房了!”   钟倾城点了点头,钟齐麟心情沉重,推门出了房间!   钟倾城侧头瞥了一眼窗台,月光透过珠帘,一丝一丝射进房内!   “轰~轰~轰~”窗外响起几声汽车的轰鸣声,而后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远!   钟倾城不禁蹙眉嘀咕着:“这谁啊!这么晚了还开车!扰人清梦!”   --------------------------------------------------------------------------------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这两天钟倾城过得十分惬意!钟齐麟大早上从洋行忙完后,都会带着刚刚起*的钟倾城,出去游玩!去西餐厅吃吃西餐,去戏园看看戏!去茶馆泡泡茶,听听小曲!   这期间,钟齐麟都察觉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在身后尾随,刚开始他还以为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但是很快就发现,原来是黎啸派的人!钟齐麟全然当成没看见,不仅如此,钟齐麟只字未向钟倾城提及!   傍晚时分,天津中西女校大门口!   三五成群的女学生走出校门,她们穿着统一的服装,上身穿浅蓝色的斜襟棉袄,下身穿黑色的布裙,白色的布袜,黑色的布鞋!   “钟老师!再见!”   “钟老师!明天再见!”   一群女学生不停地向钟倾城打着招呼,上了一天的课!终于下课了!钟倾城不住地向学生们挥着手!   女校的学生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和钟倾城年龄相仿,亦师亦友,第一天上课,学生们都喜欢上了这个年轻活泼的女老师!   黑色林肯汽车在钟倾城身边停下,车门打开,黎啸从车内走下来,一袭黑色的长风皮衣,凛凛的身躯立刻引来女校小女生的驻足!   “这是谁啊!长得可真英俊!”   “身后的两位手下也好俊啊!”   “你看他有车呀!这有车的人肯定都是有钱人。。。”   女学生都停下脚步看着黎啸,交头接耳道!   备注:在那个年代,有车就是身份的象征!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喉咙喊哑了!   ☆、第九十二章 黎啸服软   女学生都停下脚步看着黎啸,交头接耳道!   钟倾城一看到是黎啸,立刻嚷道:“黎啸!你来这里做什么?真的是阴魂不散!”   黎啸站定钟倾城眼前,低头看着一身不同于平常打扮的钟倾城!   今天是钟倾城第一天上班!曲卷的头发扶直了,长发垂至腰际!耳后的发丝从两旁束到中间,用粉色的发带打了一个蝴蝶结!粉色的呢裙,粉色的斗篷!一下子有了一股文雅淑女之气!   黎啸出神地看着钟倾城,唇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启唇道:“今天的你很漂亮!”   听到这么柔声的赞美,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温柔无比的目光,微微一怔!   冬日午后的阳光,金色而不刺眼,一层淡淡的光洒在黎啸身上,轮廓分明的脸庞越发英俊!黑色的皮衣微微发亮,整齐带着些许凌乱的碎发   钟倾城不禁看得红了脸颊,呼吸变得有点不那么顺畅!   “你脸红了?”黎啸吃惊地说道,看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能够为自己脸红,禁不住一阵欣喜!   钟倾城听到黎啸这么说,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而且是在一个讨厌的人面前失态了!   钟倾城双手赶紧捂住了略微发烫的脸颊,愤愤回道:“谁说我脸红了!太阳晒得!你别想太多!”   黎啸看着被钟倾城捂得像小猪一样的脸,禁不住温柔地笑了,笑得很暖人!一旁的少杰和晓东都看傻了!   “钟小姐!我想请你吃个饭?赏脸吗?就当之前对你的无理赔罪!你看如何?”黎啸小心翼翼地说道,连说话都卑微了许多,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黎啸经过钟齐天那件事,发现“强逼”这一招对小丫头不仅不管用,反而让自己的和钟倾城误会越来越深,自己的内心却是越来越难受!黎啸决定先来个服软,待把这个小丫头收入府中,再好好算算苏州那一件件一桩桩!   钟倾城听着黎啸所说的,狐疑地盯着黎啸数十秒,开口道:“黎啸!你该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我钟倾城可不信你会这么好心请我吃饭?”   黎啸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不到这丫头现在对自己这么不信任,轻声解释道:“我是很有诚意请你吃饭!除了赔罪,没有其他的!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开口!”   身后的少杰和晓东早就被老大今天的表现,震惊了!卑微!绝对得卑微!就连声音都温柔得吓死人!   钟倾城看着眼前的黎啸,手背在身后,前前后后地打量着黎啸,这态度大转变,有点让人看不透!   钟倾城还是很不信眼前的黎啸,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坚决回道:   “我说黎啸!本小姐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和你去吃饭!你这人!说不定不安好心!”   话落,钟倾城轻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黎啸一把抓住了钟倾城的手臂,那迫切不容拒绝的气势顷刻间暴露!脸色也由柔转暗!   “干嘛?你放手!”钟倾城回头看着黎啸抓着自己手臂,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臂!   题外话:   收藏!求收藏!   ☆、第九十三章 抢人未遂   “干嘛?你放手!”钟倾城回头看着黎啸抓着自己手臂,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臂!   “我不放!你今天一定要和我去吃饭!”黎啸紧紧地攥住钟倾城的手臂,不容她一丝的挣扎,坚定的口气不容拒绝!   “黎啸!你有病啊!我都说了!不和你吃饭!你干嘛硬要逼着我跟你吃饭!你就那么缺人陪!”钟倾城耐不住大声说道,使劲地挣扎着要抽出手臂,只是无奈这个*的,力气竟然这么大!挣扎了半天,没有半点效果!   “钟倾城!我黎啸从来不缺人陪!勾勾手指头就一大堆人贴过来!”黎啸怒气回道,目光灼烧般盯着钟倾城!   “既然如此!黎啸你干嘛不找他们去!抓住我算怎么回事!你快放手!”钟倾城不停地挣扎,另外一只小手使劲地敲打着黎啸的后背!只是这点力道对于黎啸来说,就像在挠痒痒!钟倾城很后悔今天竟然没有把马鞭带出来!要不狠狠地抽他一鞭子!   “钟倾城!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放手的!走!跟我去吃饭!”黎啸坚定地说道,一边将钟倾城往身后的车上拽。   少杰赶紧为黎啸打开了车门,对着一旁的晓东,得意地说道:“二爷早该这样了!直接抢!多简单!省的磨磨唧唧的!”   “黎啸!你放开我!放开我!黎啸你凭什么乱抓人!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钟倾城大声嚷嚷道,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黎啸的胸膛,双脚乱蹬!   四周的女学生和路人,皆是驻足观望,皆不敢向前!他们看到黎啸那阵势,就害怕了!一看就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钟倾城!告诉你!我黎啸在天津就是天王老子!给我老实点!”黎啸将钟倾城另一只手钳制住,硬生生地将钟倾城往车上拽!   少杰很是得意地朝晓东挑了挑眉,这才是我们的老大!多男人啊!   这个时候,一部黄色老爷车由远及近开来,钟齐麟在车上就看见这里的动静!   “黎啸!你住手!”钟齐麟一下车,大声喝止!   钟倾城看到钟齐麟,眉开眼笑喊道:“三哥!三哥!快来帮帮我!”   “黎啸!你快放开手!”钟齐麟一跃到钟倾城身边,目光染上愤怒!对上黎啸冰冷的双目!   黎啸眉间仿似结了一层寒霜般冰冷,冷声对上钟齐麟:“要是我今天不放呢?”   钟齐麟笑得如阴风一般,靠近黎啸脸庞,讥笑道:   “不放?黎二爷这个名号,在天津举足轻重!可我不这么觉得!你大伯早在五年前就下野了,如今大势已去!而我!可是段督军的得意门生!你觉得我们钟家会好欺负?”   黎啸听着,不禁冷笑连连,手掌松开了钟倾城的手臂,站着对上钟齐麟,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双手,理了理钟齐麟脖间的领带,冷声道:   “钟齐麟!你可别忘了!段督军也刚刚不久前下野了!这军阀的时代早就大势已去!何况!你这位段督军的得意门生!不知道他可知你的利和洋行做得都是什么生意吗?”   钟齐麟听着,整张脸色都变黑了,白希的脸庞没了昔日的儒雅,顷刻间染上一层阴狠!   黎啸看着钟齐麟的反应,不屑地拍了拍钟齐麟的胸膛,冷哼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话落,黎啸低头点了一根烟,朝车上走去!一看见钟齐麟和她在一起,就是一肚子火!   钟齐麟双拳在衣袖下紧紧握住,“黎啸!我警告你!不准再来打扰倾城!”   黎啸坐上车,车门关上!幽然的声音从车窗飘出:“打不打扰,还由不得你说了算!”   黑色的汽车飞啸而去,扬起一层厚厚的尘土!   钟齐麟看着远去的黎啸,眸色深幽!   “三哥!我们走吧!别理那个*的死黎啸!”钟倾城在一旁推了推有点走神的钟齐麟!   “好!三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钟齐麟回过头来,立刻转换成暖人微笑,对着钟倾城说道。   题外话:   亲们会不会问,黎啸这次抢不成,还有没有下次呢?答案不得而知啦!!   呵呵!求收藏!求收藏!   ☆、第九十四章 旧识相逢,不堪回首   西式餐厅内,烛光点点,钢琴声悠扬!温馨而浪漫!   钟齐麟为钟倾城切好了一盘牛排,然后将盘子推给钟倾城,柔声说道:“吃吧!三哥都为你切好了!”   “谢谢三哥!”钟倾城接过钟齐麟递过来的盘子,刚才和黎啸折腾了一阵子,早就饥肠辘辘,钟倾城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牛肉!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钟齐麟*溺地说道,看到这丫头吃东西,阴霾的心情一下子都放晴了!   钟齐麟吃了一块牛肉,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钟倾城狼吞虎咽的样子,端起一杯酒,浅笑着噙着酒水!   “倾城!”钟齐麟声音幽幽地叫唤了一声。   “嗯?三哥你想说什么?”钟倾城抬起头,无所知地问道,一脸的懵懂,双腮塞满了食物!   “倾城!三哥想告诉你!以后你一个人看见黎啸,你绕道走!离他远远的!知道吗?”钟齐麟饶有深意地说道。   钟倾城听着,一骨碌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不悦地回道:“凭什么?凭什么他那么嚣张!三哥!黎啸他只不过气不过在苏州时,我虐待过他!他现在想要报复我而已!他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我才不怕他!”   钟齐麟听着钟倾城所说的,不禁笑道:“倾城!你说黎啸对你纠缠不休,只是为了对你报复?”   “肯定是咯!不是为了报复!那是为了什么?”钟倾城话落,继续叉了一块牛肉往嘴里送。   钟齐麟笑得摇了摇头,倾城还真是个孩子!竟然看不出黎啸眼中,那一股男人对女人强烈的晴欲!   “三哥,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钟倾城蹙眉,疑惑地反问道。   “没笑什么!三哥只是觉得你真的很美好!”钟齐麟浅笑着,话中带话说道,只可惜钟倾城从来都听不懂!   钟齐麟继续噙着酒,入口处,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落入眼帘!   任诗诗陪着一个法国人进入餐厅!浑身上下华贵的衣服,挡不住那妖媚的姿色!   钟齐麟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钟倾城说道:“倾城,你在这先吃着,我遇见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钟倾城正挖着一盘精致的糕点,头也不抬说道:“去吧!去吧!这糕点好好吃!”   钟齐麟看到钟倾城专心地吃东西,也就没有什么顾虑,单手插进西裤口袋里,脚步稳健地朝着任诗诗那桌走去。   “许久不见!诗诗小姐真是越变越漂亮了!”钟齐麟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了正在和法国人交谈的任诗诗。   任诗诗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惊恐地抬眼看去,瞬息之间,手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麟少!你。。。你怎么在这里!”任诗诗颤声说道。   钟齐麟毫不客气地拉开一把椅子,潇洒地坐下,对上任诗诗那双害怕的眼睛,贴近诗诗说道:“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了,连说话都变得打结了?”   “麟少。。。那个。。。那个。。。我。。。”任诗诗尴尬地看着一旁地法国人,又颤抖地看向钟齐麟!   钟齐麟看到任诗诗吓得面如白纸的神情,笑得很是阴邪,贴近任诗诗耳边,如妖魔般的声音响起:“晚上老地方见!若是你不来!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任诗诗听了,身子一怔,钟齐麟起身,对着一旁的法国人递上一个绅士般的微笑,转身离去!   任诗诗看着钟齐麟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无力地摊在了座位上,心跳得如击鼓般乱敲!   题外话:   接下来两章,我有点怕会被屏蔽!有些字眼会用拼音代替!   求收藏!求收藏!   ☆、第九十五章 不堪回首,癫狂齐麟   红桥区竹竿巷,一座高墙围成的四合院内!   任诗诗踩着高跟鞋踏着青色的石条,蹑手蹑脚地走在这条胡同里,四合院门前停住了脚步,大门上的牌匾,金字漆已然有点脱落,上面横着两个字“梦苑”!   这“梦苑”对于任诗诗来说真是一场梦,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她在这里认识了这一生最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毁了自己,更毁了自己对生活的憧憬!   任诗诗颤抖着手推开了“梦苑”的大门,大门没有上栓,伴随着吱呀呀的声音,大门开了!   任诗诗踏着高跟鞋踏进了四合院,四合院内黑漆漆一片,阴森而恐怖!   忽地正房内亮起了烛光!任诗诗双脚无力地朝着正房走去,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将是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洗礼!   任诗诗驻足在房门外,房门内一道如幽灵般的声音响起:“怎么?来了还不赶快进来!还是要我去请你进来!”   任诗诗身子一颤,赶紧推开房门,踏进房内!   房内异常昏暗,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若隐若现的黑暗中,钟齐麟神态慵懒地靠在竹椅上,一袭银白色的西装,领带已经解开了!   “麟少!我。。。我。。。我来了!”任诗诗头也不敢抬,根本不敢去看钟齐麟那张阴邪的脸庞!   “你来迟了!”钟齐麟声音如魅般吐出!一切仿佛那么自然!   “麟少!对不起!我。。。我有点事耽搁了。。。”任诗诗颤声回道,内心的惧怕袭满全身!   “好了!不要解释了!门关上!接下来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钟齐麟双脚交叠着靠在红椅上,神态慵懒得不能再慵懒!   任诗诗踟蹰着关上了门,站在钟齐麟面前,眼眶里噙着泪水!   双手开始解开身上的衣衫,华贵的水貂毛披肩脱落,束身的旗袍脱落,一件一件的衣衫由里到外,层层拨落,直到全身赤luo着!   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眶里的泪水禁不住滴落!一滴一滴滑落脸庞,浸花了妆容!   “去!动作麻利点!别让爷久等!”钟齐麟阴声说道。   任诗诗赤luo着身子,步履艰难地走向一具年代久远地檀木柜前,双手颤抖地打开木柜门!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任诗诗从柜子里拖出生了锈的铁链!身子不停地颤抖,抽咽的声音越发作响!   伴随着铁链声,任诗诗颤抖地捧着铁链躺在*上,双手打开放在两旁,双腿成八字形打开!泪水不停地滑落!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钟齐麟冷哼一声,站起身子,双手脱掉西装外套,扔在了一旁!   钟齐麟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走向*前!一把拿起*头的铁链!   “叮叮当当”的声音,钟齐麟三两下子将任诗诗的四肢用铁链锁在*角!   钟齐麟坐在了任诗诗的身上,抽出腰间的皮带,漂亮的眼眸泛着光,单手用力捏住任诗诗的下颌,俯身靠近任诗诗的脸庞,邪魅地吐气道:   “许久不见!越变越漂亮了!今天,爷想让你感受下阎王殿走一遭的滋味!乖!待会不要挣扎!一会就好了!”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第九十六章 齐麟癫狂,生死边缘   钟齐麟唇角勾着一丝冷笑,眼睛里的癫狂犹如火苗般一触即发!   任诗诗颤抖着身子,胸前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浮动着!   “麟少。。。麟少。。。”任诗诗摇着头低叫着,双眼里填满了惊恐!   钟齐麟将手中的皮带一把绕住了任诗诗的脖子,忽地紧紧一拉!!   任诗诗睁开了眼睛,惊恐空洞地看着头顶上的钟齐麟,脖子被皮带紧紧地勒住!嘴巴张的大大,想叫出声却叫不出!   脑袋拼了命的挣扎!双手想要去拉开那条皮带,却被铁链紧紧地拴住!四肢不停地挣扎,铁链发出程程作响的声音!   “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钟齐麟笑得极其肆虐,漂亮的眼睛里填满了癫狂!   任诗诗被皮带勒得满脸红紫色,就差那么一步就要咽气,钟齐麟才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皮带!   “咳咳咳~”任诗诗突然喘到气,禁不住咳起来,双眸里的惊恐并未退去,泪水将整张脸的妆容浸湿得异常恐怖!   “哈哈~哈哈~感觉好吧!我的诗诗美人!”钟齐麟肆虐地笑着,笑得那么悚人!   反反复复,皮带又一次在任诗诗的脖颈间缩紧,又一次挣扎。。。   钟齐麟乐此不彼地看着身下女人一次又一次挣扎在死亡的边缘,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快乐,很快乐!   钟齐麟手指划过任诗诗的脖颈,那一道鲜红的血痕!   “啧啧啧~!美~~!真是太美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脖子!”钟齐麟如魔如狂般地称赞着。   任诗诗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抖得不能再抖,她不知道钟齐麟这个狂魔,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   钟齐麟神情慵懒,开始解开身上的衬衫,露出白希健硕的胸膛,西裤落下,直至yi丝不gua!   任诗诗噙着泪水,任由身上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掠夺!多少年了,这个男人何曾把自己当过人看。。。   任诗诗硬生生地咬住了唇,咬出了血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双目里充满了凄楚的憎恨!   钟齐麟高高在上,漂亮的眼睛轻视地扫过身下的女人,一阵嫌弃感涌上心头,一把扯过一旁的衬衫盖过任诗诗的脸庞!   “践人!叫!给我叫!”钟齐麟越发狠地进攻,手中的皮带扬起,一把勒住了任诗诗的细腰!   “叫!给我叫!你这个践人!”钟齐麟手劲发狠一拉,皮带在任诗诗腰间处缩紧!   “啊~~~~!”一声嘶声裂肺的哀嚎声划破这寂静的四合院!   皮带紧紧地勒住了任诗诗的细腰,生不如死的感觉!白色的衬衫下,任诗诗拼尽全身力气嘶喊!泪水侵染了衬衫,极尽扭曲的神情掩埋在下!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我要求多简单!就收藏!收藏啊!   ☆、第九十七章 诗诗绝望   一场风残云卷般洗礼后,钟齐麟从任诗诗的身上跨下地,打开桌上的一坛酒,醇厚的酒香顷刻间四溢!   “知道吗?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想不想喝?”钟齐麟一边倒着酒,转头看着*上瑟瑟发抖的任诗诗。   钟齐麟嚼了一大口酒,神情中带着一丝丝畅快淋漓!   “这酒真是醇厚!来!你也尝尝!暖暖身子!”钟齐麟持着一碗酒缓缓靠近*旁,一把掀开遮住任诗诗脸颊的衬衫,那一张苍白的脸色呈现而出,汗水泪水凌乱了发丝,浸花了妆容,唇角的血痕还未凝结!   任诗诗惊恐的双目看着高高在上的钟齐麟,哭声夹杂着颤抖:“麟少。。。我妹妹呢。。。我妹妹呢?求你放了她。。。放了她!”   钟齐麟勾起一丝邪笑,轻佻地拍了拍任诗诗的脸颊,吐气如兰般说道:“乖!先不说你妹妹!我先喂你喝酒!”   话落,钟齐麟用力地捏住任诗诗的脸颊,将手中的酒往任诗诗嘴里猛灌!浓烈的酒将任诗诗呛得喘不过气,酒水从鼻中口中涌出!   “咳咳咳~~”任诗诗呛得泪水汹涌地流着!   “嘴巴喝饱了!来!这里也喝点!”钟齐麟邪魅地笑着,撩开任诗诗的双腿,对准方向,一碗酒水猛地往身下ti灌去。。。   火烧燎燎的酒水强烈地刺痛着任诗诗的下ti!   “啊~~~”任诗诗再次嘶声裂肺般喊叫!泪水再次肆虐着汹涌而出!   “喝得痛快不?多喝点!多喝点!”钟齐麟一碗接着一碗的酒水往任诗诗的下ti灌去!   任诗诗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惨叫声一阵盖过一阵!   “求求你!麟少!你放了我吧!放了我。。。。”任诗诗泣不成声哀求道,身子颤颤发抖!   “放了你?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吗?”钟齐麟摔破手中的酒坛,穿上了裤子,凛声喝问。   任诗诗极尽无力地说道:“麟少!不是我不完成任务!而是。。。而是黎啸那个人根本不让人靠近,他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钟齐麟听着,一声冷笑,披上了西装外套,双腿交叠着坐着,冷声说道:   “哼!既然你不能完成任务!那就继续这么耗着,等到你完成任务的那天!或者是你死了的那一天!我就会放了你!”   “麟少!你。。。你怎么对我,我都认了!你把妹妹还给我!好不好?”任诗诗苦苦哀求道。   钟齐麟抽出一根烟,细细地抽了起来!   “你妹妹她现在过得比你好!至少她现在可没你这么下贱!”钟齐麟的烟雾朝着任诗诗身上吐了一口!   寒冬腊月,冰冷的寒气刺激着任诗诗的赤luo的身体,不停地发抖!任诗诗绝望的眼神空洞而无力,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或许自己早就一了百了,赶仆黄泉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去做个检查,就晚了!   ☆、第九十七章 痴心守望   月色正浓,钟倾城在睡梦中甜甜地笑着,梦中三哥带着她到处游玩!带着她吃甜甜的西点,带着她穿过大街小巷。。。   窗外,一辆黑色汽车静悄悄地停靠着!黎啸依旧站在车前,仰头望着那一扇暗着的窗户!   一根接着一根的烟燃烧殆尽!   “二爷!天冷!要不要回去了!”晓东忍不住钻出车子,对黎啸说道。   黎啸依旧目光痴痴地望着那一扇暗着的窗台!没有片言只语!   少杰也钻出车子,看着都快变成情痴的老大,很是捉急地说道:“二爷!你真的这么喜欢钟家小姐,少杰帮你去把她绑了来!”   黎啸听着,目光一冷,瞥了一眼少杰,冷冽的说道:“少杰!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对钟倾城乱来!一旦被我发现,唯你们是问!”   黎啸了解少杰的性子,他还真会这么做!只是黎啸嘴上命令少杰不能这么做,心里却是想要少杰这么做,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在纠缠着黎啸的心里!   黎啸何尝不想着,直接把钟倾城绑到池园事,生米煮成熟饭了,或许真的就依着自己,可是又怕那丫头是个烈性子,更讨厌自己逃走了,那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   “二爷!回去吧!这天真的有点冷!你看钟府通通都熄灯了!”晓东再次劝说道,一旁的少杰却是一股子闷气,见不得自家老大为了一个女人黯然伤神到这个地步!   黎啸将未燃尽的烟弹在了地上,一脚踩灭火星子,踏步走向了车门前!   晓东赶忙上前为黎啸打开车门,黎啸一脸寒冰地坐上车子,闭目冥思!   几声轰鸣声,车子启动了,呼啸着离去!   这*,钟倾城没有被汽车轰鸣声惊扰,*做着美梦,孩子般的美梦!   次日清晨,钟府饭厅内,一张椭圆形的餐桌前,钟倾城打着盹坐在餐桌旁!   “四小姐,你现在当了老师,连起*都赶早了!”小翠一旁打趣说道,一边端上早点放在餐桌上。   “那是肯定的!我以后可是为人师表了!小翠!你都不知道,那些学生,可喜欢我了!我可不能搞坏自己的形象!”钟倾城拿起一个鸡蛋剥了起来。   “倾城!早!“二少爷钟齐云身着整齐的西装,绑着漂亮的领带,手里持着呢大衣从楼上下来,一边打着招呼!   “二哥!早!快来吃早点!”钟倾城一边吃着鸡蛋,一边打着招呼!   钟齐云坐定餐桌前,探过脑袋对钟倾城说道:“倾城!昨晚齐麟送你回来后,去哪里了?怎么*没回家?”   “啊?!三哥他*没回家吗?“钟倾城一听,长大了嘴巴惊讶地反问,嘴里还塞着嚼碎的蛋黄。   “是啊!你知道齐麟去哪里了吗?”钟齐云狐疑地询问。   钟倾城一副愁容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他昨晚送我回来后,都没进屋,就说他有事要回洋行一趟!三哥该不会还在洋行吧?”   还不待钟齐云回答,钟齐麟一脸倦容地踏入饭厅,凌乱的衬衫开了两个扣子,风衣外套斜挎在肩上!   “三哥!你回来啦!”钟倾城一看到钟齐麟,立刻开心地叫道,只不过她也发现三哥有点疲倦的感觉!   题外话:   文文暂定下周四上架!   这篇文的内容很强大的,还有亲们,每个配角我以后都会提到,不是打酱油的!   ☆、第九十八章 齐麟回来   钟齐麟落座餐桌前,小翠赶紧为其摆上了碗筷!   “小翠!去帮我把今天的报纸拿来!“钟齐麟叫住小翠说道,一边拿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喝了起来!   “齐麟!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回家!搞的一身酒气烟味的回来!”钟齐云皱眉问道,对于自己这个三弟,自己真的有点理不清头绪!   钟齐麟喝了大半杯牛奶,浅笑着回道:“昨晚陪洋行几个客人去吃了个饭,喝了点酒,后来喝多了!我就在附近的酒店睡下了!”   “哦!”钟齐云听着有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钟齐麟又看向对面正懵懵地看着自己的钟倾城,温柔地问道:“傻丫头!你在看什么?还不赶紧吃早餐!待会三哥送你去学校!”   钟倾城恍了个神,点了点头,总觉得三哥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钟倾城开始低头认真地吃早餐,倾城一吃东西,总会那么认真的模样!   钟齐麟拿起一旁的报纸,闲然地看了起来,时不时抬眼看一下钟倾城!   钟齐云把头凑过去,看着钟齐麟手中的报纸,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广州起义张太雷遇刺。。。”   还不待钟齐云念完,钟齐麟瞥了一眼钟齐云,立刻叠好报纸,放在了一旁,拿过一个鸡蛋剥了起来!   钟齐云眼见着钟齐麟收起了报纸,自讨没趣地搭话道:“齐麟啊!你说这军阀混战这么久了,眼见着军阀势力日落西山了,这北伐还没结束,现在又来个国共内斗,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说这局势是不是又要开打啊?   钟齐麟嚼着鸡蛋,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们钟家向来都是做生意!这国家政事我们管不着!也别去蹚这浑水!老老实实做本分生意!”   钟齐云再次被钟齐麟顶的有点说不出话,钟齐云虽为大了钟齐麟三个月的长兄,可是总觉得他这个当哥哥的,总是像个当弟弟的!   这期间,钟倾城一直在吃东西,时不时地听上几句!   “对了!二哥!大哥呢?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他!”钟齐麟看出了钟齐云的不悦,忽然转移了话题!   “大哥他去杭州办货了!“钟齐云没好气地回道。   钟齐麟喝完了牛奶,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看着也吃饱了的钟倾城说道:“倾城,走!三哥送你去学校!”   钟倾城看着有点疲倦的钟齐麟,有点心疼地说道:“三哥!你别送我去了!还是让司机送吧!我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你先上楼去休息吧!”   钟齐麟听见钟倾城这么关切的话语,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上前*爱地抚摸着钟倾城的小脑袋说道:“小傻瓜!三哥不累!三哥每天都送你去学校,再去接你回家!”   “别站着了!走!赶紧去学校!别让你的学生久等!”钟齐麟一把拉过钟倾城的小手,往大门外走去,这一刻,钟齐麟觉得自己的心格外安宁!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数据还差一点!   暂定下周三上架,下面章节更精彩!早点上架就可以大更了!希望亲们多多支持!谢谢了!   ☆、第九十九章 倾城被掳   落日余晖染红半边天,又一天过去了!   “叮铃铃~~~”伴随着下课铃声敲响,钟倾城收拾了下书本,走出了教室!上了一天的课,有点累!   钟倾城站在校门口,等待着钟齐麟来接她!时不时有几个学生上来打下招呼!   钟倾城觉得一个人呆站着很无趣,就往路上走去,等会正好能够跟三哥碰上!   路上树林树木都已凋零,枯黄的树叶铺满了地,倦鸟归巢!时不时从林中传来几声鸟叫声!   忽地一部黑色汽车朝着钟倾城疾驰而来,车上一下子跳下四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个个面目凶煞!   钟倾城还没反应过来!几个男人一上前,就捂住了钟倾城的嘴巴,绑上了麻绳,套进麻袋里!一咕噜将麻袋扔进车后座!紧接着,汽车扬长而去!扫起一地的尘土!   ------------------------------------------------------------------------------------------   池园内,黎啸刚刚从渡口商会回来!仆人们已经准备好饭菜!   “二爷!可以吃饭了!”一旁的厨娘摆上碗筷说道。   黎啸落座下,端起桌上的饭,正要落筷,忽地发现桌上多了一道精致的煲汤。   “这是什么?”黎啸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汤,问一旁的厨娘。   “二爷!这是少杰让我为你煲的汤,牛鞭炖鳖汤!”厨娘如实回答道。   “牛鞭炖鳖汤?”黎啸重复了一边,不禁蹙起了眉头,这少杰在搞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管起厨房的事!   “你去把少杰叫来!”黎啸放下碗筷,对厨娘说道。   不一会,少杰哼着小调,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二爷!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黎啸指了指桌上的汤,抬眼问道:“你吩咐厨娘炖这个汤做什么?”   少杰听着,划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嬉皮笑脸说道:“二爷!你就喝吧!对你准有好处!保你一会儿龙精虎猛!*精神抖擞!”   少杰一边说着,一边帮黎啸盛了一碗汤:“二爷!你就喝吧!我的一点心意!”   黎啸紧蹙着眉头,狐疑地看着少杰,端起碗喝了几口,又放下了碗,眯了眯眼睛看着不对劲的少杰,开口问道:“少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少杰笑呵呵说道:“二爷!你别慌!弟兄们都心疼你,看你每晚都去钟府楼下吹冷风,一吹就是一个大晚上!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直接把钟家小姐给你请了过来!”   黎啸一听,立刻从座椅上蹦了起来,一把揪住少杰的领口,大声说道:“你说什么!你把钟倾城请来了?”   题外话:   收藏!收藏!推荐!推荐!   ☆、第一百章 倾城被掳(二)   黎啸一听,立刻从座椅上蹦了起来,一把揪住少杰的领口,大声说道:“你说什么!你把钟倾城请来了?”   少杰被黎啸激动的表情吓了一跳,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是啊!捆来的!现在人就放在你房间里!”   黎啸听着,手一下子松开了少杰的领口,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全身如电击般颤栗!   少杰看着眼前都怔住了的老大,上前说道:“二爷!你怎么了?”   黎啸回过头怒瞪了少杰一眼,对着一旁的厨娘说道:“你立刻去准备一份饭菜送到我房间里!”   厨娘赶紧往厨房去准备,少杰却是干笑着摸了摸脑袋说道:“二爷!你别生我的气!这人绑都绑过来了!这正好趁热打铁嘛!”   黎啸再次瞪了少杰一眼,厉声说道:“下不为例!”   “是!二爷!”少杰笑着回道,心想这二爷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话落,黎啸转身往楼上快步走去,嘴角扯了一抹掩不住兴奋的笑!   -----------------------------------------------------------------------------------------------   黎啸一下子推开了房间的门,钟倾城在麻袋里听见门开的声音,心怔了一下,被捆住的身子开始不停挣扎着,被捂住的嘴巴“吚吚呜呜”发出声响!   黎啸一眼瞧见*旁的一个麻袋,麻袋外显现着里边挣扎的身躯!   该死的!这个少杰!做事怎么也不分轻重!怎么能够用麻袋捆她!这会把她憋坏的!黎啸在心中对少杰骂咧咧道。   黎啸踏着皮鞋碰地的脚步声,快速走向麻袋,麻袋里的钟倾城听到这脚步声,心跳越来越快!这到底是谁绑了自己!   黎啸迅速解开麻袋,望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女人,心跳竟然一下子停止了一般!   钟倾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黎啸,禁不住更加激动,想要说话,却奈何嘴巴还被一块手帕堵住!继续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   黎啸知道这丫头是在骂自己,肯定又是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黎啸勾唇一笑,一把扯过堵在钟倾城口中的手帕!果不其然,手帕一扯下,骂人的话犹如倾盆大雨般铺天盖地袭来!   “黎啸!你这个变tai的*!你绑本小姐来做什么!你有病啊!。。。”   黎啸听到钟倾城的骂话,笑得很是邪魅,往后一退,坐到一旁的座椅上,双腿悠闲地交叠在一起,点燃了一根烟,慵懒地抽了起来!   黎啸一脸的玩味看着被捆着的钟倾城,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地骂人!   黎啸抽着烟,静静地听着钟倾城骂人!门外的手下,送饭进来的厨娘,都被吓到了,来过池园的女人,都是娇滴滴地说话,何曾见过如此刁蛮的女人!   只不过这二爷竟然也一改常态,好脾气地坐在一旁,听着这个女人骂自己!   “黎啸!你这个混蛋!你个坏蛋!我好后悔当年救了你。。。咳咳咳。。。“钟倾城骂的有点口干舌燥,禁不住咳了几声。   题外话:   请假:亲们!明天周二(10月20日)停更一天,因为一些原因!   上架通知:后天周三(10月21日),正式上架,首更三万字!10月22日~10月24日这三天每天万更!也就是这周三到这周六,会连更六万字!请支持我的亲们一定要来捧场!么么哒!   这部小说内容很强大,爱情篇章不仅仅男主和女主!中间会有一段虐情!十足的虐情!怎么个虐?跟你们想的会不一样!女主角的性格需要磨合,更需要长大变成熟!男主角的深情需要考验!钟齐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很多的角色文文后面都会提到!卷三夹杂一些间谍戏份!喜欢的亲们可以继续追文!   ☆、第一百零一章 强逼不成,默默相守   “黎啸!你这个龟孙子!我好后悔当年救了你。。。咳咳咳。。。”钟倾城骂的有点口干舌燥,禁不住咳了几声。   黎啸眉头一蹙,端着一杯水来到钟倾城面前,含笑着温柔说道:“骂累了?喝口水再骂!”   钟倾城懵了一下,又瞪了黎啸一眼,低头去喝黎啸端的水!无奈身上的麻绳还没解开,喝水都喝得一会大口一会小口!   “咳咳咳~~~”钟倾城这会又被水呛到了!   “慢点喝!慢点喝!”黎啸温柔地拍着钟倾城的后背,满脸的柔情说道。   “死黎啸!你少装好人!你赶快给本小姐解开绳子!要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钟倾城怒瞪着黎啸。   “哦?不让我好过?你好像忘记了!现在可是你被绑着!这说到底,谁可以让谁更不好过?”黎啸凑近钟倾城的脸颊,口气轻佻。   钟倾城见着眼前这么近的黎啸,竟然有点喘不过气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你。。。你。。。你离我远点!不要靠得这么近!”钟倾城有点口吃地说道,内心七上八下的,这个有病的死黎啸到底要做什么!   黎啸盯着钟倾城已经略显慌张的双眸,不禁笑了,很温暖地笑了,冰冷的脸上有这样的笑容,也让钟倾城呆滞了片刻!   黎啸伸出双手开始替钟倾城松绑!麻绳一松开,钟倾城拔腿就跑!   黎啸没有去阻止,他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钟倾城跑到房门前,想要打开门,转了几次,发现门竟然锁住了!自己出不去了!   钟倾城立刻回头,看着一脸坏笑的黎啸,恼羞成怒道:“黎啸!你把门锁了?你快给我开门!我要回家!”   黎啸坐到一张桌子前,指着桌上还热腾腾的饭菜说道:“你先把饭吃了,我就送你回去!”   钟倾城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大步流星走到桌前,愤愤地对黎啸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把饭吃完了,你就送我回家!”   黎啸含笑着点了点头,钟倾城一屁股坐下,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凑巧着自己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钟倾城向来没有大家闺秀的吃像,一边一个鸡腿上来啃着,一边一个勺子舀汤喝,后来索性直接一碗汤端起来喝!   钟倾城放下碗,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对黎啸挑眉说道:“喂!黎啸!我可是吃得干干净净的!你该送我回去了!”   黎啸越看这丫头越看越好笑,越看越喜欢,怎么就那么率直,那么纯真!这么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黎啸瞥了一眼钟倾城嘴边沾上的油渍,开口道:“等一下,你嘴边沾到东西了!”   黎啸起身来到钟倾城跟前,掏出一条手帕,半蹲着为钟倾城擦拭着嘴边的油渍,动作轻柔而细致!目光灼热!   钟倾城蹙眉看着黎啸的一举一动,很是怪异的感觉!这人是不是有病啊!钟倾城心里犯嘀咕!   钟倾城很不自然地要起身,黎啸忽地一把按住钟倾城的肩膀,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目光如火焰般灼烧,急切地叫道:   “不要动!这边嘴边还有一颗饭粒!”   还不待钟倾城晃过神,黎啸身子忽地俯了过来,火热的薄唇一口含住了娇嫩的小嘴,用力地吮吸!   钟倾城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黎啸却是享受般闭上眼,牢牢地含住钟倾城的小嘴!   “唔。。。唔。。。唔!”钟倾城终于反应过来了,使劲地想要推开黎啸,只奈何没有半点用处,黎啸的力气太大了,身躯越贴越近,钟倾城粉拳猛劲地敲打!   黎啸就像着了魔般,想要更多更多,舌头使劲地想要撬开对方的贝齿!身下火热般的难受,一触即发!   钟倾城狠狠地朝着黎啸的嘴唇咬了一口,黎啸有点吃痛地松开了嘴!手指划过唇上的鲜血!晴欲未退却的双目,紧紧地对着钟倾城!   “啪!”一个巴掌落下,钟倾城满脸通红,愤怒地掴了黎啸侧脸!内心余惊未定!   “黎啸!你个下流卑鄙的臭*!”   黎啸双目再次燃起火焰,勾唇邪魅一笑,发狠地说道:“钟倾城,本来今天我不想为难你!只不过,苏州一巴掌!天津又一巴掌!现在这笔账!你今天必须还!”   钟倾城看着眼前渐渐逼近黎啸,连连后退,底气不足地喝问道:“黎啸!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早该知道了!”   黎啸大手一把揽过钟倾城的腰肢,硬生生地固定住,使得钟倾城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稳住钟倾城的脑袋,欺身含住钟倾城的双唇,更加发狠地吮吸,浓浓的血腥味渗进钟倾城的嘴中!   黎啸受到上次教训,知道这女人会咬人,使劲地吮吸嘴唇,却不给她张开嘴的机会!   “唔。。。唔。。。唔。。。!“钟倾城被黎啸吸得有点透不过气!内心羞恼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黎啸身体越来越热,心中的渴望,现在一定要满足!这一刻自己到底等了多久,折磨了自己多久了!整整三年多了!再也不要放手!   黎啸大手越来越放肆!开始去撕扯钟倾城的衣衫!   钟倾城虽然未经人事,可是黎啸都对自己这样了,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那真是傻子了!   钟倾城忽地意识到自己还有双腿可以动,一下子抬起腿,一个弓腿狠狠地朝着黎啸踢去!   黎啸忘情地吻着,钟倾城一脚正中黎啸命根,黎啸忽地松开了手,吃痛地弯下了腰!表情异常痛苦!   “该死的女人!”黎啸在嘴里低语骂道,竟然这么用力踢自己的命根子!就差给她踢残了!今晚一定要狠狠地欺她在身下!   钟倾城一挣脱黎啸,疯了一样朝门口跑去,使劲地转动房门的门把,可是怎么转都打不开!   “快开门!开门!开门啊!”钟倾城用劲地拍着门,焦急地呼喊着,这一刻,钟倾城终于感到了害怕!   “没用的!今天这扇门你是出不去的!”黎啸在身后说道,步子略显趔趄的朝着钟倾城再次逼近!   黎啸一边靠近,一边邪意地笑着,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向一旁,解开对襟羊毛衫,扯下白色的领带,直至黑色的衬衫敞开,露出精壮的身躯!身躯上那一条刀疤清晰可见!   钟倾城看着黎啸的衣服一件一件脱落,吓得脸色全白!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钟倾城说话声越来越颤抖!   黎啸听到钟倾城已经发颤的声音,玩味般地说道:“想不到钟小姐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钟倾城双手扶着墙,朝着房内退去,呼吸越来越急促,整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黎啸,钟倾城都快要急哭了,可是欲哭无泪!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钟倾城惊慌失措挥动着双手叫道!三哥你在哪里?在哪里?快来救救我!钟倾城想到最疼自己的三哥!   黎啸精壮的身躯越靠越近,轻佻的口吻:“钟倾城!看清楚了吗?我身上的这道刀疤,跟了我整整三年!也缠了我三年!现在,你是不是该还账了?”   “还账?黎啸,你自己长了个刀疤,跟我算什么帐?”钟倾城近乎跳脚地回道,看着越来越近的黎啸,心都快跳出来!   “黎啸!你滚开!滚开!”钟倾城大叫着,身子退至墙角处,忽地瞥见房内有一扇窗户,想都不想,钟倾城快速跑向窗前,一把推开窗户!   窗外迎面扑来一阵冷风,钟倾城缩了缩身子,一个利索爬上了窗台,低头望了一眼楼下,有两层高,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定睛一看,发现上天待自己不薄,正对窗台的楼下,竟然有一颗大树!   黎啸盯着爬上窗台的钟倾城,心弦一惊,止住了脚步,叫住钟倾城道:“钟倾城!你要做什么!快下来!那里危险!”   钟倾城听着,回过头看着黎啸,讥笑道:“黎啸!再危险都比你安全!”   “钟倾城!你快下来!快下来!我送你回家!我立刻送你回家!”黎啸顷刻间都没了兴致!生怕这个傻丫头真的跳下去!   “黎啸!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一再食言!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就是一个卑鄙下流的人!“钟倾城字字愤恨地说道,一字一句深深地戳进黎啸的心中!   黎啸心里很是痛,很懊悔自己的冲动,慌了神说道:“倾城!你下来好吗?算我求你了!我这次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会送你回家!”   钟倾城回头瞥了黎啸一眼,轻哼一声,开口道:“黎啸!我钟倾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黎啸双目一怔,内心深深地被震撼住了!   还不待黎啸反应,钟倾城朝着楼下终身一跃!   黎啸看着消失在窗台的背影,血液瞬间凝结住了,失了魂般跨步跑向窗台!   钟倾城挂在了树上,树枝“吱呀“一声折断,钟倾城又摔落在地上!   “哎呦~”钟倾城趴在地上吃痛地叫道。   黎啸根本顾不上什么,冲到窗台,直接从二楼跳下,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种高度跳下来对他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黎啸身躯稳稳地落地,一下子跑向前扶起地上的钟倾城,搂在怀中,焦急地说道:“倾城!告诉我!哪里摔着了?哪里摔着了?”   钟倾城吃痛地捂着右腿,痛苦地凝眉!使劲地想要推开黎啸的怀抱,咬牙着说道:“黎啸!你滚开!不要碰我!滚开!”   黎啸被钟倾城如此排斥自己的举动,心隐隐作痛,却也顾不上那么多!   “少杰!少杰!快!送去医院!快!”黎啸心急如焚般大声叫道。   这个时候,少杰和晓东跑了过来,“二爷!不好了!钟齐麟带着一队人马要闯池园,后面还跟着警察厅的人,说是二爷你拐带良家女子!”   钟倾城一听到钟齐麟,痛苦的表情中都能泛出一丝笑,“三哥来了!三哥来救我了!”   黎啸看着眼前的钟倾城一听到钟齐麟,即使自己已经受伤,还能有这样的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倾城!倾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钟齐麟带着一队人马,身旁跟着警察厅的副厅长,进入池园,钟齐麟焦急地四处寻找!   “三哥!三哥!我在这里!”钟倾城用劲地大叫,生怕钟齐麟听不见!   钟齐麟绕过喷水花池,一眼就看见大树底下的钟倾城,黎啸衣衫不整地搂着钟倾城,钟齐麟心弦一紧!   “倾城!倾城!”钟齐麟快步跑向前,一把将钟倾城从黎啸怀中夺过,钟倾城本来就排斥黎啸,一看见钟齐麟,直扑他怀里,委屈地说道:   “三哥!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钟倾城扑在钟齐麟的怀中,各种委屈地撒娇!   黎啸望着,双拳不自觉地攥紧,一股钻心刺骨的痛袭遍全身!   “麟少!你看令妹也找到了,这下皆大欢喜了!我看我们就不要再打扰黎二爷!”一旁的警察厅周厅长上前对钟齐麟说道,本来这来池园抓人,周厅长就不情愿,若不是看在钟齐麟给了那么多好处的份上,自己才不来,黎啸根本就不能得罪的主!   钟齐麟听着,回头瞪了周厅长一眼,奈何周厅长赶紧当做没看见!   周厅长客气地又对一脸阴霾的黎啸说道:“黎二爷,今夜多有打扰!他日黎二爷若是有事,我定当相助!我先行告辞!”   黎啸没有去看周厅长,双目依旧紧紧地盯着钟倾城!周厅长自讨没趣,脚底抹油般带着手下离开了池园!   “三哥!我的脚好痛!好痛!”钟倾城靠在钟齐麟怀中说道。   “三哥这就带你去医院!”钟齐麟打横抱起钟倾城,目光犀利地对上黎啸,四目相对间,仿若兵刃相见!   钟齐麟抱着钟倾城大跨步往池园外走!   黎啸身体仿若冻结住了一样,移不开视线,迈不开脚步!黎啸越来越后悔今夜的冲动!   黎啸望着钟齐麟抱着钟倾城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尖上的痛楚一阵压过一阵!   “二爷!现在该怎么办?就这么让钟家小姐走吗?”少杰上前问道,晓东顺手为黎啸披上一件外套!   屋外还是寒冬腊月,黎啸跳下楼时,就穿着单薄的衬衫!而且还开着胸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概发生了些什么!   黎啸披上外套,往屋内走去,心情异常沉重!   少杰和晓东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吱声,安静地跟在身后!   黄色的老爷车上,钟齐麟紧紧地搂着钟倾城的肩膀,生怕倾城再次被人给掠夺了去!   “三哥!我们去二哥的医馆吧!让二哥替我看腿伤,我更放心!”钟倾城有点无力看着钟齐麟说道。   钟齐麟朝着钟倾城点了点头,立刻对司机交代了一下!   钟倾城无神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刚才和黎啸的一幕幕,犹如惊魂般颤栗!   钟齐麟看到钟倾城失神的样子,一股不安的感觉,一把扳过钟倾城的身子,正面对上钟倾城泛着委屈的双眸,小心翼翼地柔声问道:   “倾城!你实话告诉三哥!黎啸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钟倾城对上钟齐麟的眼睛,一想到黎啸亲吻自己,脸颊发烫,目光躲闪,言辞闪烁地回道:   “没。。。没。。。三哥,没做什么!”   钟齐麟看着钟倾城这样反应,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这丫头发生什么事都瞒不住她的表情,在池园,钟齐麟一眼就注意到黎啸衣不蔽体的穿着,那个时候,钟齐麟恨不得直接杀了黎啸,若是他真的对倾城做了什么,定要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倾城!你不要瞒着三哥了!三哥不是眼瞎!告诉三哥!黎啸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钟倾城这才听出钟齐麟话中有话,抬起眼眸对上钟齐麟那一双迫切的眼睛,喃喃问道:   “三哥!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被黎啸给怎么了吧?”   “难道没有?”钟齐麟很是迫切地想要答案!那种迫切好似要杀人般!   “当然没有!三哥!你妹妹我可是士可杀不可辱!他敢逼我!我就从楼上跳了下来,痛死我了!你看我的腿都摔断了!那黎啸哪里还敢对我怎么样!”钟倾城一脸傲气说道。   钟齐麟一听,抑制不住地兴奋,一把拥过钟倾城,激动地说道:“倾城!你真是好样的!三哥没有白疼你!”   钟齐麟最怕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染指,一旦被染指,他会不折一切手段来折磨来摧残!这一点,钟齐麟那一张温文儒雅的长相,瞒过了多少世人!直至若干年后,钟倾城才真正看透他!   而对钟齐麟来说,钟倾城就是他从小守护的小女孩,守护了这么多年,她太美好了!这种美好不容许任何人的触碰,除了自己!   “三哥!三哥!你抱得太紧了!肩膀被你抓疼了!”钟倾城被钟齐麟抱得喘不过气来,被钟齐麟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搞得头绪凌乱!   钟齐麟赶紧松开了手,一脸的欣喜还未褪去,漂亮的眼睛暗埋着深深的情愫!   车子继续开着,朝钟齐云的医馆开去!   --------------------------------------------------------------------------------------------   池园,酒房内,黄梨木建成的酒架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酒!   黎啸一个人靠着沙发,揉着眉心,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   这个时候,门被少杰推开了!李戚一身巡捕服踏进来!   李戚在酒架上挑选了一瓶洋酒,毫不客气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品了起来!   李戚瞥了一眼借酒消愁的黎啸,不禁摇头,调笑道:“这堂堂黎二爷是怎么了?又被钟家那丫头整成副模样?”   黎啸一把夺过李戚手中的酒,怒气道:“李戚!我叫你来是来陪我喝酒的!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黎啸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点燃一根烟,烦躁地扯开衬衫领口,烟雾腾起,迷蒙了那双冷冽深邃的星目!   ‘我钟倾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再次叩响黎啸的心坎,那一双坚定而又骄傲的眸子再次冲进黎啸的脑中!自己果真没看错,她就是一个傲骨不屈的女子!   黎啸越来越后悔晚上不该对她那样,一时冲动酿成大错,她现在该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己这张脸了!   李戚看着脸色阴沉的黎啸,忽地收住调笑的表情,认真地问道:“兄弟!你是真的那么喜欢钟家那个丫头?”   黎啸猛喝了一口酒,目视前方,重声说道:“喜欢?三年前或许是喜欢!”   “那现在呢?”李戚连忙接问道。   黎啸转头瞥了一眼李戚,严肃地回道:“是爱!”   李戚听了,都有点懵了头,他说什么?爱!李戚有点好笑地开口道:“哎呦!不碰女人的黎二爷也懂得谈爱了!真是第一大稀罕事!哈哈哈!”   黎啸听到李戚嘲弄的笑声,忍不住怒瞪了李戚一眼,李戚立刻收住了笑!   “我听少杰说了,钟家那丫头宁死都不肯委身于你!我说你这爱,到头来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李戚继续调侃着黎啸。   “李戚!你是不是想要吃拳头!”黎啸怒喝李戚,要不是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黎啸真想揍死这小子!   李戚尽量收住嘲笑的表情,继续说道:“兄弟,别生气!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试试苦肉计?”   黎啸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顾不上李戚的嘲笑,直接问道:“苦肉计?要我怎么做?”   李戚第一次看到认识这么多年的黎啸,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放低身姿,虚心求教,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说道:“苦肉计顾名思义自残!二爷你可以派几个弟兄装*,耍耍钟家那丫头,然后你就来个英雄救美,而后为了救她身负重伤,当然这重伤到时候二爷你随便在手臂上划一道口子就行!那丫头肯定会感激你!就算不能以身相许,那也会让那丫头从此对你态度好转很多!”   黎啸听着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似乎是个不错的计策,至少能够让钟倾城不再排斥自己!只是现在那丫头受了伤,这苦肉计看来得缓一缓!   黎啸这么想着,立刻问一旁的少杰:“少杰!你派人去打听钟倾城,她现在伤势如何了?”   “二爷,您放心!钟家小姐无大碍,右腿骨折了,现在家里休息,这些日子不会去学校教书!她二哥是个西医,肯定会照顾好她的!“少杰连忙说道,心里有点自责,毕竟是自己将钟倾城绑来的,只是自己也没料到,那丫头性子会那么烈,居然从二楼跳下来!搞的现在二爷和钟家小姐关系越来越僵!为此事,少杰有点内疚!   黎啸岂能看不出少杰自责的表情,却没有点破!转而换了个话题问道:“少杰,最近过云龙那里有什么动静?”   少杰立刻回道:“过云龙对那批西药还没死心,一边变着法想要回那批西药,一方面为了讨好唐督军,私底下大量贩卖烟土!估计是为了给唐督军补己军饷!”   李戚听着,冷笑道:“这些个军阀为了凑集军饷,私底下种植烟土,贩卖烟土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哎!现在这世道!只有老百姓还蒙在鼓里!”   黎啸一脸冰冷地抽着烟,并没有回应什么!自己的生意囊括很广,只不过烟土生意这一块!自己从来不碰,这是自己坚定的原则!   -----------------------------------------------------------------------------------------------   入夜了,夜空中飘起了零星小雪,飘飘洒洒漫天飞扬,不一会,地上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屋顶上也染上一层薄雪!   钟府大宅,房间内!钟倾城百无聊赖地卧躺在檀木椅上,檀木椅上垫了一层厚厚的毡毛毯子!   因为是骨折,右腿被木板和绷带固定得死死的,还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钟倾城每日只能呆在房间里,就连吃的喝的也只能在房里解决,这种日子对钟倾城来说,简直就是炼狱!   钟家人都不知道这其中发什么了什么事,都以为是四小姐又调皮了,爬树摔断了腿!为此,钟正南没少骂钟倾城!   为此,钟倾城每天都要骂上黎啸千百回,各种诅咒!要不是他,何至于自己现在天天不能动弹!   一想到黎啸对自己动手动脚,钟倾城脸颊发烫,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用马鞭抽死他!待自己腿伤一好,就去找黎啸报仇!钟倾城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钟倾城看着头顶的吊灯,悲苦长叹!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犹如鹅毛般的大雪开始纷纷洒洒地落下!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   一辆黑色的林肯汽车安静地停靠着,黎啸坐在车内,依旧抽着烟!   这个时候,钟府大宅的门,一道小小的人影鬼鬼祟祟地闪了出来,是小翠!小翠穿着一身花色棉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别人,朝着汽车走去!   “黎二爷!您今天要我捎些什么给小姐!”小翠站在车窗外,脸冻得通红问道。   这个时候,少杰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将手中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了小翠!小翠连忙抱过两个礼盒!   小翠抬眼看了看车上的黎啸,欲言又止!   黎啸神情淡漠地看着小翠,沉声问道:“你家小姐收到这些礼物开心吗?有没有说什么?”   小翠听着,沉吟了片刻回道:“小姐收到这些礼物,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吧!小姐向来喜欢出去玩!现在每天闷在房间里,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不过这些天,小姐倒是经常追问我,这些礼物是哪里来的?”   “那你怎么回答?”黎啸冷声追问。   “黎二爷,你放心吧!小翠按你的交代,就说是没留名的人!托店里的人直接送礼盒来的!”小翠看着黎啸出神,如实地说道。   黎啸吐了一个烟圈,若有所思,没有再问什么,合上了车窗,小翠依旧呆呆站在车窗外,痴醉地看着车内的黎啸!   这个时候,少杰走了过来,少杰早就看出了小翠对自家老大的痴迷,打断了小翠的思绪,讥笑道:   “小翠!这二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想的?别傻站了!赶紧给你家小姐送礼盒去,别让二爷的一番心意晚到了!”   小翠被少杰这么当面戳破,很是难为情,脸颊更红了,低下了头,提着礼盒,正欲离开!   “等下!”少杰忽地想到什么,一口叫住小翠。   “你还有什么吩咐?”小翠回过头看着少杰,反问道。   少杰从上衣口袋掏出两块大洋,放在了小翠的手中,笑着说道:“我都忘了!这是你今天的跑腿费!”   “哦!谢谢!”小翠悻悻地回了一声,紧紧攥住两块大洋,跟少杰道了声谢,忍不住偷偷再瞟了一眼车内的黎啸!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少杰上了车,调笑着对黎啸说道:“二爷,您走到哪都有小姑娘喜欢你!你看那个小翠,看你的眼神,简直恨不得立马以身相许!”   黎啸不禁冷哼一声,沉声道:“她喜欢有何用!我要的是钟倾城!”   ------------------------------------------------------------------------------------   房间内,钟倾城无聊地打开音乐盒,盒子一打开,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音乐声,音乐盒内的小人儿缓缓地旋转,这个小人儿是个漂亮的英国淑女!   钟倾城收到这份礼盒时,一眼就看出是个洋货,肯定是天津商埠洋行里的东西,绝对要不少钱!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出手这么大方!   钟倾城看着音乐盒,刚要叫小翠,才发现房间里早没了小翠的踪迹!   钟倾城正蹙眉,就在这时,小翠抱着两个大礼盒推门而入!   “小姐,又收到礼盒了!”小翠乐呵呵地说道,内心却是酸溜溜的感觉!   “快拿过来!快拿过来!”钟倾城焦急地叫嚷道,在家养伤的这十几天,拆礼盒成了钟倾城每天的最大的趣事!   “小姐!你说今天礼盒里装的是什么?”小翠一边扶着钟倾城正坐好,一边将一个礼盒放在了钟倾城手中。   钟倾城迫不及待地打开第一个礼盒,一层层包装纸拆开后,钟倾城一下子失望了不少!   “是书!小姐!是一本书!”小翠拿起盒子里的书,上下端详着!   “PrideandPrejudice!傲慢与偏见!”钟倾城努了努嘴念道,继而很是无奈般地叹了口气:“本小姐最不喜欢的就是书,竟然送书!收了十几天的礼盒,就属这个礼盒最不好了!”   钟倾城嘟囔嘟囔地抱怨着!将书扔到一旁!继而伸手去拆开另一个礼盒!   “小姐!你好厉害!会念洋文!”一旁的小翠鼓掌说道。   钟倾城却不以为然,而是专心致志地打开另外一个礼盒,另一个礼盒包裹得更加严实,一层一层的包装纸终于打开,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   “哇!小姐!好香啊!是西点啊!”小翠在一旁说道。   钟倾城立刻眉开眼笑!伸手就是一块,往嘴里送,这可是自己最爱吃的!   “小翠啊!还是这个吃的实在!又香又好吃!”钟倾城嚼着西点,一边吧唧吧唧说道。   “小姐,这个送礼盒的人还真是有心啊!就不知道是谁?”小翠故意这么说道,其实心里是想试探小姐会是什么感觉!   钟倾城吃着西点,环顾了下房内四周,已经摆放了许许多多这些天收到的礼物,笑着说道:“确实很有心!送的东西都很不错!小翠!你说会不会是三哥送的!三哥是开洋行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那里应该蛮多的!”   小翠眼神忽闪,尴尬地笑着回道:“小姐!这个也说不准!说不定真的是三少爷送你的!”   小翠敷衍着回道,心里确是不想让钟倾城知道这些礼物的背后其实是黎啸!   潜意识里,小翠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可是为何老天爷总是这么眷顾小姐,有那么疼爱她的老爷,还有那么疼爱她的三个哥哥,就连黎啸也对她那么痴心一片!有时候,小翠打心底嫉妒钟倾城!   小翠不自觉地走到窗前,轻轻地撩开珠帘,朝窗下看去,发现黎啸的汽车竟然还在!而黎啸竟然站在车外,雪那么大,都飘得他一身白!头顶都落满了雪花,他怎么还不回去!小翠看得都觉得鼻子发酸,心里更酸!   小翠回头看了一眼吃着正香的钟倾城,内心更加嫉妒!钟倾城,你为何能够这么幸福,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守护着你!   钟倾城吃下了大半盒西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台的小翠问道:“对了!小翠,我受伤后这么多天了,为啥都没看见三哥,他都没回家吗?”   小翠这才放下了珠帘,强装笑意回道:“小姐!听说三少爷这些日子,洋行很忙,都没回家!他说等他忙完了,小姐脚也快好了,就可以带小姐出去游玩!”   “哦!”钟倾城有点失落地应了一声。   ☆、第一百零二章 拍卖宴会,馈赠佳人,一片倾心   钟倾城吃得有点饱了,打了个饱嗝,实在闷得慌,随手拿起刚才扔下的书《傲慢与偏见》看了起来!记得在伦敦读书时,好多同学都看这本书,可惜自己最讨厌看书,一直没看,现在看来,闲着无聊随便翻翻看!   小翠再次撩开珠帘,看下窗去,这才发现黎啸刚刚转身上了车,车子依旧没有开动!   “小姐!这书上说的都是什么啊?”小翠放下珠帘,饶有兴趣地询问道,其实她更想知道,黎啸送这书是啥用意!   “挺无趣的!就说一个男人很傲慢,一个女人对那个男人有偏见,最后各自放下傲慢和偏见,最终走到了一起!听我伦敦的同学说过的,现在细细看看!反正也没事做!”钟倾城随口说道。   一旁的炉火静静地靠着,屋内很是温暖!   片刻之后,窗外响起一阵汽车的引擎声,因为地上有积雪,响了好久,车子才开动!   “这谁啊!这么晚了!还在我们家外头开车!”钟倾城不悦地说道。   小翠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回道:“小姐,兴许是去前头教堂做祷告的人,开迷路了吧!”   小翠慢慢地靠近窗台前,看着窗外已经远去的汽车,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回去了!   ------------------------------------------------------------------------------------------------   大雪停了,冬日里的太阳暖暖地照着!   午后,钟府花园里,屋顶上树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梅树枝头怒盛着梅花,一朵朵在寒风中绽放!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大半个月过去了,钟倾城腿上的伤好了很多,拆掉了石膏,拄着一根拐杖!   “小姐!您慢点!慢点走!”小翠扶着钟倾城在花园里慢慢地行走,踩过一层层松软的雪土,留下一排排脚印!   “小翠,你别扶我!我要赶紧恢复走路,这样就能够去学校给学生上课了,也可以出去玩了!我都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天!快闷死了!”钟倾城心急着恢复走路,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她想出去了!   “倾城!在干什么呢?”这时候,钟齐麟满面春风地踏进花园!   “三哥!你回来啦!你这段日子都去哪里了?”钟倾城兴奋地问道。   钟齐麟走到钟倾城面前,扶着钟倾城坐在石凳上,开口说道:“这些日子三哥的洋行有点忙,所以都没空回家!这不听说你腿伤快好了,就回来陪你了!看看三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佣人推着一架木轮椅走了进来!   “轮椅!三哥!太好了!这样就可以推着我出去玩了!”钟倾城兴奋地叫道。   “来!坐上来试试看!”钟齐麟抱着钟倾城,放在了轮椅上。   钟倾城坐在轮椅上,感觉很舒适,仰头看着钟齐麟,问道:“三哥!有了轮椅!你要带我去哪里玩?”   钟齐麟俯下身,蹲在了钟倾城身旁,柔情溢满地看着钟倾城说道:“三哥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天津上流社会的宴会!去吗?”   “去!当然要去!”钟倾城一口答应了,在伦敦读书时,就会时不时参加一些贵族的宴会,只是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受冷遇!   “那好!三哥推你回房间!小翠,你去帮小姐换衣服!”钟齐麟说着就推着钟倾城屋里。   钟齐麟将钟倾城一路抱上了二楼,进入房间内,钟齐麟看着一个屋子都堆满了稀奇古怪的物品!眉头划过一丝寒意!   钟齐麟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回钟府,可是黎啸对钟倾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三哥,这么多的礼物都是你送的吧?对不对!”钟倾城抱起了地上的一条小白狗,轻轻地抚摸着!   钟齐麟浅笑着,手指划过摆在桌台上的各色礼物,音乐盒,洋娃娃,魔术盒,弹跳珠,各色泥人,香薰干花。。。   钟齐麟双目里划过一道阴光,转瞬即逝般迅速,想不到这黎啸还真是用心,哪里去收罗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确实很会讨倾城欢心!不过可惜,有我在!   “三哥!我问你话呢!这些礼物是不是都是你送的?还有这条小狗!“钟倾城见着钟齐麟不说话,不悦地口气再次询问道。   钟齐麟回过神,俯身看着钟倾城,双目尽是温柔,声音如棉絮般轻柔回道:“嗯!三哥送的这些礼物!你都喜欢吗?”   钟倾城一听,一把搂住钟齐麟的脖子,喜开颜笑道:“喜欢!我当然喜欢了!我就知道三哥对我最好了!”   钟齐麟刮了一下钟倾城的鼻子,漂亮的双眼充满深情,*爱般说道:“你这小丫头!嘴巴真甜!喜欢就好!”   钟齐麟这一招嫁他人之手,表君子深情!用得相当之妙!钟齐麟随意一瞟,和一旁小翠对了对眼色,小翠心领神会!   小翠替黎啸送礼物,钟齐麟老早就知道了,钟齐麟要小翠封口不提,这正合小翠之意,小翠本来就不想让小姐知道!   小翠看着眼前“兄妹情深”的两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对小姐很好,只不过这三少爷对小姐的好,越看越觉得不一样!   小翠在钟府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下人们说过,这三少爷不是老爷亲生的!莫不是这三少爷对小姐有意思?   若真是这样,岂不更好!这样小姐就不能跟黎啸在一起了,只是这小姐喜欢三少爷吗?   小翠在一旁蹙眉想着,一边替钟倾城准备好参加宴会的衣服!   “倾城,这只小狗你给它取名了吗?”钟齐麟摸了摸钟倾城腿上的小白狗,饶有深意地问道。   小狗依偎在钟倾城怀中,各种撒娇般发出呜呜声,钟倾城挠了挠小狗的耳朵,回道:“它浑身白白的!和小白龙一样,只是它缩起来像个球一样,我就叫它小白球!”   “小白球?呵呵!不错!名字很可爱!”钟齐麟点了点头,调笑着说道。   “怎么样?三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小白球很可爱?”钟倾城抬眼问道。   钟齐麟噙着一抹柔笑,看着钟倾城,深情地说道:“再可爱都没你可爱!”   钟倾城听着,再次抬眼对上钟齐麟那一脸认真深情的样子,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干笑了两声。   “小姐!衣服准备好了!该换衣服了!”小翠整理好衣服,在一旁说道。   钟齐麟站起了身子,说道:“倾城,那你换衣服吧!三哥在门外等你!”   钟倾城点了点头,钟齐麟退出房间,轻轻合上了房门!   -------------------------------------------------------------------------------------------   冬日的太阳落山都要早些,才过了午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周公馆门前,大门敞开,各色豪车陆陆续续驶入!   先生太太们盛装下车,太太挽着先生的手臂进入公馆内!各色美丽的小姐闪现而出,仪态端庄,进入公馆!更有不少的公子,生得*倜傥,西装革履尾随着小姐进入公馆!   公馆内,金碧辉煌的大厅汇集满了客人,悠扬的钢琴声穿荡整个大厅!   作为周公馆的主人警察厅副厅长周厅长,红光满面地携着太太向每位来宾一一致谢!   黎啸一袭深黑色的西装出现,身旁依旧跟着痞里痞气的少杰和冷静沉稳的晓东!   黎啸参加宴会从来不带女伴,即使任诗诗和邵美丽今天也来了,他也不会让她们站在自己身旁,黎啸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老板,任诗诗和邵美丽只是千禧门赚钱的招牌!   “黎二爷!晚上好!”   “黎二爷!好!”   “黎二爷!晚上好!”   黎啸从大门口走进公馆,一路上不少人都为他让路,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黎啸脸色冰冷,只是点了点头,径直朝着宴会的主人走去!   周厅长一看见是黎啸,立刻携同太太和儿子迎了上去,笑脸说道:“黎二爷今晚下榻周某的公馆,周某深感荣幸,这周公馆瞬间都蓬荜生辉了!”   黎啸向来对这种场面话,不甚在意,瞥了一眼周厅长身旁的周少爷,淡淡地说道:“周厅长,恭贺令公子归国建业!提前预祝令公子仕途一马平川!”   “谢谢!借黎二爷吉言!借黎二爷吉言呐!”周厅长一脸堆笑地说道。   “少杰,奉上薄礼!”黎啸对着一旁少杰说道。   少杰立刻将事先备好的礼物奉上!   “太客气了!黎二爷太客气了!兴平,还不赶紧谢谢黎二爷!”周厅长一手接过贺礼递给了一旁的佣人,一边推搡着身边的儿子,使了使眼色!   周少爷周兴平立刻会意,立刻朝伸出手来,对黎啸说道:“黎二爷,你好!我是周厅长儿子,叫周兴平,今年才从德*校回来,现任职警察厅督察处副处长!素问天津黎二爷的大名,希望以后可以多多指教!”   黎啸并没有去接周兴平的手,寒冰般的目光,淡漠地说道:“周公子客气了!指教不敢当!”   话落,黎啸朝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独留一脸尴尬的周兴平站在原地!周兴平委实觉得有点恼怒!   黎啸向来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场合,每次来都是情非得已,黎啸一般和宴会主人简单打过招呼,就会坐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只是安静地喝酒!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周公馆,自然不乏天津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其中也包括过云龙!   即使黎啸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大有来头的宾客,都会主动上前向黎啸敬酒!更不乏有些女人上前主动搭话,不过都被晓东一一拦下了,晓东深知老大的脾气!   公馆大门外,一部黄色的老爷车缓缓停靠住,钟齐麟将钟倾城从车上抱下来,轻柔地放在了轮椅上,钟齐麟一身银白色的西装,衬得温文儒雅的气质越发像个西方绅士!   钟倾城穿了一条雪白色的*滚边连衣裙,裙子很长很长,长至脚裹处,因为是坐轮椅,钟倾城随意穿了一双珍珠刺绣的布鞋!长长的秀发抚直了,长至腰际,耳鬓边别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粉玫瑰!   钟倾城这样的打扮,好似一朵纤尘不染的雪莲花,一下子让人有种错觉,错觉这是一位娴静温柔的女子!   钟齐麟推着轮椅,带着钟倾城进入公馆大厅,一下子,很多人的目光被这一对奇异的组合吸引住了!   钟齐麟推着钟倾城径直往宴会主人走去!   黎啸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了钟倾城身上,视线随着钟倾城移动!   钟齐麟站定周厅长面前,开口道:“周厅长!恭喜令公子学成归国!回国定会大展宏图!”   周厅长笑着答谢,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钟倾城,关切地询问道:“钟小姐,你的脚伤好些了吗?”   还不待钟倾城回答,钟齐麟抢先说道:“周厅长,我妹妹的脚现在好多了,估计再一个半月就可以下地走路了!那日的事还要多谢周厅长!”   周厅长摆了摆手回道:“麟少客气了!这点小事!周某是仅仅尽了绵薄之力!无须挂齿!”   。。。。。。   一旁的周兴平一直在看钟倾城,钟倾城却是四下环顾!凑着热闹!   从钟倾城一进门,周兴平就被轮椅上的钟倾城给迷住了,如此纤尘不染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对清澈透亮水眸,那一脸天真烂漫的神情,周兴平心动了!即使她的脚是真的残了,周兴平也觉得不介意!   周兴平俯身,朝着钟倾城伸出手来,彬彬有礼地开口道:“钟小姐,你好!我叫周兴平,是这个宴会的主人,警察厅副厅长是我爹,我刚刚从德*校毕业,现任职警察厅督察处副处长。。。若不嫌弃!我想和钟小姐交个朋友,可以吗?”   钟倾城听着周兴平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打哈欠了,不耐烦地回道:“周公子是吧?你能不能别叽里咕噜地自我介绍了!想和本小姐交朋友是吧?你先推本小姐去找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周兴平听到钟倾城所说的,不禁懵了一下,回过神来禁不住笑了!   周兴平向周厅长和钟齐麟打了声招呼,便推着钟倾城去一旁的长条餐桌上找吃的!钟齐麟目光深幽地望着周兴平推着倾城的离去的背影,唇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黎啸远远地也注意到周兴平对钟倾城的举动,锐利的目光染上一层寒冰!   长条餐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餐桌上摆放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和酒水!甚至还有很多西式餐点!   “来!多吃点!这些都是我爹请了京城的御厨来做的!味道应该不错!”周兴平一个劲地往钟倾城餐盘里夹着菜!   钟倾城也却之不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全然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吃像相当洒脱!   这让周兴平一下子自在了不少,原以为她会是中规中矩的深闺小姐,结果一番接触下来,周兴平发现这位钟小姐完全和自己想得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率性的女孩子!   “钟小姐,我刚才介绍了那么多,现在该你介绍下自己!”周兴平俯身在钟倾城身旁,目光真切,言语温柔地问道,他迫切地想要了解眼前的女子!   钟倾城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往嘴里送,一边咀嚼一边回道:“我叫钟倾城,刚才那位推我进来的是我三哥!”   钟倾城随意介绍了下,钟倾城不讨厌周兴平,可能因为他好生招呼自己吃东西的缘故!   “钟小姐以前在哪里读的书,现在哪里高就,还是。。。还是待字闺中?“周兴平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更多。   “待字闺中?“钟倾城听了蹙眉反问,继而立刻反驳道:”我才不是待字闺中!我不打算嫁人的!那种事很麻烦!”   “啊?不嫁人!?”周兴平听得不禁张大了嘴,继而笑着回道:“怎么可能?钟小姐不要打趣了!这女子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   角落里,黎啸脸色阴沉,目光冰冷地盯着聊得正欢的钟倾城和周兴平,黎啸一眼就瞧出这个周兴平的心思!   一旁的少杰也看出了端倪,上前说道:“二爷,这个周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打女人主意竟然打到钟小姐身上,他可能还不知道钟小姐是二爷的意中人,要不要我过去提醒提醒他!”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中央,宴会主人周厅长开始讲话:“各位宾客晚上好!今日是周某为犬子归国建业举办的宴会,一来让各位能够认识认识犬子,二来愿犬子日后在天津仕途上能够顺风顺水,做出一番利国安民之所为!”   一番话语下来,在座宾客皆是掌声一片,所有人都看向周兴平,顷刻间周兴平光芒聚集周身!周兴平却是一脸有意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钟倾城!   紧接着周厅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如今战事不断,难民流窜,又逢寒冻三九天,天津城外的难民冻死无数!犬子深有悲天悯人之心,愿意出资安抚城外难民!我这个做父亲的愿意鼎力相助,特此拿出家中藏宝,紫罗翡翠珠一挂,当众拍卖,卖资权当资助难民!”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黎啸目光深幽,这个周厅长还真是疼儿子,为了让儿子仕途顺畅,不惜重金买名声,先在天津一炮打响!   这个时候,周厅长的太太领着丫鬟捧出一个紫檀木龙纹锦盒,放置在大厅中央的桌上!锦盒打开,一挂紫色的翡翠珠项链呈现于世人眼前!   “好漂亮啊!这紫色的翡翠真是难得一见啊!”   “是啊!这就是紫罗玉,你看那色泽通透,真是上好的紫罗玉啊!”在场的女宾互相交头接耳,啧啧称赞道。   周厅长眼见着女宾争相恐后地观望,笑得饶有深意,正了正声像众人介绍道:“各位来宾,各位太太小姐们!这挂紫罗翡翠项链是我太太的陪嫁之物!这条项链可是光绪帝年间,恭亲王的福晋戴过的饰品!难得一见的宝贝!若有喜欢,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哇!恭亲王的福晋戴过得,周厅长,亮出底价吧!”   “说底价吧!周厅长!”   “对啊!快亮底价吧!”   。。。宾客中的太太小姐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这挂紫罗翡翠项链!   周厅长故弄玄虚了一番,终于开口道:“紫罗翡翠珠项链一挂,底价一千块大洋起叫!”   全场立刻一阵嘘声,一千块大洋!这在天津普通人家,那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   钟倾城听了,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挂项链,嗯!好看是挺好看的!只不过花那么多大洋买这么一挂珠子,没意思!   黎啸却是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周厅长,真会狮子大开口!既要为儿子博名声又要捞些钱进腰包!   钟齐麟却是一脸沉思地观察着钟倾城的反应!这一切举动都被藏在不起眼宾客间的任诗诗尽收眼底!   任诗诗从认识钟齐麟起,就知道他有一个心心挂念的四妹,如今看见了,越来越确定,钟齐麟对这个妹妹心思不简单!他有他深爱的妹妹,自己也有自己在乎的妹妹,或许可以从钟倾城身上,救出自己的妹妹!任诗诗在心底暗暗想到。   “一千块大洋!开始叫价!”随着一位拍卖师洪亮声音响起,宾客间都安静了,大家面面相觑。   片刻不到,叫价声铺天盖地响起。   “一千块大洋!”   “一千五百块大洋!”   “两千块大洋!”   “三千块大洋!”   。。。。。。   “五千块大洋!”随着一声掷地有声的叫价声,所有人都循声望去!钟齐麟温和地朝着所有人礼貌微笑。   钟倾城也是懵了头,三哥他疯了吗?为了买那挂破珠子要花那么多大洋,还不如给我买好吃好玩的呢!   “五千块大洋第一次!”   “五千块大洋第二次!”当拍卖师报价第二次时候。   “一万块大洋!”又一声魄力十足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发出惊叹声!   当所有人看到是黎二爷叫价时,无不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谁都知道黎二爷名气大,行事却是低调得很,这种女人戴的饰品,他怎么会出这么高的价位来买,他身边没有女人!所有人都很好奇,他买这挂项链的动机,他究竟要送给谁!   钟倾城这才发现黎啸也在这个宴会里,一看到黎啸,钟倾城就想到那天的事,一想到黎啸那天那样轻薄自己!脸颊微微发烫!这口气怎么叫自己咽得下去!   不过听到黎啸叫价压过三哥,内心很是开心,三哥终于不用当冤大头了!   钟齐麟目光严峻地对上黎啸,黎啸冷冽的目光划过钟倾城的脸庞,冰冷而又坚定的话语吐出:“钟少爷!这挂项链我黎啸势在必得!你还要继续和我叫价吗?”   钟齐麟内心思忖着,黎啸名下码头工厂数不清的多,而自己的洋行那批货还未脱手,根本无法和他叫下去,况且钟齐麟看出黎啸坚定的决心!若是一位叫价下去,最后只会便宜他人!   钟齐麟这么一想,轻笑道:“无妨!这挂项链黎二爷大可拿去,就怕二爷你,到时候会送不出去!”   黎啸冷哼一声,淡然地开口道:“送不送的出去!这是我的事!”   “一万块大洋第一次!”   “一万块大洋第二次!”   “一万块大洋第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   “恭喜黎二爷,这挂紫罗翡翠珠项链现在归您了!”拍卖师笑容可掬对黎啸说道。   “恭喜啊!恭喜啊!黎二爷喜获至宝!“周厅长携同太太立刻上前堆笑着恭喜道。   周太太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试探道:“不知黎二爷您买这挂项链是要送给哪位小姐?不知是哪位小姐能有这般福气,得到黎二爷的垂青?”   这富人家的太太小姐间,最热衷的便是别人家的家长里短,风花雪月之事,周太太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冒着胆子去问黎啸。   黎啸一反常态,转头看向周太太,一副倨傲的神情,反问道:“周太太想知道?我这就让大家知道!”   话落,黎啸冷冽的目光一扫众人,一把拿过盒子里的紫罗翡翠项链,攥在手中,步子稳健地朝钟倾城走去!   钟倾城坐在轮椅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黎啸,一股紧张感幽然而生!黎啸这个臭*他又要做什么!   还不待钟倾城想好,黎啸一身黑色西装站在自己面前,钟倾城抬头看去,他竟是那样高大!   黎啸低眉,曲膝蹲在了钟倾城的身旁,一双深邃的星目对上了钟倾城那双略显慌乱的水眸!   黎啸攥在手中的翡翠项链,在钟倾城眼前松开,紫色的珠子一颗一颗地连在一起,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这条项链送给你!收下它好吗?”黎啸柔软如棉般的声音吐出!   宾客一片哗然!这样柔情的黎啸惊叹了太多人!这一刻,很多人明白了,再冰冷的男人都会有他柔情似水的一面!   钟倾城怔怔地对上黎啸那双泛着真诚的目光,内心一阵悸动,从未有过的感觉泛上心头!   “黎啸!为什么要送给我!”钟倾城微微蹙眉,不解地反问道。而这一声黎啸,更是让众人惊讶,直呼黎二爷真名的人还真是头一回见!   黎啸眉心荡开一圈柔情,唇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低哑轻柔的声音响起:“不为别的!只为道歉!那日之事是我一时鲁莽!我向你道歉!”   这一句道歉让太多人震惊!钟倾城看着笑如暖阳的黎啸,竟有了片刻的失神,原来他笑起来可以这么好看!   “收下它好吗?”黎啸再次放低声音,近乎乞求的语气。   钟倾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黎啸,原来对他有一肚子的火气,不知为何竟然一下子都没了!   钟倾城伸手去接过那挂项链,将项链拎起置于黎啸眼前,晃了晃项链,歪着脑袋问道:“黎啸!你是说这条项链是送给我当赔礼的,对吗?”   黎啸含笑着点了点头,他喜欢看到钟倾城一副天真懵懂的神情,清洗着自己这颗沾染血腥的心!   钢琴上的琴键依旧跳动着,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钟齐麟看见钟倾城和黎啸这样对望,跨步上前,发话道:“怎么?黎二爷,这是打算用一万块大洋来收买我妹妹吗?”   黎啸听着,脸色骤然变暗,恢复原先的冰冷,立起身来,朝着钟齐麟跨进一步,四目相对,森冷的话吐出:“这不是收买!这只是第二份见面礼!”   黎啸转头看向轮椅上的钟倾城,淡笑着开口道:“钟小姐,还记得第一份见面礼吗?”   钟倾城听着,脑海中开始搜索记忆,黎啸看到钟倾城一脸茫然的神情,不禁内心一阵苦笑,看来她把自己忘得还真够干净!   (备注:第一份见面礼在苏州,抢擂台所得的五色锦布)   钟倾城发现想不起来,手心攥住了翡翠项链,心想这一万块大洋一挂的项链,黎啸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大方!肯定是那日想要轻薄自己不成,现在心里过意不去,想要本小姐原谅他!可是原谅他!那不可能的!那*是自己活了十七年,最受耻辱的*!   钟倾城转念又想,不过这挂项链这么贵又挺漂亮的,白要白不要!反正自己又不亏!   钟倾城这么一想,立刻仰起高高的小脑袋,一副高傲无比的神情,对黎啸说道:   “黎啸!你这条项链,本小姐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但是!这不代表那天的事情我原谅你了!反正你以后,不准再来惹我!”   黎啸收住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道:“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惹不惹你是我的事!”   继而,黎啸又一扫众人,霸气不容抗拒的口气说道:“我黎啸想要的!不论是人还是物!我都一定要得到!”   这句话意味深长的含义,在场很多人都听懂了,周兴平周少爷也微蹙了眉头,任诗诗却是肆意地窃笑!   话落,黎啸经过钟齐麟身旁,双目再次相对,一身凛然地朝公馆大门外走去!钟倾城却是低头看着手中这一条翡翠项链,蹙眉凝想!   独留众人余惊未定!随着黎啸带着少杰和晓东消失在大门!众人都将视线转移到钟倾城身上,所有人都在揣测这位钟小姐和黎啸的关系!   任诗诗噙着一丝丝止不住的窃笑,想不到钟齐麟的心上人,正是黎啸的意中人,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邵美丽却是对钟倾城分外眼红,那次在戏园,就发现二爷对这丫头有点不同寻常,照今晚情形看来!自己最大的情敌是她-----钟倾城!   钟倾城面对着一双双探寻自己的目光,顷刻间恼怒了,大声喝道:“你们看我做什么?今晚主角是周家少爷!”   众人被钟倾城这么一喝,立刻收回目光,齐齐看向周兴平!宾客们举着杯子开始向周兴平敬酒,不一会周兴平被一大堆的小姐太太们围着寒暄谈笑!   周厅长眼见气氛缓和,立刻发话道:“今天的宴会,周某还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些节目!下面有请当红歌星邵美丽为大家献唱一首《毛毛雨》!”   随着歌声响起,宾客们继续觥筹交错,伴随着歌声跳起舞来!   钟倾城只觉得顷刻间没了心情,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堵在心口,十七年来,第一次有的感觉,钟倾城拉了拉钟齐麟的衣袖!   “怎么了?倾城?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钟齐麟发觉了钟倾城不对劲,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三哥!我想回家了!你带我回家好吗?”   钟齐麟点了点头,朝着宴会主人告别,就推着钟倾城往门外走去,周兴平眼见着即将离去的钟倾城,二话不说,从宾客中抽出身子,奔到钟倾城面前!   钟齐麟看到周兴平,礼貌地问道:“周少爷,有什么事吗?”其实心里确是猜到*分!   周兴平朝着钟齐麟礼貌地一笑,继而俯身看向钟倾城,一脸期待地问道:“钟小姐,很高兴今晚能够认识你,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钟小姐可否答应?”   钟倾城抬脸看向周兴平,疑惑地问道:“周少爷,你什么不情之请?”   周兴平继而蹲下身子,对上钟倾城的双眼,轻声询问道:“我刚来天津不久,这些天我想到处走走,正好缺个陪游的,刚才听钟小姐说喜欢出去游玩,不知可否找你陪游?”   钟倾城原本心情还是有点闷,一听到游玩,立刻来了精神,连连点头道:“嗯!好啊!我最喜欢出去玩了!如果有人作伴!那就更好了!”   周兴平抑制不住的兴奋,立刻说道:“那好!你这脚伤还没好!行走不方便!我可以直接去你府上接你吗?”   钟倾城听着,突然觉得周家少爷还真是周到,立刻点头道:“好啊!当然可以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麻烦我家的司机开车送我去了!”   。。。。。。。   钟齐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钟倾城和周兴平聊得不亦乐乎,内心浮躁不已!   钟齐麟眼看着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女娃,已经长成了人人倾慕的大姑娘,钟齐麟在这一刻,心越来越着急了,看来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必须找个恰当的时机,对倾城表明心意!   ☆、第一百零三章 马场风云,只博一笑(求滚动滚动)   冬夜已深,宴会一结束,黄色的老爷车缓缓地朝钟府开去,一地的积雪,还未清净,车子有点颠簸!   车上,钟倾城被车子颠得东摇西晃,钟齐麟一把搂住了钟倾城肩膀,钟倾城抬眸对上钟齐麟,钟齐麟出神地盯着眼前的钟倾城,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吻!   “三哥!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钟倾城有点不知所云的感觉,一脸呆懵!   钟齐麟继续目光灼热地看着钟倾城,很柔很柔地说道:“倾城!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美得三哥都被你迷住了!”   钟倾城看着钟齐麟的眼睛,为何此刻,钟倾城觉得三哥看自己的眼神这么怪!这样的眼神似曾见过!。。。哦!对了!为何感觉三哥和黎啸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像!   钟倾城一想到黎啸,忽地身子一颤,立刻低下了头!   “倾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钟齐麟发觉钟倾城异样,立刻焦急地询问道。   钟倾城摇了摇头,笑着回道:“没事的!三哥!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我可不是小孩了!”   钟齐麟怜爱般摸了摸钟倾城的头,柔声说道:“傻丫头!你在三哥眼里,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若真有一天你长大了,三哥也会把你像孩子一样照顾!”   钟倾城笑了笑回道:“三哥最好了!”   钟齐麟眸光流转,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倾城,你这些天真的打算和周家少爷出去游玩吗?”   “有何不可吗?反正你也忙!周家少爷刚好有空!这样我也不用呆在家里,闷死了!”钟倾城很自然地回道。   “可以!既然你要去,三哥也不好拦你!三哥明天会派个手下跟着你,以免你出事!毕竟这周家少爷,我们也才见过一面,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以答应三哥吗?”   钟齐麟在心里早打定了主意!   黎啸在周府宴会,当着众人面,送给倾城一万块大洋的项链,就是为了让天津所有的男人不得觊觎倾城!既然这周家少爷不知死活,想要去引爆黎啸那枚地雷,就让他去吧!正好借他人之手,先除去一个障碍!   钟倾城朝着钟齐麟点了点头!   --------------------------------------------------------------------------------------------   皓月悬空,寒冷的冬夜,寂寥而苍茫!   钟府大宅,钟齐麟送钟倾城回到房间内,就匆匆忙忙地驱车离去!   钟倾城躺在*上,手中擒着翡翠项链,晚上宴会的一幕幕再次浮现脑海!第二份见面礼!?   那第一份见面礼呢?钟倾城蹙眉凝思了许久,终于想起三年前那次抢擂台!钟倾城不自觉地唇角扬起,原来他说的第一份见面礼是指那个!呵呵!钟倾城禁不住笑了!   钟倾城突然觉得有点懊恼,怎么又想到黎啸这个人!再想到那次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是羞死人了!   钟倾城一股脑儿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窗户外,楼下不远处,一部黑色林肯汽车熄火停靠,黎啸一个人开着车,不知不觉地又到了这里,黎啸靠着车窗,望着楼上的窗台,已经暗了灯,她已经入睡了!   黎啸点燃一根烟,随着烟雾袅绕,心绪异常乱,若说过去那三年在等待,只是孤寂难眠,那么自从钟倾城来天津后,自己却是夜夜辗转难眠!   那条翡翠项链不知道她放在何处,是随便一丢,还是放在锦盒里收藏起来,或者是自己戴起来!   黎啸勾唇笑了,至少她收下了自己送给她的东西。。。一根烟燃尽,黎啸抬眼再次看了一下窗台,启动了车子离去!   楼上,睡梦中的钟倾城,竟然又梦见了黎啸,黎啸一脸yin笑着朝自己走进,想要轻薄自己的情景,自己使劲地挥手打他。。。   次日,钟倾城睡到了日晒三竿,坐在饭厅晃悠悠地吃着早餐,周家少爷周兴平早早地就来到钟府里等候!   周兴平生得模样清秀,好似古时候的赶考书生,一点也不像德*校毕业的铁汉子!   周兴平往钟府会客厅一坐,立刻引来了不少丫鬟的偷瞟!   “小姐!那个周家少爷可真彬彬有礼,他大清早就来等小姐,都等了一大上午了!丝毫没有怨言,就那么坐着喝茶!”小翠一边替钟倾城勺粥,一边说道,内心却想这个周少爷还真是符合老爷太太的择婿标准!   “反正他也没事做!等着就等着呗!”钟倾城不以为然回道,喝完粥,擦了擦嘴,拄着拐杖,小翠一边扶着,就往会客厅走去!   周兴平一瞧见钟倾城出来,立刻站起身来,笑脸相迎:“钟小姐,你起*了?昨晚睡得可好?”   钟倾城看着周兴平,客套的话钟倾城从来不讲,直接问道:“周少爷!你今天打算带本小姐去哪里玩?”   周兴平一听,立刻笑道:“我打算带你去西郊的跑马场看赛马!”   “赛马!真的吗?我最喜欢骑马了!”钟倾城相当兴奋地说道,一下子觉得周兴平特别的亲切!   周兴平看到钟倾城开心劲,看来刚好正中下怀,立刻说道:“那好!我们赶紧去!今天下午天津马会打比赛,肯定会很精彩!”   。。。。   小翠扶着钟倾城刚要上了周兴平的车子,突然,一个一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挡住了钟倾城的去路!   “四小姐!我是麟少派来保护你的人!”男人恭敬地说道。   钟倾城这才想起来三哥昨晚说要派个人来保护自己!想不到还真派来了!一旁的小翠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看,总觉得这个男人看着很眼熟!   “你叫什么名字!“钟倾城随口问这个男人。   男人恭敬地回道:“四小姐,你好!我叫陈三!以前也在钟府做过杂役!”   小翠一听,立刻反应过来,惊呼道:“陈三!原来是你!难怪我刚才觉得看着眼熟!”   “小翠,你认识他吗?我怎么不认识?”钟倾城不解地反问。   还不待小翠回答,陈三立刻回道:“四小姐,您可能忘了!我原先在苏州钟府的马厩里做过马奴!您每次来牵马,我都会看见你!小白龙还是我照料的!”   钟倾城一听到苏州马厩,立刻脱口问道:“你当过马奴,那你还记得黎啸吗?他也做过马奴!”   陈三一听,面色一惊,慌张地回道:“四小姐!这话你可别乱说!这可是在天津!黎啸他现在可是响当当的黎二爷!咱们得罪不起!”   钟倾城听了不禁努了努嘴,不悦地回道:“陈三,怕什么!他黎啸就是做过马奴!我就是要到处说!以后我逢人便说!哼!”   钟倾城正愁着怎么报那日之辱!反正那夜黎啸轻薄自己,此仇不报非女子!   陈三听着却不敢吱声了,这四小姐的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刁蛮任性!   西郊跑马场,看台上人山人海,看台下,栅栏里一匹匹马儿精神抖擞,骑师们一袭黑色骑马服,头戴黑色骑马帽,一个个蓄势待发!   一声铜锣敲响,所有的马都冲出了栅栏,快速冲向马场道,马蹄踏在红土上,扬起了一阵阵尘土!   看台上,看客们手中紧紧地攥着马票,激动地加油呐喊!   “加油!加油!五号加油!”钟倾城坐在看台上,挥着手中的红色丝巾,大声喊道,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周兴平侧目看着跟孩子一般的钟倾城,禁不住发笑,这钟家小姐,真的是越看越喜欢,率真漂亮可爱!周兴平可以想到所有可以用的上的美词!   “钟小姐,来!吃一颗栗子吧!”周兴平递上一颗剥好的栗子递给钟倾城。   钟倾城随意接过栗子,一咕噜扔进嘴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神情却是专注地看着看台下飞速奔跑的五号马!   “陈三,你要不要也来点?”周兴平拿着另外一包栗子递给了站在身后的陈三。   陈三立刻摆手道:“谢谢周少爷!你们吃就好!麟少给我的任务,就是看好四小姐!”   周兴平听着不禁暗暗苦笑,这个钟齐麟明显是派个手下来监视自己,生怕自己对他妹妹图谋不轨,难不成我周兴平像是一个浪荡子弟!   陈三看着周兴平和四小姐安安分分地看马赛,突然觉得有点内急,就往外头走去!   看台上,突然一片人声鼎沸,台下的骑师们骑着马绕过圆形的马场道,在做最后的冲刺!   “五号加油!五号加油!“钟倾城激动得就差站起来了!   台下的马场道上,马儿跨过终点线,铜锣敲响,三号马儿赢了!   钟倾城一下子丧气地瘫坐在座位上,手里紧紧地攥着五号马票,一脸垂头丧气嘟囔道:“哎!可惜了我的五块大洋!心疼死我了!”   周兴平正想安慰钟倾城,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魅惑般的声音:“不用心疼!输了记在我账上!”   周兴平和钟倾城循声望去,黎啸!竟然是黎啸!   黎啸一袭深灰色的呢绒大衣,朝着钟倾城走来,身后跟着一群的黑衣手下!只见那一群手下正在遣散钟倾城四周的看客!不一会的功夫,钟倾城这一面看台上的其他客人都被清空了!   周兴平眼见着四周的看客都被黎啸打发出跑马场,立刻站起来,蹙眉问道:“黎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黎啸瞥了一眼周兴平,没有理会,径直走向钟倾城,直接在她身旁落座,双腿悠闲地交叠,抽出一根烟,烟雾徐徐腾起!   “黎啸!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走哪哪都有你!”钟倾城侧头看着黎啸,面对着腾起的烟雾,捂着鼻子说话道。   黎啸转头对上钟倾城双眸,吐了一口烟圈,略带玩味的口气说道:“钟倾城!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个跑马场是我黎啸的!你说我不能来吗?”   钟倾城一听,心惊了一下,上回就听大哥说天津半数之多的码头是黎啸管的,想不到这么大的跑马场也是他的,难怪昨晚那三千块大洋的项链,他眉头都不眨一下!   黎啸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钟倾城的双眸,浅笑着说道:“怎么?看你这表情!似乎很惊讶!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黎啸会的,我所拥有的都不止这些!只是你想不想了解罢了!”   钟倾城目光愤愤地射向黎啸,这些天晚上做梦老是梦到黎啸轻薄自己的场景,想不到白天还要再遇到这个死*的黎啸!钟倾城瞬间涨红了脸颊,怒声质问道:   “黎啸,你到底想怎么样?干嘛老是在我面前晃啊晃!你看看我这条腿,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关在家里一个多月出不来!害我不能玩!就连学校的工作的都暂停了!都是你!你就是个害人精!”   一旁的周兴平看着言辞激动的钟倾城,立刻上前说道:“钟小姐,要不我带你去马戏团看表演吧!这个跑马场不适合呆下去了!”   黎啸在一旁听到周兴平说要带钟倾城离去,“砰~~”的一声,手掌朝着座椅上的扶手用力一击,扶手折断!   “晓东!请周少爷出去!”黎啸厉声喝令道。   “周少爷!请!”晓东站到了周兴平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要我走也行!钟小姐!我们一起走!”周兴平说着就要去拉钟倾城的手!   还不等周兴平手碰到钟倾城,黎啸手中未燃尽的烟蒂飞快弹出,正中周兴平的手背!周兴平手背被烟蒂烫到,吃痛地缩回了手!   “周少爷,你可以滚了!钟小姐留下!”黎啸不愠不火地口气说道。   周兴平却是被激怒了,指着黎啸说道:“黎二爷!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得也是周厅长的儿子!这钟家小姐分明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竟然恃强凌弱,强逼她和你在一起!你这是强盗*之举!”   “强盗*又如何?钟倾城这人我黎啸要定了!谁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会断了他的后路!”黎啸对上周兴平愤怒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   一旁的钟倾城听得是面红耳赤的,气得咋呼咋呼:“黎啸!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你。。。你无耻!”   周兴平不甘示弱地上前,白净的脸庞涨红了脸,指着黎啸,说道:“黎二爷!听说你也是德*校出来的,我晚你几期毕业!我周兴平现在向你下战书,请师兄不吝赐教!”   周兴平立刻脱掉了大衣,摔在了一旁,一副跃跃欲试的干架姿势!   晓东面色灰冷,一下子挡在了周兴平面前,冷声道:“周少爷!外边请!想和我们二爷比试!得先过我这一关!”   周兴平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晓东,又看了一眼黎啸,心一狠,说道:“好!跟你比就跟你比!”   晓东立刻单手一摊,说道:“那周少爷外边请!”   话落,周兴平回头看了一眼钟倾城,安慰般说道:“钟小姐,你稍等我一会!我比完就回来!”话落,周兴平和晓东往跑马场外走去!   钟倾城看着周兴平和晓东往外走,不免有点不安,这个黎啸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会又拖了周少爷下水,钟倾城内心有点过意不去!   钟倾城正想要站起来,黎啸一把按住了钟倾城的肩膀,让她坐定座位上!   “黎啸!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又想绑架我?”钟倾城侧过头看着黎啸,怒气冲冲地吼道。   黎啸依旧一脸玩味般盯着坐在身旁的钟倾城,低哑的声音说道:“放心!我不会绑你的!上次的事是个意外!以后我会尊重你!没你的允许,我不会对你做出逾越之事!但是!你绝对不能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你喜欢玩,我陪你!”   钟倾城有点置气地回道:“我才不要你陪!”   “你可知道能让我陪,是很多女人想要的!”黎啸声色平和吐道。   “我不稀罕!”钟倾城一撇脑袋,不屑地回道。   黎啸看着一脸倔强的钟倾城,内心很是无奈,自己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看台下,又一轮的跑马比赛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黎啸想要缓解和钟倾城之间的这种僵局,开口道:“倾城,今天下午是天津马会的赛马比赛,一共有六场,你刚才看到的是第一场,接下来的五场,你押注了吗?你随便押,押注记我账上!只要你开心就好!”   “哼!不押!”钟倾城冷哼一声,一口回绝道。   黎啸的热情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道:“倾城,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钟倾城听了,大眼睛转啊转,忽地心生一计,贼贼地说道:“要我开心啊!可以啊!黎啸,要不你下去马场跑几圈!每一场我都押注你,若是每一场都是你赢,我就开心!”   黎啸听着,冷峻的脸上露出难色,思虑了片刻,无奈地轻笑一声,叹了一口气道:“好!跑就跑!那你在台上看好!”   钟倾城听了,立刻鼓掌讥讽道:“黎啸,好好跑,要像马儿一样跑得飞快!反正你当过马奴,自然很了解马!”   黎啸一听到马奴两个字,脸色泛上一层冷意,冷声道:“钟倾城,你就这么喜欢揭我过往!还是你也念念不忘我和你的过往!”   “这什么跟什么!黎啸你真的很自以为是!”钟倾城禁不住有点恼怒!不过黎啸说的没错,这些日子,钟倾城经常努力的回想在苏州和黎啸发生过的事情!   黎啸轻笑着站起来,朝着一旁的少杰说道:“少杰,去准备一下!我要下马场去跑马!”   少杰一听不禁懵了,自己没听错吧,老大竟然真的要为这个女人去跑马。   黎啸看着钟倾城,开口问道:“你打算押注几号马?我就骑几号马?”   钟倾城不假思索回道:“第一场我赌五号马,我输了!接下来五场我都下注五号马!”   “五号就五号!我赢了五场回来!记得要对我笑,不准再怒着一张脸!”黎啸冰冷的脸上泛上一丝柔情,口气带着些许的*溺!   钟倾城撇了撇嘴,黎啸一袭颀长的背影,朝着台下的跑马场走去,身后跟了两个手下!   少杰看着自家老大果真去跑马了,瞥了一眼骄傲无比的钟倾城,禁不住摇了摇头,哎!老大真的是没得救了!为了这个女人,什么忌讳都抛了!整个人成了一个情痴!   不一会,黎啸一身黑色的骑马服,骑着膘形骏马在五号栅栏里等候,目光直射看台上的钟倾城,只有那一面看台空落落的,只有钟倾城一个人坐在中央,身旁站着自己的几个手下!   “钟小姐,二爷让我问你,这一局他帮你下注了十块大洋,下一局你打算下注多少?”少杰在一旁问道。   “十块大洋?这么少!下一局我就押注一百块大洋!”钟倾城毫不犹豫地回道,心想反正花的是黎啸的钱,那就多花点,谁叫他老是来招惹自己!   少杰听了,心里一阵怒,却碍着她是老大在乎的女人,只能敢怒不敢言!   看台下,一声铜锣声敲响,数匹马从栅栏里飞奔而出!   钟倾城看着马场道上遥遥领先的五号马,内心一阵触动!五号马绕过圆形的马场道,最后第一个冲破了终点,第二场果然黎啸赢了!   终点线上,黎啸遥望着看台上的小小身影,唇角勾起弯弯的弧度!   看台上,少杰送来了冰糖葫芦,炒栗子,松花糖。。。各种各样的小点,这些都是黎啸事先交代的!   钟倾城嚼着冰糖葫芦,突然感觉这糖葫芦特别的甜!   随着铜锣一声声敲响,五号马一次又一次的遥遥领先,四周的看台都热血沸腾地呐喊!   少杰再次摇了摇头,看来老大这次要大放血了,为了这个小丫头,连续五次都是五号马胜!大部分的看客在后三场都重金压了五号马!仅仅这一天,跑马场是历年来亏损最严重的一次了!坐庄的被闲家给套住了!哎!少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黎啸骑着马来到钟倾城坐的的看台下,翻身下马,径直跨上看台,一身骑马服立在钟倾城面前!   钟倾城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停了下来,黎啸脱下了骑马帽,发丝上印着些许汗渍,额头上冒着些许汗珠!在这寒冬腊月,冷风一吹,格外冰凉!   “倾城!怎么样?我赢了五场!该对我笑一笑了!真心的笑!不要敷衍我的!”黎啸很是认真地说道,眼里尽是深深的浓情!   钟倾城神情些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黎啸,只觉得一丝愧疚感涌上心头,感觉他也没那么坏,自己只不过想逗逗他,他还真的下马场跑了五场!   黎啸看到钟倾城一脸呆呆的神情,略显焦急地说道:“你怎么了?还是不开心吗?怎么还不笑一个!我可是费神费力跑了五场,只为博你一笑!”   钟倾城低下了头,眉头微蹙,喃喃地说道:“黎啸!你干嘛一直对我这样!”   钟倾城虽然说得很小声,可是却被黎啸听得一清二楚!   黎啸立刻坐到了钟倾城的身旁,盯着低着头的钟倾城,轻笑着,低声温柔地说道:“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明显吗?我想要你!”   钟倾城听着,只觉得一阵尴尬,脸颊发烫,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黎啸,放下了手中还剩半根的糖葫芦,低声回道:“我要回家了!”   黎啸第一次发现这小丫头终于对自己有了点羞涩的反应,心情大好,虽说只是一点点,这也不错了,至少她对自己有点反应!以后应该会更好!   黎啸轻声回道:“那好!我送你回家!”   话落,黎啸瞥了一眼钟倾城的腿,伸出双手,要去搀扶钟倾城!   钟倾城并没有去接,而是抬头看了一下外面,说道:“黎啸,周少爷呢?你手下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吧?”   黎啸听了,眉头立刻紧蹙,不悦地说道:“怎么?你很关心他?”   “不是!我的拐杖在他车上,我要自己拄着拐杖走路,这样腿伤会恢复得更快!”钟倾城很是自然地回道。   黎啸听到这样的回答,松了一口气,朝着一旁的少杰说道:“去!把晓东叫进来!顺便叫上那个周家少爷!”   不一会,晓东和周兴平踏入看台,两人都一身凌乱,带着汗渍,周兴平嘴角泛着血丝,晓东也差不多,眼角处带着淤青!   “你们两个可分出胜负了?”黎啸带着一丝嘲弄问道,眼睛却是看向周兴平。   周兴平没好气地回道:“不分上下!打个平手!不过!黎啸!你别得意太早,终有一天我会挑战你!”   “等你做到再说!”黎啸口气森冷地回道。   “钟小姐,你没事吧?”周兴平立刻看向钟倾城,焦急地询问道,刚才在外头和晓东厮打,心里一直挂念着钟倾城,让自己分心!要不说不定自己就赢了晓东!   钟倾城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周兴平,说道:“周少爷,你把我的拐杖拿来,我要回家了!”   “哦!”周兴平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和晓东出去比武,这里头肯定发生了什么,看样子,钟小姐似乎不怎么开心!   这个时候,陈三从外头跑进来,着急地叫道:“四小姐!四小姐!”   陈三刚才出去茅厕,岂料回来的时候,就被黎啸的手下挡在了门外,一直到现在才放自己进来!   “四小姐,你没事吧?”陈三问道。   “陈三!是你!“黎啸浅笑着叫道,一眼认出了这位壮汉,就是当年在马厩的陈三,他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   陈三这才发现黎啸就在身旁,看到今非昔比的黎啸,陈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黎二爷!想不到你贵人事忙!还能记得我!”   黎啸淡如水的神情看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陈三,三年不见,他似乎也有些变化!   黎啸薄唇轻启道:“陈三,你现在在钟府做什么?”   陈三咧嘴笑了笑,回道:“黎二爷!我现在不在钟府做事了,两年前来的天津,刚好遇见麟少,也就是钟家三少爷,我一直在他的利和洋行做事,现在他让我来保护四小姐!以后就跟着四小姐!”   黎啸听着,淡淡笑着,对陈三说道:“若是有空,来我的渡口商会坐坐!若是丢了工作,我的渡口商会欢迎你!”   陈三听着,禁不住摸了摸寸长的头发,尴尬地回道:“黎二爷真会说笑,我这样啥都不会的粗人,怎么配去你的渡口商会!”   “我的渡口商会不看人出生,只看这人的骨气,是否有道义!”黎啸沉声回道,他对陈三的印象一直不错,只不过可惜,他跟了钟齐麟!   陈三点了点头,怪不好意思地傻笑着!心里着实想不到黎啸竟然这么看重自己!   黎啸看陈三依旧憨厚老实的样子,笑道:“走吧!我送倾城回去,一起走吧!”   周兴平取了拐杖回来,听到了谈话,立刻反驳道:“要送也是我送!钟小姐是我带来跑马场的,要送也是我送她回去!”   黎啸森冷的目光射向周兴平,启唇道:“你没资格!”   还不待周兴平回什么,钟倾城一把拿过周兴平手里的拐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坚决的口气说道:“你们谁都不用送我!陈三!走!我们坐电车回家!”   话落,钟倾城果然拄着拐杖往外走去,陈三尾随其后,不敢说些什么!   -----------------------------------------------------------------------------------------------   一阵“铛铛铛”声音响起,电车门打开,陈三扶着钟倾城上了电车,因为在西郊,乘客并不多!   周兴平开着车,目送着钟倾城上了电车,才开着车离去!   电车上,钟倾城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今天的天气较好,不刮寒风,更没有下雪,窗外清晰可见覆雪的树木,静静地立着,冒烟的烟囱,冉冉上升!   陈三坐在钟倾城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的乘客,陈三总觉得有几个乘客看上去很怪异,一直在偷瞟着四小姐!   电车牵着电缆绳跑着,过了西郊,来到繁华的天津商业街!越来越多的乘客涌上电车!一辆黑色的汽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钟倾城一直在想着黎啸说的话,这段日子,钟倾城心越来越不平静,老是冒出黎啸说的话,要不就回想起苏州和他发生过的事情!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铛铛铛“声音响起,电车到市街口停下,陈三正想上前去搀扶钟倾城,突然涌上来的乘客相互推搡着,将陈三和钟倾城冲散!   “四小姐!四小姐!”陈三在拥挤的乘客里,伸着长长的脖子叫唤着,却是被身旁的人流使劲地往后推!   “陈三!陈三!“钟倾城拄着拐杖使劲地叫着!无奈迈不开步子!   突然钟倾城被一个黑衣人从身后掩住口鼻,一阵迷香灌入口鼻中,钟倾城还没反应过来,已然昏厥过去!   黑衣人朝着身后的两个手下递了一个眼色,两个手下手脚利索地将钟倾城拖下电车,径直塞进电车外的一辆汽车里!   “四小姐!四小姐!“待到乘客散开,陈三再次叫唤,环顾电车四周,早已不见四小姐人影,陈三低头,一眼瞥见丢落在电车上的拐杖,陈三心头一急,跨步向前,一把抓起拐杖!   电车门正要合上,陈三抓住拐杖跳下了电车,电车开走了!   陈三站在人来车往的街口中央,神情慌乱地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心头纳闷着,奇怪了!这四小姐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一直尾随身后的黑色汽车发现了异样,黎啸立刻命令少杰停下了车子,黎啸急忙下车!   “陈三!发生什么事了?倾城呢?”黎啸一把抓住陈三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陈三回头看到是黎啸,立刻说道:“黎二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小姐刚才还在电车上好好的,刚才下车时,突然一大堆乘客上车,紧接着推来推去,四小姐就不见了!”   黎啸听到陈三说的,一下子神情凝重,陷入一阵深思!   “二爷!你说这是不是谁绑了钟小姐?”晓东在一旁上前推测道。   黎啸立刻抬眼,警觉般地环顾四周,茫茫人流中,却无那一抹最心念的身影!   “叔叔!叔叔!这封信给你!”一个*岁左右的孩童跑到黎啸跟前,嘴里嚼着糖,递上了一封信!   黎啸立刻接过孩童手中的信笺,孩童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黎啸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双手快速拆开信笺,只见信笺上写道:   “想要救人!孤身来旭街的梦魂烟馆!”   “二爷,信上说什么?”少杰上前询问道。   黎啸将信笺朝着少杰扔去,脸色阴霾,少杰接过信快速一扫,神色大惊:“二爷!过云龙那龟孙子,竟然绑了钟小姐!二爷,现在要怎么办?”   黎啸已经打开车门,回头对晓东和少杰冷声下令道:“你们去安排一下!半个时辰后在梦魂烟馆会合!”   话落,黎啸已经启动了车子,只身直奔寿街而去!   题外话:   陈三:这个角色在卷一有提到过,第八章——第九章都有提到,忘记的亲们可以回去看   ☆、第一百零四章 烟馆救人,拒贩烟土   天津日租界,旭街,繁华的街道上,时不时可以见到身穿日本和服的日本人!更可以看见在日租界求生的中国人!   日租界是整个天津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开烟馆和*的租界!这里汇集了整个天津最大的烟土生意!   过云龙作为天津数一数二的烟土商贩,大部分的烟馆都开在此!而日租界三井洋行的财阀三井太郎,更是为过云龙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烟土来源!   梦魂烟馆,位于旭街的中心地带,偌大的烟馆有着金漆染成的大招牌!   烟馆里,帷帐内,一张张木*整齐地并排摆放,*上躺满了吸食大烟的人,一人手中持着一杆烟枪,烟泡凑近火苗去烧,一口口的吸入烟雾,每个人的脸上如醉生梦死般的逍魂!蜡黄的脸色,枯木的手臂,都掩埋在这一杆烟枪中!   烟馆二楼,钟倾城被绑在了一根红漆木柱上,秘药的作用,钟倾城依然昏睡不醒!   过云龙一袭墨蓝色的斜襟长衫,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细细地端倪着紧紧捆绑在椅子上的钟倾城!   白净的脸颊,微微泛红的两腮,长长的睫毛曲卷着!   “真不错!果真是个美人!难怪黎啸那小子会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过云龙吐了一口烟雾,啧啧说道。   一旁的小弟立刻上前说道:“龙爷!你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要不趁着黎啸他还没来,你先把她给办了!”   过云龙连连摆手道:“不用!这*生是生得娇俏,不过这性子刚烈得很!不对爷的味!要说这对味的,这*府上那位大嫂徐兰,才叫人心痒痒!”   “那龙爷打算何时把那个徐兰小姐抢过来?”一旁小弟眼露精光,一脸谄笑问道。   “不着急!那徐兰*迟早会是爷的女人!时机到了!爷自会出手!”过云龙弹了烟灰,一脸算计回道。   过云龙回过头,扫了一眼昏睡的钟倾城,对一旁小弟下令道:“去!把她给我弄醒!别让爷捆着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   一旁的小弟立刻会意,捧来一盆水,“哗”的一声朝钟倾城脸上泼去!   钟倾城身子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中睁开了双眼,身子无力地挣扎了下,才发现自己被绑住了!钟倾城看着眼前叼着烟的过云龙,和一屋子的黑衫马褂的手下!   “你们是谁?干嘛绑着我?”钟倾城脱口问道,柳眉紧蹙!   “小丫头!这是我们的龙爷!云龙堂的当家!”一旁的小弟指着过云龙,耀武扬威帮炫耀道。   “龙爷?我认识你吗?”钟倾城一脸疑惑地问道,自己不记得认识这么一号人!   过云龙落座一把椅子上,开门见山说道:“钟小姐!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你可是黎啸的意中人!实话告诉你!我抓你来是为了引黎啸来!我和他有些过节!需要解决!”   钟倾城一听,很是气恼:“凭什么?是黎啸缠着我!你们要抓就去抓他!凭什么抓我!况且你们抓我!他也不一定会来!”   “黎啸会不会来,待会就可以验证一下!若是他不来,我就把你送到*去开苞!看他心不心疼!”过云龙一脸歼笑地说道。   “你个王八蛋!我咒你祖宗十八代!”钟倾城愤怒地开口骂道。   “妈的!小丫头嘴巴挺厉害的!“过云龙一口吐掉嘴上的烟,起身朝着钟倾城走去,抡起一巴掌正要下去。   这时候,门外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冲进来通报道:“龙爷!黎啸他来了!”   过云龙放下手,立刻回头,厉声问道:“他一个人来吗?”   “是!龙爷!黎啸他一个人来了!”   手下还未说完,“砰~”的一声,门被黎啸一脚踹开!   黎啸一袭黑色的长风皮衣进屋,目光直落绑在柱子上的钟倾城!钟倾城也用一双愤怒的眼神射向黎啸!若不是他,自己何至于被绑到这里!   “放了她!有什么火冲我来!”黎啸冷声喝道,脸色暗如乌云密布般阴沉!   “啪啪啪!”过云龙连连击掌三声,对着钟倾城笑着说道:“不错!不错!钟小姐,这黎二爷对你可是情深意重啊!孤身一人来救你!”   “废话少说!西药还是烟土,你想谈哪一项?我黎啸一一奉陪,至于她,你先放了!”黎啸掷地有声说道,目光扫过一脸湿漉漉的钟倾城,一阵心疼!   过云龙嘲弄着回道:“放了她!我手中可就没有筹码了!若要放了她也可以!你先把西药和烟土交出来!”   黎啸冷眼一瞥,冷厉的声音回道:“西药已经上缴南京国民政aa府!追不回了!至于烟土,更不可能!我黎啸做事的原则,不害国人!禁贩烟土!”   过云龙一听,怒骂道:“好你个黎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你装模作样给谁看!你开歌舞厅,歌女舞女,夜夜娼妓!你开跑马场,外围坐庄!你做得可都是正经生意?都是混口饭吃!你却挡我财路!上回西药我不和你计较,这回又把我的货给劫了!好得我们也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真想往死里逼我?”   黎啸冷哼一声,厉声回道:   “过云龙!我黎啸跟你不同!歌女舞女,外围坐庄,皆为她们自愿!你龙爷开的*,可是逼良为娼!你贩卖烟土,更是毒害国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过云龙听言,怒气上冲,一把抽出一把锋利的利刃,扛在了钟倾城的脖颈上!钟倾城身子惊得一缩,低眉看着顶在脖颈上的利刃!耳朵里却是将黎啸所说的听得一清二楚,原本以为他的渡口商会会是下九流勾当,如今一听,钟倾城突然对黎啸有了那么几分钦佩!   “过云龙!你要做什么?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黎啸心弦一紧,很是焦急地说道。   过云龙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张口说道:“怎么?黎二爷心疼了?看你这紧张样子!看来是这丫头,你还没吃到嘴吧?”   过云龙谄笑着继续说道:“要不让我的弟兄们代劳,替你帮这丫头开苞,你看如何?”   黎啸听着,目光如利刃般刺透过云龙,冷声道:“你敢这么做!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过云龙朝着黎啸,不屑地轻哼一声,手中的刀锋慢慢地划向钟倾城的脸颊,钟倾城呼吸加速,清楚地感觉到脸上传来的冰凉!   “怎么样?黎二爷!你说我要在她脸上划上几刀!你说她会不会变得更美!还是你愿意为她扛上几刀?”过云龙一阵狂笑道,脸上划过一丝狠历!   钟倾城听着,立刻紧张地朝黎啸脱口叫道:“黎啸!你快叫他们放了我!他和你的恩怨,凭什么让我来背!”   黎啸盯着钟倾城湿润的脸颊,过云龙手中那一把刀在她脸上划来划去,令人胆战心惊!   “过云龙!你放了她!多少刀我来扛!“黎啸口气坚定,目光里腾起一丝丝戾气!   过云龙听着,不禁再次哈哈大笑,手中的刀继续顶着钟倾城的脖颈,对着一旁的小弟说道:“你们都听到没,好好伺候下黎二爷!不要手下留情!”   钟倾城听了,也是懵了一下,内心却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黎啸挺直腰背,过云龙的两个手下各自持着一柄长刀靠近黎啸!“磁~“的一声,一刀下去,划过黎啸的背脊!   黎啸吃痛地咬住了牙根,刀在黎啸的背后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钟倾城顷刻间傻了眼,心弦紧绷!第一次看见有一个男人能够如此铁血硬骨!   “磁“的一声又是一刀下去,长刀划过黎啸肩头,黑色的皮衣被锋利的长刀撕裂开,黎啸吃痛地挺住了身躯,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   “不愧是黎二爷,这么两刀下去,叫都不叫一声!真让人佩服!”过云龙单手一撩长衫,坐定钟倾城身旁,仿佛看戏般自然,一手持过一把茶壶,喝了一口茶水!   黎啸抬起眼眸,冷眼射向过云龙,方寸不乱启唇道:“放了她!要砍多少刀随你来!”   过云龙笑意连连,方脸贴近钟倾城的脸颊瞅了瞅,嘲弄道:“啧啧啧!真让人感动啊!钟小姐,这黎二爷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连我都看得感动了!为了黎二爷好,你要不也劝劝他,赶紧交出我要的东西!”   钟倾城目光盯着一脸阴沉的黎啸,四目相对间,黎啸的目光幻化出丝丝柔情!一股感动涌上心头!   钟倾城内心不希望黎啸继续受罪,可是规劝黎啸交出烟土这东西,钟倾城也做不到,虽然自己不理这些事,只是烟土荼毒了多少条国人的生命,在伦敦留学的时候,钟倾城早有耳闻!   “过云龙!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黎啸有何恩怨,只不过你作为一个中国人,至少不该贩卖烟土给国人!你坑害了多少家庭!你要我劝他,我做不到!要劝你自己劝!”钟倾城小脸一撇,口气坚定说道,心理却是有点担心黎啸是否会再扛上几刀!   过云龙听着干笑了几声,连连击掌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一对!连说辞都一样!”   钟倾城听着一阵脸红,不自觉地对上黎啸的眼眸,四目相对间,钟倾城眸光中泛起一丝担忧,黎啸的眸色划过一丝欣慰!无言的默契!   过云龙目光一狠,手中的刀柄再次划上钟倾城的脖颈,冷声说道:“黎啸!你别以为我过云龙不敢杀你!今天你要是不交出那批烟土,我就让手下一刀刀剐了你!”   黎啸一双深邃的眼眸不含任何的惧色,冷笑道:“是吗?放了她!我让你剐!”   过云龙听着放下了顶在钟倾城脖颈间的刀柄,目光一眯,黎啸趁其不备,忽地举起右手,从衣袖里射出一柄匕首,正中过云龙肩头!   过云龙用手捂住肩头,黎啸一个翻身,动作利索翻过中央的桌面,直奔钟倾城跟前,身手敏捷地抽出过云龙肩头的匕首,过云龙一声吃痛的惨叫,黎啸单脚飞快地踹出,将过云龙踹到一旁!   黎啸用匕首一下子割断了捆绑钟倾城的麻绳,将钟倾城护在了身后!   钟倾城扶着黎啸的腰背,脚伤还没好,根本站不稳!   钟倾城仰头望着黎啸高大的背影,不安的心瞬息间有了片刻的平静!   “黎啸!你狗娘养的!今天我过云龙一定要让你横着出去!去!都给我上!”过云龙紧紧地捂住被刺得生疼的肩头,厉声朝着手下喝令道。   ----------------------------------------------------------------------------------------------------   顷刻间,四周的黑衣马褂手下都挥着长刀朝黎啸挥来!在租界,一般都不敢轻易开枪,怕引来巡捕房的人!   黎啸一把搂过身后的钟倾城,顶着背后两道刀伤的剧痛,一次又一次地击退挥来的长刀!   钟倾城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的长刀,寒光凛凛,惧怕的感觉涌上心间,小手紧紧地攥住了黎啸的胳膊!   黎啸清楚地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手劲,黎啸转头,低声对钟倾城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黎啸大掌一把握住了钟倾城的小手,踢倒一个飞砍过来的手下,抱起钟倾城,一个翻身滚地,捡起地上的长刀,一次又一次顶住挥来的长刀!   钟倾城不自觉地搂住了黎啸的腰板,刀光四溢中,抬眼去看一脸严色的黎啸,这一刻,钟倾城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可以护着自己穿梭在刀光剑影中,即使这么危险,他能给自己莫名的安全感!   黎啸拉着钟倾城退到了门外,二楼的走廊,许多的烟民吓得四分五散!   “截住他!不要让黎啸跑了!”一个带头的手下指着长刀对四周的小弟喝令道。   气势汹汹的黑衣手下从走廊两头涌上来!一个个手持着长刀,凶神恶煞般朝着黎啸涌来!   黎啸从二楼余光扫射一下一楼,来来去去的烟民都抬头凑着看二楼的热闹!   黎啸打横抱起钟倾城的身子,柔声说道:“抱紧我的脖子!不要怕!”   钟倾城眨眼间,黎啸翻身跃过栅栏,腾空从二楼跳下去,钟倾城心惊未定,双手不自觉地搂紧黎啸的脖子,紧紧地躺在黎啸宽阔的胸膛中,旋地而落!   钟倾城喘气着抬眼,水眸对上黎啸深邃的目光!   “你没事吧?“黎啸紧紧地搂住钟倾城,稳住她的身子,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盯着黎啸,懵懵地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我没事!”   黎啸淡淡一笑,看着一脸惊愕的钟倾城,温热的唇快速地在钟倾城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钟倾城清楚地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温度,瞬间心跳加快,这种感觉让人全身无力!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黎啸柔声说道,继而抬眼冷光射向四周围上来的黑衣手下!   “真是郎情妾意啊!看了真让人羡慕啊!”过云龙嘲弄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二楼,过云龙捂着肩头的伤,站在走廊,紧接着朝着一楼的黎啸大声的发话道:“黎啸!你今天跑不了了!念在你我同门一场,你现在交出那批烟土,我肩头这一刀可以既往不咎!”   黎啸冷眼对上二楼的过云龙,冷哼一声,坚定的口气回道:“做梦!”   “那就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来人!给我上!”过云龙狠历发话道。   黎啸抱着钟倾城顶住飞砍过来的长刀,往门外冲!   忽地门外停下一辆黄色的老爷车,钟齐麟带着陈三和几个小弟从车上下来!   “倾城!快到三哥这边来!”钟齐麟一眼就瞧见趴在黎啸怀中的钟倾城,内心很是吃味!   钟倾城趴在黎啸怀里,忽上忽下地躲着刀光剑影,听见钟齐麟声音,回头惊喜般地喊道:“三哥!”   “黎啸!看准了!”二楼的过云龙唇角勾起一丝阴笑,一把掏出怀中的手枪,枪口瞄准钟倾城。   ☆、第一百零五章 黎啸中枪,齐麟生计,为其挡枪   “黎啸!看准了!”二楼的过云龙唇角勾起一丝阴笑,一把掏出怀中的手枪,枪口瞄准钟倾城。   黎啸闻声,立刻抬眼看向过云龙,内心一惊,宽厚的身躯一下挡在了钟倾城身前,护住了钟倾城!   过云龙叩响枪,“砰~~”的一声,子弹穿过黎啸的身体。。。   黎啸眉头拧在了一起,身子吃痛地打颤了一下!高大的身躯死死地护住钟倾城!   钟倾城听见身后的枪响,抬眸看向黎啸,黎啸低眉看向怀中的钟倾城,黎啸脸色灰白,嘴角挂着一抹强撑的柔笑!   “黎啸!你。。。你怎么了?”钟倾城发现了黎啸的不对劲,紧张地询问道。   “倾城,倾城!”钟齐麟焦急地叫唤着,身手矫健地拨开几个过云龙的手下,黎啸瞥见风尘仆仆的钟齐麟,脸色一沉,一把将怀中的钟倾城推向钟齐麟!   “人交给你了!保护好她!”黎啸一脸严色对钟齐麟说道。   钟齐麟一把接过钟倾城,不屑地回黎啸:“不用你说,我也会护好倾城!”   钟齐麟拥着钟倾城,冲出梦魂烟馆,二楼的过云龙并没有拦她们,因为他的目标是黎啸!   烟馆门外,钟倾城拽住钟齐麟的胳膊,回头往里面看去,只见黎啸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后背竟然中了枪伤!   “黎啸!”钟倾城禁不住叫出声,声音不大,只有钟齐麟听见了!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倾城!走!快跟三哥离开这里!“钟齐麟搀扶着钟倾城的手臂催促道。   钟倾城却是挪不开脚步,身子仿佛定住了一般,不住地回头望着烟馆里的黎啸!   “倾城!快走!别看了!黎啸可是黎二爷!过云龙不会杀他的!”钟齐麟使劲地拽着钟倾城,黎啸和过云龙之间的关系钟齐麟早就知晓一二!   钟倾城却是摇了摇头,水眸对上钟齐麟的目光,一脸的忧心说道:“三哥!我。。。我不想走!你看黎啸!他伤的很重!我有点不放心!”   钟齐麟听见钟倾城说的,心头上像被刀划过一般生疼,心里的酸楚越来越浓!钟齐麟盯着一脸执着的倾城,内心很是害怕,害怕照这样下去,黎啸终究会取代自己在倾城心中的地位!   钟齐麟漂亮的眼睛划过一丝阴邪的光!   钟齐麟转而摸了摸钟倾城的脑袋,温柔地说道:“那好!倾城!你先跟陈三上车!三哥这就去救黎啸!”   话落,钟齐麟将钟倾城交给陈三,捡起地上一根棍子,直冲烟馆里去!   钟齐麟身手矫健地打退了过云龙的手下,来到黎啸身旁,扶起地上的黎啸!   “走!”钟齐麟冷声对黎啸说道,阴邪的目光对上黎啸一脸复杂的神情!   黎啸顶着后背的剧痛,强撑着站起来,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过云龙眼见着黎啸要被钟齐麟带走,手中的枪再次举起,瞄准黎啸!   “黎啸!小心!”钟倾城在门外大声喊道!   黎啸和钟齐麟齐齐朝着二楼的过云龙看去,钟齐麟目光一狠,身躯挡在了黎啸跟前,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砰~~”的又是一声枪响,子弹穿进了钟齐麟的身体!   顷刻间,黎啸面如死寂般悚人!目光如寒冰般盯住钟齐麟,这一枪他宁愿射穿的是自己!而不是他——钟齐麟!这个人情他不要!   “三哥!三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钟倾城挣脱开陈三,一瘸一拐地跑向钟齐麟,抱住钟齐麟!全然忘记了一旁已经身受重伤的黎啸!   钟齐麟捂住了胸口上的剧痛,漂亮的脸庞因枪伤变得煞白,阴邪的目光一扫黎啸,继而对上钟倾城,转而一脸虚脱般的柔情,开口道:“倾城!只要你想做的!你想救的人!三哥都会帮你去做!帮你去救!”   “三哥!你快别说话!都是我害了你!”钟倾城一脸焦急地说道,说话间哽咽不已!   一旁的黎啸脸色发黑地扶着墙,身躯渐渐滑落,看着钟倾城对钟齐麟嘘寒问暖,心痛的感觉弥漫全身!二楼的过云龙却是看得一脸愕然!   “龙爷,这到底什么情况?”一旁的小弟问过云龙。   过云龙捂着肩头的伤口,对于钟齐麟为黎啸挡枪子的举动有点懵,却也不想那么多,喷着唾沫星子朝黎啸喝道:“黎啸!你到底交不交出那批货!”   还不待黎啸回话,少杰和晓东带着手下开着几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烟馆门口!   “砰,砰,砰~~!”少杰朝天连开三枪,惊跑了四周围观的烟民!   “二爷!二爷!我们来迟了!路上遇到点状况!”少杰带着一大帮手下举着枪一路杀进烟馆,护住受重伤的黎啸!   钟齐麟眼见着黎啸的人马到齐,气息微弱般对钟倾城说道:“倾城!三哥撑不住了!和三哥走吧!”   钟倾城含泪地点了点头,陈三立刻上前搀扶着钟齐麟,钟倾城强撑着一瘸一拐的腿,快步离去!   黎啸被少杰扶住,目光却是黯淡般地追随着钟倾城离去的背影,眼看着她紧紧攀着钟齐麟,心痛的感觉如刀割般撕裂,苍白的嘴唇,急促的呼吸,低至冰点的温度!   “三哥!小心点!小心点!”钟倾城小心翼翼地扶着钟齐麟上了车,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里,合上了车门!   钟齐麟漂亮的眸子透过车窗,瞥了一眼烟馆里的黎啸,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钟倾城坐定车子里,惊慌未定的水眸看了一眼烟馆里的人潮拥簇,有点犹豫,终是急忙地吩咐道:“陈三,快点开车!快点送三哥去二哥的医馆!”   车子迅速地打了一个掉头,飞奔地离开梦魂烟馆!   黎啸脸色苍白地拄着少杰,目光随着钟倾城的离去,内心徒然落空!她走了!终究连留恋自己一眼都没有!在她的心中,钟齐麟分量远比自己重得多!   “二爷!你撑住!晓东已经去请袁先生,已经在路上了,立刻就来了!”少杰对黎啸焦急地说道,这是少杰第一次看见老大受枪伤,单枪匹马救一个女人受的伤!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几辆汽车的熄火声,不一会儿,一位气场十足,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踏进屋,男人身着鹤纹长衫,身披毡毛大衣,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身后跟着若干小弟!   这个男人是青帮袁克文的管事——王齐鹤,沾上袁克文的光,道上人称“鹤爷!”   过云龙眼见着王齐鹤,立刻从二楼匆匆忙忙地下楼,毕恭毕敬地对王齐鹤说道:“鹤爷,你这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是师傅他有什么吩咐吗?”   王齐鹤冷眼一扫过云龙和一旁身受重伤的黎啸,冷声说道:“是不是我不代你们的师傅前来,你俩就打算拼个你死我活!多大点事!需要动刀动枪!好得你们都是袁先生最得力的徒弟!如今为点蝇头小利,就要同门相戈?”   过云龙听着,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沉默不作声,一直以来,师傅都是站在黎啸那边,还不是因为黎啸懂点吟诗作赋,热衷听曲唱调,正好对师傅的胃口!   黎啸抬眼,苍白的脸色,淡淡开口道:“鹤爷,师傅他近来身体可好?”   王齐鹤正眼看向黎啸,微微蹙眉开口道:“你师傅近来身体日况愈下,倒是时常提起你,赞你填得一手好词!”   王齐鹤看着脸色白中泛青的黎啸,继而说道:“你中枪伤了?看样子伤得不轻!走!跟我回袁府疗伤!正好袁先生也想见见你!”   黎啸朝着王齐鹤无力地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越渗越多!   “二爷!小心!”少杰和晓东一起搀扶着黎啸往门外走去!   过云龙眼见着黎啸被救走,那批烟土也就没了着落,很是捉急!正想说什么!   一旁的王齐鹤早就看出了过云龙的七八分意思,瞥了一眼过云龙肩膀上的伤口,开口道:“云龙,我看你也受伤了,走!一块去袁府包扎下伤口!袁先生也想见你!”   过云龙一听,没好气地跟上黎啸!王齐鹤眼见着黎啸和过云龙停火,唇角勾起一丝暗笑!   --------------------------------------------------------------------------------------------------   天津两宜里,一栋小洋楼,袁公馆!   客房内,一张西式大*上,黎啸缠满绷带的身躯,胸腔的子弹已经取出,身躯拢在被子里!   邵美丽坐在*旁,内心很是焦急!任诗诗倚靠着*沿,倦意袭来,不自觉地打起了哈欠!少杰坐在不远处的皮凳上闷不啃声,晓东紧锁眉头站在一旁!   “倾城。。。倾城。。。倾城。。。倾城。。。”黎啸昏迷中,脸色青白,额头上渗着汗珠,嘴里念念呓语!   三天了,黎啸高烧不退,昏迷中不停地叫唤着钟倾城的名字!   少杰听着,极其烦躁地揉了揉脑门,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看二爷,都快被钟家那丫头折磨疯了!伤了这么重!还是整天念着那丫头!”   晓东看着*上重伤的老大,也是忍不住一阵难过,长叹说道:“我也是想不到!原本以为二爷冷漠,对兄弟仗义,对女人不感兴趣!却不成想,他会是一个如此痴情之人!”   一旁的任诗诗和邵美丽不自觉地对视一眼!邵美丽内心醋意翻滚,内心很是嫉妒钟倾城!为何她能够如此深得二爷的心!可是她却还不知珍惜!如此践踏二爷的真心!   。。。。。   又过了两天,黎啸的烧已经退去了,额头上不再渗汗!   “这怎么还没醒来?医生不说高烧退了,二爷就会醒来吗?”邵美丽坐在*旁,很是焦急说道,一边用手绢不停地擦拭着黎啸额头上的汗珠!   任诗诗也站在一旁,好似安慰般开口道:“邵姐姐!莫急!二爷很快就会醒来了!”   邵美丽回头扫了一眼任诗诗,尖声地讽刺道:“诗诗妹妹,这二爷受伤了我能不着急吗?我可不像你,挂着千禧门的招牌,受着二爷的恩惠,心里只想着二爷腰包里的大洋!我可是真心实意关心二爷!”   任诗诗听着,撩眉反讥道:“邵姐姐这关心可真叫人感动!只是这二爷可不一定领你的情!二爷中意的可是那钟家小姐,你没看见二爷看那丫头那眼神,简直像要吞了她!这昏迷的三天,二爷做梦都叫着钟家小姐的名字!二爷看我们的眼神,那叫一个冰冷!我说邵姐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邵美丽一听,炸气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正眼对上任诗诗,怒气道:“任诗诗!虽说咱俩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只不过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如今你好得也要跟我同气连枝,什么叫死了这条心?你不要说些长他人志气的话!听得让人堵心!”   任诗诗轻笑着,拂了拂华丽的旗袍,倚身坐在了黎啸的*沿边,手指轻划过黎啸俊逸的脸庞,凤眼里划过一道复杂的情丝,娇媚般开口:“邵姐姐!这你就不懂了!二爷于你我都有恩!既然二爷那么喜欢钟家小姐,我当然希望二爷能够得偿所愿,赢得美人心!”   邵美丽听着,有点憋气,狐疑地盯着任诗诗,想不到这个任诗诗先前还和自己抢二爷,怎么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大!拱手将二爷往钟家那丫头身上推!她这到底打得是何算盘!   黎啸朦朦胧胧中听到身旁女人的说话声,微微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沿的任诗诗和邵美丽,失落的心情跌落谷底!黎啸不禁地在心中苦笑,为何自己还会奢望是她会来看自己!   “二爷!二爷!你醒了!太好了!二爷,你可终于醒来了!可把我心急的!”邵美丽看见醒来的黎啸,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尖声叫道。   门外的少杰和晓东听到声响,立刻推门而入:“二爷!二爷!你可醒来了!”   “扶我起来!”黎啸沉声说道。   邵美丽赶紧扶起黎啸,黎啸微微锁眉,起身靠在*头,冷眼扫过围绕在*边的众人,冷声开口道:“我睡了多久了?”   “二爷!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这过云龙狗娘养的,下手真够狠的!这次竟然摆了二爷一道,二爷,待你伤势一好,我就立马带弟兄们去剿了他的老巢!”少杰愤恨地说道。   黎啸神情淡漠开口道:“少杰,我还在师傅的公馆吧?师傅有说什么吗?”   少杰听着,挠了挠脑袋回道:“二爷!袁先生就说以和为贵!让过云龙和你和解!说是那批货若是找不回就权当过去了,只不过袁先生说让您以后别再去劫过云龙的货!”   黎啸听着,扯过一抹冷笑,沉声道:“师傅他向来以和为贵,不喜打打杀杀!这事就先这么过去吧!你们不要去找过云龙麻烦!”   少杰听着,立刻追问道:“二爷,那这以后过云龙的货,我们还劫不劫?”   黎啸低眉冷哼,口气坚定地回道:“只要是无道不义的货,照劫不误!”   “二爷霸气!让人好生钦佩!”一旁的任诗诗立刻撩眉说道!水眸里深深地印着黎啸的影子,心想,或许只有借助这样的男人才可以击垮钟齐麟!   黎啸冷眼扫过任诗诗,继而又瞥了一眼邵美丽,转而看向晓东,沉声开口道:“晓东!钟倾城她怎么样了?”   晓东早就料到老大醒来肯定会问道钟家小姐,早就事先打探好,如实禀告道:“二爷,钟小姐那日回府后,就没怎么出来,据说钟齐麟中了枪伤,一直在家养伤,钟小姐一直陪伴左右!”   黎啸脸色立刻暗如黑夜,双目里死寂般的冰冷!双掌不自觉地握紧咯咯直响!   邵美丽眼见着都不禁打着寒颤!少杰却是白了晓东一眼,晓东这丫的!怎么这么诚实,真是什么都说!这么说岂不伤了二爷的心!二爷只身去救钟小姐,结果不仅没有落个好,还便宜了别人!   题外话:   备注:袁克文:历史上真实存在人物,袁世凯次子,民国四公子之一!天津青帮的创始人!开设香堂,广收门徒!而黎啸和过云龙正是这个时代背景下,虚构的袁克文徒弟!袁克文喜欢诗词歌赋,收购文物,挥金如土!此人做事向来以和为贵!不喜动刀动枪!他的风流韵事如过江之鲤!当然此人在这部小说中只是背景,极少出现!   (这段备注不计费,入V后我会对一些历史人物稍作备注,不计费)   ☆、第一百零六章 黎啸心伤,齐麟试探   晓东早就料到老大醒来肯定会问道钟家小姐,早就事先打探好,如实禀告道:“二爷,钟小姐那日回府后,就没怎么出来,据说钟齐麟中了枪伤,一直在家养伤,钟小姐一直陪伴左右!”   黎啸脸色立刻暗如黑夜,双目里死寂般的冰冷!双掌不自觉地握紧咯咯直响!   邵美丽眼见着都不禁打着寒颤!少杰却是白了晓东一眼,晓东这丫的!怎么这么诚实,真是什么都说!这么说岂不伤了二爷的心!二爷只身去救钟小姐,结果不仅没有落个好,还便宜了别人!   任诗诗见着,却是饶有深意地笑着,开口道:“二爷!上次周公馆宴会,我就觉得钟家三少和钟家小姐感情甚好!两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   黎啸一听,寒气逼人的目光顷刻间腾起戾气,射向任诗诗,冷怒道:“滚出去!这样的话!再说一次!你就自己滚出千禧门!”   任诗诗脸色一僵,收住笑容,扯过一旁的大衣,仿若怯懦般低眉回道:“二爷!诗诗说错话了!诗诗先走了!二爷好生养伤!”   邵美丽看着任诗诗惊慌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窃笑!   门外,任诗诗勾起一抹笑,披上了大衣,精致妆容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神情!   “二爷!你刚醒来,肚子饿了吧?我让人去煮点粥来!”邵美丽眼见着任诗诗离去,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女人,俨然摆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势!   黎啸没有去看邵美丽,沉声道:“美丽!你也回去吧!”   邵美丽听着,一脸犯难,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机会!一旁的少杰却是对着邵美丽挤眉弄眼,示意她离去!   邵美丽终是心有不甘,咬了咬唇,一狠心开口道:“二爷!你真的就这么喜欢钟家那个丫头?二爷您这次受伤可是为了救她,可您都受伤好几日了,她连来看你一眼都没有!她不是用茶水泼你,就是用枪顶你。。。”   “滚!!滚出去!”黎啸喝声打断邵美丽,眸色发红,青筋暴突!   邵美丽被黎啸震得打了一个寒颤,邵美丽知道自己说话是激动了,可是自己说的可都是事实!   邵美丽怯怯地看着已经发怒的黎啸,小心翼翼般开口道:“二爷。。。那个。。。”   “我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不要让我再重复!”黎啸冷声打断道,脑门边的青筋浮动!   邵美丽揉了揉手中的手绢,很是气恼,咬了咬唇,一把扯过椅子上的衣帽,夺门而出!   邵美丽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想到两年前,自己为二爷挡下了一刀,那可是拼了自己的命!只为护他一个周全!三年了!小心翼翼地爱了他整整三年,却还比不过那个见了几次面的钟倾城!   邵美丽越想越是心有不甘!原本只是想成为二爷身边的女人,即使只是其中一个,可如今,自己连什么都不是!邵美丽揉紧了手绢,越想越心痛!   房内,片刻之后,黎啸稍稍平息了怒气!   一直沉默的晓东开口道:“二爷!其实那诗诗小姐和美丽小姐二人都对二爷情深意重,这几日来。。。”   “好了!晓东!不要提她们!你们扶我起来,我要去拜别下师傅,一会回池园!”黎啸冷声打断晓东的话!   少杰和晓东相互对视一眼,立刻上前扶起黎啸!朝房外走去!   入夜,寒风萧瑟,光秃秃的树头,枯枝在寒风中吱呀吱呀地摇晃!   黎啸拜别了袁克文,道了谢,花了两千大洋买了袁克文的一副水墨丹青图带走!算是答谢袁克文调解了他和过云龙这次的矛盾!   ----------------------------------------------------------------------------------------------------   袁公馆门口,黎啸在少杰的搀扶下,正要上车!   “二爷!等等!”忽地一个身着花色旗袍,披着黑色的水貂毛大衣的女人从屋里跑了出来,此人是袁克文正得*的小妾——栖琼!   黎啸回过头,看着栖琼,淡声开口道:“琼姐,找我何事?”   栖琼还未跟袁克文之前,就和黎啸相识,算是有几分交情,一直以姐弟相称!   “二爷,你就不多留一晚,明早再走!这天都这么晚了,你伤还没好!”栖琼来到黎啸跟前,关切地说道。   黎啸淡淡地回道:“不用了!这袁公馆到池园,开车没多久就到了!琼姐,你赶紧回屋,去照顾袁先生吧!”   栖琼莞尔笑道:“二爷,那好!你不留就不留!就是我想问你个事?”   “何事?”黎啸淡声问道。   栖琼好奇地询问道:“这些日子,我打麻将,听闻那些太太们说,你喜欢上天津钟家的一位千金,闹得是满城风雨,还碰了一鼻子灰?是不是真的啊?”   黎啸听着,唇角抽动了下,苦笑地摇了摇头,感叹自嘲道:“想不到这点事都已经传得家喻户晓了!”   “什么叫这点小事!你可是不碰女人的黎二爷,如今大张旗鼓追求一个女人,能不家喻户晓吗?”栖琼瞪大了眼睛,拢了拢围在身上的披肩说道。   栖琼看着黎啸一脸暗然伤神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说道:“二爷,说真的!我现在可真想见见那位钟家小姐,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给收了!”   黎啸转头,神情淡淡地扫了一眼栖琼,失魂般开口道:“你见了她又如何?我对她是落花有意,可她对我却是流水无情!”   “二爷!我可是和你认识好多年了!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意过!”栖琼望着一脸失落的黎啸,内心涌上一阵心酸,却也为之震叹!   “琼姐!身上的伤口有点痛!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黎啸说着就一头钻进了车里,与其说身上的伤让自己痛了,不如说心痛了!   “那好!二爷!慢点走!小心伤口!有空常来看看袁先生!”栖琼小心翼翼地嘱咐道,一直目送着黎啸的车子远去!   “阿啸,你终于找到你喜欢的女人!姐姐希望你能够幸福,只要你幸福!”栖琼略有所思地说道,眉间泛着一丝丝惆怅!   隆冬时节,天气说变就变!天空突然飘起了雪片,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寒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织成了一面白网,又是夜晚,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黎啸的车子驶出英租界,车子缓慢地驶向法租界!   黎啸背靠着车座,目光沉淀着浓浓的忧思!忍不住开口道:“少杰,先不回池园,去钟府!”   少杰听着,和晓东焦虑地对视了一眼,晓东立刻回头说道:“二爷!现在外头雪下得正大,你伤势还很重,不能进风!要不我们先回池园。。。”   “少杰!开车!!“黎啸坚定不容拒绝的口气打断道!   少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闷着气开着车朝钟府而去。   ----------------------------------------------------------------------------------------   钟府大宅,钟齐麟的房间内!   钟齐麟包扎着绷带,卧躺在*上,一旁的小炉里,正烧着小火炭!暖了一屋子的温度!   钟倾城抱着小白球坐在*旁!仰头望向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雪花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不甚美景!   这些天,钟倾城内心总觉得心里空空的,那天从大烟馆回来后,连着几日来,钟倾城总会想起和黎啸在烟管里发生的一切,脑海里不停地回放那惊险的一幕一幕!   “不知道他现在伤势好点了吗?”钟倾城微微蹙眉在心中想到。   钟齐麟顺着钟倾城的视线朝窗户望去,柔声轻叹道:“倾城!外头又下雪了!”   钟倾城目光幽幽地望着窗外,耳边时不时响起黎啸那句话:“有我在!不要怕!”   钟倾城想着想着,甩了甩小脑袋,不想不想,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黎啸害得自己被人绑架,却还老是想起他!肯定是那家伙太烦人了,最近老是招惹自己!这才会一直想起他!   “倾城?你怎么了?怎么看你魂不守舍的?”钟齐麟早就察觉这丫头的异样,这些天自己在家养伤,虽说倾城一直都陪着自己,可是他早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钟倾城回过神来,看着钟齐麟,懵懵地问道:“嗯?三哥!你刚才说什么?”   钟齐麟漂亮的眼眸深深地盯着钟倾城,目光带着复杂的探知,仿若想要穿透钟倾城的心,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明明和我在一起,心却仿佛不在这里!   “三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钟倾城被钟齐麟看得很是不自然,凝眉问道。   钟齐麟捂着肩头上伤口的痛楚,缓缓地从*头起身,脸庞贴近钟倾城,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钟倾城,钟倾城被看得心头上一阵惊秫!   “三哥!你。。。你到底在看我什么?你伤口还没好!别起来!”钟倾城略显慌张地开口道。   钟齐麟目光紧随着钟倾城,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小表情,幽幽地吐话道:“倾城,你告诉三哥,这些天你都在想些什么?三哥看得出,你有心事!”   “心事?怎么会呢!三哥,我哪里有什么心事!”钟倾城一听,立刻摆手否认,心里却是有点不安,继续撇过头去看窗外的飞雪,极力掩饰内心的惊慌。   钟齐麟一眼就看出了钟倾城的掩饰,双手握住钟倾城的双肩,扳过钟倾城的身子,正色问道:“倾城!你从小到大,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了!我会看不出吗?告诉三哥,三哥对你好不好?”   “好!当然好啦!三哥对我最好啦!“钟倾城立刻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带着撒娇称赞钟齐麟!   钟齐麟却是轻笑着,目光灼灼,继续问道:“那倾城告诉三哥,喜欢三哥吗?”   “喜欢!当然喜欢!”钟倾城拉着钟齐麟的手臂,仰着小小脑袋回道!   钟齐麟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钟倾城,话哽在了喉中,迟疑了片刻,钟齐麟动了动喉咙,继续柔声问道:“倾城,那你告诉三哥,若是有一天你嫁人,愿不愿意嫁一个像三哥这样的男人?”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愣住了,为何三哥此刻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   “三哥,你怎么这么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我才不嫁人!”钟倾城被钟齐麟问得有点不知所云,傻愣愣地呆看着钟齐麟。   钟齐麟却是勾唇笑了,眉心很是自然地舒展开,白希的脸庞笑得很柔很美!   钟齐麟忽地大手一勾,一把将钟倾城拥入怀,温热的气息吐在钟倾城耳边低喃道:“嗯!你不嫁!我也不娶!陪你一起好吗?”   “三哥,你说什么?你也不娶妻吗?”钟倾城听得很是吃惊,小小脑袋趴在钟齐麟肩膀上,此刻她看不见钟齐麟那一脸深情!   钟齐麟松开了大手,双手紧紧地擒住钟倾城的双肩,双目情深款款地盯住钟倾城的眼睛,柔情说道:“对!你不嫁我也不娶!你愿意出嫁了,我就迎娶!”   钟倾城看着目光炙热的三哥,感觉好陌生,脑袋一下子懵住了,三哥说的话,怎么听得这么奇怪!   “倾城!你说好吗?”钟齐麟再次急切地追问,眼里充满了迫切!   钟倾城有点愣了,傻傻地点了点头回道:“哦!好。。。好!”   钟齐麟浅浅的柔情中荡开微笑,再次拥过钟倾城的身子,紧紧地攥在怀中!   “倾城!你要一直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懂吗?”钟齐麟再次在钟倾城耳边呢喃着,湿热的气息吐在钟倾城的耳垂边!   热热的,痒痒的感觉,钟倾城忽地心弦一惊,一把用力推开钟齐麟,钟齐麟被推开,跌落*头,肩头的伤口被碰触到,生疼地用手捂住!   “倾城!怎么了?你不喜欢三哥抱你吗?”钟齐麟心伤地问道,满目渴望!   钟倾城转过身,看着钟齐麟,有点不自然地开口道:“三哥!我。。。我肚子有点饿,晚上没吃饱!我下去厨房找点吃的!”   钟倾城急着抽身,只觉得心口好重,有点透不过气,想要跑出房间!身后响起一道期待的声音:“倾城!三哥也饿了!你顺便帮三哥带点上来!”   “嗯!”钟倾城点了点头,飞一般朝门外跑去!钟齐麟看着钟倾城跟逃跑一样离去,看来这丫头是真的长大了,懂得害羞了!懂得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了!   钟齐麟靠在*头,思绪幽幽,心想着要怎样对倾城表明自己的心意,毕竟当了她那么多年的哥哥!可是我和她原本就不是亲兄妹!   钟齐麟原本不想打算这么早表明心意,只是这会被黎啸逼急了,他很怕,怕再晚一步,他的倾城就会被别人给夺了去!   钟齐麟想要的不仅仅是钟倾城这个人,更要她的心!   ------------------------------------------------------------------------------------------------   钟倾城一口气跑到了楼底下,长长的舒了口气,眉头紧锁,这三哥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觉得他怪怪的!   钟倾城摸着昏暗的客厅,家里人大部分都进房歇息了,大冬天的下着雪,窝在被窝里最舒服!   钟倾城开了灯,走进厨房里,四下巡了下,发现没什么可吃的,都是些没煮的生食!   钟倾城正打算往回走,突然,门外响起几声狗吠声,客厅的偏门开了,门外的寒风夹着雪花飘进屋来,带着一丝丝刺骨的寒意!   钟倾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守门的吴伯!吴伯打着一盏煤油灯进屋,合上了门,挑灭了煤油灯的火芯,嘴里念念叨叨的!   ☆、第一百零七章 冰释前嫌,成为朋友   钟倾城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守门的吴伯!吴伯打着一盏煤油灯进屋,合上了门,挑灭了煤油灯的火芯,嘴里念念叨叨的!   吴伯转过身,才发现站着的钟倾城,诧异地开口问道:“四小姐,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下楼做啥?天气冷,快回屋里歇息去!小心着凉!”   钟倾城随口回道:“没什么!我和三哥只是觉得有点饿了,下来找点东西吃!”   吴伯一听,立刻说道:“你和三少爷饿了?三少爷现在有伤在身,可不能饿坏肚子!我现在就去叫李嫂起来给你们弄点东西吃!”   话音刚落,吴伯就往佣人房走去!忽地,吴伯又想起什么,停下了蹒跚的脚步,转身问道:“四小姐,问你个事?门外那部车子和站着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是不是钟府什么人?经常大晚上站在钟府门外,怪碜人的!”   钟倾城一听,疑惑地蹙眉,诧异道:“门外?有人吗?”   “是啊!有人啊!经常有啊!都是大晚上,一部黑色的车,一个穿得黑煞煞的年轻男人,老是站在钟府门外,头抬得高高的朝钟府看!像是在等什么人!”吴伯指了指门外示意道。   钟倾城听闻,立刻朝窗户走去,掀开窗帘,窗户外的玻璃结了一层薄冰,钟倾城推开窗户,一阵寒风迎面袭来,钟倾城打了个寒颤,往外看去!   窗外,大雪飘飞,白茫茫的一片!黎啸顶着伤口的剧痛,站在车前,披着厚厚的黑色呢大衣,大衣里的伤口缠着厚厚的绷带!   雪花纷纷飘落,洒落在黎啸的身上,头顶上,肩头上都落了一层白!   黎啸目光幽幽地盯着二楼的那扇窗户,那扇他认定是钟倾城房间的窗户!内心的惆怅和痛楚一阵阵袭来!她是不是还和钟齐麟在一起!这个想法让黎啸的心一直久久无法平静!   一想到钟齐麟为自己挡的那一枪,他就愤怒无比,他宁愿那一枪开在自己身上!   钟倾城站在窗口,顷刻间看呆了,眉头锁得紧紧地,喃喃自语道:“黎啸!怎么会是他!他站在门外做什么?”   “四小姐,你认识他吗?”不知何时吴伯已经站在钟倾城身后,顺着目光询问道。   钟倾城被吴伯惊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而后迫切地询问道:“吴伯!你说这个人经常大晚上站在钟府门外吗?”   吴伯听着,立刻不停地点头,回道:“是啊!四小姐!经常啊!每晚我都要起来盏灯,顺便看看家里的大狗有没有进笼子,生怕狗儿冻坏了!哪知经常看见这个男人就站在钟府门外,一站就是好大一会儿,都在夜深人静时候,像这样下着大雪,他也来!四小姐,你认识他吗?他是不是在找钟府什么人?你看他,一直盯着钟府的楼上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吴伯念念叨叨地说着,钟倾城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内心已经不平静,黎啸,他站在钟府门外做什么!他到底有何目的?难道他一开始招惹自己,是有其他的目的!是要对钟府不利吗?   吴伯在一旁继续念叨道:“四小姐,你看那男人穿得很是体面,还有那么气派的车子,看来家世不一般啊!四小姐,我记得,你摔断腿那阵子,他可是天天来,有时候白天也来,那时候我就想问问老爷了,可是我人老了,记性不太好,一大早睡起来,忙这忙那的,又忘了问了。。。”   “好了!吴伯!你先去睡觉吧!这边没事了!“钟倾城一下子打断了吴伯的话,双手合上了窗。   “可是四小姐,你不刚才说肚子饿吗。。。”吴伯立刻问道。   “没事!我突然想起我楼上还有一盒糕点可以吃!吴伯,你先去睡吧!”钟倾城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了吴伯!   吴伯只觉得四小姐一下子变得很捉急的样子,开口道:“那四小姐,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你快点回房吧!吴伯!”钟倾城大有驱赶吴伯的样子!   吴伯也是弄得有点错愕,看了一眼钟倾城,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吴伯年级大了,早就想歇息了,也就不多问,提着熄灭的煤油灯朝佣人房走去!   钟倾城确定吴伯已经进了屋,听到合上门的声音!这才立刻走向门边,开了门,朝门外走去!   屋外,天寒地冻,大雪飘飞,地上已经积了一层雪,钟倾城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毛衣,冷得不住打哆嗦!   汽车前,黎啸抽着烟,地上已经积了些许个烟头!   “二爷!回去吧!你每夜站在这里吹风!钟家小姐也不会知道的!你何必受这份罪!”少杰实在看不下去,很是心疼,下车劝说道。   “是啊!二爷!你有重伤在身,这烧才退去!不能这样吹冷风!医生可是有交代的!我们先回池园!”晓东也下车,跟着劝说,他也是心疼老大,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不远处,钟府大门前,钟倾城打开了紧栓门把的铁门,朝着黎啸走去,脚伤还没完全好,走路有点一瘸一拐!   少杰一眼就瞧见朝着这边走来的钟倾城,惊喜地对黎啸叫道:“二爷!你快看!是钟家小姐!”   黎啸立刻顺着少杰所指看去,钟倾城小小的身影一瘸一拐地朝着自己靠近!   黎啸立刻快步上前,少杰和晓东也随即跟上!   黎啸一把搀扶住钟倾城的手臂,惊讶万分地问道:“倾城!你怎么出来了?”   钟倾城一把甩开黎啸的手,大声地质问道:“黎啸!你这么晚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还不待黎啸回答,一旁的少杰早就怒气横生,冲上前一吐为快:“钟小姐!二爷会站在这吹冷风,还不是因为你!二爷就为了能够看你一眼。。。”   “少杰!你住嘴!你和晓东先回车里!”黎啸厉声打断了少杰的话。   少杰虽然话没说完,可是一字一句却已经被钟倾城真真切切地听进耳中!   瞬息之间,钟倾城有点懵住了,蹙眉盯着黎啸,内心在想着少杰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理所当然,钟倾城不太相信这样的说辞!   少杰和晓东对视了一眼,晓东拽着少杰,往身后的汽车走去,独留黎啸和钟倾城站在原地!   寂静的冬夜,冰天雪地中,雪花这么飘着,黎啸和钟倾城就这么站着,僵持了片刻!   钟倾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黎啸,我听我家守门的大伯说,你经常夜里站在我家门外,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黎啸目光幽幽地对上钟倾城,沉声回道:“刚才少杰不是回答你了吗?就是他说的那样!”   “你不会真的只为了来看我?你骗谁?你站在门外!又看不见我!“钟倾城努了努嘴回道。   黎啸听着,勾唇浅浅地笑了,大手忽地抓住了钟倾城的小手,钟倾城眸色一惊!下一秒,黎啸将钟倾城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心窝处,柔声问道:“听到我的心跳了吗?”   钟倾城的小手掌紧紧地贴住了黎啸的心脏,低头看向黎啸的胸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住了。。。   “噗通~噗通~“隔着厚厚的衣服,钟倾城感觉到了,小手感觉到黎啸身上传来的温度,更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幅度!一阵一阵地,沉稳而急促!   钟倾城抬眼看向黎啸,有点迷茫地问道:“黎啸,你这是做什么?”   黎啸柔情地笑了,深邃的双目深深地印着钟倾城的水眸,低醇的哑音吐出:“倾城,我只是想告诉你,在门外我看不见你,可我的心能感觉到你离我很近!这就足够了!”   钟倾城一脸震惊,内心很是慌乱!面对黎啸一次又一次直言不讳地示爱,若说每一次都只会听过就忘,那么这一次,钟倾城再也无法忘记了!   钟倾城看着黎啸深情的双目,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心跳很快很快!这到底是怎么了?钟倾城在内心慌乱地问自己。小手被黎啸就这么放在他的心窝处!久久忘记抽回!   黎啸一阵欣喜,很是开心地握着如棉花版柔软的小手,越来越紧地攥住,生怕下一秒就会离开自己!   “倾城!跟我在一起好吗?”黎啸越发激动地说道,内心很是迫切,想要拥有她!   钟倾城听着,立刻面红耳燥,一下子抽回了手,黎啸手中一下子落空,眉心泛起一丝失落!   钟倾城理了理快说不出话的情绪,抬头正色对上黎啸,说道:“黎啸!你不要误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谁在一起!我只想一个人开开心心生活!上次在烟馆,虽说是你害我被绑架,但是你也为了救我而受伤,其实。。。其实我觉得你这人也不算坏人!”   “然后呢?你想跟我说什么?”黎啸听到钟倾城这样评价自己,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了不少!   钟倾城缓了缓,继续说道:“黎啸,我回想起苏州的一些事,虽然很多事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我知道,那个时候我对你有点过分!所以先前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就当报仇吧!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所以,我们以后就互不相欠了!”   黎啸听着,脸色瞬间变冷,口气森冷有点生气地开口道:“互不相欠!钟倾城,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钟倾城没察觉黎啸已然生气的情绪,有点懵头地回道:“划清界限?划清什么界限?我是想说,既然我们无冤无仇了,以后就可以做朋友了!”   “做朋友?”黎啸听了,有点诧异,阴霾的脸色瞬间放晴!   钟倾城嫣然一笑,连连点头道:   “对啊!做朋友!在天津,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很好的!反正大家都叫你黎二爷,和你交朋友,肯定好处多多!我爷爷从小都告诉我,出门在外,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怎么样?黎啸,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   黎啸看着眼前俏皮天真的钟倾城,目光里饶有深意,笑着回道:“好!做朋友!做好朋友!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报上我黎二爷的名号!”   钟倾城听了,很是开心地拍了拍黎啸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嘛!以后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   “好!化干戈为玉帛!”黎啸*溺般重复说道,很是开心地笑了,笑得如三月的春风,虽说只是做朋友,却也好了很多,至少可以从朋友开始!   ----------------------------------------------------------------------------------------------------   钟府内,钟齐麟在房间里左等右等,也不见钟倾城来,心生疑虑,捂着伤口就往楼下去寻找,大厅绕了一圈也不见人影,瞥见虚掩的偏门,钟齐麟就朝偏门走去,门外,钟倾城和黎啸站在雪地里说着话,一举一动,真真切切地落入钟齐麟的眼里!   钟齐麟眉间泛起一丝阴邪!钟齐麟早就知道黎啸经常站在钟府楼下,虽然自己没告诉倾城,但是钟麒麟知道,迟早有一天倾城会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钟齐麟没有出门去拉回钟倾城,而是转身回到厨房,打开柜子,取出面条,青菜,鸡蛋。。。   门外雪地里,寒风夹杂的雪花依旧飘洒个不停!   “啊。。。啊。。嚏!”忽地,钟倾城打了一个喷嚏!这寒风大雪吹久了,钟倾城只觉得很冷了!   黎啸见状,一把脱掉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了钟倾城的身上!   “快点披上!你看看你一身都是雪,走!跟我到车里去!”黎啸一边伸手替钟倾城拂去发丝上的白色雪花!很是怜惜的说着。   钟倾城却是瞥见黎啸脱下外衣,薄薄的毛衣里缠绕着绷带!   “黎啸,你这伤还没好吗?缠得这么厚!是不是很痛啊?”钟倾城指着黎啸的伤口,脱口问道。   黎啸低头瞧了一眼胸口,对上钟倾城的双眸,温柔地说道:“不痛!看到你就不痛了!”   钟倾城听着有点难为情,低眉嘀咕着:“怎么老是说这些话!听得奇奇怪怪的!”   “奇怪吗?难道我喜欢你不能说吗?”黎啸听着,浅笑着说道。他其实想告诉她,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胜过喜欢自己!   “咳咳咳~~”黎啸穿着单薄的毛衣,重伤未愈,禁不住咳了几声!   钟倾城瞧见,又脱下黎啸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递回给黎啸,说道:“黎啸!大衣还给你!好冷呀!我要回去了!”   黎啸手刚触及大衣,动作利索地又将大衣反扣在钟倾城身上,为钟倾城拉紧了大衣,严声说道:“不许脱下!你穿回去!天冷!”   “我不要!我走几步路就到家了!”钟倾城执拗地想要脱下大衣,却被黎啸的手掌死死的扣住!   “不许脱!穿回去!你脱了!这大衣就扔在雪地里!”黎啸坚硬的口气说道,双手再次为钟倾城拉紧了大衣!   钟倾城抬头看着黎啸,那霸道的气势,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人比自己还要固执!   “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进门!去吧!”黎啸温柔地催促着,纵然内心有万般的不舍!   钟倾城披着黎啸的大衣,朝着府内走去,虽然没有回头,钟倾城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   钟倾城突然觉得一阵暖心,这种暖心的感觉从小到大,在三哥那有感觉过,却又有点不同,说不出的不同!   黎啸目送着钟倾城进屋,欢喜在心间慢慢弥散开,终于可以和她这样面对面,好好的说说话!黎啸感觉到经过过云龙这件事,钟倾城对自己态度好转了些许!   黎啸依旧没有离去,单手捂着伤口,抬头看向二楼那个窗口!她回房间了吗?怎么没开灯!还是一回去,就睡觉了!   钟倾城飞快地回到宅子里,飞奔回到房间里,才合上门,立刻奔到窗前,偷偷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瞧去!   ☆、第一百零八章 齐麟紧追,情愫微露   雪花飘飞,窗外玻璃冻结薄薄的一层冰,虽然有点看不清楚!钟倾城还是模糊地看见了站在楼下的黎啸,穿着黑色的毛衣站在冰天雪地里,白雪已经落了他一身白!   钟倾城内心一阵触动,他怎么还不走!还站在那做什么?   “咳咳咳!”黎啸禁不住再次咳了几声,身上的雪已经落了白白的一层!   “二爷!快点回车里!你伤势未痊!”少杰不知何时已经在黎啸身后,焦急地说道。   黎啸转身瞥了一眼少杰,身躯有点不稳,少杰一把扶住黎啸,往汽车走去,走了几步,黎啸再次回头望了一眼白雪皑皑的钟府,勾唇笑了,继而钻进车子里!   “开车!回池园!”黎啸沉声说道,脸上泛着一丝丝喜悦,掩饰不住的喜悦!   少杰和晓东都发现了老大晚上心情很好,少杰立刻启动了车子!“轰轰轰~”随着汽车的引擎声,汽车踏着略厚的雪地,缓慢地开走!   钟倾城望着黎啸的车消失在雪地里,这才舒了长长一口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上还披着黎啸的大衣,黑色的呢大衣,很长,几乎把钟倾城整个身子都盖住了!   钟倾城摘下身上的大衣,依稀间,闻到了大衣里夹杂着丝丝烟草味!淡淡的!钟倾城这才回想起,经常看见黎啸抽咽,一根接着一根的!   钟倾城将大衣披在了一旁的座椅上,盯着大衣若有所思,有空去还给他吧!钟倾城在内心想到!   ----------------------------------------------------------------------------------------------------   “叩叩叩~”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声音不大!   “倾城,你睡了吗?”钟齐麟顶着肩头的伤,站在门外问道。   钟倾城思绪被打断,这才想起三哥还在房里等着自己找吃的!钟倾城立刻起身去开门!   “三哥!你怎么还没睡?你伤还没好!怎么起*了?”钟倾城打开门,一看见倚身站在门外的钟齐麟,脱口就问道。   钟齐麟浅笑着回道:“你这丫头!还说呢!说要给三哥弄点吃的来!三哥在房里等了你那么久!都不见你来!”   钟倾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三哥,对不起,刚才去楼下找吃的,没找到,都是生食!三哥!你别站着了,我扶你回房间!”   还不待钟倾城去搀扶钟齐麟,钟齐麟一把牵过钟倾城的手,往外拉,柔声道:“走!跟三哥下楼去!三哥煮了面,一起去吃吧!”   “三哥!你何时煮了面?你都受伤了还去煮面?”钟倾城被钟齐麟拉着往楼下走,一边很是惊讶地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三哥怕你饿着,亲自煮了一碗面,你可一定要赏脸!吃光它!”钟齐麟调笑地说道。   楼下饭厅,圆桌上,果然摆了两碗还热气腾腾的面,钟倾城上前低头一看,一碗秀色可餐的面条,散着细碎的菜叶,上面还铺了一个香煎的鸡蛋!低头嗅一嗅!   “哇!好香啊!三哥!你好厉害啊!还会煮面!”钟倾城欣喜地叫道。   “赶紧趁热吃吧!”钟齐麟*溺般地说道,自己也捂着肩头的伤口,坐了下来!   面对如此诱人的食物,钟倾城立刻坐下来,拣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真好吃!三哥!你做得面真好吃!”钟倾城一边嘟哝着面条,一边称赞道,眉眼笑得弯弯的!   “倾城,若是你喜欢吃!以后三哥天天做饭给你吃!三哥的手艺你还没真正尝到!”钟齐麟饶有深意地说着,动作很是优雅地挑着面条,动口吃着!   “嗯嗯嗯!”钟倾城嘴里嚼着面条和鸡蛋,顾不上说话,朝着钟齐麟连连点头!钟倾城总是抵不住美味的*!   片刻之后,钟倾城举起碗,仰头喝尽碗里的汤,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三哥!好饱啊!真的好好吃!”钟倾城笑着再次称赞道!唇边还沾着油腥子!   钟齐麟吃了一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出手来朝钟倾城脸上拂去油腥子!   “你看你吃东西总是能吃到嘴边!像个小孩子!”钟齐麟为钟倾城擦拭着唇边的油!深情款款地盯着钟倾城!   “呵呵~”钟倾城傻傻地干笑两声,钟倾城总觉得三哥这次回天津,变得有点怪怪的!   钟齐麟为钟倾城擦拭好唇边的油,收回了手,盯着钟倾城,有意无意般开口问道:“倾城!你刚才去哪里了?三哥等了许久都不见你来!楼下也不见你人影?”   钟倾城听着,立刻低头,内心紧张了起来,眼神有点闪烁,心想着还是不要把见黎啸的事告诉三哥,总觉得有点不妥!哪里不妥心里也说不上来!   “倾城!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去哪里了?”钟齐麟再次追问道,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己撒谎!   钟倾城抬起头,对上钟齐麟的目光,干笑了两声,佯装冷静回道:“没。。。没去哪里!刚才我跑去后宅,看看娘睡下了没有!”   钟齐麟一听,脸色骤然间暗了下来,内心很是痛,她竟然对自己说谎了!如果她理直气壮告诉自己,她刚才见了黎啸,或许自己会更开心,这说明她心里坦荡荡!没有一丝杂念!可如今她对自己说谎了,那慌乱的眼神是在逃避,是在掩饰!   钟倾城感觉到三哥脸色不太好看,低声询问道:“三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钟倾城上前搀扶钟齐麟,钟齐麟沉默不语,站起身来,任由着钟倾城搀扶!   上楼时,钟齐麟忽地大手一扣,一把搂住了钟倾城的肩膀!   “三哥!你怎么了?”钟倾城对钟齐麟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错愕!   “没事!走吧!一起上楼吧!”钟齐麟紧紧搂着钟倾城往楼上走去!钟倾城微微蹙眉,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侧的紧紧的手劲!   楼上,钟倾城搀扶着钟齐麟进了房间!钟齐麟脱鞋尚了*,目光幽然,靠着*头!   “三哥!那你好好休息!没什么事!我先回房歇息了!”话落,钟倾城转身正要离去!   钟齐麟心弦一拨,顾不上伤口,上前一把拉住钟倾城的手臂,一个回旋,钟倾城一个身子不稳,扎倒在*上,脑袋不偏不倚地躺在了钟齐麟的大腿上!   钟倾城正想起身,抬眼却正对俯身而来的钟齐麟,一双黑栗漂亮的眼眸,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己!   钟齐麟凝视着钟倾城那张脸颊,莹润的双颊在冬日里泛着可人的红霞!干涸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再压低了身体,钟倾城瞪大了眼睛,两人距离仅仅一掌!   钟倾城清晰地听到钟齐麟粗重的呼吸声,水眸瞪得大大的,脑袋一片空白!   钟齐麟高大的身躯忽地向钟倾城压去,气息粗喘着在钟倾城耳边呢喃道:“倾城!你是我的倾城!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么?”   钟齐麟压在钟倾城身上,久久不肯起身!目光越来越火热!强有力的胸膛紧贴着娇小的身子,钟倾城被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三哥!你快起来!你好重!你快起来!”钟倾城回过神来,使劲地捶打着钟齐麟的后背!内心却是七上八下,三哥到底是怎么了?   钟齐麟恋恋不舍地起身,双目里的渴望如火焰般燃烧,丝毫未褪尽!   钟倾城对上钟齐麟那样炙热的眼睛,为何和黎啸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像!钟倾城这么一想,不自觉地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三哥!我。。。我累了!我去睡觉了!”钟倾城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好似逃跑一般逃离!   钟齐麟目光随着钟倾城逃离,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意!古人说得真好,这近水楼台先得月!黎啸,想跟我抢倾城!做梦!   钟倾城一路拐着脚小跑到房间里,合上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   钟倾城靠在门后,使劲地想起三哥的一举一动,为何三哥会那样对自己!他可是自己的哥哥啊!   钟倾城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尽量不去乱想。。。。   题外话:   亲们,要求不多!推荐票给我!那个不要花钱的!   ☆、第一百零九章 惩治叛徒,黎啸狠厉   三日之后,雪停了,天空灰白灰白的!微弱的光射进房内,钟倾城微微睁开了眼睛,昨夜一晚辗转反侧,脑袋想了*,一边是黎啸,一边是三哥,怎么想怎么奇怪!总觉得回天津后,遇到的人和事都和往常不同了!   钟倾城躺在*上又是翻来覆去,忽地眸光瞥到一旁的座椅上,那件黑色的呢外套!那是黎啸给自己披上的!想到这里,钟倾城心里有点萌动,现在和他是朋友了,可以去找他玩,顺便把大衣还给他!   钟倾城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今天有点事做了,比呆在家里好!   “小姐!你起*了吗?”小翠推开了门,探头探脑地轻声询问道。   “嗯!小翠!你快点进来,帮我穿衣服!我要出去!”钟倾城起身,开心地说道。   --------------------------------------------------------------------------------------------------   天津大街上,人流熙来熙往!   钟倾城穿着一款水绿色的呢裙,披着白色的毛绒斗篷,头戴着一顶白色的呢帽,站在人流中!这些天,钟倾城脚伤好了很多,走路还有点小拐,却是不那么明显了!   钟倾城身后跟着陈三,陈三手里捧着那件黑色呢大衣,两人来到了渡口商会的门外!   钟倾城抬头看着眼前欧式的建筑,建筑的大门上石刻牌‘渡口商会’四个大字!门旁站了两个黑西装的男人!   钟倾城好奇地开口问道:“陈三,你说这渡口商会到底是做什么的?”   陈三站在钟倾城身旁,同样抬头看着‘渡口商会’四个大字,笑了笑回道:“四小姐,我听人说这渡口商会什么都做,码头,歌舞厅,跑马场,烟草厂,面粉厂,听说是应有尽有!”   “哦?那这么说,黎啸生意做得很大啊!”钟倾城不禁感叹道,心想,这可比自家的成衣厂要大得多!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陈三摸了摸头回道。   钟倾城站在渡口商会门前左顾右盼,正愁着要怎么进去找黎啸!身后的黄包车、行人、汽车来来去去地变幻着!   不远处,任诗诗穿着一袭旗袍,披着绛红色的呢大衣,从一辆汽车上下来,一眼就瞧见站在商会门口的钟倾城!   任诗诗唇角上扬,挎着小洋包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钟小姐!好巧!在这里碰见你!”   钟倾城转身,怔怔地看着一身华贵打扮的任诗诗,觉得有点眼熟,蹙眉问道:“小姐!我认识你吗?”   任诗诗勾唇笑着回道:“钟小姐,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戏院!馥清兰戏院!黎二爷要你敬茶那回!我们第二次见面在千禧门,我在台上唱歌。。。”   钟倾城顺着任诗诗的话,慢慢地回想,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经常跟在黎啸身旁的那个歌星!   钟倾城水眸一亮,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啊!你是那个歌星!”   任诗诗看着钟倾城的表情,笑得很艳丽,伸出手来,说道:“想起来啦!钟小姐!我叫任诗诗!不介意交个朋友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最喜欢交朋友了!我叫钟倾城!很高兴认识诗诗小姐!”钟倾城立刻接住任诗诗的手,开心地回道。   任诗诗媚眼荡开,开口道:“钟倾城!倾国倾城!很好听的名字!我以后可以叫你倾城吗?”   “当然可以!”钟倾城不住地点头回道,能够交上一两个朋友好开心!   任诗诗挽起钟倾城的手,看着倾城纯真的脸颊,内心一阵触动,自己的妹妹也是这般青春韶华,就是不知现在被钟齐麟藏在了何处!   任诗诗很快收起心中悲伤,开口道:“倾城,看你年龄比我小些,以后你就叫我诗诗姐吧!这样也不见外!”   钟倾城一听,很是惊喜,一口答应道:“诗诗姐!好啊!我家有三个哥哥,就是没有姐姐!以后我就可以有姐姐了!”   任诗诗看着钟倾城,那一双清澈透亮水眸,纯真的神情,骨子底透着一股傲气,却是一个没心计的女孩!   任诗诗笑了,忍不住感叹道:“倾城!你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这么真!难怪黎二爷对你。。。”   任诗诗正想说什么,突然觉得有点不妥,立刻止住了口!   “对我什么?诗诗姐,你说黎啸对我什么?”钟倾城听见任诗诗欲言又止,立刻追问道。   任诗诗有点掩饰般,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没什么!倾城,你站在渡口商会门口做什么?你是来找二爷吗?”   钟倾城连连点头道:“是啊!我要找他!我要还他大衣!就是现在,我进不去,门口有两个保镖!也不知道黎啸在不在里面!”   任诗诗瞥了一眼陈三手上的黑色大衣,任诗诗挽着钟倾城的手臂,说道:“听人说,商会里出了事,二爷现在肯定在里面处理事情!走!我带你进去见他!倾城,二爷要是看见你来!肯定会很高兴的!”   “那太好了!诗诗姐!走!”钟倾城挽着任诗诗手臂,踏上石阶,门口的保镖一见是千禧门的任诗诗,立刻不敢拦,任诗诗带着钟倾城踏进渡口商会!   ------------------------------------------------------------------------------------------------------   渡口商会里,黎啸伤口处还缠绕着绷带,套着一件灰色毛衣,外披着一件深咖色的长风衣!正坐中央!各个堂口的老大都正襟危坐!   “二爷!商会里出了叛徒,癞头三就是那个叛徒,他一直都是过云龙那边的人,安插在我们这边的!现如今那批货也不知所踪了!肯定是被过云龙的人劫去了!”少杰在一旁说道。   “人抓到了?”黎啸冷声问道,目光森冷无比!   “二爷!今天早上在他家里抓个正着,那癞头三携着妻儿老小正准备跑路,已经拦下了!人都带来了!”少杰继续汇报道!   “带进来!”黎啸沉声下令道。   不出片刻,晓东和几个手下从门外带进几个人,一个留着癞头的猥琐男人,此人正是癞头三,身旁跟着一个妇人,是他的妻子,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估摸着十七八岁!小姑娘手上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这姑娘和男孩是癞头三的一对儿女!   癞头三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二爷,我。。。我。。。”   “跪下!“少杰上前一把踢倒癞头三,厉声喝道。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癞头三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般哀求道,身躯不停颤抖!身后的妻子也吓得直发抖!却不敢上前!   他的女儿正出神地盯着正坐堂中央的黎啸,怀中的弟弟正吓得哇哇大哭!   黎啸不动声色地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徐徐腾起!   “癞头三!你既然敢做得出!就该料到你会有今日!”黎啸冷冷地开口道。   癞头三一路跪趴着爬向黎啸脚跟前,紧紧抱住黎啸的脚,哭求道:   “二爷!求求你放了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也看见了,我有妻儿老小要养活!若是我死了,我的妻儿都要街头行乞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黎啸俯身,冰冷的眼睛斜睨着癞头三,手中的烟,轻轻一弹,烟灰落在了癞头三的头上!   癞头三不停地颤抖,心惊肉跳的,他不知道行事狠辣的黎二爷,下一步会对自己怎么样!生怕一把刀出来,直接一命呜呼!   黎啸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目光一冷,手指上的还在燃烧的半截烟,一股儿往癞头三的脑袋上狠狠地摁了下去!   烟冒着一阵青烟,在癞头三的脑袋上熄灭,发出“嗞嗞“火烧头皮的声响!   “啊~~~~~“癞头三痛得大叫!趴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癞头三再次抱住黎啸的双脚,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   黎啸双脚一把踢开癞头三,少杰上前再次踢了一脚,厉声喝道:“说!那批货现在哪里?”   癞头三哭道:“那批货被过云龙的人运走了,至于运去哪里,我也不知道!过云龙不会告诉我!”   少杰听完,再次狠狠地补上了一脚,继而转身问黎啸:“二爷!现在怎么办?”   黎啸把玩着中指上的戒指,没有抬眼,森冷的话语吐出:“砍掉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来!”   “是!二爷!”少杰接到下令!   题外话:   备注:亲们不要胡乱猜测,钟倾城肯定不是任诗诗的妹妹!诗诗的妹妹是谁以后自会揭晓!   ☆、第一百一十章 商会相见,萍儿嫉妒   “啊~~啊·~~~!二爷,饶命啊!“癞头三的手被硬生生地压在了桌板上。   锋利的刀光,一刀下去,一根手指头断落,鲜血直流,又一根手指头下去。。。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头砍下去,惨叫声连连不止!   癞头三的妻子不停地抹泪,癞头三的女儿一把捂住了怀中弟弟的眼睛,双目死死地盯着黎啸!   门口处,钟倾城捂住了嘴巴,整个人都呆滞住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眼前的黎啸,太可怕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面无表情砍了一个人十根手指头,他怎么能够这么淡定!   一旁的任诗诗很是镇定!一直在观察钟倾城的反应,对于黎二爷的行事作风,任诗诗见多不怪了!   黎啸再次点燃一根烟,很是慵懒地靠在座椅上,烟圈一圈一圈地腾开!   听着癞头三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站在四周的手下,都一脸漠然!司空见惯了!   最后,癞头三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十根手指头皆已断落!鲜血直流!   少杰上前踢了一脚虚弱无力的癞头三,喝问道:“说!那批货现在哪里!不说的话,接下来就送你上黄泉路!”   癞头三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般摇了摇头,说道:“二爷!我是真的不知道!”   话落,少杰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正准备一枪解决了癞头三!   就在这时,癞头三的女儿将手中的弟弟扔给了一旁的母亲,直奔少杰跟前来!   “不要开枪!”那姑娘直冲少杰跟前大叫道,双手摊开,挡在了枪口前面。   紧接着,那姑娘面向着黎啸,双腿往地上一跪,哀求道:“黎二爷,你断了我父亲十个手指头,他已经废了,不能再干活了!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他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那批货!”   黎啸冷眼扫了一眼姑娘,淡声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萍儿!”萍儿镇定地回答道。   黎啸弹着烟灰,幽幽地开口道:“你爹背叛了渡口商会,更背叛了四万万国人!小姑娘,你懂吗?”   萍儿有点惘然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二爷!萍儿什么都不懂!只求二爷放过我爹!”   黎啸冷哼一声,开口道:“什么都不懂!就想救你爹!你有什么?能够救你爹?”   萍儿听着,再度摇头,咬了咬唇,回道:“二爷!萍儿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人!萍儿今生今世愿为二爷做牛做马!为奴为婢!”   黎啸冷眸扫过萍儿,冷声道:“我不需要!”   萍儿听着,内心咯噔一下,没由来的失落!   黎啸弹掉手中的烟蒂,冷眼扫过站着的一众弟兄,再次瞥向跪在地上的萍儿,开口道:“我是不需要!不过渡口商会的兄弟都需要!你可以给他们每个人为奴为婢!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爹!”   萍儿一听,整张脸都吓白了,泪水夺眶而出!哭泣着上前,抱住了黎啸的大腿,抽泣道:“二爷!求求你放了我爹!萍儿可以为二爷做任何事!”   还不待黎啸说什么!站在门口的钟倾城,再也看不下去了!黎啸真的是太嚣张了!他怎么能够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   钟倾城气呼呼地冲出去,一旁的任诗诗拦都拦不住!   “黎啸!你太过分了!”钟倾城直奔到黎啸跟前,对着黎啸大声叫嚣道!   黎啸一瞧见是钟倾城,立刻站起身子,冰冷的脸庞瞬息间变得柔和许多,惊喜万分问道:“倾城!你怎么来了?”   钟倾城却是狠狠地白了黎啸一眼,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萍儿,对着黎啸说道:“黎啸!你已经砍了他爹十根手指头!你现在还不放过他女儿吗?”   钟倾城继而又看向萍儿说道:“姑娘!你不要怕他!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黎啸做梦都没想到钟倾城会亲自来找自己,冰冷脸庞上即刻染上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将四周的弟兄都看傻了!   黎啸顾不上四周惊异的目光,温柔地对钟倾城说道:“倾城!你来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是!是来找你的!一来就看到你在作威作福!昨晚我还说觉得你不是坏人!看来我看错人了!”钟倾城没好气地说道。   黎啸听着,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沉声回道:“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只有绝对的对与错!”   钟倾城上前厉声质问道:“黎啸!那你觉得所做的都是对的!是吗?”   黎啸正色对上钟倾城,正声回道:“问心无愧!”   钟倾城拉着泪眼朦胧的萍儿,堵在黎啸跟前,开口道:“还问心无愧?那这姑娘呢?她哪里做错了?你让她给你的兄弟为奴为婢!你不无耻吗?“   黎啸看着钟倾城开始较真的劲,心里很是堵,又要开始和自己抬杠了!自己商会的事情又不好当着众弟兄的面解释!   黎啸扫了一眼四周站着的弟兄,还有落座在座位上的众堂口老大,冷声道:“今天的会就到这了!你们都先散去吧!至于来癞头三这个叛徒,少杰,先把人关起来!过阵子,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话落,众堂口的老大都赶紧起身,有秩序地往门外走!经过黎啸身旁都不自觉地看了钟倾城一眼,紧接着朝黎啸恭敬地打了声招呼,黎啸点头示意!   少杰和晓东相视一眼,晓东立刻朝着一众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众手下都识趣地离去!   “起来!你给我起来!”少杰一把将癞头三从地上拽起,扔给两个手下,两个手下架着癞头三朝门外走去!   癞头三的妻子和儿子也被少杰带了出去,萍儿依旧处在原地流泪,迟迟不肯离去!   “二爷!求你放过我爹吧!”萍儿噗通‘噗通’一声跪地哀求道,双手紧紧地攀上了黎啸的双腿!   钟倾城最看不惯这哭哭啼啼的可怜样,摇了摇头,上前拍着萍儿的肩膀说道:“姑娘!你不要跪着求他了!求了也是白求!你没看见他根本不想放过你爹!”   萍儿瞥了钟倾城一眼,一身漂亮洋装的钟倾城让萍儿很是嫉妒,萍儿从小就嫉妒这些一出生就注定是大小姐的人!为何自己没有这般好命!   萍儿用力甩开钟倾城的手,怒气地朝着钟倾城回道:“你走开!救的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当然不着急!”   钟倾城没想到自己好心被这个姑娘给反泼了一盆冷水!有点呆懵地站在了原地!   黎啸双脚一抽,萍儿扑了个空,黎啸冷眼扫过趴在地上的萍儿,冷声道:“起来!去跟钟小姐道歉!说你不该对她无理!”   萍儿听到黎啸的话,泪眼睁的大大的看着黎啸,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钟倾城立刻上前,对黎啸喝道:“黎啸!不用你假惺惺了!这姑娘也是因为你抓了她爹,她现在很生气!她对我无理,我可以理解!倒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爹!”   黎啸看向钟倾城,肺都快被气炸了,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帮着她!要给她面子!她非但不领情,还一个劲指责自己!   钟倾城看黎啸没有反应,继续对黎啸劝说道:“黎啸!你放过这姑娘的爹吧!你看他们家,怪可怜的!”   黎啸双眼对上钟倾城,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盯着钟倾城看了许久,开口道:“你确定?你想放了她爹?”   钟倾城连连点头道:“那是当然!你就放了她爹吧!他爹就算在怎么错!都被你砍了十根手指头了!”   黎啸看着钟倾城一脸坚定的神情,思虑了片刻,朝着门外喝道:“少杰!进来!”   “二爷!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少杰迅速地从门外进来,进门时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萍儿!   黎啸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萍儿,对少杰说道:“你去把癞头三放了!把这位姑娘一并带出去!”   少杰听了,懵了一下,有点迟疑地开口道:“二爷!这癞头三放了,到时候您怎么跟众弟兄交代!那批货可是众弟兄拼命抢来的!都因为癞头三这个叛徒,弟兄们的血汗都白流了!   “我让你放!你就放!怎么交代我自有说法!”黎啸有点不悦地回道。   少杰扫了一眼钟倾城,心想这才没多久时间,二爷就改变主意,看来又是这钟家小姐的意思!这老大一遇到钟家小姐,整个人都变了样!哎!真是红颜祸水!   少杰没好气对跪在地上的萍儿说道:“你起来吧!我带你去接你爹,你们可以回家了!”   萍儿一听,激动地跪在地上,对着黎啸连连谢道:“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黎啸冷声打断道:“要谢就谢钟小姐!是她为你求得情!”   萍儿听着,脸色转而变暗,站起来,面向钟倾城,低声说了一句:“钟小姐!谢谢你!”   钟倾城听着,很是不好意思地笑着,连连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你可以回家团聚了!呵呵!”   萍儿看着笑容灿烂的钟倾城,目光里划过一道冷厉,没有回应什么!继而转头看向黎啸,他正失魂般盯着钟倾城,萍儿紧紧地攥住了小手!内心恨极了自己,恨极了自己的懦弱无能!   “别看了!要救你爹!就赶紧走!”少杰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着萍儿,萍儿这才回神,依依不舍地看着黎啸,跟着少杰出去了!   ---------------------------------------------------------------------------------------------------   偌大的会议厅,只剩下了黎啸和钟倾城两个人对站着!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黎啸看着钟倾城左顾右盼的样子,开口问道。   钟倾城却是没有听进黎啸问什么,朝着偌大的会议厅瞧来瞧去,开口道:“黎啸!你的渡口商会好大啊!连这个会议厅都这么大!挺气派的嘛!   黎啸轻笑一声,开口道:“那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经常过来!”   钟倾城回头看向黎啸,回道:“这跟喜欢不喜欢有啥关系?昨晚说好了,我们是朋友,以后说不定我经常来串门!”   黎啸听着摇了摇头,笑道:“朋友?这会你才想起我是你朋友!刚才谁还在说我无耻!我可听得真真的!”   “黎啸!我发现你这人很记仇啊!刚才我在气头上呢!你放了那姑娘的爹!你还是我朋友了!”钟倾城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一旁,细细地打量下摆放在架子上的各色古玩!   黎啸慢慢地靠近钟倾城身后,低下头看着钟倾城,低柔地叫唤了一声:“倾城!”   “唉!”钟倾城应了声,忽地起身回头,双唇不依不偏地碰触到黎啸的薄唇!   钟倾城瞪大了双眼,赶紧后退!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架子!一个古玩从架子上话落!   黎啸眼利,眸色一惊,身手敏捷地抱住了钟倾城,避开了那个落下的古玩,古玩砸落地面,发出破碎的声响!   钟倾城看着地上破碎的古玩,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黎啸圈在了怀中!黎啸深深地注视着钟倾城娇嫩的嘴唇!一股心痒难耐的感觉涌上喉咙!   题外话:   这里的萍儿是何角色?以后的以后你们就晓得啦!   二更会在下午哦!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不自禁,共进午餐(二更了)   钟倾城看着地上破碎的古玩,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黎啸圈在了怀中!黎啸深深地注视着钟倾城娇嫩的嘴唇!一股心痒难耐的感觉涌上喉咙!   还不待钟倾城回过头来,湿热的吻印了下来,黎啸双唇紧紧地含住了钟倾城的唇瓣!   “唔~~~嗯~~~”钟倾城反应过来,使劲地想要推开黎啸!   黎啸却是更紧地搂住了钟倾城的腰,钟倾城双手使劲地捶打着黎啸的肩膀,却是没有半点用处!   黎啸失了魂般地吮吸着钟倾城的唇瓣,像是品尝稀世珍馐一般,想要迫切地吞入肚中!双眼迷离般地盯着钟倾城那双惊慌失措的水眸!   “嗯~~~唔~~~”钟倾城双手慌乱地敲打,黎啸单手一把禁锢住钟倾城的双手,紧紧地扣在了身后,黎啸圈着钟倾城身躯,直抵身后的墙壁!   忘情的吻犹如上涨的潮水般席卷,钟倾城的心跳越来越快,身子却是越来越无力!   直到钟倾城快要脱气,这个深深的长吻,黎啸才恋恋不舍地结束!   钟倾城虚脱般靠在墙壁上,喘着气,黎啸站在原地,晴欲未退地盯着钟倾城!那眼神是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的霸道狂狷!   钟倾城抬眼对上黎啸那双星目,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钟倾城撇过头去,立刻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黎啸内心一惊,一把拉住钟倾城的右手,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情不自禁的!”   钟倾城抽出手来,回过头,没好气地瞪了黎啸一眼,生气地回道:“黎啸!你这个人怎么就这样!以后你要是在这样!我不会再理你了!”   黎啸听着,盯着钟倾城看了许久!怎么觉得这话不像真的责备自己!更像是跟自己撒娇!   “黎啸!你听见没有!你不要一直看着我!”钟倾城被黎啸看得心里直发毛,对于刚才他亲自己,竟然没有那么生气,这一点钟倾城也觉得奇怪!   黎啸想着想着,内心热浪翻滚,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回道:“听见了!以后亲你,要经过你的允许!对吗?”   钟倾城听了,脸再次发烫,气结地回道:“黎啸!我说了!没有以后了!哼!”   钟倾城立刻回头,很快地朝门外走去!   “倾城!你等等!我带你去吃饭!都大晌午!你饿了吧?”黎啸快步跟上前去,拉住钟倾城的手臂,很是温柔地说道。   钟倾城转身看向黎啸,绕着黎啸走了一圈,心想,这个死黎啸,老是占自己便宜,自己又捞不到好处!不如就和他去吃饭,吃他个心疼!   “好!走!这就去吃饭!我们去法租界最贵的西餐厅吃饭!”钟倾城轻哼着对黎啸说道。   “最贵就最贵!你怕我请不起吗?”黎啸轻笑着回道。   钟倾城和黎啸并肩走出了渡口商会,陈三和任诗诗立刻迎了上来!   “诗诗姐,陈三,你们俩刚才去哪里了?”钟倾城看见这俩人,立刻疑问道。   陈三有点憨笑地摸了摸头,一旁的任诗诗立刻抢着回道:“倾城,你去找二爷!我怕陈三瞎掺和!就带着陈三出去走走!何况二爷对你那么好,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话落,黎啸眼神复杂地盯着任诗诗看了一阵子!心想这个女人何时变得这么快,一下子和倾城这么熟悉!倾城竟然称她为姐!这任诗诗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思!倾城又是个没心机的纯真女子!   任诗诗对上黎啸的目光,心里清楚黎啸对自己产生了疑虑,却只笑不语!   钟倾城听着任诗诗的话,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诗诗姐,黎啸说要请我吃饭,走!我们一起去吧!还有陈三,你也去!”   任诗诗听着,立刻笑道:“这可真巧啊!刚才我和陈三一见如故,聊了许久,才发现他是我同乡人,我打算带他去吃点家乡菜,正愁着你吃不吃我们那的家乡菜!这会儿,二爷请你吃饭,你就和二爷一起去吃饭!刚好我也能和陈三一起去吃家乡菜了!”   一旁的陈三听着任诗诗的说辞,是一愣一愣的,自己何时跟她说过去吃家乡菜了!任诗诗瞥见陈三的惊愕的表情!立刻戳了一下陈三的后背,使个眼色示意!   陈三看向黎啸和四小姐,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任小姐原来是要撮合他们两个!   陈三立刻附和开口道:“是啊!四小姐!真对不住你!我刚才答应了任小姐一起去吃家乡菜!四小姐,你看这。。。”   黎啸听着,不待钟倾城问什么,立刻应承道:“那刚好你们去吃你们的家乡菜吧!我和倾城去吃西餐!吃完后,我们在梨栈大街口回合!”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任诗诗立刻一口应承道!眼睛看着黎啸,黎啸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任诗诗很是自然地一把挽起陈三的手臂,对黎啸和钟倾城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待会梨栈大街见!”   陈三被任诗诗挽着,一下子身体都僵硬了,活了三十个年头,连个媳妇都没有!更别提碰过什么女人!如今被一个如此美艳的女人,挽着手走路,陈三的心啊砰砰直跳,都有点轻飘飘的感觉了!   黎啸和钟倾城看着任诗诗和陈三离去的背影,回神相互对视着,黎啸对着钟倾城柔笑着开口道:“走!带你去吃最贵的西餐!”   西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各色的尊贵的客人云集在这样的餐厅!   “小姐!请点菜!”一位侍者将菜单递给了钟倾城!钟倾城接过菜单,扫了一眼菜单上的价码,最贵西餐厅果然名不虚传,一份简单的意面都要二十个大洋!一顿吃下来看来要费点一百多块大洋!   钟倾城很是满意地勾唇窃笑,指着菜单,对着一旁的侍者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通通都给我上一份!”   黎啸见着,脸上的笑容淡淡如水,倒了一杯红酒,满满地品酌!这是第一次自己和她吃饭,这样的情景自己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   侍者见着这么一大份菜单,有点被惊到了,犹豫地看了一眼对桌的黎啸,黎啸点头示意,侍者这才抱着菜单离去!   “黎啸!我点那么多!你该不会心疼了吧?”钟倾城很是俏皮地开口问道,那表情仿佛打了一场胜战一样!   黎啸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回道:“心疼倒不会!钱就是拿来花的!只是我好奇,你点了这么多,吃不完该怎么办?”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愣住了,蹙眉冥想了一阵,开口道:“吃不完就吃不完!那还能怎么办!”   黎啸听着,神情幽幽地注视着眼前的钟倾城,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待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好玩吗?”钟倾城好奇地追问道。   黎啸举起酒杯,再次酌了一口酒,目视远方,幽幽地吐话:“好玩!”   钟倾城听着,很是满意,只要是好玩的地方,自己都喜欢去瞧瞧!   一个钟后,钟倾城吃得打了饱嗝,黎啸用餐巾优雅地擦拭了下嘴唇,看向钟倾城柔声开口道:“吃饱了吧?”   钟倾城连连点头回道:“嗯!吃饱了!吃得可饱了!”   黎啸扫了一眼餐桌上还剩下好几道纹丝未动的菜,朝着侍者打响一扳指!侍者立刻闻声而来!   “黎二爷!你有何吩咐?”侍者毕恭毕敬地问道。   黎啸指着桌上的剩菜,沉声道:“把这些剩下还未动的菜,包起来!我要带走!”   钟倾城见着,有点好奇开口道:“黎啸!想不到你还挺节俭的!不错!值得夸赞!”   黎啸淡笑着,拿起一张餐巾,起身为钟倾城擦拭嘴角边的油渍!   “你果然还未长大!吃东西像个孩子!就连说话也像个孩子!你说你何时才能真正长大!”黎啸为钟倾城擦拭嘴唇,继而饶有深意地说着。   “长大?黎啸!我已经十七岁了!我已经长大了!别说得我跟奶娃一样!”钟倾城不服气地反驳道。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黎啸放下餐巾,绕到钟倾城身旁,一把拉起钟倾城的手!   “到底去什么地方?”钟倾城凝眉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黎啸神秘异常地回道。   “黎二爷!您要的菜,都为您打包好了!”侍者递上若干个纸盒子。   黎啸一把接过纸盒子,牵着钟倾城就往门外走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东郊之行,满目苍夷   天津东郊棚户区!寒风萧瑟!   一部黑色汽车驻停在不远处路边,晓东扭头,朝着车后的黎啸说道:“二爷,昨晚下了雪,地上的雪还未清干净,车开不进去!”   “那就在这里下吧!我们走进去!”黎啸沉声回道,侧目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钟倾城!   车门打开,黎啸下了车,朝着车内的钟倾城伸手,柔声道:“来!小心点!跟着我下车!”   由于脚伤才刚刚好,钟倾城搭上黎啸的大手掌,小心翼翼地下了车,一下车,钟倾城环顾四周,入目之处极尽荒凉!   “黎啸,这里是哪里?”钟倾城有点懵头地开口问道!   黎啸表情带着些许悲凉,沉声对钟倾城回道:“天津的贫民窟!走!我带你进去瞧瞧!”   话落,黎啸又对身后的晓东吩咐道:“晓东,把刚才买的东西还有餐厅里打包的食物都拿下来!”   “是!二爷!”晓东点头应答道。   黎啸拉着钟倾城的小手走过破胡同,晓东捧着一大袋东西紧随其后!   钟倾城好奇东张西望!穿过胡同,来到一条不大不小的巷子,巷子里搭满了一个一个丈把高的窝棚!窝棚将整条巷子挤得满满当当!窝棚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白雪!   “黎啸!这地上一个一个棚是什么?搭了这么多,做什么用?”钟倾城指着地上一个个窝棚,蹙眉问道。   “这些窝棚熟称‘滚地龙’,几根毛竹,些许篾片就可以搭成!这些都是乡下人来这里做工的家!”黎啸神情凝重地回道,拉着钟倾城的手挤过窝棚与窝棚之间的缝隙!   “家?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天气,他们住在外边,还睡在地上,不会冻坏吗?”钟倾城难以置信地问道。   黎啸忽地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钟倾城,神情里划过一道忧思,淡淡开口道:“这些人如果不住这里,他们又能住在哪里?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乡下人!”   “乡下人?乡下人难道不是在乡下种地吗?”钟倾城有点天真地反问道。   黎啸看着钟倾城一脸的纯真,手掌为她轻轻地拂过额前的发丝,开口道:“这些年战火不断,小地主都逃到城里,大地主更是加租加赋,他们哪里还有地种?!”   钟倾城听了,瞬间语塞!内心被大大震惊到,她想不到这样的寒冻三九天,竟然会有人席地而睡!双眸看着眼前一个个窝棚,一望无际地绵延到巷子的尽头!   窝棚里时不时有妇人和老人探出脑袋,用惊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一袭华贵洋装的钟倾城,还有尊贵不凡的黎啸!   “来!跟我往前走!”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继续绕过窝棚,往前走去!   一座小小的破庙前,黎啸停下了脚步,破庙里传来银铃般孩童嬉闹的声音!   钟倾城望着眼前残垣断壁的破庙,有点迟疑地开口道:“黎啸,我们要做什么?”   “走!我们进去!”黎啸拉着钟倾城踏上积满雪的台阶,往庙里走去。   破庙里,一群穿着破棉袄的孩子正在嬉戏打闹,一个个孩子的小脸都冻得红通通的!   当孩子们看见黎啸时,一个个兴奋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叫道:“黎哥哥!黎哥哥!你来了!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男娃在黎啸跟前,不停地蹦跶着,稚嫩的男音叫嚷道:“黎哥哥!黎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丫蛋啦?丫蛋可想你了,丫蛋想吃糖了!”   紧接着有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也上前来,拖住黎啸的衣袖,兴奋地叫道:“黎哥哥!你有没有带白馍馍来!我和娘好久没有吃到白面了!”   顷刻间,孩子们将黎啸和钟倾城团团围住,每个孩子都兴奋地蹦跶着,一吐自己的诉求!只是这些诉求,在钟倾城眼里,都是那么简单的事,可在这群孩子眼里,似乎像珍宝一样难求!   黎啸柔柔地笑了,一个一个地摸着孩子的头,黎啸忽地弯下腰来,抱起最前边那个小男娃,问道:“想要吃黎哥哥给的糖了?对吗?”   小男娃兴奋地不住点头道:“是啊!黎哥哥,你带糖来了吗?”   黎啸刮了一下小男娃的鼻梁,柔和的眉目,笑着回道:“带了!走!都跟我进去吃糖!”   话落,黎啸抱着小男孩往庙里的中央案台走,一群孩子立刻欢呼雀跃般地跟在黎啸身后!钟倾城望着被孩子包围的黎啸,笑得那么开心,一点都不像在渡口商会里看到的他!   钟倾城着实没有想到,黎啸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晓东捧着一大包袱东西站在了钟倾城身旁,瞥见钟倾城的表情,笑着说道:“钟小姐,是不是有点看傻了!二爷其实是个很有善心的人,而且还很有抱负!其他那些人看到的都是他冰冷的外表,很多人都不了解他罢了!   钟倾城听到,侧头看向晓东,开口问道:“黎啸他经常来这里吗?”   晓东看向钟倾城,耸了耸肩回道:“也不算经常吧!二爷太忙了!大概一个月来个一两次!每次来都会带些东西给这些孩子!”   钟倾城听着,才想起刚才黎啸停车,让晓东下车买了很多吃的白馍馍和糖果,这会她才有点恍然大悟!   晓东看着钟倾城一副深思的样子,迟疑了片刻,又开口道:“钟小姐!其实你是二爷第一个带来这里的女人!”   钟倾城听了,抬眼看向晓东,样子有点懵,正想开口问什么,这个时候,坐在案台边的黎啸,被孩子包围着,朝着晓东叫道:“晓东!快把东西拿进来!”   “好的!二爷!我这就来!”晓东立刻应答道!   晓东抱着大包袱快步跑过去,钟倾城踟蹰了片刻,这才跟着走过去!   晓东将包袱往地上一放,所有的孩子都围了过去,团团围住晓东,激动地叫嚷道:“晓东哥哥,快点打开!”   晓东将包袱打开,一大袋的白馍馍,还有一袋袋的五色糖,还有刚才西餐厅打包来的菜!   所有的孩子二话不说,一只只黑乎乎的小手都扒了过去,一个个孩子拿起白馍,立刻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西餐厅里打包剩下的菜,更是被孩子哄抢着往嘴里塞!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   钟倾城站在一旁都看呆了,她何曾经历过这种饿肚子的滋味!黎啸走上前去,站在了钟倾城的身旁,轻声开口道:“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有点不习惯这里?”   钟倾城扭头看向黎啸,神情有点悲伤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会!我只是看了这些孩子,心里有点难过!”   钟倾城咬了咬唇,低下了头,低声继续说道:“黎啸!我错了!”   黎啸听了有点错愕,看着钟倾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疑惑问道:“你怎么了?干嘛好端端说自己错了!”   钟倾城不停地捣鼓着双手,微微开口道:“黎啸!我不该那么浪费!点了那么多菜!那些大洋都够买好几袋白馍馍了!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还饿着,还有这么多的孩子能够饿成这样!”   黎啸听着,摸了摸钟倾城的脑袋,笑道:“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和他们不同!而且又是留洋过,自然不知晓如今这世道!这世道,是弱肉强食的世道,富人可以夜夜笙歌,穷人却是饥一顿饱一顿!”   钟倾城听着,歪着脑袋看着黎啸,开口道:“是不是应验了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嗯!差不多这个意思!”黎啸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这个时候,孩子中的一个小女娃,嚼着糖蹦跶到钟倾城跟前,眨巴着晶亮的眼睛看着钟倾城!   钟倾城听着,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第一次听到有个孩子这么说自己!钟倾城立刻弯下腰,看着小女娃,轻声问道:“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叫小桃子!”小女娃笑呵呵地回道,眼睛一直瞟着钟倾城胸前那朵漂亮的粉色胸花!   钟倾城意识到这小女娃喜欢这朵胸花,立刻摘下了胸花,递给了小女娃,说道:“喜欢这朵花!是不是?小桃子,姐姐送给你!”   “谢谢姐姐!”小女娃一听,很是开心,立刻接过胸花,如视珍宝般捂在了怀里!   小女娃捂着胸花,再次抬头看着钟倾城,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要和黎哥哥成亲啊?成亲有好多糖,小桃子也要好多的糖!”   “啊?成亲?”钟倾城听到小女娃这么问,瞬息间有点错愕,更有点难为情地呆滞住!   黎啸却是听着很开心,立刻弯腰看着小女娃,笑着回道:“小桃子!黎哥哥和姐姐成亲了,一定会过来分糖,肯定给小桃子一大袋!”   “嘻嘻嘻!”小桃子听了很是开心地笑了,小孩子总是那么喜欢吃糖!听到有糖吃就很满足了!   一旁的钟倾城却是一脸惊愕地看着黎啸,他说什么,和他成亲,自己何时说过要和他成亲了?!   黎啸起身看向一脸吃惊的钟倾城,拉住钟倾城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出去走走!”   “喂!黎啸,你拉着我去哪里?你走了,那群孩子怎么办?”黎啸快步拉着钟倾城往外走!   “有晓东陪着!没事!”黎啸拉着钟倾城出了破庙。   黎啸紧紧地攥住钟倾城的小手,生怕她给跑了,一路拉到了墙子河旁!   河水已然结冰!冻得跟地面一样平!黎啸拉着钟倾城站在桥上!过往的路人和黄包车时不时回头看下他们,这一带都是穷人居住的地方,像黎啸和钟倾城的打扮,往这里一站,自然吸引不少路人!   “黎啸!你刚才干嘛跟小桃子说,我要和你成亲!我可不想成亲!我不嫁人的!”钟倾城立刻提起刚才破庙里的事情!   黎啸冷脸一甩钟倾城,口气生硬回道:“不嫁也得嫁!而且只能是我!!”   钟倾城听了,立刻焦急地跳脚回道:“黎啸!你怎么又来了!说好了我和你是朋友!才不会和你成亲!”   黎啸却不管钟倾城说什么,坚定地回道:“朋友是暂时的!等你想通了!我就娶你!”   “你~~!”钟倾城瞬间气结,黎啸这人真的是顽固不化!算了!懒得跟他说了!   片刻的沉默,黎啸思绪幽幽地看着结冰的河面,钟倾城却是赌气地把头瞥向一边!   黎啸想要打破这种僵局,率先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钟倾城听了,没好气地回道:“知道!你就是想让我看到还有多少穷人在受苦!想让我这位千金大小姐,不要再随便浪费!”   “这不是重点!”黎啸正对钟倾城说道。   “那什么是重点?”钟倾城抬眼对上黎啸那双复杂的眼睛!有点疑惑!   黎啸双手握住了钟倾城的双肩,开口道:“重点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了解我的一些做法!就比如,你在渡口商会所看到的,我砍断癞头三的十根手指头,你是不是很同情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心有共鸣,一个拥抱   黎啸双手握住了钟倾城的双肩,开口道:“重点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了解我的一些做法!就比如,你在渡口商会所看到的,我砍断癞头三的十根手指头,你是不是很同情他?”   钟倾城凝眉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我知道,他是你们渡口商会的叛徒,如今你把他的手都弄残了,何必要置他于死地?”   “可你知道他出卖的不仅仅是渡口商会,更是出卖一个中国人的良性!”黎啸情绪有点激动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钟倾城听了有点发懵了!   黎啸盯着钟倾城那双充满渴求的水眸,正色说道:“上回过云龙绑架你,是因为我劫持了他的一大批的烟土,我本来打算销毁,哪知商会里出了癞头三这个叛徒,趁着我养伤期间,通风报信给过云龙,那批烟土被抢走了!过云龙这个人,虽然是我师弟,但是我和他志向不合,早些年,他作为中间商倒卖军火给一些军阀,这两年他在日租界过得风生水起,靠着日本人的庇护,开大烟馆,卖烟土!那批烟土一旦落入过云龙手中,不知又要坑害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黎啸顿了顿,看着呆滞住的钟倾城,目光深幽继续说道:“倾城,我虽为渡口商会的黎二爷,是第一把交椅!可是我手下的那些堂口,还是有很多人背着我做些私贩烟土,倒卖军火,逼良为娼的事!若是我不狠狠地惩治癞头三,不给他们一点震慑,他们会更加猖狂!你懂吗?”   钟倾城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黎啸,她没想过那么多,原以为自己只是一片同情心,却不料这里面牵扯这么多的帮派内务,甚至是民族大义,比起自己的同情心,一下子显得渺小很多!   钟倾城有点愧疚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黎啸!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对不起!”   黎啸手指温柔地勾起钟倾城的下颌,柔声回道:“不要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事!”   钟倾城连连摇头道:“不是的!黎啸!你应该告诉我的!这样以后我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黎啸听到钟倾城说道以后这个词,内心一阵欣慰,一把拥过钟倾城的身子,抱在怀中,很是温柔地抱在怀里!   这一刻,钟倾城竟然没有想要去推开黎啸,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内心背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她想给他一点安慰!仅仅一个拥抱也可以!   良久之后,黎啸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钟倾城,第一次她可以这样不推开自己,让自己抱着这么久!   “走!我们去看看晓东,把那些孩子哄得怎么样了?”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说道!   钟倾城点了点头,小手突然想要挣开黎啸的手掌,因为觉得不妥!毕竟黎啸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钟倾城懂得!   黎啸发现了端倪,越发用劲地紧紧攥住钟倾城的小手!   “黎啸!你不要老是拉着我的手!”钟倾城终于忍不住,大声嚷道。   黎啸回头看着钟倾城,微怒地开口道:“你能不能像刚才一样,乖乖地让我抱!现在也乖乖的让我牵着你的手!”   钟倾城听着,脸颊泛红,有点结巴地回道:“那。。。那。。。那刚才是因为我心有愧疚,所以才让你抱下,想安慰你!你别得寸进尺!”   黎啸听着,立刻松开了手,转而大手一揽,紧紧地搂住钟倾城的腰,往里攥,霸道地说道:“我就喜欢得寸进尺!”   “黎啸!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钟倾城执拗着想要挣脱开黎啸的手臂!   一路上,钟倾城挣脱开了黎啸,一会黎啸再次揽过钟倾城,一会揽着肩膀,一会搂着腰。。。两人就这么纠纠缠缠地走回破庙!   天色渐晚,黎啸带着钟倾城离开了棚户区,驱车前往梨栈大街,两人也是看到天色暗了下来,才想起来陈三还在等着钟倾城!   ----------------------------------------------------------------------------------------------------   梨栈大街口,任诗诗和陈三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两人在街口等了许久,也不见黎啸和钟倾城影子,外边的天气一入夜就越来越冷,于是只好进了最近的茶馆来等,两人坐在二楼,目光一直注意着楼下来来去去的车辆!   陈三却是不停地摩擦着双手,内心很是紧张,不是为了钟倾城还没归来紧张,而是因为和任诗诗这样一位美人坐在一起喝茶紧张!   任诗诗看出了陈三的神情,挑眉调笑道:“怎么?你好像很紧张?跟我坐在一起,让你这么不适应?”   陈三抬眼看了一眼任诗诗的媚眼,继而又立刻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回道:“没。。。没有!我只是第一次和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坐在一起!有点不习惯!”   “漂亮?我漂亮吗?”任诗诗听着,媚笑着继续追问道。   陈三头也不敢抬,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嗯!很漂亮!”   任诗诗看着陈三憨厚老实的样子,禁不住想要再戏弄他一下,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漂亮还是你家小姐漂亮?”   陈三听着,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任诗诗,片刻无言。   “怎么不回答了?还是说你觉得你家小姐更漂亮,不好意思说!”任诗诗倒了一杯茶水,继续问道。   陈三听着,连连摆手道:“不。。。不是!你们俩不是一个型的,说不出谁更漂亮!”   任诗诗喝了一口茶,脸往桌面上一凑,媚眼撩人,饶有深意地问道:“那你更喜欢那种型的?”   “啊?”陈三听了有点错愕,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低声回道:“更。。。更喜欢你这样的!”   任诗诗听了禁不住噗呲一笑,开口道:“好了!陈三,我不逗你了!看得出,你是个老实的男人!你现在钟府做事?一个月能领多少工钱?”   陈三听了,回道:“任小姐,我现在是保护我们小姐的保镖,其实我工钱不是钟府发的,我的老板其实是钟三少爷,我原来是他的手下,三少爷看到四小姐一个姑娘家不安全,才派我来钟府保护她!”   “钟三少爷?你是说钟齐麟?”任诗诗一听,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是啊!就是钟齐麟少爷,我们洋行的人都叫他麟少!任小姐,你认识他吗?”陈三如实说道。   任诗诗听着,抽搐了小嘴角,掩饰般回道:“不认识!只是见过几面!”   陈三恍悟般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麟少他待我很好,原来我只是个做苦力的,跟了他,现在也是一个小哥了,我下边还有几个可以差遣的小弟!麟少待人和蔼极了,真是个好人!”   陈三对着任诗诗啧啧称赞钟齐麟,任诗诗却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咬牙般嘀咕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陈三依稀听到了什么,立刻问道:“任小姐,你在说什么?”   任诗诗正要回答,忽地瞥见了楼下停靠的黑色车子,黎啸和钟倾城从车上下来!   “二爷和倾城回来了!我们下去吧!”任诗诗提过一旁的小洋包说道,陈三立刻紧随其后!   ----------------------------------------------------------------------------------------------------   入夜后,一部黑色汽车使到钟宅大门口,钟倾城和陈三下了车!钟倾城一下车,就往府里走去!   “倾城!“一声心切而又不舍的叫唤声在钟倾城身后响起,黎啸站在车门前,双目里尽是深深的不舍!   钟倾城停下脚步,回过头,纳闷地问道:“黎啸!怎么了?”   黎啸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着钟倾城的背影,脱口就想叫出!   黎啸转而又温柔地淡笑着,开口道:“倾城!你回去吧!今天累了一天!晚上多吃点!”   钟倾城突然觉得黎啸有点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听得有点傻眼,转过身,径直踏入钟宅的大门!   黎啸看着钟倾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徒然的失落袭满全身!不知要何时,她才能和自己朝夕相处!   片刻之后,黎啸才转身上车!车里,任诗诗坐到了车后座,看到黎啸上了车,立刻朝里边挪了挪位置!   黎啸扫了一眼任诗诗,没有说什么,而是掏出一根烟点燃!   晓东启动了车子,驶入大道上!租界的道路,总是会平坦很多,每天都有人来清扫积雪!   任诗诗坐在车上,只觉得气氛很冰冷,大气都不敢喘!原先以为钟齐麟让人惊悚,想不到黎啸冰冷起来的样子,也是让人打冷颤!他们俩都只有在看到钟倾城,才会一个显的彬彬有礼,一个变得温柔无比!   “说吧!你和倾城套近乎,有什么目的?”黎啸终于冷声开口道。   任诗诗听到,身子颤了一下,要说自己没有目的,还真是假的!只不过这个目的肯定能让黎啸知道!任诗诗踟蹰了片刻,回道:“二爷!诗诗没有什么目的!倾城是二爷中意的人,诗诗自然要与她交好!虽说。。。虽说之前诗诗倾慕二爷,只是这男女之事不可强求,诗诗能够得到二爷的恩惠,在千禧门得到落脚之地,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不敢多想了!诗诗在此祝愿二爷能够与倾城早日修得正果!”   黎啸冷哼一声,吐着烟雾,淡漠地开口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有一天,让我发现,你对她不利,别怪我手狠!”   任诗诗怯怯地点了点头,内心禁不住一颤!   黎啸将任诗诗送到了千禧门,便头也不回地驱车掩埋在茫茫夜色中!   任诗诗下了车,目送着黎啸的车走远,心情有点沉重!   题外话:   一次订阅!一条留言!一张推荐票!都是对我最大的肯定!谢谢支持!   ☆、第一百一十五章 钟府众人,各怀心思   一顿饭下来,阮如云一直在炫耀新买的首饰,一会又说着东加长西家短,都是那些太太小姐们间的事情!   钟正南时不时搭上几句话!其他人都安静地吃着饭!钟倾城更是异常的安静!低着头只顾着扒着白饭!就连菜都忘记了夹!若是换成平常,钟倾城总会慢慢地吃,更会不费余力地打击几句阮如云!   钟倾城的异常安静,立刻引来了苏文月的关心,苏文月立刻放下手中的碗,问道:“倾城!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钟倾城摇了摇头,放下手中已经飞快扒完的饭碗,低声回道:“娘!我没事!我吃饱了!我先回房了!”   阮如云瞥了一眼无精打采的钟倾城,调笑着讥讽道:“准是又闯祸了!现在没办法收拾了!只好回家装哑巴!”   苏文月听着,生气地反讥道:“如云!你这说话怎么这么没分寸,倾城只不过长大了!变得文静了!你就说她闯祸!你这嘴巴就这么得理不饶人!”   阮如云听着,禁不住掩嘴笑道:   “哎呦!姐姐!笑死了!还变文静了!倾城闯祸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看她腿伤才好,又跑出去疯玩了一天,天黑了才回家!跟苏州一个样!不是闯祸是去干嘛了?”   苏文月“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正欲反驳。   “都给我住口!吃个饭也不让人省心!吵吵吵!都吵个什么劲!”钟正南立刻斥声制止!   “咳咳咳~!”钟正南由于太激动了,一下子冲了心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顷刻间涨红了脸庞!   “老爷!老爷!你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动气!小心伤坏了身子!”阮如云立刻拍着钟正南的后背,很是紧张的样子!   钟齐麟一直注视着钟倾城,在钟家,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只有钟倾城,会让他想要回到钟家,每年过年回钟家,心里最期盼地就是见到倾城,看到她那一脸纯真无邪的模样,听着她叙说自己调皮捣蛋的事情!   至始至终,钟倾城没有言语说什么,看着气氛渐渐安静了下来,无力地开口道:“我先上楼了!”   钟齐麟立刻放下了碗筷,想要追逐上去!   “站住!”钟正南厉声叫住了正欲上楼的钟倾城。   钟倾城停住了脚步,扭过头,有点烦躁地问道:“爹!你又要说什么?要说赶紧说吧!”   钟正南喘息了几下,涨红的脸庞略微褪了下来,开口道:“倾城!你坐下来!爹今天有大事要宣布!”   钟倾城看着钟正南一脸正色,挪着脚步回到了饭桌前!钟齐麟这才坐定位置!   紧接着,钟正南看向一旁的钟齐天,立刻满脸笑意宣布道:“齐天和徐兰的婚期,你们都知道是下个月初十,只不过临时有变,婚期提前,日子就定到这个月初十!”   “这个月初十!”钟倾城有点惊讶叫道,立刻脱口道:“这个月初十不就是三天之后吗?”   钟正南朝着钟倾城点了点头,开口道:“没错!是三天之后,日子是有点急,不过我们钟家早早就准备好一切!齐天早点成亲也好!钟家很久没有办过喜事了!”   钟倾城一想到钟齐天成亲,一下子想到白天小桃子说要糖吃,立刻跑到钟齐天跟前,欣喜地说道:“恭喜大哥!大哥你要成亲了!到时候是不是有很多糖啊?”   钟齐天听着,不禁乐得哈哈大笑,刮了一下钟倾城的小鼻子,回道:“你这小丫头,晚上终于笑了,大哥成亲,你就关心有没有糖?难不成你的零用钱不够你买糖?”   钟倾城拉着钟齐天的手臂摇晃道:“大哥!你知道的!你成亲的糖和我去买的糖不一样的!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徐兰大嫂?”   钟倾城环顾了下偌大的饭厅,不见徐兰的踪影!   一旁的苏文月站起来,拉过钟倾城的小手,一脸慈爱地说道:“倾城,女儿家出嫁前都是不宜和丈夫见面的,要呆在娘家足不出户,等待夫家人前来迎娶!待到你出嫁时,可就不能由着性子了,要乖乖呆在家中!”   钟倾城听着,立刻蹙起了眉头,立刻反驳道:“娘!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我说过了!我不嫁人!我还没玩够呢!不嫁人!”   苏文月听着,很是不悦点了下钟倾城的脑门,继续说道:   “你这孩子!你都十七了,至今还未婚配!说到这事,娘都急死了,我也纳闷了,我们钟家好得是大户人家,这倾城留样回来都好一阵子了,怎么还没人上门提亲啊?”   话音刚落,饭桌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心照不宣!   阮如云笑得很是诡异,摇了摇头脱口道:“大姐啊!你整天在佛堂吃斋念佛,自然是不知道你宝贝女儿现在招惹了什么人!现在整个天津城,谁都知道渡口商会的黎二爷,追倾城追得满城风雨的!现在谁还敢上门来提亲,上门跟倾城提亲,那不就是得罪黎二爷!谁家敢把自己儿子送到枪口下!”   苏文月听着,立刻紧张地问倾城:“倾城!你姨娘说的可是真的?黎二爷是什么人?”   钟倾城神情有点愣住了,一脸的迷茫,这要解释自己和黎啸的关系,钟倾城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钟正南也是紧蹙了眉头,看着阮如云,开口道:“如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的事你不要信口开河!”   阮如云笑着摇头道:“老爷!你这阵子身体不好,整天卧*养病,自然不知道这外头发生了什么事!那黎二爷在周厅长的宴会上,可是豪掷一万大洋,拍下一挂紫罗琉璃珠送给倾城,这件事,整个天津谁不知道,你们若是不信,自己问问齐天,问问齐云,齐麟他们!”   钟正南立刻看向一旁的钟齐天,开口道:“齐天,你是不是知道这些事?”   钟齐天点了点头,钟正南继而转向钟齐云,开口道:“齐云,你是不是也知道?”   钟齐云尴尬地跟着点了点头!   钟正南眼见着两个儿子的反应,立刻确定了,一下子怒了,拍桌而起:“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倾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说一声,这可事关倾城名誉!”   钟倾城愤愤地瞪了阮如云一眼,立刻开口解释道:“爹!你别小题大做了!云姨娘把事情说大了!这件事也没她说得那么严重!我已经跟黎啸说清楚了,反正我以后和他会是朋友!不会是你们想的!”   “黎啸?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钟正南蹙眉在脑海里搜索这号人物!   阮如云立刻提醒道:“老爷,黎啸就是黎二爷!三年前,黎啸在苏州的钟府当过马奴,那时候他为了救倾城,差点丢了命,你忘记了?”   阮如云只字不敢再提黎啸非礼自己的事,毕竟那件事是自己*他在先,反咬一口在后,哪里还敢说!   钟正南顺着阮如云说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三年前,确实有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救了倾城,却也对自己无理过!遥想那个时候,他就护着倾城!难道他从那会就喜欢上倾城!   钟倾城听见阮如云说黎啸拼命救了自己一次,困惑地问道:“云姨娘,你在说什么?在苏州时,黎啸何时救过我?”   钟倾城这么一问,阮如云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三年前,老太爷可是交代过谁都不准跟钟倾城提及此事!   “额!这个。。。。”阮如云一下子面露难色!   钟齐麟起身,走到钟倾城的跟前,目光深幽地注视着钟倾城!   片刻之后,钟齐麟朝着众人开口道:“爹!大娘!这些日子,我经常带着倾城出去游玩,倾城和黎啸的事,我最清楚!从头至尾,都是那个黎啸对倾城恬不知耻的死缠烂打!倾城和他一直都是保持距离!”   钟倾城听到钟齐麟的说辞,瞪大了眼睛,虽说黎啸老是缠着自己,但是感觉他也不是三哥说得那样!   钟齐麟一把揽过钟倾城弱小的肩膀,继续开口道:“大家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黎啸再来骚扰倾城!大哥大婚在即,我们钟家可以好好热闹一番!其他外人我们不需要去关心!”   钟齐麟又看向钟倾城,轻轻地抚摸着钟倾城的小脑袋,开口道:“倾城!你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好!走!三哥带你回房歇息去!”   “等一下!”钟正南想到什么,一口叫住了钟倾城。   “爹!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钟正南神色复杂,踟蹰了片刻,有点不太自然开口道:“倾城!那个。。。那个黎什么二爷的,送你的一万块大洋的项链还在你那吗?”   “在啊!在我房间的柜子里!爹!你要做什么?”钟倾城有点纳闷地问道。   “你去拿下来给爹看看!爹看一下什么样的项链值个一万块大洋!”钟正南好似随意般说道。   钟倾城狐疑地扫了一眼钟正南,转身上楼!   。。。。。。。。。   “喏!给你!这条项链就是黎啸送的,一万块大洋拍下来的!”钟倾城掏出锦盒里的紫罗翡翠珠项链,丢到了钟正南手中!   钟正南立刻接过项链,细细打量了起来,一旁的阮如云立刻凑了上去,苏文月眼见着阮如云凑过去,心里就很不舒服,送给倾城的东西,她凑什么热闹!   “果真是稀世珍品!这翡翠珠竟然是紫色的,通透剔亮,真是难得翡翠!看这珠子的链扣有些年份了!倾城,你可知这项链是何年份的?”钟正南立刻问钟倾城。   “什么年份?我忘记了!反正是前清时候的,好像皇族之物!”钟倾城随口答道。   “前清皇族之物!老爷,快让我瞧瞧!”阮如云一把夺过钟正南手中的项链,爱不释手般地抚摸着,这可比自己买的那些首饰要珍贵得多了!   阮如云一边抚摸着手中的项链,一边朝着钟正南挤眉弄眼,钟正南立刻会意道:“倾城!这项链这么贵重!就先放我这里,找个机会,爹替你还给黎啸,毕竟我们不收受他人之物!”   钟倾城听着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说什么,钟齐麟立刻拉起钟倾城的手说道:“倾城,跟三哥上楼,三哥有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还不待钟倾城反应过来!   钟齐麟拖着钟倾城的手就往楼上去,他很乐意看见黎啸送给倾城的项链被阮如云拿去了!   “三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能不能让我先猜猜!”钟倾城站定走廊里,俏皮地问道。   “鬼精灵,你猜得到?”钟齐麟刮了下钟倾城的鼻梁。   “不猜怎么知道我猜不到,是不是好吃的?或者是新衣服,再者就是好玩的小玩意儿?对不对?”   “都错了!走!跟我进屋!”钟齐麟搂着钟倾城往房里推!   房间里,钟齐麟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盒子,这份礼物他藏了一阵子了!终于要送出手了!   “闭上眼睛!”钟齐麟柔笑着说道。   “什么东西!神秘兮兮的!“钟倾城嘀咕着闭上了眼睛。   题外话:   钟家是一个大家族,我只是偶尔提及!大家不要心急!   这个大家族每个人都会有最后的归处,或好或坏,皆有天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赠予铰链,夜探诗诗   钟齐麟眼见着钟倾城闭上了眼睛,俯下身去,撩开了钟倾城脚边的裙摆,从盒子里掏出一挂珍珠脚链,为其戴上!   钟倾城感觉到脚腕处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立刻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去,喃喃说道:“原来是脚链啊!三哥!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脚链?”   钟齐麟替钟倾城戴好了脚链,站起来,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注视着钟倾城的水眸,深意暗藏地说道:“倾城!我给你戴上我送给你的珍珠脚链,以后你这一辈子都逃离不了我了,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   钟倾城听着,目光怔怔地看着钟齐麟,总觉得三哥说这话有点奇怪!   “三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啥老说我会离开你!你不要担心!我可是你妹妹,不会离开你的!”   钟齐麟听到妹妹这个词,目光转瞬间暗了下来,心伤地反问道:“妹妹?倾城!你真的认为你只是我的妹妹吗?”   “三哥!你怎么这么问,我不是你妹妹,那会是什么?”钟倾城歪着脑袋,很是不解地回道。   钟齐麟开始按耐不住了,忍不住试探道:“倾城,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俩其实不是亲兄妹!”   “知道啊!我听娘说过,但是爹娘还有爷爷他们都把你当成亲儿子亲孙子看啊,我也把你当我最好的亲哥哥看!”钟倾城以为钟齐麟在介意自己不是钟家亲生的,所以害怕自己会离开他!   “亲哥哥!呵呵~~!”钟齐麟听着,扯着一抹淡淡的苦笑,不住地摇头!   “三哥!你怎么了?干嘛笑得这么奇怪?“钟倾城盯着三哥这个样子,全身有点发毛!   钟齐麟深深地凝视着钟倾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不能现在说,现在说只有她一人听见,我钟齐麟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要娶钟倾城为妻!   “三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我!刚才你在笑什么?”钟倾城晃了晃钟齐麟的手臂,追问道。   钟齐麟回过神来,摸了摸钟倾城的小脑袋,浅笑道:“没想什么!对了,倾城,你今天白天,陈三陪你去哪里玩了?晚上吃饭看你有心事的样子!”   “啊?会吗?我白天没有去哪里玩啊!就和陈三到处瞎晃悠!去茶馆喝喝茶听听小曲!”钟倾城低着头,眼睛忽闪忽闪地回道,小手不停地揉捏着。   “是吗?那你晚上吃饭,干嘛闷闷不乐,你平常可不是这样!”钟齐麟盯着钟倾城追问。   “哪里会!白天走得路多了,自然就累得不想说话了!”钟倾城佯装平静地回道,内心却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编谎话越来越厉害了!   钟齐麟注视着钟倾城,片刻不言,他心里清楚,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事,看来待会只能去问陈三了!   “三哥!好久没有听你吹口琴了!我想听了!“钟倾城突然想到就说到。   钟齐麟淡淡一笑,回道:“好!那你回房间去等着,我拿了口琴这就过去!”   。。。。   夜深人静了,没有下雪,冰冷而又清新的空气!   口琴声悠悠扬扬地从窗户里飘出!一辆黑色的汽车由远及近开到了钟府门口!   黎啸熄了火,下了车!今夜就他一个人来,他不想再让少杰和晓东跟着过来,不想让他们看笑话,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夜夜不能眠!   刚刚和钟倾城分开不久,黎啸一个人回了池园,独自一人喝着酒,酒是越喝越心痒难耐,脑子里心头上竟然都是她的影子!这种感觉沉积得太久太久了!   黎啸立在车前,抬起头,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又是熟悉的口琴声!难道是她吹的?如果真是,那还真是意外!   黎啸像往常一样抽出一支烟点燃,慢慢地抽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口琴声停了,窗台的灯也灭了!   黎啸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盯着那扇窗户,心想看样子她是入睡了!   黎啸并没有打算离去,抽出一支烟,继续点燃,慢腾腾地吐着烟圈!   一想到白日里,钟倾城陪自己吃饭,还有在棚户区发生的点点滴滴,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特别是那一个暖人的拥抱,淡淡的体香,至今都让黎啸失魂!   。。。   黎啸终于感觉到些许乏意,转身上车,启动了车子,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汽车呼啸而去!   钟倾城躲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幕幕,渡口商会,西餐厅,紧接着又是棚户区。。。   突然楼下的汽车的引擎声,硬生生地刺激着钟倾城,这么晚了?怎么会有汽车声音,难道是黎啸!   这么一想,钟倾城立刻跳下*,直奔窗前,顾不上窗外寒风凛冽,钟倾城一把推开窗户,探头往窗外看去,顺着声响,钟倾城依稀看见远去的车影!   是他吗?难道他晚上又来吹冷风?不应该吧!大白天,黎啸才和自己见过面的!钟倾城这么一想,钟倾城蹙着眉头,不住地摇着头!   不一会儿,一辆熟悉的汽车从钟府开出,钟倾城认得,那是三哥洋行的车,这么晚了!三哥还要去哪里?他为何总是那么神神秘秘?   ----------------------------------------------------------------------------------------------------   营口道小红馆,馆内,任诗诗刚刚从千禧门唱完歌回来!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卸去一脸的铅华!   抬眼瞬间,梳妆镜里折射出身后,一个男人如幽灵般靠在*头边抽着烟!   “啊~~!”任诗诗禁不住惊叫了一声,慌张地起身,朝身后看去!   “怎么?看到我这么惊讶?”钟齐麟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任诗诗!   “麟少!你。。。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任诗诗说话都打了结,看到钟齐麟鬼使神差般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着实会吓得自己灵魂出窍!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有何难?别忘了!你就像我的一具*!我想捏圆就可以捏圆!我想揉扁就可以揉扁!”钟齐麟靠近任诗诗,大手轻而易取地撩开她的睡衣绑带!   睡衣内的*乍泄而出!钟齐麟微微眯了眯眼,一口烟雾邪魅般吐在了任诗诗的脸上!   任诗诗不敢用手去捂住睡衣,只能任由钟齐麟细细地打量着自己赤luo的身子!   任诗诗再清楚不过,在钟齐麟面前越是遮掩,换来得只会有更多的耻辱!   钟齐麟大手附上去,随意地揉搓了几下那两团浑圆,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嘲弄:“风光虽好!可惜看多了!有点倒人胃口!”   任诗诗听着,浮着一丝自嘲:“是啊!像我这等残花败柳!多谢麟少可以赏脸!多看几眼!”   钟齐麟大手撤去,掏出怀中手帕,好似嫌弃般地擦拭着!   “怎么样?要不要我放你走!“钟齐麟将擦拭好的手帕往地上随意一丢!   任诗诗一听,立刻双眼发亮,焦急地追问道:“放我走?麟少,你会这么好心放我走?”   “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迟迟没完成,而你早已没了我想要的价值!天津的那些名流绅士,对他们而言,你现在该是可有可无的!放你走也未尝不好!”钟齐麟很是自然地说道。   钟齐麟的话一字一句地戳进任诗诗的心里,眼眶里的泪水生生的压制住,为了钟齐麟那一桩桩一件件见不得光的生意,自己被搭进多少最美韶华!任诗诗不敢去回想,若是能够离开,对自己来说,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麟少!你放我走了!那我妹妹,你何时把她还给我?”任诗诗想着自己这一辈子是毁了,至少自己还剩下一个妹妹,现在只能保妹妹一个周全!   钟齐麟阴邪地笑了,笑得很是阴沉,邪魅的话语吐出:“你的任务没完成!你走了!自然由你妹妹替你顶上!”   “不可以!不可以!钟齐麟,你不可以这么做!”任诗诗一听,身体一颤,几乎失声叫道!   “怎么?连麟少都不叫了,直呼其名了!”   任诗诗“噗通“一声跪地,泪水禁不住滑落,缠住钟齐麟的手臂,哀求道:“麟少!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妹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钟齐麟冷眼扫过任诗诗,一把甩开任诗诗的手,深吸了一口烟,未燃尽的烟蒂朝着任诗诗胸前的浑圆一弹!,任诗诗吃痛地捂住被灼伤的胸肉!连连后退,下意识将睡衣绑上!目光极尽凄楚地看着钟齐麟!   “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还有几斤几两!做个交际花或许还可以混生!“钟齐麟瞥了一眼任诗诗,云淡风轻般说道。   任诗诗听出钟齐麟是恨了心,要搭进自己的亲妹妹,自己都已经跟着钟齐麟走上这条不归路,不要在搭上妹妹一辈子!   任诗诗咬了咬牙,片刻之后,她凄楚地笑了,缓缓开口道:“钟齐麟!你想探黎啸的底,不是件容易事!他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可以靠近!我做不到,我妹妹依然做不到!只有一个人做的到,那个人你最清楚不过!那人就是你妹妹!”   钟齐麟听着,脸色骤然变冷,‘啪~’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任诗诗的脸颊上!   “任诗诗!你给我听着!谁的主意我都可以打!唯独我妹妹钟倾城,谁都不可以打她的主意!”   任诗诗凄然地笑了,第一次抬眼,正眼相对钟齐麟:“钟齐麟!原来你也有如此在乎之人!只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钟齐麟厉声问道。   “可惜你配不上她!”任诗诗肆无忌惮地说道,若说鱼死网破了,自己还担心什么!   “啪~!”又是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任诗诗脸侧!   “打吧!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黎啸比你强的事实!他比你更像个男人!他比你更爱钟倾城!”任诗诗嘴角噙着一丝血水,字字珠玑般吐出!   钟齐麟一把捏住任诗诗的脖颈,任诗诗被钟齐麟掐得紧紧的,身体快要透不过气来!   钟齐麟双目里充满戾气,吐着烟气的嘴在任诗诗耳边吐道:“你知道吗?这世上只有我钟齐麟最爱钟倾城!除了我,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她是这个世上,最纯最真的女子,谁都不配染指她!只有我钟齐麟才配!”   话落,钟齐麟大手一松,任诗诗跌落于地,不停地咳嗽着,脸颊咳得通红!   钟齐麟冷眼扫过任诗诗,从西装内口袋里,抽出两张照片,递给了任诗诗!   任诗诗迟疑地接过照片,端倪了下两张照片上的男人,立刻心知肚明,开口道:“他们是谁?你又想让我去替你去交际?你先放了我妹妹!要不我死也不会从了!”   钟齐麟一把捏住任诗诗的下颌,冷笑道:“任诗诗,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想见你妹妹,我会让你见!而让你去见的这两个男人,是你的最后一次交易!这次之后,你自由了!”   任诗诗一听到妹妹和自由,权衡利弊,看着手中照片问道:“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错缘情债(最后后话精彩)   任诗诗一听到妹妹和自由,权衡利弊,看着手中照片问道:“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   钟齐麟正声说道: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天津拒毒会王会长,还有一个是来自汉口的洪爷,这个洪爷来天津是来运一批烟土回汉口,你去王会长那里搞一份通行派司!让洪爷顺利把这批烟土运回汉口!那位王会长每早都喜欢去西街茶楼听小曲!你可以趁机搭话,搞到通行派司后,就立刻送到恵中饭店303房间!”   “那王会长岂会那么简单就把通行派司给我?”任诗诗问道。   “呵呵!我说诗诗!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王会长是个男人!你是个漂亮的女人!这还用我教吗?”   任诗诗苦笑着冷哼一声,转而开口问道:“麟少,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妹妹!”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让你见你妹妹!”   “钟齐麟!你不能骗我!我妹妹她现在何处?”   “放心!她在一个很安全,吃的饱穿的暖的地方!她过得很好!”钟齐麟说完,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麟少!我妹妹完成不了那个任务的!”任诗诗一口叫住钟齐麟。   钟齐麟扭过头,厌弃般扫过任诗诗,嘲弄道: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一具没有价值的尸体,你妹妹有一点比你强太多,她很干净!最重要一点,她很喜欢黎啸!”   “她喜欢黎啸?怎么可能?我妹妹她在哪里?她怎么会喜欢上黎啸?”任诗诗焦急地追问着。   钟齐麟嘴角噙着一丝邪笑,没有作答,踏着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红馆!   独留任诗诗一个人坐在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七年前,自己的妹妹就被钟齐麟带走,那时候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想不到竟然是个这样的衣冠*,利用自己的妹妹来威胁自己,达到他的目的!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妹妹都十九岁了,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不知道现在走在路上,是否还会一眼认出她!   任诗诗无望地摇着头,她很怕,很怕有一天自己的亲妹妹是否会嫌弃自己。。。   ---------------------------------------------------------------------------------------------------   两日后,西街茶楼门口,任诗诗挽着拒毒会王会长从茶楼里出来!   “诗诗小姐,真巧啊!你怎么在这里!”陈三刚好从对面的酒肆出来,一眼瞧见任诗诗,兴奋地招手道。   任诗诗看见陈三,立刻抽出挽着王会长的手臂,有点不自然地回道:“是啊!好巧啊!我。。。我刚好有点事!”   王会长扫了一眼打扮朴实的陈三,带着蔑视的眼神,继而用肥腻腻的手搭上任诗诗的细腰,色米米地摩挲着,说道:“诗诗小姐,晚上记得来槐林路的西嘉小楼!”   任诗诗极其不自在地推开王会长的手,不敢看陈三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低声对王会长说道:“王会长!你放心!诗诗一定会去的!”   “我等着你!”王会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一把任诗诗的屁股!   “你~~!”陈三见了,怒目圆瞪,卷袖上前就要挥拳!   “陈三不要!不要动手!”任诗诗立刻拦着陈三!   “诗诗小姐!这个男人对你动手动脚的!”陈三气愤地说道。   任诗诗一脸的尴尬,蹙着眉低头!   王会长却是白了一眼陈三,讽刺道:“动手动脚又如何?诗诗小姐就是让人碰的!还是你吃不到心里憋得慌?”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陈三抡起拳头就要砸!   “陈三!你住手!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任诗诗大声呵斥道,眼里闪着凄楚泪光!   陈三被任诗诗这么一呵斥,一下子愣住了,木然地放下了拳头!   “臭瘪三!识相点!”王会长嘲笑着指了指陈三,戴上了帽子,继而转身上了一辆汽车,潇洒离去!   独留任诗诗和陈三对站着,任诗诗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没有对陈三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陈三一把拉住了任诗诗的手臂,厉声喝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子?”   “我哪样子了?陈先生请告诉我?”任诗诗抬眼对上陈三的质问。   陈三诧异未定,难以启齿般开口道:“诗诗小姐!你。。。你不该让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那样。。。那样轻薄你!”   任诗诗媚笑着盯着陈三,吐气如兰般回道:“轻薄我又怎么样?!我任诗诗就是这样的女人!只要你有钱有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是不是你也想跟我上chuang?”   陈三听着,心好似被敲碎了,一脸失望,目光森然,终于松开了手,怒气回道:“诗诗小姐!我陈三不是那种人!”   陈三怒着气,盯着任诗诗的娇媚的脸颊看了片刻,迟疑了片刻,再次开口道:“诗诗小姐!我陈三觉得你也不是那种女人!”   话落,陈三没有再看任诗诗,心情沉重地离去!   任诗诗望着陈三离去的背影,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这样看自己!相信自己!   ‘任诗诗!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任诗诗苦笑着自嘲道,目光里泛起一丝丝悲凉!   ----------------------------------------------------------------------------------------------------   皓月高悬,槐林路西嘉小楼里!   王会长全身赤luo着躺在*上!白花花肥腻腻的大肚子敞开着,中分的发丝耷拉在圆圆的脑袋上!   “美人儿!美人儿!快过来!来爷身边!让爷好好疼疼!”王会长朝着任诗诗招着手,一脸的贪婪!   任诗诗缓慢地脱掉大衣,只身穿着一件裸肩的旗袍,脸上的笑容有点坚硬!   “宝贝!快过来!过来!别磨磨蹭蹭的!爷等得心急了!”   任诗诗强忍着作呕的感觉,闭上眼,开始一粒一粒地解开斜襟上的纽扣!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任诗诗立刻睁开了眼睛!   只见王会长脑门上淌着血,一咕噜晕倒在*上!陈三扔掉了手中的棍子!   “陈三!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进来的!”任诗诗诧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陈三!而后瞥了一眼身后开着的窗户,一下子明白了!   陈三紧紧地盯着任诗诗,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你不是在千禧门唱歌吗?那里赚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任诗诗再次瞥了一眼被打晕的王会长,怒声喝道:“不够!远远不够!陈三,你知道你晚上打晕的是我的一桩生意!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   “诗诗小姐!你到底要什么?你告诉我!你不要这样。。。这样糟蹋自己身体!”陈三不相信眼前的她是真正的她!   “呵呵!要什么?”任诗诗一阵自嘲,媚眼转向陈三:“我要的你有吗?我要的男人要有权,要有势!你有吗?你只不过是一个做工的下人!你凭什么招惹我?”   “你当真这样想?”陈三一脸心痛地凝视着任诗诗,声音颤抖地问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第一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   “那还用说!陈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任诗诗看不上你!你不准再干涉我的事!你滚吧!”任诗诗下狠心说道,撇过头去不再去看陈三,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心软!   良久的沉默,陈三眼睛发红地盯着任诗诗的背影,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活了三十年,陈三第一次感觉到刺骨的心痛!   “任诗诗!你会后悔的!”陈三粗粝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愤然地翻窗离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任诗诗转过身,望着陈三消失的踪迹,蹲坐在地上嘤咛地抽泣,泪水肆虐般浸湿了脸庞,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男人!想要给自己保护的男人!   “陈三!不是我任诗诗看不上你!是我配不上你!”任诗诗哽咽着呢喃着,他也是个苦命人,在钟齐麟那个畜生的手下混生,她真的不想因为自己,将他拖入这一趟浑水,那样只会害了他。。。   ----------------------------------------------------------------------------------------------------   后话:三年后,粮荒时节,任诗诗一身村妇打扮,怀里抱着一个三岁的男娃儿,拍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米糠粥的接济。。。   一辆黑色的汽车驶过,陈三西装革履坐在车后座,他是黎二爷的第一把手,人称三爷,帮助黎二爷,徒手抢占大化渡口码头。。。   题外话:   下面再次转入男女主对手戏!亲们,看配角也要耐心!不要心急!要不文章会看的牛头不对马嘴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齐天大婚,黎啸出现,震惊四周   三天之后,钟府张灯结彩,红绸帷帐,钟府的佣人们上上下下不亦乐乎地忙活着!会客厅,偏厅上已经摆满了酒桌,就连后院,前院都填满了酒桌,留给身份比较低的宾客坐!   钟齐天里穿一件黑缎长衫,外披大红色的对襟团花马褂,头戴高礼帽,帽檐插翎,精神奕奕!随着一声“劈里啪啦”的炮竹声,钟齐天骑着高头大马前去徐府接亲了!钟齐云作为弟弟,也陪同着一起去迎接新娘子!   虽是民国了,在天津,很多人开始流行西式婚礼,可是徐兰还是喜欢古老的婚礼,一身红色更添喜庆,更添美艳的感觉!   徐府,梳妆台前,徐兰一身红妆,精致的妆容,美眸企盼,嫁给钟齐天,是她此生夙愿,如今如愿了,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一梳梳到尾,   二梳举案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四梳富贵临门!”   徐母爱怜地替徐兰梳理着乌黑的长发,长发被盘起,发鬓间插了满头的金饰,脖颈间,手腕间都戴满了金项链和金手镯!此举彰显出所嫁夫家,实乃大富大贵人家!   “小姐!姑爷过来接亲了,现在大堂喝茶,正和老爷在说话呢!姑爷今天打扮的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和小姐甚是登对!”丫鬟乐滋滋地跑进来报喜!   徐兰一听到钟齐天来了,娇羞地低下了头!   “兰儿,你这都要嫁人了,还这么害羞!以后嫁到钟家,切忌要多听多看多做事,少说话!毕竟钟家是大户人家!不比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徐母有点不舍地教诲着自己的女儿,眼看着女儿即将出嫁,眼里泛着闪闪泪光!   “娘!兰儿舍不得你!”徐兰扑进徐母怀里,抹着眼泪!   “别哭!别哭!这大喜之日!哭了不吉利!待会哭花了妆,被齐天看了,多不好看啊!”徐母拍着徐兰的后背安慰道,自己的内心却是万般不舍!   “娘!你放心!兰儿嫁过去后,会经常回家看娘和爹,还有弟弟!”   “这说哪的话!没事别老往娘家跑,这出嫁的女人老往娘家跑,是会落人话柄的!”徐母焦急地叮嘱着,生怕自己女儿被人指指点点!   ----------------------------------------------------------------------------------------------------   钟府大宅内,炮竹每隔一个时辰点燃,在声声炮竹中,迎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宾客,作为天津的成衣大户,自然贺喜的宾客是络绎不绝!   大厅中央,钟正南和苏文月站着迎客,纵使钟正南和苏文月的感情已经淡淡如水,可是今天是钟家长子的大喜之日,两人都默契配合着!   阮如云站在一旁,一下子显示出她是妾侍的身份,一身的嫣红旗袍,搭配着嫣红色的披肩,一头的发饰,大有抢占新娘风头的势头!尤其是脖颈上戴的紫罗翡翠珠,尤为刺眼!   “爹!为什么云姨娘戴着这条项链?你不是说要把项链还给黎啸吗?”钟倾城见着,立刻上前质问道,倒不是心疼这条项链,而是戴在了她讨厌的人身上!   钟正南抽了抽嘴角,他也想不到如云竟然会直接戴了出来,立刻拍着钟倾城的手,解释道:“倾城!这条项链是你云姨娘暂时拿去戴戴!现在是你大哥的婚礼!先不要计较这些!待你大哥成亲后,我们再说这事!好吗?”   钟倾城听着,怒瞪了阮如云一眼,不悦的口气回道:“哼!看在我大哥成亲的份上,我先不跟你计较!”   话落,钟倾城愤愤地和钟齐麟出门去,去火车站接从苏州来的老太爷钟平贵!   接下来,钟正南和苏文月夫唱妇随的迎接宾客,阮如云只能站在一旁,内心堵得慌!   过了些许时间,钟倾城和钟齐麟从火车站接来了老太爷钟平贵,毕竟长孙结婚,他这个做爷爷的不能不来!   钟倾城挽着钟平贵的手臂,钟平贵拄着拐杖走进大厅!   “爹!您过来了!一路辛苦了吧!”钟正南赶紧上前说道。   “有什么辛苦的!我的大孙子结婚,我能不来看吗?”钟正南醇厚的声音回道。   “是是是!爹!那你旁边坐坐!客人还很多!你站久了,会累的!”钟正南清楚自己父亲固执的脾气,恭敬地回道。   钟正南没有什么异议,挽着钟倾城就往沙发上去,钟倾城开始和钟正南唠唠话,爷孙俩三年多没见,从火车上就一路说到现在,钟齐麟坐在一旁,一边倒茶,一边安静地听着!   “警察厅周厅长到~~!”门外一声通传声,周厅长携同太太,身后跟着周兴平踏入钟府大厅!   钟正南见了,有点受*若惊,着实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婚礼,竟然连天津的警察厅厅长都来了,自己不曾和他有过这么熟的交情!   “恭喜!恭喜!令公子大喜!可喜可贺啊!”周厅长红光满面,很是客气!   “谢谢!谢谢!感谢周厅长大家光临寒舍!快!里边请!里边请!”钟正南一下子激动万分!   周兴平环顾四周,一下子瞧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钟倾城,两眼发亮,招呼都忘记打,直接朝钟倾城奔了过去!   “你看!我这儿子老是念叨着要见你家女儿,这一来,连跟主人招呼都不打一声,我在这里道个歉!”周厅长眉笑颜开地说道,心想着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就这么喜欢钟家的小姐,哎!她可是黎啸的囊中之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不不!周厅长太客气了!你儿子和我女儿年龄相仿,志趣相投,聊得来在所难免!不妨!不妨!”钟正南立刻摆手回礼!心里确是有点疑惑!   “周厅长,周夫人,内堂请,内堂休息片刻!婚宴很快就开始!”钟正南继续客套地说道。   钟正南现在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周厅长突然来参加婚宴,是冲着倾城的面子来的!这女儿大了,就是不中留!   苏文月也是看了有点愣了眼,低声朝钟正南问道:“这倾城何时和厅长的儿子这么好?”   “我也不清楚!待婚宴过后,我们再问!”钟正南低声回道。   沙发上,周兴平凝视着钟倾城,一段日子没有看见她了,一直想来看她,却是刚刚上任,公务繁忙!更甚是自己父亲一直不希望自己和她走得太近,碍于黎啸!可是周兴平就不这么认为,若是钟倾城也能够喜欢自己,他一定会和黎啸抗衡,即使是豁出命!   “倾城!你脚伤好了?”周兴平关心地询问道,今天穿了一袭白色的西装,秀气的脸庞显得更有书卷气息!   “好了一阵子了!周少爷!你今天怎么会来?连你爹娘都来了,你看把我爹搞得那么惊讶!”钟倾城撇了撇嘴回道。   “嘿嘿!倾城,这位老先生是?”周兴平傻傻地笑了下,立刻指着一旁的钟平贵询问道。   “他是我爷爷,一直住在苏州,刚从苏州来,爷爷,这位是周厅长的儿子周兴平!”钟倾城立刻相互介绍了下!   “老太爷!你好!我叫周兴平,现任警察厅督察处副处长!请多多指教!”周兴平立刻恭敬般自我介绍!   钟平贵苍劲的双眼盯着周兴平看了片刻,微微露出满意的笑意,开口道:“周少爷客气了!我一个老朽能指教你什么,你年纪轻轻,都是副处长了,后生可畏啊!”   周兴平听着,发现老太爷对自己印象不错,看着钟倾城,话中带话地开口道:   “老太爷!您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沾了父亲的光!倒是钟小姐,生得漂亮伶俐,还敢作敢当!比我强。。。”   听着周兴平滔滔不绝地赞赏,钟平贵止不住的笑意,钟倾城却是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周兴平言过其辞了!   钟倾城立刻出声制止:“打住!周少爷,我没你说得那么好!虽然本小姐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好!可是没你说得那么那么厉害,说吧!夸我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钟小姐,我想请你去马戏团看表演,英租界来了一个很大的马戏团,听说很好看!要不要一起去?“周兴平流露出焦急的期盼。   “好是好!不过你要什么时候?我脚伤好了,我很快要回学校给学生上课了!工作都荒废了好久了!”钟倾城说着说着,嘟起了嘴巴!   “这样啊!那不如就明日!明ri你有空吗?”   “有空啊!当然有空了!”   “那好!那说定了!明天我来这里接你!我们去马戏团!”   “好!一言为定!”钟倾城一口回道,心想着有好玩的肯定要去咯!嘻嘻!   钟平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孙女和这个周兴平,越看越觉得挺登对的,这个周兴平看上去很简单,不像有什么花花肠子!嗯!不错!钟平贵在心底打着主意!   一旁的钟齐麟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是用眼睛端倪着钟倾城的神情,至少从她的神情里,钟齐麟看不出一丝男女情丝!只是老太爷的神情,钟齐麟读懂了几分,他似乎想要撮合他们,这是自己所料未及的!   就在这时,突然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门口的通传声都哑然而止!   黎啸一身黑色长风衣踏进大厅,身后依旧跟着少杰和晓东,还有一大帮黑衣手下!那气势让人不禁而栗!   “这周厅长来了,想不到连天津的黎二爷也来了,这钟家真是不容小觑!”   “你懂什么,这黎二爷追求钟家小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   宾客们间立刻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黎啸站定钟正南面前,钟正南看着似曾熟悉的黎啸,一下子苏州的记忆冲进脑海,今时今日的他,已今非昔比!   “钟老爷!恭贺令公子大喜!我特来贺喜的!”黎啸正声开口道。   钟正南一下子回过神来,有点不知所措地回道:“谢。。。谢谢!黎。。。黎二爷能够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坐!请坐!待犬子接亲回来,婚宴立刻开始!”   苏文月立刻点头附和道:“黎二爷,里边请坐!请坐!”   一旁的阮如云看见今时今日的黎啸,双眼都发亮了,简直是器宇轩昂,人中之龙!哎!若是能够委身这样一个男人,即使让自己做外室都愿意啊!   黎啸随意一瞥,目光定格住,阮如云的脖颈间的紫罗翡翠项链,显得尤为刺眼!自己花了一万大洋,真心相送给她的礼物,为何会戴在这个女人的脖子上!   阮如云发现黎啸在看自己,心中窃喜,一下子开始搔首弄姿!心想自己还是风姿卓绝嘛!   黎啸眼睛眯了眯,立刻跨到阮如云跟前,这一举动将钟正南给吓到!   “你脖子上的项链哪里来的?”黎啸出声质问道。   这一问,将阮如云更怔住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有点不知所措!   “我问你!你脖子上的项链哪里来的?”黎啸加重了语气厉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齐麟告白,再度震惊   “我问你!你脖子上的项链哪里来的?”黎啸加重了语气厉声问道。   钟正南一下子恍悟,立刻上前解释道:“黎二爷,这条项链是如云她向倾城借来戴戴的!”   黎啸一听,寒窒至骨的目光射向钟正南,钟正南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啊~~!”阮如云惊叫了一声!   黎啸一把扯下阮如云脖颈间的项链,握在手中,森冷地说道:“你不配戴这条项链!”   阮如云吃痛地揉着脖颈,她想不到黎啸竟然会这么下狠手,钟正南立刻上前安慰!   话落,黎啸一扫众人,目光锁定站在沙发旁的钟倾城,钟倾城看见黎啸拔下阮如云的项链,内心很痛快!   黎啸朝着钟倾城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跟随!   黎啸站定钟倾城面前,冰冷的脸庞瞬间转化出一丝丝柔情,柔笑着凝视钟倾城!   “黎啸!你怎么也来了!”钟倾城有点懵懵地开口。   黎啸松开手中的项链,忽地俯身向前,众目睽睽之下,黎啸温柔地为钟倾城戴上了那挂紫罗翡翠珠!   “上次周家宴会,我就想替你戴上了,怕你生气!这次亲自为你戴上!以后不准再给别人了!这是我送给你的!”黎啸为钟倾城戴好了项链,凝视着钟倾城一脸迷茫,柔情地说道!   一旁的钟齐麟已经按耐不住,上前一把将钟倾城拖到了身边,紧紧地搂住,朝着黎啸冷声道:“黎二爷!今日是我大哥成亲,你若是来贺喜的,请宾客席那里去坐!若是来骚扰倾城的,请你出去!”   “三哥~!”钟倾城抬眼看着钟齐麟,扯了扯他的衣袖,她没有想到三哥会这么不给黎啸面子!   这个时候,老太爷钟平贵从沙发上站起来,拄着拐杖说道:“黎啸!我们又见面了!”   黎啸看向钟平贵,眼前的这位老人,曾经一再为难自己,不让自己靠近倾城!   黎啸轻笑回道:“原来是老太爷!三年不见,你依然精神奕奕!”   “说笑了!老朽我已老得走不动了!只不过这三年不见,你倒是一跃升天了!老朽都当刮目相看了!”   钟平贵顿了顿,继续说道:“只不过!就算你如今是叱咤天津的黎二爷,老朽三年前说过的话依旧不会变!我是不会让我孙女跟着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爷爷!你在说什么!黎啸又没有说要我跟着他!你怎么胡说八道呢。。。”钟倾城听到,很是难为情地说着,声音越说越小声!   黎啸瞥见钟倾城的神情,朝着身后打了一扣响!   少杰立刻会意,朝着手下喝道:“你们几个,都把门外的贺礼抬进来!”   话音刚落,若干个黑衣手下立刻从门外扛进一个个红木浮雕箱子!一个个箱子整齐有致地摆放在大厅上,将大厅塞得满满当当!   所有的宾客都围了上来,很是好奇箱子里的东西!   “黎啸!你这是做什么?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钟倾城也很是不解!   “把箱子都打开!“黎啸朝着钟倾城邪魅一笑,继而冷声下令道。   黑衣手下将箱子一个个打开,箱子里立刻呈现出一件件稀世珍品!   少杰立刻朝着众人介绍道:“各位!这第一个箱子里装得是乾隆年间青花釉纹花瓢瓶一对!第二个箱子装得是北宋时期一位举人的文房四宝!这第三箱子装得是宋代哥窑三足香薰摆件。。。。”   随着少杰一样一样的介绍下来,宾客无不听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这黎二爷真的是好大的手笔啊!”   “这谁家姑娘要嫁给了他,还不全家跟着发财了!”   “看这一件件可都是价值连城。。。”   宾客间纷纷议论着,钟正南和阮如云早就看得垂涎三尺了,钟正南眼里泛起一丝丝贪婪,阮如云看得是心里直痒痒!恨不得自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够搭上黎啸!   “黎啸!你扛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我家做什么?”钟倾城困惑地问道。   黎啸对上钟倾城的水眸,柔情地回道:“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大哥新婚的贺礼!”   “贺礼?!!你没搞错吧?”钟倾城禁不住惊呼出声,虽然不是很认识地上这些玩意儿,但是一看就知道年份久远,价格不菲!   黎啸含笑着凝视着钟倾城,声如洪钟般回道:“没搞错!我未来的大舅子成亲,我怎能不送上一份大礼!”   “大舅子?”钟倾城将这个词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才领悟过来!   “黎啸!你。。。你不要胡说!谁是你大舅子了!”钟倾城尴尬得回道,小脸颊已经涨得通红了!   钟正南听到眼前这么多的珍品都要送给钟家,那个脸都乐开了花,却强忍着不笑,阮如云也是双眼放光,异常兴奋难掩不住!   “倾城!你嫁给了我!你大哥不就是我的大舅子!我这么说不对吗?”黎啸不依不饶地说道,一切仿佛那么自然!   “你~~!谁说要嫁给你!”钟倾城都快被黎啸堵得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好难为情啊!恨不得赶紧打个地洞躲起来!   “她不可能嫁给你!”老太爷钟平贵苍劲而有力声音响起!   “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孙女嫁给你这样一个背景复杂的人,黎啸,这句话我三年前说过!老朽决定,打算将倾城许配给周家少爷!”钟平贵不紧不慢地回道,沧桑的眼睛转向一旁的周兴平!   “周少爷!你说是不是?”老太爷钟平贵饶有深意地问道。   周兴平愣得看了老太爷数十秒,一下子反应过来,兴奋异常地回道:“是!没错!老太爷已经答应将倾城许配给我!折日我爹就会派人上门提亲!”   “啊?爷爷,周少爷!你们俩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这门亲事了!”钟倾城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爷一把握住周兴平的手,开口道:“周少爷,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家孙女?”   周兴平连连点头道:“是!非常喜欢!老太爷!我一直都想娶她为妻!只是怕她不肯!”   “无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你父母今日就在场,我们今日就可以当面定下这门亲事!周厅长,周太太,你们意下如何?”钟平贵当着众人的面,就打算将钟倾城许配给周少爷,好断了黎啸的念头,相比黎啸,这个周兴平看上去要实诚很多,又长得眉清目秀,和城儿很相配!   周厅长和周太太诧异般地对视了一眼,周厅长自然愿意接受钟倾城这个儿媳妇,毕竟儿子那么喜欢!就是碍于黎啸的面子,周厅长犹豫不定!   “不可以!我反对!”钟齐麟冷冽的声音喝止道,钟倾城都来不及开口!   “倾城绝对不可以嫁给周少爷!”钟齐麟斩钉截铁地再次说道。   “为何不可?”周兴平焦急地询问,难不成这个未来小舅子对自己有不满的地方。   “是啊!齐麟,你为何反对你妹妹的婚事?”老太爷也有点看不明白问道。   钟齐麟横扫一眼众人,正声说道:“因为我钟齐麟此生只娶钟倾城为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阵子窃窃私语!   “他不是钟家小姐的哥哥吗?”   “这兄妹岂可成亲的,这不是有悖常伦!”   钟倾城听傻了眼,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事情都这么奇怪?个个都说要娶自己!钟倾城看着钟齐麟,心底在想着是不是三哥要帮自己解围,所以这么说!不过这么说,也太荒唐了!   周兴平也是难以置信,开口道:“钟三少爷!你不想让倾城嫁给我!也别编个这么好笑的理由!你可是倾城的哥哥,你怎么能娶她为妻!”   钟齐麟盯着钟倾城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大声回道:“我不是钟家的亲生儿子!我和倾城没有任何血脉关系!我并不是她的亲哥哥!这件事钟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钟齐麟顿了顿,身躯往钟倾城迈进了一步,深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深情地开口道:“倾城!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你不嫁我不娶!你若嫁了我就迎娶!你可知道?每年我回家,最想看见的人是你,最想说话的人也是你,一直都不敢对你说,我喜欢你,我恋着你!因为怕你吓着!可如今爷爷要将你许配给他人,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要告诉所有人,倾城!我很爱你!你懂吗?”   钟齐麟的这一番话,将钟倾城硬生生地怔住了,三哥的表情好认真,怎么看都不像在说假话!三哥怎么会说爱自己呢?怎么可能呢?钟倾城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第一百二十章 齐麟情深,徐兰被劫   黎啸却是目光深邃地注视着钟倾城的神情,他更想知道,她对钟齐麟的深情作何反应?   钟正南,苏文月,阮如云皆是被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的养子喜欢上自己的女儿!想不到钟齐麟竟然能够藏得这么深!   “齐麟!你可知道?钟家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我也一直把你当亲孙子看!”钟平贵终是开口道,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数,钟平贵有点招架不住!   一旁的宾客都精神大作地看戏,突然发现都不怎么期待看钟家大少爷成亲了!   钟齐麟面向钟平贵,开口道:“爷爷!你是看着齐麟长大的,齐麟也一直当您是自己的亲爷爷,只是我喜欢倾城是不争的事实!若是不能让我娶倾城为妻,我宁愿此生不娶!”   钟齐麟继续说道:   “爷爷!与其让倾城嫁出去!不如让倾城嫁给我,这样我们还是一家人,你们也可以天天看到倾城,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钟平贵听了,内心有点震动,他觉得齐麟的话也不无道理,与其让倾城嫁去别人家,还不如呆在钟家,这样正好留住了齐麟这个孙子,也留住了城儿这个孙女!   黎啸看到钟平贵神情变幻着,看来他被钟齐麟快说动了!   黎啸瞥了一眼紧蹙眉头的钟倾城,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对钟平贵开口道:“老太爷!你为何不问问倾城的意思?”   钟平贵听着,扫过黎啸的神情,继而看向钟倾城,开口问道:“倾城!你自己的婚事你怎么看?喜欢周家少爷?还是你三哥哥?还是。。。还是你想嫁给其他人?”   这个其他人钟平贵故意不说出是黎啸!   钟倾城看着眼前所有的宾客都盯着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答案,而钟正南内心却很是不悦,黎啸这么大颗的摇钱树,爹竟然不要,也是老糊涂了!   钟倾城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扯着钟平贵的衣袖,开口道:“爷爷!我谁都不选!我说过!我不嫁人的!”   宾客听了,都禁不住窃窃偷笑,想着这钟家小姐还是个小孩子的性子!   黎啸和钟齐麟,双目不自觉地相对,冰与火的碰撞,像是一场较量,一种挑衅!   而周兴平却是搞得有点郁闷,好不容易老太爷不喜欢黎啸,说好了要将倾城许配给自己,怎么半路里又杀出钟齐麟!真的是去了一个又来一个!哎!娶钟倾城,怎么就这么难!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进来报到。   “出了什么事?没看到这么多宾客,瞎嚷嚷什么?”钟正南立刻上前喝骂道。   这个时候,钟齐云额头带血,踏进大厅,被另一个家丁搀扶着!   “齐云!你这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大哥呢?你大哥不是去迎亲了?”钟正南指着钟齐云的额头,一脸惊异地询问。   钟齐云脸色极其难看,喘着气回道:“爹!大事不好了!大哥去徐府迎亲,人都已经上了花轿了,谁知迎亲的队伍走到了半路,突然杀出一大群的黑衣蒙面人,硬生生把嫂子给劫走了!”   “劫走了?你是说新娘子被人抢走了?”钟正南惊讶万分继续询问道。   “是啊!爹!大嫂被那群黑衣人劫走了,大哥现在正赶往巡捕房,打算去找人!”   “齐云,你可知劫走你大嫂的是些什么人?”   “爹!不晓得,他们都蒙着脸,根本看不出来!身手又快又利索的!”   顷刻间,整个大厅的宾客都喧哗起来!   “这谁有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抢钟家的媳妇!”   “是不是那大少爷得罪了什么人?”   宾客间,议论纷纷,互相揣测这件事的起因!   钟倾城一听,立刻就往门外冲,钟齐麟知道这丫头是想要去找钟齐天,钟齐麟立刻跟了上去,黎啸眼见着也跟出去,晓东和少杰相互对视一眼,紧随而去!一大帮的手下更是紧随其后!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档子事?”苏文月一脸愁容,念叨着!   阮如云却是盯着一客厅装满宝贝的箱子,看得正入神!钟正南立刻和周厅长说及此事,希望能够尽快破案!   话落,周兴平立刻出了宴会,驱车赶往事发地!   一下子,整个婚宴变得一团混乱。。。   天津只家胡同里,徐兰失踪了,徐府上上下下也乱成一团,徐母靠在徐父怀里哭泣,徐兰的弟弟已经出去寻找徐兰!钟齐天带着巡捕房的人在北门大街四处寻找!   “兰儿!兰儿!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钟齐天近乎崩溃地叫嚷着,一身新郎服,和近乎疯狂的举动,引来不少路人的指指点点!   钟齐天的双腮和眼角处都堆积着淤青,明显刚被人打过的痕迹,这是他拼命与劫匪纠缠留下的伤痕!只是比上找不到徐兰,这点伤真的算不了什么!   钟倾城和钟齐麟一下车,立刻赶到钟齐天面前!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大嫂是被谁绑走了?”钟倾城一把抓住钟齐天的手臂,焦急地问道。   “大哥!你先说说当时的情形?”钟齐麟冷静异常地问道。   钟齐天抓住钟齐麟的双肩,双目里满满的焦急,回道:“齐麟,我也不知道!当时情况太混乱了!我骑着马在前面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说“抢人啦!”我一回头,就发现几个蒙面黑衣人,从花轿里将兰儿扛了出来,兰儿好像被他们用秘药给迷晕了,一点都没有反应!那些人骑着马,速度很快,他们身手还很好!我带着几个家丁上前去阻拦,不料被打得鼻青脸肿!就连齐云都被他们蒙头打了一棍子!兰儿早就被他们扔上马背,带走了!你说这该怎么办?”   “大哥,你还记得那些劫匪的特征,还有他们朝着哪个方向去了?“钟齐麟继续问道。   “不记得了!他们都是蒙着脸,故意不让人认出!迎亲队伍才出了只家胡同,他们就来劫人,一直往北门大街去,所以我们就追到这里!他们速度太快了,到了这里,就不见人影了!”钟齐天一边说着,忍不住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好端端的喜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这么说来,这些劫匪是事先预谋好了,料准在大哥大嫂成亲时候,来劫人!大哥,你生意上是不是有得罪什么人?”钟齐麟略有所思地分析道。   钟齐天紧锁眉头,细想了一遍,摇了摇头回道:“不会啊!我生意上向来以和为贵,不争不抢的!只做好自己的老顾客,有新顾客也是客客气气!没有惹什么人啊!”   钟齐麟听到这样的回答,别有深意地开口道:“那这么说来!问题出在了大嫂身上,大嫂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   钟齐天连连摇头道:“兰儿性情温和,又少言寡语的,这段日子,更是足不出户,怎会惹上什么人!这要是倾城,还真会惹上什么人!这兰儿乖巧得让人心疼!岂会惹祸!”   “这就奇怪了!”钟齐麟微微蹙起了眉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包扎一下?”钟倾城上前对钟齐天关切地说道。   “不!我要去找兰儿,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兰儿!”钟齐天双目里泛着痛楚,坚定不移的口气说道。   钟齐天往人流穿梭的大街上走去,一个一个的路人问去,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而巡捕房的人正从徐兰家里出来,带了一张照片,登记备案,接着帮忙寻找!   “三哥!我们也一起去找大嫂吧!“钟倾城立刻对钟齐麟说道。   “好!大哥朝那个方向,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去找!”钟齐麟对钟倾城分析道,钟倾城赞成地点头!   这一阵子,钟倾城早就忘记了钟齐麟刚才当着众人向自己表白的事,可钟齐麟的心里,却还在打着这一副算盘!   大街对面,黎啸和晓东、少杰立在车头前,看着钟齐麟和钟倾城朝着另一个方向去寻找!钟家所有人顷刻间,都在天津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寻找徐兰。   “二爷!你看钟家这么找人?是不是有点大海捞针?”少杰觉得有点可笑地询问黎啸。   黎啸正抽着一根烟,淡淡开口道:“天津这么大!他们这么找人,确实有点愚蠢!不过他们也只能做到这样!少杰,巡捕房给钟齐天录得口供,你拿到一份了吗?”   “拿到了!二爷请过目!”少杰立刻将手中的一份钟齐天口供递给了黎啸。   ☆、第一百二十一章 龙虎相争,徐兰昏睡(6000+)   黎啸手指间夹着未燃尽的烟,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口供记录,若有所思说道:“按照钟齐天所供述的,光天化日能够这么迅速将一个人带走,说明都是训练有素的帮派手下!”   “二爷,会不会是山间的流寇啊?”少杰揣测道。   “不会!天津是各国租界云集的地方,而民国政aa府又很看重天津,山贼流寇还没有这种胆子,跑来天津大街上打劫良家妇女!”黎啸很是自然地分析道。   “那以二爷之见,会是谁干的?”少杰继续追问道。   黎啸若有所思地敛了敛眼眸,开口道:“少杰,你负责去渡口商会的众堂口打听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最近被人收买了去抢良家妇女!晓东,你负责去过云龙那里,找几个你的心腹,私下打听下,他们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二爷,你是怀疑这钟家大少奶奶是天津帮派里的人干的?”少杰立刻反应过来,追问道。   黎啸深吸了一口烟,扔掉了手中的烟蒂,淡定地回道:   “这天津有权势有手段,只剩下官宦和帮派,还有租界里的洋人,洋人要人会巧夺名目,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官宦抢人更是以权谋私,招摇过市!只有帮派抢人才会偷偷摸摸!想着暗度陈仓的勾当!”   “二爷分析的极是!我这就和晓东去打听一下,有消息立刻禀告二爷!”   话落,晓东和少杰各自打了一辆黄包车离去!   黎啸见着晓东和少杰匆忙离去,自己也转身上了车,启动了车子,朝着钟齐麟和钟倾城的方向奔去!   ----------------------------------------------------------------------------------------------------   天渐渐暗了下来,初春来临了,冰雪融化,风吹来,阵阵寒凉!   钟倾城和钟齐麟一路寻到了老铁桥!   “三哥!这样漫无目的找下去也不是个事!”钟倾城开口说道,停下了脚步,站在桥中央!   “倾城!三哥也着实没想到好好的喜事,会出这么一档子事!”钟齐麟深深叹气道。   钟倾城看着桥下,河面的冰开始融化了,有渔船正在那里打渔!一网下去,一拉一拖,一大网的鱼儿被拖上了船,鱼儿在*板上惊慌地跳跃着!   “三哥!你看那些渔民!他们过得多幸福的样子,一撒网就是一大篓的鱼儿!”钟倾城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你看他们现在开心,他们也有他们的烦恼,说不定家里还有一家子的妻儿老小,等着他打渔回家!”钟齐麟淡淡地回道,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大哥真的让人心疼!前阵子,他坐了牢,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好不容易要和大嫂成亲,这会大嫂又失踪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钟倾城一脸愁容。   “倾城!三哥想问你个事!”钟齐麟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道。   “三哥,你想问什么?”钟倾城毫无芥蒂地问道。   钟齐麟一把扳过钟倾城的身子,紧紧地握着钟倾城的双肩,双目里尽是期盼,开口道:“倾城!刚才在家里,我当着众人面,说我爱你,想要娶你!你怎么想?”   钟倾城听到钟齐麟提到这一茬子事,一下子有点不那么适从,有点懵地回道:“三哥!你说得不是一时兴起吗?说得是真的吗?”   钟齐麟听了,有点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认为自己在开玩笑,立刻回道:“倾城!三哥何时跟你说假话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三哥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告诉你,如今你长大了,我不得不说了!你喜欢三哥吗?”   钟倾城看着钟齐麟一脸的认真,那目光灼热得让自己发慌,立刻低下头,回道:“三哥,我喜欢你。。。只不过我说的喜欢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不是你说的那种!我。。。我真的不想嫁人!你知道的!”   钟齐麟听了,心里有点失落,继续追问道:“倾城,那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钟倾城喃喃重复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现黎啸的影子,钟倾城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想到他!说好了和黎啸做朋友的,肯定是最近和他接触多了,所以才会想到他!   “是啊!倾城,意中人!告诉三哥,你心里有没有意中人?”钟齐麟很焦急地追问,心弦紧绷着,生怕自己守护这么多年的女孩,心里被他人占据,这是自己所不容许的!   钟倾城干笑了两声,回道:“没有!三哥!你知道的,我不想嫁人!哪里还会有意中人!”   钟齐麟得到这样的答案很是满意,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钟倾城长长的秀发,深情地说道:“没事!倾城,三哥等你!你不嫁人!三哥不会娶的!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钟倾城听着不禁诧异,脱口反问道:“那若是我一直不愿意呢?”   “那我就一直不娶妻!这一辈子都不娶!陪着你!”钟齐麟说话真切而又坚定,这一种坚定,震撼到了钟倾城,只是一下子要自己接受钟齐麟的转变,钟倾城就觉得别扭,一直都觉得他是自己的哥哥!   钟齐麟看着钟倾城低头冥想,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钟倾城的秀发,一遍又一遍,那一张莹润冻得微微红云的脸颊,看得让人欢喜,那一张娇嫩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采撷!   钟齐麟动了动火烧燎燎的喉咙,忽地一个俯身下去,轻轻地啄了一下钟倾城的唇瓣!   触电般的触感,钟倾城一下子呆住了,“三哥!你。。。”   “别说话!“钟齐麟一把抱住了钟倾城,”倾城,让三哥好好抱抱你!好不好!”   钟倾城感觉到钟齐麟抱着自己,越抱越紧,这种亲昵的感觉让自己不适应,也不舒服!   “三哥!你别这样!你不要这样子!”钟倾城使劲地想要推开钟齐麟!   钟齐麟却是更加用力地搂住钟倾城,生怕她溜出自己的怀抱!   “三哥!你别这样子!你放手好不好?”钟倾城使劲地推开钟齐麟,声音微微发怒!   一道刺眼的车灯,忽地照射过来,汽车由远及近,疾驰地停在了钟倾城身后,黎啸从车上下来,快步跃到钟倾城跟前,一把拖开钟齐麟,一个重重的拳头朝着钟齐麟脸上揍去!   “钟齐麟!滚开!”黎啸厉声呵斥道。   钟齐麟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呸!”唾了一口血水,发狠地回道:“黎啸!你以为你是谁?倾城和我至少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你只不过是个局外人!滚!”   “钟齐麟!你错了!我生在北平,长在天津,而倾城生在苏州,长在苏州,我和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相遇,那是因为我和她命中注定,而你,就是她哥哥,这一辈子只能是她哥哥!只能是我的小舅子!懂吗?哼!”黎啸发狂般说道,近乎发狂地冷笑,让钟倾城见了有点害怕,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的霸道!   钟齐麟双手一摊,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扔在了一旁,摆好了姿势,怒喝道:“黎啸!听说你是德*校毕业的!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   黎啸眼见着,紧随着长风衣一脱一甩,冷声回道:“钟齐麟!你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今天就让我砍了你这条尾巴!”   话音刚落,钟齐麟立刻上前,一个左勾拳过去,黎啸一个横手挡住,钟齐麟立刻抬起右腿,发狠朝着黎啸的脸庞踢去,黎啸一个后退,避过钟齐麟的右腿,紧接着,黎啸一个腾空,一个飞腿,朝着钟齐麟的右腿。。。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倾城在一旁看着钟齐麟和黎啸竟然打在了一起,钟倾城内心很是焦急,不知道为何,钟倾城不希望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受伤,一位是自己的哥哥,一位是自己的朋友!   “三哥!你不要打了!黎啸,你快住手!”钟倾城两边不停地劝着,只是发现他们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几个回合下来,黎啸稍占上风,钟齐麟略微受到小伤,两人站在两边,僵持了一阵子!   “钟齐麟,你果然不容小觑!你到底是什么人?”黎啸手指一扫鼻梁,冷声质问道。   “黎二爷也名不虚传,听说你以前是个杀手,怎么现在不做杀手了?”钟齐麟饶有深意地试探道。   “杀手?!哼!这一行当,黎某几年前就不做了!倒是你!身手不错,或许可以接班!”黎啸冷哼着说道,心里也是对钟齐麟的身手有点惊叹,原以为他只是三脚猫功夫,想不到有两下子,打了这么多回合,竟然只伤到他分毫!   “接班?黎二爷想让我接谁的班?接你的吗?这上司又是谁?”钟齐麟含沙射影般探话!   黎啸听出了其中一二,冷声回道:“没有上司,单枪匹马!只要是我黎啸看不惯的人,都会亲手惩治!”   “三哥!黎啸!你们俩不要再打了!”钟倾城眼见着俩人都停了下来,立刻横在了中间!   钟齐麟眼见着钟倾城横在中间,眼里划过一丝不悦,开口道:“倾城!若是有一天,我和他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你站在哪一边?”   “三哥!你怎么这么问!你和黎啸干嘛要拼个你死我活,你俩又没什么大恩怨的?”钟倾城蹙眉回道。   黎啸听着,目光划过一丝不屑,冷哼着接话道:“倾城!看来你的三哥并不觉得和我无恩怨,倾城!我也想知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站在哪边?”   “站在哪边?”钟倾城懵了头重复着,思忖了下,干净利索地回道:“那你们总该告诉我,你们为了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至少让我看看,谁更有理?“   “为你!!”黎啸和钟齐麟异口同声回道,四目相对中,火花四溅,眼见着干架蓄势待发!   钟倾城一听,懵了一下,忍不住大叫道:“你们俩我谁都不喜欢,就算你们打个你死我活,我哪边都不会站!”   钟倾城喘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朝着衬衫凌乱的钟齐麟开口道:“三哥!我一直都视你为我哥哥,亲哥哥一样的感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喜欢我!可是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只想你一直是我的哥哥!现在是,以后也是!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倾城!”钟齐麟和黎啸再次异口同声地叫道,只不过钟齐麟的语气充满了失落的心痛,黎啸口气里满满的激动!   “住嘴!你们俩先听我说完!”钟倾城一口打断道,难得一见的严肃染上双眸!   钟倾城紧接着面对黎啸,一脸严肃,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开口道:“黎啸!我对你也一样!我只想和你做朋友!以前苏州的事是我的错!那时候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是我钟倾城不欠你的!你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过我,还绑架我对我无理!我都不跟你计较了!反正你不要再在众人面前说你想娶我,因为我也不会嫁给你!”   黎啸听到钟倾城这样的说辞,心弦一颤,越来越后悔之前的冲动,想不到她如今还耿耿于怀,双目里染满忧伤,低哑的声音吐出:   “倾城!之前所做的是我的错!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羞辱你,更不会强迫你!但是我黎啸想娶你,我逢人便说!因为我黎啸一定要娶你!”   “你妄想!倾城这辈子能嫁的人只有我钟齐麟一个人!”钟齐麟冷声打断,继续开口道:“黎啸!你别忘了!老太爷是绝对不会让倾城嫁给你的!你别白费心机了!”   “老太爷同不同意,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黎啸想要!”黎啸坚定地回道,目光灼灼地射向钟倾城!   渐渐地,路人慢慢地聚拢过来,纷纷低头议论,钟倾城很是难为情,可是看着三哥和黎啸争执不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算了,不理他们了!   钟倾城索性直接转身,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原路返回!   “倾城!”钟齐麟眼见着钟倾城离去,赶紧尾随而至!   黎啸却是目光幽幽地看着钟倾城和钟齐麟离去,心里在捉摸着什么。。。   ----------------------------------------------------------------------------------------------------   云公馆,坐落于日租界荣街,公馆内灯火通明!   一间占地十坪之大的房间内,*上正躺着昏睡中的徐兰!一袭大红色的新娘服合身躺着,精致的妆容刻画着清丽的容颜!   “龙爷!这徐小姐生得真是漂亮啊!和龙爷很是登对!”一旁的小弟贪婪的目光打量着*上的徐兰,一边阿谀奉承般对过云龙说道。   “你小子!这是爷的女人,你来个什么劲!滚出去!”过云龙嘴里叼着大雪茄,朝着一旁的小弟怒喝了一声!   小弟立刻连滚带爬地滚出了房间,轻轻地为其合上了门!   过云龙一袭绛紫色长衫穿在健硕的身躯上,脸颊下方的火疤此刻看上去,显得毫无戾气,反而添了几分温柔!   过云龙一把掐灭手中的雪茄,小心翼翼地坐在*沿,目光极其温柔地开始细细打量*上的徐兰!这女人可是让自己想得好一阵子了!想得是直让人心痒痒!   过云龙伸出手掌,极其爱怜地抚摸着徐兰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浑身酥麻!   “兰儿!我叫你兰儿好不?做我过云龙的女人!好么?兰儿!”过云龙极其温柔地问道,*上的徐兰一动不动,依旧在昏睡!   过云龙见了,好生生气,不禁破口骂道:“妈的!狗娘养的!这帮混小子!到底给她下了多少秘药!到现在还不醒!”   过云龙只觉得一阵子心疼,可是要用冷水弄醒徐兰,他又有点不舍!总觉得像徐兰这么个温婉可人的女人,不能太粗鲁!   过云龙盯着徐兰的脸颊,不停地咽着口水,真的好想抱着她入睡,双手伸出,犹豫了片刻,这么做!会不会唐突了佳人!这么一想,过云龙又收回双手!   可是这人都已经躺在我*上了,能不抱一抱吗?不抱岂不太窝囊了!过云龙这么一想,又伸出了双手!   伸出收回,收回伸出,过云龙的双手来来回回了几十次,终是停留在半空中!   “哎!”过云龙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双手!   “妈的!我怎么就这么个孬种!连个女人都下不了手!”过云龙很是懊恼地低下了头!   实在下不去手啊!就算我想要了她,也要等她醒来,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一定要让她记得是我过云龙的女人!过云龙这么一想,拍定了主意!轻轻地为徐兰盖上了被子,自己趴在*沿上,出神地凝视着徐兰,越看越全身觉得燥热难耐,强忍着。。。   ----------------------------------------------------------------------------------------------------   夜已深,天津城,初春的风吹来格外刺骨!黑色的苍穹布满零星几颗星辰!   歌舞厅,勾栏巷里依旧客如云集!大街上,已经是冷冷清清的一片!就连脚步声都能在大街上激起回声!   “兰儿!兰儿!兰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钟齐天失了魂般在大街小巷叫唤道,整整找了一天了,也叫唤了一天!高礼帽掉落了,马褂凌乱了,眼神是空洞的!   巡捕房的人早在天黑时,就已经收队回去了!仅剩下钟齐天在大街小巷疯了般地叫喊着,紧跟在他身后的家丁,一边帮着叫唤,时不时打上几个哈欠!   “兰儿!兰儿!你快回答我!兰儿!”钟齐天近乎沙哑的声音,近乎崩溃的神情!那一脸的绝望,一脸的无助!   巷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更有不少人家因为被钟齐天的喊声吵到,从窗户里丢出破碗,破杯子什么的!   “吵什么吵!深更半夜吵死人。。。”破碗破瓷摔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钟齐天的喊声戛然而止,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很黑了,掏出衣兜里的怀表,低头一看,晚上快十一点了!   “兰儿都失踪一天了!”钟齐天失神般自语道,双眼里尽是伤痛!   “大哥!大哥!”钟倾城和钟齐麟寻了一路,才找到失魂落魄的钟齐天,两人赶紧跑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徐兰受辱(7000+)   “兰儿都失踪一天了!”钟齐天失神般自语道,双眼里尽是伤痛!   “大哥!大哥!”钟倾城和钟齐麟寻了一路,才找到失魂落魄的钟齐天,两人赶紧跑了过去!   “大哥!你别再找了!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先跟我们回去,我们回家再从长计议!”钟齐麟劝说钟齐天!   “是啊!大哥!你先跟我们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大嫂今天是找不到了!”钟倾城直言不讳地说道!   钟齐天听着,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双手,哽咽着说道:“都这么晚了!兰儿,你到底去哪里了?倾城!你知道吗?你大嫂她从小就怕黑,都这么晚了!她会害怕的!”   “大哥!你别这样子!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钟倾城第一次看到大哥竟然落泪了,从小到大,大哥是总是一副跟爹爹一样的气派,就像长辈一样,对着自己谆谆教诲,何曾见过他落泪!   “倾城!你告诉大哥,大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爷要把我的兰儿抢走!兰儿!兰儿。。。”钟齐天紧紧地扣住钟倾城的双手,积压一天的悲痛瞬间倾巢而出!钟齐天蹲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掩面抽泣着!   钟齐麟朝着一旁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钟齐麟和家丁搀扶着钟齐天上了钟家的老爷车,钟齐天全身近乎无力,任由着钟齐麟架着上了车子!   ---------------------------------------------------------------------------------------------------   云公馆,次日清晨,微弱的光线射在大*上,徐兰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只觉得脑袋好昏好沉!   徐兰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脑门,忽地觉得身旁有异常,立刻睁开了双眼,侧脸一看,不禁把自己吓傻了眼!一个脸颊下带着伤疤的男人正趴在自己身旁!!   “啊~~~!”徐兰尖叫出声,连忙起身,慌乱地叫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过云龙被尖叫声惊醒,立刻起身,看到一脸慌乱的徐兰,自己被弄得也有点不知所措,回道:“那个徐兰!我叫过云龙,天津的龙爷!我和那个黎二爷可是名声相当的!”   过云龙大言不惭地说道,徐兰却是惊得摇了摇头,回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昨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为何我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过云龙贴近徐兰,很是激动地回道:“这里是我的云公馆!”   “云公馆?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你快放我回去,我要回去跟齐天成亲!”徐兰看着外头天都亮了,自己这个新娘子彻夜失踪!现在的钟府和徐府肯定乱成一团了!齐天肯定心急如焚了!   过云龙一听到钟齐天的名字,立刻不悦地回道:   “徐兰,我开门见山跟你说了!我过云龙看上你了!你不能跟别人结婚!你这辈子只能做我过云龙的女人!听明白了吗?”   徐兰听着,震惊地怔了一下,焦急地回道:   “怎么可能?过云龙!我可是已有婚配之人,我此生只嫁钟齐天一人!你快放我回去!我宁死也不回嫁给你的!”   过云龙一听到徐兰说宁死不嫁自己,火气蹭蹭地往上窜,高大健硕的身躯朝徐兰逼近,激动地说道:   “徐兰!我过云龙是个粗人,不懂得你怎么想!你那个婚可以退!反正你就是要做我的女人!若你依了我,大家皆大欢喜,若是你不依我,我也不回心慈手软!”   过云龙压制了一晚上,终于忍受不住,伸出双手去抓徐兰!徐兰吓得禁不住往*里头缩!   过云龙高大的身躯附了上来,大手就想拎着兔子一样,将徐兰从*角拖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你要干什么?”徐兰惊慌异常地叫道,手脚不停地胡乱踢着!   过云龙看了一晚上,也馋了一晚上,更是忍了一晚上,火急燎燎地回道:“兰儿!乖!依了我!依了我多好!跟着我!比跟着那个钟齐天强百倍!我可以给你很多他给不了的!”   “滚开!你快滚开!我要我的齐天!我要我的齐天!”徐兰被过云龙欺压在了身下,双脚被硬生生地压制住,不能动弹,双手不停地挥动着,却是徒劳!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齐天!你在哪里?齐天!我好害怕!”徐兰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叫着,心里不停地祈祷,下一秒齐天会立刻出现在这里!   过云龙一听到徐兰这样深情地叫着另外一个男人,心情不由得更加糟糕!   带着火疤的脸庞硬生生地欺压了下去!   “唔唔。。。。唔唔。。。呜呜。。。”过云龙一口擒住徐兰的唇瓣!泪水不停地从徐兰脸颊两旁滑落!身子挣扎着却不得动弹!   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大地挑动这过云龙yu火!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唔唔。。。”徐兰哭喊着求饶,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钟齐天温柔地笑容!温柔地眼神!   过云龙更加疯狂地擒住徐兰的唇瓣,撕咬着,大手开始向上撩动!   “兰儿!乖!跟着我!跟着我!我过云龙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过云龙仿佛中了魔怔般疯狂!   “嘶~~嘶~~!”衣服撕裂的声音,大红色的喜服在过云龙的手劲下,撕得七零八落,一片片红色的布条不停地飘飞!洒落了四周!   泪水浸花了妆容,无力的挣扎夹杂着奋力地哭喊!仅剩的大红肚兜,大红亵裤三两下子被过云龙脱去!   “啊~~~!”响彻天地的尖叫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弥漫徐兰的全身!   。。。。。   过云龙大汗淋漓地发泄完自己的*,目光出神地盯着*单上的那一抹殷红!   徐兰在一旁无声地流着眼泪,双眼空洞地望着华美的壁顶,柔滑的锦被下,遍体鳞伤,青痕遍布!   片刻的沉默无言,唯有泪水滴落锦被,无声无息的作响!   “你。。。你和钟齐天没有。。。没有?”过云龙有点吃惊开口发问,钟齐天不是早早就跟她定亲了吗?难道他们一直相敬如宾!   沉寂了许久,徐兰禁不住抽泣着苦笑着,笑得那么凄楚,悲愤交加地开口道:   “呵呵~~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现在真的好后悔!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我们一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为什么我会那么傻!傻到把我最干净的身子留给了你这个恶棍!为什么~~!”   徐兰禁不住失声抽泣,无声的哭泣瞬间转化成嘶声裂肺地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招惹我?我一辈子的幸福都毁在了你的手上。。。为什么。。。”   过云龙听着徐兰的哭泣,心弦深深被触动,心痛的感觉像潮水般上涨,过云龙伸出双手想要去拥抱徐兰,却又被那颤抖的身躯,震得收回了双手!   过云龙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得无力,曾经被砍了几十刀,都未曾感到自己是这么无力!   过云龙懊悔了,只是这一切都太晚了!   徐兰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冰冷的空气侵蚀着片缕未着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要剥夺我的幸福!你可知道?能够和齐天成亲,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过云龙!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千刀万剐。。。”徐兰哽咽着!   过云龙一把搂住徐兰,心痛地安慰道:“兰儿!你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痛了!我过云龙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就对你一个人好,只娶你徐兰一个女人为妻!若是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滚!滚开!我不要你的狗屁誓言!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滚开!”徐兰奋力地嘶喊着,过云龙粗粝的胸膛触碰到自己赤luo的后背,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徐兰怒目圆瞪,忽地用前额朝着过云龙的脑袋奋力一击!   “啊嘶~~”过云龙吃痛地松开了手臂,单手拂过脑袋上的血迹,徐兰的额头用力过猛,瞬间眼前昏暗一片,昏厥过去!   “兰儿!兰儿!”过云龙摇晃着徐兰的身子,想不到看似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性格竟然会如此刚烈!用脑袋来砸自己!   “快!来人!去请医生来!”过云龙替徐兰慌乱地套上了衣服,自己披上了外衣,就往门外叫嚷!   ---------------------------------------------------------------------------------------------------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钟齐天的婚宴因为新娘子的失踪,最后钟府的婚宴闹得不欢而散,那日钟正南和苏文月带着沉重的心情,赔了多少笑脸,送走一拨又一拨的客人!   钟齐天白天和巡捕房的宪兵在大街小巷四处寻找,一直到天黑,宪兵收队了!钟齐天依旧在寻找,一直到钟齐麟和钟齐云将他扛回家!   钟齐天回到家中,也只是关在房间里,借酒浇愁!整个人瘦了一整圈!   五天后,大清晨,天刚刚放亮,钟府大宅里,饭厅里,一桌子热腾腾的早饭已经摆上了桌!   大清早,钟正南和苏文月从房间里一同下饭厅,两人许久没有同房了,近日因为钟齐天的事情,钟正南和苏文月竟然奇迹般地同睡一屋!这让阮如云着实感到不痛快,心堵得很,自然阮如云今日不再睡到日晒三竿,早早地就来到饭厅等候!   老太爷因为年纪大了,更是睡不着,起得比谁都早,天还没亮,就在饭厅喝起茶来!   钟倾城*辗转反侧,一直到累了才入睡!一晚上想得都是黎啸和三哥,为了这两个人,一个脑袋都快打仗了!   饭桌上,钟家人难得齐聚地在一起,吃个早饭!   “爷爷早上好!”钟倾城落座下,朝着老太爷打了个招呼,钟平贵点了点头。   “倾城啊!昨夜,你大哥又是几点回来的?那个你大嫂徐兰还没有消息吗?”苏文月开口询问道,整个饭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现在钟家上下最关心的就是徐兰的去向!   苏文月昨夜里念了大半宿的经书,眼皮子跳个不停,生怕这徐兰真的出了什么幺蛾子,自己那个痴情儿子非得出什么事啊!好让人忧心!   “娘!大哥又是快十二点才到家!大嫂还是没找到!大哥现在好伤心的样子!整个人都瘦了好多!”钟倾城如实回道,一想到大哥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看着还真是让人心疼!   “文月!待会齐天下来,你先不要提徐兰的事,让他安心吃个早饭,才有精气神找人!”钟正南朝着苏文月开口道。   苏文月立刻会意地朝着钟正南点了点头,这样默契的动作惊呆了饭桌旁的佣人,多少年了,都没见过老爷和大太太这么好声好气,这么默契地说话了!   阮如云已经气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只恨自己和钟正南没有个一儿半女!苏文月这个老女人,也只能巴望着从儿女这里,和老爷套近乎了!阮如云愤愤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这个时候,钟齐麟一袭深褐色的西装从楼上下来,绑着银白色的领带,显得帅气异常!   饭桌上,所有人一看到钟齐麟,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瞟向钟倾城,自从那日,钟齐麟当着众人的面向钟倾城表明心意,现在钟家人都会时不时留意下钟齐麟和钟倾城!   谁都清楚地记得,那日钟齐麟那深情的表白,要有多真就有多真!让许多在场的小姐丫鬟都听得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钟倾城感觉到四周异样的目光,抬头才发现钟齐麟竟然已经在自己身旁落座。   钟倾城这才想起,三哥现在不是三哥,三哥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自己!现在这情形,真的好尴尬啊!钟倾城头都不敢抬,立刻埋头吃着早餐!一口一个鸡蛋,一口一勺稀粥,不住地往嘴里送!   “爷爷!爹!娘!云姨娘!早!”钟齐麟向在桌的众人一一打了个招呼,钟齐麟在钟家三位少爷中,总是那么彬彬有礼,让人觉得谦谦如斯!   饭桌上的众人都朝着钟齐麟点头回礼,继而目光又瞟向了埋头苦吃的钟倾城!   钟齐麟察觉到所有人看他和钟倾城眼神的异样,余光扫过钟倾城那慌慌张张吃饭的样子,这种感觉,这种反应,钟齐麟很喜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不易察觉得意的笑容上挑!   “齐麟,你早上要去洋行忙吗?”这个时候,老太爷钟平贵率先打破了这种僵局!   钟齐麟正色对上钟平贵,如实回道:“爷爷,最近洋行不忙!待会我会陪大哥出去,一起去找大嫂!”   “嗯!你陪着去也好!齐天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你多看着他点!毕竟你开洋行的!认识的人不比他少!”老太爷很是自然地交代道。   “是!爷爷!”钟齐麟正声回复道。   钟平贵扫了一眼低头猛吃的钟倾城,开口道:“倾城!你早上要去学校上课吧?待会让齐麟先送你去学校!”   “咳咳咳~!”钟倾城听着,禁不住被稀粥给呛了一大口,立刻咳嗽了起来!   钟齐麟眼见着,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温柔地拍着钟倾城的后背,柔声说道:“慢点吃!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吃得这么急做什么!”   饭桌上的众人都饶有深意地盯着钟齐麟和钟倾城,老太爷也是越看越觉得,倾城这丫头其实和齐麟真的是很相配!   “三哥!我没事!你吃你的!”钟倾城推开钟齐麟的手,怪不好意思地说道。   钟齐麟见了,心里清楚这丫头是不好意思了,钟齐麟对上老太爷钟平贵的目光,他能清楚感觉到,钟平贵有意让自己和钟倾城走近!看来老太爷也默许了!这着实让钟齐麟心里舒畅不少!   这个时候,钟齐云和钟齐天从楼上下来,钟齐云的额头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那日被劫匪给蒙头敲了一棍,流了不少的血!钟齐天一脸颓废,只是短短的几天,整个人好似消瘦了不少,浓密的胡渣子清晰可见,目光黯淡无神,整个人就像游魂般失神!   “齐天,齐云,快坐下来吃饭!有什么事!吃饱了再出去办事!”钟平贵立刻发话道,在钟家,老太爷的话,分量还是十足的!   即使钟齐天现在多么吃不下饭,但是因为老太爷发话了,还是硬着头皮落座,钟齐天猛吃着饭菜,钟齐天现在可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一顿饭下来,一桌子的人都默不作声了!   “我吃饱了!”钟齐天放下了碗筷,脚步匆忙地朝门外走去!   “大哥!我和你一起去!”齐云赶紧放下了碗筷,紧随其后!   “二哥!你们先去!待我送倾城去学校了!就去巡捕房接应你们!”钟齐麟立刻叫住钟齐云说道,钟齐云朝着钟齐麟点了点头,就跟上已经走远的钟齐天!   钟倾城放下了碗筷,低着头朝着钟齐麟说道:“三哥!我吃饱了!走吧!大哥和二哥待会还需要你!”   “嗯!”钟齐麟起身,动作温柔地为钟倾城披上了外套,接过钟倾城手中的书袋子!极尽温柔地说道:“走!我送你去学校!”   钟倾城有点不自然地抬脚出了钟府,钟齐麟尾随其后,一大一小,一俊一俏的两道身影消失在钟府的众人眼中!   “这倾城越看越是和齐麟甚是般配啊!”阮如云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其实这一刻,很多人都这么想,就连一旁的小翠也这么觉得,若是小姐能够和三少爷在一起,那未尝不是件好事!那这样,黎啸就会对小姐彻底死心了,一想到这一层,小翠莫名地开心!   ---------------------------------------------------------------------------------------------------   天津中西女校,钟倾城上了一个早上的课,正好下午没课,钟倾城收拾了包包,打算去找大哥他们,顺便问问大嫂的消息!   钟倾城才踏出教室,就发现一群女学生正围着窃窃私语,似乎在议论什么!   “那个男人好帅啊!上次在校门口就见过了!”   “他看上去好冰冷啊!好像不爱笑!”   “那个男人好像是钟老师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钟老师的蓝颜知己啊!”   钟倾城听到女学生正在议论自己,顺着女学生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老槐树下,站着自己最熟悉不过的人——黎啸!   钟倾城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黎啸跟前,蹙眉问道:“黎啸,你怎么进来了?学校让你进吗?”   黎啸扭头看到钟倾城,立刻露出了柔柔地笑,这样一抹笑容,如沐春风般地温暖,看得不远处的女学生都春朝暗涌!   “你别忘了!我可是天津的黎二爷!难不成连个学校都不能进吗?”黎啸很是自然地回道。   “黎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我都没有看见你?”钟倾城歪着脑袋问道,为何自己上了一早上的课,都没发现黎啸站在树下,自己刚才上课的屋子正对着这棵老槐树啊!   黎啸浅笑着,回道:“进来有一阵子了!看你在上课,我就藏起来!怕妨碍你上课!”   “哦!黎啸!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今天可不能陪你玩了!我待会还要去找大哥他们!”钟倾城下意识地认为,黎啸来找自己就是来和自己玩的!   黎啸听着,不禁想笑,刮了一下钟倾城的鼻子,*溺地回道:“倾城,别老想着我就是来找你玩的!我可是来追求你的!”   钟倾城一听,没好气地撇过头去,这句话她已经听得耳朵要长茧了!   黎啸眼见着钟倾城不搭理自己,立刻收住了轻佻的笑容,正声开口道:“倾城,你去找你大哥,是为了你大嫂徐兰的事吧?”   “是啊!不然还会因为什么?现在全家都在为这个事发愁呢!我也只能尽点绵薄之力!”钟倾城低着头,嘟着嘴回道。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大嫂!我知道她在哪里!”黎啸一把牵起钟倾城的小手,略带严肃的表情说道。   。。。。   钟倾城被黎啸带上了车,钟倾城眼巴巴地望着黎啸,开口道:“黎啸!你真的知道我大嫂在哪里?你可不要骗我?”   “你看我像是会骗你的人吗?怎么样?你上了一个上午的课,肚子饿了吧?”黎啸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钟倾城摸了摸咕噜噜的肚子,点了点头道:“的确饿了,只不过。。。”   “只不过你想先去找你大嫂,是不是?”黎啸一下子接了钟倾城的话茬!   钟倾城斜睨了一眼黎啸,没好气地回道:“哎!黎啸!我发现你和三哥越来越像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别拿我跟他比!他只是你哥哥!我将会是你丈夫!”黎啸一口反驳道,态度坚定不容抗拒!   钟倾城一听到这个话茬,立刻当成没听到,避开问道:“黎啸!我大嫂到底在哪里?至少你先告诉我一下,她现在安全吗?现在我们全家都在找她!”   题外话:   昨天的数据让我很伤心啊!今天带孩子去了!7000字一块更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酒楼菜色,回味苏州(6000+)   黎啸一想到徐兰的事情,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开口道:“倾城,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再带你去见徐兰!你先不要心急!”   黎啸不缓不急地将汽车靠着路边停靠,打开车门,跳下车,伸出双手朝着车内的钟倾城说道:“来!搭着我的手!下车!”   钟倾城瞥了一眼黎啸的大手掌,伸出手打算拍下去,哪知却被黎啸反扣着抓住!黎啸紧紧地握住钟倾城的手,勾唇道:   “别淘气了!下车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黎啸极尽*溺地说道,面对她,他总能够这么有耐心,这么好脾气!   钟倾城被黎啸拉着踏入一条小巷子,青石条铺成的小巷子,小巷子估摸着只有成人宽,钟倾城踏着青石条走在后头,黎啸走在前头,大手紧紧地包裹住小手!   “黎啸!你要带我去哪里吃饭?这条路怎么感觉弯弯绕绕的?”钟倾城在身后疑惑地开口问道。   黎啸拉着钟倾城出了小巷子,绕进一条丈尺宽的胡同里,黎啸扭头开口道:“到了!”   钟倾城抬眼望去,胡同里,正对巷子口开着一家小酒楼,两层的小酒楼,小酒楼两旁挂着两盏红灯笼,酒楼里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哇!想不到这么个胡同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家酒楼,看上去生意很好哦!”钟倾城惊讶地说道。   “来!跟我进去!”黎啸拉着钟倾城进了酒楼,直接上了二楼一个靠窗面的桌位落座!   “二爷!今儿点些什么菜?”一个老伯模样的男人上前对黎啸问道,目光饶有深意地瞟了瞟钟倾城。   “黎啸!不要点太多了!待会吃不完,很浪费的!”钟倾城立刻插话道,自从黎啸带着自己去了棚户区,看了那些小孩后,钟倾城深有感触,再也不敢随意浪费粮食了!   黎啸听到,会意地笑了,开口对老伯说道:“那就上我经常点的那三道菜!外加一甜汤!”   “好嘞!黎二爷,稍等片刻,一会就给您上菜!”老伯朝着钟倾城笑着,立刻下楼去!   钟倾城看见老伯热情的笑,很是诧异,疑问道:“喂!黎啸!那老伯为何看到我这么开心啊?”   黎啸盯着钟倾城的双眸,很是自然地倒着茶水,轻笑回道:“我没带过女人来这里!重要的是,我告诉过他,以后我会带我的夫人过来!”   钟倾城听着,脸一下子窘迫地红了,低头沉默了片刻!   黎啸越来越佩服自己死皮赖脸的功夫了,为了这女人,总算是豁出去了!   片刻无言,钟倾城抬起头,往窗外望去,胡同里来来去去的人流,黄包车,脚踏车拥挤而过!   黎啸顺着钟倾城的侧脸,细细地凝视着,莹润泛红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娇嫩的唇瓣微微抿着!只是这样安静如水的一面,看得黎啸顷刻间心旌荡漾!   “黎啸!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钟倾城随口问道,目光依然出神地盯着楼下胡同深巷的光景!   黎啸为钟倾城倒了一杯茶水,凝视着钟倾城那一双越看越让人痴醉的水眸,浅笑道:“经常来!这里的味道让人很回味!”   “哦?这里的菜这么好吃吗?“钟倾城听着,立刻扭过头,对上黎啸深邃的目光。   “嗯!你待会吃了就懂了!”黎啸饱含深意地回道。   “上菜了~~!”一声吆喝声打断两人的谈话,老伯一个人端着大大的托盘上楼了!   “黄金松鼠桂鱼!翡翠桑树芽!五香猪肘子!鸡头米甜汤!二爷!菜上齐了!请慢用!”老伯吆喝着,将一道道菜呈上桌子!   钟倾城看向一桌熟悉的菜色,惊异的目光看向黎啸,兴奋地开口问道:“黎啸!怎么都是我最熟悉的苏州菜!”   黎啸将一盘五香猪肘子推向钟倾城面前,开口道:“尝尝吧!看看这家做的猪肘子合不合胃口?”   钟倾城看着眼前的猪肘子,记忆仿佛还停留在苏州,以前自己总是喜欢吃这道菜,溜着马儿出去吃!想不到来到天津,又吃上了!   钟倾城立刻持起一旁的筷子,一筷子叉进去,猪肘子软烂的香气扑鼻而来,钟倾城拣了一块肉,丢进嘴里,细细地品嚼!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黎啸很是专注地询问道。   钟倾城将桌上的其他菜挨个尝了遍,朝着黎啸连连点头道:“嗯!好吃!味道和苏州的一模一样!这家的苏州菜做得真是地道!”   “好吃就多吃点!”黎啸不停地为钟倾城夹菜,看到她吃得这么开心!心里很是舒坦!   黎啸思绪幽幽,记忆飘向了苏州,遥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一桌的饭菜招待自己,却是一脸的骄傲和不屑。。。   “黎啸!你怎么不吃啊!你在想什么?”钟倾城能够在天津吃到地道的家乡菜,不禁胃口大好,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倾城,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上酒楼吃饭的情景吗?”黎啸盯着钟倾城的双眸,幽幽地发问。   钟倾城一下子愣住了,记忆飘向很远,要说对黎啸的记忆,钟倾城最记得就是在拱桥上捡到一身重伤的他!那时候自己怎么就不曾想到他会是这样一号人物!   黎啸看到钟倾城许久没有回答,看来她果真是忘了,淡淡开口道:“吃吧!吃饱一点!待会还要去日租界!”   “日租界?去那里做什么?”钟倾城一听到日租界,就心中不快,毕竟自己被过云龙绑架到那里一次过!   “你不是要去找你大嫂,她现在日租界!”黎啸一边为钟倾城盛了一碗鸡头米甜汤,一边回道!   钟倾城正想开口询问,黎啸将甜汤推向钟倾城跟前,口气略显严肃地说道:“先喝了这碗汤,其他的都先别问!去了日租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钟倾城听见黎啸这么说,只好低头认真地喝汤。。。   日租界,黎啸开着车载着钟倾城驶入荣街!黎啸将车停在了云公馆附近!黎啸并没有下车!   “黎啸!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大嫂在哪里?”钟倾城蹙眉问道。   “倾城,你大嫂就在对面的云公馆里!”黎啸指了指道路对面的一栋豪华的欧式建筑!   “云公馆?那是什么地方?大嫂怎么会在里面?”钟倾城疑惑道。   “那是过云龙的府邸!过云龙看上徐兰了,你大哥成亲那日,他派人去劫的亲!徐兰现在被他囚禁在公馆里!”   “又是过云龙!怎么又是他!他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钟倾城一想到上次自己也是被过云龙绑架的,十分气愤地说道。   黎啸扭头看向钟倾城,对上那双愤怒的水眸,沉声道:“在这样的一个世道,你觉得还有王法可言?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而我在这个世道,就是一个强者!一个值得攀附的强者!倾城,你懂吗?”   钟倾城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推开了车门,焦急地回道:   “我不懂!我只知道,现在我要进去救我大嫂,我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你知道吗?我大哥现在天天过得生不如死!我这个当妹妹的,快看不下去了!”   黎啸立刻跳下车,一把抓住钟倾城的手,阻拦道:   “倾城!你别冲动!这里是日租界!过云龙的靠山是日本三井财阀!你这样是进不了云公馆的!你大嫂的面你还没见着,人就被抓了!”   钟倾城一听,怒言道:“黎啸,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怕日本人吗?”   黎啸脸色一阵阴骘,眉心泛起一丝寒气,冷声道:“在我黎啸眼里,从来没有把日本人当回事!甚至是法国人英国人!虽在天津,各个帝国的租界已是遍地开花,但这不妨碍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收回自己国土的决心!倾城,你要记住,我黎啸什么都不怕,即使上天遁地,也必须我陪着你去!”   “走!我带你进去!去见你大嫂!你跟在我身后!”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严声说道。   ---------------------------------------------------------------------------------------------------   云公馆内,徐兰穿着一袭素色旗袍坐在窗台,手腕上缠绕着纱布,这是前日,自杀未遂被救下的痕迹!徐兰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台上一盆含苞待放的恵兰!   “兰儿,你就像这蕙兰一样,生得端庄纯净,蕙质兰心!今生能够娶你为妻,是我钟齐天这辈子最大的福气!”钟齐天柔情脉脉的言语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自己再也不是那朵纯净的蕙兰花!泪水从脸颊两旁潺潺滑落!   过云龙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从身后为徐兰披上了一件水貂毛披肩!   徐兰被惊了一跳,一把甩掉围在身上的披肩,披肩落地,徐兰朝着过云龙哭骂道:“滚!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过云龙急眼了,立刻拣起地上的披肩,焦急地上前说道:“兰儿!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你穿得这么单薄,是会着凉的!你披上这件衣服,好吗?啊?”   “哼!冷死了冻死了更好!反正我的心已死了!”徐兰冷哼着自语道,凄楚的目光泪水不停地滑落!   “难道和我过云龙在一起,就让你这么委屈吗?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钟齐天?”过云龙怒气反问道。   “你哪一点都比不上他!因为你不是钟齐天!你过云龙!永远都比不上钟齐天!滚!你给我滚出去!”徐兰再度失声哽咽,双手捂住了胸口,情绪再度陷入近乎崩溃!   过云龙正想开口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娘的!谁啊?”过云龙不悦地朝着门外怒吼道。   “龙爷!黎二爷到访!”门外的手下慌张地回道。   过云龙一听到黎啸,眉头拧在了一起,心想着这小子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府上,开口问道:“黎啸带了几个人来?”   “龙爷,黎啸他一个人来,还带了一个女人,就是上次你绑架的那位钟家小姐!”门外的手下如实回道。   “钟家小姐!”过云龙喃喃地重复了一下,目光随即转向徐兰,这徐兰是钟齐天的未婚妻,钟家小姐又是钟齐天的妹妹,难不成他们是寻徐兰来了!   过云龙一下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自语道:“我怎么就给忘了黎啸这茬!”黎啸那么中意钟家那丫头,肯定会帮着她寻找徐兰,想不到这两人的动作还真快啊!一下子就寻到云公馆来了!   徐兰一听到钟家小姐,立刻停止了抽泣,心弦一怔,这钟家小姐是指钟倾城,是她吗?   过云龙看出了徐兰有所反应,立刻笑道:“怎么听到和钟齐天有关的人,立刻就不哭了?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位钟家小姐是不是钟齐天妹妹?我告诉你!没错!正是他妹妹,这差点都要成你小姑子了!不过就差这么一步!”   “你想对她做什么?”徐兰立刻紧张起来,焦急地问道。   “我能对她做什么?她可是黎啸的人!我不会拿她怎么样!但是若她想要带你走!那就休怪我手狠了!”过云龙厉声回道。   。。。。。。   云公馆大厅,黎啸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钟倾城跟着坐在了一旁,四周围着蓄势待发的过云龙手下,一众手下都异常紧张地盯着黎啸!   黎啸闲然地双腿交叠,神情慵懒地抽着烟,钟倾城看着黎啸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内心也是有点不明白,为何黎啸和过云龙关系那么僵,他怎么还能这么冠冕堂皇地登门入室!   “黎二爷好生闲情!竟然有空光临我的寒舍!”过云龙从楼梯下来,人还未到,粗矿的声音就已经传了来!   “比起龙爷,我还是有过之而不及!他人大婚,你抢人!这等魄力,我黎啸可做不到!”黎啸含沙射影地开口道。   过云龙下了楼梯,朝着围着黎啸的一众手下,厉声喝道:“懂不懂规矩!黎二爷光临云公馆,你们一个个都围着做什么,通通闪开!我今天要和黎二爷好好谈谈!”   过云龙落座沙发,眼睛瞟了一眼钟倾城,笑意连连地开口道:“黎二爷,此言差矣!若是你身旁这位钟小姐他日要嫁给他人,你会不抢?恐怕你抢得比我还惊天动地!”   黎啸冷笑着,片刻无言,过云龙说得也着实没错!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定会二话不说,直接把钟倾城捆回池园!   钟倾城听不太懂过云龙和黎啸之间的打哈哈,直言不讳地问过云龙:“过云龙,我大嫂真的是被你抓走的?她人呢?你把她关哪里了?”   过云龙对上钟倾城的水眸,笑道:“徐兰现在是我过云龙的人,她不是你大嫂!不过你若是想认我做大哥,那也无妨,她还是你大嫂!”   “我呸!谁要认你做大哥!我家里都有三个哥哥了,个个都比你强!我大嫂根本都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大哥钟齐天,又不是你!你干嘛死皮赖脸占着她!”钟倾城愤愤地回道。   过云龙没有因为钟倾城话语而动怒,反而笑着反问道:“那钟小姐你喜欢黎二爷吗?我看得出你也不怎么喜欢他!他不还是占着你不放!”   “你~!”钟倾城被过云龙顶的瞬间说不出话来!   黎啸却因为钟倾城的反应,目光瞬间变得暗淡,她没有反驳过云龙的说法,那证明她真的没有喜欢自己,一种痛心的失落感涌上心间!   钟倾城稍稍平复了下情绪,瞥了一眼黎啸,对着过云龙说道:“过云龙!你说的没错!我是。。。我是不喜欢黎啸!但是我不讨厌他!可是你呢?我大嫂肯定会讨厌你,或者是恨你!她可是做梦都想嫁给我大哥,你搅了她的大婚,她肯定恨死你了!你快把她交出来!要不我们钟家会去警察厅告你的!”   “告我?哈哈哈哈!”过云龙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摇着头对黎啸说道:“黎二爷,你的女人说要去警察厅告我!哎呦,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黎啸因为钟倾城那句“我不喜欢黎啸”一直耿耿于怀,沉默不语,脸色极其难看!   “过云龙,你到底笑什么?我大嫂被你藏到哪里去了?”钟倾城跳脚般地质问道。   过云龙停住了笑声,饶有兴趣地看着钟倾城,开口道:“徐兰就在楼上,你想见她大可以去见她,不过我敢保证她现在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钟倾城蹙眉疑问道。   “因为她现在已经是我过云龙的人!你大哥他没机会了!”过云龙得意地大声说道,生怕没人听见!   “什么你的人?哪一条规定徐兰是你的人!她可是我大哥三媒六聘要娶进门的媳妇!她是我的大嫂!”钟倾城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   “哈哈哈哈!”过云龙听着禁不住噗嗤笑歪了嘴,对着黎啸说道:“黎二爷,你的这妞儿,还真是纯净得一尘不染啊!你就没教教她,什么叫做我的人?”   黎啸脸色越来越阴沉,过云龙摆明在笑自己无能,连个女人都摆平不了,过云龙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调侃道:“我说黎二爷,看你平常做事雷厉风行的样子,这怎么对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心慈手软啊!难怪钟小姐说不喜欢你!哈哈哈!”   “过云龙,你到底胡说八道什么,哼!我要去接我大嫂回家!”钟倾城顾不上过云龙胡诌什么,说着就要往楼上冲!   黎啸忽地一把拉住钟倾城的手,径直往外拉,“走!跟我走!”   钟倾城有点不理解黎啸的行为,恼怒地斥责道:“黎啸,你拽着我做什么?我大嫂还没救出来!黎啸!你做什么!你个胆小鬼。。。”   黎啸一把横抱着钟倾城,挎在肩头上,钟倾城使劲地挣扎!   “黎啸,你快放下我!你个胆小鬼。。。”   黎啸带着钟倾城离开了云公馆,独留过云龙在身后哈哈大笑,那神情十分得意!   题外话:   求推荐!求推荐!求订阅!求订阅!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惩罚倾城,深吻纠缠   公馆外,黎啸将钟倾城一把丢进车后座,而后驱车离开云公馆!   一路上钟倾城使劲地捶打着黎啸的后背,终于,黎啸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旁!   “黎啸!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走!说好了一起救我大嫂!”钟倾城厉声质问!   黎啸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径直坐进车后座,盯着钟倾城的双眸,冷声质问道:“钟倾城,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   钟倾城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黎啸一直在计较这个,迟疑了片刻,开口道:“黎啸!这个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不想嫁人!我只和你做朋友!反正我不讨厌你就是了!”   黎啸得到这样的答案,非常的不满意,盯着钟倾城忽闪忽闪的水眸,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唔。。。。唔。。。。唔。。。”黎啸双唇迅速地含住了钟倾城的唇瓣,单手擒住了钟倾城的脑袋,一手紧紧地握住了钟倾城的细腰!   火热霸道的攻势,黎啸带着怒气,带着惩罚,狠狠地吮吸着钟倾城的唇瓣,无论钟倾城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这个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让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唔。。。唔。。。唔。。。”钟倾城的唇瓣被吸得很疼很疼,疼得都快落泪了,连腰肢都被握得生疼!   钟倾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脸颊涨得通红!黎啸看到涨红的小脸,这才松开了手,松开了双唇!   钟倾城一下子瘫软般靠在车后座上,喘着粗气,双眸中含着快要滴落的泪水!双唇红肿得跟红枣一般!   黎啸却是意犹未尽,手指划过自己的薄唇,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清甜!   片刻的沉默,忽地,钟倾城扬起一个手掌,就要朝着黎啸的脸颊扇去,黎啸反应迅速,动作利索地擒住钟倾城的小手,钟倾城使劲想要抽出,却已被黎啸生生地擒住,紧紧地裹在手心中!   “你这点伎俩,还是别我面前显露了!”黎啸裹着钟倾城的小手,锁眉沉声道。   “你无耻!”钟倾城抬起眼眸看向黎啸,愤愤地骂道。   “我若是无耻,早就把你变成我黎啸的女人!”黎啸大手紧紧地裹住钟倾城的小手,那手劲似乎要把这只小手吞入肚中一般!   钟倾城不悦地蹙眉回道:“什么你的女人?你怎么和过云龙说得话一样一样!还有啊!你刚才干嘛不让我上楼去救我大嫂!”   黎啸对上钟倾城的眸子,沉声道:“你太天真了!徐兰已经和过云龙有夫妻之实了!你确定你大哥还会要?你确定徐兰愿意一女侍二夫?”   钟倾城听了,懵了片刻,有点不可置信地反问道:“黎啸!你怎么知道的?刚才过云龙有说什么吗?”   黎啸冷声回道:“还用说什么吗?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占有!何况是过云龙那个五大三粗的粗人!”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回想起刚才过云龙说过的种种,看来黎啸说的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大哥若是知道了,该会多伤心!   “过云龙那人怎么那么卑鄙无耻下流!他怎么能够这么对兰姐姐,她这会该多伤心啊!”钟倾城一脸愁容地自语道,神情带着气愤!   黎啸将钟倾城的小手拉到自己的唇边,忽地低头亲亲一吻手背,低哑的声音吐出:“倾城!你知道吗?若是可以,我也可以和过云龙一样,直接要了你!可是我做不出!因为我心疼你!”   钟倾城对上黎啸炙热的目光,嘴唇泛肿,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而又迟疑住了!   钟倾城用手摸了摸自己肿痛的唇瓣,很是委屈的样子,低下头,闷哼着气!   “这里还痛吗?”黎啸伸手去触碰钟倾城的唇瓣,目光里含着*溺的柔情!   钟倾城低着头委屈地点了点头,嘟着嘴,小声地呢喃了一句:“哼!还说心疼我!骗人的!”   黎啸一字一句都听见耳朵里,禁不住窃笑,想不到她对自己撒娇的样子,样子还真是可爱!   一眨眼间,黎啸一把擒住钟倾城的脑袋,低头柔柔一吻钟倾城的唇瓣!很柔很绵的触感!而后很快松开,低声问道:“现在还痛吗?”   钟倾城呆滞了片刻,一下子反应过来,涨红了脸颊,羞恼地回道:“黎啸!你。。。你老是非礼我!回家!我要回家!”   黎啸双手忽地捧起钟倾城的脑袋,钟倾城慌乱迷离的眼眸对上黎啸深邃的星目!   “你。。。你。。。你又想干什么?”   黎啸侧头俯下,‘吧唧’的一声,又是啄了一口泛肿的小嘴!神情很是专注!   “现在还痛吗?”黎啸再次问道。   “。。。我要回家!回家!黎啸!你又非礼我。。。”钟倾城羞恼地推开黎啸的双掌。   ‘吧唧’的又是一声,黎啸又是啄了一口钟倾城的小嘴,单手反扣一把擒住钟倾城的双手!   “还痛不痛?”低哑的声音再次吐出!   钟倾城不敢出声了,自己一出声,黎啸就亲自己!钟倾城紧闭着小嘴,双手使劲地想要抽出黎啸的禁锢!眼前的黎啸目光太炙热了!   “唔。。。。唔。。。”又是一个吻袭来,深深眷恋中夹杂着温柔!黎啸很是轻柔地吻着,没有之前的惩罚,带着弥散不开的柔情!   深陷在柔情的长吻中,一阵酥麻的感觉,钟倾城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黎啸松开了双唇,钟倾城瘫软在他的怀里,嗅着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烟草味,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脑袋迷茫得不知东南西北!   “倾城!不要再说你不喜欢我!我听了会心痛!”半晌后,黎啸幽幽地吐出这句话,双手紧紧地搂着钟倾城!   钟倾城心弦一颤,呼吸有点急促,平复了慌乱的心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黎啸的怀中!   钟倾城立刻直起身,小脸埋得低低的!“黎啸,送我回家好吗?”钟倾城很低很柔的声音开口道。   黎啸第一次听到钟倾城这么低声对自己说话,含笑着点了点头:“好!送你回家!”   黎啸驱车从日租界前往法租界,钟倾城坐在车后座,看着车窗外的光景,思绪幽幽!手指偷偷地碰触了下依旧泛肿的嘴唇,余光瞥了一眼车前座的黎啸,心跳骤然加快!   “徐兰的事,你打算何时跟你大哥开口?”黎啸打破了这过于安静的气氛!   片刻之后,钟倾城蹙眉开口道:“黎啸,你说我要怎么告诉大哥,关于徐兰的事!现在钟倾城也不好称呼徐兰为大嫂,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她还会不会是自己的大嫂!   黎啸神情有点严肃,开口回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有些事发生了就该去面对!”   钟倾城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黎啸!如果你是我大哥,你还会接受徐兰吗?大哥真的很爱兰姐姐的!”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所以没有如果!”黎啸沉声回道,他听出了钟倾城的言外之意,心里划过一丝愉悦,她还是有点把自己放在心头上!   钟倾城得到黎啸这样的回答,只觉得自己白问了!   钟倾城回到钟府后,没有向钟齐天提及徐兰的事,不是刻意隐瞒,而是钟倾城自己也不懂得该怎么跟大哥开口!大哥天天借酒浇愁!只是短短的数日,整个人邋里邋遢,一件好端端的锦缎长衫,沾满了酒渍!些许天未清洗了!   这些天,钟齐麟每天早上送钟倾城去学校上课,白天都要陪着钟齐天去巡捕房,晚上又要回洋行处理公事,深夜回到家中,钟倾城都已经入睡!钟齐麟只能站在门外叹着气!   五日之后,钟倾城下了课,才踏出校门,一眼就看见黎啸站在校门口,这一段时间,黎啸总是孤身一人开着车,出现在校门口,接自己下课,时而还带着自己去吃饭!   现在的钟倾城对黎啸越来越习惯!只是他时不时非礼自己,这一点让自己很是羞恼!却也没有以前那种反感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钟倾城也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黎啸的咒了!明明知道他会非礼自己,还要跟着他出去!   “倾城!下课了!上车!先带你去吃饭!”黎啸一把接过钟倾城手中的书袋子,很是自然地打开车门,学着英国绅士,做出邀请的姿势!   现在的黎啸,每天最快乐最期待的便是此刻,可以和倾城一起吃饭,一起说说话,甚至可以牵到她的小手!偶尔趁着她不注意,就可以吻到她的小嘴!   题外话:   亲们,月票为我留着,月底给我吧!给我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知晓真相,齐天被掳   钟倾城站在车门前犹豫了片刻,开口道:“黎啸!我今天不能和你去吃饭了,我要先回家,刚才陈三过来告诉我,大哥晕倒了!我要回去看看他!他这些天为了找徐兰,整个人都筋疲力尽了!”   黎啸沉思片刻,沉声道:“倾城!我今天来,其实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是关于徐兰的!七日后,过云龙会在云公馆举办一个订婚宴会,宣布他和徐兰订婚!今天我收到帖子了!若是你真的为了你大哥好,这件事不要再隐瞒着他了!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这是你大哥最后挽回徐兰的机会!”   话落,黎啸将一张红色的请帖递给了钟倾城,钟倾城瞥了一眼请帖上写着‘云公馆’,神情凝重!   。。。。   黎啸将钟倾城送回了钟府,下车时,黎啸不舍地一把拉住钟倾城的手!   “怎么了?黎啸!”钟倾城扭过头,有点心不在焉地反问道。   黎啸揉着钟倾城的小手,神情黎泛着丝丝不舍!柔声道:“倾城!明天我在渡口商会等你,若是你和你大哥想去云公馆找徐兰!记得来找我!”   钟倾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回道:“哦!我知道了!黎啸!再见!”   “嗯!”黎啸应答了一声,目送着钟倾城跑回了钟家大宅!   黎啸倚靠在车前头,目光深幽,从怀中掏出一个烟盒,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钟家大宅,一盏盏灯点亮!明晃晃的灯光晃亮了屋外的树木!   ----------------------------------------------------------------------------------------------------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钟倾城摸黑推开钟齐天的房门!   钟齐天又是宿醉躺在地上,酒瓶子洒落一旁!正值初春时节,天气异常冰冷,钟齐天穿着单薄的衣衫,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呓语着:“兰儿!兰儿。。。兰儿你在哪里。。。”   “大哥!大哥!你快起来!不要这样子!这样子会着凉的!”钟倾城上前去搀扶钟齐天,奈何钟齐天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钟倾城根本扶不起来!   钟齐天昏昏糊糊中醒来,看到是钟倾城,一把甩开钟倾城的手,气虚无力地说道:“倾城!不要管我!你走吧!”   钟倾城看到钟齐天这样,眼眶微微湿润了,咬了咬唇,开口道:“大哥!你快起来!其实。。。其实我知道兰姐姐在哪里!”   钟齐天一听,立刻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双肩,哭笑着说道:“倾城!大哥已经很痛苦了!你不要再捉弄大哥了!”   “大哥!我说的是真的!徐兰是被那个叫过云龙的龙爷抓到日租界去了,他看上她很久了!七日后,就要在云公馆宴请宾客,举办订婚宴了!”钟倾城一口气说道。   钟齐天一听,忽地从地上蹦起来,一把拉住钟倾城,激动地问道:“倾城,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何时知道这些的?还是你故意编的谎话?”   钟倾城蹙着眉头,连连点头道:“大哥!是真的!我。。。我其实五天前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倾城!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五天前就知道!怎么到现在才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她可是你大嫂!不行!我现在就去日租界,去把她救出来!“钟齐天责备了倾城,却又想到什么,慌慌张张地起身就打算门外走!   “大哥!你先别急着走!你听我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还有一件事!那个。。。那个徐兰姐姐她可能已经和过云龙有了夫妻之实了,是被强迫的!”钟倾城咬了咬牙,说出这难以启齿的真相!   钟齐天听着,心弦一颤,心口仿佛像伤口般撕裂开,一阵阵痛楚袭满全身!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   钟倾城看到钟齐天的反应,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大哥!你要相信!徐兰姐姐是被那个混蛋过云龙强迫的!那个过云龙气焰很嚣张的!”   钟齐天一下子瘫软蹲在了地上,声嘶力竭般抽泣着,心痛的感觉犹如撕碎了自己的皮肉一般!   钟倾城看到钟齐天这样,很是难受,却无济于事,只能呆呆地在一旁看着。。。   片刻之后,钟齐天稍稍平复了情绪,沙哑的声音吐出:“她在日租界哪个地方?告诉我!大哥去救她出来!”   钟倾城听到,懵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不介意吗?你原谅徐兰姐姐了吗?”   钟齐天听着,一阵苦笑,满脸泪水地看向钟倾城,抽咽着回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该得到原谅的人是我!是我无能,才会没保护好她!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为什么。。。”   “我问你!她在日租界哪里!快回答我!”钟齐天一把握住钟倾城的双肩,厉声问道。   “大哥!徐兰在日租界的云公馆。。。”还不待钟倾城说完,钟齐天从地上起来,飞快地夺门而出!   “大哥!大哥。。。!”钟倾城跟着冲了出去!钟齐天已经飞一般地奔向楼下!   不一会,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   钟倾城二话不说,赶紧回房披上了外套,跟着下楼!   “倾城!发生什么事了?我在房间里就听到声音!大哥怎么了?”钟齐麟这些日子也很浅眠,一听到外头的动静,立刻从房里出来!   “三哥!出事了!我一时间也和你说不清楚!我现在要赶紧去找黎啸!我要去帮大哥!”钟倾城二话不说甩开了钟齐麟的手,朝着楼下“咯噔,咯噔”跑去!   钟齐麟听到钟倾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黎啸帮忙,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   钟倾城站在离钟府大宅不远处的大路上,家里的车子被钟齐天开走了,大清早,一辆黄包车都没有!钟倾城焦急地左顾右盼!   这个时候,一辆汽车从后头开来,钟齐麟开了洋行的汽车跟了上来!   “倾城!上车!你要去哪里?我载你去!”钟齐麟推开了车门!   钟倾城二话不说就跳上了车,着急地说道:“三哥,快去渡口商会,我要去找黎啸!”   钟齐麟怔了一下,内心楸痛,沉重地启动了车子,朝着渡口商会开去!   渡口商会,钟倾城焦急地等了近两个时辰,才看见黎啸经常开的那辆黑色汽车,正由远及近开来!钟齐麟不悦地站在一旁!   黎啸远远地就瞧见渡口商会门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钟齐麟竟然也在那里!一下子心情郁结了起来!   黎啸的汽车刚停稳,钟倾城立刻冲了过去,径直打开黎啸的车门,坐了上去,火急燎燎地说道:“黎啸!快!快去云公馆,我大哥去那里了,我怕过云龙会对我大哥不利!”   黎啸听着,立刻启动了车子,汽车疾驰扬尘而去!独留钟齐麟站在原地,怒火攻心!   钟齐麟立马上了自己的汽车,尾随而去,虽然钟齐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只字不提!   徐兰已经在云公馆呆了数十日,寻死数次,每次都被过云龙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徐兰现在算是死心了!只要过云龙不碰自己,就不再寻死了!只是,整日一副不哭不笑的神情,无论过云龙说什么做什么,徐兰也不会搭理,每天依旧吃饭睡觉,整个人就像一个活死人!   每个夜晚,过云龙只能在躺椅上入睡,而徐兰睡在大*上,过云龙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看得到却吃不着!因为只要过云龙一碰徐兰,次日徐兰就会想方设法寻死!   今日,云公馆内,张灯结彩,因为七日后,就是过云龙和徐兰的订婚宴,客厅布置得相当隆重!佣人们忙忙碌碌地准备着!   过云龙一袭墨蓝长衫坐在偏厅的沙发中央,身旁坐着徐兰,徐兰依旧穿着那一袭素色旗袍,面无表情,目光清冷!   过云龙嘴里叼着雪茄烟吞云吐雾,看了一眼面面无表情的徐兰,开口道:“兰儿!七日之后,就是你我的订婚宴,我请了日租界大财阀三井先生为我们见证,到时候,天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会来,今日之后,整个天津城都会知道,你徐兰是我过云龙的女人!”   徐兰仿佛没听见一般,一脸波澜不惊,不言不语,神情淡漠!   过云龙冷哼一声,勾起一抹阴笑,继续开口道:“徐兰!你先是跟我寻死腻活!现在是跟我装聋作哑!你别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   “来人!把钟齐天给我带上来!”过云龙朝着门外喝斥道。   题外话:   求推荐票!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苦情话别,散步谈心(6000+)   “来人!把钟齐天给我带上来!”过云龙朝着门外喝斥道。   徐兰听见,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来!   不出片刻,钟齐天被过云龙的手下用麻绳捆绑着双手,踢着走进来!   钟齐天一看见徐兰,整个人都振奋起来,激动地叫道:“兰儿!兰儿!兰儿!”   徐兰看到钟齐天,顿时热泪盈眶,掩面抽泣道:“齐天!齐天!”   徐兰顾不上什么,直扑钟齐天怀里,紧紧地抱住钟齐天,嚎啕大哭:“齐天!我好想你!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钟齐天手被捆着,不能动弹,却也是泪流满面,抽咽着:“兰儿!你瘦了好多!我没用!我没用!连你都没有保护好!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一旁的过云龙看到眼前的徐兰和钟齐天哭成这般难舍难分,心如绞痛,上前一把将徐兰拖进怀中,朝着一旁手下喝道:“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把钟齐天给我押起来,没看见他轻薄我的夫人吗?”   话落,钟齐天被两个手下紧紧押着,钟齐天忿恨地抬起头,看向过云龙,骂道:“过云龙,你抢我妻子在先,却还大言不惭!你夫人?你脸皮够厚的!我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个日本人脚下为虎作伥的狗东西。。。”   “揍他!给我狠狠的揍他!”过云龙狠声喝道。   若干个手下围上来,将钟齐天一顿拳打脚踢!钟齐天被麻绳捆着,动弹不得,无法遮挡,硬生生地被踢在地上翻滚着!   “齐天!齐天。。。”徐兰大哭着叫喊着,却被过云龙强制拽住!   “过云龙!我求你放了齐天!放了他!。。。”徐兰紧紧地拉着过云龙的衣袖,哭着哀求道。   “兰儿!不要求他!不要。。。求他!”钟齐天挣扎着喊道,布满淤青的脸庞上,嘴角印着未干血痕!   徐兰不停地摇头,泪水簌簌落下,身子跪在了地上,拉着过云龙的衣袖,苦苦地哀求道:“过云龙!龙爷!我求你了!你放了齐天,放了他。。。放了他。。。!”   过云龙扭过头,一把捏起徐兰的下颌,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是这么的楚楚可怜!过云龙一把搂紧徐兰的腰肢,长舒了一口气,朝着手下挥了个手势!   一群手下立刻停了下来,钟齐天一下子瘫着趴在了地上,嘴角的血水不停地吐出,布满血丝的眼球,泛着痛楚的泪水!   “兰儿。。。兰儿。。。”钟齐天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徐兰被过云龙搂在怀里,情绪异常激动,强撑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终是无力地倒下!   “兰儿。。。兰儿。。。离开他。。。离开他!”钟齐天挣扎着最后的力气,嘶声裂肺般叫道,锥心的痛楚一阵强过一阵!   徐兰止不住的泪水滑落,过云龙却是紧紧攥住徐兰柔细的腰肢,粗粝的手掌温柔地为徐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爱怜般地开口道:“答应我!离开钟齐天!和我在一起!”   “兰儿!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他!”钟齐天沙哑的声音叫道。   。。。。。。。。   云公馆外,一辆汽车驻停下,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下了车,身后跟着少杰和晓东,带着一大帮事先埋伏好的弟兄,闯进了云公馆!   钟齐麟在不远处停下了车,并没有跟进去,看着黎啸拉着钟倾城进入云公馆,钟齐麟双手紧紧地攥住了方向盘,发红的眼神仿佛要吞人一般!   云公馆内,一个小弟冲进来,急急忙忙汇报道:“龙爷,不好了!黎啸带着一大群人闯进来了!”   话音刚落,黎啸拉着钟倾城踏进云公馆的偏厅!身后跟着少杰和晓东,手中举着枪,还有一大众弟兄,手里持着长刀!   过云龙的手下也不甘示弱,个个持着武器,和黎啸的手下对峙着!   钟倾城一眼就瞧见地上,全身遍体鳞伤的钟齐天,连忙奔过去!   “大哥!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钟倾城连忙把钟齐天从地上扶起来,解开捆住他的麻绳!   过云龙立刻朝着黎啸喝道:“黎二爷!你带这么多人来闯我的云公馆,到底是何意?”   黎啸伸腿,动作利索地勾了一个椅子,潇洒地落座!   “龙爷!今天我来,是来和你好好谈谈的!当然,首先是来救我的大舅子!”黎啸从容不迫地说道,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大舅子”钟倾城脑袋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黎啸又占自己便宜了。。。。   过云龙看着黎啸,瞥了一眼钟齐天,讥笑道:“大舅子?这么快就认亲了?既然是你黎二爷的大舅子!我卖你个人情!你可以带走他!”   黎啸缓缓地点燃了一根烟,动作纹条不乱,深吸一口烟,吐着烟圈,沉声开口道:“这大舅子带走,当然这舅嫂嫂,更要一并带走!”   黎啸将目光落在了徐兰身上,一个满脸挂着泪水的女人!徐兰正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钟齐天!   过云龙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冷哼一声,冷声回道:“黎啸!你敢带走徐兰!试试?”   黎啸勾起一丝冷笑,沉声道:“龙爷,别慌!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动武的!是来和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过云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想要知道这黎啸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黎啸轻弹了烟灰,徐徐开口道:“我知道龙爷一直想要我西郊的那块跑马场!这样吧!我让你入股一半!你看如何?”   “二爷!!”身后的少杰和晓东立刻异口同声焦急地开口!少杰知道西郊的跑马场可是天津数一数二的跑马场,那时候多少人虎视眈眈,最后二爷费了好大力气才得来的,岂能说让股一半就一半!   黎啸打了个手势给少杰和晓东,示意他们不要插话!   过云龙见着情形,这么诱人的诱饵,瞬间双目发光,立刻追问道:“什么条件?”   黎啸轻笑一声,沉声道:“条件就是你放了徐兰!”   话落,在场的人委实都震惊了下,钟倾城扭头,目光怔怔地看着黎啸,她真的想不到,他为了帮自己救徐兰,竟然把自己的跑马场都拿来让股,若真是这样,自己真的太对不住他了!   过云龙听了,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轻哼一声,冷声拒绝道:“黎啸!我过云龙虽然贪财!但是要我放了徐兰,不可能!今天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话放在这了,不管用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放了徐兰!徐兰今生今世她生是我过云龙的女人,死了也是进我过家的祠堂!”   黎啸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调侃道:“怎么?龙爷,这是打算来真的?”   过云龙将一旁的徐兰紧紧地搂在怀中,徐兰挣扎了下,再次被过云龙紧紧地攥住!   过云龙瞪了一眼遍体鳞伤的钟齐天,看向黎啸,开口道:“请帖我都已经散发出去,岂会有假?七日后,黎二爷你大可以过来观礼!”   钟齐天被钟倾城搀扶着,身子摇摇晃晃,愤愤地朝过云龙唾了一口唾沫:“呸!过云龙!兰儿是不会嫁给你的!”   过云龙冷笑着,带着火疤的脸庞贴近徐兰的脸颊,吐着热气在徐兰耳边低声说道:“去!告诉钟齐天!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若是你敢说不愿意,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即使黎啸保他,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   徐兰心弦一怔,含泪的水眸凄楚地看向钟齐天,钟齐天一身的伤痕,满嘴的络腮胡须,明显数日未刮,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徐兰心疼,自己失踪的这段日子,齐天该是遭了多大的罪!   徐兰咬了咬唇,止住了眼眶里快要涌出的泪水,退到了一旁,扭头看向过云龙,这是徐兰第一次直视过云龙!   过云龙对上徐兰的水眸,着实心惊了一下,她的眼睛原来可以这么漂亮,即使都哭红的一双眼,还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徐兰淡漠地朝过云龙开口道:“过云龙!你过来!”   过云龙万分惊讶,这是徐兰第一次叫自己过来,立刻靠近徐兰:“兰儿,怎么了?”   “过云龙!我知道我今生和钟齐天无缘了!我可以跟他断绝关系!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过云龙立刻追问道。   “第一个条件,不准再动钟齐天一根汗毛,第二个条件,你必须尊重我!不能对我随心所欲!过云龙,你能做到吗?”徐兰冷眼对上过云龙。   过云龙迟疑了下,要说第一个条件,自己还能做到,第二个条件,却是有点为难,这段日子忍得够辛苦的!   “若是你不答应!我就去死!这样你什么都得不到了!”徐兰清冷话语响起!   过云龙听着,心下一狠,回道:“可以!只要你能够和钟齐天断绝关系!什么条件,我过云龙都答应你!”   徐兰清冷的眸子离开过云龙的身上,迈着步子走向钟齐天,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钟齐天看到徐兰向自己走来,整个人都激动了,双手颤抖着伸向徐兰!   “兰儿!兰儿!让我好好看看你!”钟齐天双手要去摸徐兰的脸!   徐兰身子一闪,避开了钟齐天,目光晦涩!钟齐天见了,蹙眉不解地问道:“兰儿!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躲开我?”   “齐天!我们解除婚约吧!”徐兰咬着唇,泪光闪闪!   “兰儿!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我?你告诉我,是不是过云龙他逼你了?我告诉你!我不怕他!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好吗?”钟齐天愤恨地说着,怒目射向过云龙!   “齐天!你不能死!你是钟家的长子!你身上有着钟家的责任!我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根本配不上你!今生你我算是无缘了!若是有缘!我们来世再聚!”徐兰抽泣着说道,泪水如泉涌般滑落!   钟齐天哽咽着,紧紧地抓过徐兰的双手,放在心窝上说道:“兰儿!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介意!在我钟齐天的心中,你永远是最美最纯净的女子!是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落入过云龙这个淫棍的手中!”   过云龙在一旁听了,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说自己是淫棍,心口堵得慌!想着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话别,就不动怒了!   徐兰狠下心,一把甩开钟齐天的双手,抹干脸上的泪水,狠绝地说道:“齐天!你走吧!这世上,还会有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子,在等着你!我已经委身给龙爷,不可能再和你一起了!你走吧!不要再惦记我了!”   话落,徐兰掩着面,转身朝楼上跑去!   “兰儿!兰儿!你别走!”钟齐天一把推开钟倾城的搀扶,想要追上去!   过云龙大手一横,挡在了钟齐天的跟前,冷哼道:“钟齐天,兰儿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她以后跟着我过云龙!我答应她了,不伤害你!你赶紧滚吧!别让老子改变主意!”   “过云龙!!!”钟齐天憋足所有的力气,挥动拳头,朝着过云龙侧脸挥去!   过云龙被钟齐天打喷出了口水,过云龙一怒,抡起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正要回击过去,黎啸凌空抓住过云龙的拳头,冷声道:“我大舅子一时冲动,看在我面子上,别计较!我这就带他走!”   过云龙看了一眼黎啸,放下手,理了理衣服,朝着钟齐天唾了一口口水,对着黎啸厉声说道:“黎二爷!现在请你把你的大舅子带走!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人!若是被我发现,他还在缠着我的夫人,我定不会饶他!”   黎啸朝着少杰使了个眼色,少杰和晓东立刻上前将钟齐天搀扶出去,与其说搀扶,不如说是架着出去,钟齐天整个人都失魂地瘫软了!他完全不相信徐兰会这样狠绝地对自己!   钟倾城还站在原地,看着徐兰离去的背影,一脸的困惑,徐兰姐姐明明是喜欢大哥的,为什么要这样!   黎啸拉着钟倾城,低声对钟倾城说道:“别站着了!走吧!”   钟倾城这才晃过神来,跟着黎啸离去,一大众的手下跟在身后!   “黎二爷,七日之后,我的订婚宴,记得带钟小姐来观礼!”过云龙得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钟倾城侧目看了黎啸一眼,他沉默无言,没有应答过云龙,拉着钟倾城径直踏出云公馆!   黎啸拉着钟倾城出了云公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钟齐麟的汽车,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上,钟倾城安慰着钟齐天,钟齐天整个人失魂落魄般靠在钟倾城肩膀上,颓废的脸庞挂满泪水!钟倾城看得很是不忍心!   “黎啸!把车开去梨栈大街52号!把我大哥送去我二哥医馆吧!大哥一身伤!需要包扎一下!”钟倾城忧伤地开口道。   黎啸朝着少杰使了个眼色,车子往梨栈大道开去!   ----------------------------------------------------------------------------------------------------   入夜了,法租界的梨栈大道灯光初上,这里是租界里的华人商业街!   黎啸帮钟倾城将钟齐天安顿在钟齐云的医馆后,两人出了医馆!   “黎啸!我现在不想坐车!我想随便走走!”钟倾城一脸忧思。   “好!我陪你!”黎啸向少杰打了个手势,少杰开着车远远地跟着!   一大一小就这样漫步在街头!汽车,黄包车时不时穿梭而过!   “黎啸,你说徐兰为什么拒绝我大哥?是不是因为过云龙逼她的!”钟倾城开口问道。   “倾城,若是我说,徐兰和你大哥这辈子算是错过了,你信吗?”黎啸淡淡如水地回问。   钟倾城驻停下脚步,看向黎啸,疑问道:“黎啸,你怎么会这么想?”   黎啸无奈轻笑,握住钟倾城的双肩,开口道:“倾城,徐兰是真的爱你大哥,她不想拖累你大哥,下了狠心,选择和过云龙在一起!虽然过云龙这个人十恶不赦,但是我看得出,他对这个徐兰倒是上心了!倾城,好好规劝你大哥,重新开始生活!或许这样,对你大哥对徐兰都好!”   “我大哥那么爱徐兰,他哪里会想得开!”钟倾城将头瞥一边去,努着嘴,有点生气!对于黎啸的说法,她很是不赞成!有点失望!   黎啸勾唇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地抬起钟倾城的下颌,盯着钟倾城,目光极其温柔地开口道:“我就知道我这么说!你会生气!七日之后就是徐兰和过云龙的订婚宴,届时我带你去参加,到时候你亲自去问她,愿不愿意跟你大哥走,只要她愿意,我一定帮你把她带出云公馆,送到你大哥面前!你看这样好吗?”   钟倾城听着,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停地点头道:“好啊!黎啸!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肯定会帮我的!”   黎啸看到笑得这么开心的她,整颗心都暖了,开口道:“倾城!说完你大哥的!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我们的事?我们有什么事?”钟倾城诧异地问道。   “后天是我师傅的生辰,你跟我一起去,好吗?“黎啸很是自然地说道。   “你的师傅?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袁先生?”   “嗯!没错!正是袁先生!我刚来天津那会,还只是一个堂口的老大,后来拿下了渡口码头,拜了袁先生做师傅,就成立了渡口商会,众堂口也因为袁先生的缘故,都归商会管辖,从此黎二爷在天津声名鹊起!这也算是师傅给我的知遇之恩!”   钟倾城若有所悟般点了点头,开口道:“哦!原来如此!那你三年前,为何会流落到苏州,而且我还记得救你的时候,你一身都是伤!”   黎啸对上钟倾城的水眸,温柔地笑道:“那是因为我大伯出了点事,需要我离开天津,我去广州办点事,后来遇到张元勋的人,企图用炸弹把我炸死,我算是命大,虎口逃生,不过受了重伤,本是想着回天津,却不料一路颠簸到了苏州,却是遇到了你!”   黎啸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三年前那个趾高气扬的骑马千金——钟倾城!   钟倾城脑海里划过一身血渍的黎啸,这才想起那时候的他,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黎啸看着一脸深思的钟倾城,开口问道:“倾城!你在想什么?”   钟倾城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没!没想什么!”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去钟府接你!”   钟倾城听着,立刻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黎啸!你不要来我家接我,我爷爷好像不喜欢你!”   黎啸脸色一僵,这才想起那位总是刁难自己的老太爷!   题外话:   徐兰和钟齐天交代得差不多了,他们以后篇章不会很大了,只会穿插一点!亲们放心,男女主角为主线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齐麟阴谋   “那我后天早上,在钟府外头那条大道上等你!你看好么?”黎啸继续说道,生怕钟倾城拒绝自己!   钟倾城却是凝眉回道:“早上啊?若是我没去学校,我都睡得很晚!”   黎啸听着忍俊不禁,*溺地回道:“没事!你好好睡!我等你!”   ‘咕噜噜~’钟倾城正想说什么,肚子不争气地叫响!   钟倾城和黎啸对视了一眼,钟倾城不好意思地笑了!   黎啸一把拉起钟倾城的手,踏步向身后的汽车走去,“走!我带你吃饭!”   ---------------------------------------------------------------------------------------------------   钟府大门口,黎啸打开车门,钟倾城欢快地跳下车!   “别跳!刚吃完饭!”黎啸佯装严色地说道!   “哇!吃得好饱啊!真的好饱!”钟倾城不停地摸着肚子对黎啸说道,脸上的笑容纯净灿烂!   “喜欢吃!下次再带你去!”黎啸看着钟倾城对自己笑,越看越是心驰神往!   “黎啸!我回去了!再见!”钟倾城挥了挥手,打算跟黎啸告别!   “别走!等一下!”黎啸一把拉住钟倾城的小手,目光里充满了不舍!   钟倾城回过头,一脸木然:“黎啸!还有什么事吗?”   黎啸双手紧紧地揉住钟倾城的一只小手,轻轻地放在了嘴边,哈着热气,低哑的声音吐出:“再让我看一会?”   “啊?”钟倾城愣了一下!   “倾城。。。”黎啸低声叫唤,高大的身躯弯着腰,双手使劲地揉着钟倾城的小手!目光如火灼般盯着钟倾城!   钟倾城双眸瞪得大大的,看着黎啸将自己的手揉来揉去,一会放在他的心窝上,一会放在唇边哈着气!   “黎啸!我要回去了!”钟倾城回神过来,立刻使劲地要抽回自己的手!   黎啸却是又抓住了钟倾城的另一只手,两只小手被紧紧地裹在大手掌里,使劲地摩蹉!   娇嫩的小手被粗粝的手掌摩蹉的有点生疼!   “黎啸!你放开我!”钟倾城终于有点羞恼地叫道。   黎啸一下子反应过来,松开了双手,钟倾城逃跑一般迅速抽回自己的双手!   “倾城。。。”黎啸再次叫唤了一声,带着失落,带着渴望!   “黎啸!你以后不准再捏我的手!疼死了!”钟倾城微怒的眼眸瞪了一眼黎啸,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小手!   黎啸知道自己是用劲过大,只是自己内心万般不舍,不舍她离去!   黎啸在内心叹了口气,勾唇笑了,开口道:“嗯!下次不会了!倾城,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钟倾城点了点头,回道:“黎啸!再见了!”   黎啸看着钟倾城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一种莫名的惆怅再次涌上心头!   黎啸跟往常一样,没有立刻离去,抽出烟盒,点燃一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又是一口,仿佛想要宣泄内心的压抑!   仅仅只是揉了揉她的小手,就能够让自己这么燥热难安!黎啸不禁苦笑。。。   ----------------------------------------------------------------------------------------------------   棚户区附近,破败的厂房内,场地中央搭建起一个擂台,这里是黑市拳赛!   擂台上,男人赤膊上阵,挥汗淋漓!台下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一方巴不得打死一方的气势!   暗阁里,一双黑栗色漂亮的眸子幽暗阴沉,屋内烟雾缭绕,钟齐麟身着白色的西装,指间的烟灰积成长长的一条,落在在白色的西装上!   “麟少,龙爷来了!”一位手下进来通报道。   “请他进来!”钟齐麟不咸不淡地说道。   “哈哈哈~麟少,你这里真是热闹啊!”过云龙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   一袭褐色格子西装,披着毡毛大衣,过云龙踏步进暗阁!   “麟少!你这位办洋行的东家,开起这黑市赌拳,也是有声有色,风生水起啊!看你这里的生意,起码是日进斗金啊!”过云龙拉过一把椅子,跨腿坐下!   钟齐麟弹掉烟蒂,动作不快不慢地打开烟盒,抽出两支烟,递上一支给过云龙,淡声开口道:“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自然是带来了!”话落,过云龙朝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门外,任诗诗一身黑衣罩住整个身子,连头都用黑布包裹住,只露出了两支眼睛,穿梭过吵嚷的人群,直抵暗阁门外。   任诗诗听到一个手下说钟齐麟有客人,便在门口等候!待那个手下走开了,任诗诗狐疑地凑近门去。。。   屋内,过云龙将一颗定时炸弹递给了钟齐麟,阴笑道:“麟少,这可是上回德*火商留下来的,这玩意儿好使,时间准准的,威力一炸,一个灰飞烟灭!”   钟齐麟接过过云龙手中的炸弹,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意。   过云龙眼见着钟齐麟的神情,好奇地试探道:“麟少,你这是打算炸谁啊?”   钟齐麟抬眼瞥了一眼过云龙,冷笑道:“炸你我共同的敌人!你的好师兄!”   “你要炸死黎啸?”过云龙吃了一惊,声音提高了些!   门外,任诗诗听见,神情一怔,心跳加快!想不到钟齐麟想对黎二爷这样的人物下狠手!这果然是他的作风!   任诗诗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过来,继续凑近门边。。。   门内,钟齐麟轻抬眼皮,朝着过云龙冷哼一声:“怎么?我杀他,你很惊讶?”   过云龙笑得一脸深意,回道:“不是惊讶!是奇怪!上回你不还替他挡了枪子儿!这会怎么又要杀他了?”   “上次那是演戏!不滴点血如何入戏!!”钟齐麟很自然地说着,闲然地吐着烟圈,眼神里透着丝丝畅快!   过云龙和钟齐麟认识多年,却是越来越看不透钟齐麟这号人,这人亦正亦邪,他行事一样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打算何时动手?”过云龙继续开口问道。   钟齐麟勾起一丝邪魅的玩味:“就明天!你师傅的生辰!算是我送给你师傅的一份大礼!这样一来,师傅的生辰和徒弟的葬礼一块办了!妙极了!”   过云龙笑味更浓了:“麟少!你还真是个疯子!”   钟齐麟随意瞥了过云龙一眼,“龙爷!你抢了我大哥的女人,滋味如何?”   “滋味自然是好!这还要多谢麟少你出的好主意!”过云龙邪笑着回道。   “不用谢我!一个女人而已!我大哥很快就会淡忘了!”钟齐麟云淡风轻地说道。   “麟少,那批货分销到汉口,东西都运走了吗?”过云龙继续问道。   “我的人办事!你还会不放心吗?我这里不养闲人,可不是你底下的那群酒囊饭袋!”钟齐麟不屑地扫了一眼过云龙!   门外的任诗诗忽地瞥见走廊处有一个人影,应该是钟齐麟的手下,任诗诗赶紧耳朵离开门边,挺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服!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钟齐麟和过云龙的谈话。   “麟少,我来了!”任诗诗压低了声音,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钟齐麟淡淡开口道。   任诗诗推门而入,一袭黑衣黑布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对眼珠子晶亮晶亮!以及黑布下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过云龙眯了眯眼,盯着任诗诗仅露出的那对眼睛,总觉得有点熟悉!   任诗诗刻意低下头,不让过云龙认出!   “王会长打发了?”钟齐麟淡声问道。   任诗诗闭上了眼睛,咬了咬唇回道:“对。。。对不起!麟少!王会长不买我的账!”   钟齐麟一听,双眼立刻迸发出嗜血的愤怒,怒喝道:“滚!就这么一点事!你都办不好!你到底还有何用?”   过云龙在一旁,禁不住好奇,前前后后打量着任诗诗,打断道:“麟少!这位小姐是?敢问芳名?”   钟齐麟冷笑道:“龙爷,你家里还有一位,怎么这里还想这一位?忘了告诉你,这位小姐可是千人尝万人枕的*!小心一不留神,会染上花柳病!”   过云龙一听,立刻连连后退了几步,摆手笑道:“麟少!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姐有点眼熟!不知这脸上的布能否摘下?”   任诗诗吓得连忙抓紧脸上的黑布,生怕被过云龙揭穿!   钟齐麟瞥了一眼惊慌的任诗诗,冷声道:“好了!你可以滚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我妹妹呢?你答应我的!”任诗诗焦急地追问道。   “什么事都没办成!还想要见妹妹?滚!!”钟齐麟狠历地呵斥道,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阴邪的脸色!   任诗诗咬了咬牙,她早料到会有如此的结果,钟齐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妹妹!而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任诗诗忿恨地开门离去,过云龙却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任诗诗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倾城婚事,齐麟哄骗   入夜了,钟府大宅内,饭厅里!一家子人正围着吃饭!   钟齐天因为徐兰的事,整日关在房间里喝酒,就连饭菜也是让人送上去,迫于过云龙的压力,徐家的人也将聘礼如数退了回来,这桩婚事算是这么黄了!   现在钟家人只字不敢在钟齐天面前提及徐兰,自然,大家这些日子也都随着钟齐天的性子,谦让着他!想着待过一段时日过去了,他总会好的!现在伤心难过也是难免的,毕竟是妻子被人给抢夺了!   钟正南一边吃着饭,一边对钟齐麟开口道:   “齐麟,你这段日子要是洋行不忙,去成衣厂看看,顺便帮着管家算一下账目,这段日子,你大哥,你也知道的!一时半会他是恍不过来的!这些日子,你得多忙点,辛苦点!”   钟齐麟一边为钟倾城夹菜,一边和气地回道:“爹!你放心!成衣厂的生意我会看着的,账目我明天就去理清一下,待大哥情绪稳定了,再让他接手吧!”   钟正南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笑道:“齐麟啊,爹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大幸!这些年,我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成衣厂生意一直是你大哥在打理,如今他出了这档子事!整个厂子都没人管理!哎!齐云又是个行医的,帮不上什么忙,现在钟家也就靠你了!”   “爹!这种客气话你别对我说,我们可是一家人,日后我和爹可是亲上加亲!”钟齐麟饶有深意地回道。   所有人听了,立刻会意地将目光转向钟倾城,钟倾城被大家看的很是不自然,立刻地低头吃饭!   钟齐麟扭头,继续为钟倾城夹菜,“多吃点!看你脚伤后,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三哥!你别一直夹了,你自己也吃吧!“钟倾城怪不好意思地回道,整桌子的人都看着自己和三哥!   阮如云见着,立刻撩眉讥笑道:“哎呦!这还没成亲,就当众你侬我侬,这若真的成亲了,还不贴在一起!看了真叫人羡慕啊!”   钟正南一听,低声开口道:“如云!吃你的饭!别没事瞎嚷嚷!”   阮如云这些日子总是不招钟正南待见,本来火气就不好,被这么一说,立刻放下筷子,生气地回道:“老爷!我说的可是事实!现在钟府上下,包括钟家的亲朋好友,谁不晓得齐麟爱慕倾城,下人们都偷偷议论呢!我只不过摆在台面上讲,有何不可!”   钟倾城已经听得是浑身不自在,头都快趴到了饭里,很想冲过去扇云姨娘几个耳光!说这些话,硬是要让自己下不了台!   钟齐麟却是笑得很自在,不动声色地为钟倾城勺了一碗汤,放置在钟倾城跟前:“来!喝点汤!别光顾着吃饭了!”   钟倾城很是不自在地接过汤,蒙头喝着!   阮如云见了,立刻媚眼对上钟齐麟,媚笑道:“齐麟啊,姨娘这么说,你不是也很开心!姨娘说的没错吧?”   钟齐麟扯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对上阮如云,点了点头,很是自然地开口回道:“云姨娘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其实没什么?我一直是倾城的哥哥!若是有一天变成倾城的丈夫,大家适应不过来,这很正常!”   “哎呦呦!齐麟,姨娘以前都没看出来,你这追求人的本事还真是直接啊!一点都不含糊!“阮如云立刻打趣地接话茬说道。   整个饭桌上的气氛立刻变得怪异起来,所有人都盯着钟倾城看,大家都想知道钟倾城心里是怎么想的!   钟齐麟却是一脸沉稳,继续开口回阮如云:“云姨娘过奖了!齐麟自小就喜欢倾城,如今她长大了,更是讨人爱,若是能够娶她为妻,我钟齐麟这辈子无憾了!”   一桌子的人听得都忍不住窃笑,老太爷钟平贵朝着钟齐麟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丫鬟都听得面红耳赤!   钟倾城此刻只觉得如坐针垫,低着的头,再也忍不住了,忽地一把将碗和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放,抬起头来,看向一桌子的人,继而扭头看向钟齐麟,直接开口道:“三哥!你不要再说了!我说过的!我不想嫁人!”   话落,钟倾城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去!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哎呦!瞧这小姑娘家害羞了!”阮如云立刻对着众人笑道。   苏文月这会也有所动容,看向钟齐麟开口道:“齐麟啊!倾城她还是有点孩子气,一时间还接受不来这些个男女之情,凡事慢慢来,莫要心急!”   钟齐麟看着一大家子都已经偏向自己,心情大好,对苏文月说道:“娘!没事!我等得了!”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钟齐云立刻拍了拍钟齐麟的肩膀,开口道:“齐麟,若是你娶了倾城,还真是两全其美!这丫头的性子也就我们钟家人受得了!以后啊,就连称呼都不用改了,你还是同样称呼爹娘,还是叫我二哥!哈哈!”   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再次笑了!   老太爷钟平贵终于朝着钟齐麟微笑着开口道:“齐麟啊,你呆会来我书房一趟!我跟你谈谈你和倾城的事!”   “嗯!好的!爷爷!“钟齐麟点头回道。   书房内,钟齐麟推门而入,钟平贵坐在软榻上,独自一人在下着一盘棋,眼见钟齐麟进来,立刻抬起头!   “爷爷,你想跟孙儿说什么?”钟齐麟开口问道,心里确是对钟平贵将要说的话,有了几分猜测!   “齐麟!快过来坐!和爷爷下一盘棋!”钟平贵朝着钟齐麟招手道。   钟齐麟坐定钟平贵对面,持起一粒黑色棋子,沉稳地落入棋盘中!   钟平贵手持一粒白棋落下,一边说道:   “齐麟啊!爷爷叫你来,是想跟你说,爷爷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欢倾城那丫头,比起把她嫁到别人家里去,爷爷倒是希望把她嫁给你!就是这个哥哥和妹妹成亲,这个关系有悖常理啊!”   钟齐麟听了,心弦一怔,急忙地说道:“爷爷,这关系可以明说的。。。”   “齐麟,你别着急,先听爷爷把话说完!”钟平贵一口打断道。   “爷爷,请讲!”钟齐麟立刻止住了话语,想听听看钟平贵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钟平贵苍劲的眼睛透着精光,开口道:   “齐麟,爷爷是想到时候可以跟亲朋好友这么说,你是寄养在钟家的孩子,原先就和倾城有婚约了,钟家一直视你如己出,把你当三少爷养着!如今你和倾城都长大了,你父母都不在人世了,你就当入赘钟家,这个说法,你看如何?”   钟齐麟听着,勾唇笑道:“这个当然没事!我本来就在钟家长大的,一直都姓钟,入赘之说也无妨,只是个说法而已!只要能够娶到倾城,这点说法,孙儿答应无妨!”   钟平贵一听,立刻笑逐颜开,点着头回道:“既然你可以接受这个说法,过段日子,我这个当爷爷的做主,替你和倾城完婚!”   钟齐麟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激动不已地回道:“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齐麟,你也要趁着这段日子,赶紧把倾城那丫头的心给收一收,她还是太孩子气了,不开窍!你以后可要多担待着她!”   “爷爷,你放心,齐麟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就算她这一辈子都长不大,我会养着她,*着她!”钟齐麟信誓旦旦地说道,眼里划过一丝掩不住的激动!内心巴不得老太爷立刻让自己和倾城成亲!   房间内,钟倾城打开了黄梨木衣柜,对着一柜子的衣服发呆,心想着明日黎啸要带自己去参加他师傅的生辰会,他师傅是那样一个大人物,到时候人肯定很多,到时候要穿什么衣服呢?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倾城,你在屋里吗?我想跟你聊聊!”钟齐麟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钟倾城一听,立刻有点紧张起来,现在面对三哥总觉得不那么自然了!   钟倾城起身为钟齐麟开门,门半敞开着,探着头问道:“三哥!有什么事吗?”   钟齐麟对上钟倾城的水眸,单手抵在门边,蹙眉问道:“怎么?不让我进去吗?”   “没,没有!三哥,进来吧!”钟倾城拉开了门,神情有点躲闪地回道。   “你在躲我?”钟齐麟试探地问道。   钟倾城回到屋内,神情躲闪地回道:“哪里会!三哥,你多想了!”   “倾城!你是不是因为我说想娶你,所以你现在躲着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不想嫁给我?”钟齐麟进了屋,注视着低头的钟倾城。   “三哥。。。这个。。。我真的不想嫁人啦。。。”钟倾城撅长了嘴。   “你嫁给我!你不是还好好的呆在钟家!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一切照旧!”钟齐麟蹲在钟倾城身旁,柔声探问着。   钟倾城听了对上钟齐麟的目光,一阵愕然,“额。。。。”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也不对啊!   “刚才爷爷找我谈话了,说是到时候就说让我入赘钟家就是了!”   “入赘?!三哥!这样说会不会不好啊!”钟倾城听了,立刻抬眼看向钟齐麟,神色惊异!   钟齐麟温柔地笑了,深情款款地说道:“只要能娶你为妻!怎么说都无所谓!”   钟倾城听了,再次低下了头,陷入一阵沉默!   钟齐麟眼瞧着,思虑了片刻,心生一计,目光划过一丝狡黠,继续说道:“倾城!你不是不想嫁人吗?而我一早就跟你说,我也不想娶妻!可是爷爷爹娘他们不会让我们一辈子不嫁不娶,不如我们在一起成亲,你我还是跟从前一样!你说这样好不好?”   钟倾城一听,立刻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钟齐麟,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真的可以这样吗?”   “傻丫头!当然可以!我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你!”钟齐麟目光火热,内心很是焦急地等着钟倾城答应自己!   钟齐麟对自己刚才的说辞,自己都想笑,像是在骗婚!怎么可能成亲后还和以前一样,他可是要让她夜夜*自己身下,为自己生一窝的娃娃!   钟倾城却没有察觉到钟齐麟狡黠的目光,手指绕了绕肩上的发丝,凝眉想了想,继而笑嘻嘻地回道:“三哥!其实我觉得你说得有点对啊!不过现在还不着急,若是爷爷他们逼急了我们的婚事,我们就成亲吧!蒙混一下他们!”   钟齐麟听着,顷刻间心血澎湃,却是硬生生地克制住,强忍住笑意,柔声回道:“嗯!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钟倾城一口答应道,现在她释怀了不少,原来三哥要娶自己,是为了逃避娶妻啊!这么想着,好像也没那么不自在了!可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想起黎啸,又有一点不舍的感觉!   钟齐麟在内心暗暗想笑,笑这丫头还真是单纯的令人发狂,钟齐麟顿了顿,说道:“倾城,你前段日子是不是在躲着我?现在说开了,不准再躲着我了!”   “当然不躲你了!以后你还是我最好的三哥!“钟倾城笑呵呵地说着,两只手又是很自然地搂着钟齐麟的脖子!   钟齐麟全身一阵酥麻,脖子上热浪袭来,腹部更是紧缩难耐!   钟齐麟不自在地拨开了钟倾城的手臂,他怕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把持不住!待会吓到这丫头,就真的不嫁给自己了!待到成亲后,她就别想逃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辰宴会,麻将桌上,黎啸过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离钟府不远的道路上,黎啸开车停在路旁,一贯的黑色风衣,一个人靠在车门旁,抽着烟!   又是一年的初春,多么熟悉的季节,四年前这个时候,遇见了古灵精怪的钟倾城!   黎啸抽着烟,不自觉地想起一些过往,黎啸不是个怀旧之人,却独独对苏州的那段日子记忆犹新!   天津的初春,不比苏州,天气要冰冷得多!晨风吹来,阵阵刺骨!   。。。   黎啸摸出了怀表,已经十点了!四个时辰过去了!积了一地的烟头!   黎啸正想着再点燃一根烟,忽地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跑来!   钟倾城一路小跑过来,黎啸瞧见了,立刻拔腿迎上去,关切地说道:“别跑!你这腿伤才好不久,可不能这么跑!”   钟倾城小喘着气,脸颊泛红,今天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及膝的大红色斗篷!斗篷中间用别致的珍珠扣住!   这件斗篷将钟倾城衬得异常惊艳!   “你今天很漂亮!”黎啸盯着钟倾城看了许久,心旌澎湃,他就是喜欢她的美,她的美总是这么惊人,这么特别!仿似人世间的一缕仙魂!   “黎啸!你等了很久了吗?”钟倾城瞥见一地的烟头,心里怔了一下!   黎啸轻笑着,随口回道:“不久!你吃早饭了吗?”   “在家吃了点!”钟倾城心不在焉地回了声,目光却是疑惑地盯着地上的烟头,总觉得黎啸在撒谎!等得不久,能抽那么多烟!   黎啸注意到钟倾城的目光,唇角的弧度上扬,心想这丫头终于有点开窍了,懂得察言观色了!   黎啸没有说穿什么,打开了车门,朝着钟倾城伸出手:“来!上车!我带你去我师傅府上!”   钟倾城回过神,看着黎啸的手,犹豫了片刻,小手搭上了黎啸的大手掌,黎啸一把将倾城拉上车,随后合上了车门!   黎啸握着钟倾城的小手,很是开心!钟倾城刚才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开始越来越不排斥自己了!   黎啸启动了车子,单手握着方向盘,驱车前往袁公馆!   “黎啸!你认真开车好不好?”钟倾城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被黎啸握住的手!   “我不想放手!”黎啸醇厚声音吐出,神情异常坚定!   钟倾城开始挣扎着想要抽出手,却不料黎啸立刻说道:“想要我认真开车,你就别动!”   钟倾城有点丧气地靠在车座上,这个黎啸力气怎么这么大,自己两只手都扳不过他一只手!钟倾城有点后悔刚才竟然去接住他的手!   ----------------------------------------------------------------------------------------------------   袁公馆外,香车美鬓,接踵而至!公馆内,济济一堂,旗袍罗裙,西装革履,人声鼎沸!   “黎二爷到~~!”随着门口一声通传声,黎啸紧紧地攥住钟倾城的手踏入袁公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了过去,参加过周厅长宴会的人,都一眼认出了钟倾城!其他人皆是议论纷纷!   钟倾城今日的大红色斗篷真的很抢眼,特别配那一张纯净泛红的脸颊,灵动的大眼睛清澈得好似天上的星辰,墨黑色的长发长及腰际,耳鬓旁的发丝从两旁束到了中间,一朵大红色的小花别在发鬓间!透着丝丝娇艳!   “黎二爷身旁那位小姐可真漂亮!不会是哪家歌舞厅新来的舞女吧!”   “这你都不知道,她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听说黎二爷为了她豪掷一万大洋呢!”   “就是她啊!我也听说了!黎二爷最近追求一个女人追得满天津城都知道了。。。”   。。。   几位太太小姐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对着钟倾城评头论足。   钟倾城被黎啸牵着手,接受着这么多人的目光,一身的不自在!   “黎啸!你放手好不好?大家都看着我!”钟倾城对着黎啸低声说道。   黎啸更紧地攥住钟倾城的手,侧目看着钟倾城,柔笑道:“别紧张!大家看着你,是因为今天你很美!我牵着你,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黎啸的女人!”   “谁是你女人?早知道这样!我今天就不跟你来了!”钟倾城嘟哝着低声说道,脸颊越加发烫!   这个时候,袁克文的姨太太栖琼走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嫣红色旗袍,披着香色披肩,显得美艳华贵!   “黎二爷,你来了!”话落,栖琼打量了下黎啸身旁的钟倾城,着实眼前一惊,不禁感叹道:   “二爷,这位小姐长得可真是漂亮!想必这位肯定就是那位钟家小姐吧?”   黎啸轻笑着回道:“琼姐,正如你所说,她叫钟倾城,钟氏成衣厂四小姐!倾城,这位是我师傅的姨太太——栖琼,我和她是旧识,称她琼姐即可!”   钟倾城朝着栖琼微微一笑,“琼姐,你好!我是黎啸的朋友!”   “朋友?”栖琼听了,瞪大了眼睛,神情十分讶异,瞥了一眼黎啸紧紧攥着钟倾城的手,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黎啸对于中倾城‘朋友’一说,自然是有点不悦,只不过他也料到她会这么说!   “琼姐!我师傅在哪里?”黎啸转移了话题。   “哦!他在楼上的客厅里!龙爷,鹤爷都在!”栖琼指了指楼上,示意道。   “好!那我上去找他!”话落,黎啸又转向钟倾城,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倾城!我去见一下我师傅,你在这里和琼姐待一会!我很快就下来!”   “哦!你要去就去吧!这里人这么多!很热闹!你别管我了!”钟倾城随口回道,目光环顾四周,心想着终于可以脱离黎啸的手掌了,捏得手心都出汗了!   黎啸听到钟倾城回的话,脸色转暗,有点失落,栖琼在一旁看得禁不住暗暗发笑,一把拉过黎啸,走到一旁!   “二爷!说真的,这位钟小姐似乎还有点孩子心性!你别急!你先上去见袁先生,待会我帮你开导开导她!”   “你要怎么开导她?”黎啸蹙眉。   “女人和女人之间说话,总不会太避讳!你就放心去吧!瞧你那样,生怕她给跑了!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黎二爷!”栖琼拂绢取笑道。   黎啸回头看了钟倾城一眼,只见她依然好奇地东张西望,都不看一眼自己,黎啸叹了口气,再次交代了栖琼:“务必帮我看好她!”   “嗯!放心去吧!”栖琼点了点头,掩嘴笑道,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黎啸这样紧张一个人,这样失态过!   黎啸恋恋不舍地转身上楼!栖琼摇了摇头,笑着走向钟倾城:“钟小姐,走!跟我去内厅!那里有很多好吃的点心!带你去尝尝!”   “好啊!”钟倾城一听到好吃的,立刻攀上栖琼手臂!   ----------------------------------------------------------------------------------------------------   栖琼挽着钟倾城穿过些许宾客,踏入内厅!   内厅里坐了些许太太名媛,都是跟栖琼比较熟识的,其中不乏邵美丽和任诗诗!   邵美丽一看到钟倾城,笑容立刻止住了,愤恨地盯着钟倾城!她会出现在这里,想也知道,肯定是二爷带她来的!   些许太太们都围了过来,“琼姐,这位小姐是什么人?长得可真漂亮!”   “她是黎二爷的朋友,叫钟倾城,钟氏成衣厂四小姐!”   “哦!原来是钟小姐啊!”太太们立刻发出长嘘声!   “倾城!走,跟我去那边!”栖琼带着钟倾城绕过这些个长舌的太太,来到任诗诗和邵美丽跟前!   “诗诗姐!你也在这里!”钟倾城看见任诗诗,立刻打上了招呼!   “嗯!倾城,是二爷带你来的吧!”任诗诗笑着问道,一旁的邵美丽看见任诗诗和钟倾城那么熟络的样子,很是不悦!   “嗯!是他带我来的!”钟倾城点头道。   栖琼搭上钟倾城的手,低声问道:“钟小姐,可会打麻将?”   钟倾城沉吟片刻,笑呵呵地回道:“会一点!打得不好!”   “会一点就好!正好四个人凑一桌!来!美丽!诗诗,我们几个打上几圈!”栖琼立刻笑着说道,一个人的人品在牌桌上最容易看出!   不一会,钟倾城和栖琼,任诗诗,邵美丽四人凑了一桌!   “哗啦啦~哗啦啦~~”麻将在桌子上来回搓动,发出一贯的声响,四个人一起洗牌!   “钟小姐,今年多大了?何时认识黎二爷的?”栖琼一边搓牌,一边有意无意般地问道。   “我今年十八了,四年前就认识黎啸了!”钟倾城直言不讳地回道。这个回答着实让一桌的人都一阵错愕!   “四年前!!那还真是有段时间了!”栖琼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洗完牌后,大家都开始摆牌!不远处的太太们依旧在私底下议论钟倾城,时不时瞟着钟倾城!   钟倾城一进门就察觉到,有点奇怪地问道:“琼姐,那些太太干嘛一直看着我!她们在说我什么!”   栖琼一边摆牌,一边笑着回道:“她们能说什么!无非是看钟小姐生得漂亮,又是二爷亲自带来的!这可是二爷第一次带女人!她们对你能不好奇吗?”   “哦!”钟倾城想着应该又是些闲言碎语,就没多想,开始抓牌,摆牌!   栖琼却不这么想,继续对钟倾城刻意般介绍道:“钟小姐!那边那位穿蓝色旗袍的是吴督办的夫人,她原本想通过我,为自己大女儿跟黎二爷说亲!而她对面那位披着黑色披肩的女人,是蒙森药厂李老板的姨太太,她曾经也要为她唯一的女儿,跟黎二爷说亲!站在她们身后的那位,穿紫色旗袍的,是李七庄镇长的夫人,她正要为自己的小女儿,让我跟黎二爷说亲!”   钟倾城一边听着,手中的牌越摆越慢,顺着栖琼所说的,不自觉地回头一一看去,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一旁的任诗诗听出些道道来,勾唇笑了!而邵美丽脸色很难看,动作很快地摆牌!   “那。。。那黎啸他接受了吗?”钟倾城终于按耐不住,有点不自在地问道。   栖琼勾唇笑着,淡淡如水地回道:“像二爷这样有能耐又长得英俊的男人,想和他结亲的名门小姐,每年都数不胜数!这当然还不算上那些个歌星交际花什么的?她们或许只想求个姨太太的名分!若是二爷想接受的话,现在应该早就妻妾成群了!何至于孑然一身!”   栖琼说着,目光饶有深意地转向钟倾城,此刻,钟倾城内心波澜大作,目光里泛着些许不安,说不出到底是为何不安!就是觉得不舒服!   栖琼掷了骰子,看了下点数,对着钟倾城开口道:“钟小姐!你摆好牌了?可以抓牌了,今天你坐庄!”   “坐庄?”钟倾城这才回过神来,瞥了一眼桌上的骰子,刚才一走神,竟然也没留意!   钟倾城随意抓了一张牌!“北方!”钟倾城亮出牌面!   钟倾城此刻有点心不在焉!栖琼一眼就看了出来,有意无意地开口道:“钟小姐,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没。。。没有!我不想嫁人!”钟倾城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脑海里竟然闪过黎啸,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哦?不想嫁人?这是为何?”栖琼一边说着,一边摸牌!   “嫁人多麻烦!像我娘,嫁给了我爹,生了三个孩子,我爹还不是要娶姨娘,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姨娘,我娘每天只能在佛堂吃斋念佛!”   钟倾城一边说道,泛着些许悲伤,为自己亲娘的惋惜的伤感,一边打出一张牌:“四筒!”   “碰~!”邵美丽毫不客气地碰了钟倾城一张牌,目光愤愤地射向钟倾城,钟倾城对上邵美丽的目光,只觉得一阵寒意!   栖琼听了钟倾城的话,心头一怔,这丫头看似单纯,却是看得透彻,这男人的确都靠不住,就像袁先生,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这一阵子是自己,下一阵子兴许不知道是谁呢!   “六条!”钟倾城再一次打出一张牌!   “杠~!”邵美丽又一次杠上钟倾城的牌,眸子翻了钟倾城一眼!钟倾城一阵惊秫,立刻察觉到对面这位女人,不喜欢自己!   栖琼见着邵美丽的气势,禁不住摇了摇头,继续对钟倾城说道:“钟小姐,听你这么说,你爹算是负了你娘!不过这世间的男儿并不是个个都像你爹这样,也是有长情之人!至少我认识的黎二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钟倾城听了,怔了一下,摸了一张牌,咬了咬唇,开口问道:“琼姐,你怎么知道黎啸是那样的人?”   琼姐一边摸牌,神情有点忧伤地开口道:“其实我跟他认识快十年了,十年前他和你一般大,二爷那个人,一旦认准了一样东西,一个人,就会保持始终如一,就像他身边一直带着一柄匕首,即使有点旧了,他也不会丢!他说我就像他的姐姐,就一直尊称我为琼姐!他喜欢月季花,池园后院年年都种满了月季,过段日子开花了,可以让他带你去看看!很美的!”   钟倾城听得都有点心醉了,第一次,钟倾城听到这么多关于黎啸的事,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是很了解他,其实认真细想起来,他一直都是冰冷的脸庞,可是一看到自己,倒是一直笑着!   “倾城!该你出牌了!”倾城想得太投入,都忘记了出牌,诗诗在一旁提醒道。   钟倾城立刻回过神,随手拿起一张牌就落下,“四万!”   “杠~~!”邵美丽斜睨了钟倾城一眼,自摸了一张牌,媚眼一扫牌面,媚笑道:“不好意思!我胡了!”邵美丽动作迅速地推牌!   栖琼和任诗诗对视了一眼,相继而笑,桌上的麻将重新一轮洗牌!   题外话:   备注:这章节我提到倾城十八岁,是因为到了初春,是来年了,此文卷一开始是1924年初春,天津初遇是1927年深冬,这章是1928年初春!提及具体年份,是因为后面会涉及一些历史事件为背景!   ☆、第一百三十章 冷嘲热讽(晚上会有二更)   个把钟头后,几个丫鬟在隔壁桌摆了满满的一桌点心和水果,以及茶水!   “我又胡了!”邵美丽勾起一丝畅快的笑意,朝着钟倾城又是白翻了一眼!钟倾城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位小姐了,真是郁闷!   栖琼笑着看向邵美丽,开口道:“美丽啊!今天你的手气不错啊!”   邵美丽撩眉,自嘲道:“这不正应那句话‘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琼姐,你说对吧?”   任诗诗立刻讥笑着嘲弄道:“这自作多情!还有失意之说!”   “任诗诗!你说这话是何意?”邵美丽立刻怒问任诗诗!   “你不是自作多情!难道还是两厢情愿?”任诗诗嘲笑地反讥。   栖琼见状,看得出这两人快要掐起来了,栖琼利落地将麻将牌一推,朝着两人开口道:“不打了!不打了!来!一起去吃点心!这次袁先生可是请了法兰西的西点师傅来做的!大家来尝尝!”   话落,栖琼立刻招呼着一旁的太太们,都坐到了另一张圆桌上!   钟倾城还是坐在原来的麻将桌上,蹙着眉头,一脸迷懵!栖琼见状,立刻走了过来,轻声询问道:“钟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不一起过去吃点心?”   钟倾城嘟着小嘴,拉了拉栖琼的衣袖,偷偷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邵美丽,低声问道:“琼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坐我对面那位小姐是谁?为什么一直瞪我!还翻我白眼!她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我跟她有仇吗?”   栖琼一听,立刻会意,浅笑着,压低了声音回道:“她叫邵美丽,是千禧门当红歌星,她喜欢二爷很多年了,两年前,还为二爷挡了一刀,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二爷对她一直很冷漠!”   钟倾城一下子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她是因为黎啸,才讨厌自己!   “琼姐,那她是不是误会我和黎啸的关系了?”   “误会?钟小姐,你觉得你和二爷之间是误会吗?”栖琼听得不禁觉得好笑。   “额。。。这个。。。”钟倾城被栖琼问得语塞了!   “好了!别想了!赶紧过去一起吃东西!”栖琼拍了拍钟倾城的肩膀,继而拉着钟倾城的手,朝着一众太太走去!   那些个太太看见钟倾城过来了,都给她让开一个座位!邵美丽坐在她身旁,一脸不悦,吃着点心!   “来!倾城!吃这个!这块点心很酥很甜!你尝尝!”任诗诗给钟倾城递上了一块酥糕!   钟倾城接过点心,咬在口中,慢慢地嚼着!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黎啸的事!原来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啊!偷偷地瞟了一眼邵美丽,这才发现她长得可真是艳丽,心想,这么风情的女子为他挡了一刀,黎啸他不心动吗?钟倾城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食不知味,心里很是不舒服!   众太太一边吃着点心,就着清香的茶水,一边聊着家长里短!好不热闹!钟倾城向来不喜欢聊这些,但今天她却意外地竖起耳朵,安静地听着,想着会不会再听到一些关于黎啸的事!   顷刻间,钟倾城发现所有太太小姐们都安静了下来,目光落向钟倾城的身后,钟倾城转身顺着视线去,这才发现黎啸正朝着这里走过来!   这个内厅聚集的都是女眷,突然像黎二爷这样英俊有名望的男人走来,女眷自是个个含笑痴醉地看着!   黎啸径直来到钟倾城跟前,唇角泛笑,目光温柔,一个仆人立刻搬来一把椅子!   黎啸扯过椅子,紧贴着钟倾城坐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边!   钟倾城一下子不自在了,吃了一半的点心也停了下来,看着黎啸问道:“你。。。你看完你师傅了?”   “嗯!看完了!点心好吃吗?”黎啸看着钟倾城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   “嗯!挺好吃的!”钟倾城懵懵地点了点头。   “二爷!你要不要也尝一点?”一旁的栖琼立刻端了一盘点心放在黎啸面前!   黎啸却是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注视着钟倾城的手,浅笑着开口道:“那我也尝一点!”   话落,黎啸一把夺过钟倾城手中吃剩的那块,含笑着放进嘴里,饶有滋味地咀嚼着,目光灼热地盯着钟倾城,好似口中的点心是钟倾城一般!这一举动着实将一桌的太太都给震惊到了!   钟倾城也是被吓到了,愣了一大跳,指着黎啸,说话都结巴了:“那。。。那块我吃过了!”   “我知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欢!”黎啸云淡风轻般回道,目光依旧那么火热!   钟倾城听到黎啸这样回,整张脸都烧红了,通红通红的,微蹙着眉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一桌子的太太小姐都偷偷地窃笑,邵美丽看得脸色青白青白,嫉妒得快发疯了!   栖琼见状,立刻倒了一杯水,递给黎啸,打破僵局“二爷!来!喝杯水!你来袁公馆这么多次了,第一次看见你坐下来吃点东西!”   黎啸接过水,转手放在了钟倾城手中,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来!喝点水!”   钟倾城很不自在地端着水,喝了两口!低头看着水杯,心想着,黎啸干嘛这样!他是不知道那群太太都想要他做佳婿吗!这样子弄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黎啸看出了钟倾城的窘迫,转而看向栖琼,随口问道:“琼姐,你们刚才有玩些什么吗?”   栖琼笑着回道:“二爷,刚才我带着钟小姐一起打了几圈麻将!接着就一起吃吃点心,谈谈天!”   “哦?“黎啸听了有点意外,回头看向钟倾城,笑着问道:“你输了还是赢了?”   钟倾城听到打麻将,立刻抬起了头,有点埋怨回道:“当然是输了!而且每盘必输!输了快三百块大洋!”   “没事!输了都记我账上!”黎啸极尽*溺的回道,他早猜到这丫头肯定不会打麻将,整天就喜欢出去闲逛溜达!   任诗诗听着,立刻笑着插话道:“倾城!你这可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啊!”   任诗诗有点得意地瞟了一眼邵美丽,邵美丽都快被气炸了,这个任诗诗何时变得这么大度,那么想撮合二爷和那个钟倾城!   邵美丽第一次看见黎二爷能够对待一个女人温柔体贴至此,割心的痛浸透全身,邵美丽硬生生地咬着唇,愤然起身离开!   邵美丽离去的动静引来不少的目光,钟倾城也抬眸看去,继而偷偷地瞥了一眼黎啸!   这一瞥,一眼扎进黎啸阒黑如墨的瞳仁里,黎啸至始至终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手里把玩着桌上的一个核桃!   “钟小姐!情场何止是得意啊?简直就是羡煞旁人啊!”一位太太反酸地搭话道。   “情场得意?!我有啥好得意的?”钟倾城听着,有点不悦地回道。   一位太太立刻接话道:“钟小姐,这这话说的!黎二爷对你这么体贴入微,还敢说自己没啥得意,可惜我那女儿没那福分!”   其中一位千金小姐跟着附和道:“吴太太,这你就不懂了,钟小姐是故意说给给我们这些人听的,好让我们都见识一下,她和我们有多么不一样!”   钟倾城听着,脸色微怒,立刻站了起来,瞥了黎啸一眼,直接回道:“各位太太小姐们,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和黎啸不是你们想得那样!你们有多么喜欢他,你们拿去便是了!不用在我面前冷嘲热讽的!”   话落,钟倾城愤愤起身,直接朝着门外的花园走去!   黎啸脸色一下子寒如霜降,脖颈上青筋突起,手中的核桃一把捏碎,碎屑散落桌面上,所有的太太小姐见了,都禁不住打着寒颤!   一旁的栖琼见了,靠近说道:“二爷!别心急!我看她跑去花园了,那里没啥人,方便说话!”   话落,栖琼随手拣了一碟糕点递给黎啸,递了个眼色,黎啸会意,立刻接过糕点,起身快步朝着花园走去!   “这黎二爷以前看上去冷冰冰的,一个女人都不碰,想不到这一看到这钟家小姐,那个眼神跟要吞了那小姑娘似的!那猴急样子看着都陌生了!”一位太太在身后调侃道。   “是啊!连我都有点不认识他了!”栖琼望着黎啸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倾城悸动,情根已扎(二更‘树咚’)   袁公馆的后花园,种满了寒梅树和桃树,天津的初春还是很冷,些许梅花还未开败,依旧在枝头迎风绽放!而桃树却是泛着点点青色,若是在苏州,这会儿的桃树,早就含苞待放了!   钟倾城坐在石椅上,扯了一枝梅花,看着发呆!   “在想什么?”黎啸无声无息地站在钟倾城身后!   钟倾城扭头看了一眼黎啸,没有回应,继续看着手中的那枝梅花!   黎啸将手中的那盘糕点往石桌上一放,坐在了一旁,“要不要再吃点!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   钟倾城抬眼看着黎啸,没好气地回道:“不吃!”   “怎么了?好像生气了?还因为那些太太说的话生气吗?还是有心事?”   “黎啸!我问你些事!好不好?”钟倾城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嗯?有什么话尽管问?对我不需要遮掩!”黎啸对上钟倾城的双眸,看得出她在屋内吃点心那会,就有点不开心!难道只是因为那些太太的话,她现在还在闹心?   钟倾城眨了眨眼眸,咬了咬唇,“黎啸!我听人说,天津好多大户小姐要和你结亲,听说每年都好多好多人,还有那位邵美丽小姐,听说她还为你挨了一刀,她们都说她很喜欢你,是不是真的啊?”   黎啸听了,深邃的眼睛眯了眯,细细地凝视着钟倾城,看着她,正一脸期待自己回答的模样,黎啸唇角微微上扬,心想,莫不是她吃醋了?   “黎啸!你怎么不回答?需要想那么久吗?”钟倾城水眸一瞪,微怒地追问。   黎啸凝视着钟倾城生气的模样,觉得煞是可爱,心生一计,试她一试!   黎啸笑得很是不羁,佯装不以为然地回道:“是真的啊!每年总有那么多千金小姐要来和我结亲,看得我都眼花缭乱的!有时候也想把她们通通都娶回家!就是担心我那池园会容不下她们,所以我觉得。。。”   “觉得什么?”钟倾城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小脸靠得很近,心切地追问。   黎啸强忍住笑意,凑近钟倾城的小脸,邪魅地继续说道:“我觉得我要好好的选一下,到底是吴家千金漂亮,还是镇长女儿漂亮?这到底谁做大,谁做小,这也得好好斟酌一下,怕是乱了规矩,打了起来!”   “黎啸!!!我发现你这人真的。。。真的很下流!哼!”钟倾城一跃而起,指着黎啸,怒气十足地说道。   黎啸跟着起身,站到钟倾城跟前笑了,笑得剑眉展开,星目闪烁,好似冬日里的暖阳一般!   “黎啸!你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么?”钟倾城只觉得黎啸笑得异常奇怪!   黎啸一把搂过钟倾城,紧紧地搂在怀里,“真的太喜欢你了!让我这样抱着好吗?”   钟倾城怔了一下,立刻挣扎着,使劲地捶着黎啸的后背,怒言道:“黎啸!你快放开!放开!不要碰我!要抱去抱那个什么千金,镇长女儿去!别碰我。。。”   “唔。。。唔。。。唔。。。”火热的薄唇一口含住娇嫩嘴唇!   黎啸一手搂住钟倾城的细腰,另一手托住她的翘tun,一把将钟倾城旋转抱了起来!   “黎。。。黎啸!你把我放下!放下来。。。”钟倾城使劲地捶着黎啸的后背!   黎啸快步将钟倾城抱到了一颗梅花树下,一把将钟倾城放下!钟倾城还未站稳,黎啸再次箍紧钟倾城的细腰!另一只手固定住钟倾城的脑袋!   钟倾城的身子直抵树干,硬生生地被圈在树干和黎啸的怀抱中!   “黎啸!你要干什么。。。”钟倾城闪过一抹惊慌!   “唔。。。唔。。。唔。。。”火热的唇再次覆盖而来。。。   微风吹过,梅花瓣瓣飘落,夹卷着一阵淡淡的清香,袭人心脾,美了良辰,醉了璧人!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黎啸终于松开了唇,钟倾城被吻得快要脱了气,瘫软在黎啸的怀中,心跳的节奏,自己都能够听得到!心疯狂窜动的同时溢满了甜蜜的悸动!   “黎啸!你。。。你个混蛋!”钟倾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越来越没了底气!   “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黎啸双手捧着钟倾城的小脸,看着那微肿的唇瓣,柔声说道。   钟倾城一听,立刻用手遮住了嘴巴,不停地摇头!   “你知道吗?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很可爱!”黎啸深深地凝视着钟倾城的那对水眸!   钟倾城一听,怔了片刻,这才想起刚才过激的反应,他是说自己在吃醋吗?怎么可能?太丢人了,钟倾城立刻放下手,赶紧为自己辩解道:“你说谁吃醋了?你少自以为是了!我才不爱吃醋!醋是酸的!有什么好吃的!”   黎啸调笑着,玩味般的口气吐出:“你也知道醋是酸的!可是刚才你说的话可是酸溜溜的!我还记得,你说什么要抱就去抱什么千金,什么镇长女儿。。。”   “黎啸!!!”钟倾城羞恼地打断了黎啸的戏弄!   钟倾城推开黎啸圈着自己的手臂,逃一般地闪到一旁!小脸涨得通红,嘴唇却因刚才的深吻,久久未褪去!   “黎啸!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出来玩了,你总是非礼我!哼!”钟倾城嘟哝着小嘴说道!   黎啸靠近钟倾城,低头看着小小的人儿,俯身低声道:“真的不跟我出来了?嗯?”   “是真的!”钟倾城咬牙坚定地回道,回头一脸撞上黎啸的脸庞,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一对深不见地的星目,这一刻!钟倾城看得有点呆了!   咫尺相望,心若比邻。。。   为何觉得他的眼睛那么深那么透亮,好似天上的星辰,却是触手可及!为何自己的心跳这么快,钟倾城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手触及黎啸的眉梢,微微一颤。。。   “二爷!二爷!大事不好了!”少杰一路小跑着过来,急促的声音打断了钟倾城和黎啸的对望!   钟倾城身子禁不住打了个惊颤,连忙收回手,小脸有点难为情地撇到一旁去!   黎啸心头上一下子徒然地落了空,十分不悦地瞥了一眼少杰,怒而不言!   少杰来到黎啸身旁,才发现二爷似乎也有点不太一样,脸色难看地对着自己,少杰扫了一眼旁边的钟倾城,通红的脸颊,还有那微肿的嘴唇!少杰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有什么事快说!”黎啸瞪了一眼少杰。   “二爷,你快看,刚才我收到一封无名信笺!”少杰立刻递上一封信笺!   黎啸打开信笺,迅速一扫,脸色一惊!信笺上写着:“今日有人要你命丧袁公馆!”   “二爷,你说这信上说的是真的还假的?”少杰上前问道。   “这信谁给你的?”黎啸冷声问道。   “一个仆人给的,仆人说是一个遮着脸的女人给的!”   黎啸敛眉深思!   “二爷!你觉得可不可信?”   “有些事未必空穴来风!既然知道了,就要防着一点!”黎啸神情严肃地开口道。   “黎啸!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好像如临大敌的样子!”钟倾城在一旁好奇地询问,她看得出黎啸脸色变得大不一样!   黎啸转身,凝视着钟倾城,一把攥紧钟倾城的手,沉声道:“倾城!这里有危险!我让晓东先送你走!”   “危险?这里能有什么危险?”钟倾城禁不住疑惑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了!少杰,让晓东送倾城回钟府!”黎啸对少杰下令道。   “黎啸!我不走!干嘛把我叫来!又让我走!你不告诉我什么危险!我就是不走!”钟倾城撅着嘴说道,不以为然地瞪了黎啸一眼!   黎啸心里清楚,这丫头执拗的性子又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二爷!要不让钟小姐先跟那些女眷呆一起,他们的目标是你,这样她也安全一点!”   黎啸觉得少杰说的有理,一把拉过钟倾城的手,径直往屋内去!钟倾城现在早已习惯被黎啸这样拉着手,东走西走的!   “倾城!你和琼姐她们玩一会!搓麻将也可以!输了都记我账上!”黎啸低头柔声对钟倾城说道。   “琼姐!帮我看好倾城!我有事出去下!”黎啸严色对栖琼说道。   “嗯!你放心去吧!我肯定照顾好钟小姐!看你紧张的!”栖琼用手帕掩嘴窃笑道。   “倾城我去去就回!等着我!”黎啸话落,一把揉着钟倾城的小手,放到嘴边,深情地印下一吻!   这一吻将四周的人都给惊呆了!钟倾城脸‘咻’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一下子抽回手,背在身后!   黎啸温柔地笑了,继而转身,快步离去!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钟倾城望着黎啸快速离去的背影,喃喃嘀咕着!眉头微蹙,脸颊却还是通红通红!   题外话:   亲们!有月票,hold的住留到月底28号APP客户端投据说可以一变三,hold不住现在就给俺吧!记得客户端投,要不好浪费啊!我好心疼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舞会璧人,惊煞旁人,汽车爆炸(6000+)   大晌午过去了,钟倾城在袁公馆里吃完了午间宴席,晚上还有个私人舞会,钟倾城只能继续呆在袁公馆,百无聊赖地呆在偏厅,一群太太继续在那里磕着瓜子聊天,时不时将目光投到钟倾城身上,弄得她一身不自在!   有些太太凑一桌在搓麻将!钟倾城刚才又打了两圈,手气差的很,索性就不打了,躲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二爷?”任诗诗寻了过来,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笑问道。   “怎么可能?我想他干什么?黎啸那个人,太烦人了!”钟倾城口是心非地回道,心里其实一直在想着黎啸去哪里了!   任诗诗拂了拂倾城眉间的发丝,浅笑道:“倾城!我十八岁时,和你一样,心里明明想着一个人,嘴上又说不想!只怪我遇人不淑!而你比我幸福,遇见了二爷这样的男人!”   倾城抬眼看向任诗诗,她一脸悲怆感,“诗诗姐,你曾经遇到了什么人?”   “一个曾经让我爱到刻骨,到现在却是恨之入髓的男人!”任诗诗泛着一丝苦笑!   她看着钟倾城一脸纯净的神情,内心一声叹息,自己总不可能告诉她,你那位谦谦君子的哥哥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   “诗诗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   任诗诗对上钟倾城的眼睛,握住钟倾城的手,笑得有点悲凉,开口道:“倾城!女人若是遇到好的男人就嫁了吧!二爷真的值得你托付!”   钟倾城看着任诗诗真诚的目光,陷入一阵沉默中。。。   “两位小姐!栖小姐请你们去吃水果!“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道。   (备注:栖小姐指的是栖琼,袁先生未过门的*,说是妾侍,很多人还是称呼栖小姐)   钟倾城抬眼瞥了一眼那个丫鬟,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开口问道:“姑娘,为何我看你这么眼熟!?”   任诗诗的目光也循了去,阅人无数的她,立刻认出眼前这个丫鬟就是那个叛徒癞头三的女儿!   “你是癞头三的女儿?我记得你叫萍儿!对吧?”任诗诗开口问道,她不是很喜欢这个萍儿,从上次渡口商会那一面,她总觉得这个萍儿哪里不对劲!   萍儿抬眸看向任诗诗,轻笑道:“任小姐好记性!萍儿这么个下人!任小姐竟然还能记得!”   经这么一说,钟倾城记起来了,很是开心拉着萍儿的手臂,开口道:“萍儿!原来是你啊!你爹他现在还好点了吗?”   萍儿目光冰冷地白了一眼钟倾城,一把甩掉钟倾城的手,冷冷地回道:“钟小姐,别以为你救了我爹!我萍儿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不会领你的情!换句话说!我讨厌你这种人!尤其是你这样虚伪的千金小姐!”   钟倾城被萍儿一席话,弄得是一阵错愕,恍过神来,微怒地回道:“萍儿!本小姐救你爹,根本不是要你对我感恩戴德,救你爹纯属好心!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你说讨厌我!那好!以后我们就权当不认识!”   钟倾城气得小脸撇一边去!想不到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任诗诗目光精锐地盯着萍儿那张算得上清秀的脸蛋!   “哼!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性子!”萍儿细长的眼眸斜睨了一眼钟倾城,冷哼着讽刺道。   话落,萍儿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任诗诗一声喝住!   任诗诗从藤椅上起身,踏着高跟鞋,束裹的旗袍下,翘臀一扭一摆地走向萍儿!   “你喜欢二爷?”任诗诗一针见血质问道,绕着萍儿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   萍儿目视远处,镇定自若地回道:“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我爱二爷!六年前,我爹进渡口商会那天,我见二爷第一眼,我就爱上了!”   “哈哈哈~萍儿啊!萍儿!一直没发现啊!你这小丫头挺有胆识的,就这么不避讳!二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喜欢的!”任诗诗撩摆着手绢嘲笑着。   萍儿依旧镇定开口道:“我娘从小就跟我说,人要认命!她说我天生就是做下人的命!嫁的男人也是做下人的!可我萍儿偏不信命!我就是想嫁二爷那样的男人!”   “哈哈哈~~!这可是我任诗诗这辈子听到最可笑的笑话!就凭你?萍儿,你未必太痴人说梦了吧?”   “任小姐!是不是痴人说梦!我们可以走着瞧!”萍儿一双眸子毫不卑微地对上任诗诗,口气坚定,一脸的狠厉将任诗诗惊了一跳!   萍儿回头扫了钟倾城一眼,踩着细碎的脚步快速离去!任诗诗望着萍儿离去的身影,眉头深锁,心中有一种难以言明不安触动!   “诗诗姐,喜欢黎啸的人还真是多啊!”不知何时钟倾城来到任诗诗身后,目光相随着萍儿离去的身影!一抹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   “怎么?心里是不是不舒服?吃醋了?”任诗诗回过头看着钟倾城,调笑说道。   “才不是呢!我才不会吃他什么醋!”钟倾城连连摆手否认,可是心里却是想着,又是一个女人喜欢黎啸,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倾城,喜欢就不要不承认了!二爷对你可真的是一次次破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再不珍惜眼前人,到时候二爷被别人抢走了,你可别哭哦!”任诗诗故意这么说,想要刺激下钟倾城!   钟倾城抬眸看着任诗诗,半晌之后,涨红了脸,吐着几个字:“让。。。让我好好想想吧!”   钟倾城说完这些字,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任诗诗噗呲一笑,低声道:“那可别想太久了!我瞧二爷一看见你,整个一副火急燎燎的样子!看上去都快火烧眉毛的样子!你要是想太久了,恐怕会憋死他!”   “啊?!什么憋死他?他又不是要上茅房!”钟倾城凝了凝眉,随口回道。   “这。。。这个。。。没什么!没什么!”任诗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倾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自己说话怎么这么没谱!   任诗诗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倾城!刚才那个萍儿,你以后要提防着点!我看人不会错!她不是盏省油的灯!”   “诗诗姐,有啥好提防的?难不成她还能对我怎么样?”钟倾城不以为然地回道。   ----------------------------------------------------------------------------------------------------   入夜了,袁公馆大厅,风情的萨克斯曲奏响,舞池里旋转着一对对璧人!   栖琼挽着袁先生在大厅上朝着来客一一敬酒!一巡酒过后,袁先生便挽着两个当红的梨园花旦上楼去了!   栖琼目送着袁先生上楼,神情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转瞬即逝般消失,继续笑脸逢迎每个熟识的人!   钟倾城坐在角落的座椅上东张西望,寻找黎啸的身影,左寻右找也不见人影!一旁的任诗诗被一位又一位的男士邀请入舞池跳舞!   整个袁府的男宾客,有觊觎钟倾城美貌的男人,都只是远远观望几眼,根本不敢上前去邀请,谁都知道她是黎二爷带来的女人,是黎二爷指定要的女人!   大厅里觥筹交错,人来人往,钟倾城只觉得有点闷热,便脱去大红色的斗篷,露出一袭长长雪白的连衣裙!   “钟小姐!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忽地一个男人温文尔雅地伸出右手,放在钟倾城的跟前!   钟倾城抬眸,惊讶地笑道:“周少爷!怎么是你?”   周兴平再次俯身相邀,笑得暖人心脾,开口道:“钟小姐,怎么样?赏个脸!跳支舞!”   “好啊!”钟倾城正欲伸出手搭上周兴平,忽地身躯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拉,落入厚实的臂膀中!一股熟悉的烟草味袭入鼻间!   钟倾城转身侧目看去,惊喜地叫道:“黎啸!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   “你这是在怪我才来对吗?”黎啸扬手轻柔地为钟倾城拂去额头上的发丝,旁若无人一般,柔声问着。   “不是!我只是看你消失了很久!随便问问!”钟倾城大眼眸忽闪忽闪地对上黎啸那一脸柔情!   “我就消失这么一会儿!你就打算另择他人了?”黎啸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周兴平!   “什么叫一会儿!你从大晌午消失到了太阳落山!”钟倾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多么激动!   黎啸饶有兴趣地盯着钟倾城的眸子,一脸坏笑,凑近钟倾城泛红的脸颊,邪魅的声音扬起:“你终于懂得紧张我了!你喜欢上我了!对吗?”   钟倾城脸颊更红了,小手揉了揉,支支吾吾地低声回道:“你少自以为是了!谁喜欢你!我才不喜欢你!”   “没事!你现在不承认!总有一天你会亲口承认,你爱上了我!”黎啸一脸坚定,继而拉上钟倾城的小手,柔声道:“来!和我跳支舞!”   “黎啸!你会跳舞吗?”钟倾城一脸惊讶!   “难道你不会?”黎啸轻笑着反问。   “我当然会跳舞!我可是留洋回来的!跳得可好了!就怕你给我丢人!“钟倾城挺起胸膛,得意地炫耀着。   “丢不丢人!那就试一试!”黎啸身躯往前一凑,笑得异常蛊惑人心!   “试就试!谁怕谁!”钟倾城小脸颊一仰!   “钟小姐!!”一旁的周兴平被晾在了一旁许久,看着钟倾城和黎啸你一言我一语,心凉了大半截,忍不住叫道,邀请的手势一直停留在半空中!   钟倾城这才发现周兴平还在等自己,扭头看向周兴平,心下犯难!   黎啸眼见着,勾唇邪笑,他看出了钟倾城的心思,立刻松开了钟倾城的小手,俯身伸出右手,像个英国绅士般邀请:“倾城!来!共舞一曲!”   钟倾城迟疑了一下,终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小手搭上了黎啸的右手,继而看向周兴平,尴尬地说了声:“周少爷!不好意思。。。”   还不待钟倾城说完话,黎啸一弯弯铁臂强有力将钟倾城带入舞池!   “会跳什么舞?”黎啸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黎啸!你会跳探戈吗?”   “你会的我都会!别忘了!我在德国待过两年!”   话落,黎啸朝着留声机旁的侍者招了个手,侍者立刻跑到黎啸跟前!   “替我换一首舞曲,探戈舞曲!”黎啸沉声对侍者说道。   “是!黎二爷!”侍者毕恭毕敬地点了个头,跑回留声机旁,换了一盘唱片!   “倾城,准备好了吗?”黎啸低哑声音,双目里的柔情好似掬了一捧春水,轻轻地漾着!   黎啸右手搂着钟倾城的盈盈一握的细腰,钟倾城的右手很是自然地搭在黎啸的右肩上,左手和左手合掌,十指紧紧相扣!   “准备好了!”   钟倾城嫣然一笑,抬眼望去,聚灯光下,高大伟岸的男人,如刀削的脸庞好似天工巧匠雕刻一般,挺拔的鼻梁,那一双深邃似寒星的双目!此刻,深深地震撼了钟倾城的心!   留声机,唱片在圆盘上旋转,随着唱针的滑动,富有节奏的探戈舞曲徐徐滑出,荡漾大厅四周!   紧扣的左手伴随着舞曲有节奏地推出,黑色程亮的皮鞋有节奏地侧进侧进,一个止步,两两相望,雪白色的裙摆在舞池中一圈圈地转动来回。。。   舞池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中央这一对璧人吸引住!   “黎啸!你跳得真好!”钟倾城欣喜地说道,这是自己第二次跳探戈,第一次在伦敦,一双小脚被男舞伴不停地踩个正着!   “你也不赖!不愧是留过洋的千金!”黎啸柔笑着,听到心爱的女人称赞自己,自然是欣喜万分!不枉费昨夜里在家偷偷地练习!   这是黎啸第一次跳探戈,甚至是第一次跳舞,在德国的军校舞会上,即使有女学员邀请他跳舞,他也只是冷漠地拒绝!   黎啸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数不清的舞会下来,他早就把各种舞步有意无意地记了下来!昨夜里,黎啸料定今日会邀请倾城跳舞,整整跳了大半宿才入睡!   黎啸拥着钟倾城在舞池里来来回回地踏着舞步,周兴平在一旁看得呆滞住了眼神,心也跟着冻结了!这一刻,他感到自己是无望了,他看到了钟倾城双眼,满满的都是黎啸!   周兴平一脸惆怅,转身离开了舞会!   黑暗中,一道如阴似邪的目光射向舞池中央的那对人儿,钟齐麟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咯咯直响。。。   一个手下跑过来,趴在钟齐麟耳边低语道:“麟少!都准备好了!只要黎啸一上车,就可以引爆炸弹!”   “好!你先下去吧!”钟齐麟森冷地划了个手势!   舞台中央,一曲舞毕!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黎二爷的舞跳得真是好极了!”栖琼立刻迎上前称赞道,和黎啸认识快十年了,栖琼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舞可以跳得这么好!可是他从来没有跳过一支!为了心爱的女人,他真是破格了!   “琼姐过奖了!师傅他又上楼去了?”黎啸从踏进大厅,就发现袁先生并不在!随口一问。   “来了两个当红花旦,会吟诗作赋,和袁先生上楼去了!”栖琼淡淡地回道。   黎啸点了点头,略有所悟地笑道:“师傅他还是老样子!*雅士,怡情自得!”   栖琼泛着一丝苦笑,看向钟倾城,开口道:“钟小姐,二爷对你情深义重!任谁都看得出!可不要辜负了二爷的一片情!”   钟倾城一懵,抬眸看向黎啸,一阵面红耳赤,处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栖琼!   “琼姐!我还有点事!我先行一步!“黎啸一把拉起钟倾城的小手,朝着栖琼告别!   。。。。。。   “倾城!!”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钟齐麟叫住了钟倾城!   “三哥!怎么是你?”钟倾城扭头,看见钟齐麟一身白色的西装,俊逸逼人!   钟齐麟站定钟倾城面前,冷光盯着黎啸拉着的小手,压抑住的怒气对钟倾城开口道:“倾城!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钟倾城立刻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被黎啸牵着的手,哪知黎啸大手更加使劲地将钟倾城的小手揉进大掌里,任钟倾城抽不出!   “黎啸!!”钟倾城微怒地喊了一声!对上钟齐麟的目光,三哥的眼神好冰冷,这是钟倾城第一次看见三哥这么冰冷的目光!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不适用你和我!因为你是我的!”黎啸凝视着钟倾城清澈的眸子,蛊惑般的话语响起!   钟齐麟双目戾气腾起,上前一个拳头朝着黎啸的侧脸挥去,晓东和少杰上前接住,不一会,晓东和少杰与钟齐麟打成一片!   “黎啸!不要打我三哥!快让他们住手!”钟倾城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黎啸侧目看了一眼钟倾城,冷眸一冽,打横抱起钟倾城,扛在了肩头上,朝门外走去!   “黎啸!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快让他们住手!不要打我三哥!”钟倾城在黎啸的肩头上挥动着四肢,大声地叫嚷!   大厅的宾客都汇聚到一旁,各种闲言碎语!   “不用担心你三哥!伤不了他!”黎啸沉声回道,没有理会肩头上挣扎的女人,径直抬脚朝门外的汽车走去!   钟齐麟和少杰过招中,眼看着钟倾城被黎啸扛了出去,眸色一惊,心弦打颤!   “糟了!“钟齐麟喉咙发紧,单腿踢开少杰的纠缠,朝着钟倾城飞快奔去!   黑色汽车前,黎啸打开车门,将扛在肩头上的钟倾城扔进车子里,合紧车门!   “黎啸!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三哥!”钟倾城拍着车窗,使劲地叫道。   黎啸不予理会钟倾城的叫嚷,这个时候栖琼跑出门口,朝着黎啸叫道:“二爷!二爷!钟小姐的衣服!”栖琼手中挥动着钟倾城脱下的那件大红色斗篷!   黎啸眸光射去,回头瞥了一眼锁在车子里的钟倾城,大跨步朝栖琼走去!   “倾城!!快下车!!”钟齐麟甩开少杰和晓东后,拼劲全力奔向汽车,犹如咆哮中的狮子,发吼般叫道。   黎啸接过栖琼手中斗篷,看着发了疯般冲出去的钟齐麟,眸色沉了沉!心跳加速,剑眉微锁!内心预感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钟齐麟来到汽车前,双手使劲地拔拉着紧锁的车门!   黎啸回想白日里的信笺,自己寻了袁府上下,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本以为那封信笺只是一场闹剧!如今看来。。。   黎啸眸色大惊,立刻望向那辆汽车,拔腿跑去!   “嘣~嘣~~嘣~~”整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题外话:   亲们!推荐票也搞点给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齐麟重伤,答应婚事(6000)   “嘣~嘣~~嘣~~”整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黎啸止住了脚步,整个人僵住了,手中的大红色斗篷滑落地面,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住,深邃无底的瞳孔里尽是炸飞的碎屑!浓烟滚滚的烟雾散开来,夹杂着刺鼻的焦味!   “啊~~~!”四周响起了女宾客的尖叫声,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望着这一幕,在大名鼎鼎的袁公馆发生这样的事,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倾城!倾城!”黎啸拔开腿,疯了一般地冲向还在燃烧的汽车!   滚滚浓烟后,钟倾城跪坐在地上,额头上淌着血丝,怀中抱着满身血渍的钟齐麟痛哭:“三哥!三哥!三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钟齐麟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钟倾城的唇瓣,白希的脸上浸着鲜红的血水,一抹似柔带弱的笑泛上脸庞,气息微弱地吐话道:“倾。。。城!乖!别。。。哭!”   “呕~~”一大口血水从钟齐麟的腹中吐出,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三哥!三哥!你要挺住!我送你去医院!”钟倾城哭喊着,拼劲全力想要抱起怀中的钟齐麟。   “让我来!”黎啸眸色一沉,一把挎起地上的钟齐麟,沉声说道。   “黎啸!快!快送三哥去医院!快!”钟倾城哽咽着喊道。   。。。   黎啸开着汽车绝尘而去,车座后,钟倾城抱着昏死的钟齐麟不停地抽泣着!黎啸一脸阴骘,墨黑色的瞳仁染上寒寂,如暗黑色的潮水迅猛上涨!   袁公馆一片混乱,舞会也暂停了,宾客都纷纷拜别!   任诗诗站在燃烧未尽的汽车前,目光幽冷,一抹冷笑泛上唇角“钟齐麟!你害人害己!你终究自食恶果!”   任诗诗抬头望着头顶那轮残月,凄然地笑了!想到钟齐麟若是死了,消失了,心里竟然没有那么痛快,这个男人就像梦魇一般时时刻刻缠绕自己,若真的就这么死了,上苍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医院里,病房门外!钟齐麟被推了进去!   一大盘白纱布端进去,一大盘血染纱布端了出来!来来回回,护士不停地进进出出!   “黎啸!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车上会有炸弹?”钟倾城对上黎啸的双目,厉声质问。   黎啸目光沉寂,对上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眉头紧蹙,沉默无言!   “黎啸!你说话啊!为什么你的车上会有炸弹?你倒是说话啊!”钟倾城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情绪异常激动!   她无法忘记三哥抱着自己从车上下来,在那爆炸的一瞬间,三哥用身体死死地护住了自己!自己亲眼看着三哥身后火砰四溢,巨声滚滚。   “倾城!!”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钟平贵拄着拐杖来到医院!   “爷爷~~!爷爷~~!”钟倾城扑进钟平贵怀里抽泣着!   “三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爷爷!要怎么办?我真的好怕三哥会。。。”钟倾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担心!齐麟这孩子一直都不着家,走南闯北那么多年,都不见他出事,我相信一个炸弹炸不死他!”钟平贵拍着钟倾城的后背安慰道。   钟平贵精烁的眼睛转向黎啸,森然的话语扬起:“黎啸!请你离倾城远远的!我早说过,像你这样一个身份背景复杂的人,不会给倾城带来什么好运!今日若不是齐麟挺身相救,躺在病*上的就是倾城了!”   黎啸剑眉紧锁,望着哭成泪人的钟倾城,心渐渐沉落,没有只言片语,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钟倾城布满水雾的眼眸看着黎啸离去的背影,莫名的伤感牵扯着心弦,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再次忍不住抽泣起来!   ----------------------------------------------------------------------------------------------------   池园,书房里,破碎的瓷瓶声响起!   “滚!通通给我滚出去!”一道怒吼声划破空气中的宁静!佣人跪在地上颤抖地收拾着地上的破瓷碎片,紧接着纷纷逃一般地退出书房!   黎啸抬手,猛灌了一杯酒,星眸怒若吼狮,青筋暴突,喉结发红般上下跳浮!   “二爷!那颗炸弹来源查清了!”晓东神情凝重地进了书房!   “说!!是谁干的?”   “二爷!那颗定时炸弹是德国制造的,是过云龙的货!只不过,听他手下说,那颗炸弹过云龙卖给了别人!”   “卖给何人?”   “这个还打探不到,据说是过云龙多年的友人!”晓东如实回道,余光瞥了一眼满地狼藉!   “继续查!一定要查出是何人做的!”黎啸抬手,又是一杯酒下肚,阒黑的瞳孔染上寒气!   ----------------------------------------------------------------------------------------------------   五天之后,昏睡中的钟齐麟渐渐舒醒,全身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一动不动地躺在病*上!微微睁开了眼睛,眼缝间,那张熟悉的脸颊透进眼里!   “三哥!你醒了对吗?三哥!你终于醒了?”钟倾城兴奋地叫道。   钟齐麟阖了阖眼皮,嘴角泛上一抹柔笑!   “三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钟倾城激动得落泪,担心了几天,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可以落下了!   钟齐麟看着钟倾城的眼眸湿润,一阵暖意窜上心头,苍白的脸庞挂着一抹浅笑,气息尚弱地吐话:“倾城!我没事!别哭!”   “三哥!你为什么要帮我挡下来,要不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倾城一把擦干眼角的泪水,微微呜咽声问道!   这些天,倾城夜夜不得安寝,脑子里想的都是烟火滚滚的画面,三哥护着自己,被炸得浑身是血!   钟齐麟看到钟倾城为自己哭成这样,全身的伤痛都化为绵柔,*溺般缓缓说着:“傻丫头!你是我的倾城,说好了你要嫁给我!是我钟齐麟的未婚妻!我岂能不护着你!”   钟倾城看着钟齐麟,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笑道:“三哥!你现在少说话!要好好休息!”   钟齐麟撑着全身力气,紧紧地抓住钟倾城的小手,钟倾城眸色一惊,惊异地问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别激动!是有什么事吗?”   “倾城!嫁给我好吗?”钟齐麟深沉的目光中泛着迫切,手掌撑着最大的力气抓住钟倾城的小手!   “三哥。。。”钟倾城有点踌躇地低喃了声,微微蹙了眉头。   钟齐麟越发紧地抓着钟倾城,大病初醒,手上的青筋凸显,手劲微微发颤!   “倾城!这次爆炸,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就那么一瞬间,我再也看不到你,仅仅那么一念之间,我在想,若是真的我就这么死去,为你死去我也愿意!最大的遗憾就是今生没有娶到你!倾城!嫁给我好吗?让我在有生之年,好好地照顾你呵护你!嫁给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三哥依然像以前一样,陪着你*着你!好不好?”   说完这一席话,钟齐麟满目期待,那种期待犹如暴风骤雨般猛烈,夹杂着浓浓情愫,沉淀许久!   “三哥。。。”钟倾城犯难地咬着唇,心里很乱!一想到三哥为自己奋不顾身,心想着要不就答应吧,反正嫁谁还不如嫁给三哥,这样还呆在钟家!可是一想到黎啸,怎么就这么不情愿!   钟倾城心惊了一下,甩了甩脑袋,怎么又想到黎啸!!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吗?是这样吗?应该不会吧!越来越迷茫内心的想法!一想到和黎啸种种,那一个个深吻,脸颊禁不住发烫燃烧,不知为何?为何自己那么期待!期待他吻自己!!哎呀!自己怎么能这样!三哥还因为黎啸重病在*!怎么还想着他!   钟倾城越想心跳越快,脸颊发红,不住地蹙眉!   “倾城!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钟齐麟发觉钟倾城神情不对劲!   “倾城!你愿意嫁给我吗?”钟齐麟目光咄咄逼人,心里惴惴不安,心急如焚地追问。   募然之间,病房门被推开了!一道苍劲威严的声音传来!   “不用想了!齐麟!倾城!你们的婚事,爷爷替你们订下了!”老太爷钟平贵拄着拐杖进门,苏文月和钟正南紧跟其后踏入病房内!   “爷爷,你怎么来了!”钟倾城扭头望去,一个病房里瞬间站满了人!   钟平贵双手握住拐杖,精烁的眼睛放着光,看着钟倾城和钟齐麟,开口道:“刚才我在门外,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爷爷决定了,待齐麟伤势一好,挑个良辰吉日,就为你俩完婚!”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钟齐麟躺在病*上,激动得想要爬起来!   “快躺下!快躺下!这才刚刚醒来,不能动!”苏文月赶紧上前说道。   钟齐麟稍稍平息了激动兴奋的情绪,躺在病*上,双目紧紧地盯着钟倾城!钟倾城眉头紧蹙,一脸犯难,丝毫没有钟齐麟的兴奋劲,这多少让钟齐麟的心徒然落空!难受不安的感觉袭满全身!   苏文月扭头看向一旁蹙眉的钟倾城,摇了摇头,不悦地责备道:“城儿!这次为娘真的要说你了!你看看齐麟对你这么情深义重,为了救你,真是阎王殿前走了一遭!你怎么还这般辜负他!为娘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这么任性了!娘也赞成你爷爷,让你嫁给齐麟!不说齐麟是从小跟你长大的三哥,就算是陌生人报恩,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钟正南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倾城呐!爹也这么觉得!你也年纪不小了,都十八岁了,你苏州的表妹,比你小一岁,娃儿都一岁了!该嫁人了!你三哥从小到大对你如何,你心里比我们都清楚!我看着婚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耍性子了!”   钟倾城听着听着,撅着嘴,揉了揉小手,嘟囔道:“不就是嫁给三哥!嫁就嫁!我答应就是了!”   所有人听了都释怀地笑了,钟齐麟更是难掩心中的激动,兴奋地唤了声:“倾城!你终于答应嫁给我了!终于答应了!”   “你看看这孩子!兴奋成这样!一身伤还没好,别太激动!不小心牵到伤口就糟了!”苏文月在一旁关切地说道。   钟齐麟漂亮的脸庞上笑容久久难以褪去,直勾勾地盯着钟倾城,钟倾城抬眸对上钟齐麟炙热的目光,尴尬地扯了扯嘴唇,笑了笑!   “爷爷!爹娘!三哥!我下午还有课要上,我先去学校了!”钟倾城神情有点恍惚地说着,瞥了一眼兴奋劲未褪去的钟齐麟,转身打开病房门离去!   病房里所有人都一阵错愕!钟齐麟脸上的笑容终于褪去,看着钟倾城离去的身影,带着一眼望穿的惆怅,钟齐麟觉得胸口一阵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钟平贵看出了钟齐麟脸色转暗,立刻开口安慰道:“齐麟!莫急!莫忧心!城儿能够亲口答应嫁给你,可说这丫头有心了,原来她可是天天嚷着不嫁人!你受伤那天,她可是哭了一整天!”   苏文月听着,也立刻插话道:   “是啊!齐麟!你受伤昏迷第一天,倾城一直哭,生怕你出了事!全家上下都看在眼里!她心里该是有你的,这突如其来的婚事,小姑娘家一下子别扭害羞罢了!”   钟齐麟听见那丫头为自己哭了一天,顿时心情大好!看来这次炸弹虽说没炸死黎啸,若能够娶到倾城,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钟齐麟一想到黎啸,目光刹那间变得凛冽,心有不安,微锁眉头开口道:“爷爷!孙儿有一事相求!”   “自家人不必说求不求的!但说无妨!”钟平贵立刻摆手道。   钟齐麟对上钟平贵的眼睛,正色道:“爷爷!孙儿想尽快和倾城完婚!若是可以,孙儿想要这个月底就和倾城办了婚事!”   “月底?这么着急!齐麟,你这伤势都未必痊愈!”钟正南诧异地问道。   “爹!我这伤势我心里清楚!现在月初,养到月底差不多快好了!这次爆炸,我的这条命算是鬼门关里捡回来的,爹!我没有什么心愿,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倾城成亲!”   听着钟齐麟心切的话语,还有一脸真诚,钟正南和钟平贵相视一眼,苏文月低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齐麟!我前天还收到李氏绸缎庄的喜帖,他家大少爷成亲,喜帖上的日子是下个月初六,娘那日还特意瞧了一瞧,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我看要不我们家也就下个月初六吧!”   钟平贵在一旁赞成地点了点头,开口道:“嗯!这个日子可以!下个月初六!也就推迟个几天,也能够让家里好好筹办婚礼的事宜!齐麟,你看下个月初六,这样如何?”   钟齐麟虽然心上有点不那么满意,他巴不得明日就成亲,奈何一身伤,目前还动弹不得,叹了口气,淡笑道:“那就照爷爷你们说的办!就下个月初六吧!”   苏文月神情有点感伤,开口道:“齐麟!这婚姻大事本要好好准备准备!你大哥上次婚宴没办成,留下很多现成的成婚物品,全是一成新的!若是你不介意,倒是可以节省不少时日去准备!”   “不介意!当时大哥要成婚,娘你也是为他精挑细选的,如今不用了,闲置了倒是浪费可惜了!”   苏文月听了,连连点头称赞道:“齐麟!你就是懂事!倾城能够嫁给你!算是她的造化!”   “娘!大哥现在怎么样了?”钟齐麟想到什么,立刻询问道。   一提及钟齐天,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唉声叹气着,钟正南开口道:   “说到你大哥他!哎!他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徐兰也跟着不见了!昨日,那个天津的龙爷还来咱门家要人,还好我们钟家算是有名望的大户人家,他找不着人也不敢怎么样,带着一众手下离开了!”   钟齐麟目光冷冽,心里清楚,这个过云龙不敢动钟家,其实是碍于自己和黎啸的面子!   “爹!你是说大哥和徐兰私奔了?他们去哪里了?”钟齐麟若有所思地问道,心想着云公馆手下戒备重重,岂会让过云龙心爱的女人在眼皮子底下逃走,这其中必有蹊跷!   “哎!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根本没了音讯!如今你大哥若是带着徐兰东躲西臧!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过段日子,那个龙爷会不会放手!这样你大哥也就能够回钟家了!”钟正南叹气回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算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为今之计,只能求他们平安无事了!   钟齐麟沉思了片刻,转而开口安慰道:“爹娘!你们也不用担心大哥!待我伤势一好,就会去打探大哥的下落!”   钟正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嗯!齐麟你先好好养伤!你和倾城的婚事,爹娘会为你准备好!到时候你就等着当新郎官!上次你大哥婚宴搞得一团糟,钟家颜面扫地!这次你的婚事一定要好好操办,不能够再让亲朋好友看笑话了!”   钟齐麟浅笑着点了点头。。。   ----------------------------------------------------------------------------------------------------   钟倾城离开病房,叫了辆黄包车就往学校赶,心里一直纠结着和三哥成婚这件事!怎么就这么心堵!堵得难受!   黄包车在女校门口停了下来,钟倾城掏了钱付给车夫,正欲进去,蓦然之间,一张熟悉的脸庞不远不近地落入眼帘!   黎啸黑色西装搭着白色衬衫,没有绑领带,领口些许凌乱!颀长的身躯倚靠在车门旁!冷峻的脸庞上,拢聚着弥散不开的忧愁!   “黎啸!你怎么来了?我大哥和兰姐姐,你把他们送去哪里了?”钟倾城缓缓地靠上前去。   “我送他们去苏州了!”黎啸直起身躯,星眸深幽,深深浅浅印着钟倾城的模样!   “哦~!”钟倾城听到大哥和兰姐姐去了苏州,长吁了一口气,黎啸想得还真是周到,苏州老宅还在,老管家老佣人也都还在,他们去那里确实是最好不过!   黎啸一把拥过钟倾城娇小的身躯,轻柔入怀,温热的气息吐露耳根处:“倾城!你还在怪我吗?”   题外话:   备注:徐兰和过云龙以及钟齐天之间的恩怨,正文带过,番外徐兰篇会具体写道,尤其是过云龙对徐兰之间的纠葛!有兴趣可以选择性看!   目前的爆炸是一个小转折点哦!   ☆、第一百三十四章 心绪不宁,大婚在即(7000+)   黎啸一把拥过钟倾城娇小的身躯,轻柔入怀,温热的气息吐露耳根处:“倾城!你还在怪我吗?”   黎啸下颌顶在钟倾城的小脑袋上,粗粝的下巴不停地摩挲着柔软的发丝,牵扯着千丝万缕般的思念,低醇嗓音:   “倾城!你知道吗?这次爆炸,我的心有多怕,怕你真的就这么离我而去,若真是这样,我会自责一辈子!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钟倾城靠在黎啸怀中,静静地听着,摇了摇头,带着疲惫般的口气回道:“黎啸!你别自责了!爆炸的事也不能全怪你!现在三哥也苏醒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黎啸察觉到异样,松开怀抱,双手握住钟倾城的削肩,对上钟倾城的水眸,眸光里泛着丝丝化不开的愁思,低声询问道:“倾城,你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   “我。。。”钟倾城欲言又止,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自己要和三哥的婚事告诉黎啸。   “倾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黎啸焦急地追问道。   钟倾城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心想还是不要告诉黎啸的好,摇了摇头,躲闪般回道:“没!没事!”   “没骗我?你有事瞒着我?”黎啸一眼就看穿钟倾城有事隐瞒。   钟倾城不敢抬眼去看黎啸,低头瞬间,瞥见黎啸西装外套内,绑着白纱布!   “你受伤了?”钟倾城惊声问道。   黎啸下意识捂了下胸口,回避般回道:“一点小伤!无大碍!”   “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钟倾城开口问道。   黎啸对上钟倾城关切的目光,暖暖一笑,好似一缕柔风拂过!   “你在关心我?对吗?”   “黎啸!你是我朋友!关心你很正常!你到底干嘛受伤了?难道你的商会又出什么事了?”钟倾城一本正经地追问。   黎啸手指轻轻地划过钟倾城莹润的脸颊,带着爱怜般的目光,低沉的声音:“倾城!别问这么多了!我没事!你先告诉我!刚才你为何闷闷不乐!你有心事!对吗?”   钟倾城被黎啸的手指撩拨得脸颊痒痒热热的,立刻后退了一步,有点慌乱地说道:“黎啸,我没事了,我要进去上课了!再见!”   话音刚落,钟倾城飞快地跑进校门,就怕黎啸追问下去!独留一脸怅然的黎啸站在原地!   ----------------------------------------------------------------------------------------------------   一个月后!   钟府大宅,丫鬟家仆上上下下忙活起来,开始张罗着钟家三少爷和钟家四小姐的婚事!   钟齐麟大病初愈回到了府中,为了能够尽快养好病,钟齐麟在医院十分配合医生的医治!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钟齐麟四顾下钟家一派喜气的景象,抑制不住的心中的欢喜!   “姑爷好!”丫鬟们看见钟齐麟都毕恭毕敬地唤一声姑爷,改掉了原先的三少爷称呼!   “好!大家辛苦了!”钟齐麟如沐春风般跟每个下人打招呼!任谁都看得出三少爷心情很好!   “小翠!小姐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她?”钟齐麟一口叫住在忙活的小翠,脱口问道。   “小姐啊!小姐她大清早就出去了!去哪里我也不晓得!她经常一个人出去玩!”小翠如实回道。   钟齐麟记得昨日里倾城来医院看自己,说今天没课,没课她会去哪里?钟齐麟目光瞬息间变得森冷,忧思重重!   “小翠!小姐平常出去玩,有回来吃饭吗?”钟齐麟继续问道。   小翠细想了下,回道:“小姐几乎都不回来吃午饭的,只有晚饭才会回来吃,偶尔一两次,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钟齐麟敛目深思,仔细回想,自己住院这段日子,只要是没课,倾城都会来医院看一下自己,只是每次都呆不到一个时辰,就借口离开!她虽是贪玩,小时候,却总是缠着自己,即使自己在书房里看书,那么无趣的时候,她也会趴在一旁,安静地陪自己看书!   “姑爷!你在想什么?小翠要恭喜姑爷,再过三天就是姑爷的大喜之日!”小翠在一旁打断了钟齐麟的思绪!   钟齐麟回头看向小翠,沉声问道:“小翠可知道?喜帖可发出去没?请了都是些什么人?”   “喜帖老爷和太太三天前就发出去了,请的都是些熟悉的亲朋好友,没有大少爷那次请的多,老爷说是因为大少爷的婚事搅黄了,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姑爷和小姐的婚事就不那么声张了!老太爷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声张!”小翠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钟齐麟的脸色!   钟齐麟阖了阖眼皮,心里清楚老太爷和爹的用意!心想只要能和倾城成亲,声不声张都不重要了!   “姑爷!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小翠好奇般问道。   钟齐麟回过神看了一眼小翠,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饶有深意开口道:“小翠!我和小姐成亲,你是不是很开心!”   小翠听了,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干笑着回道:“姑爷!这不用说的!您和小姐成亲,钟府上上下下都很开心!”   钟齐麟轻哼一声,瞥了一眼小翠,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斜襟罗衫,扎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乡下丫头的打扮,钟齐麟笑了笑,继续说道:“小翠!你的开心恐怕跟其他人不一样吧!”   话落,钟齐麟大跨步往门外走去,独留小翠一脸不知所措!   小翠望着钟齐麟消失的背影,刚才的话在耳畔响起,小翠紧锁眉头,莫不是自己喜欢黎啸,三少爷他知道了?不可能啊!除了四年前,自己亲口跟黎啸表明心意,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藏着掖着!   小翠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   东郊棚户区!破庙里!一群孩子正围着钟倾城欢呼雀跃般戏耍着!   “姐姐!!姐姐!陀螺在那里!在那里!”一个男娃冲着钟倾城欢快地喊着!   钟倾城手中持着一条绳子,地上陀螺越转越快,转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碰撞到石阶,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钟倾城将手中的绳子递给了那位小男娃,开心地说道:“丫蛋!现在轮你去打陀螺了!快去!快去!”   小男娃接过绳子,屁颠屁颠地抽着地上的陀螺,陀螺欢快地转动!   “姐姐!姐姐!我的陀螺转得比你久!待会要给丫蛋糖吃!”小男娃一边抽着手中的绳子,一边跳着拍掌!   四周的孩子都跟着拍掌叫好!   “好!待会姐姐给丫蛋一大袋糖吃!”钟倾城笑若桃花般回道。   “姐姐!姐姐!我们也要糖!我们也要糖吃!”其他的孩子听着都围了过来,蹦跶着嚷道。   “乖!你们每个人都有!姐姐今天带了很多很多的糖!”钟倾城摸了摸每个孩子的小脑袋,每个孩子的小脸上都笑得很灿烂,发出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黎啸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唇角勾着温润的笑容,泛着暖暖的目光,看着被孩子们包围着的钟倾城,笑得那么灿烂,她果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虽然是个刁蛮的千金小姐,骨子底却是善良正义!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黎啸和钟倾城离开了破庙,漫步在一条胡同里!   “今天跟孩子们玩得开心吗?”黎啸驻停下脚步,低头对上钟倾城的双眸。   “嗯!很开心!就是有点。。。有点遗憾!”钟倾城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黎啸,说着说着脸上划过一抹失落神情!   “什么遗憾?说来听听!”黎啸拂手为钟倾城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轻声询问。   钟倾城蹙着眉头,开口道:“黎啸!你不觉得这些孩子很可怜吗?饥一顿饱一顿!每次我们来他们才能吃饱!虽然这一个月我们经常来!若是我们有事,也就来不了,他们又要饿肚子!若是能把他们都接回家,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不用再饿肚子了!”   黎啸听着,浅浅笑了,双手握住钟倾城的双肩,柔声道:“你说得对!这些孩子确实可怜!想法也很好!只是如今这天下,还有很多这样的孩子,他们只是这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以我们绵薄之力,你觉得能够力挽狂澜吗?”   钟倾城听着咬了咬唇,摇了摇头,神情失落地看着黎啸!   黎啸轻轻地拂动倾城的发丝,沉声道:“倾城!你要知道,这些孩子命运都系在这个政aa府,这个国家身上!想要改变这些孩子命运!只有改变这个国家!我们对他们一朝一夕的施舍,都只是换取片刻的心安!”   “改变这个国家?黎啸,你不服现在的政aa府?”钟倾城听出些什么来,立刻反问道。   黎啸目光敛聚,淡笑地回避道:“谈不上服不服!只是说说罢了!”   “哦!”钟倾城嘟哝应了一声!   黎啸看着低着头的小人儿,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钟倾城的下颌,柔声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很喜欢小孩子?”   “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觉得他们很可爱!”钟倾城很是自然地回道。   黎啸放下手,单手划了划鼻梁,邪笑道:“要不跟我生几个孩子!怎么样?”   钟倾城一听,脸都红了,不予回应,正要转身,右手就被黎啸拉了回去,整个人向后倒在他的怀里!   “倾城!告诉我!你喜欢我吗?”黎啸低头看向怀里惊愕的女人!   钟倾城眨了眨水眸,正欲起身,黎啸手臂紧紧往回箍住,钟倾城又一次倒在了他的怀中!   “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黎啸对上钟倾城那双忽闪忽闪的水眸,阒黑的瞳仁步步逼近!   “黎啸!我。。。我。。。我不知道!”钟倾城支支吾吾地给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回应,脸颊红得透顶!   温热的唇印了下去,舌头探了进去,甜滋滋的温软,一阵酥麻缓缓升起,一直从腰部贯穿到脑后!钟倾城全身一阵颤栗,一把推开了黎啸硬实的胸膛,慌乱地启唇:“黎啸!天色不早了!送我回家!”   “你沉醉了?对吗?”黎啸低声开口。   钟倾城不敢回头去看黎啸的眼睛,这一刻,她害怕了,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开始想要他的吻,他的怀抱!可是再过三天,自己都要和三哥成亲了!一想到这里,这颗心都楸在了一起!   “你不承认你喜欢我!没事!终有一天,我会听到你亲口告诉我!”黎啸释怀般开口道。   沉寂了一阵子,黎啸拉起钟倾城的小手,叹了口气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   汽车缓缓地开向法租界,开向钟府,车上,钟倾城一改常态,一路上沉默不语!   钟府大门口,黎啸打开车门,钟倾城下了车!   “黎啸!再见!”钟倾城轻声道别,心事凝重,转身就要走!   “等下!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下!”黎啸叫住钟倾城。   “什么事?”钟倾城回头问道。   黎啸面露严色,开口道:“过云龙找到苏州了!徐兰被他带回来了!你大哥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家里人怎么都不知道!”钟倾城听了,面色大惊!   “就这两天的事!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徐兰有了孩子!”黎啸不咸不淡地说道。   “孩子!是大哥的吗?”钟倾城一听,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黎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是!是过云龙的!”   钟倾城一听,一下子失望了不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那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你放心!你大哥的下落我会派人去寻找!碍于徐兰的面子,过云龙还不会伤你大哥的性命!”黎啸立刻说道,生怕倾城冲动的性子,会四处寻找钟齐天!   钟倾城听着,一脸愁容,点了点头,回道:“你找到我大哥一定要告诉我!”   “嗯!第一个告诉你!你先回家吧!我看着你进家门!”   钟倾城听着,回头朝钟府大门走去,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黎啸站在车门前,冲着自己微微一笑,顿时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直至钟府大门合上,钟倾城身影消失在眼帘,黎啸的笑渐渐收住,掏出一支烟,徐徐抽了起来!   不远处,刚刚发了芽的树丛中,停了一辆汽车,钟齐麟坐在车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漂亮的眼睛顷刻间燃起怒火!   ----------------------------------------------------------------------------------------------------   两日后,钟府大宅,两串长长的大红灯笼挂起!厨房里,佣人们热火朝天,准备各色各式的食材,以备明日宴请宾客之用!   钟倾城提着布袋子,俯着身,穿过忙碌的佣人!   “站住!不准出门!”一道威吓的命令声喝止住钟倾城!   钟倾城回过头看向一脸严肃的钟正南,钟正南身后站着西装革履的钟齐麟!   “爹!我要出去玩!你不要拦我!”钟倾城扯着布袋子,嘟着嘴说道。   钟正南严声呵斥道:“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都要成婚了,还出去玩?!给我呆在家里!齐麟会陪着你!”   钟倾城抬眼看向三哥,没好气地开口道:“三哥!娘上次不是说成亲前,两个人最好不要见面吗?”   钟齐麟听着,勾唇笑了,迈步靠近钟倾城,柔声道:“傻丫头!我是入赘钟家!见面没事!走!我带你上楼!我为你定制了西式婚纱!婚纱已经送来了!带你去看看,明天你肯定会是最美的新娘子!”   话落,钟齐麟拉着钟倾城的小手,朝楼上走去!   房间里!一袭精致白色婚纱躺在了大*上!钟倾城盯着*上雪白的婚纱出了神,小手伸出,轻轻地去触碰,雪白雪白的婚纱好似寒冬飘雪那么白,那么美!   思绪缕缕腾起,钟倾城抚摸着白色婚纱,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黎啸拉着自己的手的模样。。。   “怎么样?漂亮吗?喜欢吗?”钟齐麟贴近钟倾城的身后,轻声询问道,一双健臂从身后圈住钟倾城的细腰。   钟倾城一阵颤栗!钟齐麟双臂越收越紧,温热的唇慢慢地贴近钟倾城耳根后,粗喘的气息喷在脖颈间,耳根处!   “三哥!你不要这样子!”钟倾城一把拨开圈住自己的双臂,窘迫地躲闪到一旁!   钟齐麟目光里泛起一抹失落痛心,理了理思绪,缓缓地开口道:“倾城!对不起!我。。。我是情难以控,你都要和我成亲了,很快就要成为我钟齐麟的妻子!倾城!你知道我这些天兴奋得睡不着。。。”   钟倾城一听到成亲,心中烦躁不已,怒声一口打断道:“三哥!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这是钟齐麟第一次看见倾城对自己发怒,一直以来,她总是会跟自己撒娇!钟齐麟贴近钟倾城,紧紧地盯着钟倾城那双不安的水眸,足足看了片刻,柔声开口:“倾城!别再叫我三哥了!我们很快是夫妻了!叫我齐麟好吗?”   “三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话落,钟倾城尚了*,一把扯过缎被,捂住了脑袋!   钟齐麟敛聚的目光,阴沉如斯的脸庞顷刻间如乌云密布般阒寂,森然无比!   “那我先出去了,我就在外面等你!”钟齐麟压制住胸腔里的怒气,推门出去!   钟倾城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望着钟齐麟出去的背影,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心里清楚自己不该那么对三哥,他为了救自己差点丢了一条命!   ----------------------------------------------------------------------------------------------------   云公馆,卧房内,徐兰面目清冷地靠着躺椅!目光空洞地看着远处!   “兰儿!你都有了我的骨肉!为何还要逃!你今生注定是逃不掉我过云龙的手掌心!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过云龙坐在一旁,温言软语地开口。   “兰儿!那个钟齐天已经弃你而去了!他不会要你了!如今你不仅是我的女人,肚子里怀的更是我的种!钟齐天他是个男人!再怎么大度,都不会认你肚子里的种!你就死了这条心!别再折磨我了!行吗?我们好好过日子!啊?”过云龙极尽讨好地说道,天知道他得知徐兰有喜时,那种喜极而泣的神情!那是震惊了整个云龙堂的兄弟!   徐兰没有只言片语,依旧目光无神地盯着远处!一副心生绝望的模样!   “兰儿!算我求求你!喝下这碗安胎药!好不好?”过云龙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一边吹着热气,一边用勺子倒腾一勺!   “兰儿!乖!我喂你喝!”过云龙将一勺的药缓缓地递到了徐兰面前!   当药碰触到徐兰的唇瓣,徐兰一个手用劲地打开,“砰~~!”整碗药倒在了地上,药水溅洒了一地!   “徐兰!你别不识好歹!这孩子你不生也得生!他我过家的香火!是我过云龙的亲生骨肉!”过云龙气急败坏地起身!   徐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好似活死人一般靠在躺椅上!脑海里清楚地记得,齐天知晓自己怀了过云龙的孩子,那种痛苦至极的模样,那样的神情徐兰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像一把刀在自己的心头上割肉!   “来人!给我再端一碗安胎药来!”过云龙朝着门外的佣人喝声道!   不一会,佣人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上来,过云龙接过碗,佣人赶紧退了出去!   过云龙又一次勺了一勺,将盛满药水的勺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热气!   待到药凉了一会,过云龙轻轻地将勺子递到徐兰唇边,硬是挤着唇缝喂了进去!   过云龙看着徐兰喝下了一口安胎药,心情立刻变得激动不已,再次轻轻地勺了一勺药水!   “兰儿!乖!再喝一口!”勺子缓缓地朝徐兰嘴边递去!   “噗~~!”徐兰扭头,将药水朝着过云龙脸上喷去!继而一双美眸清冷地转向一旁!   药水顺着过云龙的脸庞流淌滑下,一滴一滴地滴落!手中的那碗药僵在了半空中!   “徐兰!!你~~你找打!”过云龙瞬间气结!抡起一个手掌,就要盖下去!   徐兰闭上了双目,等待着这一巴掌的拍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过云龙颤抖地放下了手掌,端着剩下的那碗药,愤然离去!徐兰睁开了双眼,望着过云龙消失的背影,两行清泪顺滑而下。。。   ☆、第一百三十五章 齐麟布局,知晓婚事,黎啸暴怒   深夜,云公馆酒房内!   过云龙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猛灌酒水!   “龙爷!你这女人都带着你的种回来了,还这么消沉做什么?”钟齐麟在一旁交叠着腿,动作优雅地品着酒!   过云龙瞥了一眼钟齐麟,粗气说道:“麟少!你不懂!这女人就是麻烦!人是回来了!心没回来!整天一副死人脸!恨不得我死的样子!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都巴不得死去!你说能舒心吗?”   话落,过云龙将手中的高脚杯朝着地上猛摔,杯子瞬息间支离破碎!   钟齐麟瞥了一眼地上的碎杯子,冷笑着开口道:“龙爷!莫动怒!这徐兰就好比地上的这支杯子,你摔碎了杯子,也是无济于事!而我大哥就好比这杯子里的水,若是我大哥这杯水不能倒掉,又怎能盛满龙爷这杯酒?”   过云龙听着,似乎有点明白,立刻来了精神:“那依麟少的意思?要把钟齐天这杯水倒掉?要我除掉他?”   钟齐麟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中旋转,不慢不急地回道:“除掉他做什么?除掉他,徐兰只会更恨你!你要让徐兰对我大哥渐渐失去信心!”   “麟少,你能不能说清楚点?”过云龙急了,他没有耐心这样揣测下去!   “龙爷,你开烟馆的,那么多的烟膏,给他喂一点,他就上瘾了!时间一久,他就*在醉生梦死中!哪里还有心和你抢女人!”钟齐麟抬杯,啜了一口酒!   “妙啊!实在是妙!麟少!你小子就是阴啊!”过云龙一拍大腿,兴奋地起身!   过云龙兴奋一阵子后,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钟齐麟,疑虑道:“麟少!那个钟齐天不是你大哥吗?我这么对他,你可以吗?”   钟齐麟冷哼一声,无所谓地回道:   “哼!大哥!又不是亲大哥!何况我劝过他放弃徐兰,他自己听不进话!能怪谁!”   “麟少!你还真是狠!”过云龙听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边持过一杯酒,仰头一口饮尽!   “龙爷!谈完你的事!该谈谈我的事了!”钟齐麟若有所思开口道。   “你的事?你这会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再过两日,就是我大婚之日!黎啸对我未婚妻的钟爱,任谁都知道!届时,他肯定会来破坏我的婚宴!我需要你帮助,拖住黎啸!”   “说到黎啸!爷就来气!狗娘养的!竟然敢帮着徐兰和钟齐天私奔,还送去了苏州!害我一阵子好找!说到此仇!我正想报!麟少!你说吧!要我怎么拖住他!”   “黎啸那里你是不是还有个王牌歼细?听说还是个堂口老大?”   “麟少的消息真是灵通,连我的王牌都知道!”   “黎啸的地盘,最为金贵的当属渡口码头,无论是去伦敦还是下南洋的货船,隔三差五都是好几趟往返!三井先生一直想要一个这样码头纳为己用,方便运输物资往返东京!若是龙爷能够拿下,三井先生定会奉你为座上宾!”   “你要我抢占渡口码头?黎啸在渡口码头布下的防守可是里三层外三层!想要拿下渡口码头,谈何容易?”   “你不是有那个堂口老大,跟你来个里应外合,我这里也会出人手!还怕拿不下?”   “何时动手?”   “就明天!”   “明天是你大婚的日子?”   “就是要在我大婚,我办我的婚事,我的人马我会给你备齐,你抢你的码头!“钟齐麟运筹帷幄般回道。   ----------------------------------------------------------------------------------------------------   次日,法租界,梨栈大道!   黎啸手中握着一个锦盒从珠宝商行出来,唇角泛笑!迎头撞见任诗诗!   “二爷!好巧啊!你也来买珠宝啊,你手上这个?是送给倾城的吧?”任诗诗瞥见黎啸手中的锦盒,笑意涟涟问道。   黎啸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忽然瞥见一道熟悉身影,黎啸止住了脚步,珠宝行对面的酒肆门口,陈三正招呼两个仆人,倒腾着一大马车的老坛酒!   一旁的任诗诗也瞧见了陈三,自从上次王会长事件后,任诗诗就再也没有见过陈三!这一再见,心里竟然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陈三!你弄这么一大马车酒,做什么?”黎啸低醇的声音在陈三身后响起!   陈三扭头一看,是黎啸,脸色大惊,开口道:“黎二爷!怎么是你!”   任诗诗也跟着慢慢靠近马车,陈三瞧见是任诗诗,脸色随即转暗,头瞥向一边,刻意不去看她!   任诗诗却是饶有深意地打量着一马车的老坛酒,酒坛子上全部都贴满了大红囍字!   “二爷!这些酒看上去是用来办喜事的,而且是用来成亲的!前段日子不是听说钟府大少爷新娘子跑了,怎么他还要成亲吗?”任诗诗随口提到。   黎啸听了,心想这肯定不可能是钟齐天办喜事,钟齐天至今下落不明,怎么可能办喜事!难道是钟齐云?   黎啸看向陈三,沉声开口问道:“陈三!钟府谁要办喜事?”   陈三听着黎啸问个正着,脸色犯难,老太爷此次特意交代下人,麟少和四小姐的婚事要低调,其实就是为了防黎啸的!陈三心知肚明!想不到此次出来添酒,竟然撞个正着!   “陈三!你怎么不说话?钟府到底谁在办喜事?”黎啸察觉到陈三的异样,心弦一点点拉紧!   陈三咬了咬牙,抬眼对上黎啸,叹了口气,又低下头,低声回道:“黎二爷,今天其实是麟少和四小姐的大喜之日!”   蓦地,黎啸怔了一下,短促而惊鸾地呼了口气,双腿像生根似的站住!   黎啸瞬间抬眼,顷刻间一把楸住陈三的领口,双目锐利如寒刃,暴怒般质问道:“再说一遍!你说谁办喜事!!!”   陈三被黎啸发怒的神情吓住了,愣着回道:“是麟少和四小姐办喜事!”   “再说一遍!谁办喜事?!!”黎啸越发紧地楸住陈三的领口,声音如同咆哮中的狮子!   “是。。。是麟少和四小姐办喜事!”陈三再回时舌头都快要打结了!   骤然之间,黎啸一股怒火从两肋窜上来,墨黑色的瞳仁可怕的抽搐着,冷冽的余光划过一旁的老坛酒,大手一把扯下酒坛上的大红囍字,在手心里揉碎!   忽地,黎啸抽出腰间的一柄枪!手掌上青筋一道道浮起!   “碰!碰!碰!!”枪口对着马车上的老坛酒一阵子狂射!   枪声一响,四周的行人顷刻间吓得四分五散!马车上的老坛酒一坛一坛地破裂,酒水顷刻间流洒一地!   “二爷!现在要怎么办?”少杰在一旁问道。   “去钟府!!”黎啸森冷得吓人的声音,目光犹如冰冻三尺的寒川!   一辆疾驰的汽车急刹车停下,晓东从车上下来,神情凝重地说道:“二爷!大事不好了!渡口码头遭人偷袭!吴堂口老大吴兆熊带领吴堂口手下叛变,和过云龙人马勾结,血洗渡口码头,弟兄们死伤无数!”   黎啸僵住了双脚,双掌握得咯咯直响!   “二爷!现在要去哪里?”少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探问。   “去钟府!”黎啸坚定的口气!   少杰和晓东对视了一眼,晓东立刻开口道:“二爷!码头那边快顶不住了!剩下弟兄要二爷带领!现在才上午!钟小姐那里可以到了晌午再去!不会过了他们拜堂的吉时!码头处理好!弟兄们一定誓要为二爷抢回钟家小姐!”   黎啸整个人好似钉住了一般,挪不开脚步!双掌攥得咯咯直响!   “二爷!!”晓东和少杰异口同声叫道!内心希望二爷能够以大局为重!   黎啸募然间扫了晓东一眼,立刻拉开车门,上了车,风驰电掣般朝渡口码头开去!   少杰和晓东即刻开了另一部汽车跟上!   任诗诗望着远去的汽车,继而看向陈三:“陈三!能不能带我去钟府,倾城大喜!我想去看看她!”   陈三看了眼任诗诗,继而目光转向他处,冷冷地回道:“待我再装好一车酒,我带你去!”   任诗诗心里清楚陈三还在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没有多说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戳穿谎言,决定逃婚   钟家大宅,钟倾城的闺房里!   “城儿!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怎么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苏文月梳理着钟倾城的墨黑的长发,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坐在凳子上,内心惴惴不安,看着镜子中涂抹的红粉瓷面的脸蛋,还有那一张红艳艳的双唇,说不上的烦躁!整个脑子里都是黎啸的影子!晃来晃去,挥之不散!眉头越锁越紧!   “城儿!你怎么了?干嘛都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文月看着不太对劲的钟倾城,摸了摸她的额头!   钟倾城有点心烦地扫开苏文月的手,低声道:“娘!你先出去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因为要嫁人了?”苏文月继续关切说道。   “哎呀!不是啦!娘!我很累!我想休息会!你先出去啦!”钟倾城双手捂住了耳朵,不耐烦地回道。   苏文月见状,只好起身,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好好!娘出去!娘这就出去!你好好休息!两个时辰后,娘一定要来帮你梳妆!到时候可不能耍性子了!”   苏文月带着一众丫鬟退出了房间,轻轻合上了门,对着一旁的小翠交代道:“小翠!你在门口守着小姐!别让她出什么岔子!这孩子!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苏文月嘀咕嘀咕地自言自语,带着一众丫鬟离去!   钟倾城听到关门的声音,捂住耳朵的双手放了下来,目光幽幽地盯着一旁挂着的西式婚纱!   楼下,宾客满堂,钟齐麟身着白色西装站在门口和钟正南一起迎客!一想到今夜就是和倾城的洞房花烛夜,内心掩不住心潮澎湃!   任诗诗在陈三的带领下,从偏门进入钟府,穿过了喧闹的宾客!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是谁啊?”钟倾城不耐烦地问道,此刻没人知道她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倾城!我是诗诗姐!”任诗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钟倾城一下子来了精神,立刻起身开门,欣喜地叫道:“诗诗姐!你怎么来了?”   “倾城,你嫁人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任诗诗进了房门,随意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翠,只觉得有点眼熟,却只是那么一眼,就没有多看了!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钟倾城拉着任诗诗进了房门,合上门,有点闷闷地回道。   任诗诗瞧出了钟倾城的样子,低声询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嫁给你三哥?”   钟倾城揉了揉小手,蹙着眉头喃喃回道:“这次爆炸三哥为了我,差点赔上一条命!”   “所以你不忍心拒绝他?你心里喜欢的是二爷吧?”任诗诗继续追问着,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桌子上的音乐盒!   还不待钟倾城回答,任诗诗起身立刻拿起桌上音乐盒,轻轻地打开,悦耳的声音倾泻而出,音乐盒里的英国小淑女伴随着音乐慢慢地旋转!   任诗诗单手拂过桌上的各色泥人,魔术盒,弹跳珠,勾唇笑道:“这二爷真是有心,搜罗这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送给你!”   钟倾城一听,立刻顺着视线看去,蹙眉疑问道:“诗诗姐,这些礼物是三哥送给我的!不是黎啸送的!”   任诗诗一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惊呼道:   “怎么可能?这个音乐盒明明是袁小姐的,那次在袁公馆,二爷可是当着我们的面向袁小姐开口要这个音乐盒,记得二爷可是花了几百块块大洋买的!那时候我和琼姐还纳闷好一阵子,好端端的二爷怎么会买这个玩意儿,现在看见在你手上!一下子都明白了!”   钟倾城越听越蹙紧了眉头!这时候,小白球从*底滚了出来,滚到钟倾城的脚跟边!   任诗诗一眼瞧见,立刻抱起小白球,暖在怀里,笑道:“这只小白也是二爷送你的吧!这可是露露最喜欢的小狗了,那次在千禧门,小白被二爷瞧见,二爷特意找露露要了它!”   钟倾城看着小白球在诗诗手中那么温顺的样子,心中越来越确信诗诗姐的话!   钟倾城突然想起什么,立刻起身拉开门,小翠站在门口!   “小翠!你进来!我有事问你!”钟倾城严色开口道。   “小姐!有什么事?”小翠进门,被钟倾城的神色弄得有点错愕!瞥了一眼任诗诗开口问道。   “小翠!我问你!我桌上这么多礼物,还有小白球!到底是谁送的?你要说实话!不准撒谎!”钟倾城指着桌上的东西,微怒问道!钟倾城最怕的就是欺骗!   小翠这会才意识到什么,神色带着慌乱,怯怯地回道:“是。。。是齐麟少爷送的啊!小姐你以前不是问过了。。。”   钟倾城盯着小翠躲躲闪闪的神情,厉声打断道:“小翠!!!你还撒谎!这些东西根本都不是三哥送的!而是黎啸送的!”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翠一脸震惊。   “果真如此!”钟倾城听到小翠这么回答,心一阵抽搐!内心确定了自己脚受伤那段日子,每天送给自己礼物,竟然是黎啸,再回想起吴伯说,黎啸经常开车站在门外,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小翠发现小姐似乎在动摇什么,内心很是担忧,立刻开口道:“小姐!你都要跟齐麟少爷成亲了!齐麟少爷对你很好!又很爱你!小姐!现在知道谁送的礼物都不重要了。。。”   钟倾城怒气地打断道:“怎么会不重要!非常重要!我要是早知道黎啸每晚站在门外吹冷风,要是知道他为我做了这么多。。。”   钟倾城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说多了都是徒劳了!全身无力地瘫坐在*上!一颗心跳个不停!眼皮子也跟着不停地跳动!   “小姐!你还知道他每晚站在门外?“小翠更加惊讶地出声,她一直以为小姐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钟倾城抬眸看向小翠,今天她才第一次发现,这丫头似乎瞒了自己很多事!   “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小翠第一次看见小姐质疑的目光,像要穿透自己一般,盯得浑身不自在!   “小翠!你告诉我!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黎啸经常站在大门外吹冷风,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小姐。。。那个。。。是。。。是齐麟少爷不让小翠说的!”小翠支支吾吾地回道,心想着,反正小姐和齐麟少爷成亲已既定事实!也没什么好担忧了!   钟倾城陷入一阵沉默,大大的水眸泛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任诗诗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钟齐麟!想不到你这弥天大谎最终还是被揭穿了!   “倾城!你怎么了?”任诗诗在一旁,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陷入沉默,片刻无言!   这个时候,楼下又响起一连串的喜炮声,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听到炮竹声,钟倾城的心越来越乱!回想起和黎啸的一切一切。。。   “小姐!再过三个时辰,就是拜堂吉时了!”小翠在一旁有意地提醒道。   “小姐!要不要让太太她们进来为你梳妆打扮?”小翠继续低声探问道。   钟倾城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朝着小翠怒喝道:“出去!你给我出去!”   小翠第一次看到小姐朝自己发火,吓得即刻转身出门!   。。。。。。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喜炮声再一次噼里啪啦的燃响!   钟倾城瘫坐在*上,柳眉深锁,任诗诗在一旁看得心领神会!   “倾城!其实二爷前阵子受伤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任诗诗好似有意地开口问道。   “因为什么?”钟倾城记得一个月前,黎啸身上带着伤!   “为了你大哥和徐兰的事,他趁着过云龙和徐兰订婚那天,把徐兰救出云公馆,斜肩上中了过云龙一枪!”任诗诗神情凝重地说道。   钟倾城眸色波澜大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黎啸肩头上受的伤是因为我大哥和兰姐姐!”   “嗯!是这样的!少杰和晓东说的!”任诗诗一边回道,一边观察钟倾城的神情!   钟倾城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搓着!还记得那日自己问黎啸,为何受伤,他也不说实话!给自己送礼物也不说实话!为何他啥都不说!让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倾城!别想太多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既然你要嫁给你三哥!过去的都过去了!”任诗诗有意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钟倾城“嚯”的站了起来,扫过静静地躺在*上的白色婚纱!拉开抽屉,抽出一张信纸,拿出了一支钢笔!   钟倾城在信纸上留下寥寥几个娟秀的字体,继而将信纸折叠好,插入一封信笺中!继而在信笺上落下:三哥亲啓!”   任诗诗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钟倾城的一举一动!   钟倾城将信笺摆在了化妆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敛了敛眼眸,踱步到窗台前,望着楼下一派热闹的气象!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倾城!你要做什么?”任诗诗将小白球放在一旁,诧异地站了起来!   钟倾城站在窗前,回过头来,对上任诗诗的眼睛,清澈的水眸透着欣喜,激动地回道:“诗诗姐!我要去找黎啸!!我要去告诉他!我喜欢他!”   任诗诗听着,倒吸一口气,有点难以置信反问道:“你要逃婚?!!”   。。。。   ----------------------------------------------------------------------------------------------------   渡口码头上,血流成河!码头上些许的包身工被打得剩下半条命!   仓库里!黎啸蹲在破窗前,腹部的刀口渗着浓黑的血,苍白的脸庞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唇色青白!   “二爷!那刀上有毒!”一旁的晓东焦急地说道。   “狗娘养的!二爷!过云龙和吴兆熊的人在外头包了里三层外三层!”少杰趴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逼近的敌人!   “其他堂口的人什么时候到?”黎啸冷声开口,脸色越来越青白!   “二爷!应该快到了!小五很早就去通知各堂口了!二爷!你中得毒不轻!”晓东神情凝重,非常忧心二爷的伤势!二爷向来刀法如神,快若疾风!从未失手过!这次会大意中刀伤,不用想,都是因为钟家小姐要嫁人!二爷失了分寸!乱了神!   窗外,过云龙的手下越来越靠近!   “砰砰砰~~~”少杰和晓东以及几个手下,在窗旁不停地朝窗外射击!   伴随着枪声!黎啸依身靠着墙,目光寒若冰川,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略带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钟倾城站在桃花树下,笑若蹁跹!水眸顾盼的模样!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成亲,一阵阵钻心的刺痛扎在心间处!钟倾城!你好狠心!我黎啸如此待你!费尽心力讨好你!你竟然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你怎能如此狠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倾城告白,情浓意浓(6000+)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成亲,一阵阵钻心的刺痛扎在心间处!钟倾城!你好狠心!我黎啸如此待你!费尽心力讨好你!你竟然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你怎能如此狠心!   思及此,黎啸将照片揣进衣兜里,双手持着两柄枪,“嚯”的站起来,两柄枪对着窗外火力猛开!   “二爷!二爷!小心伤口!”少杰和晓东焦急地叫道。   黎啸双手持着枪,大跨步往门外走去,枪子“砰砰砰”的猛开!   “少杰!二爷这样出去!简直是不要命了!”晓东红了脖子叫道,双手换了两柄枪随后跟上!   “那还不是因为钟家小姐!”少杰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快步朝黎啸奔去!   “二爷!快走!我掩护你!”少杰护在了黎啸身前叫道。   “二爷!快走!”晓东跟着护在了黎下的一旁!   黎啸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冒出,腹部的血水涌出越发黑红!在少杰和晓东的掩护下,黎啸躲过枪林弹雨。。。   钟府大宅偏门,钟倾城穿着一套不合身的中山装,长长的头发盘在了帽子里!   钟倾城低着头,穿过来回的宾客和佣人!径直出了偏门!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她是钟家小姐!今日的新娘子!   钟倾城站在不远处,回头望着那一处热闹喧腾的钟府大宅,喜炮又一次点燃,噼里啪啦的声响夹杂着鼎沸的人声,一股酸楚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爷爷!爹,娘!三哥!对不起!”钟倾城带着微弱的哽咽声自语道,好似在做最后的告别!美丽的水眸里布满了水雾!   话落,没有再多做片刻的停留,钟倾城快步朝大路上跑去!   ----------------------------------------------------------------------------------------------------   偏门旁,两道身影闪现而出,任诗诗和陈三站在门口,目送着远去的钟倾城!   “陈三!你把你家小姐这么放走,你就不怕麟少知道?”任诗诗媚眼瞥向一旁的陈三!   陈三对上任诗诗的那对媚眼,不受控制地失神恍惚!   “你在看我吗?”任诗诗看着一脸痴样的陈三,不禁发笑!   陈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庞泛红,将脸瞥向一旁,故作镇定回道:“放都放了!能怎么办!何况腿长在小姐身上!小姐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任谁都拦不住她!”   陈三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锁眉,叹了口气道:“哎!就是苦了麟少,他对小姐的那份深情!让人感动!麟少本来就以女婿身份入赘钟家,现在小姐逃婚了,外头宾客那么多!麟少算是颜面尽失!”   任诗诗听着,唇角勾起一抹掩不住的笑意,心情顷刻间大好,心想着,钟齐麟!你也有今天!我让你尝尝什么叫心痛!什么叫失魂落魄!失去心爱人的痛!这种痛一定会让你铭记一辈子!   渡口码头,其他堂口的手下都云集而来!过云龙的人见状,纷纷撤退!   “二爷!二爷!我们来了!”各堂口老大纷纷向黎啸打招呼!   “二爷,吴兆熊那个叛徒跟着过云龙撤了,他算是彻彻底底叛变!”少杰情绪激动地说道。   黎啸脑门突突地跳动着,脸庞布满了汗水,双目如困兽般发红!   “东哥!这二爷是怎么了?”一个堂口老大询问晓东!   黎啸如狮吼般怒喝道:“少杰!安排好码头善后事宜!晓东!跟我去钟府!”   晓东有点担忧地说道:“二爷,你中毒不轻!要不你先去医院!我替你去钟府抢人!我一定替你把人抢回来!”   黎啸寒凛而红怒的眼睛瞪了晓东一眼,暴喝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抢!废话少说!走!”   汽车疾驰着朝钟府开去,黎啸坐在车后座,两腿横跨着,脸庞上的汗水成线滴落,体内的毒素越来越重,视线开始模糊!   “嘭~~”车窗砸碎声响传来,黎啸的一双手掌不停地滴着血!黎啸想着用自残的方式可以克制住自己越来越模糊的意识!   “二爷!先去医院吧!你身上毒越来越重了!”   “开车!!!去钟府!!”黎啸紧攥着血染的拳头,咆哮道!   汽车疾速朝钟府开去。。。   钟府大门口,鞭炮声又一次点燃!喜乐奏响!欢天喜地的喧闹声刺耳般传进耳朵里,黎啸抬眼望去,一把推开车门,踉跄地跌下车!   黎啸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体内的毒素开始入侵每一寸肌肤!苍白的脸色布满了汗水!   “钟倾城!老子是不会让你嫁给钟齐麟!!”黎啸弯曲的身躯,想要往钟府奔去,全身的痛震颤着!   入目之处尽是明晃晃的大红色!黎啸眼眶发红般湿润,挺直了身躯,身躯摇晃着朝钟府走去!   一阵天旋地转!“噗通~”一声,黎啸应声倒下!   “二爷!二爷!”晓东跳下车,黎啸已经昏倒过去,倒在路中央。。。。   ----------------------------------------------------------------------------------------------------   次日上午,池园,微弱的光穿透纱帘,倾洒在黎啸英俊的脸庞上,他躺在*上,裸露着精壮的身躯,腹部的伤口被白纱布紧紧地缠绕了好几圈!   迷迷蒙蒙中,黎啸突然睁开了双眼,顷刻间清醒!“嚯”得迅速起身!   黎啸迅速地环扫四周,熟悉的房间,窗外天还亮着!   “少杰!少杰!!!”黎啸迅速下*,朝着门外怒吼道。   “二爷!二爷!什么事?”少杰推门进来!   黎啸一把擒住少杰的衣领,怒喝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没去钟家?”   “二爷你昨日中毒太深,昏倒了!何况钟小姐她。。。!”   还不待少杰回完话,黎啸极其愤怒地一把推开少杰,少杰被强劲的力道推得摔到一旁!   黎啸发疯了一般,打着赤膊就往外冲,一脚踢开房门!   房门口,黎啸楞住了双眼,双脚掌戳在了地面上!   “黎啸!你在做什么?你刚刚醒吧!你的药煎好了!!”钟倾城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一身月牙白的旗袍,表情惊愕地看着黎啸!   “你怎么会在池园?你没有和钟齐麟成亲吗?”黎啸好似置身梦中一般,难以置信地问道。   “二爷!二爷!钟小姐她昨日就来池园。。。”少杰从地上爬起来,咋呼咋呼地叫嚷道。   “少杰!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你家二爷说!”钟倾城一口打断少杰的话!   少杰听了,一下子明白过来,笑得异常歼滑,回道:“那我这就下去!绝对不打扰钟小姐和二爷谈话!”   话落,少杰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黎啸和钟倾城站在门口对视!   “你没有和钟齐麟成亲吗?”黎啸脱口问道,双目灼灼地盯住了钟倾城的水眸!目光里写满焦急!   钟倾城唇角扬起一抹俏皮的笑意,端着药进了房间!钟倾城不缓不急地将药放在桌上!   “你体内的毒还没清干净!先过来喝药!”钟倾城朝着黎啸挑了挑眉!   黎啸狐疑地盯着钟倾城,*的上身贴近钟倾城,“你怎么会在池园!是晓东去钟府抢亲的?”   “抢亲?什么抢亲?”钟倾城凝眉反问,抬眸对上黎啸那双深邃的星目!   黎啸又靠前了一步,低头俯身盯着钟倾城,黎啸单手捏住了钟倾城的下颌!巴掌近的距离!森冷的目光!   一声冷哼,冷然的声音响起:“钟倾城!你够狠心!我黎啸掏心掏肺待你,敬你!爱你!你背着我就想嫁给别人?”   “黎啸,放手!你捏得我好疼!”钟倾城一把甩开黎啸的手掌,生疼地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   “黎啸!谁说我要嫁给别人!如果我要嫁,也不会逃婚出来了!”钟倾城气呼呼地嚷道。   “逃婚?你是说你是自己逃出来的?”黎啸听了,怔了一下,意外地追问。   钟倾城没好气地瞪了黎啸一眼,恼怒地回道:   “废话!当然是我自己逃出来的!现在钟家上下四处寻我,我算是让钟家又一次颜面尽失!我三哥肯定恨死我了!”   黎啸一下子剑眉舒展,扳正钟倾城的身子,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激动地开口:“告诉我!你为什么逃婚?是因为。。。?”   黎啸猜想着这丫头该是因为不想嫁人所以逃婚!可是。。。   “因为我喜欢你!行了吧?”钟倾城气不打一处来,脱口接话,一张小脸颊顷刻间涨得通红!一双水眸怔怔地对上那一双阒黑的眼睛!   黎啸一下子震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钟倾城,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钟倾城听着,双眸腾起一阵恼怒,忽地踮起脚尖,柔软的唇轻轻地在印在了黎啸的唇上。   “你不是在做梦!黎啸!我喜欢上你了!”钟倾城红透的脸蛋,脆生生的声音回应着。   黎啸手指轻轻划过被吻过的唇,一下子如梦初醒,再也控制不住胸腔里那抹炸开的惊喜!勾唇邪笑,开口道:“喜欢我?就这么一下?难道不应该多亲几下?”   “我才不呢!你赶紧去吃药!你体内的毒还没清干净!”话落,钟倾城赶紧将头撇向了一旁,她看见黎啸双目火热好似能将自己灼烧了一般!   黎啸忽地单手一勾钟倾城的细腰,笑得异常蛊惑人心,打横抱起女人娇小的身子!   “黎啸!你要做什么?”钟倾城心一紧,惊慌地问道。   黎啸抱着钟倾城快速走向大*,将女人的身子往大*上轻轻一丢,精壮的身躯紧接着覆了上去!   一双阒黑深邃的瞳孔,倒影出身下惊慌不已的人儿!   “黎啸!你。。。你要做什么?”钟倾城说话都打了颤,感受到身上的男人犹如重物般压来!胸口一伏一伏!   “你都说喜欢我了!你觉得我要做什么?”黎啸手指轻轻地划过钟倾城莹润细滑的脸颊,一脸的坏笑!   还不待钟倾城回答,温热的唇一口含住了女人的娇嫩!使劲地吮吸,好似要将女人的唇揉进自己的嘴里!   钟倾城眼眸瞪得大大的,一脸迷懵地看着头顶上的男人,他陶醉般地闭着眼睛,好似很享受的样子!   黎啸忽地松开了唇,低哑的声音命令道:“闭上眼睛!”   钟倾城竟然鬼使神差般地闭上了眼眸,黎啸满意地勾唇,再次擒住娇嫩的双唇!   体内的温度渐渐燃起,好似要将黎啸灼烧了一般,钟倾城只觉得全身酥麻无力,整个人都置身云里雾里,飘然飘然。。。   粗粝的手掌去拨开斜襟上的纽扣,一个,两个。。。   “不要!!”钟倾城小手紧紧地抓住了黎啸的手掌,从唇缝钟挤出这两个字!   黎啸抬起头,迷离的双眼里浸满浓烈的渴望,“喜欢我?有多喜欢我?”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鼻息间,嘶哑低醇的声音魅惑着人心!   “我。。。我喜欢你就是了!”钟倾城不敢正眼去看头顶那双炙热的双眼,敛着眼眸回道,长长的睫毛低顺着,声音里带着发颤,一种心慌意乱的发颤!   黎啸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根处,痒痒的麻麻的!顺着耳根,湿热的气息朝着细白的脖颈下滑,蛊惑般的声音再次传来:“喜欢我!就把你给我!好吗?”   “不好!不好!”钟倾城听着一阵颤栗,一下子惊醒过来,使劲地摇头,小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一样!   黎啸见着,这么一副可爱俏皮的神情,禁不住噗嗤一笑,单手划了下钟倾城的鼻梁,调笑道:“逗你的!起来!喂我吃药!”   黎啸压制住体内的躁动,利索地起身,钟倾城只觉得身上顷刻间一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上!   黎啸瞥见*上女人的神情,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坏笑道:“怎么还不起来?打算再来一次?”   钟倾城一听,立刻腾地从*上爬起,她可不想再被黎啸压一次,重死了!小手赶紧扣上被解开的两颗纽扣!   黎啸随手扯了一件衬衫套上,动作不紊不乱,黑色的衬衫套在那一副精壮的身躯上,一下子显得瘦而有度,钟倾城有点痴神地看着!   衬衫的纽扣一个一个地扣上,精壮的身躯渐渐地淹没在衬衫里!钟倾城是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一个男人的身体!面红耳赤的感觉再次袭来!   黎啸瞥见了钟倾城那盯着自己的眼神,笑得异常邪魅:“好看吗?想看的话!以后天天看得到!”   钟倾城一下子被说穿,涨红的脸颊,没好气地回道:“谁想看了!不看!”   黎啸扣上了第二个纽扣,停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今天的钟倾城,一袭月牙白的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束裹得娇俏可人!   “第一次见你穿旗袍!”黎啸很是自然地柔笑道!慢慢地靠近钟倾城!   钟倾城下意识低头看了下自己,嘟哝地回道:“我逃出来的!太急了!没带衣衫!这件旗袍是诗诗姐给我的!我只好先穿着!”   黎啸靠近钟倾城,大手轻轻地摩挲着钟倾城长长的发丝,温柔的声音:“很漂亮!你穿得很合适!”   钟倾城听到黎啸的称赞,心里感觉甜滋滋的,以前都不觉得这么甜!   “来!过来!喂我吃药!”   话音刚落,瞬息之间,黎啸又一次打横抱起钟倾城!   “黎啸!你又要做什么?”钟倾城躺在黎啸的怀里,吓得惊呼出声!   黎啸将钟倾城抱到桌前,款款自然地往座椅上一坐,将怀里的女人,很是自然地搭放在自己的腿上!   钟倾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黎啸的腿上,立刻要起身,黎啸单手一把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肢!盈盈一握的细腰就把在了手掌中!   “喂我吃药!”黎啸端起桌上的那碗药,递给了钟倾城!   “你不会自己吃啊!还要人喂!”钟倾城接过那碗药,坐在黎啸的腿上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自己吃,和你喂是不一样的!“黎啸双臂绕过女人的细腰,将小小的人儿圈在了自己臂膀中!   “喏!喝吧!”钟倾城没好气地勺了一勺药,递到黎啸的唇边!自己长这么大,都没给人喂药过!   黎啸一口含住药水,唇角泛笑地吞下一勺药,双目含情地盯着钟倾城,一切那么自然,一勺一口,一口一勺,好似喝得不是苦药,而是香蜜一般!   “黎啸!这药不苦吗??看你喝得很香!”钟倾城一边喂着,一边疑惑地问道。   “不苦!很甜!”黎啸邪魅如斯的话语,目光灼灼!   钟倾城狐疑地盯着手中的这碗药,勺了一勺,亲口微微抿了一下!   “哇!好苦啊!”钟倾城皱起了眉头!不停地咋舌头!   黎啸看着禁不住发笑,这傻丫头,竟然自己尝药!   “这可是我吃的药!不要随便乱喝!”   黎啸一把夺过钟倾城手中的药,仰头一口饮尽,搁置在一旁桌上!双臂再次环住怀中的女人,渐渐收紧双臂,越搂越紧!   黎啸低头,怀中小小的人儿,格外引人垂怜!粗粝的下颌摩挲着她的发丝,她的脖颈,她的后耳根!   “黎啸!我要起来!”钟倾城发颤地说道,脸红心跳地挪了挪身子,屁股不自觉地摩挲着黎啸的大腿!   “不要动!!”黎啸粗噶低沉的声音喝止,身下一紧,急躁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燥热的感觉再次袭来!   “你让我起来!”钟倾城羞恼地说道,刚刚要起身,却被环住的双臂往下一拉,又是一屁股压在了黎啸的大腿上!   “叫你别动!”黎啸声音越来越嘶哑,双臂收缩的越来越紧!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黎啸全身发烫,声音略微发颤低声吐道。   钟倾城感受到周身*的温度,她感觉得到他的异样,瞬间变得不敢乱动了!   时间静静地流逝去,钟倾城安静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小脑袋依偎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一起一伏呼吸,清晰可听的心跳声!   “倾城!你知道吗?你说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黎啸的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额头,极尽温柔地触碰!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月下谈心,黎啸家人   钟倾城靠在黎啸的怀中,眉间泛着淡淡的忧伤,低声道:“黎啸!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爷爷!最对不起三哥了!”   黎啸更紧地搂住怀中的柔软,低柔道:“不用担心!你是为了我逃婚的!我跟你回钟家去赔罪!你看好吗?”   “可是爷爷他不喜欢你!”钟倾城忽地抬起头,双目泛着莹润的光!   黎啸浅笑道:“放心!你爷爷会喜欢我的!”   “你就那么肯定?”钟倾城抬眸看去,晶亮的水眸泛着七彩!   “因为有你!我就有了底气!”黎啸淡淡的嗓音犹如鸿羽一般落下!   钟倾城又一次像猫儿一般柔腻地靠在了他的胸口上,低喃道:“黎啸!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家!我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钟家的颜面算是彻底挂不住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样去面对三哥!那次爆炸,三哥为了救我,差点搭上了一条命!我有愧于他!”   黎啸低唇,嗅着发丝间散发出的清香,*溺地亲吻,低哑地安慰道:“这不能怪你!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他对你有恩,不一定非要嫁给他!可以用别的方式来报恩!”   钟倾城听着,募然抬头,轻声询问道:“黎啸!如果我真的嫁给了三哥,你会怎么做?”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黎啸薄唇不停地摩挲着钟倾城的发丝,细白的脖颈,玲珑的耳朵,低哑地声音在耳畔问道。   “当然是真话!”钟倾城感受着耳根,脖颈处传来热热痒痒的触感,声音略带发颤!   黎啸停下了动作,脑袋轻轻地顶在钟倾城的肩头上,目光幽幽地回道:“若是你真的嫁给你三哥!我肯定会去抢人!”   “那你这样和过云龙有啥分别!分明是个强盗!”钟倾城嘟着嘴回道。   黎啸轻笑着,笑若星辰,认真细致地回道:   “有很大的区别!徐兰不爱过云龙!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嫁给你三哥是感动!是报恩!而徐兰嫁给你大哥,那是真正因为爱!”   “这么说!若我真的喜欢三哥才嫁给他,你会放手?”钟倾城心有不甘继续追问着,大大的水眸一眨一眨地看着黎啸,此刻的他离自己很近!   黎啸脸色划过一抹不悦,他最怕听见她说喜欢上别人,薄唇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根,口气狂狷:“不会放手!还是要抢回来!”   “你还说你不是强盗?”钟倾城摸了摸被咬了一口的耳根,没好气地回道。   黎啸单手轻轻地抬起钟倾城的下颌,对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眸,一张潮红未退的脸颊,蛊惑人心的话语:“谁叫你这么惹人馋!馋了我四年了!能追则追,不能追则抢!”   “四年?!怎么会是四年?”钟倾城听得一脸诧异!   黎啸目光灼热地盯着那一双迷懵的大眼睛,那一张莹润的嫩唇,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坏笑道:“别问那么多了!先让我解解馋!”   还不待钟倾城反应过来,温热的薄唇再次袭来,瞬息之间,唇舌之间辗转温柔地教缠,深陷的沉醉,钟倾城越来越觉得无力,一片眩晕,眼睛闭得不敢睁开。。。   四月的阳光透过帘纱的缝隙,射进房内,椅子上的男人渐渐松开了薄唇,将小人儿紧紧地相拥入怀!带着*溺,带着痴醉,带着些许欲求不满!   片刻之后,钟倾城平复了狂跳不已的心,动了动红润发肿的唇,轻声道:“黎啸!你让我起来好吗?我坐在你腿上很久了!你不累吗?”   “说什么傻话!就你这么个小人!我岂会累!你可知道?能够这样抱着你,一直抱着你!让我觉得很安心!很幸福!”黎啸柔腻地抱着钟倾城,一点都不想放开她!   “可是。。。可是我肚子饿了!”钟倾城有点委屈地说道。   黎啸听着,瞥了一眼窗外的阳光,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大晌午了,自己高兴过头了,只想着一直抱着这个小女人,都忘记了要吃午饭了!   “乖!我带你下去吃午饭!”黎啸极其*溺地轻酌了一口她的小嘴,径直将小女人从腿上抱起来,好似宝贝般搂在怀中,朝着门外走去!   “黎啸!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钟倾城娇羞地说道!身子挣扎着想要跳下来!   “不放!今天我高兴!”黎啸笑得异常暖人,好似和风中的一缕棉絮,轻轻飘扬,轻柔而婉约!   黎啸双手紧紧地箍住钟倾城的身子,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踏步走下台阶!   ----------------------------------------------------------------------------------------------------   一楼,沙发上,少杰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刚刚处理完事的晓东,风尘仆仆地赶回池园,两人泡着茶唠着嗑!身后站着一众手下!   少杰一边沏茶,一边感叹道:“晓东!看来这钟家小姐也是性情中人,想不到为了二爷竟然逃婚出来!还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这也不枉费二爷一片痴心!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晓东酌了一口茶,淡淡回道,思绪飘忽!   少杰点了点头,看了看晓东,歼滑地笑了笑,立刻开口问道:“对了,晓东,前些日子怎么不见你去茶楼听曲?”   “怎么?我一定得去茶楼吗?”晓东白了少杰一眼,继续喝着茶!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不去听那个胡巧儿唱曲了!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口一个恩人地叫着,那声音甜甜柔柔的,你听得就不心痒痒?”少杰打趣地调侃着晓东。   “少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喝你的茶!我对儿女情长不感兴趣!”晓东一口否认道。暗黑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慌乱!   少杰见着逗不了晓东,也就不再说什么,眼睛朝着楼上瞅了瞅,对着晓东低声贼笑道:“晓东!怎么这二爷和钟小姐在楼上谈什么谈了那么久,你说,该不会二爷和她,甘柴猎火,一点就着。。。”   少杰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势,两个大拇指生动地扣了扣!   晓东顺着少杰说的瞥了一眼楼上,正想说什么,就看见二爷抱着钟家小姐从楼上下来!   “二爷下来了!”晓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少杰顺着视线往楼上瞧去,看着二爷怀里抱着钟家小姐,*溺般地一步一个台阶地下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一旁那些个手下也有点不镇定了,面部微微抽搐了下!   “二爷好!”晓东站起来,一脸镇定地朝着黎啸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下了楼,黎啸轻轻地放下了钟倾城,钟倾城很是难为情地瞥了一眼一客厅的人!而且全是男人!哎呦!真是羞死人了!   黎啸朝着晓东点了点头,又看向少杰,淡声开口问道:“午饭做好了吗?”   少杰瞥了一眼钟倾城潮红的脸颊,那发肿的唇瓣,暗暗窃笑着回道:“应该做好了!大早上我就吩咐厨娘做饭了!还特意交代一定要丰盛!”   黎啸拉起钟倾城的小手,径直朝饭厅走去,忽地又停止住了脚步,看向晓东和少杰,开口道:“少杰!晓东!你俩也一起过来吃吧!”   少杰和晓东互视了一眼,少杰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钟倾城,连连摆手道:“二爷!我们就不过去吃了!你俩吃饭,我俩往那里一坐,不是个事儿!”   黎啸蹙了蹙眉头,不悦地下令道:“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往后日子还长着!我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话落,黎啸拉着钟倾城踏入饭厅!   “二爷!你来了!饭菜都做好了!我这就给你们盛饭!”厨娘倒腾了一桌子的菜,看见钟倾城,这才想起是那位被跳楼的姑娘!看着她和二爷手紧紧拉在一起,厨娘会意地笑着。   “倾城!这位是池园的厨娘张嫂!这池园里都是男人,只有她一个女人,如今你来这里,若有什么不便,可以告诉她!待过段日子,我帮你挑个丫鬟!”   “张嫂,这位是钟小姐,很快将会是我的夫人,你帮我好生伺候她!”黎啸很是自然地向双方介绍道。   “钟小姐!你好!”张嫂朝着钟倾城哈笑点头。   “张嫂!你好!”钟倾城笑着以回礼!神情有点难为情,模样霎时间像刚过门的小媳妇!   “倾城!来,坐下来吃饭!”黎啸为钟倾城拉开椅子,一坐下来就开始为她勺汤!   少杰和晓东坐在一旁,开始动筷吃饭!   “倾城!那两位是我的好兄弟,跟着我好些年头了!他是少杰,话比较多!他是晓东,话偏少!”黎啸一边为钟倾城介绍,一边为钟倾城剥了一只大虾!   少杰立刻嬉皮笑脸地打起了招呼:“钟小姐好!我们见过的!你能来池园!二爷肯定开心的做梦都能笑醒!以后二爷就不用去钟府门口吹冷风了!我们弟兄几个都得感谢钟小姐。。。”   少杰口无遮拦地说着,完全没有意识到黎啸不悦的眼神正射向他!   晓东下意识地用脚踢了踢少杰,打断道:“钟小姐好!若二爷不在,有事吩咐,可以知会我一声!”   钟倾城点了点头,心想着黎啸这两个左右手,还真的是一个话多一个话少!   “倾城!你不是说你饿了吗?快吃饭!”黎啸将剥好的虾放进钟倾城的碗里!   。。。   ----------------------------------------------------------------------------------------------------   入夜了,墨蓝色的苍穹上挂着一轮新月,浅浅的月色下,池园的花圃中,放眼望去,满满一花圃的月季花,皆是含苞待放!   空气中透着一丝丝花苞的清香!吸入鼻尖,能够感受到四月的清新!   “熬了一个寒冬,这月季花快开了!”黎啸从身后圈住钟倾城的纤腰,很是自然地低语。   “黎啸!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月季花?”钟倾城侧头,对上黎啸的双目,好奇地问道。   黎啸望着眼前的一片月季花,眉间泛着一缕忧伤,思绪幽幽,略有感触地开口道:“我娘她很喜欢月季花,记得很小的时候,住在乡下,种粮食都费力!娘还总是种上一大片的月季花,因为那是我爹和她的定情之物!”   “可是我听人说你家世显赫,是黎总统侄儿吗?为何会住在乡下?”钟倾城第一次听到黎啸提及自己的家人!   黎啸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女人,叹了口气道:   “我娘不是我爹的正室,严格上说,她连个妾都算不上,只能算个外室!我爹这一生有过很多的女人,我娘只是他*债中的一位,若不是我娘生下我这么一个儿子,或许我爹早忘记了有过我娘这么一个女人!我六岁那年,我娘得了痨炳,等到我爹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娘等了我爹那么久,每日每夜的苦盼!错过了多少良缘佳配!最后等到我爹时,却是香消玉损之时!而我爹会去寻我娘,根本不是念旧情,而是因为府上那些夫人姨太太皆是生不出儿子!接我是为了给黎家后继香火!”   钟倾城听着,眼眸里浮起一层水雾,略带哽咽的声音开口道:“那你娘这辈子命好苦!真的太苦了!你爹真是负心人!我一直以为我娘命苦,我爹娶了个姨娘,冷落了我娘!这么看来,我娘还算幸福的,至少她是我爹的正室,即使我爹*爱姨娘,可在家族里,我娘说话可比姨娘有分量得多了!大家都会敬她三分!”   黎啸揉了揉钟倾城墨黑的发丝,双目里泛着感伤,禁不住感叹道:“是啊!我娘算是倾了一生韶华!负了一世欢颜!苦了一辈子!”   “黎啸!那你爹呢?他现在哪里?”钟倾城好奇地问道,她从未见过黎啸的家人,即使是这么大的池园,都只有他的兄弟和手下!   “我爹在我十四岁那年就过世了!因为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我大伯就把我接走了,进入新式学堂教育,而后送我去德*校两年,而后一直跟在他身边,一直到我大伯下野几年后,辗转来天津。。。!”   钟倾城靠在黎啸怀里,听着他叙说着过去的事,关于他的家人,他的经历!此刻,钟倾城突然很想去了解他更多更多!   夜的寂静慢慢地弥散开,两人相拥着,沉静了片刻!   钟倾城抬眸看向身后的男人,幽幽开口道:“黎啸!你以后会不会和你爹一样啊?一样始乱终弃?”   黎啸轻轻地划过钟倾城的脸颊,目光里泛着怜惜泛着*溺,低柔地回道:“傻丫头!我从小看着我娘痛苦至死,感触很深!一直到我长大了!我曾庆幸自己是个男人,但是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女人步她的后尘,今生我只娶一个女人,也只爱一个女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我黎啸认定的人,就一辈子不会变!”   黎啸说着扳正钟倾城的身子,俯身对上那对晶莹剔透的水眸,认真郑重地说道:“倾城!我黎啸许你一生,永不负你!”   钟倾城甜甜地笑了,眉眼笑得弯弯的,正似天上的月牙儿,一骨碌扑进黎啸的怀抱里!   “黎啸!你说的哦!我可记住了!哪天负我了!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黎啸微微蹙眉,有点好奇她会怎么做。   钟倾城挺起身子,比划了个手势,好似射枪一般,俏皮地回道:“我就用枪瞄准你!然后‘砰砰砰~!’毙了你这个负心汉!”   黎啸听着禁不住发笑,一把搂过女人的身子,使劲地往自己怀里揉,*溺的声音回道:“呵呵!好好好!若我真负了你!到时候我一定会把枪交给你,让你毙了我!”   钟倾城窝在黎啸怀中,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感到原来可以有这么安心这么让人沉醉的感觉!真的好希望这一刻就这么停留,不要去想钟家,不要去想三哥,通通不要想。。。   题外话:   明天更新比较少!最近我很忙!公司事多!明天我要回家看孩子了!平常写文都是挤出来的时间!所以亲们的支持很重要!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两相悦,齐麟宿醉   夜渐渐深了,寒意越来越浓,黎啸抱着钟倾城上了楼!   房间里,钟倾城拿出了今天诗诗给她的睡衣,一套还算传统的睡衣,白色丝绸长袖上衣,白色丝绸长裤!就是领口处有点低!   “黎啸!我要去洗澡了,待会换了衣服就要睡觉了!你也回房早点休息吧!”钟倾城很是自然地说道,一边拿着睡衣,朝着浴室走去!进浴室那一刻,还不忘回头冲着黎啸甜甜一笑!   “嗯!快去洗吧!天寒小心着凉!”黎啸柔声叮嘱道,唇角勾起一抹柔笑,双目里浸满了浓浓的情愫!   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黎啸没有离开房间,听着水声,体内腾起一股燥热!   黎啸朝着房间内的阳台走去,阳台外,寂静的黑,带着丝丝冰凉的寒意!黎啸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在晚风中一圈圈飘散!   钟倾城洗好了澡,换上了睡衣!这套睡衣是上好丝绸制成的,柔滑柔滑的触感!领口低至胸口处,可以清晰地看见漂亮的锁骨,细嫩的肌肤!   钟倾城一边擦拭着沾湿的发丝,一边走出浴室!偌大的房间,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不经意瞥见阳台的门竟然还没关,立刻朝阳台走去!   黎啸弹掉了指间的烟蒂,体内的燥热去了一大半,转身回房,一头撞见走向阳台的钟倾城!   “黎啸!你怎么还在这里啊?”钟倾城站在阳台门槛上,看见阳台外的黎啸,异常的惊讶!   “快进屋!外面天冷!”话落,黎啸踏进了房间,双手合上阳台的门!把上门栓,以防寒风吹开门!   黎啸关紧了门,回过头,顷刻间僵住了双脚,目光更是停滞住!   屋内,柔和的黄色灯光,罩在钟倾城身上!单薄的睡衣,好似能将她玲珑的身子显现而出,低低的领口,胸前那一片嫩白的肌肤,引人无限遐想!   “黎啸!你怎么还不回房休息啊?很晚了呀!”钟倾城说着,便走向黎啸,歪着脑袋看着他!   黎啸看着朝思暮想的女人,穿成这样,在自己的宅子里晃来晃去,体内翻腾不已,褪去的燥热犹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黎啸!你怎么不说话?你在看什么?”钟倾城越靠越近,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黎啸有点发僵的脸庞!   钟倾城伸出手,探了探黎啸的额头,惊呼道:“天啊!你好烫啊!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黎啸动了动干涸的喉咙,阒黑色的瞳仁渐渐扩大,深深地印着眼前的小脸颊,印着那嫩白的肌肤!灼热感烧上心头!   黎啸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小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还不待钟倾城反应过来,黎啸打横抱起小女人,就往*边走去!   “黎啸!你又抱着我做什么?”一天下来,钟倾城越来越适应黎啸这种不着调的拥抱!   黎啸将钟倾城轻轻地放在*上,掀开被子,自己也合身躺了上去!   “黎啸!你。。。!”钟倾城立刻半撑起身子,指着黎啸,惊讶地张大了嘴!   黎啸一把将女人搂进怀中,低喃道:“一起睡!”   话落,黎啸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黎啸!你干嘛不回自己的房间!”钟倾城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立刻推开了黎啸紧贴过来的身躯!   “这就是我的房间!你要我去哪里?”黎啸又一次搂进钟倾城的身子,笑得宛如夜间的鬼魅,带着一缕缕邪味!   钟倾城小脸贴在黎啸的胸口上,小身子被一双健臂紧紧地箍在硬实的胸膛上,小嘴嘟囔道:“黎啸!你不可以这样。。。”   还不待钟倾城说完话,温热的唇印了下来,带着柔腻的缱绻!   一个翻身,黎啸将钟倾城压在了身下,炙烫的亲吻,柔滑的睡衣将身下的女人包裹得越觉柔软!吻越来越浓烈,好似要将小女人融化了一般!   低低的胸口处,密密麻麻的吻细细的落下,带着温柔的喘息,夹着狂野的力度!   渐渐地,小女人开始有了生涩的回应,双手很是自然地搂过黎啸的脖颈,丝滑的袖子滑了下去,露出葱白的藕臂!   黎啸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好似要将自己燃烧殆尽!开始解开上身的衬衫!   黑色衬衫剥落,露出一副铜色精壮的身躯,身躯上刻着几道陈年的旧伤!斑驳的伤痕划过背脊,显得几分冷凛,可此刻那一道道伤痕却是那么蛊惑心魄!带着男人特有的刚气!   长长的睫毛下,微合的眼脸,柔黄的灯光越渐朦胧,窗外的夜静谧无声,心的跳动奔腾有力!   粗粝的手掌滑至好似嫩柳的腰间处,手掌直窜衣内,一阵颤栗惊醒了身下人儿!   “黎啸!不要!不要这样!”钟倾城惊慌失措地叫道,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黎啸那只大手掌!阻止住他继续往里探进!   “现在才说不要,太晚了!!”黎啸低沉嘶哑的声音,强烈的渴望!双目里是熊熊燃起浓烈的情愫!   黎啸一头扎进细白的脖颈间,狂野的吻继续落下!   “黎啸!向我爷爷提亲好么?”一道异常平静的声音响起,像是怀了莫大的期许!   黎啸停下了动作,抬头对上身下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放大的瞳孔里浸满了期待!一张小小的脸颊红得好似绽放的红海棠!   黎啸翻下身,躺下,搂过倾城的小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明天我就去钟府提亲!”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在钟倾城的头顶响起,平静中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坚定!   钟倾城听了立刻抬头,小手撑着黎啸的胸膛,讶异地反问道:“要这么快吗?可以再等等吗?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三哥!”   “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想赶紧把你娶进门!”黎啸抚摸着女人柔软的发丝,神情带着一抹淡淡的惆怅!   钟倾城微微蹙眉,咬了咬唇道:“那。。。那就过两天吧!两天后我们一起回家!到时候我去说服他们!就是三哥那边。。。”   钟倾城一下子放怵了,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三哥那里,一切顺其自然吧!你想强求他原谅你!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黎啸淡淡地安慰道,一想到钟齐麟这号人,黎啸心上有太多的疑虑,尤其是那次爆炸,更是疑点重重,车还没爆炸,他就冲了过去救人,这说明他事先就知道有陷阱,至于他为何会知道,黎啸就不得而知!只能先顺着钟齐麟这条线查下去!   渐渐地,钟倾城在黎啸怀中沉沉睡去!黎啸轻轻地在他额间印下一吻,起身为她盖好了杯子,顺手拿了衬衫,关了灯按钮,静静地退出门,朝隔壁房间走去!   出了门,黎啸浅浅地笑了,不是自己不想陪她同睡一屋,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自己,与其这样,不如自己一个人睡,会是辗转难眠*!隔着一堵墙,却能感觉到她离自己很近!来日方长,待自己将她娶进门!这样就能朝夕相对!   --------------------------------------------------------------------------------   夜深人静,钟府大宅!一辆汽车在门口停下!一个醉酒的男人从车上被搀扶了下来!   “麟少!你慢点!慢点!”陈三搀扶着钟齐麟朝大宅走去!   “滚开!你给我滚远点!!”钟齐麟一把推开陈三,手里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朝钟府走去!   陈三被骂得只敢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哎!麟少这两天都不去洋行,都在歌舞厅里喝酒,一喝就是好几瓶,从白天喝到了黑夜!   钟府大门才开,吴伯立刻叫道:“是。。。是齐麟少爷啊!齐麟少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还不待吴伯说完话,钟齐麟一把甩开吴伯的手,吴伯差点跌倒在地上!   钟齐麟提起酒瓶子,朝着嘴里一通猛灌!朝着宅子内走去!   睡在一楼的钟齐云听到了动静,披了件外套便跑了出来!   “齐麟!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钟齐云关心地询问道,双手就要去搀扶钟齐麟!   “滚开!通通滚开!”钟齐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钟齐云,白希的脸庞染满了红色的酒晕!   题外话:   亲们!今天带孩子去了!么么哒!   ☆、第一百四十章 暗度陈仓,倾城做饭   钟齐麟步子踉跄地朝楼上走去,沉重的步子踏在楼板上,格外作响,整个大厅都只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钟齐云望着钟齐麟上楼的背影,叹了口气:“哎!”   吴伯站在一旁跟着摇头道:   “二少爷!齐麟少爷也是个可怜人,生得仪表堂堂,又是洋行的经理,年少有为!这放在天津,哪家千金小姐会不喜欢!对四小姐更是一片痴情!即使是入赘这样的名声,他都愿意接受!这四小姐怎么就这么任性!说逃婚就逃婚!看把齐麟少爷折磨的!”   钟齐云听着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声,直到“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钟齐云和吴伯都被惊了一跳,钟齐云锁了锁眉头,疑惑嘀咕道:   “吴伯!你说我们钟家最近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大哥娶亲,新娘子被抢了,齐麟入赘,新娘子逃婚了!照这个形势下去,我都不敢成亲了!”   “二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太太听到,呆会太太教训你!”吴伯立刻提醒道。   钟齐云听了,摆了摆手,打着哈欠回道:“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是回屋睡觉去!前阵子看见大哥憋屈,这阵子看见齐麟憋闷!哎!”   楼上,钟齐麟躺在*上不停地猛灌酒,酒水顺着嘴角溢出来,浸湿了被褥!   “钟倾城!你太狠心了!你就这么对三哥,你真就这么对三哥。。。哈哈哈!”钟齐麟不停地念着钟倾城的名字,不停地笑着!笑得那么森冷悚人!   突然,门把被转开了,一身体态丰胰的女人闪现进屋,悄悄地合上了门!   女人穿着素裹的花色旗袍站在*旁,媚眼如丝地注视着*上的钟齐麟!   “齐麟!犯得着为了这么一个臭丫头!搞得这么狼狈吗?”阮如云尖声讽刺着,心里很是不舒服,为何一个名震四方的黎啸被那个臭丫头迷得神魂颠倒,钟家最英俊有为的男人钟齐麟,更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钟齐麟微醺的眼睛眯了眯,看到是阮如云,豁的从*上起身,手掌一把捏住阮如云的脖子,厉声质问道:“你说谁是臭丫头?我不准你侮辱倾城!”   阮如云被掐得满脸通红,哽着喉咙挤出声音来:“齐。。。齐麟,你快松开手!”   钟齐麟眼见着阮如云脸色由红变青,一把松开大掌,阮如云吸到气,趴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进来做什么?说!!”钟齐麟厉声喝问道。   阮如云喘过气来,挺起身子,扭摆着腰肢走到钟齐麟的跟前,白希的手摸上钟齐麟的胸膛,媚声道:“齐麟,姨娘是见你这两天意志消沉,怕你一时想不开,特意来安慰安慰你!”   话落,阮如云的手不停地摩挲着钟齐麟的胸膛,手指轻柔地划过他通红的脖颈!   “你想*我?”钟齐麟一把捏住阮如云的下颌,冷冽的声音响起!   阮如云媚笑着对上钟齐麟那双被酒浸染的漂亮眼睛,吹着气,低声道:“齐麟!姨娘只是想安慰安慰你!”   “你就不怕爹知道?”钟齐麟冷声讽刺道。   “怕什么,那个老鬼早早地喝了药,就去你娘那里歇息了!根本不会来我屋里!他早是精力不足了!快两年都没和我行fang事了!”   “所以他喂不饱你!你来找我?”钟齐麟酒熏的脸庞更近一步贴近!   阮如云拂绢嬉笑着,娇声回道:“齐麟!看你这话说得!你现在不正伤心嘛!姨娘可以帮你排忧解愁!”   “是吗?”钟齐麟肆虐地笑了!笑得如同地府里的妖魂!   钟齐麟一步一步后退,退至*沿,跌坐在*上,提起手中的酒瓶子,仰头咕噜咕噜饮尽,将酒瓶子一丢,唇角勾起一丝轻浮,冷声道:“想安慰我!那就脱!”   阮如云一听,喜上眉梢,动作魅而不缓地一个一个地解开斜襟上的扣子。。。   “齐麟!怎么样?姨娘还算风姿卓绝吧?”阮如云赤条条地站在钟齐麟面前,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衣衫!   “那就过来!”钟齐麟冷声喝道,酒熏的眼睛迷离透着一抹癫狂!站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发情的女人!烦躁的情绪快要爆炸了!   。。。。顷刻间,二人共仆芸雨,犹如翻江倒海之势。。。   次日清晨,天刚还是灰亮的,阮如云朦朦胧胧中醒来,她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着躺在地上,还好地上铺了一块金丝地毯!   “滚!不准再踏入我的房间!“钟齐麟森冷的声音从*上响起。   阮如云听见声音,毫无遮挡地站了起来,媚笑道:“怎么吃干抹净了?就想撇干关系?”   经过昨夜的芸雨,阮如云被滋润得流连忘返,心里想着能够和钟齐麟在这钟家大宅干起暗度陈仓的勾当!   “滚!若你不想死得太难看!”这一次的声音冷得犹如冰窖!   阮如云被怔了一下,意识到钟齐麟是想赖账了,不过想想这种事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只能这么吞下肚!   阮如云瞥了一眼窗外,惊觉天快亮了,赶紧收拾地上的衣裳,片刻之后,阮如云整理好衣裳,鬼鬼祟祟地离开房间!   --------------------------------------------------------------------------------   池园,钟倾城依旧穿着那身月牙白的旗袍,整理好了长发,踏步下楼!   大厅里,站着几个黑衣手下!寻了一圈,也没见着黎啸的影子!一想到昨日里和黎啸的种种,禁不住脸颊发烫!   “钟小姐早!早饭都为你准备好了!快过来吃饭!”张嫂站在饭厅门口招呼道。   “张嫂!黎啸他去哪里了?”钟倾城走向饭厅,立刻问道。   张嫂听到钟倾城直呼二爷名字,愣了一下,随即笑回道:“钟小姐!你是说二爷啊!二爷他一大早就去码头了!钟小姐快坐下来吃饭!”   钟倾城坐在饭桌前,还记得昨日里少杰有说渡口码头出了事,商会里出了个大叛徒,过云龙抢占码头!他大概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钟倾城一想到黎啸要出去一整天,顿时觉得失落了不少!   “小姐!你怎么不吃饭!是不是我做得不合胃口?”张嫂在一旁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听了,赶紧拿起饭勺倒腾着稀粥,慢腾腾地喝着!   一旁的张嫂看出了几分心思,立刻笑道:“小姐!二爷交代了,他中午会回来陪小姐你一起吃午饭!”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心情舒畅了不少,笑得眉眼上挑,轻轻地回了句:“哦!”   钟倾城立刻觉得胃口大开,扫了一下桌上几盘精致的小菜,一一尝了口,发现味道可比钟府的厨娘做得好吃!连连称赞道:“张嫂!你做得饭菜真好吃!”   “小姐喜欢吃就好!就怕小姐不爱吃!”张嫂立刻开心地回道。   “张嫂!你能不能教我做饭啊?”钟倾城往嘴里塞了一口菜,一边问道,纯真的眼眸眨呀眨的!   “小姐!你要学做饭干什么?你可是千金大小姐,有我们下人伺候着就够了,待会二爷知道,会怪罪我的!”张嫂连连摆手道。   钟倾城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扯着张嫂肥大的衣袖,哀求道:“可是张嫂,我想学做饭,你就教教我,反正我呆在池园,暂时不能出去,也很无趣啊!”   张嫂一脸犯难,钟倾城继续摇了摇张嫂的手,哀求道:“张嫂!你就教教我嘛!   张嫂看着钟倾城很坚持的样子,心想这姑娘家本来就该学会做饭,终归要嫁人的!立刻笑了笑回道:“好!我教你!不过你待会可要小心!”   倾城不住地点着头,心里却是想着能够为黎啸做上一顿上好的午饭!   厨房里,张嫂在洗菜!   钟倾城提起了煤球炉上的一壶开水,放在一旁地上,拿了一个火钳夹出已经燃烧成灰的煤球,一个个煤球烧得通红通红的!   钟倾城见过家里的佣人,煮饭前都要换上一炉煤球,待到菜备齐了,这样煤球也烧得正旺了!就可以炒菜做饭了!   钟倾城小心翼翼地夹着一个一个通红的煤球,扔进一旁的瓷缸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倾城下厨,午后温情(7000)求推荐   钟倾城小心翼翼地夹着一个一个通红的煤球,扔进一旁的瓷缸里!   张嫂转身瞬间,一眼瞧见,立刻吓了一大跳,叫道:“小姐!你在做什么!快放下!炉子烫得很!让我来!要不你去洗菜吧!”   “不用的!张嫂!让我自己来换!我小心一点就好了!”钟倾城一口拒绝,小手紧紧地夹出一个一个通红的煤球,再往炉子里添上一个一个黑色新煤球,一直到填满了,把一旁的开水继续放到煤炉上!   钟倾城很是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身看向张嫂:“怎么样?张嫂!还有哪些菜要洗,我来帮你洗吧!”   钟倾城挽起袖子,开始在水盆里洗菜,这也是自己生平第一次洗菜!   “钟小姐!你还真是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张嫂忍不住说道。   “张嫂,别人说我什么了吗?”钟倾城惊讶地问道。   张嫂剥着豆子,神情有点尴尬地开口道:“就说你有点。。。有点刁蛮,说是二爷为了你遭了不少罪!我也是听少杰他们说的!”   “那你现在怎么看我的?”钟倾城饶有兴趣地追问着。   张嫂即刻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看着钟倾城挽着袖子泡在水里洗菜,摇了摇头回道:“不像!一点也不像刁蛮的千金小姐,更像是。。。像是新过门的媳妇!”   “新过门的媳妇!!”钟倾城听着,喃喃重复了一声,笑得很是羞涩!霎时间觉得面红耳赤!   张嫂见了,立刻笑道:“钟小姐是不是想要嫁给二爷啊?”   钟倾城听了,朝着张嫂连连点头,直言道:“那是当然了!我不想嫁给他!才不会逃婚!不想嫁给他,也不会在这学做饭了!”   张嫂一听,立刻哈哈大笑,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遮掩!   “钟小姐!你这学做饭是为了给二爷做饭啊?”张嫂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钟倾城有点难为情地点了点头,问道:“中午我来掌勺吧!张嫂你教我,我很聪明的!”   “好好好!我教你!”张嫂立刻摆出了锅碗瓢盆!   一大上午,钟倾城和张嫂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到了大晌午,饭菜终于做好了!   四菜一汤摆上了桌,钟倾城双手叉腰,打量着桌上的菜,笑得乐呵乐呵的!想不到我钟倾城也有一天会做饭!   “钟小姐,这些菜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张嫂站在一旁笑道。   “张嫂这可多亏了有你。。。”   还不待钟倾城把话说完,黎啸踏步入饭厅,身后跟着少杰和晓东!   “二爷回来了!”张嫂立刻摆上了碗筷!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黎啸一下就走到钟倾城面前,一把搂过她的削肩,完全忽略周身的目光!   “做了。。。”钟倾城刚想说,立刻迟疑住,心想着要不要告诉黎啸,还是等他尝完了菜再告诉他!   “二爷!钟小姐为了给你做饭,忙活了一大早上!”张嫂口快,一下子就说出了口!   黎啸听了,眉色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钟倾城,开口道:“做饭?”   钟倾城眼见着被说穿,高高地仰起了小脑袋,正色上黎啸的脸庞说道:“是啊!做饭!这一桌子饭菜都是张嫂教我做的!你看怎么样?”   黎啸双眼一下子愣住了,嘴角似笑非笑般抽搐了下,看着一桌子鲜艳的菜色,很难让人信服!   一旁的张嫂上前说道:“二爷,桌上的菜都是小姐亲手为您做的,就连换煤球都是小姐自己换的!”   “你还跑去换煤球?”黎啸听了,不禁蹙紧了眉头,神情微微不悦!   “对啊!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啊?”钟倾城看不出黎啸不悦的样子,洋洋得意地拉着黎啸的大手摇晃着!   “下次不准你再去了!不小心烫到手怎么办?”黎啸微怒的口气回道,内心里却是一阵悸动,想不到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竟然跑到池园来下厨,还做那么危险的活儿!   “不会的!不会的!我很聪明的!看着就会了!连张嫂都没教我呢!”钟倾城一副不以为然地说道,心里却是对黎啸的生气有点不解!   黎啸一把握住钟倾城双肩,认真地说道:“我说了!你下次不准再去换煤球了!若是你真想下厨,让张嫂替你换!听到没有?”   钟倾城听着,撅起了小嘴,很是不悦地回道:“听到了!听到了!黎啸,我现在讨厌你了!我好心做饭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还怪起我来了!哼!”   黎啸听着,愣了一下,瞬间勾唇笑了,笑得好似一缕清风拂过,柔而清雅!   黎啸打量着一桌子的菜,低柔问道:“这一桌子菜都是你做得?”   “哼!爱吃不吃的!”钟倾城一撇头,没好气地回着,心里却想着黎啸能够坐下来尝一下!   一旁的少杰见着,立刻打趣插话道:“二爷!看来今天我们可有口福了,能够吃到钟家小姐做得饭菜!二爷,这都是看你的面子啊!”   黎啸不动声色地坐下来,内心却是欣喜不已,无论倾城做得如何,自己一定要吃光,想着她竟然愿意为自己下厨做饭,看来她是对自己动了真情了!   黎啸持起筷子,捡了一盘葱花蛋吃了一口,细细地品嚼着!   “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吃?”钟倾城立刻很是紧张凑进脑袋,焦急地询问着。   黎啸立刻笑道:“不会!挺好吃的!”   黎啸继续拣了一块小炒肉丢进嘴里,嚼了嚼!淡淡地笑着,对上钟倾城那一双激动又紧张的大眼眸,顿时眉色舒展!   “怎么样?这个小炒肉会不会很难吃?”钟倾城凝视黎啸的神情,对上自己看不懂的眼神,小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这可是自己第一次为一个人做菜!   少杰和晓东也看得是禁不住窃笑,看来这钟家小姐是真的对二爷上心了!   黎啸一把拥过钟倾城的身子,将她固定在一旁的椅子上,递上碗筷,温柔地说道:“一起吃吧!自己做得岂能不尝一下?”   钟倾城接过碗筷,迟疑了片刻,夹了一口蛋嚼了嚼,微蹙眉头对黎啸说道:“黎啸!这个蛋好像有点焦味!”   又夹了一块小炒肉丢进嘴里,不禁眉头蹙得更紧了,有点丧气地开口道:“黎啸!这肉好像忘记放盐了,太淡了!”   钟倾城将四盘菜一一尝了遍,虽不是难以下咽,却是纰漏百出!   “哎!”钟倾城叹了口气,丧气地低下了头,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做菜这么失败!   黎啸看出了钟倾城的难过,双手抬起钟倾城的小脸颊,双目里浸满了柔情,安慰道:“怎么了?别这样!你做的菜很不错!第一次做菜能做成这样子,已经很难得了!”   “诶!黎啸!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做菜?”钟倾城诧异开口,眼睛睁得大大的。   黎啸旁若无人,一把拥过钟倾城的身子,紧紧地拥入怀,大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丝,浅笑着回道:   “呵呵!小傻瓜!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喜欢做些什么事,我还会不清楚?你今天能够为我做这么一桌子菜!你知道我真的很感动!小傻瓜!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事!日后我娶你进门,就要你过得比你在娘家还自在,还开心!更不用做这些粗活累活!”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的眼眸,不悦地回道:“你分明就是嫌弃我做得菜不好吃!所以不让我做了!”   黎啸听着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小女人怎么听不懂自己的话,苦笑着摇头道:“谁说不好吃!我把这桌饭菜一个人吃光!”   “二爷!别这样!我们俩还饿着肚子!”少杰不合时宜地插上一句!   黎啸瞪了一眼少杰,不悦地口气回道:“饿就自己下面吃去!这一桌菜是我女人为我准备的!”   钟倾城听到我女人时,脸颊不自觉地红透了,扯了扯黎啸的衣袖,有点难为情道:“黎啸,让他们一起将就着吃吧!”   。。。。。   不到片刻,桌子上的菜都被清扫一空!钟倾城看得傻了眼,自己的饭还剩一半没吃完呢!   “这汤的味道不错!”黎啸为钟倾城勺了一碗仅剩的汤,笑着说道。   “这汤是张嫂调的的味道,自是好喝啦!“钟倾城喝了口汤,有点内疚般地开口着!   “小姐!这汤可是你亲手煲的!我只是帮着配了点料!”张嫂立刻在一旁笑意连连解释道。   黎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笑而不语,安静地等待钟倾城吃完饭!   钟倾城喝完了汤,扒完了饭!抬眸看向还坐在椅子上的黎啸,开口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走?你要我去哪里?这可是我家!以后也是你家!”黎啸神情自在地回道,双目柔情地凝视着钟倾城那张小脸颊!   “你下午不出去处理商会的事吗?他们不是说你的商会出了个大叛徒!”钟倾城凝眉问道,她看见了黎啸眼中那一抹炙热的柔情!声音带着些许发颤!   黎啸勾唇邪笑,还不容钟倾城反应过来,打横抱起她,朝着楼上走去!   “乖!跟我去楼上休息!”头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黎啸!你。。。你。。。”钟倾城惊了一下,一眼瞥见饭桌旁憋着笑意的少杰和晓东,小脸一下子埋在了黎啸宽厚的胸膛中!   ----------------------------------------------------------------------------------------------------   房间里,黎啸将钟倾城身子轻轻地放下!窗外,阳光灿烂,明媚晃人!   黎啸紧紧地搂住钟倾城,右手箍住双肩,左手搂住腰肢!高大的身躯覆在娇小的身子上,零碎的发丝深深地埋在细白的脖颈处!   “我想你!”温热的话夹杂着深深的缱绻,湿热的唇贴着脖颈的细腻!   “倾城!你知道吗?我看不见你,忍不住想你,看得见你!我更想你!”绵柔的情话犹如常春藤般缠绕住钟倾城的心,一层一层地绕住!   “我。。。我也很想你!”钟倾城顿了一下,声音发颤般吐出,双眸紧紧地闭上,心又一次跳得欢快!   黎啸侧过头,一口擒住鲜嫩的唇瓣,炙热的吻一度袭来!他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很主动地缠绕上自己!虽是那么生涩,却让人发狂般地渴望!   窗外的阳光洒落一地,轻柔地镶嵌着这对深吻的璧人,地上的倒影是那么令人眷恋!融入了初春的温情,昭告着夏日的火热!   黑色的薄风衣剥落,落在地面,白色的衬衫凌乱中透着一丝丝烟草味,或浅或深地袭入她的鼻间!   柔顺的长发一阵一阵地颤动着,揉碎了一地的阳光!高开叉的旗袍,一双修长腿若隐若现,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娇白动人,令人心旌荡漾!   一双粗粝的手掌搂着娇小的身躯,连连后退,退至*头,好似游鱼沉入海般跌落。。。   微风吹过,卷起纱帘,轻轻地拂动,空气里氤氲上一层浓烈的迷情。。。   钟倾城枕着黎啸的臂膀,听着那奔腾有力的心跳声,脸上的潮红依旧未退!身上的旗袍带着些许褶皱!斜襟上的扣子解开了两个!   黎啸双目盯着远方,粗喘的气息渐渐地平复!白色的衬衫已经敞开,露出精壮的上身!   “黎啸!”钟倾城轻轻地唤了声!   “嗯?”黎啸夹杂着哽在喉间的沙哑,轻声询问道。   “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待我们成亲后!好吗?”钟倾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般开口道。   “你不喜欢?”黎啸低哑的声音反问道,心里却很清楚,她不会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她不会回应自己,至少曾经,她会推开自己!可是现在她不会!   钟倾城怔了下,沉静了片刻,低声开口道:“不是。。。不喜欢!我怕我很快会。。。会弄丢了自己!”   黎啸刚刚平复的气息,再次被点燃,翻身问道:“不怕好吗?把你交给我!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钟倾城对上黎啸那双真诚而又炙热的双目,心一颤一颤的,有点心动,又有点迟疑!   长长的睫毛阖了阖,忽地双手一扯被褥,将脑袋淹没在被褥下!   “还是不要了!等你娶我过门吧!”颤幽幽的声音从被褥下传来!钟倾城呼吸急促!   黎啸听着,一颗紧攥着的心一下子松了,带着些许失落,禁不住苦笑了笑,心想着自己也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对自己有所心防!   黎啸体内一阵躁动难耐,手掌抚摸着被褥上印出的身子,趴向前,心有不甘,低喃道:“倾城!别怕好吗?我会好好待你一辈子!把你交给我!好吗?”   “不好!不好!娘说了,要等成亲才可以的!哼!黎啸!你别想骗我!”执拗的声音隔着被褥再次传来,钟倾城的心却是一次次动摇,带着一丝丝心虚!   黎啸扶额轻笑了声,这小丫头竟然认为自己是在骗她,若是真能骗,早骗了,何须等了这么久!   “别闷着头了!快出来!”黎啸扯了扯被褥,却发现这女人依旧紧紧地扯着被褥!   “不出来!不出来!一出来你又要趁机非礼我了!”钟倾城躲在被褥下,一双大眼眸眨呀眨,偷偷地听着被褥外的动静,暗暗窃笑着!   “你以为你躲在被子里就没事了?”黎啸忍住笑意,大手掌揉了揉被褥里印出来的小脑袋!   钟倾城脑袋被揉得痒痒的,呆在被子下愣了一下,瞬息间,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被子里一下子钻进一颗熟悉的脑袋!   昏暗的被褥里,四目相对,钟倾城一阵惊愕,黎啸却是一脸坏笑!   “小东西!爷进来了!看爷怎么收拾你!”黎啸邪魅地说道。   话音刚落,还不待钟倾城反应过来,被褥里传来了咯咯不停的笑声!   “哈哈。。。哈哈。。。黎啸,你快放过我。。。哈哈!”钟倾城被黎啸挠着痒痒,瞬间笑得合不拢嘴!   “黎啸!。。。放过我!哈哈!。。。”钟倾城笑得都快脱了气,被子早被踢开了!身子快要滚落到*下!   黎啸一把捉住钟倾城的身子,迅速地拖了进来,高大的身躯覆上,胸膛压着背部,生生地压制住小小的身子,钟倾城被压着趴在了*上,脑袋向下!   黎啸趴在她耳间,低沉邪魅的话萦绕着:“想我放过你!求我!!”   钟倾城用劲扭过头对上黎啸,禁不住噗嗤笑了,佯装悲苦的样子,开口道:“黎二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黎啸第一次听见钟倾城唤自己黎二爷,愣了一下,不悦地开口道:“不准叫我黎二爷,叫我阿啸!”   “阿啸?”钟倾城一脸诧异,这算是啥叫法!   “嗯!黎二爷那是外边人叫的!黎啸那是朋友叫的!你是我黎啸的女人,很快会是我最亲的夫人,要叫我阿啸!”黎啸神情略显严肃地说道。   钟倾城调皮地眨了眨眼,调笑着回道:“阿啸啊!嘻嘻!我怎么听都觉得像苏州老宅的阿猫阿狗!”   黎啸顿了下,脸色微微暗了下,继而又变得异常的邪味,身躯更紧地箍住身下的人儿!   “阿猫阿狗?小东西!看来你一点都不想我放过你了!”   话音刚落,又一波的挠痒痒袭上钟倾城全身!   “哈哈哈!不要了!不要了!我求饶!阿啸!别挠我痒痒了!”钟倾城喘着粗气叫道!   “哈哈哈!阿啸!好痒啊!不要了!”钟倾城一边叫嚷着,笑得泪水都快掉了,柔软的身躯不停地扭动着!   黎啸手掌愈来愈发烫,缓缓地停下了手,将钟倾城的身子轻而易举地一翻,覆身而上,面对面,四目相对!   “再叫声给我听听!”黎啸饶有兴趣地想要逗逗她,只想着就这么和她一直呆下去!听见她笑得这么开心!看见她那一对纯真的眸子!陪着她一直厮守到老!   钟倾城轻轻地笑着,脸颊红彤彤,脆生生地喊道:“阿啸!阿啸!阿啸!可以了吧?”   黎啸轻轻地酌了下她的小嘴,刮了下鼻梁,*溺地开口道:“乖!以后都这么叫!”   “不要!我还是叫你黎啸吧!阿啸,阿啸怪别扭的!”钟倾城立刻摇了摇头。   黎啸又是低头啄了一下身下的小嘴,开口道:“就我们倆人就得叫!”   钟倾城不去理会黎啸又说了些什么,拍了拍身上的男人,微怒开口道:“阿啸!你现在能不能从我身上起来!你不知道你很重吗?”   黎啸听罢,翻身平躺下,轻柔地搂过钟倾城,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   “明天跟我去趟袁公馆!”黎啸深舒一口气,淡淡地开口道。   “你又要去见你师傅?”钟倾城侧目看去,男人的侧脸是那么令人心动!   “嗯!商会大叛徒是个堂口老大,需要师傅主持公道,调解此事!”   “哦!”钟倾城轻声应了声。   黎啸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询问道:“怎么了?你不想去?”   “黎啸!你上次爆炸的事查清楚了吗?”钟倾城目光幽幽地盯着黎啸,一想到上次袁公馆的爆炸,还是心有余悸!   “还没查清!你不用担心,再也不会发生袁公馆那件事了!”黎啸亲吻着钟倾城的额头,轻声安慰道。   事实上,黎啸对于上次爆炸事件,刚刚有了些许头绪,而且已经查出了些眉目,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钟齐麟,他更想不到他竟然还从事黑市赌拳的生意,此人越来越让人觉得晦暗阴沉,幸好倾城没有嫁给他!   “黎啸,你下午不去商会了吗?”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低声询问道,她不知道黎啸在想什么!表情一下子有点严肃!   黎啸回过神,看向钟倾城,揉了揉她的发丝,带着些许*溺,带着一缕化不开的柔腻,低柔地喃语道:“不去了!陪你!”   “为什么?你打算不管你的兄弟了?”钟倾城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热气,心弦再次发颤,脖颈挪了挪,微微避开,低声问道。   “他们好好的!不需要我管!现在我只想管你!”黎啸一头扎进细白的脖颈的间,声音嘶哑浓烈,带着浓稠的湿热,绕着脖颈攀上,吐着热气喷上脸颊!拂过眼脸!   “黎。。。黎啸。。。”钟倾城一双小手紧紧地顶住男人的脑袋。   “那个。。。过了晌午,你打算一直在这吗?”一双水眸撞进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星目里。   黎啸一把握住一双小手,放置在唇边,轻柔地吻着,轻声道:“跟我躺会,待会我带你去茶楼听曲,我知道有家茶楼的点心做得很地道,你会喜欢吃的!”   “真的吗?我们现在就去茶楼,好不好?”钟倾城宝石般的水眸泛着七彩,很是期许的模样!   钟倾城看见了黎啸眼中的炙热,浓烈得将自己灼烧,这样的浓烈差一步就会让自己的心迷失方向!让自己身子渐渐*!   黎啸瞧着这一副眼巴巴的可怜样,勾唇邪笑着,粗粝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   “待会再去!陪我休憩一会!”低沉嗓音吐出,宽厚的臂膀紧紧地箍住她的小身子,热浪的吻犹如席卷来的浪花般翻滚。。。   ☆、第一百四十二章 茶楼云涌,三井白川   一品阁茶楼,一楼,红漆浮雕桌错落有致地摆放了一个客厅,宾客络绎不绝!   茶楼台上站着一位说书先生,手持着一块檀板,正唾沫横飞般说着群英传,台下宾客喝着茶水,就着点心,磕磕瓜子儿,时不时听上那么一两句!   二楼雅座,正对着楼下台中央,可以很好地俯瞰整个茶楼!   过云龙落座,桌子另一头落座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眉目中透着一股杀气!此男人是三井财阀的二公子三井白川,刚刚从东京南下天津,以商人的身份潜居日租界!   徐兰坐在过云龙身旁,一袭暗紫色的旗袍,清冷的目光,目空一切一般,神情好似丧夫的*!   茶桌上紫砂壶慢腾腾地飘着茶香,一指檀香丝丝燃起!   三井白川端起一杯茶,阖了阖茶杯,吹散杯盖的热气,慢慢地品茗!   “茶宜精舍,净几明窗,焚香兀坐,幽人雅士!”三井白川言语淡淡地吐话。   过云龙一听,顿时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赞道:“三井少爷,想不到你的中文可以讲得这么好啊!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三井白川冷笑着,眉目间透着一股阴气,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过先生,汉土曾经于我大日本奉为上国,只不过那只是曾经,如今的支那需要更多的经济注入,此次父亲让我来支那,就是为了更好配合过先生,开创共同的经济利益!自然我对支那的了解,或许会比过先生来得更多!”   “三井先生说的极是!只是三井先生此次前来,除了以前的生意,还要做些什么?”过云龙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以前的生意自然指的是烟土生意!   三井白川冷眼着一扫过云龙,冷笑道:“三井财阀财力雄厚,自然喜欢共同开发经济利益,方方面面都可以开发,例如天津的蒙森药厂,嘉盛面粉厂,纺纱厂,更甚是渡口码头!”   “渡口码头?!三井少爷,那可是黎啸的地盘,上回没抢成,折了我不少弟兄!”过云龙一听到此事就来气,自己听了钟齐麟的计谋,不仅没抢成码头,死了不少弟兄,就连王牌间隙都赔了进去!黎啸中毒非但没死,还夺回了码头!若不是看到钟齐麟未婚妻跑了,早就找他算账去了!   “黎啸?你是说那位名震天津的黎二爷?”三井白川放下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   三井白川一直对此人私底下派人在探底,只是一直没查出个结果!他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只是渡口商会的二爷那么简单!   “三井少爷!正是那位黎二爷!此人有点棘手!我的烟土被他劫了很多次!损失很大!”过云龙继续说道,心想着这位三井少爷会不会有什么法子,帮着自己铲除了黎啸!   三井白川神情冰冷地扫过楼下来来去去的宾客,冷笑道:“过先生!你放心,既然你和三井家族合作,衷心为天皇效力,我一定会帮你铲除眼中钉肉中刺!”   过云龙听着,立刻撩笑道:“那过某就在此先谢过三井少爷了!”   一旁的徐兰至始至终没有吭声,清冷的眸子泛起一阵极致的厌恶。   茶楼门口,一辆黑色的汽车驻停下,黎啸拉着钟倾城从车上下来,钟倾城换了一身衣裳,一袭水粉色的旗袍,外披着雪白色的*披肩!清丽的脸颊上,一双灵动的水眸犹如展翅振飞的蝴蝶!   “二爷!楼上雅座请!”一位茶楼小伙计上前说道。   小伙计带着黎啸和钟倾城上了二楼,晓东尾随其后!   二楼,黎啸的到来,过云龙一下子变得沉寂了!一旁的三井白川低着头品茗,并没有抬头去看来人!   过云龙冷哼一声,对着黎啸洪声开口道:“二爷!看来咱俩这辈子缘分不浅啊,走到哪都能碰见!就连喝个茶都能这么有缘!”   黎啸阒黑的眼眸射出冷冽的寒光,冷笑道:“我喝得是清茶,龙爷喝得可是浊茶!不会喝到一块去!”   话落,黎啸紧紧地拉着钟倾城的小手,朝着另一旁的雅座上落座!   三井白川抬眼间,余光扫去,双眼的目光顷刻间定格住!   “三井少爷,那位就是天津的黎二爷,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才出门就碰上了!”过云龙冷哼着对三井白川介绍道。   一旁的徐兰看见钟倾城,清冷的眸子微微动了下,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徐兰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钟家的人!   三井白川没有吱声,泛着精光的眸子眯了眯,细细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那座!   过云龙随着视线,盯向黎啸那座,心想着这三井少爷心底打什么主意,怎么不吭声!   黎啸带着钟倾城落座后,茶楼小伙计立刻摆上了上好的紫砂壶,紫砂杯,焚上一坛香,轻轻淡淡的味道!这是二楼雅座特有的!   “二爷!今个儿上壶什么茶?西湖龙井还是洞庭碧螺春?”小伙计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黎啸看着钟倾城,冰冷的脸色瞬间转暖,淡笑道:“来壶碧螺春吧!外加这里的招牌点心!”   “好嘞!二爷!”小伙计快速地跑下楼去!   “黎啸!你也爱喝碧螺春吗?我爷爷也爱喝!”钟倾城侧脸问道。   黎啸揉着钟倾城的小手,很是自然地回道:“你们苏州人都爱喝这茶,洞庭的碧螺春为上品,后天我和你回钟府,会给你爷爷备上几袋!”   “呵呵!黎啸!你好像很了解我们苏州人!”钟倾城歪着脑袋打趣道,他到底有多了解自己啊!   黎啸轻柔地摩挲着钟倾城的发丝,温柔地笑着,好似秋风中飘飞的芦苇,轻柔中带着一抹回忆!   “苏州是你我认识的地方,也是我这一辈子难忘的地方!那里曾经有你这么一位刁蛮大小姐!”   钟倾城听着,笑得好似阳春三月的桃花!   说话间,楼下的小伙计已经端上了各色点心,另一位小伙计手法熟练的将茶叶置入紫砂壶中,滚热的水从长嘴壶中叮叮咚咚地落入茶壶中,浸开了一片片香茗!   “二爷!小姐!请用茶!”小伙计恭敬地说道。   黎啸持过一块糕点,递到钟倾城的嘴边,柔声道:“来!这家店的桂花糕做得相当地道!尝尝!”   钟倾城咬了一口,有滋有味地嚼着,目光不经意间对上对桌的三井白川,隔着这么几丈远的距离,钟倾城清楚地感觉到这人目光为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人是谁啊?   黎啸顺着钟倾城的目光循了去,一双冷冽的星目和那双沉寂悚人双眼相撞!   “二爷!那人正是三井财阀的二少爷,叫三井白川,据说刚从东京过来的!”晓东俯在黎啸耳边低语道。   钟倾城目光一转,落在了徐兰身上,她深深的埋着头!看得出她是被迫的,那么不情愿的模样!为何看着她清瘦了那么多,黎啸不是说她有孩子了吗?有孩子的人不应该更胖吗,难道过云龙虐待她了?   这么一想,钟倾城立刻转向黎啸,开口问道:“黎啸!我大哥他还没找到吗?”   黎啸看向钟倾城,微微皱了下眉头,一闪即逝!迟疑了下,淡淡回道:“还没找到!找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话落,一旁的晓东有点不自在地看了自家二爷一眼,心想着这二爷瞒着钟家小姐关于她大哥钟齐天的真相,可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钟小姐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不知道二爷到时候该如何圆谎!   钟倾城听着,神情有点失落,叹了口气开口道:“黎啸!兰姐姐看上去瘦了不少,你说是不是过云龙虐待她?”   黎啸听见钟倾城所说的,随意朝徐兰看了去,却又是对上三井白川射来的目光!黎啸双眼微微眯了眯,敛聚着锐利的眸光,来回扫射了下!眉头微微一蹙,若有所思!   一旁的晓东也看出了端倪,再次俯身趴在黎啸耳边低声道:“二爷!我感觉那位三井白川一直盯着钟小姐看!我有点担心他该不会是看上钟小姐了吧?”   “还轮不到他看上!他敢动我的女人!我一定要他挫骨扬灰!”黎啸森冷地回道,字字铿锵!   钟倾城嚼着桂花糕,听到黎啸发狠的声音,差点噎着,立刻追问道:“黎啸!你说什么?什么挫骨扬灰?”   黎啸轻柔地为钟倾城擦拭去嘴角沾着的糕点,柔声道:“没什么!倾城!来!坐我身边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盯上猎物,陷阱暗埋   黎啸轻柔地为钟倾城擦拭去嘴角沾着的糕点,柔声道:“没什么!倾城!来!坐我身边来!”   话落,晓东立刻会意拉了一把座椅放置在黎啸身旁!黎啸起身去拉钟倾城的小手!   “来!和我坐一起!”黎啸轻轻地按下钟倾城的双肩,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旁,黎啸绕过钟倾城,稳稳落座钟倾城另一旁,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将钟倾城遮住!   不远处的三井白川一下子被遮挡了视线,怔了一下,目光里射出凛冽的寒光!黎啸侧目,对上那一双不悦的眼睛,唇角上扬,冷笑着扫过三井白川!   三井白川回正视线,目光幽幽!不悦的神情上泛起一丝丝怒气!   “三井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黎啸那里有什么问题吗?”过云龙立刻探头问道,他发觉了三井白川刚才一直盯着黎啸那座看,这不太像三井白川的作风!他向来是个不动声色之人!   “那女人是谁?是黎啸的女人吗?叫什么名字?”三井白川持过桌上的茶杯,轻酌了一口问道。   “谁?三井少爷,你是说黎啸身旁那位女人?她叫钟倾城,一大户人家千金,前两天才逃婚出来,照现在这情形看,该是为了黎啸这小子!”过云龙先是懵了一下,而后不咸不淡地说道,心想着这三井少爷打得什么主意,难不成要从黎啸的女人身上下手!   “钟倾城!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是这意思吧?”三井白川勾唇冷笑道。   “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那丫头性子刁得很!三井少爷!你有何想法?”过云龙试探地询问。   三井白川慢腾腾地品着茶水,没有理会过云龙,神情淡漠地扫了扫台下的一切,这一切在三井白川的眼中只是那么不堪,不值得一提!   台下的说书先生敲响了檀板,赢得阵阵喝彩!说书先生为自己的故事收了个场!   紧接着,茶楼的一位掌柜出来吆喝道:“下面有请我们茶楼的唱角胡巧儿姑娘,为大家弹唱一曲《美人吟》!大家鼓掌!”   一阵掌声落地后,一位身着格子旗袍的小姑娘,抱着一把琵琶走了出来!乌黑的长发斜编成了一条麻花辫,自然地搭落在一旁!清秀的脸颊上,一双眼睛透着淳朴的灵气,微微抿唇,两个梨涡小巧精致般挂在脸颊上!   胡巧儿朝着台下众人俯身行了个礼,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手指轻轻叩响弦!古韵古味的琵琶声倾斜而出,伴随着悦耳动听的嗓音!茶楼里安静了许多!   二楼,钟倾城饶有兴趣地听着,不禁开口道:“黎啸!她唱得可真好听!”   黎啸时不时*溺般为钟倾城擦拭去嘴角的糕点,轻声回道:“好听的话,以后我常带你来!”   一旁的晓东目光深深地定格住台中央那抹身子,眉头微微锁紧!一双手掌不自觉地攥紧!   一曲曲子弹完,忽地一群人闯进茶楼,为首的是一位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手掌里转着两个铁球!贪婪的神情盯着台上的胡巧儿!   男人一步一步地紧逼胡巧儿,歼笑着开口道:“怎么样?胡巧儿!你那个烟鬼老爹欠了我一千块大洋,拿你来抵债!不算过分吧!”   胡巧儿抱着琵琶,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严词厉色回道:“郭家庆!上回东哥不是警告过你了,不准再来骚扰我!你为何言而无信?”   郭家庆一听,顿时笑得前呼后仰,开口道:“东哥?你是说渡口商会那个蔡晓东?哈哈哈!胡巧儿,胡巧儿!你还真是天真!你当真那个蔡晓东救了你就会护你到底?他只不过玩玩你罢了!玩够了就该丢了!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去替你那个烟鬼老爹抵债!”   “郭家庆!你胡说八道!东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和他清清白白!东哥是一个好人!你若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胡巧儿气得满脸通红叫道。   二楼,黎啸和钟倾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的晓东,晓东眸色沉了沉,沉声开口道:“二爷!我有点事要下去处理下!”   黎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开口道:“你去吧!带点弟兄去!对付这种地痞无赖,犯不着亲自动手!”   “多谢二爷!”晓东沉声回道!   晓东朝着一旁的几个手下挥了下手,步子稳健略带疾速地朝楼下去!   楼下,郭家庆越靠越近,笑得肆虐开口道:“胡巧儿!你今天逃不了!识相点!乖乖跟我走!”   胡巧儿心下一急,拔开腿就要逃,郭家庆一把楸住胡巧儿的长发,往回拽!   “丫头片子!你还想往哪里逃!”郭家庆扯开公鸭般的嗓音嚷道。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枪子儿从黑洞洞的枪口中喷射而出,正中郭家庆的臂膀!   “哎呦呦~~~!”郭家庆痛得立刻弯下了腰!手掌的两个铁球也滚落了地!茶楼四座的宾客立刻吓得四分五散!唯独二楼雅座的客人纹丝不动!   胡巧儿挣脱了郭家庆的束缚,抬眼看向来人,当看见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东哥,欣喜万分地奔过去,“东哥!东哥!”胡巧儿一骨碌扑进蔡晓东的怀中!   晓东微微一怔,不作停留,不缓不急地拉开怀中的胡巧儿,胡巧儿震一下,心上涌起一股失落!   郭家庆抬头看向晓东,眼色大惊,着实没想到这胡巧儿还有这能耐!竟然让蔡晓东护她到现在!   “郭家庆!你食言了!”晓东发怒的口气,手中的枪不停地摩擦着!   郭家庆弯着腰,痛苦的表情强挤出一抹奉承的笑意,开口道:“东哥!你何必开枪呢?你若是想要胡巧儿,你说便是了!我保证绝不再碰她!”   “记住你说的话!”晓东丢下一记警告,正欲转身离去,晓东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心想着给个教训就够了!   郭家庆捂着臂膀的伤口,脸色暗了下来,眼神一狠,拔出腰间的一柄刀,快速朝着晓东背部刺去!   “东哥!小心!”胡巧儿瞥见,惊声尖叫道。   “砰~~”又是一声枪响!枪子儿正中郭家庆的脑门,脑浆喷出!郭家庆瞬间倒地!胡巧儿吓得直打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双眼瞪得大大的!   晓东一脸平静,回头看向二楼,黎啸动作紊而不乱地收回手中的枪,枪口正冒着一缕青烟!   “多谢二爷!“晓东沉声道。   黎啸点了点头,看向一旁一脸余惊未定的钟倾城,开口道:“看来这茶喝不了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黎啸一把拉起座位上的钟倾城,钟倾城完全没有从刚才那一幕缓过神来,黎啸竟然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杀死一个人!还那么镇定自若!   黎啸拉着钟倾城下了楼,扫了一眼站在一旁发抖的胡巧儿,对晓东开口道:“你有事处理,晚上就不用跟着我了!”   话落,黎啸一把搂过钟倾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二楼,三井白川随着钟倾城消失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三井少爷!你看这茶还喝不?”过云龙在一旁问道,这一刻,茶楼里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   三井白川面无表情,坚定的口气开口道:“过先生,我想要那个女人!”   过云龙听着,又是懵了一下,反问道:“女人?三井少爷,你说哪个女人?”过云龙不自觉地扫了一下四周!   三井白川目光划过一道阴邪,字字吐出:“钟、倾、城!”   过云龙心中大惊,一旁的徐兰也微微动了下,眸色钟划过一道震惊!   过云龙面露难色,开口道:   “三井少爷!你不是开玩笑吧!钟倾城是黎啸中意的女人,我认识黎啸很多年了,就没见过他对一个女人上心过,唯独这个钟倾城,那黎啸简直就是捧在手心里*着!三井少爷,该不会想着和黎啸去争这个钟倾城吧!这恐怕会误了大事。。。!”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三井白川一声喝断道。   过云龙一下子止住了声,一旁的徐兰在心中冷哼着,真是个孬种!   三井白川冷眼对上过云龙,冷笑道:“不用争!你去把她弄来!我只要她*!”   过云龙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井少爷从黎啸一进来,就看上了钟倾城那女人!难怪我说他怎么一直盯着那桌看!   “若是你办成了这件事,下批烟土我给你落点价!”三井白川若有所思徐徐吐话道。   过云龙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心想反正钟倾城是黎啸的女人,自己在黎啸那里吃得憋还少吗?如今就借他女人用一晚,算是便宜他了!   过云龙这么一想,即刻大手一拍,大笑道:“三井少爷,一言为定!再过几日,我准会把钟倾城送到你府上!”   徐兰听着,清冷的眸子泛着微怒的寒光,射向过云龙!过云龙对上徐兰的冷眸,心弦一扣!   ☆、第一百四十四章 晓东冷情,萍儿转变   茶楼一楼,晓东吩咐几个手下处理了尸体,巡捕房人一到,晓东自有一套说法!巡捕房的人一看是黎二爷的人!自是不敢得罪,更不敢多问些什么,将郭家庆的死草草了事!   晓东更是赏了些大洋给茶楼掌柜压了压惊!一切都顺理成章!这件事算是这么过去了!   晓东踏步出了茶楼,天已黑了!街头上的灯都亮了,来来去去的黄包车、路人不停地变幻着!   晓东拢了拢身上的灰色皮夹克!打算去码头看一看!身后,一抹小小的身影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双眼睛滴溜滴溜地盯着前方那具高大的背影!   晓东绕过一个巷口,拐进一个不大不小的胡同!停下了脚步!   胡巧儿下意识停了下来,一双穿着黑布鞋的小脚不停地摩挲着地!   “你跟着我做什么?”晓东转过身,沉声问道,浓眉微蹙!   胡巧儿抬起头看向晓东,怯生生的模样,开口道:“东哥!你救了巧儿三次!是巧儿的恩人!巧儿想亲口跟你说声谢谢!”   “你现在说好谢谢了!我可以走了吧?”晓东口气寡淡地回道。   胡巧儿听着,心头上失落不已,眼眶里泛上一层酸楚!晓东见着她处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欲要离去!   “东哥!你是不是讨厌巧儿?”一道极尽委屈的哽咽声从身后传来!   “不讨厌!”晓东停住了脚步,迟疑了片刻,吐话回道。   胡巧儿听着,面露喜色,紧张地揉了揉小手,开口道:“东哥,既然你不讨厌巧儿!能不能。。。能不能。。。”   胡巧儿紧张地说话打了结,脸颊霎时间发烫!她很想说能够留在他身边服侍他,即使是个丫鬟也好!   晓东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胡巧儿,最后站定胡巧儿跟前,停下了脚步!   胡巧儿脸颊通红,在昏暗的胡同里看不清!胡巧儿抬头看去,眼前的男人是那么高大,那么给人安全的感觉!这么近的距离!心跳骤然加速!   晓东眸色淡淡,沉声开口道:“巧儿!我救你只是我想救人,并无他意!戏文上唱的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桥段!在我的人生中没有这样的事!我救你不图你报答我什么!只求自己心安!”   晓东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郭家庆死了,没有人会再对你逼债!你可以安心在茶楼唱曲!巧儿!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够听进心里去!而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此一番话下来,胡巧儿泪水盈眶,双唇紧紧地咬着!晓东见着,心弦微微一怔,很快又平复了心绪,转身离去,朝着码头赶去!   胡巧儿望着晓东离去的背影,泪水禁不住滑落!心上涌上一股落寞的心痛!每次见他总是来得匆匆,去的也匆匆!在自己最为难时,他三番五次救了自己,可是为何他对自己却又那么冷漠!这到底为什么?难道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   ----------------------------------------------------------------------------------------------------   次日,四月里阳光明媚,空气夹着一丝晚春的清透!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涌上眉心!一辆黑色汽车从池园里驶出,朝袁公馆开去!   袁公馆,客厅里,栖琼和几位太太小姐正搓着麻将!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   一位仆人走进来,对着栖琼说道:“琼姨!黎二爷带着钟小姐过来了!”   话音刚落,黎啸拉着钟倾城踏入客厅,钟倾城穿了一条藕荷色的旗袍,斜襟上的扣子用珍珠镶嵌着,长长的秀发从两旁束在中间,用茶白色的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这些衣裳都是黎啸为她准备的,自从黎啸夸钟倾城穿旗袍好看,她总会不自觉地换上旗袍!   “哎呦!二爷和钟小姐来了!大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原来今儿个是有贵客啊!”栖琼艳媚的嗓音传了来,脸上的笑容总是挂着,让人看了觉得喜气!   “琼姐!我是来找师傅的!师傅他在楼上吧?”黎啸浅笑着问道。   “在!袁先生他料定你今儿个会来!早在楼上候着你了!”栖琼一边回着,一边立马挽起了钟倾城的手臂!   栖琼打量了下钟倾城,立刻啧啧称赞道:   “钟小姐,穿起旗袍来可真漂亮!瞧瞧这身段!无人可及啊!瞧这模样儿,标致可人,连我个女人看了都眼馋!二爷,你这眼光真好!一眼就相中了这么个美人!”   钟倾城被夸得有点错愕,抬眸对上黎啸的目光,他正饶有深意地凝视着自己,温柔地笑着。   片刻寒暄之后,黎啸瞥了一眼楼上,若有所思问道:“琼姐,鹤爷来了吗?”   “我干爹一会就到!”一道清亮夹着傲气的尖细女声响起!   一位身着牡丹色洋裙的年轻女子踏步而出,时髦的卷发搭落两旁,发鬓间别着黑色的纱花!削尖的脸颊上,一对细长的眼眸!   钟倾城一见来人,就觉得眼熟,细细一看,不禁开口道:“萍儿!你不是那个萍儿吗?”   钟倾城这么一说,黎啸转眼看去,蹙眉细看,是有点眼熟!   萍儿笑着瞥了一眼钟倾城,带着几分嘲笑,继而径直走到黎啸跟前,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笑得灿若桃李开口道:“二爷好!我干爹一会就到!”   “你干爹是谁?”黎啸瞥了一眼萍儿,沉声问道。   还不待萍儿回答,栖琼上前介绍道:   “二爷!她干爹就是鹤爷,她就是前阵子鹤爷刚认的义女萍儿,现如今都随了鹤爷的姓,叫王锦萍,不过大家还是唤她萍儿!这丫头可有胆量了,为鹤爷挨了一刀!”   萍儿羞涩般笑着,抬眸看向黎啸,开口道:“二爷,琼姐她过誉了,萍儿只是一时救人心急,没想那么多而已!想不成干爹他宅心仁厚,认我为义女,实属萍儿之幸!”   黎啸双眼微眯,略有所思开口道:“你就是那个癞头三的女儿?”   此话一出,萍儿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温婉的笑容,温顺般开口道:“是!二爷!我就是那个癞头三的女儿!我爹他做了背信弃义之事,幸得二爷仁慈,放过我爹!他现在也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该有的代价!”   “你怎么会在袁府?又怎会救了鹤爷?”黎啸狐疑地追问道,他不想王齐鹤收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义女,以防有害人之心!   “二爷!萍儿原先是袁府的丫鬟,救我干爹纯属无心之举,恰巧撞见!”萍儿落落大方地回道,一双细长的眸子渴望般仰望着黎啸。   黎啸收回目光,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这不干自己的事!癞头三那件事已经过去!如今出了更大的叛徒,还是个堂口老大!这件事更为棘手!   一旁的钟倾城一直看着萍儿,如今一身华贵打扮的她,和那日小丫鬟的模样,简直有着天壤之别!钟倾城清楚地记得那日她说过的话,她说她喜欢黎啸,说她不认命!不知为何,一股不安的忧心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王齐鹤踏进客厅,笑声朗朗道:“二爷!你来得比我还早啊!走!一起上去见袁先生!”   “鹤爷!正说着你!你就来了!”栖琼立刻拂绢打着招呼。   “哦?说我?说我什么?”王齐鹤浓眉一挑,粗哑的嗓音开口问道。   萍儿立刻上前挽起王齐鹤的手说道:“干爹,我正跟大家说您待人宅心仁厚!待兄弟义薄云天!”   “哈哈哈!萍儿啊!你这闺女小嘴就是甜!讨人喜!讨人喜啊!“王齐鹤拍了拍萍儿的手背笑道。   萍儿羞涩地笑着,偷偷地抬眸去看黎啸,他正一脸柔情地凝视着钟倾城,萍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住了,立刻朝王齐鹤开口道:“干爹!二爷等了有一阵子!你们赶紧办正事去吧!”   王齐鹤赞同地点了点头,对着黎啸开口道:“黎二爷!我们楼上请吧!袁先生还等着我们!”   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连连不舍地置在手心,柔声道:“倾城!我去去就来!你和琼姐她们先玩一会!我很快就下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使心作倖,萍儿回忆   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恋恋不舍地置在手心,柔声道:“倾城!我去去就来!你和琼姐她们先玩一会!我很快就下来!”   一旁的人见了都禁不住窃笑着,王齐鹤更是摇头笑着,早就听闻黎啸这段日子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萍儿脸色越来越暗,嘴唇紧紧地抿着,一颗心像被拉扯一般痛,小手在袖子下紧紧地攥着!   “哎呦!二爷!你就放心去吧!我会照看好钟小姐的!看你紧张的!”栖琼笑得合不拢嘴,和一旁的王齐鹤对视了一眼,也是摇着头!   “黎啸!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呆在这好好的!”钟倾城有点难为情了,一把抽开自己的手,不经意间对上萍儿的眼睛,四目相接,一阵寒意!   黎啸朝着钟倾城微笑着,继而转身朝楼上走去!   “萍儿!跟我一起上去拜会下袁先生!你原先是袁府的丫鬟,如今收你为义女,去答谢下袁先生!”王齐鹤很是自然地说道,他四十有余,早些年致命处受了伤,膝下无儿无女,如今收了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心疼得很!   萍儿一听,面露喜色,却是怯怯般推却道:“干爹!你们男人谈事,我一个姑娘家,在一旁不太好吧?”   “没事!走!跟干爹上楼去!”王齐鹤洪声摆手道,说罢就往楼上去,萍儿立刻上前搀挽着跟随上,双眼盯着走在前头的黎啸,唇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钟倾城抬眼看着萍儿跟随着黎啸往楼上去,虽说这中间还夹着一个鹤爷,却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直到黎啸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钟倾城还缓不过神来!   栖琼见着,笑着在一旁调笑道:“钟小姐?舍不得啦?”   钟倾城回过神来,看向栖琼,有点尴尬地摇头道:“没!没什么!琼姐!”   栖琼拉过钟倾城的手,浅笑道:“钟小姐的事我多多少少听手下说了些,你现在住在池园,打算就这么跟着二爷了?”   钟倾城愣了一下,脸霎时间红透了,立刻回道:“我只是一时间没地方去,暂时住两天,明天黎啸就会去我家提亲了!”   栖琼听着,会意地笑道:“也对!钟小姐可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可不能这么没名没分地跟了人,一定要明媒正娶娶你过门!”   “嗯!我娘从小也是这么跟我说的!”钟倾城连连点头道,其实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这么想了!   “钟小姐,打麻将不,来!一起打两圈!今儿我手气可背了!”栖琼说着拉着钟倾城往麻将桌上凑。   钟倾城其实不是很爱打麻将,可是看着琼姐盛情难却,而自己眼下无事可做,就打上两圈!   “钟小姐!请!”一位太太很是识趣地为钟倾城让了座。   --------------------------------------------------------------------------------   快到了晌午,二楼,会客厅门打开了,黎啸谈完了事,跨步而出,才踏上走廊。   “二爷!等等!”一声清脆的叫声在身后响起,萍儿从会客厅里追随了出来。   “你有何事?”黎啸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淡淡问道。   “二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萍儿靠近黎啸,朝着走廊的尽头的阳台指了指。   黎啸星目淡淡扫了一眼萍儿,沉吟片刻,没有言语,朝着阳台走去!   萍儿见着,唇角轻轻上扬,踏着高跟鞋缓步跟上。   阳台上,大晌午了,阳光明晃晃的,阳台下的花园散发着阵阵花香,飘荡在空气中!   黎啸掏出了一支烟点燃,直视前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淡声开口道:“说吧!找我有何事?”   萍儿缓缓地站在了黎啸的身旁,定了定神,开口道:“二爷!恭喜你!吴堂口的老大被除了,以后吴堂口直接归您手下了!就连嘉盛面粉厂以后也是二爷您的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跟我说这个!是打算跟我要讨赏吧?”黎啸侧目瞥向萍儿。   “二爷!您误会了!萍儿只是想要恭喜二爷!”萍儿小心翼翼地说着,不停地观察着黎啸的表情。   黎啸侧目,对上萍儿那双细长的眼眸,冷笑道:“呵!恭喜?真的只是恭喜?嘉盛面粉厂原本是吴堂口老大吴兆熊的,如今吴兆熊已死,嘉盛面粉厂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更是你干爹的囊中之物,你刚才却是极力劝你干爹,将面粉厂让给了我,就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让我黎二爷轻而易举得到一个面粉厂,说吧!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萍儿对黎啸的那双深邃的星目,在阳光下璀璨发亮,心旌荡漾,一下子失神地看着。   黎啸看到萍儿那样出神地看自己,立刻回正视线,冷声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过!”   话落,黎啸转身就要离去。萍儿眼见着自己日思夜想六年的人就离去,眉间一紧,大声叫道:“黎大哥!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黎啸听着这声音,这叫法,似曾耳熟,立刻回头过头来,蹙眉问道:“你是谁?”   萍儿朝着黎啸迈进了一步,隔着半步的距离,双眼痴痴地望着黎啸,徐徐地开口道:“黎大哥!你还记得六年前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吗?下着大雪,在歌舞厅门口卖花!黎大哥总是用一块大洋只买她一枝花!那时候的小姑娘饥一顿饱一顿,爹欠了很多的赌债,若是没有黎大哥那些大洋,恐怕我和娘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个时候,萍儿就记住了黎啸这张面孔,一个长相英俊,身份高贵的男人!一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是天津的黎二爷!   黎啸盯着萍儿的脸颊看了片刻,思绪了片刻,终于有点想起来了,诧异开口道:“你就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嗯!!黎大哥!你终于想起萍儿了!”萍儿激动地连连点头,眼眶里盈满了晶莹的泪光。   黎啸看着眼前的萍儿,内心禁不住感叹时间飞快,想不到当年半个人大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那日我惩治癞头三,你为何不说?或许那ri你说了,说不定我会放过癞头三!”黎啸沉声问道,带着些许试探!这一点上,黎啸有点疑虑,他对人的防备心向来是很警惕的。   萍儿咬了咬唇,低声开口道:“因为。。。因为我知道黎大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就是怕我说了,若是对我爹惩罚的不公,会让黎大哥为难,会落人话柄!我想着有机会再跟黎大哥说!”   黎啸听了,淡淡地神情,点了点头,心想着还算是识大体的姑娘,继续问道:“如果没记错!癞头三进商会三年有余,这三年你都知道黎大哥就是黎二爷?”   “嗯!萍儿一直都知道!”萍儿点头承认道,一双眸子泛着浓浓的渴盼!看着黎啸的反应,萍儿内心越来越开心,虽说只是简单询问!却听得出!黎二爷他记得我!看来这六年的等待没白费!   黎啸吸着手中的烟,优雅地弹了弹烟灰,若有所思问道:“这三年多你一句都没说,为何今天要告诉我?”   这一问,将萍儿给愣住了,事实上,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自己一直在等机会,等着有遭一日,能够漂亮高贵地站在他面前,成为可以配得上他的女人!   “怎么不回答了?”黎啸拧灭手指间的烟蒂,冷声质问道。   萍儿回过神来,立刻开口道:“二爷!不是萍儿不想说,而是萍儿怕说了,会让二爷觉得萍儿想要攀附权贵!怕二爷误会!幸好鹤爷收了我当义女,如今不怕二爷误会了!所以萍儿想说了!萍儿想要感谢二爷,感谢当年的黎大哥,所以今日我才会劝说干爹,把面粉厂让给你!”   黎啸看着萍儿真切地神情,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所说的一切都在情在理!   黎啸低醇的嗓音开口道:“萍儿!若是他ri你有所求,可向我黎二爷开口!嘉盛面粉厂的心意我收下了!”   萍儿听着,心头泛喜,立刻回道:“萍儿现在就有所求!”   黎啸眉间微蹙,沉声问道:“你有何求?”   萍儿仰望着黎啸,双目里划过一道狡黠,带着一丝楚楚可怜般神情,开口道:“我能不能还像六年前一样,叫你一声黎大哥!”   黎啸双目射出一道光,看向萍儿,沉默了片刻,淡淡回道:“随便你!”   话落,黎啸转身离开阳台,快步穿过走廊,朝楼下走去!   题外话:   备注:使心作倖,形容谋心机!   ☆、第一百四十六章 萍儿作祟,倾城吃醋(7000+)   楼下,栖琼摸着手中的麻将牌,张望着通往后花园的偏门,凝眉嘀咕道:“这钟小姐怎么去解手,去了这么久!张妈!你去看一下!”   “是!琼姨!”一位仆人回着,正要往后花园走去,这个时候,钟倾城眉色凝重地踏进大厅!   “钟小姐!你可回来了!来!快坐下!你这一来,我的手气一下子好了许多!”栖琼打着招呼道。   钟倾城根本没有听见栖琼说什么,一直想着刚才看到黎啸和萍儿在阳台上聊天的情景,他们在聊什么!为何看见萍儿一会哭一会笑的,而黎啸看上去似乎聊得挺好的,一想到萍儿说自己喜欢黎啸,眉头蹙得更紧,一双小手不停地揉着。   “钟小姐,你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不开心?是等二爷等久了吗?”栖琼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钟倾城身旁,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看了一眼栖琼,终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黎啸从楼上下来,稳重的楼梯踏步声,钟倾城和栖琼都抬头看去!   黎啸望着楼下的钟倾城,勾唇柔笑着!钟倾城看见这一抹笑,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这个时候,一阵高跟鞋声响起,萍儿也从楼梯上下来,钟倾城双眸一下子暗了不少!   黎啸站定钟倾城跟前,拂了拂她的发丝,瞥了一眼一旁的麻将桌,温柔地问道:“怎么样?输了还赢了?”   “黎啸,你刚才去哪里了?”钟倾城对上黎啸的目光,直接问道,带着质问的口气。   黎啸愣了一下,浅笑道:“去见我师傅了!怎么了?不是告诉过你了!还是你想我了,等得太久了!”   “真的只见了你师傅,没有其他什么?”钟倾城盯着黎啸的眼睛,想着黎啸能够告诉自己他和萍儿都聊啥了!   黎啸发觉钟倾城的异样,双眼微微眯了眯。   “黎大哥!刚才你的打火机落在楼上了,忘了给你了!”萍儿从楼上下来,一道脆生生的黎大哥叫得众人一阵惊愕!   钟倾城更是内心大作,一道复杂的目光射向黎啸。   萍儿来到黎啸跟前,双手捧着一个打火机,递到黎啸跟前,清脆的声音响起:“黎大哥!给你!”   黎啸接过萍儿递上的打火机,神情淡淡!   钟倾城撅长了嘴,有点不悦,萍儿一眼就瞥见,眸色流转,突然挽起钟倾城的手臂,好似激动般对着黎啸开口道:“黎大哥!这位钟小姐我见过,她是大嫂吧!我能不能叫她一声大嫂!”   黎啸勾唇笑了,朝着萍儿点了点头。   萍儿立刻紧紧地挽着钟倾城的手,细长的眼眸对上钟倾城一脸的错愕,开口道:“大嫂!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漂亮,和黎大哥很登对,你还帮我求情,救了我爹!大嫂!以后我可以经常去找你吗?”   钟倾城望着眼前转变这么大的萍儿,怔住了,心想着这萍儿难道认了个干爹,外表变了,连心也变了,她不再喜欢黎啸了吗?   “哎呦呦!瞧萍儿这张小嘴,这一眨眼功夫,连黎大哥,大嫂都叫上了!一下子怪亲昵的!”栖琼撩动着手中的手帕,撩笑着上前说道。   栖琼看向黎啸,笑着问道:“二爷!这怎么回事?这楼上去了一阵子,萍儿都改口叫你一声黎大哥了!”   黎啸扫了一眼萍儿,见她正亲昵地挽着钟倾城的手,淡淡回道:“没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怎么叫都随意!”   钟倾城听着,内心闷闷的,什么叫陈年旧事,难道黎啸和萍儿还是旧识?钟倾城一下子抽出了被萍儿挽着的手。栖琼不经意间瞧见了,瞅了瞅,钟倾城脸上的不悦,栖琼拂绢窃笑辙,继而开口道:   “二爷!钟小姐!萍儿!都大晌午了,留在这吃个便饭!刚才我就去厨房交代下去了,多做几道菜!”   黎啸看向钟倾城,轻声询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在这吃?还是你想出去吃饭?”   钟倾城看向黎啸,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里,依旧是满满的柔情,内心其实不想和这个萍儿吃饭,可是又不想扫琼姐的兴致,她对自己可热情了!   钟倾城点了点头!萍儿将钟倾城不悦的脸色尽收眼底,唇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   饭桌上,一桌子的人围着吃饭!丫鬟佣人在一旁伺候着!   “黎啸!你师傅怎么不下来吃饭?”钟倾城巡了桌子一圈,随口问道,除了上次舞会上见过一次,怎么都不怎么看见那位大名鼎鼎的袁先生!   栖琼立刻回道:“袁先生都在楼上用餐!鹤爷也在楼上陪着他!他倆有事谈!”   “哦!”钟倾城听着,低头继续嚼着饭!   萍儿坐在钟倾城身旁,她故意不靠近黎啸,动作利索地勺了一碗汤,放置在钟倾城跟前,讨好般开口道:“大嫂!这可是袁府拿手的仙莲鸡肉汤,可养颜了!你尝尝!”   钟倾城对着萍儿的热情,越来越摸不着头绪,她到底想做什么!先前还说自己是千金小姐的脾气!不喜欢自己,现在对自己这么献殷勤做什么!   席桌上的一位太太看见了,立刻笑道:“萍儿啊!难怪鹤爷收你当义女,这小嘴甜,手脚还利索!”   萍儿对上那位太太,一边继续勺了一碗汤,一边好似善解人意般回道:“吴太太,萍儿是做过丫鬟的人,这点小事,萍儿还是会做得!何况只是为黎大哥,大嫂勺一碗汤!”   话落,萍儿站起来,绕过钟倾城,走到黎啸身旁,将手中的一碗汤放置在黎啸饭碗旁,柔声开口道:“黎大哥!您也喝汤!”   “谢谢!”黎啸淡淡地回了声!   萍儿低头回了个礼,走回自己座位!一切在外人看来好似那么自然!   “琼姨!蟹肉冬茸羹来了!”一位丫鬟端着热滚滚的一碗羹汤朝着饭桌走来。   钟倾城心里越来越是憋闷,“嚯”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转身一下子撞到了端汤的丫鬟。   “大嫂!小心!”萍儿见了,立刻惊叫道,伸出手去拦那盆端不稳的汤羹。   丫鬟手中的那盆羹汤“哗啦”地摔落于地,碗里的羹汤洒在了钟倾城的手背上,也洒在了萍儿伸出的手背上!   “倾城!快给我看看!你伤到了哪里?”黎啸立刻紧张地起身,一把抓过钟倾城的小手,细细地查看着。   葱白的小手上,起了一大片的红肉,钟倾城嘴里发出“斯斯”的吃痛!   “张妈!快拿烫伤膏来!”栖琼焦急地一口叫道。   黎啸低着头,将钟倾城的手背置在嘴边,轻轻地吹着气,柔声问道:“痛吗?是不是还很痛?”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那一脸疼惜的神情,心情释怀了不少,点了点头道:“有点痛!”   “我再吹吹!”黎啸呼着气,轻轻地吹着,那一脸柔情细致的模样,羡煞多少旁人。   “烫伤膏来了!”栖琼赶紧将烫伤膏递给了黎啸!黎啸挤了许多,轻轻地揉摸着发红的小手。   萍儿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温柔异常的黎啸,让人看得那么心痛!钟倾城那一脸吃痛的模样,看着让人生恨!萍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已发红的手背,一股恨意涌上心头,眼眸狠历地盯着钟倾城的那双小手。   “还痛吗?”黎啸轻声地询问道,小心翼翼地涂抹着。   烫伤膏清清凉凉的感觉袭透了手背,钟倾城轻轻地摇了摇头,抬眸看着黎啸,浅笑道:“不痛了!黎啸,没事了!”   “哎呦!萍儿!你的手也受伤了?”一旁的栖琼眼利,立刻瞧见了,一口叫道。   钟倾城听见了,立刻看向萍儿的也已发红的手背,想起刚才她那么焦急地惊呼出声,一下子也没了闷气,拿过黎啸手中的烫伤膏,递给了萍儿,开口道:“萍儿!你也抹一抹吧!刚才谢谢你了!”   萍儿没有去接钟倾城手中的烫伤膏,眸子里划过一道愤恨,自嘲的口气开口道:“谢谢大嫂!我没事!我做过丫鬟,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嫂你是千金之躯,细皮嫩肉的一烫就会伤了手!你可要多抹点!”   一旁的一位太太听了,立刻嘲弄道:“萍儿啊!你这话听得怎么这么酸啊!”   “黎啸!我没事了!别抹了!”钟倾城一下子收回了手,看向萍儿,正色开口道:”萍儿!我虽是出生比你好,但是我们都一样!我在欧洲留学过,那边的人说的是人人平等!是丫鬟又怎么了?何况你现在不也不是丫鬟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不认命!不是吗?”   萍儿眸色一冷,转瞬即逝般消失,带着些许委屈开口道:“大嫂!你是不是记错了!萍儿没说过这样的话!萍儿不太会说话,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得罪了你!请你不要计较!”   “萍儿!你~~!”钟倾城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于萍儿不承认,内心很是气愤!   一旁的栖琼早就看出了端倪,立刻站出来打断道:“钟小姐!呆会我要去珠宝行买点首饰,要不要一起去啊?”   钟倾城看向栖琼,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黎啸,闷着气回道:“琼姐!我有点累!呆会我就不去了!”   “哦!没事!没事!不去就和二爷早点回池园歇息!”栖琼笑着回道,心里料定钟倾城会拒绝!看得出这丫头吃醋了!   栖琼拿过钟倾城的手中的烫伤膏,转向一旁的萍儿,开口道:“来!萍儿!手伸出来!我帮你抹一抹,小心留下疤!”   “谢谢琼姐!”萍儿低声回谢道,目光偷偷地瞥向黎啸,黎啸刚好看过来,一道森冷的目光射向自己,萍儿一阵惊栗,又是埋下了头!   栖琼一边替萍儿抹着药膏,看着一双手上都长满了一层薄茧,怜惜地开口道:“萍儿,你看你这双手都长了些茧,待会我拿瓶朱太太送给我的嫩肤膏给你,听说是洋玩意儿,会帮你去去茧!”   “谢谢琼姐!”萍儿再次道谢,抬眼瞥向钟倾城,钟倾城一脸复杂地盯着萍儿!   萍儿低头看着自己一双长满薄茧的手,这是常年劳作的结果,又看向那一身金贵的钟倾城,即使自己穿上了华贵的衣服,还是被她生生压了下去!钟倾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笑不出来!   ----------------------------------------------------------------------------------------------------   池园,铁栅栏门缓缓地打开,黑色汽车驶进铁门,汽车一停!车门打开,钟倾城从车上跳了下来,脚步急速地跑开!   “倾城!倾城!”黎啸在身后叫着,脚步快速地赶上,一把拉过钟倾城的手臂,强大的手劲,让她的身子撞进黎啸的怀中。   “黎啸!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不呆在这里了!”钟倾城怒气地喝道,小手不停地挣扎,想要挣脱黎啸的怀抱。   “我不准你回家!以后这就是你的家!!”黎啸紧紧地将钟倾城的身子箍在自己的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黎啸!我讨厌你!”钟倾城不停地挣扎着,内心的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双眼渐渐朦胧!   黎啸单手轻轻地抬起钟倾城的下颌,凝视着那双大大的水眸,染上一层水雾,她哭了,内心一阵心疼,轻柔地开口道:“你哭了?真的讨厌我?还是因为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你喜欢萍儿!就找她去!”钟倾城小手拍下黎啸的手掌,将头瞥向一边去。   黎啸听着,禁不住笑了,笑得星目闪烁,单手扳正钟倾城的脑袋,正视开口道:“呵!还说不是吃醋!我就知道你吃她的醋!是因为她叫我一声黎大哥,你不舒服?”   钟倾城美眸一瞪,怒气地哼声道:“哼!她爱叫你黎大哥,还是情哥哥,或者是叫你相公都跟我没关系!”   黎啸听着,眉头微蹙,这女人醋劲还蛮大的,连相公都搬出来了!   黎啸盯着那一张气涨的小脸颊,心情实在大好,低头柔腻地酌了一口她的小嘴,柔声解释道:“倾城!我今日在袁府得到了一个面粉厂,都是因为萍儿那丫头劝说她干爹鹤爷,我才会平白无故得到一个面粉厂!她说想要叫我一声黎大哥,我为何不卖她个人情,若是一声黎大哥换一个面粉厂,这样的买卖我为何不做!”   钟倾城听了,立刻追问道:“那你们在阳台都说了些什么?”   黎啸听着,怔了一下,有点惊讶地反问道:“你都看见了?”   “没错!我都看见了!我看见那个萍儿跟你说话,一会哭一会笑,好像又开心又激动的样子!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钟倾城心急地追问道。   黎啸笑意连连,指腹轻轻地划过钟倾城莹润的脸颊,轻声开口道:“那个萍儿是我六年前施舍过的一个卖花小姑娘,六年前她叫我一声黎大哥,如今她想叫回去!而你阳台上看见的,正是她在和我讨这个人情!”   钟倾城听见黎啸和萍儿六年前就认识了,竟然比自己还早认识,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眸色暗了暗,小嘴撅得长长的!   “黎啸!你知道她喜欢你吗?”钟倾城闷哼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黎啸听着笑着摇了摇头,开口回道:“知道!她喜欢我是她的事!重要是我黎啸爱的人是你!”   钟倾城听着有点诧异,想不到黎啸都知道,却是那么镇定自若,钟倾城抿了抿唇,幽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对每个喜欢你的女人都如此,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黎啸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地划过钟倾城的鼻梁,笑道:“你终于开窍了!”   “哼!我不想理你!”钟倾城打开黎啸的手指,想要挣脱开黎啸的禁锢。   “你还生气?喜欢我的女人很多,你个个都生气,岂不要变成一个醋坛子!”黎啸在钟倾城耳边轻声呢喃着,一把紧紧地箍住钟倾城腰身,紧紧地搂住。   “谁要变成醋坛子!你还是装盐罐呢!”钟倾城嘟着嘴回嘴道,心里没好气地嘀咕着,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为何偏偏来招惹自己!   “装盐罐?我很咸?”黎啸微微蹙眉反问道,这是什么说法。   “没错!你很闲!所以才会招惹这么多女人!”钟倾城没好气地回道,小脸仰得高高的,样子煞是可人!   黎啸听着禁不住笑了,英俊的脸庞一抹柔情腾起,双目里腾起一抹化不开的浓情,忽地,黎啸打横抱起钟倾城,紧紧地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朝着大门内踏步而去!   ----------------------------------------------------------------------------------------------------   房间里,房门被一脚踢开,黎啸打横抱着钟倾城踏进房内。   “黎啸!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钟倾城在黎啸怀中嚷嚷着,对这个男人动不动就当众把自己抱走,快要气死了,刚才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太丢人了!   黎啸单脚往回一踢,房门重重地合上。   黎啸抱着钟倾城直奔床边,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小小的身子跌落床里。   “黎啸!你要做什么?”钟倾城异常慌乱地盯着黎啸,双手顶在黎啸的胸膛。   “做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吗?”蛊惑人心的话喷在脖间,迷离的眼神!   温热的唇发劲地吮吸着,更像是斯咬,霸道地探入她的口中,夹杂着狂野的力度。   一双小手被紧紧地禁锢住,单手压置在了头顶。   另一只粗粝的手掌上下摩挲,小小身子在他的身下不停地扭动着。   “唔。。。。唔。。。”钟倾城被吻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挣扎地发出声响。   黎啸松开了双唇,撑起身躯,卸去身上的西装,双手利索地开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   “黎啸!你。。。你要做什么?”钟倾城惊慌地叫道。   坚硬赤luo的臂膀重重地欺压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湿热的吻砸落她的脸颊,她的脖颈!粗粝的手掌顺着旗袍的开叉口探进去。。。   “唔。。。唔。。。不。。。不要!!”钟倾城使劲地扭动着身躯,旗袍下,一只粗粝的手掌让钟倾城吓得直发颤!   “倾城!给我好吗?我忍不了!给我好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嗯?”一句句带着哀求,夹着温柔,极尽期盼的话语在钟倾城耳畔响起。   “黎啸。。。那个。。。”钟倾城迟疑着盯着他的双眼,阒黑的瞳仁燃起火焰般,灼灼燃烧着。   “倾城!我真的好爱你!给我好不好?嗯?”黎啸极尽哀求,像是一个孩子般在极尽力气地讨要,坚硬如磐石般的喉结上下浮动。   钟倾城呼吸急促,她看到了黎啸已经急不可耐的模样,可是一想到今日的萍儿,一下子又动摇了,怯怯地开口道:“黎啸,你明天不是要去我家提亲了!不着急好吗?”   黎啸听着,眸色一暗,带着些许失落,垂下头来,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一般!体内的火热好似被冷水淋了一半!   “黎啸,你是不是生气了?”钟倾城看出了黎啸有点丧气的模样。   黎啸撑着精壮的身躯,单手轻轻地划过钟倾城的唇瓣,轻轻地笑了,低哑的声音吐道:“怎么会?不是生气,只是有点难受!”   “难受?你心里很难受吗?可是。。。可是等成亲不是很正常吗?不要难受了!”钟倾城睁着大大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黎啸听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开口道:“嗯!明天要去你家提亲,休息一会,呆会出去买点礼物,去买点你爷爷还有你爹娘喜欢的礼物!”   “礼物你不是准备好了吗?”钟倾城低声问着,泛着红云的小脸颊,长长的秀发洒落一旁,带着些许凌乱!   “再买一点!”黎啸手掌又是耐不住地开始摩挲着她的耳根,痒痒的触感。   “黎啸!你能不能起来!你好重!”钟倾城涨红了小脸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推开。   黎啸勾起一抹邪笑,一个翻身,黎啸躺在了下面,钟倾城趴在了她的身上。   “你~~!”钟倾城诧异地叫道,想要起身,却发现身子被黎啸紧紧地禁锢在他的身上。   “这样还重不重?”黎啸一脸坏笑着,容不了身上的女人多想,手掌一把压低她的脑袋,灼热的唇又一次啃噬着她的娇嫩。。。   夜渐渐暗了下来,钟倾城在黎啸的怀中沉沉地睡去,旗袍凌乱褶皱!黎啸双目直视壁顶,体内异常燥热,她来的这些天,心情很是兴奋激动,却是也压抑得很!   黎啸将枕在自己臂膀上的人儿轻轻地放下,动作轻柔带着宠溺,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印下一吻,朝着浴室走去!   冰凉的水由上至下地浇灌着,渐渐地浇灭了体内的燥热,心想着明日要去钟府提亲,那位老太爷定会让自己吃闭门羹,得想个法子,让他答应自己,将倾城嫁给自己。。。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七章 钟府提亲,双双跪求   次日清晨,渐入五月了,天早早地就放亮了,晴朗的光照,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又是大晴朗的一天!   钟府大宅里,一家子围坐着吃早饭!   “姨娘,这碗莲子羹给你!”丫鬟端了一碗莲子羹呈上给云姨娘。   “放下吧!”云姨娘矫情般吹了吹莲子羹上的热气,一勺一勺细细地嚼着,自从和钟齐麟有那么一夜,云姨娘变得更爱倒腾自己,每天穿得跟只花蝴蝶一样,就连吃得也是尽挑养颜的吃!   老爷钟正南安静地喝着粥,老太爷戴着老花镜,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大太太苏文月在一旁,手中的勺子越倒腾越慢,喝着喝着就呆了神!   “娘!您又在想什么?快喝粥啊!快凉了!”钟齐云关切地劝道,发现自己的娘又是发神,该是又想大哥和四妹了!   苏文月神情恍惚地放下手中的勺子,神情忧伤地开口道:“齐云!你说你大哥现在杳无音讯!就连倾城也逃婚,至今下落不明!齐麟又是成天喝得烂醉如泥!你说这到底怎么了!齐云,你现在可一定要好好的,别在生什么事端了,娘这些天,真的是吃不下睡不安啊!!”   说着说着,苏文月不停地抽泣着,一边抽出斜襟上的手绢,不停地擦拭着泪水!   一桌子的人听着听着,都沉默了,钟正南放下了碗筷,长叹了一口气!老太爷也是摘掉鼻间的眼镜!   云姨娘却是神情悠哉地喝着莲子羹,唇角挂着一抹嘲笑,心想着让你生那么多儿女!造孽!   这个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钟齐麟手持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从门外进来。   “麟少!小心点!小心点!”陈三搀扶着钟齐麟踏入饭厅!   钟齐麟持着酒瓶子,酒瓶子一骨碌往饭桌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吓得一桌子的人都惊了一跳!   阮如云一看见钟齐麟,立刻端坐了身子,不停地朝着钟齐麟抛媚眼!   钟齐麟双眼充满了血丝,癫笑着环顾了一桌子的人,喷着酒熏气吐话道:“爷爷!爹娘!二哥!早上好!吃早饭啊!”   “齐麟!你又喝道现在才回来?”钟齐云上前去搀扶,关切地询问。   钟齐麟摇晃着身子,一把甩开钟齐云的手臂,癫笑着说道:“喝到现在又如何?人生如梦,醉生梦死,逍遥一世啊!哈哈哈!”   “齐麟,你要不要坐下来吃点早饭!”阮如云插话道,眼神里流露着关切。   钟齐麟看都没去看阮如云一眼,朝着嘴里猛灌一口酒,酒水从嘴角旁溢出不少,顺着下巴滴落!   “人生如梦呐!人生如梦呐。。。“钟齐麟提着酒瓶子自顾自说的,朝着楼上走去,沉重的步子一步一个台阶地踏着,东倒西歪的身躯,停停靠靠!   钟正南见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成衣厂的生意最近都美人去打理,哎,看来只能自己这把老骨头亲自去了!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紧接着熄火!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一位仆人激动地叫喊着,从门外一路喊进屋。   众人一听,皆是震惊地起身,朝客厅走去。   楼梯上,钟齐麟正欲踏出去的右脚,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怔住了!忽地,钟齐麟立刻转身,脚步急促地下楼!身躯不再东摇西晃,整个人一下子抖擞起来!   钟齐麟提着手中的酒瓶子直奔客厅!   钟倾城从门外快步跑进客厅!客厅里的众人看到数日未见的钟倾城,都激动不已!   “城儿啊!城儿啊!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娘都快担心死了!”苏文月瞧见钟倾城,激动地落泪!   “娘!对不起!让娘担心了!”钟倾城一骨碌扑进苏文月的怀中。   钟正南见着自己女儿已经安然无恙,立刻怒气喝道:“钟倾城!!你个不孝女!你还有脸回来!你简直让我们钟家颜面扫地!平常就是我们太惯着你!让你为所欲为!就连逃婚这种事你都做得出!你。。。你简直。。。咳咳咳~~”   钟正南气得涨红了脸,不停地咳嗽着!   “老爷!老爷!别生气了!小心气坏身体!”阮如云连忙拍着钟正南的后背说道,眼眸却是瞅着钟倾城一个不顺眼!   苏文月却是一个劲地护着钟倾城,对着钟正南开口道:“别骂了!城儿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有什么事能比她回来更重要吗?”   钟齐麟直冲客厅,看见数日未见的钟倾城,如梦初醒,手中的酒瓶子“咚”的一声脱落在地上,滚到一旁,脚步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慢!   “倾城!你终于回来了!”一道幽深哀伤话语响起!   众人皆是回头看去,所有人都为钟齐麟让开了一条道。   钟倾城看见钟齐麟,愧疚感袭上心头,目光闪烁,怯怯低声道:“三哥!!对不起!”   钟齐麟站定钟倾城面前,低头对上那对日思夜想的眼睛,忽地一把搂住钟倾城,激动地颤声道:“倾城!你终于回来了!我想你想得好苦!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只是一时任性!逃婚没事!逃了我们还可以再成婚!你怎么任性!我都会原谅你!好吗?”   “三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钟倾城挣扎地想要脱离钟齐麟的怀抱,却是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倾城!!不要再说对不起!嫁给我!嫁给我好吗?”钟齐麟近乎失控地大声,越发紧地搂住钟倾城,生怕她再次逃离自己!   “她是不会嫁给你的!放开她!”一道森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黎啸一身黑西装踏进客厅!   身后的晓东和少杰跟着一些手下,从门外抬进了红绸围成的木箱子,一箱一箱地往客厅里扛!   黎啸看见钟倾城被钟齐麟搂在怀中,怒火中烧,快步奔向钟齐麟,一把握紧钟齐麟的肩头,用劲拽开钟齐麟!   钟齐麟不甘示弱,一个拳头立刻挥了过去,黎啸迅猛地避了开!又是一拳过去,黎啸单手握住他的拳头,硬生生地顶住!   瞬息之间,黎啸和钟齐麟打了起来!   “黎啸!不要伤了我三哥!我们是来赔罪的!”钟倾城在一旁焦急地叫道。   “齐麟!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钟齐云也在一旁劝说道,生怕呆会惹怒了黎啸这尊佛!此人听说心狠手辣的!   钟齐麟一腿横扫而过,黎啸横空跃起,想着今日是来提亲,黎啸只是尽量避开,并不怎么出击!钟齐麟却是招招逼人,拳拳相扣!   钟平贵拄着拐杖站了出来,将拐杖往地上连敲三声,苍劲的声音喝道:“都给我住手!这是在钟府!”   黎啸一把箍住了钟齐麟再次挥动而来的拳头,冷声道:“钟齐麟!我们这样打下去没意思!只会惹了老太爷不痛快!若是可以!下次我亲自去你的黑市拳赛,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钟齐麟眸色一冷,寒光射向黎啸,想不到他已经摸了自己的底,冷哼道:“好!届时我会恭候黎二爷的大驾!”   黎啸和钟齐麟同时松开了手!黎啸走到众人跟前站定,双目里腾起一抹霸气,声音沉稳地开口道:“钟家各位,大家好!我黎啸今日前来只为两件事!第一件事赔罪!为倾城逃婚之事赔罪!这件事我难辞其咎!我知道倾城逃婚,让钟家蒙羞!这件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钟平贵目光精抖,开口道:“黎啸!倾城逃婚与你何干?”   钟平贵扫了一眼一客厅的红漆箱子,又问道:“这一客厅的箱子,你想干什么?”   黎啸踏着步子,站定钟平贵面前,众人怔了一下!   “黎二爷!你要做什么!我爹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太会说话!”一旁的钟正南看见来势汹汹的黎啸,有点畏惧,生怕他对老太爷不利!   黎啸深邃的双目对上钟平贵那双苍老的眼珠子!   黎啸忽地单膝跪地,众人皆是吓了一跳!身后的众弟兄也是着实震惊,一时间有点傻了眼!   黎啸郑重地开口道:“老太爷!恳请你将孙女钟倾城许配给我!这一客厅的彩礼是我黎啸下的聘礼!今日我是前来提亲的!”   钟家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钟齐麟冷哼着!钟平贵目光锐利地望向单膝跪在地上的黎啸!着实有点震惊到!   钟倾城见着,立刻松开苏文月的手,快步跑到黎啸身旁,“咯噔”一声,双腿跪地,和黎啸并在了一起!   “倾城!你这是做什么?”老太爷钟平贵见了,更是惊了一跳。   钟倾城抬头,看向钟平贵,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爷爷,严声开口道:“爷爷!求你将我许配给黎啸吧!我想嫁给他!”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强取豪夺,夺妻之恨   钟倾城抬头,看向钟平贵,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爷爷,严声开口道:“爷爷!求你将我许配给黎啸吧!我想嫁给他!”   此话一出,钟府众人都吓了一跳!苏文月和钟正南对视了一眼,有点难以置信眼前的钟倾城,就是那个成天嚷嚷着不嫁人的女儿!   钟齐麟更是整个人僵住了一般,怔怔地钉住了,血液在这一刻凝结了!整个人好似失魂抽心一般!   黎啸听着钟倾城话,唇角微微上扬,一把握住钟倾城的小手,这女人果真没让自己失望!继而沉声开口道:   “老太爷!今日我黎啸能够如此屈膝于此,只因我爱倾城!我敬您是长辈,是倾城的爷爷!希望我的诚意,你能看见!能够让你同意将倾城许配给我!”   钟平贵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片刻无言,精抖的眼珠子直射黎啸!   “黎啸!你果真是不依不挠!哎!”钟平贵摇了摇头说着,长叹一口气!   钟倾城看到钟平贵摇头,很是焦急开口道:   “爷爷!对不起!我逃婚是我的错!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了黎啸!我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爷爷,你就别为难黎啸了!答应他的提亲吧!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钟平贵听着,看着一脸真切的孙女,实为大震,拄着拐杖的身躯稍稍站不稳,往后退!   “爹!你没事吧?”钟正南赶紧上前搀扶着。   钟平贵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深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钟倾城,低头颤声询问道:“倾城!实话告诉爷爷,你是真的要跟黎啸在一起吗?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样一个人?”   钟倾城抿了抿唇,侧目看向黎啸,四目相接,冷峻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好似暖风中的蹁跹的蝴蝶!   钟倾城抬头扫了站在面前的亲人,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开口道:“爷爷!不管黎啸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相信他!我一定要嫁给他!”   “钟倾城!!!你就是这么伤我的心吗?”钟齐麟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胸腔中的怒火,大声咆哮道,众人皆是吓得直打哆嗦!   黎啸立刻拉着钟倾城的手站了起来!森冷的目光射向钟齐麟,钟齐麟发红的双眼直瞪着眼前这么一对痴爱男女,这一刻,自己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外人!   钟齐麟发红的双眼盯着钟倾城,脚步越迈越近,心痛如斯,沙哑的怒声喝道:“钟倾城!我这么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你为何要跟着他?”   “去死?真是可笑之极!钟齐麟,那次爆炸是谁动的手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自食恶果反倒成了英雄救美?钟齐麟你可真会算计!”黎啸寒彻至骨的声音响起,眸光冷冽地射向钟齐麟。   黎啸冷哼一声,继而转向正堂中央的老太爷钟平贵,字字铿锵开口道:“老太爷!钟家这位三少爷,到底是做什么的?恐怕您还不清楚吧?他的双手沾染的鲜血不会比我黎啸的少!”   钟家众人都听得一片哗然,老太爷钟平贵精烁的眼睛凝视着略显憔悴的钟齐麟。   钟齐麟面目波澜不惊,冷声道:“黎啸!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混淆视听,想要唬弄我爷爷,好让他答应你娶倾城!做梦!”   钟齐麟转向钟倾城,目光里夹着心痛,腾起浓浓的怒气,厉声质问道:“钟倾城!你太狠心了!我钟齐麟入赘钟家,你逃婚!让所有人看我一个人的笑话!如今你一回来,你就说你喜欢别的男人!要嫁给他!钟倾城!!你就是这样伤我的心?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说!!你这些天去了哪里?”   “我。。。我。。。”钟倾城面对着步步紧逼的钟齐麟,顿时语塞!长这么大,钟倾城第一次看到三哥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瞬间觉得他好陌生!   “她这些天都呆在我的池园!”黎啸掷地有声地回道,对上钟齐麟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钟倾城被黎啸这么一说,其他人齐刷刷看向钟倾城,那目光锐利得像要将自己穿透!钟倾城有点不知所措地埋下了头!   黎啸一步一步迈近钟齐麟,皮鞋落地的声音,珵珵入耳!目光里极尽得意,声音低哑地附在钟齐麟耳边:“倾城呆在我的池园,每夜还伴我入睡!她已经是我的人!你就死了这条心!”   “黎啸!!”钟齐麟恼怒地咆哮,脖颈上青筋四浮,抡起拳头再次袭去!   钟倾城在一旁紧蹙着眉头,心想着,黎啸对三哥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生气!   黎啸迅速避开钟齐麟的拳头,朝着一旁的晓东,打了个手势!   “住手!!”晓东动作利索地掏出枪,直指钟齐麟的脑门!   钟齐麟怒不可揭,望着黑洞洞的枪口,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气!   “黎啸!你既然是来提亲!在我钟府拔枪算是怎么回事?”钟平贵出声制止道。   黎啸双眼敛聚,朝着晓东打了个手势,晓东将手中的枪收进腰间,架势依旧防备着钟齐麟!   钟平贵双手叩响拐杖,看向钟倾城,她正一脸专注地望着黎啸,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看来她终是被黎啸给迷惑了!   钟平贵若有所思开口道:“黎啸!你和倾城的婚事我应下了!只不过今年先订婚!明年再办婚宴!钟府经过两场婚宴折腾!亲朋好友面前算是丢了面子!今年不能再办婚宴了!”   钟齐麟听着,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心想着,这老太爷是故意拿订婚拖延时间!或许不久后,倾城就会改变主意!   黎啸得到这样的结果,脸色灰暗,目光森冷,天知道他内心有多么迫不及待!这四年等得够辛苦的!这些天忍得更辛苦!   “不行!三天之内!三天之内我就要迎娶倾城过门!”黎啸冰冷坚定的声音回荡客厅。   “黎啸!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答应将倾城许配给你了!”钟平贵发怒喝断道。   钟倾城眼见着钟平贵发火,立刻出来劝说道:“黎啸!要不你就答应爷爷吧!他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黎啸看了一眼钟倾城,那一张莹润的脸颊,当着钟家众人,一把搂过钟倾城的身子,口气坚定道:“不行!我一定要在三天之内娶你过门!”   “黎啸!你。。。你别这样子!这在我家!我爷爷爹娘他们都在!”钟倾城有点难为情地想要挣脱开黎啸的禁锢,却怎么也推不开黎啸有力的臂膀。   黎啸倨傲的神情,扫过钟家众人,狂狷的口气:   “倾城!怕什么?对你家人,我们不需要避嫌!现在整个天津名门望族,黑道帮派,谁人不知钟氏成衣厂四小姐钟倾城是我黎二爷的女人?何况这些天,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朝夕相对!难道我不该对你负责?”   “黎啸!你!!你混蛋!你不知羞!!”钟倾城觉得这种事被当着亲人说出口,瞬息间羞恼的直跳脚,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脸颊!   钟家众人听得一阵唏嘘,四周的丫鬟都听得羞红了脸颊!钟齐麟双掌攥得咯咯直响!他看到钟倾城好似猫儿般害羞地依偎在黎啸的怀中,心一阵阵抽疼!   一旁的阮如云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钟齐麟,有意般低声窃笑道:“哎呦!想不到这倾城真是够出格的!未出阁的姑娘就爬到男人的床上去了!我说这平常纯真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嘛!”   “啪~~!”的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钟正南一个巴掌扇在了阮如云的脸颊上。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给我滚进去!”钟正南朝着阮如云厉声喝道,钟正南在紧要关头,还是维护自己的这个女儿,何况在钟正南眼中,一直觉得倾城嫁给黎啸更好!黎啸在天津有钱有势!多少人巴望着攀亲结戚!   “老爷!你竟敢打我!我不活了!”阮如云掩面抽泣道,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   “二姨太!二姨太!”一个丫鬟跟随着追了出去。   钟正南翻了一眼阮如云跑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看向钟平贵,开口道:“爹!我看为了倾城的清誉,要不就下个月吧!下个月就把她嫁出去吧!”   钟平贵瞥了一眼偎在黎啸怀中的钟倾城,看来已经不可收拾了,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黎啸!下个月你就上门来迎娶吧!具体婚事你就和她爹一起商议吧!”   黎啸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可以!届时我会在池园大摆筵席!宴请宾客!”   钟正南立刻笑颜道:“我看具体婚事怎么办!明日我们详商!”   钟齐麟看到钟正南那一副巴结奉承的嘴脸,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呸!亏得自己天天喊他一声爹,见风使陀如此之快!   黎啸朝着钟正南恭敬地点了点头,回道:“明日我会派车接岳父大人您,去我府上商议!”   钟正南一听到黎啸称呼自己为岳父大人,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在天津,能够和黎二爷攀亲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是自己那位老爹一直脑袋冥顽不灵罢了!   “好好好!贤婿!明日府上详议!”钟正南连连点头道。   黎啸低头看向怀中倾城,柔声开口道:“倾城!走!我带你回池园!”   话落,黎啸搂着钟倾城就要离开!   “站住!黎啸!你做什么?倾城一天还未出嫁,就要留在钟家!你这样子带走,算怎么回事?”钟平贵出声阻止,拄着的拐杖连连敲响地面。   钟倾城听着,连忙放下双手,出声道:“黎啸!我要呆在钟家!下个月等我嫁给你了,再跟你回池园!好吗?”   “不行!你现在就要跟我回去!我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黎啸坚定不容抗拒的口气说道。   “黎啸!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我要跟我家人呆一起!就一个月而已!”钟倾城瞬间气恼地嚷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黎啸更紧地搂住钟倾城,根本不给她反抗的力气。   钟齐云见着,也站出来好声劝说道:“黎二爷!我爷爷都答应你了!倾城很快会嫁给你!您很快就会是我妹夫!都快成一家人了!就这一个月,你不急于这一时吧!好得让倾城呆在娘家话别!很快她就要出嫁了!”   黎啸看向钟齐云,淡笑道:“我的二舅子!我也想让倾城在娘家话话别,只不过我不放心我的三舅子!”   话音刚落,众人望向一脸阴霾的钟齐麟,钟齐云一时间也被弄得无话可说!事实上,钟倾城若是呆在钟家,以钟齐麟的性子,绝对会纠缠倾城!   黎啸醇厚霸道的声音再次扬起:“爷爷!爹!娘!小婿先带着倾城回去了,成婚那日我会送倾城回家,从钟府迎娶她过门!小婿先行一步!告辞!”   话落,黎啸忽地打横抱起一脸呆懵中的钟倾城,紧紧地搂在怀中,转身朝门外走去!   “黎啸!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钟倾城用粉拳使劲地捶着黎啸硬实的胸膛,娇弱的声音越来越远!   钟齐麟攥紧的双拳想要追出去,晓东再次抽出腰间的枪,冷声喝道:“三少爷!请留步!再追一步!别怪我的枪走火!!”   钟齐麟寒光盯着晓东,硬生生地吞下这口怒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晓东收了枪,和少杰朝着钟府众人鞠躬回礼,带着一众手下快速离开钟家,徒留一地的聘礼!   钟齐云看着远去的一众人,听着门外汽车的引擎声,渐去渐远,手指着门外,朝着钟平贵嚷道:“爷爷!这。。。这。。。这黎啸摆明了是强取豪夺!哪里有我们商量的余地!他刚才给你的一跪,我看就是做做样子,给倾城看得吧!”   钟平贵再次叹了一口气,看向钟齐麟,语重心长的安慰道:“齐麟!爷爷对不住你!钟家对不住你!倾城更对不住你!哎!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钟齐麟泛着冷笑,目光里的戾气无人读得懂,冷声开口道:“爷爷!不怪倾城!正如二哥所说,倾城是被黎啸抢占豪取!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此仇我钟齐麟一定会报!”   “齐麟!你想做什么?黎啸这等人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苏文月立刻紧张地追问。   钟齐麟大跨步离开客厅,朝门外走去,原先醉酒的神情霎时间变得清醒异常,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冽腾起。   “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钟正南摆手感叹道,一双眼睛开始打量一地的聘礼,上回齐天大婚,黎啸送了价值连城的贺礼,这倾城的聘礼,肯定不在话下!   “来人啊!把这些个红漆箱子都抬到后院库房去!”钟正南朝着仆人使唤道。   “老爷啊!你说这倾城跟着那黎啸会好吗?”苏文月上前,心有余悸地问道,相比钟齐麟,苏文月还是更中意钟齐麟做自己的女婿!毕竟对于那个黎啸,苏文月看到那个来势汹汹的狠劲,有点后怕!   钟正南一边清点地上的聘礼,一边招呼着仆人轻抬轻放,有心无心地回道:   “文月啊!现在好不好都不是你我说了算!四年前,那个黎啸拼死救了倾城一命,四年过去了,他还惦记着倾城,现在回想起来,我看那个黎啸就是吃定倾城了!你看倾城留洋回来,在天津就没消停过!现在倾城也愿意嫁给他!这不就行了!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管不着了!”   “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妥贴!哎!一想到倾城就这样被人带走,还没出嫁,就无名无分地跟着个男人!算是怎么回事啊!我这心啊!就难过!”苏文月说着说着就抽泣着。   “别哭!别哭了!带走就带走!人家都说了要迎娶过门!我看那个黎啸是真心喜欢倾城!你就别瞎操心了!呆会跟我去库房清点下聘礼,看样子可是不老少啊!”钟正南看着一箱一箱沉甸甸的红漆箱子,不停地搓掌,内心止不住有点兴奋。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前往黑市,拆穿齐麟   池园里,花圃里的月季花些许已经绽放,粉色的,香色的,馥郁芳香,引来了几只蹁跹的蝴蝶!一阵阵清香飘荡在空气中,煞是好闻!鸟儿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叫着!   钟倾城坐在花园里生闷气,不停地嘀咕着!   “在骂我什么?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不让你呆在钟家?”一双健臂从身后环过来,低醇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钟倾城回过头去,蹙着眉头看向黎啸,撅着嘴开口道:“黎啸!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在我家人面前说那些话!三哥都已经够受刺激了,他现在肯定很伤心!我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黎啸一听到钟倾城提及钟齐麟,神情变得凝重,沉声道:“倾城!钟齐麟并非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可知道?那次炸弹是谁捣的鬼?”   “是谁?”   “就是你口中的三哥!是他派人放的炸弹!只不过最终是他自食恶果!”   “怎么可能?黎啸!你无凭无据,怎么说就是三哥,他怎么会有炸弹那东西!”钟倾城一脸诧异,连连摇头,自己绝对不行三哥会是那样一个人!   黎啸摩挲着倾城的发丝,轻笑道:“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既然如此,我还是让你眼见为实!看看你的三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眼见为实?”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黎啸拉着钟倾城往门外走去。   ----------------------------------------------------------------------------------------------------   棚户区破败厂房,黑市赌拳!擂台上,两个赤膊的男人正拼得你死我活!擂台下,人声鼎沸,一波又一波的赌客看客前来下注!   钟齐麟坐在台下,凌乱的白色衬衫,一双漂亮的眼眸侵染了杀气,手指间的烟雾缕缕腾起,身旁坐着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一看就是烟花之地的女人!   “麟少!您的酒!”一位女人斟满了一杯酒递给钟齐麟,极尽显摆地紧贴着钟齐麟。   钟齐麟接过女人手中的酒,抬手猛灌!冷冽的神情看得两个女人心旌荡漾!   “麟少!接下来这场拳赛要赌命吗?”一位手下恭敬地询问道。   “赌!赌命!打到死为止!赌注翻倍,赔金翻倍!”冰冷的唇发狠地吐着字眼,钟齐麟一杯接着一杯灌酒,脑海里却满是黎啸搂着钟倾城的画面,耳畔时不时响起钟倾城说喜欢黎啸的话语!   撕扯的心痛一阵阵弥漫开!钟倾城!你为何要这样伤我!你是我的!你却让他抱你!还和他共处一室!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自嘲的冷笑掩埋在四周的呐喊声中!   “麟少!你在笑什么?什么事这么开心?”一旁一位女人撩动着身姿贴近钟齐麟询问道,红艳嘴唇好似要扑上去!   钟齐麟冷光射向一旁的女人,“啪!”一个巴掌重重挥动在那个女人的脸上,怒喝道:“臭表子!你哪知眼睛看见本少爷开心了!”   一旁的女人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巴,怯懦哭泣道:“对不起!麟少!我说错话了。。。”   门外,两辆汽车驻停下,一众黑衣手下一辆汽车上迅速地跳下来,另一辆汽车车门打开,黎啸抬腿下车,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颀长的身躯站在车门前,钟倾城搭了把手下了车!   钟倾城环顾四周,破败的厂房一个连着一个,而厂房门口,不少穿着青衫马褂的男人进进出出!   “黎啸,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钟倾城有点懵神问道。   黎啸扭头对上钟倾城那一对纯真的眼眸,唇角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沉声道:“紧紧跟着我!我带你去看看另外一个钟齐麟!”   话音刚落,钟倾城就被黎啸拉着往厂房里走去,一众手下跟在身后,大有气势!厂房门口,赌客都纷纷为其让路!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主儿!   随着厂房靠近,嘈杂声越来越响,钟倾城禁不住蹙眉!   “这里是黑市赌拳,来这里的人无非就两种,一种靠打拳卖命为生的劳工,一种是来下注观看的赌客!”黎啸踏着稳重的步子往里走去,一边沉声向钟倾城说道。   忽地,黎啸止住了脚步,大手指了指一旁相连的一个厂房,继续说道:“倾城,你可知道,那个铁门紧锁的厂房是做什么的吗?”   钟倾城随着所指方向看去,懵懵地摇了摇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   “我不知道!黎啸,那是做什么的?”钟倾城立刻追问道。   黎啸神情凝重地低头看着钟倾城,沉声回道:“那里是专门关押一些外地迷了路或是落了难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用来做什么的?”钟倾城双眼专注地看着那一扇大锁锁着生了锈的铁门。   “卖到窑子勾栏巷去的!供男人享乐的!”黎啸淡淡地回道。   钟倾城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叫道:“啊!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没人管吗?警察厅的人不管吗?”   “怎么管!警察厅的人管的来吗?”黎啸淡漠地回道。   钟倾城瞬间语塞,她有点难以置信,怔怔地望着那一扇被锁住的铁门!   黎啸再次开口道:“还记得茶楼唱曲的小姑娘吗?她就是晓东从这里救出去的!”   话落,身后的晓东神情微微抽动了一下,钟倾城立刻扭头看向晓东,轻声问道:“是真的吗?”   晓东严峻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复杂的情愫,朝着钟倾城点了点头。   黎啸双手扳正钟倾城的身子,握紧她的双肩,郑重地开口道:“倾城!你想不想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是谁?”钟倾城对上黎啸深邃的眼睛,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迅速朝着厂房内大厅走去,钟倾城望着眼前吵嚷的人群,呐喊声此起彼伏!擂台上挥汗赤膊的男人,生死殊搏!   “你看那边!”黎啸大手一指,钟倾城顺着黎啸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穿过煽动的人头!   钟齐麟左拥右抱着女人,身后站着一众手下,指间弹着烟,神情慵懒颓废!   钟倾城一脸震惊地望着陌生的三哥,这还是自己的三哥吗,一向谦谦斯文的他,为何会这个样子!钟倾城不停地摇着头!   “钟齐麟就是这一切的主宰者!你称他为三哥,在外头他是无恶不作的麟少!他明里是利和洋行的总经理,实则为洋行东家,而这黑市赌拳,以及拐卖良家女子都是他在做,他和过云龙甚有交情,都是日本人手下为虎作伥的狗腿子!那一次爆炸是他想要炸死我,不料差点害了你!他拼了命救了你,却是在自食恶果!”   黎啸不温不火地叙说着,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让倾城早点认清钟齐麟的真面目,就早点让她消除内心的愧疚!   钟倾城听着黎啸叙说,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迈着步子朝着钟齐麟走去!   黎啸跟在身后,一众排场的手下立刻将那些个吵嚷的人群拨开!   擂台下,钟齐麟的视线在模糊,心在撕扯,眼神痛楚迷茫!身旁的两个女人确实不停地搔首弄姿!   “三哥!!”一道熟悉夹着惊愕的声音穿透而来!打断了钟齐麟的思绪。   钟齐麟回过神来,看着朝思暮想的女人站在自己眼前,站在这个吵嚷的黑市擂台下,钟齐麟以为自己眼花了,努力地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钟齐麟!别来无恙!”一道森冷醇厚的声音扬起,黎啸闪身而出,站在了钟倾城的身旁!   钟齐麟一下子清醒了,这不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钟倾城双眼里侵染着满满的不信和伤痛,自己的三哥为何会是这样子?   钟齐麟扫了一眼黎啸和他的一众手下,一下子恍悟过来,站起身来,步子趔趄地走向钟倾城,慌乱地解释道:“倾城!你听三哥说!不是你想得那样!你误会三哥了!”   钟倾城摇着头,愤怒地喊道:“三哥!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三哥正直善良,是个谦谦君子!是个行得端做得正的人!你怎么能够做出这些让人心痛的事!你可曾想过,你做这些事,爷爷爹娘他们会有多心痛!”   “倾城!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黎啸故意给你看的!他恃强凌弱,他霸占你!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钟齐麟慌神地胡诌,原本他以为这一切都会在得到倾城之后,才被她知晓,这样她也不会离开自己,想不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钟齐麟!!你不要再信口雌黄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实摆在眼前!倾城她看得到!”黎啸字字珠玑地吐出,锐利的寒光射向钟齐麟。   钟倾城瞬间热泪盈眶,怒喊道:“三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章 跃跃欲试,黎啸懊恼   钟倾城瞬间热泪盈眶,怒喊道:“三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落,钟倾城撒开腿跑了出去,黎啸立刻对一旁的晓东使了个眼色,晓东带着两个手下追了出去!   “倾城!倾城!”钟齐麟慌乱地想要追去,黎啸大手一横,拦住了钟齐麟的去路。   钟齐麟止住了脚步,冷眼射向黎啸,怒喝道:“黎啸!看来这辈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黎啸冷哼一声,冷声回道:“我正有此意!”   钟齐麟漂亮的双眼染满杀气,怒喝道:“你今天是故意带倾城过来!想要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我告诉你!不管我钟齐麟用什么法子,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即使是毁了她!”   黎啸得逞的笑意越渐扩大,笑道:“怎么看见倾城愿意跟我在一起!发怒了!上次爆炸的事,我还没找你清账!”   “上次算你命大没炸死你!今日我们来场较量如何?生死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何?”钟齐麟手中的拳头早已攥紧,恨不得将黎啸撕碎。   “那就来吧!”黎啸勾了勾手指头,一脸的挑衅和不屑!   钟齐麟脱掉了衬衫,露出精壮白希的肌肉,黎啸动作紊而不乱地脱掉衬衣甩给一旁的手下!一旁的赌客都被这场较量吸引了!这黑市东家麟少和黎二爷的较量立刻引来不少赌客的下注。   一个左勾拳过去,黎啸快速躲闪,右腿横扫,拳脚相博,两人激烈地厮打在一起。   钟齐麟每一拳每一招都夹着戾气,黎啸不再闪躲,动作迅速地攻击!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黎啸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招每一式都命中钟齐麟要害处,钟齐麟稍稍处在下风!   又是致命的一拳,钟齐麟猝不及防躲避,左脸侧被灌了一圈,鲜血带着口水喷洒而出,黎啸拳拳紧逼!钟齐麟被打得连连后退!阴沉的脸色下,想要去拔出别在脚裹处的尖刀。   “住手!”一声清亮的喝止声,钟倾城去而复返,钟齐麟手停了下来。   钟倾城上前,立刻攀住黎啸手臂,眼神夹着一丝哀求,低声道:“黎啸!不要再打了!我们回去吧!”   “倾城!不用帮我求情,我今日要和黎啸拼个你死我活!赢的人就有资格得到你!”钟齐麟见不得倾城和黎啸亲密的动作,怒气攻心!   黎啸听着,正想挥动拳头继续上前,钟倾城死死地拽住黎啸的胳膊,摇了摇头,蹙眉道:“黎啸!放过我三哥吧!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黎啸冷眼扫了一眼已然受了外伤的钟齐麟,朝着钟倾城点了点头!   钟倾城转向钟齐麟,目光里泛着痛楚,难过地开口道:“三哥!你不要一错再错了!我希望你能改邪归正!爷爷爹娘都在等着你!别让他们失望!”   黎啸打了个手势,接过手下递上的衬衫,迅速套上!   “走!我们回池园!”话落,黎啸搂着钟倾城的削肩,朝门外走去!   “倾城~~!”钟齐麟痛心地朝着钟倾城的背影轻唤了一声。   钟倾城稍稍止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声音里夹着一丝清冷:“三哥!我走了!回头是岸!我。。。我还是你妹妹!”   话落,钟倾城靠着黎啸的臂膀,快速离去,眼眶里湿了一大片,愣是没有滴落!   “啊~~~!”钟齐麟一声仰天咆哮!极尽奔溃地情绪,双眼越发红,刺骨的心痛。。。   钟倾城听见身后那一声咆哮,身子越来越无力,黎啸打横一把抱起钟倾城,唇角微微上扬,大跨步离去!   ----------------------------------------------------------------------------------------------------   池园,入夜了,钟倾城在黎啸怀中沉沉睡去。黎啸轻轻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撩开洒落她脸庞的发丝,微微泛红的脸颊,薄唇印了下去,轻柔地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耳根,她的鼻梁,她的脖颈!   钟倾城在朦朦胧胧中睁开了双眼,感受着身上轻柔的吻,呢喃道:“黎啸!什么时辰了?”   黎啸停下了动作,抬头对上钟倾城惺忪的睡眼,低哑声回道:“晚上八点了,你回来后就睡到了现在,肚子饿了吗?起来吃东西吧!”   钟倾城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想吃!吃不下!”   “你还在想钟齐麟的事?”黎啸轻声问道,眉头微蹙,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脖颈,带着些许撩动。   钟倾城的小手紧紧地握住黎啸的手,难以置信地表情开口问道:“黎啸,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三哥是那样的身份!”   黎啸轻笑道:“也不是很早!慢慢查到的!钟齐麟是个善于隐藏的人!他行事作风阴狠毒辣,倾城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接触了!”   钟倾城微蹙的眉头越蹙越紧,一想到上次余惊未定的爆炸,一想到竟然是三哥动的手脚,一想到三哥在黑市上的所为,越来越觉得三哥陌生了!   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目光清透,轻声问道:“黎啸!那你呢?你有没有隐藏自己?”   黎啸怔了一下,目光幽深,沉吟片刻,开口道:“没有!”   钟倾城得到这样回答,微微地笑了,更紧地窝在了黎啸的胸膛上。   “嗯~~!”湿热的吻一路滑下,柔软的被褥下,粗粝的手掌探进开叉的旗袍里,滑嫩的直腿上下摩挲着。   “黎啸!你要做什么?”钟倾城惊叫道,身子不停地想要逃开那双不安分的手掌。   黎啸双眼染满浓郁,手掌摩挲着身下柔软的身子,恨不得将那身上的布料通通撕扯开,低醇的嗓音:“怎么?你爷爷都答应我的提亲了,很快你就是我的新娘,还不愿意把你交给我吗?”   话音刚落,黎啸深埋在那细嫩的脖颈,不停地啃咬着细腻的肌肤!温度骤然上升!忍得太难受了!   “黎啸!我肚子饿了!”钟倾城慌乱不已,立刻叫出声。   黎啸停下了动作,抬眸去看钟倾城那双慌乱羞涩的双眸,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好!那就下去吃饭!你吃饱了,我再吃你!”   “啊?”钟倾城蹙眉低声嘀咕着。   黎啸恋恋不舍地起身,全身的燥热早就沸腾不已,打横抱起床上的钟倾城,笑得极其蛊惑人心!   “走喽!下去吃饭咯!”黎啸兴奋地抱着钟倾城踢开房门,飞奔下楼,黎啸那一脸兴奋的模样,惹得楼下的手下和张嫂偷偷窃笑!   饭桌上,黎啸不停地为钟倾城夹菜,勺汤,目光灼灼,柔声道:“来!肚子饿了就多吃点!”   钟倾城嚼着碗中的饭,对上黎啸那双火烧般的目光,忐忑不已,怎么看着都觉得像要吞了自己似的!   “黎啸!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吗?”钟倾城抿了抿唇,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   黎啸唇角撩起一抹邪魅的笑,端起桌上的一碗饭,笑道:“吃!岂能不吃!要多吃点,才会有力气!”   钟倾城喝了一口汤,随口回道:“有力气?要那么多力气干什么?又不是要去打架!”   “干什么?吃完了就知道了!”黎啸右手掌轻轻地捏了一下钟倾城的小脸颊,笑得异常邪魅。   黎啸一边大口大口吃着饭,目光却是落在钟倾城身上,那坏坏的神情夹着难掩的激动。   钟倾城却是被黎啸的目光看得越来越不自在,越吃越慢,心想着晚上他该不会真的要和自己干啥吧!哎呀!太羞人了!   黎啸三两下子吃完了两大碗的饭,饶有兴趣地盯着钟倾城看着,钟倾城却是尴尬地磨磨蹭蹭,越吃越慢!   黎啸眼见着,一脸坏笑,心下有点明白了,这小丫头是在拖延时间,心想着今晚她是逃不了,一定要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钟倾城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咬了咬筷子,开口道:“黎啸!那个月季花开了!好漂亮!你能不能帮我去摘几朵!我想把花插在房间的花瓶里!”   黎啸刮了一下钟倾城的鼻子,柔笑道:“好!我这就去摘!你慢慢吃!”   话落,黎啸转身就朝花园走去,钟倾城眼见着黎啸去了花园,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飞奔一般跑上楼,看得周身的手下一脸莫名!   钟倾城一路飞奔到房间,立刻紧紧地合上了门,特意栓上了门把,背靠着门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黎啸摘了几朵怒放的月季花,兴高采烈地回到饭厅,发现张嫂已经在收拾碗筷。   “张嫂,小姐呢?”黎啸微微蹙眉问道。   “小姐她去楼上了,急急忙忙地,好像有什么事似的!”张嫂笑着回道。   黎啸眉头舒展,立刻持着手中的月季花,直奔楼上,房门外,黎啸转动门把,想要进去,来回转了两下,发现门被锁住了!   “倾城!倾城!你在里面吗?”黎啸敲了敲门,焦急地问道。   钟倾城站在门后,吞了吞口水回道:“黎啸!我要休息了!你去隔壁房间吧!”   黎啸听着,一下子恍悟过来,瞥了一眼手中的月季花,有点懊恼地苦笑,这小丫头竟然跟自己使计!   黎啸动了动干涸的喉咙,身上的燥热忍下了一顿饭,平复了下心情,好言出声道:“倾城!你开下门!好不好!让我看一下你!你让我摘的月季花我摘来了!”   钟倾城躲在门后,小手不停地揉搓着,很是纠结,低声回道:“不。。。不开门!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   黎啸听着,狂躁不已,恨不得砸门,却只能好声开口道:“倾城!这么晚了!我哪里有什么事可做!你开门!我保证晚上不碰你!”   钟倾城听着,心下一松,小手扶上门栓,却是迟疑着!   “倾城!开门好不好!你若是不想,我不会强迫你!若是要强迫你,我早就那么做了!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黎啸一颗心紧紧地端着,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就像在等着宣判!   钟倾城的小手扶上了又放下,微微开口道:“黎啸,今晚我想一个人睡,三哥的事让我有点接受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歇息吧!”   话落,钟倾城转身尚了床,坐在床上发呆着。   “倾城!开门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开门好不好?”黎啸极尽哀求道,自己都觉得太可笑了!   “黎啸!你不要再敲门了!我不开!说不开就不开!你去休息吧!”钟倾城窝在床头,坚定地朝房门外喊道,不知道为何,脑袋一边想着三哥的事,一边想着黎啸要和自己亲热的事,哎呀,好凌乱啊!   黎啸在房门外,心急如焚,无论再怎么叫,房内一片安静!黎啸顿时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手掌紧攥着,重重地打在了墙壁上,一阵懊恼,扯了扯领口,散开三个纽扣,体内燥热腾起!   “哎!!”黎啸长长叹了一口气,朝着隔壁房间走去,心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诡计多端,不过,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呵呵,这笔账先记着,明日再算!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次被扰,倾城遇险   次日上午,阳光透过纱帘,倾泻一地,钟倾城下了床,拉开纱帘,推开阳台的门,远远望一眼,楼下大门口依旧笔直笔直站着两位黑衣手下!花园里的月季花似乎开得更旺了!   钟倾城随意换上一条茶色连衣裙,踏着欢快的步子下楼,一想到昨夜黎啸在门外敲门哀求,就忍不住偷偷窃笑!   钟倾城来到了楼下,环视了下客厅四周,发现很安静,钟倾城抬眼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上午九点了!心想着黎啸这会儿该是去商会了吧,就不知道昨晚他是不是很生气?   管他的!谁叫他成天动手动脚的!钟倾城自言自语地踏进饭厅,打算吃个早饭,心里盘算着晚上要怎么躲开黎啸!昨晚那一招肯定是不灵了!   一踏进饭厅,钟倾城彻底傻眼了,黎啸穿着工整的白色衬衫坐在饭桌上,散开了两个纽扣,一双深邃阒黑的眼睛,正饶有玩味地盯着自己!   “黎啸!你怎么还在家里?你不去商会吗?”钟倾城惊讶万分地出声问道。   黎啸腾地起身,一步一步地迈向钟倾城,目光邪魅,嘴角的笑意越渐扩大,看得钟倾城心里直发毛!   黎啸侧脸凝视着钟倾城那一双略显慌乱的水眸,俯下头,低哑回道:“不去了!今天在家陪你!商会的事我让少杰和晓东去处理!”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那道玩味十足的目光,总觉得黎啸在打着什么主意!   “来!吃饭!”黎啸剥了一个鸡蛋丢进倾城的碗里,打断了钟倾城的思绪。   钟倾城一边舀粥,时不时抬眸看着黎啸,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一直就没变过!   “黎啸!待会吃完饭,你要带我去哪里玩?要不要去棚户区看丫蛋他们!”钟倾城喝着粥问道。   黎啸听了,勾唇邪笑着,笑得异常邪魅,回道:“今天哪都不去!呆在家!”   “呆在家?呆在家做什么?”钟倾城立刻蹙了眉头,很是惊讶!   黎啸故作平静地回道:“昨夜我一夜没睡好!在家睡觉!你陪我!”   “啊~?睡觉!!”钟倾城立刻蹦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呼出声。一旁的两个黑衣手下忍不住偷偷窃笑。   “我。。。我才不要睡觉!我才刚睡醒!要睡你睡!我要去看丫蛋他们!”钟倾城立刻摆手道,才不要和这个大色魔睡一起,成天非礼自己,动手动脚的!虽说自己喜欢他,那也不能胡来的!   黎啸站起来,更紧地贴近钟倾城小小身子,余光瞥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半碗粥,一把打横抱起钟倾城,紧箍在怀里,大跨步朝楼上去。   “黎啸!你放我下来!你不能这样子!”钟倾城不停地挣扎,越来越懊恼,黎啸总是不分时辰,不分地点,像抓兔子一般抓来抱去!   一个旋转,钟倾城跌落床上,黎啸倾身覆上,紧紧地压住钟倾城的身子,手指轻轻地撩拨着她的唇瓣,勾唇道:“嗯?小女人!胆子很大!昨晚把堂堂二爷关在门外?不让进门?你想过后果吗?”   钟倾城这才反应过来,敢情黎啸想要报昨夜之仇!脱口道:”黎啸!你还真是记仇!一个大男人这么没气度!哼!我不嫁给你了!”   “再说一遍!”   “哼!黎啸!我不嫁给你了。。。”   “嗯~~唔~~”薄唇袭来,一口含住那一张倔强的小嘴,紧紧地吮吸,带着些许撕咬。   钟倾城被黎啸吸得快喘不过气来,双手被擒住,举到了头顶,就连双腿也被禁锢住!四肢动弹不得!另一双大掌覆上了一抹柔软!隔着衣服使劲地揉着。   钟倾城脑袋瞬间嗡嗡嗡成了一片,黎啸他在摸哪里?他怎么能够这样!   钟倾城挣扎着想要脱开男人的禁锢,挣扎了一阵子,却是动弹不得!   黎啸好似发了疯般,痴醉地缠上她的丁香小舌,手掌又是覆上一抹柔软,粗喘的热气。。。   黎啸发泄般松开了双唇,双眼里的火焰燃得正旺,钟倾城喘着气,抬眸看去,低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说!嫁不嫁给我?”   钟倾城涨红了脸颊,气息未定,颤声回道:”你。。。你欺负我!我就不嫁给你!“   黎啸轻哼一声,无暇顾及,再次埋头于她的脖颈间,湿热的吻狂野地落下!   “黎啸!你又欺负我!”钟倾城越来越招架不住男人湿热的亲吻。   黎啸抬头,对上身下那一双惊慌夹着羞涩的双眸,撩笑道:“傻瓜!这不是欺负你!我在疼你!”   “胡说八道!你明明非礼我,还说是疼我!”   “你是我妻子,哪是非礼,是疼爱!”黎啸眼神烁烁,四目相接。   缠绕的吻再度袭来,顺着脖颈缓缓直上,绕过耳根旁,吐纳着她的体香。   “黎啸!你白日宣淫!这样不合礼数!”钟倾城慌乱地胡诌,躲避着黎啸的亲吻,胸脯紧张地一起一伏。   “没事!白天看得更清楚!”黎啸蛊惑的耳语声低柔划过耳际!   粗粝的手掌滑至女人的腰肢,一路下滑,犹如蟒蛇般窜进她的裙下!顺着双腿攀附直上。。。   “黎啸!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钟倾城惊慌地叫道,感受着那只手掌上下摩挲,葱白的双腿打颤着,越夹越紧。   “不要怕!有我在!”蛊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薄唇一口含住她的小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手掌伸至她的后背,连衣裙上的绑带被用力一扯,连衣裙松开,手掌大力一扯,香肩削露,低至胸口!白嫩的肌肤散发着幽幽的体香!   黎啸的双眼好似中了魔怔,发红的喉结上下翻滚,钟倾城小手慌张地往上拉扯着裙子,想要遮住露出的双肩,一双手掌紧紧地握住钟倾城的小手,四目相对,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迷情。。。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二爷!东哥派人来报,嘉盛面粉厂工人罢工!现在闹得正凶!”门外传来一位手下的通报。   黎啸听了,不经意分了神,钟倾城趁机将裙子的领口往上拉,裹住露出的双肩。   被搅了好事的黎啸,愤怒地瞪向门外,身下的钟倾城却是笑得正欢,开口道:“黎啸!面粉厂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黎啸低头看向笑得很是开心的钟倾城,瞥了一眼,裙子的领口已经被她拉高,美好的光景都被遮掩了!黎啸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泛着一抹气恼的苦笑,起身整理凌乱的衬衫!   钟倾城霎时间觉得身上一松,赶紧坐起来整理衣裙,将背后的绑带一拉,紧紧地系好!   黎啸瞥见钟倾城很是欣喜的模样,微微蹙眉,摸了摸钟倾城的发丝,柔声开口道:“我有事去处理!你好好呆在池园!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钟倾城好似乖巧般地点着头,笑嫣如花地回道:“去吧!去吧!赶紧去吧!”   此时此刻,钟倾城非常感谢这个突然出现的手下,来得真是时候!   黎啸却是意犹未尽地盯着一脸欣喜的钟倾城,心想着,待会要出去好好教训这个不分时辰的手下!   黎啸俯身朝着钟倾城额头印下一吻,挑起一抹坏笑,低声道:“晚上我们继续!你逃不掉的!”   话落,黎啸大跨步出了房间,钟倾城听得心噗通噗通直跳!心想着,黎啸怎么净想着这些事,看来能躲一天是一天了!   直到楼下响起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钟倾城知道黎啸是出去了!心想着自己可不要被关在这偌大的池园,出去逛一逛吧!   由于池园前门后院都有黑衣手下站岗,钟倾城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围墙边,踩着青石,翻过墙头!   钟倾城得意拍了拍手,在路口叫了一辆黄包车,“去!去梨栈大道!齐云医馆!”   黄包车晃悠悠地跑开了,黄包车夫带着破旧的草帽,草帽下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时不时回头偷瞟了一眼钟倾城!   钟倾城却是兴致正高的东张西望,全然没有注意到黄包车夫诡异的神情。   黄包车越跑越快,忽地跑进了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钟倾城察觉到异样,立刻质问道:“车夫!你把我拉去哪里?我要去梨栈大道!”   黄包车夫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脚下生风越跑越快!   忽地黄包车夫从胡同跑到一条巷口,车夫将拉车杆往地上重重一横,钟倾城眸色大惊,正欲起身,只见两个黑衫马褂的男人从闪现而出,神情不怀好意。   “你们要做什么!”钟倾城吃惊发问道。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强迫徐兰,恩怨难解   云公馆,房间内。   “砰~砰~砰~”瓷瓶摔落于地,发出清脆响声。   “过云龙,你滚开!不要过来!”徐兰手中举着一个花瓶,惊慌地对过云龙怒喝道。   “兰儿,都快两个月了!让我抱抱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让我抱抱你!”过云龙喷着满嘴的酒气,越发靠近徐兰,上身的衣衫尽褪,露出黝黑魁梧的身躯。   一双粗粝黑黝的大掌伸向徐兰娇弱的身躯。   “啊~~!”徐兰一声尖叫,手中的花瓶再次朝着过云龙砸去!   过云龙轻而易举地接住了花瓶,置在一旁,身躯越来越往前靠近。   徐兰退至墙角,避无可避,噙着泪花喊道:“你滚开!不要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徐兰身子不停地打颤发抖,她最害怕看见过云龙喝完酒后的模样,他总能借着酒劲来轻薄自己!   过云龙一把抱住徐兰,好似猛兽扑向弱小的猎物一般,三两下子就将徐兰搂在怀中,无论徐兰想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一切的反抗都是无济于事!   “兰儿!兰儿!我真的好爱你!让我亲亲你!好不好!”过云龙涨红酒气的脸颊贴近徐兰的小脸,不停地喷着热气,大掌紧紧地箍住她那柔弱的身躯!   过云龙魁梧粗矿的身材犹如森林里的巨兽般笼罩着徐兰,滚烫饱满的双唇一口擒住了徐兰的小嘴,发了疯般吮吸!   徐兰的泪水犹如崩塌的泉水汩汩涌出,一个狠劲一口咬下过云龙的唇瓣。   “嘶~~!”过云龙吃痛地停下了动作,酒熏的双眼发红般腾起怒气,夹着血腥的双唇义无反顾再次噙住徐兰的小嘴。   “嗞~~”的一声,粗粝黑黝的手掌一把撕扯开徐兰身上的旗袍,素白色的抹胸显现而出,过云龙双眼大放异彩,噙着湿热口水的双唇,密密匝匝地啃咬着那白希的脖颈,双肩。   徐兰的泪水不停地滑落,双眼绝望地望着华美的壁顶!为什么?为什么此生要让自己遇见这个禽兽!他毁了我的一切!时时刻刻蹂躏践踏我的身子!为什么要这样活下去!   徐兰纤长的双掌慢慢地爬上过云龙的后背,尖细的手指发狠般嵌入他的肌肉。   过云龙皱眉吃痛闷哼一声,发红的双眼燃起怒气,身下的柔软让他顾不得那么多,大掌一把扯开那碍眼的抹胸,浓烈的渴望腾起,一头扎进那两抹柔软!   耻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尖细的手指嵌入他的背脊,印出一道道血痕,身上的男人乐此不疲地啃噬着她的柔香!   徐兰猛然抬头,一口朝着过云龙的肩膀狠狠咬下!   “啊~~!”过云龙吃痛松开双唇,直挺起身躯!徐兰硬生生地咬下男人肩头上的一块肉,满嘴鲜血!   “呸~!”徐兰发狠地吐掉嘴上那块染满鲜血的肉,唇角鼻间染满鲜血!   “过云龙!你这个一再食言的禽兽!再碰我一下!我咬死你!”徐兰凄厉的目光,发狠地咬字!   过云龙手掌触碰下已然受伤的肩头,吃痛地嗞了一声,盯着身下光露着上身的女人,白希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   徐兰双手下意识护住胸前!过云龙黑黝的双手硬生生地扳开她的双手,目光炙热地盯着那两抹柔软。   徐兰撇过头去,痛楚地闭上双眼,泪水洒落,浸湿了耳旁的被褥。   “徐兰!你咬死我!我过云龙也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钟齐天他不会再要你了!他会离你而去的!”过云龙发狠地说道。   “齐天在哪里?过云龙!你到底把齐天弄哪里去了?”徐兰泪流不止,嘶哑地哭喊着。   过云龙一听见徐兰一口一声齐天喊着,心如刀割,动作利索地松开自己的裤腰带!扯下宽松的绑腿裤,扔到一旁!全身赤条条地立在徐兰面前。   “过云龙!你要做什么?你滚开!你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种!”徐兰见此情景,惊慌失措地叫道,生怕过云龙再次侵犯自己。   过云龙听着,痛苦地冷笑,硬生生地捏住徐兰的下颌,怒气喝道:“徐兰!你还记得肚子里是我的种,你偷偷去药铺买滑胎药,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身旁都是我的人!你去哪里,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我过云龙通通都知道!!”   徐兰一下子怔住了,难怪喝下那碗药一点事都没有,原来是过云龙早就知道了!徐兰绝望般躺在床上,全身像被抽空了一般!为什么要让自己去生一个畜生的孩子!为什么?   “啊~~!”身下的刺穿,徐兰悲痛地叫出声,心口上的痛一阵阵撕扯,耻辱!莫大的耻辱!徐兰泣不成声!   “徐兰!你是我过云龙的女人!不准想着别人!不准哭!不准哭!”过云龙越发激动地扭摆着身躯,右手掌紧紧地擒住徐兰的下颌,逼迫着徐兰正面对上自己!   “你给我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过云龙!!那个钟齐天早就离你而去了!你听到没有?”过云龙发红的双眼,一字一句喊道。   徐兰紧紧闭上双眼,硬生生地咬住唇,咬破了皮,不让自己发出一点一滴耻辱的声音!   过云龙魁梧的身躯摇晃着一张床“咯吱咯吱“响,满身的滚烫夹着浓烈的酒气,手掌摩挲着那光滑的身子,跃过她平坦的小腹,微微一怔,这里有着徐兰和自己的孩子!   过云龙瞬息间一怔,清醒了不少,动作渐渐放缓,生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一想到徐兰竟然要害死自己的孩子,过云龙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恨自己,竟然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痛下杀手,难道就因为是我过云龙的孩子!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过云龙发泄完体内的热火,怒气消了一大半,过云龙起身下床,看见床上那一具颤颤发抖的身子,一阵心疼泛上心头!   过云龙温柔地扯过一旁的被褥,为徐兰轻轻地盖上!   过云龙酒醒了不少,捡起洒落一地的衣衫,尽数套上,轻声出门,轻轻地合上了门!   徐兰缩进被褥里,再次失声痛哭!   片刻之后,一个小丫鬟推开了房门,端着一碗糖水进来!看着一屋子的凌乱,叹了一口气,看来龙爷肯定又是喝酒了,强迫了夫人!   小丫鬟端着糖水来到床前,听着被褥下唏唏嘘嘘的抽泣声,轻声道:“夫人!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起来喝点糖水吧!”   徐兰听到丫鬟桃香的声音,止住了哭声,探出脑袋,沙哑声开口道:“桃香!我让你去办的事,你办了吗?”   桃香立刻回道:“办了!办了!一大早趁着跟厨娘一块去买菜,我偷偷去了渡口商会,将信交给了他们一个领头的,又交代说是交给黎二爷的!”   徐兰听着,安心了不少,昨夜里路过书房,就听到过云龙交代手下,去绑架钟倾城,徐兰心理清楚,过云龙是为了讨好那个日本人,上次在茶楼,那个三井白川的一席话,徐兰真真切切地听进耳里!绝对不能让倾城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毁在那个日本人手里!   桃香瞥见徐兰脖颈间的青紫,心想着肯定是龙爷又对夫人怎么了,出声打断道:“夫人!您在想什么?您要不要先泡下澡?我去给您准备!”   “不用了!再怎么洗!都是脏的!桃香,你去把我衣服拿来!我要穿衣服!”徐兰绝望无力地回道。   桃香捡起地上的旗袍,发现都被撕扯坏了,就连抹胸都已经扯断了带子!哎!龙爷也真是的,喝起酒来!总是这么暴躁!清醒的时候,又是温柔得吓死人!   桃香皱了皱眉,将残破的衣服收拾一边去,重新从柜子里拿出一套!   “夫人!要不要桃香帮你更衣!”桃香有点心痛自家的夫人,她总是和龙爷这样执拗,而龙爷又是急性子,暴脾气,最后受伤的还是夫人!   “不用了!我自己来!”徐兰起身,身下的撕痛,吃痛地凝眉!   “夫人!您怎么样了?夫人!你就别和龙爷犟了!偶尔服服软,至少您也不吃亏!”桃香好言相劝道。   “想让我对他服软!做梦!这辈子都别想!他强迫我,还害齐天!我会让他不舒坦,一直让他堵心!我就开心!”徐兰咬牙说道。   桃香一脸犯难,立刻说道:“可是夫人!你肚子里都有了龙爷的孩子!难道孩子出世,你还要这样和孩子亲爹这样斗下去吗?”   徐兰噙着一抹嗜血的笑,看着桃香吐字道:“桃香!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出世!我徐兰不会生下一个畜生的孩子!”   桃香听得一脸震惊,夫人柔柔弱弱的模样,骨子底却是倔强得很!看来她和龙爷的结算是难解开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三章 嘉盛罢工,倾城被掳,黎啸救人(6000)   嘉盛面粉厂,工人聚集在厂房门口,挂起了横幅,进行罢工!口号声此起彼伏!   黑色汽车穿过嘈杂的人群,驶入厂房!财务室内,黎啸坐在座椅上,一袭黑色的西装,冷峻异常,交叠着双腿,点燃一支烟!   晓东递上了一本财务账本,沉声汇报道:   “二爷!这是嘉盛的财务账本,按理说,嘉盛一直客源稳定,新客源正在不断扩大,盈利有余,就不知道为什么?吴兆熊已经拖欠工人工钱三个月!这些工人也是被逼无奈,进行罢工!”   黎啸双指夹着烟,翻开账本,迅速一扫,看到一处账目,眉头微蹙,冷声开口道:“晓东,此处账款数目大,去向不明!你去查一下!到底去了哪里?”   晓东目光扫过账本上那一处分外明显的账款,点头道:“是!二爷!不过当下工人罢工正凶,面粉厂生产无法进行!你看这?”   “你去跑马场支些银元过来,把该发放的工钱都给补齐,立刻着手去办!不得有误!”黎啸沉着冷静地下令。   晓东点头道,正欲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从衣兜里端出一封信笺递给黎啸,开口道:“二爷!这封信是大早上有个小丫头送到渡口商会!急急忙忙的!说是一定要给你!”   黎啸接过信笺,动作不缓不急地拆开信笺,双眼一扫!   信笺上写着:黎二爷!务必护好倾城!过云龙密谋绑架倾城,将她献给日本人三井白川---徐兰!   黎啸“嚯的”从座椅上跳起,目光寒似冰川,掌中的信笺早被揉成一团!   “二爷!发生什么事了?”   “晓东!嘉盛这里都交给你来处理!少杰,跟着我回趟池园!”黎啸一边说着,已经跨步出了房门,少杰尾随着!   一阵引擎声响起,汽车疾速驶出工厂,越过罢工的工人!   晓东望着疾速离去的汽车,微微蹙眉!看来又出事了!二爷真够忙的!   “东哥!现在去哪里?”一位手下上前询问道。   晓东沉声道:“先去外头安抚下外头的工人!再去跑马场提钱!”   工厂门口,工人们扛着横幅,大声地喊着口号!情绪高涨,大有对抗到底的势头!   晓东踩着黑色皮鞋往高高的门台上一站,身后站着两排黑衣手下!   “大家都静一静!现在有请嘉盛临时负责人蔡晓东先生,为大家工钱给个说法!”工厂的经理站出来洪声宣布道。   门台下的工人,顷刻间都安静了下来!   蔡晓东扫了一眼皑皑的众人,轻轻启唇道:“大家好!我是嘉盛临时负责人蔡晓东!首先,嘉盛拖欠工人工钱,是嘉盛之过!我在这里代表嘉盛向大家道歉!这笔拖欠的工钱是由嘉盛原东家吴兆熊落下的!如今吴兆熊已死!这笔工款下落不明!不过!大家放心!嘉盛面粉厂现今归在天津鼎鼎有名的黎二爷麾下,这点工钱不算什么,嘉盛定会一位一位补齐!!今日就发!”   工人听罢,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掌声!   。。。。。。   簇拥的工人中,夹着一抹娇小的身影,香色斜襟上衣,黑色布裤,黑色的布鞋,依旧是那一条长长的斜搭的麻花大辫子!   胡巧儿晶亮的眼珠子,仰望着门台上高高在上的晓东,穿着灰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说起话来振振有词!让人臣服!   一抹忧伤泛上心头,胡巧儿勾唇苦笑,看来他救自己真的只是可怜自己罢了!胡巧儿啊,胡巧儿,你只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还有一个烟鬼老爹,凭什么痴心妄想!凭什么白日做梦!妄想跟在那样一个男人身旁,完全是自己异想天开罢了!   胡巧儿抬头仰望着蔡晓东,双眼染上一层痴醉,或许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晓东说话间,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工人中间,那抹熟悉的身影,那张熟悉的脸颊!   晓东心弦微微一怔,心想着,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在茶楼唱曲吗?   晓东说完话后,就上了汽车,往跑马场赶去,汽车穿过簇拥的工人,胡巧儿站在人群中,目光追随着汽车远去,唇角挂着浅浅的苦笑,或许这就是自己和他的距离!   汽车内,晓东微微侧目,余光穿过车窗,扫见车窗外那一副巴望着汽车的神情,陷入沉思!   --------------------------------------------------------------------------------   傍晚时分,日租界,三井住所。   精致的房间内,地板角落里,钟倾城手脚被麻绳捆绑着,动弹不得!黑色的布围住了双眼,看不见自己身处何地!   一阵木屐落地声从门外传来,声音越传越近,越来越大声,推门声响起,三井白川踏入房内!   钟倾城看不见来人,听见声音,立刻紧张地发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三井白川踏着脚下的木屐,一步一步靠近钟倾城,一把拆掉她双眼上的黑布,开始解开钟倾城身上捆绑着的麻绳!   钟倾城全身获得松绑,一下子自在了不少,立刻从地上蹦起,打量着眼前的三井白川!   三井白川神情似笑非笑般复杂,一身湛蓝色日本浴衣,腰间系着栗色角带,脚下蹬着一双木屐,露出宽大的脚掌!   “你是日本人?这里是哪里?”钟倾城站起身来,打量了下三井白川,又环顾了下四周,脱口而出。   “没错!我是日本人!这里是日租界的三井公馆!我叫三井白川,是这栋公馆的主人!”三井白川不缓不急在一张暖桌前,席地盘坐。   “三井先生,请问你抓我来做什么?”钟倾城微怒质问道,看着眼前的日本人,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钟小姐!请坐!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三井白川凌厉的目光射向钟倾城,持起暖桌上的一壶清酒,斟满一杯酒!   钟倾城听罢,便坐了下来,对上三井白川的目光,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就跟黎啸盯着自己一样的感觉!   三井白川又斟满了一杯酒,推向钟倾城面前,笑若鬼魅开口道:“这是日本的清酒,尝一尝!”   钟倾城此刻根本无心喝酒,目光瞬间定住三井白川,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影,和眼前的这个三井先生重合在一起!   钟倾城眸色大惊,指着三井白川,脱口叫道:“你就是茶楼里那个人,和过云龙一起那个人?!是不是过云龙让你抓得我?”   三井白川邪恶地笑了,摇头道:“小美人!你还记得我!只不过你说反了!是我让过云龙把你抓来的!”   “你。。。你要做什么?”钟倾城怒声质问道,心想能和过云龙混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徐兰除外!   三井白川喝下一杯酒,目光紧盯着钟倾城,口气邪意十足:“钟小姐,汉土的女人,都没你长得这么美!一见你我就倾心了!钟小姐要不要跟了我,我可以带你回日本!让你做我的女人!长伴我左右!”   钟倾城听了,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三井白川,怒气拒绝道:“你妄想!我不会做你的女人!更不会和你去什么日本!”   话落,钟倾城转身朝着房门走去,三井白川不动声色地喝着酒!   拉开房门,钟倾城的脚还未踏出房间,从门边立刻闪现出两个身穿和服的男人,伸手横在了钟倾城的面前!挡住了去路,说了一句钟倾城听不懂的日语!   “钟小姐!你今夜走不了!这三井公馆里里外外都是我的武士。甚至连这个房间你都出不去!”三井白川话语如丧钟般敲响。   钟倾城扭头看向悠然自得的三井白川,愤怒开口道:“三井白川!我不会跟了你!我的未婚夫是天津的黎二爷!你若敢动我!他定不会放过你!”   三井白川听着,冷笑着站起身躯,朝着门外的两位武士使了个眼色!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钟倾城回头看着已然被合上的房门,伸手去拉,使劲去拍,发现房门已经从外边锁上了!   “钟小姐,中国有句古话,叫‘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顺从我!不要做没有用的反抗!”三井白川诡谲如妖魔的话语在身后扬起。   钟倾城惊慌地回头看去,心弦打颤,眸色惊慌。   三井白川已经解开了腰间的角带,丢在一旁,身上的浴衣开始剥落,显露出健硕的臂膀!   “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过来!我是黎二爷的未婚妻!他不会放过你的!”钟倾城慌乱地跑向一旁。   三井白川一声冷哼,不屑地回道:   “哼!黎二爷是谁?你们天津人怕他,日本人可不怕!这是日租界!他还没有权力来干涉日租界发生的事!”   钟倾城连连后退,三井白川步步紧逼,噙着一抹贪婪的yin笑,嘘声道:“小美人!别跑!我记得中国还有一句俗语,叫做*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你我欢好一场!”   三井白川一改慵懒优雅的神态,顷刻间变得犹如饥渴的猛兽,双眼腾起浓烈的浴火,朝着钟倾城猛扑!   钟倾城擒起周身可以拿起的物件,一件件朝着三井白川猛然砸去,三井白川身手利索,一一接在掌中!   “哈哈哈!小美人,不要徒费力气了!过来!快过来!”三井白川顷刻间变得癫狂起来,赤膊的上身笑得肌肉打颤,双手一把举起中央的暖桌丢在一旁,大跨步上前,伸手去抓钟倾城。   钟倾城左躲右闪,瞥见身后的窗户,伸手使劲地去拉,却发现连窗户都被锁死了!   “哈哈哈!小美人!我抓到你了!”三井白川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钟倾城身后,双手一把紧紧地环住钟倾城纤细的腰肢。   “你放开我!放开我!”钟倾城双脚使劲地蹬,三井白川拖着钟倾城的身子,一把摔在了地上的睡榻上。   钟倾城刚要起身,三井白川强壮的身躯就覆了上来!   “滚开!滚开!!你给我滚开!你刚碰我,黎二爷一定会毙了你!”钟倾城挣扎中喊道。   “小美人!我来了!”三井白川一把擒住钟倾城的下颌,紧紧地捏住,俯身双唇覆了上去!   “嘶~~!”钟倾城发狠,死死地咬住三井白川的下唇!   三井白川用手指划过唇边的鲜血,吃痛地皱眉!钟倾城满嘴鲜红,目光发狠,双手继续挣扎,厉声喝道:“滚开!你给我滚开!畜生!”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地甩落,抽在了钟倾城脸侧上,钟倾城的脑袋嗡嗡大作!   “践人!”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落,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钟倾城的脸上,钟倾城被抽的头晕脑胀,嘴角淌着鲜血!   “黎啸!黎啸!”钟倾城躺在地上喃喃呓语!脑海里都是剪不断的温情画面,泪水涌上了眼眶。   一双手掌覆了上来,开始去撕扯俯在身上的衣衫,钟倾城撑着力气,双手紧紧地抓牢领口!   “没有用的!哈哈哈~~!”三井白川癫狂地大笑,双手轻而易举地扳开那一双葱白的柔荑。   三井白川大手用力一扯,钟倾城的领口敞开,粉色的抹胸若隐若现。   钟倾城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一口咬住俯身而下的三井白川,死咬住鼻子不放!牙齿深深地嵌入他的鼻肉中,印出了血痕!   “啊~~”三井白川吃痛地大叫,“啪~”的又是一声掴脸声响起,三井白川愤怒地将钟倾城又一次重重地打落在了地榻上,凌乱的发丝半遮掩面,嘴角的血丝越发浓烈!   钟倾城已经无力再去反抗,这一刻,她才知道,黎啸是那么温柔,从来不曾真正强迫过自己!悔恨的泪水喷涌而出!   “砰砰砰~~”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   “倾城!倾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黎啸焦急的呼唤声由远及近传来。   “黎啸。。。黎啸。。。”钟倾城唇角泛着笑,气息无力地低喃着,他来救我了!呵~   三井白川用日语,朝着门外守着的武士交代了些什么,一头扎进身下女人的脖颈间,发了疯般啃噬!   “砰!砰!”门外守门的两位武士应着枪声倒地!   黎啸踹门而入,身后跟着少杰相护!   当黎啸看见三井白川趴在钟倾城的脖颈间啃噬,双眼燃起怒火,举起手中的枪,直顶三井白川的脑门。   三井白川啃噬得太过投入,当感到脑门上抵着黑洞洞的枪口,立刻直起身躯,对上黎啸那双染满愤怒的双眼,不屑开口道:“黎先生,我不管你在天津,有多么呼风唤雨,这可是在我的日租界,我警告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你若是杀了我,大日本帝国不会放过你的!”   黎啸目光寒似冰川,噙着嗜血的冷笑,开口道:“杀了你太便宜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黎啸将手中的枪顺手丢给身后的少杰,抽出身上一柄匕首,这柄跟了自己将近十年的匕首!   “黎先生!你想做什么?”三井白川神色紧张地开口,身躯立刻退后,迅速抽出挂在墙上的武士刀,双手紧握剑柄,相持于胸前!   黎啸俯身,快速整理钟倾城凌乱的领口,打横抱起昏沉女人,紧紧地搂在怀中!   低头看去,那一张发肿的脸颊,黎啸心疼不已,俯身轻柔一吻,抱着钟倾城放在一旁的座椅上,轻柔地撩开额头上沾着的发丝,温柔低声道:“倾城!你等着!待我收拾完这个畜生!就带你回池园!”   朦胧中的钟倾城唇角微微上扬,气息微弱地低喃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黎啸眼眶湿润发红,双掌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匕首,朝着少杰使了个眼色!   黎啸站在三井白川跟前,四目相接,三井白川被黎啸眼中的杀气,心弦一怔!双手更紧地握住武士刀!   黎啸蔑视一扫那柄武士刀,手中的匕首快速出鞘!   三井白川见状,持着手中的武士刀快速砍向黎啸,想要来个先发制人!   黎啸的匕首绕着武士刀旋绕直上,直抵臂膀,三井白川连连后退,定了定神,更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士刀,再次攻来!   黎啸眸光一冷,小巧的匕首在手中快速旋转,穿绕,刺穿,三井白川的手被匕首刺到,手中的武士刀‘硁硁’落地!   还不待三井白川反应,黎啸的手掌迅速擒住三井白川的手臂,一曲一折,锋利的匕首直插手腕处的手筋,一刀割断!   “啊~~!”三井白川惨痛地大叫!   匕首迅速攀上又一只手,一插一挑,另一只手筋被挑断!   “啊~~!”又是一声凄惨的哀嚎声,三井白川的脸上布满狰狞的杀气!   “黎啸!我一定会让我哥哥杀死你!”三井白川发狠地咬字。   黎啸阒黑的瞳仁染上嗜血的杀寂!左腿迅速勾住三井白川的右脚,刚柔并济,一绊,三井白川摔落于地,手中的匕首迅速插入脚踝处,用力一挑!动作迅速地擒住又一只脚,对准脚踝,发狠地此路,使劲一挑!   “啊~~!”三井白川四肢如同废了一般,趴在地上,鲜血直流,苍白的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双眼里布满了凄厉的杀气。   “一刀杀了我!杀了我!!”三井白川趴在地上洪声咆哮!这种生不如死死的滋味有辱堂堂的大日本武士!   黎啸抽出怀中的白色手帕,轻轻地擦拭过匕首,瞬息之间,手帕上染满了红色的鲜血,黎啸随手一弹,手帕飘落于地!   黎啸将匕首入鞘!俯身蹲下,嘲弄讥讽的神情盯着趴在地上的三井白川,冷声道:“三井少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我堂堂黎二爷的女人,岂是你能碰的!碰了你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三井白川趴在地上,忍着剧痛,狂笑道:“哈哈哈!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我等着!”黎啸倨傲的神情,狂狷的口气,利落的起身,双脚从三井白川身上跨过!   黎啸转身抱起座椅上已然昏睡的小女人,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黎啸真的不敢想象,今日若不是徐兰通风报信,自己晚了一步,她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黎啸根本不敢往下想,心一阵阵抽疼!   低头看着这一张发肿的脸颊,黎啸可以想象她是挣扎了多久,三井白川又是下了多重的手,硬是将她打昏过去!   “少杰!我们走!”黎啸沉声下令道,黎啸抱着钟倾城跨步走出三井公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倾城感动,再遇晓东   入夜了,墨蓝色的夜幕拉开了,弯月挂于天际!   池园,房间里,床上的人儿昏沉沉地睡着,曲卷的睫毛阖着眼眸,睡得恬静释然!一张发肿的脸颊,红肿未褪!   黎啸靠着床头,紧紧地将钟倾城拢在怀中,一阵阵心疼,指腹涂抹了一层消肿膏,轻轻地擦抹着发肿的脸颊!   冰凉透骨的触感,钟倾城低咛一声,微微动了动身躯!   黎啸轻轻地撩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低头轻轻一吻!这是有生以来,黎啸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害怕!曾经的枪林弹雨,血雨腥风,都没让自己如此害怕过!害怕失去她,害怕她受到伤害!   黎啸搂着她,嗅着她的体香,伴着她入睡!   片刻钟过去后!钟倾城微微睁开了双眼,朦胧中抬眼,映入眼帘那一张熟悉的脸庞,棱角分明,冷峻勾勒着那紧闭着的眉目,情不自禁地抬手,手指轻轻触碰那挺直的鼻梁,划过,那紧抿的薄唇!   两行悸动的泪水汩汩滚落,若不是他,自己早已惨遭三井白川的蹂躏!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黎啸忽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动来动去的小手,杀手的警觉是很灵敏的!   “黎啸!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我知道四年前你还救过我一次,对吗?”钟倾城低泣开口问道。   黎啸柔笑着,低声应了句:“嗯!我胸口那道刀疤就是第一次在苏州救你时留下的!算是你留给我的礼物!”   钟倾城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刀疤可以是礼物,越发大声地呜咽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柔弱,这么需要一个人来保护自己!   “黎啸!我真的。。。真的觉得你对我很好!”钟倾城抽泣着,话不成句,更紧地贴在黎啸的胸膛上,太多的事都是不经意间知道的,知道了才知道,原来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傻瓜!别哭!这脸还肿着,眼泪会哭痛脸的!别哭了!”黎啸起身小心翼翼地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轻轻地柔柔的触碰,生怕弄疼她发肿的脸颊!   “黎啸!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很丑?”钟倾城止住了泪水,眨着晶亮的眼眸问着。   黎啸撑起身躯,捧着那一张发肿的脸颊,细细凝视着,双目里浸满浓浓的柔情,低哑的声音扬起:“就算丑了!我也娶定你了!别瞎想了!”   钟倾城听着,眸色流转,纤细的手臂一把环住黎啸的脖子,柔腻的说道:“阿啸!你知道吗?刚才在三井白川那里!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我很怕我会。。。我会。。。”   黎啸剑眉微蹙,低头啄了一口那张柔嫩的小嘴,一口堵住了钟倾城话!   “别怕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那样的伤害!只是这次确实是有惊无险,说真的,你这次能够得救!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个人!“黎啸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儿,低声感叹道。   “谁?”   “徐兰!是她派人给我通风报信的!”黎啸淡淡地说道,恩怨分明是黎啸做人一贯作风,对自己有恩的人会铭记于心!   “兰姐姐!原来是兰姐姐!黎啸,你找到我大哥没有?”一提及徐兰,钟倾城总会第一个想到自己失踪已久的大哥钟齐天。   黎啸眉色间透着一丝复杂的情愫,轻轻地抚摸着钟倾城的发丝,沉默了片刻,沉声道:“还没找到!找到了会告诉你!”   钟倾城眉间透着一股失落,大哥迟迟没有消息!让人忧心!转念间,又想到什么,继续追问道:“对了!黎啸,那个三井白川,你对他怎么样了?我当时晕过去了!后来的事我都不知道了!”   “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我挑断了!”黎啸平静如水的回道,眸色间染上一层寒气,一想到这个三井白川,黎啸恨不得直接一刀了解了他!   “那他现在岂不等同于一个废人?”钟倾城透着一丝丝欣喜,这个该死的坏蛋,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子,疼死了!   黎啸对上钟倾城那双喜悦的眼神,轻笑道:“嗯!不过应该很快会有他的死讯传来,他是一个日本武士,受到此等屈辱,不会苟活于世!定会自缢!”   钟倾城听着,若有所悟地开口道:“我明白了!你不杀他,废了他四肢,就是为了羞辱他,这样一来,你可以不用动手取他性命!”   “嗯!差不多是这样!”黎啸点头笑道,眸色里划过一道狠历,很多事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钟倾城撑起身子,双手顶在黎啸胸膛上,眨着晶亮的眼眸,认真地问道:“阿啸!你的身手怎么那么好?杀一个人怎么能够那么轻而易举!你以前真的是一个杀手吗?”   黎啸对上钟倾城那副认真的神情,心弦一怔,沉声问道:“你是在害怕吗?”   钟倾城阖了阖眼眸,摇了摇头回道:“不是害怕!我想了解你多一点!”   黎啸缄默了,目光夹着些许迟疑,双手认真地捧着那张小脸颊,一口含住她的嫩唇,柔柔地吻着!   片刻的缱绻,黎啸将女人紧紧地搂在怀中,低哑的嗓音再次扬起:“倾城!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永远都不会变!我一定保护好你!我的心里就这么简单!没有更多更多了!”   钟倾城微微察觉到黎啸似乎有些事隐瞒着自己!第一次钟倾城沉默了!他真的只是渡口商会的当家人那么简单吗?   “倾城!你在想什么?”黎啸感到了小女人的安静,察觉到自己话语间躲闪,是不是让她有了疑虑?   “阿啸!你教我练武好不好?”钟倾城若有所思开口道。   黎啸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怀中的女人,有点好笑地问道:“练武?好端端的,为啥要学练武?”   钟倾城又一次撑起身子,眨了眨眼眸,好似下了决心般回道:“阿啸!你身手那么好!你教我一点吧!这样以后就算再遇到三井白川那样坏蛋,我也可以防身,至少也不用被几个小喽啰抓去!而你黎二爷有个身手好的妻子,难道不骄傲吗?”   黎啸听着摇了摇头,划了一下她的小鼻梁,轻笑道:“小傻瓜!你不用学!我保护你就好了!而我黎二爷,堂堂一个大男人,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挣面子!你嫁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做你喜欢做的事!再为我生几个孩子!我就很开心了!”   “谁要为你生孩子了!不害臊!”钟倾城听见这个,一下子羞涩染上眉间,很是难为情,嘴角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黎啸脸庞咻的凑近钟倾城的小脸颊,吻着她的小嘴,撩笑道:“嗯?真的不愿意?刚才是谁感动得哭个不停,难道不该以身相许?”   钟倾城抿了抿唇,羞涩的眼眸对上如此之近的星目,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下一激动,脸颊贴了上去!   “哎呦!好痛啊!”钟倾城的脸颊撞上黎啸的脸庞,吃痛地低咛了一声,原想着主动亲他一下,不料反成拙!   “怎么样了?撞痛了吗?”黎啸有点无奈心焦地询问道,他看出了她想吻自己,原本心上激动不已,却是被弄得哭笑不得!   “医生说你这脸两天才能消肿!明天就会好很多!先不要乱动!”黎啸温柔地固定住小女人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臂膀上!   “阿啸!我肚子饿了!”钟倾城带着娇嗔语气说道。   “嗯!我料到了!刚才吩咐了张嫂炖了一锅鸡汤,我抱你下去喝汤!”黎啸掀开被褥,打横抱起床上的小女人,如视珍宝般搂在怀中,往楼下走去!   钟倾城还是觉得有点乏力,靠在黎啸的怀中,越来越适应他的怀抱!   ----------------------------------------------------------------------------------------------------   嘉盛面粉厂,财务室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工人们挨个进门领工钱,每个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兴奋,工人们领了工钱立刻奔去车前,继续开工!   财务室里,晓东坐正中央,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工钱账本,一旁的财务经理正在如数发放着工钱,一边不停地对晓东点头哈腰,毕竟是黎二爷的左右手,自己得罪不起!   胡巧儿站在门外有点紧张,一想到可以看见他,心里很激动!   “下一个!”随着屋内一声通传声响起。   胡巧儿推开门,走了进去!胡巧儿一进屋,就一直埋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她害怕被他看穿自己的心思!毕竟被他那么直接地拒绝过一次!何况是自己痴心妄想!   “你是胡巧儿是吧?”财务经理洪亮的嗓音开口问道。   “嗯!是!”胡巧儿连连点头道,抬头间,不经意对上晓东那道复杂的目光,咻得赶紧继续埋头,脸颊顷刻间涨红了脸!   “胡巧儿,你是来替工的?替的是吴红的工,对吗?”财务经理继续问道。   “嗯!是!”胡巧儿继续点头应答,小脑袋埋得更低。   “那她的工钱是你代领吗?”   “嗯!是!”   “喏!她三个月工钱共计三百块大洋!清点一下,若是没错!在账本上按个手印!”财务经理递上一钱袋子给胡巧儿。   胡巧儿挪动着步子,步子有点踟蹰,上前一把接过钱袋子,低头数着,数着数着有点凌乱了!却也只好继续这么数下去。   晓东坐在桌椅上,目光森幽,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胡巧儿更是不知道,她很怕那一晚自己的唐突,会让他讨厌自己!   胡巧儿胡乱数完了大洋,根本不知道是对是错!赶紧上前,低声问道:“经理!我数好了!三百个大洋,一个不差!”   “那好!当面数好了就好!那你在这里按下你的手印!”财务经理递上了一本密密麻麻的账本。   胡巧儿站在桌前,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身上,呼吸有点急促,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红印泥,朝着写着吴红和胡巧儿的一栏,正要按下去。   一只手掌横在了她的跟前,胡巧儿小手怔了一下,抬眸看去,撞进晓东那双复杂的眼睛里。   “你没发现,少了两块大洋吗?”晓东眉头微蹙,另一只大手举起,手指间夹着两块大洋,晃动了下!   胡巧儿愣了一下,有点局促,神色有点慌乱,支支吾吾开口道:“那个。。。那个。。。我刚才可能数错了!”   “数错了!你还按手印?”晓东瞬间扶额,抽搐了下嘴角,为何每次看见她,不是身犯险境,就是她犯糊涂的时候!   胡巧儿被问得一时语塞,小手不停地紧张揉搓着,自己又不能坦诚告诉他,因为看见他太紧张,所以数错了大洋。   “你不在茶楼唱曲了吗?”晓东随口问道,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财务经理讶异的神色。   胡巧儿听着,有点吃惊,一双晶亮的眼珠子盯着晓东,眨了眨,内心又是激动不已,想不到他还会关心自己,原以为那一次他拒绝自己说得那么绝,以为他会当成不认识自己!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五章 淹没至顶,焚身成灰(6000)   “你不在茶楼唱曲了吗?”晓东随口问道,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财务经理讶异的神色。   胡巧儿听着,有点吃惊,一双晶亮的眼珠子盯着晓东,眨了眨,内心又是激动不已,想不到他还会关心自己,原以为那一次他拒绝自己说得那么绝,以为他会当成不认识自己!   晓东看着眼前呆住的胡巧儿,有点气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恩人,连回个话都这么慢!   晓东眉头蹙得跟紧,声音加重了,开口问道:“胡巧儿!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回答?你不在茶楼唱曲?怎么跑来面粉厂了?来替工做女工吗?”   “啊?我。。。我是来替工的!那个茶楼我不去了!上次经那么一闹,茶楼掌柜对我很客气,我有点不适应。。。”胡巧儿越来越低的声音,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目光锐利得好似要穿透自己!   晓东手指叩动桌面,一下一下轻轻叩响,目光闲然地注视着紧张不已的胡巧儿!继而又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想不到忙了一天,已经入夜了!   晓东右手指轻轻一弹,夹在手指间的的两块大洋跳到了桌上,大洋在桌面上打转了一圈,继而又静静地躺在桌上。   “把大洋收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晓东平静沉稳的声音响起。   胡巧儿微怔了一下,即刻上前手脚慌乱地将桌上的两块大洋丢进钱袋子里,头也不敢抬,微微欠了欠身,道了声谢,便退出财务室。   晓东目送着胡巧儿消失的身影,目光闪烁,第一次撞见她,是在窑子里,那是她第一夜挂牌,艺名“红菱”,那一夜,他是买下她的嫖客,那一副誓死不从模样,记忆犹新!那一夜,他为她赎身,救她出了火坑!   第二次撞见她,是在茶楼里,她一口一声恩人叫着,唱了几首曲子,浅浅的眉目不停地朝着自己传情,却是让一位催债的恶少看上了,自己又一次救下了她!   第三次撞见她,又是在茶楼里,她又一次被恶少催债。。。   晓东淡淡地想着,唇角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东哥!刚才那位胡巧儿还没按手印,您就让她出去了!”一旁的财务经理打断了晓东的思绪,其实他心里一直揣摩着这个胡巧儿到底和蔡晓东是何关系?   晓东扫了一眼账本上胡巧儿那栏,淡淡回道:“没事!出去了就出去了!继续发放其他工人的工钱!”   月光淡淡如水,洒了一地!晓东提了椅背上的薄风衣,披在了身上,出了财务室!该发的工钱都已经发放了!   经过车间,晓东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还在忙碌着。斜搭在肩头的麻花大辫子,用蓝布盘了起来,只露出一张小巧白希的脸颊!像这样装扮的女工,一眼就会掩埋在工人中,没什么特别,更看不出任何出彩之处!   “东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财务经理也跟着出来,在一旁询问道。   “李经理,这些工人平常都要做工做到这么晚吗?”   “是啊!东哥,现在生产要加紧,才能获得最大的纯利,去年就是这么做,纯利达到200余万银元!”   晓东沉思了片刻,沉声开口道:“李经理,你帮我把胡巧儿那一组女工通通调成白日工,无需增开夜班!”   财务经理听着,愣了一下,顺着晓东的视线看去,瞅见刚才那位胡巧儿,笑意渐浓,立刻会意道:“好!东哥交代的人!我一定会替你看好!若是需要,也可以调来财务室做个秘书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她只是个乡下丫头!做不了什么秘书!”晓东一口打断道,他只是一时好心,不想看见一个姑娘家这么大深夜还在做工,根本不需要搞特殊待遇!   “哦!”财务经理见着蔡晓东这么快的拒绝,有点郁闷,难道自己会错意了?   晓东正欲离去,又转身交代了几句:“对了!李经理,那组人撤销夜班的事,你不用告诉任何人,私下处理就好!”   财务经理听了连连点头道:“东哥放心!我定会私下处理好!”   晓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胡巧儿忙碌中抬头,看见那副熟悉的背影,身后跟着两个手下,渐行渐远,胡巧儿长叹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一下子松了不少!   ----------------------------------------------------------------------------------------------------   次日晌午,天气有点阴沉,像是要下雨了!却是迟迟没有下来!   钟倾城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小脸颊消肿了不少!黎啸总是那么忙,大早上起床就不见了人影!哎!自己在中西女校的教书工作也是荒废了,原本计划着和三哥结婚后就去继续教书,想不到逃婚将所有的事都打乱了!   “小姐!小姐!我来了!”一声熟悉的丫鬟声传来!小翠在少杰的带领下,蹦蹦跳跳地进了客厅。   “小翠!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钟倾城看见是自己最熟悉的小翠,整个人都兴奋了,以前还不觉得小翠多好,可是在这池园,能够有个熟悉的人,自然是开心的!   “小姐!早上黎二爷去钟府和老爷商量婚事,老爷顺带着让我来池园,说是以后就来池园伺候你了!黎二爷也允下了!”小翠兴奋地说道,自从黎啸带着钟倾城离开钟府,小翠失落难过了许久,现在能够来池园,能够每天看见黎啸,小翠突然觉得又开心起来!   钟倾城听着,很是惊喜开口道:“小翠,你说黎啸早上是去钟府和爹他谈婚事吗?”   少杰欣喜地插话道:“没错!钟小姐!二爷日子都选好了!订在下个月初八!您很快就是我们的大嫂了!”   钟倾城笑得宛若三月的桃花娇艳,原以为黎啸是去渡口商会,想不到是去和爹谈婚事。一旁的小翠,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住,依旧掩饰不住一抹失落。   “钟小姐!小翠我送到了!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俩了!”少杰话落就出了门。   小翠这才开始打量着偌大的池园,记得刚才进来时,就看见了那个漂亮的大花园,再看看这个华美的大厅!入目之处极尽奢华!   “小姐!这池园好大好美啊!你真幸福!能够嫁给黎二爷这样的男人!”小翠幽幽地感伤道,第一次感到自己四年前那次表白是多么得自不量力!这样的男人或许真的只有小姐才能配得上吧!   钟倾城顺着小翠的话语,也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大厅,经小翠这么一说,钟倾城第一次注意到,原来这个大厅这么大这么富丽堂皇,这可比自己家的钟府要华丽得多,住了这么一阵子,钟倾城也是到现在才发现,只是,这样的池园,得是多少银元才能拥有的!越来越觉得黎啸真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为何以前自己都没发现!   “哎呀!小姐你的脸怎么了?看上去有点肿!”小翠这才注意到钟倾城发肿的脸颊,眼露惊异。   “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了!”钟倾城随意敷衍道,她知道黎啸原本想请爹娘来池园谈婚事,如今没有让他们来,而是自己亲自去,肯定是怕爹娘担心,不想让他们看见这张脸!   。。。。   入夜了,黑幕拉开,晚春季节,伴着一阵阵沉闷的雷声,一道道闪光犹如金龙在黑夜中穿梭,把黑暗的天空撞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   夜间十二点,池园楼下,钟摆不停地摇摆,吊钟发出过点的钟声,不大的声响回荡大厅!   楼上房间内,一片漆黑。钟倾城靠着床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一直在等黎啸,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窗外的闪电再次划过,闪光透过窗户,晃亮了一室的漆黑!   梦中是三井白川狰狞的面孔,青面獠牙般靠近自己!钟倾城额头上渗出汗珠,嘴里不停的呓语!眉头皱得紧紧的!   “啊~~!”一声惊叫声,钟倾城从梦魇中醒来,坐在床上,环顾房间,一片寂静,窗户外的电闪雷鸣,风如斯如吼般刮着,窗户微微响动!   “黎啸呢?他去哪里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钟倾城喃喃自语着,忽地心头一紧,立刻下床,玉脂般的一双小足落地,开门跑了出去,门外的走廊上一片寂静,只有那一盏檬黄色的壁灯亮着。   楼梯口传来一阵稳重略带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上楼了!是黎啸吗!是他回来了吗?   “黎啸,是你吗?”钟倾城光着一双嫩白的玉足跑了过去。   走廊尽头,黎啸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檬黄的灯光下,灯光勾勒着他颀长肃穆的身形。   “倾城!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还没睡?”黎啸快步上前,一把接住那抹娇柔的身子。   昏黄的灯光中,钟倾城抬眼看着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唇角轻漾着一抹激动柔笑,一头栽进那熟悉的胸膛,低喃道:“阿啸!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你在等我吗?”黎啸轻柔地拂动着她的发丝,薄凉的唇轻轻触吻着她的额头,嗅着那一丝丝诱人的体香。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我好担心你!”一阵抽咽声响起,钟倾城轻轻地低泣,一觉醒来,看见漆黑一片,看不见他,她一下子怕了,怕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对不起!我有事耽搁了!让你担心了!”黎啸轻轻地搂怀中的女人,薄唇微微上扬,一股暖意袭满全身,他感觉到了,她原来可以这么挂心自己!她哭是在担忧自己!她终于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黎啸双手捧着钟倾城的小脸,轻轻地擦拭着那一缕缕滚烫的泪水,轻柔地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晚回!好么?”   钟倾城哭着笑了,点了点头,低柔开口道:“阿啸,你能告诉我,你为啥这么晚回来?”   黎啸目光里划过一丝疑虑,不经意间瞥见那一双光着的小脚,眉头微蹙,一把打横抱起钟倾城,朝房间走去,一边低头道:“商会里出了点事!处理得晚点了!”   黎啸云淡风轻地解释着,心里却是不想让她知道更多!若是她能够不知道,还是尽量不要让她知道,知道的越少对她是越安全!   房门单脚带上,黎啸抱着钟倾城放在床沿旁,窗外,一声雷声响起,紧接着几道闪电划过,闪光晃亮了黎啸那张冷峻的脸庞,钟倾城看得痴了神!   “好看吗?”黎啸手指撩拨着女人的发丝,轻笑着问道。   “好看!阿啸,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只是我发现的有点晚!”钟倾城小手攀上那张冷峻的脸庞,轻轻地触碰,痴醉般滑动。   “你等了我很久?一直没睡吗?”黎啸听见她的赞美,笑意更浓,任由钟倾城小手在自己脸庞上滑动,轻声问着。   “中间睡着了!后来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三井白川,我又吓醒了!”钟倾城很是自然地说着,手指划过黎啸的脸庞,一路滑下,轻轻地点在他的胸膛上。   “三井白川已经死了!你不用怕他了!”黎啸淡淡地说着,双目细致地凝视钟倾城的小脸,余光紧紧地追随着钟倾城那双不安分的小手,这是第一次她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触碰自己!   黎啸感到了她今日的不同,她似乎温柔了许多!或许经过三井白川那件事,她对自己产生了依赖吗?若真是这样,黎啸真希望这样的依赖能够一直下去!是一辈子!   “这里怎么有血?阿啸!你受伤了吗?”钟倾城手指停在了西装内那件凌乱的白色衬衫上,那一块明显的血渍在窗外射进的闪光下晃亮了!   钟倾城难以置信地低头,嗅了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那双阒黑发亮的星目。   “放心!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黎啸一把握住钟倾城那双小手,在手背上轻轻印着湿吻,低醇的嗓音。   钟倾城听着,松了一口气,想要抽出被紧握住的双手,却被黎啸更紧地握住,黎啸凝视着钟倾城那双晶亮水润的大眼眸,低哑的声音吐道:“你先睡!我去浴室清洗一下!”   话音刚落,黎啸缓缓地松开了钟倾城的小手,身下早已燥热不已,只是看见那一张还未消肿的脸颊,于心不忍!   钟倾城手下一空,一把拽住黎啸的衣角,晃动了下,咬了咬牙,“阿啸!别走!留下来陪我好么?我怕!”   黎啸身子微微一怔,窗外,一声巨雷轰隆隆响起,好似炸裂了天地。   “阿啸!我怕!”钟倾城飞快地窜进黎啸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黎啸的身躯,模样犹如受到惊吓的兔子。   “不怕!不怕!”黎啸轻轻地拍着钟倾城的后背,轻柔地安慰着,干涸的喉咙动了动,呼吸声越来越粗喘,他清楚地感受到怀中的女人,一双玉臂紧紧地环着自己健阔的腰膀,却是环不住,使劲地噌着!   黎啸侧目望向窗外那电闪雷鸣的,原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竟也害怕电闪雷鸣!黎啸勾唇笑了,或许正是这样的契机,她才会这么对自己投怀送抱吧!   一阵电闪雷鸣过后,黎啸的身躯越来越烫,怀中的女人确实眷恋般靠在他怀中,似乎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倾城!我去开灯!你呆会,我一身的血,要去清洗,很快就好!”黎啸低哑的声音开口道,内心汹涌澎湃,他怕自己下一刻吞了怀中的她。   黎啸轻轻地松开怀中的女人,伸手正欲去开灯!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黎啸炙热的手掌!   “怎么了?倾城?”黎啸轻声问道,黑暗中他看见那一张羞涩的小脸,他感到了她似乎真的不同以往!   “别。。。别开灯!你陪着我好么?”钟倾城呼吸越来越急促,抬眸对上头顶那一双深邃复杂的目光。   “倾城!你。。。”黎啸感到那双小手紧紧地抓住自己,心跳越来越快,阒黑的瞳仁好似要将眼前的女人淹没!   钟倾城吞了吞口水,烧红了脸,颤声开口道:“阿啸!你不用清洗了!我。。。我不介意的!”   黎啸一下子有点懵了脑袋,有时候这种事一下子从无变有,从不愿意变成愿意,只是一念之差,却是让人惊喜的转不过来。   钟倾城看着眼前有点呆滞住的黎啸,有点生闷气,双脚轻轻地踮起,柔软的唇瓣触碰着他的薄唇,轻轻地吻着。   这是钟倾城第一主动亲吻黎啸,意乱情迷的心智,她忘记了该怎么去吻他,温软的唇瓣在黎啸的唇边脸颊上胡乱地印着,一双小脚垫得老高,总是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她够不着他的高度。   黎啸感受着着笨拙的亲吻,一下子清醒过来,体内的燥热顷刻间化成翻山倒海的渴望。   狂热的吻犹如上涨的潮水席卷而来,一浪拍打着一浪,黑色的西装褪去,白色的衬衫洒落地上。   窗外的闪光一道道晃亮,晃亮了屋内那一具精壮颀长的身躯,身下的女人已然未着片缕,娇嫩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一双布满薄茧的手掌拂过那细腻的肌肤,一阵颤栗!粗喘的呼吸声,娇柔的低吟声!   钟倾城的头一阵一阵的晕着,渐渐迷失在陌生的漩涡里。   黎啸激动而又迫切地想要和她融为一体,带着震颤,竟然会有青涩般的紧张。   女人的一声呼痛声,疼痛感袭满全身!黎啸撑在她的头两侧,他的呼吸那么粗重,眼神那么迷乱,肩头的肌肉铁一般紧绷着喷起。   一双小手紧紧地攥住身下的锦被,疼痛迷离,整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道,这温暖熟悉的怀抱,像是游鱼沉入海,更甚是飞蛾扑向火,淹没至顶,焚身成灰!   窗外的雨终于下来了,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窸窸窣窣的下雨声环抱着整座池园。   屋内的,漆黑中低吟声渐起渐落,滚烫的温度好似能够将空气灼烧。。。   楼下,吊钟响过次日两点。   楼上,窗外的闪电映亮了教缠的人儿,墙壁上倒影出美丽的影子。   “倾城。。。爱我吗?”一声低呼声,缱绻的迷情,强烈的占有越来越浓烈。   “阿啸!我好痛!”眼眶里轻漾着泪水,发丝被汗渍浸湿了,凌乱地搭在额前。   “倾城!嗯?乖!不哭!”黎啸轻轻地吻过她的泪水,咸咸涩涩的味道,此刻却是如此香甜的味道。   她就像是他念着,爱着,宠着许久的一件稀世珍品,他小心翼翼的,她温润玉软,她的清香,理智在这一刻却是瞬间崩塌!她只能是给与他的索取!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六章 温情晨曦,齐天堕落   晨曦微露,下了一夜的雨停了,空气中夹杂着青草混合着泥土的味道,清新湿润!鸟儿的欢快的叫声响彻花园!   屋内,一室旖旎,床下洒落了一地凌乱的衣衫,床上被褥下,硬实的身躯紧紧地裹住娇柔的身子。   美好的触感,柔软地辗转中,黎啸睁开了双眼,低头看向在自己怀中恬静睡着的女人,唇角微微上扬,笑得甚是温柔,好似掬了一池的春江水,轻轻漾开,染上眉心,渗入心间!   被褥下,粗粝的手掌再次被柔软的触感点燃,不安分地上下其所!黎啸十分惊讶昨夜她的举动,她竟然主动要求和自己欢好!自愿将身子献给自己!这种心甘情愿,是她爱上自己了吧!思及此,唇角的笑意越渐越浓了!   “嗯~”一声低咛声,钟倾城微微动了动身子,被褥下的大手掌停下了动作,他知道是自己惊扰了她!   眼见着小女人再次酣睡去,手掌又一次游离在那光滑的身子上,多么真实感觉!她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了!   黎啸忽地一侧头,吻了吻她的唇瓣,轻轻一吻,却是欲罢不能,一口撅住她的唇,很是陶醉地吮吸,清甜的味道,越吻越浓。。。   朦朦胧胧中,一阵刺痛震醒了钟倾城,她微微睁开疲倦的睡眼,感到身下又被填满,唇里是他满满的教缠,迷懵的一对水眸,透着微合的眼缝,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庞在眼前放大,他是那么陶醉的模样!周身环绕着他的气息,鼻间渗透着淡淡的烟草味!   强有力的撞击,钟倾城紧紧蹙起了眉头,唇齿教缠间,挤出低咛声,想要去推开,却又是全身乏力酸软,任凭他摆弄,男人乐此不彼地撞击着!   黎啸粗喘的气息,睁开迷情的双目,对上身下那一双微睁的眼眸,痛苦的小模样,红潮的脸颊,男人勾唇邪笑着。   钟倾城微微看见那一抹邪味的笑意,羞涩难当,一下子阖上了双眼,感受着男人带来的刚劲和狂野,沉沦在欲生欲死的边缘!   翻云覆雨的教缠后,钟倾城又一次昏睡而去,黎啸稍稍满足地勾唇笑着,他很满意这样乖巧的她,不再反抗,乖乖地顺从自己!四年前那一位张扬跋扈的千金小姐,挥着皮鞭抽打自己,而如今成了自己的枕边人!沉淀了四年的情愫,终于有了回报,她终于是他黎啸的女人了!   黎啸健臂一揽,将女人紧紧搂在怀中,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早,黎啸轻轻合眼,压抑了太久,折腾了她一晚上,自己也想好好睡一下!   大晌午,天放晴了,阳光普照大地,从窗外洒进房间内。   房间里寂静无声,钟倾城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瞥见窗外的阳光,下意识侧头看去,发现床侧已经空无一人!   黎啸去哪里了?钟倾城一下子清醒过来,撑着酸痛的身躯,环视房间四周,发现空无一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依旧yi丝不gua!   回想起昨夜里的种种,钟倾城咻得红透了脸颊,被子往上拉了拉!   “叩叩叩!”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小姐,你醒了吗?醒了我就进去了?”小翠在门外低声询问道。   钟倾城迟疑了片刻,有点羞涩让小翠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可是望了一眼床下,发现昨夜的衣物都被清理了!   “进来吧!小翠!”钟倾城叹了口气,朝门外低声叫唤道。   小翠立刻推门而入,钟倾城紧张地叫道:“小翠!快关上门!别让人看见!”   小翠下意识合上了门,踱步到床边,看着躲在被子下的钟倾城,那一头凌乱的发丝,低声问道:“小姐!你和二爷他已经。。。?”   钟倾城埋下了脑袋,很是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小翠见着,心底一阵难过!   沉默了片刻,钟倾城又抬起头开口道:“小翠!你帮我去打些热水,我要洗一下!”   浴室里,小翠和张嫂弄来了一个大木桶,放满了热水!钟倾城躺在水里,畅快舒服的感觉袭满全身,双腿间的疼痛一下子减缓了不少!   小翠用布替钟倾城清洗身子,打从小翠进钟府当丫鬟,就伺候小姐沐浴更衣!   “小姐!你这些都是什么?怎么弄成这样?是怎么弄伤的?”小翠吃惊地指着钟倾城胸前,肩头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小翠是个黄花大闺女,自然是不懂这些!   钟倾城下意识低头看去,眸色一惊,小脸烧得通红,支支吾吾道:“没事的!小翠!一点。。。一点小伤!”   “这怎么是一点小伤?这么多一块块青红青红的!小姐!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小翠神色大惊地说道。   钟倾城听着,焦急地摆手道:“不用!不用!小翠你千万不要叫医生!这些。。。这些都是。。。都是黎啸弄得,你以后嫁人了就知道了!”   小翠听着,眼珠子打转了一圈,一下子恍悟过来,瞬间面红耳赤,开口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已经爱上黎二爷了?”   小翠听着心想也对,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心没肺的样子,如今的她转变很大,变得柔情了很多!为了黎啸,小姐逃婚逃了,也是豁出去了!   钟倾城扑腾扑腾了下木桶里的热水,长长的睫毛浸湿了水雾,没好气地回道:“我若是不爱他,才不跟他这样!”   “小姐!你变了!”小翠若有所思地感叹道,一边轻轻搓着钟倾城的双肩,双肩上的吻痕硬生生地刺激着小翠的眼睛!   “是吗?小翠!我哪里变了?”钟倾城   “从前你总是嚷嚷着不嫁人!如今你还没嫁人,就把自己给。。。给送出去了!人变得也越来越温柔了!”小翠有点嫉妒地说道,她心里清楚这都是因为黎啸对小姐的一片痴心,感动了小姐吧!   “小翠!你别取笑我了!对了!三哥现在怎么样了?”钟倾城有点羞涩,故意岔开了话,心里也是对钟齐麟有着一种歉意!   小翠听见钟齐麟,顿了一下,开口道:“齐麟少爷说来也怪!他也变了!几乎不着家了!不知道在忙什么!老爷太太都挺担心的!”   钟倾城听着,蹙着眉头,心想着难道三哥还继续在黑市,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小姐!你真幸福!能够嫁给二爷这样的男人!”小翠幽幽地说着。   一想到这里,小翠越来越难过,黎啸和小姐现在是两情相悦,自己算什么?依旧只是个丫鬟!侍候主子的丫鬟!自己这一辈子的良配在哪里都不晓得!难道正如那些仆人说的,自己只配嫁给一个做工的下人!   “对了!小翠!黎啸他是去渡口商会了吗?”钟倾城突然打断了小翠的思绪,不知为何现在很想见他,却又不好意思见他,毕竟发生些难以启齿的事!   小翠点了点头,回道:“嗯!去了有一阵子了!他还特意交代张嫂为你煲汤!”   小翠淡淡地回道,其实她还看见二爷今天的心情可好了,一大早看见手下都打着招呼,那么冷的一个人,还对着自己笑了,如今小翠明白了,二爷那么开心,是因为小姐,因为他终于得到小姐的人和心了!所以他那么那么开心,满面红光!只是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小翠不想说,说出来,只会很难过!   ----------------------------------------------------------------------------------------------------   梦魂烟馆,一张张木床整齐地并排摆放,床上躺满了吸食大烟的人,一人手中持着一杆烟枪,烟泡凑近火苗去烧,一口口的吸入烟雾,每个人的脸上如醉生梦死般的逍魂!蜡黄的脸色,枯木的手臂,都掩埋在这一杆烟枪中!   过云龙拉着徐兰往烟馆里走,徐兰一脸不乐意,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过云龙的手掌!   “过云龙!你带我来这种鬼地方做什么?”徐兰怒斥道,看见一屋子的烟鬼,浑身发麻。   过云龙双眼发红,魁梧的身躯,发硬的手掌一把扼住徐兰的手腕,厉声道:   “鬼地方?你也知道是鬼地方?徐兰,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老情人,呆在什么样的鬼地方!”   徐兰听着双眼一怔,立刻焦急地问道:“过云龙!你说什么?齐天他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过云龙双目射出阴狠的光芒,大手抬起,指向一间房间,冷笑道:“在哪里?钟齐天就在那间屋子里!徐兰,你去看看!快去看!”   过云龙冷笑着松开徐兰的手腕,徐兰疑虑地盯着那一间房间,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上前,双手颤抖地掀开黑色的门帘!   房间里的一幕,生生地震呆了徐兰的眼睛,钟齐天躺在卧榻上,凌乱的头发,满脸的络腮胡须,一身马褂布裤,手持着一杆大烟枪,凑近火苗一口一口地吸着大烟,那神情犹如飘然成仙!   过云龙得意地笑着,靠近徐兰的身后,嘲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兰!看清楚了没有?那就是你的老情人钟齐天,他现在可是我们梦魂烟馆的住客,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了,看在是你的老情人份上,我管他吃管他住,还管他大烟抽!我可是没收他一个子儿!徐兰,你要不要感谢我。。。”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子盖在了过云龙的脸庞上!四周的手下都看得吓了一跳!响当当的龙爷被自己的女人打了一个耳光子!   徐兰泪如泉涌,指着过云龙哭喊道:“过云龙!你个卑鄙小人!你混蛋!!你竟然这样算计齐天!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过云龙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当众打了耳光子,而自己却又对她下不去手!   徐兰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朝着钟齐天奔去,一把搂住钟齐天,哭泣道:“齐天!齐天!你快离开这里!回钟家!回钟家去找你爹娘还有你弟弟!钟家人一定会救你的!”   钟齐天双眼醉懵,看着眼前的徐兰,那张熟悉的脸颊,钟齐天伸手去触碰,笑了,笑得那么凄然:“兰儿!兰儿!我又看见你了!这大烟真是好玩意儿!一吸就能看见你!”   钟齐天有气无力喃喃地说着,眼眶里的泪水一滴滴滑落,滑过那一脸的络腮胡须!那眼神空洞而绝望!   “兰儿!兰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钟齐天喃喃地叫唤着,双手触碰着徐兰湿润的脸颊,却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   “齐天!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徐兰泣不成声,跪在卧榻旁,全身近乎无力,她无法相信曾经那个沉稳大气的钟家大少爷,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而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过云龙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很是气恼!原以为是要让徐兰放弃这么一个废人,不曾想,她竟然还和钟齐天当着自己面抱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起来!徐兰!你当我是死人!当着我的面和这个废人搂搂抱抱!徐兰!你给我记住了!我才是你男人!”过云龙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徐兰,怒喝道。   徐兰哭得好似泪人一般,全身无力地任由过云龙拽在怀中,不停地摇着头!   “兰儿!兰儿!别走!不要离开我!兰儿。。。”钟齐天拖着瘦骨嶙峋的身躯,摇晃着站起来,伸手要去抓徐兰。   “你给老子滚开!”过云龙大脚一踹,将钟齐天踢向地面,嘴角间顷刻间淌着血。   “过云龙!你不要打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过齐天!好不好?”徐兰紧紧地抓住过云龙的手臂,跪在地上哀求道,泪水布满的脸颊上,已经苍白无力!   过云龙听着,一声冷哼,看向徐兰,一把捏住徐兰的下巴,将她抬起,讥问道:“徐兰!当真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我?”   徐兰目光一狠,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魁梧的过云龙,正色道:“是!只要你能够放了齐天,让他戒了大烟!不再算计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即使是当牛做马!我都答应你!”   过云龙一把松开徐兰的下巴,冷哼道:“当牛做马不需要!我的要求很简单,首先要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不准再想着把孩子拿掉!做得到吗?”   “我答应!”徐兰冷声回道,她已经料到过云龙会有此要求。   “第二,必须和我同房,我想碰你就碰你!不准反抗!要学会顺从!”过云龙继续得意地说道,每次都用强迫的方式,弄得自己很是不愉快!每次都是败兴而归!   徐兰顿了一下,看着趴在地上喘息的钟齐天,冷声道:“我答应!”   过云龙长衫一撩,得意地笑了,手指拂了拂脸上的刀疤,想了一会,继续说道:“第三,每天要对我笑!不准摆着一副死人脸!”   徐兰听着,抬眸看向过云龙,冷笑道:“过云龙!你要我对你笑!可以!但是我保不准笑得会比哭得还难看!”   “你~~!”过云龙气死结地指着徐兰,想着最重要的要求她已经答应了,先不跟他计较了!   “过云龙,我都答应你了!你打算何时放了齐天?何时让他戒大烟?”徐兰话语坚定地问道,她现在只想要钟齐天能够尽快脱离过云龙,自己怎样都不重要了!   过云龙目光一扫,讥讽的口气开口道:“放他?还要看你今晚的表现!表现好了!我明天就去请医生!为他戒大烟!”   徐兰目光清冷,口气坚定开口道:“好!过云龙,你要说话算数!若是再敢食言!孩子生出来了!我也会掐死!”   过云龙听着,心头一凉,尤为恼火,这女人竟然说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孩子!   “徐兰!你若是敢动我们孩子的一根汗毛!我定会把钟齐天千刀万剐给你看!”过云龙一甩衣袖,怒声威胁着。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七章 饭桌调笑,徐兰发狠,两厢戏水(6000)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一片天,花园里,绚丽的红光为花草树木镀上一层光晕,花圃里,月季花开得正旺,花骨朵儿在和风中微微晃动,清香飘散在四周!   钟倾城坐在藤椅上,手里拈着一朵怒放的月季花!葱白的小手不停地拨弄着!   思绪幽幽,眼前的一片花海渐渐模糊,脑海里都是和黎啸发生的种种,苏州相遇,一直到天津,再次相遇,歌舞厅里他羞辱自己,宴会上他当众道歉,跑马场里他为自己跑马,大烟馆里他只身来救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钟倾城禁不住笑了,笑得得很甜,很暖!   钟倾城抬头望着那一片渲染得红艳艳的天际,一抹不悦的愁丝绕上心头,黎啸怎么还不回来?他每天都那么忙的样子!   “黎啸!黎啸!黎啸。。。”钟倾城一边拆着花朵上的花瓣,一片片摘落,嘴里念念有词地念着,从晌午起床到现在,整个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他的眼睛!他的脸庞!他的笑!挥之不去!就连鼻尖似乎还能嗅到他的味道!   花瓣洒落一地,钟倾城撅起了嘴,眸光迷懵,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里莫名的忧心,想起昨夜里他可是带着血回来,虽说他没受伤,可是难免让人担忧!想起他杀人的狠历,钟倾城蹙了蹙眉头,难道黎啸一直都是那么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过来的?   “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黎啸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钟倾城身后,从藤椅后一把搂住钟倾城的纤纤细腰,趴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钟倾城听见这挂念了一天的声音,心坎上一喜,立刻扭过头去,对上那双深邃笑意盎然的眼睛,昨夜里的画面一下子窜进脑子里,顷刻间涨红了双脸,又扭回头去,埋下了脑袋,有点难为情,低声开口道:“你。。。你回来了啊?”   黎啸愣了一下,一下子恍悟过来,敢情她还在为昨夜的事害羞,笑得更为肆意,一把将钟倾城从藤椅上抱了起来,搂在怀中坐下,将她的身子轻柔地放在自己大腿上,钟倾城身子惊触了一下,臀部想要挪开,却是僵住了!   黎啸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发丝,蛊惑低醇的嗓音在她的脸侧响起:“怎么?还在害羞啊?”   钟倾城听着,一双小手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娇柔地回道:“你。。。你不要看我!”   “乖!把手放下来!别遮着!让我好好看看你!”黎啸手掌伸出,要去拨开那双遮住的小手。   “不放!不放!黎啸你取笑我!”钟倾城有点羞恼地回道,小手下的脸颊红得发烫。   黎啸拿下那双遮住的小手,双掌捧着她发烫的脸颊,坏笑着问道:“我怎么取笑你了?嗯?换句话!我取笑你什么了?”   钟倾城抬眸对上那双玩味十足的眼睛,气鼓鼓地回道:“明知故问!哼!”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黎啸手掌放下,转而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钟倾城看着那么一脸玩味的黎啸,没好气地拍下他的手掌,娇嗔道:“黎啸!你很坏!”   黎啸心里知道这小女人还在为昨夜的事耿耿于怀,只是昨夜的美好,让他意犹未尽,他很想知道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   黎啸手掌又一次挑起她的下巴,剑眉笑得挑了挑,魅惑人心地话语吐出:“呵呵!我哪里坏啦?”   钟倾城被问得不知所云,语无伦次回道:“你。。。你。。。你哪里都坏!”   “哈哈哈!倾城!你害羞的样子真的太讨人喜欢了!”黎啸肆无忌惮地笑了,双手更紧地搂住了她的身子,湿热的气息吐露在她的耳根处。   缓缓地上移,薄唇缓缓地靠近她的小嘴,触碰着,下一刻,教缠在一起,钟倾城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任由他的带动,在口中辗转教缠。。。   “倾城,晚上还给我不?”低哑的声音耳鬓厮磨般吐出。   钟倾城小手不停地揉搓着,小脑袋不自觉地埋进男人的怀中,片刻沉默,不予言语。   黎啸对这样的反应很是满意,虽然她没有言语答应,却也不拒绝自己,女儿家,害羞了吧!   “你不回我!我就当你答应了!”黎啸来了个先礼后兵!继而又是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二爷!小姐!可以吃饭了!饭菜都做好了!”小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早在踏入花园,远远地她救看见二爷正痴醉地亲吻着小姐,这样的画面看得小翠面红耳赤,心间上更是一阵阵难过。   钟倾城发觉小翠站在身后,立刻从黎啸腿上站了起来,这种事被人看见,还是被伺候自己多年的小翠看见,很是难为情。   “倾城!走!我们吃饭去!”黎啸拉着钟倾城朝饭厅走去,小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脸哀伤!   饭桌上,黎啸不停地为钟倾城夹菜,那温柔不止的动作,惹得一桌子的人不停地窃笑。   钟倾城放下手中的筷子,持起勺子勺了一碗汤,放在黎啸面前,羞涩地开口道:“黎啸!你也吃饭吧!别光顾着我!”   黎啸一阵欣喜,看着眼前这碗汤,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勺汤,立刻持起汤勺,一勺子汤落入口中,含笑着说道:“这汤味道不错!很好喝!”   一旁的少杰听了,噗嗤一笑,调笑道:“二爷!您这是汤好喝?还是勺汤的人好喝啊?”   钟倾城听着,小脸颊再次挂满红霞,有点羞涩地咬了咬筷子。   黎啸瞪了一旁的少杰一眼,少杰即刻不敢吱声,低头窃笑。   小翠站在一旁黯然忧伤,照这个情形,二爷和小姐已经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齐麟少爷还说自己有希望,根本不可能了!   “黎啸!你下午去哪里了?去渡口商会吗?”钟倾城随口问道,想要用别的话来化解着饭桌上的尴尬。   “去码头了!码头上的仓库,上次遭到吴兆熊破坏,需要修葺一下!”黎啸很是自然地回道,原本这种事男人是不需要向女人来汇报的,可是黎啸觉得,这是她在关心自己,为了让她安心,自己去了哪里,只要不会危及她的安全,都可以告诉她,她会是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女人!   “哦!”钟倾城淡淡地应了一句,继续低头吃着饭,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没那么怪异了。   少杰自得其乐地嚼着菜,抖着腿,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对钟倾城开口道:“钟小姐!你可不知道?二爷一下午在码头,光是对着仓库大门傻笑!你昨夜里到底给二爷下了什么药!”   钟倾城听着,眸色一惊,迟疑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涨红的脸颊偷偷地瞥了一眼黎啸,强忍住笑意,心想着黎啸傻笑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傻很呆!   黎啸却是脸色沉了下来,再次瞪了一眼少杰,沉声道:“少杰!你吃饱了!就给我滚去码头!今晚有船要装货!”   少杰自知自己拆穿了二爷的心思,他脸上挂不住,强忍着收住了笑意,放下了空碗,起身开口道:“那二爷,我先去码头了!钟小姐!你和二爷慢慢吃!”   “快滚!”黎啸再次下了逐客令,他真怕少杰这个多嘴的,再坐下去,指不定会把什么事都抖出来!   少杰哼着小调,一溜烟离开了,心里想着,看来二爷和钟小姐好事将近了,看着他们吃饭,眉来眼去的样子!真是郎情妾意啊!转念一想,这些日子晓东成日呆在嘉盛,上回去瞧过,瞧见胡巧儿那个小妞了!早就看出他们俩有那么一茬!如今就我少杰,孤家寡人一个,孤寂难耐啊!看来晚上装船好,得去窑子里找几个姑娘乐呵乐呵!对!就这么定了!   ----------------------------------------------------------------------------------------------------   无月之夜,几颗星辰刻在苍穹中,云公馆里,房间里一片漆黑!   大床上,过云龙赤膊着身子紧紧地搂着赤条条的徐兰,酣畅入睡,唇角挂着满满的笑意。徐兰双目里浸湿着泪水,空洞地望着头顶那黑漆漆的一片!   从大烟馆回来,她就极尽讨好地陪着过云龙吃饭,陪着他听戏,甚至是忍辱般承欢于他的身下。   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齐天,过云龙这个禽兽竟然告诉自己,还得再过些时日,要看自己表现!我呸!这个畜生,根本不打算放过齐天,他摆明了要折磨死他!   徐兰侧头看去,望着过云龙那张脸庞,睡得是那么畅快,而自己却被她凌辱得体无完肤,齐天被他压榨得人不人鬼不鬼!凭什么?凭什么还要让自己为他生孩子?还要让这个畜生这样肆意妄为!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徐兰缓缓地起身,轻声下床,过云龙翻了下身躯,并没有醒来!这是他最满足的一夜!睡得自然是香甜!   徐兰捡起地上洒落的衣衫,缓缓地套上,凌厉的目光射向床上那一具魁梧的身躯,发狠地咬着唇,泪水簌簌滴落!   徐兰俯身从床底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刀光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着寒光!   徐兰双手握紧匕首,挪步靠近熟睡的过云龙!   内心镇定地告诉自己,就是这个男人,是他玷污了自己的清白,是他毒害了齐天,是他拆散了她的美好姻缘!   徐兰举起手中的匕首,发狠般朝着过云龙身上刺去。   过云龙在睡梦中一惊,忽地睁开了双眼,身子微动,锋利的匕首朝着他魁梧的身躯刺进!   “过云龙!你去死吧!!”徐兰发狠地叫道。   还不待过云龙反应,匕首正中过云龙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双手掌紧紧地握住了匕首,不让匕首往进刺去。   “过云龙!你快去死!快去死吧!”徐兰瞥见了过云龙已然睁开的双目,癫狂地喊道,双手用劲想要将匕首往胸口里插进!   过云龙浓眉紧皱,一把推开徐兰的双手,徐兰被强大的力气,推倒在地!   过云龙痛苦的表情,撑着身躯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拉开一旁的灯,灯光照亮了一屋子。   徐兰无力地端坐在地上,看着捂着胸口的过云龙,匕首插入他的胸口,鲜血直流,那痛苦扭曲的表情。   “哈哈哈!”徐兰放肆地大笑,笑得很是癫狂,泪水布满了她那苍白的脸颊。   过云龙撑着身躯,盯着地上的徐兰,那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心口上痛弥散开,身躯僵住,痛心地开口道:“徐兰!我这么爱你!你就这么恨我!一定要我死!你才甘心?”   “对!你说的没错!过云龙!我徐兰就是恨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大卸八块!”徐兰发狠地说道,双眼里毫无畏惧,她下了决心,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无所谓了!   过云龙的浓眉拧在了一块,怒喝道:“徐兰!你今天若是杀了我!你和钟齐天都活不成了!”   徐兰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反正我都不想活了,今生不能和齐天在一起,就算死了能够和他在一起,那也是死而无憾了!”   过云龙听着,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噗”一口血从胸中喷出,青白的脸庞上,刀疤抽搐着,对着徐兰怒吼道:“你~~!徐兰,你妄想!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让你进过家祠堂,让你的魂魄都只能呆在过家,你今生死都是我过云龙的女人!”   话毕,过云龙捂住胸口,撑着赤luo的身躯,步子趔趄地朝门外走去,很快,徐兰就听到门外‘咚’的一声,过云龙应声倒地,仆人手下手忙脚乱的呼叫声!   徐兰坐在地上依旧笑着,越笑越苦,苦涩地哭出声来!她知道过云龙死不了,自己这一刀,不知道会不会激怒他,他接下来又该如何对付自己和齐天!为什么自己的命如此苦!   ---------------------------------------------------------------------------------------------------   池园,寂静无声,浴室内,木桶里,放满了一桶的热水,黎啸赤膊着上身,站在木桶旁,邪味一笑,朝着外头叫唤道:“倾城!你拿了我的衣服,过来一下!”   “哦!等一下!”钟倾城从木柜里拿出了一套白色对襟丝绸衫,这是黎啸睡觉时穿的!   钟倾城迈着脚步朝着浴室走去,踏入浴室,一眼瞧见赤膊着上身的黎啸,脸颊咻的红透了,立刻背过身去,将手中的衣衫晃了晃,娇羞地说道:“拿去!”   黎啸见了,觉得分外好笑,都和自己坦诚相见过了,还这么害羞做什么!   一双健臂从身后一把环住钟倾城身子,钟倾城怔了一下!   “来!跟我一起洗!”黎啸厮磨着她的耳根低哑地说道。   钟倾城听了,心头打颤,哆嗦着拒绝道:“不!不!不!不要!你自己洗!”   钟倾城正欲抽身,腰间的手臂更紧地箍住了她的身子,撩笑道:“害羞什么?我又是没见过!一起洗!嗯?”   还不待女人再次回绝,身子已经被扳正,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嘴,一双手掌利索地剥落她的衣裳,钟倾城小手来不及地阻止,衣衫尽褪,只剩下那粉色的抹胸和白色的亵裤!   “黎啸!不要这样子!”钟倾城双手紧紧地抱住双肩,护住胸前的抹胸,若说昨夜那是一片漆黑!可是现在,檬黄的灯照着自己,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叫我阿啸!乖!都是我的人了!没事!”黎啸干涸的喉咙,温热的手掌火急燎燎地扯开那件碍事的抹胸。   三两下子,钟倾城不知何时已经被男人剥的干干净净,黎啸一把抱起的她娇柔的身子,落入温热的水中!自己的身躯一并淹没!   “啊!”钟倾城惊叫了一声,她看着眼前黎啸,竟然和她这样赤身相见!羞涩地埋下头去!   “倾城!嗯?”嘶哑的喉音,轻声唤道。   木桶不大,刚好容下两个人,这样让女人和男人不自觉地贴近!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刚硬的身躯。   粗粝的手掌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正色对上那张被热气氤氲的潮红脸颊,笑得痴醉,声音低哑而蛊惑:“倾城!你很美!四年前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给勾了魂!”   钟倾城已然被这样的情形,弄得不知所措,美眸迷离,分不清东南西北!   “倾城!告诉我!爱我吗?”深情的目光,发自肺腑问着。   钟倾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柔柔地开口道:“嗯!爱!”   黎啸听着,会心笑了,笑得酥进骨血里!一把抱住钟倾城,温热的薄唇紧紧地吮吸着她的小嘴。   肆虐的教缠,钟倾城的双臂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绕住!   手掌在水中游离,柔滑的触感,交融的低吟声!在水中编织着欢快的曲子!   帮随着粗喘声低咛声渐起渐落,倾城瘫软在黎啸的怀中,片刻之后,哗啦啦的水声,男人为女人擦拭着身子!   钟倾城小手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点了点胸膛上的那块刀疤,触目惊心疤痕!   “阿啸!这道刀疤是在苏州留下来的吗?”钟倾城若有所思开口问道,她记得黎啸曾经说过这道刀疤是因自己而起。   黎啸点了点头,肉笑道:“嗯!你这小女人!可真够狠的!朝着我伤口上挥鞭子,伤了又好!好了又伤!后来就成这样了!”   钟倾城轻轻地抚摸着那道刀痕,奥凸不平,心疼不已,微蹙眉头,忧伤地说道:“阿啸!对不起!当年我那样对你!”   黎啸搂着钟倾城柔软的身子,轻轻地摩挲着,邪魅地笑道:“傻瓜!别说对不起!你那几鞭!我可都记下了!日后可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打算怎么讨回来?”钟倾城听着立刻蹙眉问道,难不成他真的那么记仇,要抽回几鞭子吗?   黎啸轻轻地划了一下她的鼻梁,笑道:“怎么讨?很简单!让你为我生个七个八个孩子!就够了!”   钟倾城听了,立刻羞红了脸颊,立刻明白了黎啸的讨回来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娇嗔道:“七个八个?我又不是母猪!我才不要生那么多!”   黎啸顺着话,继续探问道:“那你为我生几个孩子?”   钟倾城靠着他的臂膀,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唇,想了一下子,煞有其事地回道:“三个!三个就好!”   黎啸听着,笑得更加肆虐,剑眉舒展开,星目闪烁,调笑道: 呵呵!我的倾城!这么快就想为我生孩子了!”   钟倾城看着黎啸笑成那个样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脸颊气得通红,粉拳捶打着他的胸膛,羞恼道:“黎啸!你坏蛋!”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戏院遇刺,断拒纳妾   馥清兰戏院,戏台上唱着《霸王别姬》的桥段,二胡拉响,月琴伴奏!   戏台中央巡捕队长李戚悠闲自得地坐着,跟着闲意地哼唱着!   钟倾城手挽着黎啸踏入戏院,李戚回头看去,一瞧见钟倾城立刻起身,调笑道:“钟小姐!许久不见啊!你跟了二爷,可是越变越漂亮了!”   钟倾城随意环视了下戏院,除了李戚一个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宪兵!   “李队长!你这是包场了吗?”钟倾城随口问道,偌大的戏院怎么可能就这么几个人。   “是啊!你们家二爷听戏喜欢清静,不喜欢吵!我提前帮他包了场!来!快坐!”李戚一边客气地为黎啸和钟倾城拉开座椅。   黎啸坐了下来,钟倾城紧挨着身边坐下!   李戚打量了一眼钟倾城的手,紧紧地挽住黎啸,笑意渐浓道:“二爷!您这会可是抱得美人归了!可得多谢我这个媒人啊!”   黎啸瞥了李戚一眼,轻笑道:“下个月初八!我大婚!你的随礼钱可以免了!”   “哈哈哈!黎二爷你还真够意思!这么多年兄弟,跟我谈随礼钱!说笑罢了!这该给的还是要给!”李戚笑着落座一旁,摘下头上的军礼帽。   钟倾城疑惑地盯着李戚,心想着自己和黎啸在一起,他怎么就成媒人了,难不成一开始大哥入狱就和黎啸有关?   李戚对上钟倾城眸光,不以为然地调笑道:“钟小姐,你当日在歌舞厅泼二爷酒,还拿枪顶二爷,你说你何必呢?这不兜兜转转还是跟了二爷!”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脸都红了,看向黎啸,直言问道:“黎啸!你说!你和李队长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算计什么?”黎啸侧过头,饶有笑意地反问道。   钟倾城听着,有点难为情趴在了黎啸耳边,低声问道:“算计我!是不是的?”   黎啸整个身躯都侧过来,对上钟倾城双眸,柔笑道:“我们现在不也两情相悦了!怎说是算计!”   “你~~你强词夺理!“钟倾城没好气地撇过头去,心想着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落套了!   黎啸轻笑着,健臂一揽,搂住钟倾城的双肩,轻轻地拍了拍!   李戚在一旁见着,耸了耸肩,继续听着戏台上的戏曲,随即开口道:“钟小姐!这‘霸王别姬‘可是二爷最爱听的!”   钟倾城听着,立刻看向黎啸,黎啸轻哼一声,随意回道:“这是我曾经爱听的,现在我更爱听‘精忠旗’!”   “哦?二爷您口味换了?”李戚调笑问道。   “不是换了!是今时不同往日!”黎啸持起茶盘上的一块桂花糕,递给钟倾城。   钟倾城伸手要去接那块桂花糕,黎啸大手往后一退,柔声道:“来!我喂你吃!”   钟倾城迟疑了一下,看见一旁的李戚没有看这边,张嘴咬了一口!黎啸见着这副乖巧的模样,眼睛笑得灿若星辰!   李戚朝着戏台后的戏班班主洪声叫道:“吴班主!换戏曲,换成《精忠旗》!”   “好嘞!李长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换!”戏班班主立刻点头哈腰道。   钟倾城嚼着桂花糕,一边抬眸看着黎啸,疑惑地问道:“黎啸,以前为啥喜欢听‘霸王别姬‘现在为何不听了?”   李戚在一旁打趣道:“钟小姐!黎二爷是把自己想成楚霸王了,把你当成虞姬了!”   钟倾城听着,眸色大惊,惊异道:“啊?可是楚霸王乌江自刎了!”   黎啸朝着李戚摇了摇头,对钟倾城解释道:“别听他乱说!《霸王别姬》我听的是意境,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那种意境!”   “那你现在听“精忠旗”呢?那是听什么?”钟倾城晶亮的眼眸看着黎啸,越来越觉得他的心思很深,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他!   黎啸揉了揉钟倾城的小手,认真地回道:“如今听”精忠旗“,那是听斗志!”   “斗志!?”钟倾城有点懵地嘀咕了一声,戏台上大锣小锣敲响,红脸岳飞踏步而出,慷慨激昂地唱着。   黎啸已经回头看去,身后的弟兄们都鼓掌叫好!   这时候,少杰跑进来,俯在黎啸耳边说道:“二爷!萍儿小姐在门外,说是刚好路过,看见二爷的车,想进来看看二爷!”   黎啸扫了一眼专心致志看戏的钟倾城,抬了抬手指道:“没事!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萍儿身着一袭花色的旗袍,挽着时髦的斜发髻踏入戏院!   “黎大哥!多日不见!刚好看见你的车,就想着进来叨唠叨唠你!“萍儿来到黎啸跟前,软声细语说道。   钟倾城看到萍儿,不知为啥一下子感觉都不好了!萍儿细长的眼眸看向钟倾城,撩笑开口道:“钟小姐,您也在啊!前些日子听说了,你和黎大哥好事将近了!萍儿在此恭喜钟小姐了!祝黎大哥和钟小姐百年好合!”   “谢谢萍儿!”钟倾城轻声回谢,可不知为何总感觉萍儿自己的眼神那么不善,还是自己看错了!   “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听戏!”黎啸淡淡地开口道。   萍儿点了点头,特意选了黎啸的另一旁扯了一把座椅坐下来,钟倾城见了,心里堵得慌!萍儿说过的话还是依稀在耳。   台上的戏唱了一场又一场,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萍儿时不时侧目,偷偷用余光去瞟黎啸,看着那一张冷峻的侧脸,心砰然直跳!   一位端水倒茶的小伙计靠近了,将茶水搁在了桌上,冷声道:“茶水来了!各位请用茶!”   小伙计的眼神暗了暗,低埋着的脑袋,不经意间抬头,目光阴狠,从宽大的衣袖里迅速抽出一柄锋利的尖刀,朝着黎啸胸口刺去!   萍儿眼尖,立刻瞧见,惊叫道:“黎大哥!小心!”   一只纤细的手臂横在了黎啸的胸前,尖刀还未触及黎啸的胸口,黎啸警觉很高,猛地搂着一旁的钟倾城,径直往后退。   “啊~~!”萍儿吃痛尖叫一声,尖刀划过萍儿的手臂,衣袖被割开,手臂上的肉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淌!   小伙计眼见着行刺未中,持着手中的尖刀继续朝着黎啸刺去!黎啸单脚向后一踢,座椅倒地,单手拉着钟倾城甩向身后,另一手一把扼住朝自己刺来的杀手,三两下子,杀手被黎啸反手制服在地,手中的尖刀“硁”的一声落地!   “说!是谁派你来的?”黎啸冷声喝道。   杀手跪在地上,忽地全身一阵抽搐,惊鸾躺下,口吐黑血,抽搐了一阵子,瞪大双眼死去!   李戚立刻上前,俯身查看尸体,皱眉对黎啸说道:“二爷!这个杀手提前服了毒,看来是有组织的人要刺杀你!”   “黎啸!到底是谁要刺杀你?”钟倾城在一旁担忧地开口问道。   黎啸侧目看向钟倾城,拍了拍她的小手,沉声道:“倾城!不用担心!我没事!”   一旁的少杰立刻分析道:“二爷!我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前日夜间你也遭到一群黑衣人行刺!这群人我看分明就是一伙的!”   黎啸敛聚的眼睛汇成一条线,若有所思!   “啊~~!”萍儿在身后捂着受伤的手臂吃痛的申银着。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钟倾城立刻上前去搀扶,开口道:“萍儿,你流血了!赶紧去包扎一下!”   萍儿看了一眼钟倾城,目光清冷,继而又转向黎啸,低声唤了声:“黎大哥!你没事吧?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   黎啸上前看了一眼萍儿的手臂,鲜血直流,沉声道:“萍儿!刚才谢谢了!你手受伤了!我送你回鹤爷府上包扎一下!顺便有事跟鹤爷谈一下!”   萍儿朝着黎啸点了点头,略显苍白的脸色,柔笑着回道:“嗯!义父他还在府中,我们一起过去吧!”   话落,黎啸扫了一眼地上,那具瞪大眼睛的尸体,朝着李戚开口道:“李戚尸体你处理下,有任何线索通知我!”   “好!二爷!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了!”李戚神情严肃地回道。   一行人朝着王齐鹤的府上而去,黎啸在前头走着,时不时回头望着远处的尸体若有所思,萍儿任由钟倾城搀扶着踏出戏院!   ----------------------------------------------------------------------------------------------------   王府,坐落于法租界的霞飞路,风景如画!   书房内,医生正在为萍儿包扎伤口,王齐鹤站在一旁,关切地询问着:“萍儿,手臂好点没?会不会很痛?”   萍儿摇了摇头,柔声细语道:“多谢干爹关心!萍儿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干爹,倒是黎大哥,有人要刺杀他!太可怕了!干爹,你一定要帮帮黎大哥!”   王齐鹤听着,立刻目光射向黎啸,神情严肃问道:“二爷!你可知谁要刺杀你?这三番五次刺杀,让人防不胜防!”   黎啸目光沉了沉,冷声回道:“我猜到是谁了!”   “是谁?”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钟倾城亦是紧张!   “应该是三井家族的人,三井白川因我自缢而死,他们该是怀恨在心了吧!明着不来,暗着偷袭!”黎啸沉声分析道。   钟倾城听着,心头一紧,上前扯了扯黎啸的衣袖,愧疚地开口道:“黎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现在身处险境!”   黎啸看见钟倾城皱着眉头,一把揉过她的双手,放在心窝处,安慰道:“傻瓜!若是你出事!那比我身处险境还难受!我身手好,三井家族派来那些杀手,都是三脚猫功夫,我很容易就制服!”   “可是。。。可是你现在很危险!”钟倾城脸色犯难看着黎啸,现在她明白了那晚他为何会身上带血,原来一直有人刺杀他。   黎啸双手握着钟倾城的双肩,盯着那双愧意的眼眸,柔声安慰道:“倾城不许这样皱着眉头!我是男人!这些危险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乖乖听话,有什么我来担着!不要想太多!”   一旁的萍儿看着黎啸那样温柔地安慰着钟倾城,双眼喷着妒意,牙齿紧紧地咬着唇,而王齐鹤在一旁,将一切都收入眼底,饶有深意地笑了。   王齐鹤上前一步打断了黎啸对钟倾城谈话,开口道:“二爷!你今日既然来了!正好我有个不情之请!刚好一块说了!”   “鹤爷你有何不情之请?尽管说!”黎啸回头看向王齐鹤。   王齐鹤瞥向钟倾城,脸色犯难开口道:“钟小姐,可否回避一下?”   黎啸见着,立马沉声打断道:“鹤爷!有什么话尽管说!倾城很快是我的夫人!不是外人!”   王齐鹤见状,即刻淡淡笑了,挑了挑眉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刚好钟小姐也一块听了!说不定很快会是一家人!”   黎啸听着,有点困惑!不知道这王齐鹤什么意思!   王齐鹤清了清嗓子,正色开口道:“二爷!你应该听说大化码头现在归我管,而大化码头距离渡口码头最近,若是两个码头能够连成一片,那天津今后的货物进出都是你我的天下!”   黎啸沉眸,开口道:“鹤爷,你的意思是说,想要两个码头合起经营?”   王齐鹤摆了摆手,郑重洪声地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想把大化码头赠予你!”   黎啸眸色一惊,对上王齐鹤深沉的目光,沉声道:“鹤爷,这天下没有白砸的金块,你唱着一出,到底是何戏?”   王齐鹤爽朗地笑了,走向一旁的萍儿,挽起那一只受伤的手臂,开口道:“二爷,我膝下无儿无女,就收了萍儿这么一个义女,我看得出萍儿对你是有情有义,我想做个美事,让萍儿嫁给你,大化码头就当做是她的嫁妆,从今以后,二爷和鹤爷,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见面也就不说两家话了!两个码头都归你二爷管了!”   “干爹!”萍儿娇羞地唤了一声王齐鹤,继而又是羞涩地看了一眼黎啸,转身埋下头去。   钟倾城在一旁听得怔住了,心落了大半截!她怔怔地看向黎啸,她很害怕黎啸会答应!   黎啸摇头轻笑了一声,看向王齐鹤,婉拒道:“鹤爷的美意,我黎啸心领了!只是我已经有爱的女人。。。!”   “无妨!”王齐鹤一口打断黎啸的话,看了一眼钟倾城,开口道:“我知道二爷和钟小姐情投意合,可这也不妨碍萍儿对二爷情深意重,萍儿先是为你说来了嘉盛面粉厂,今日又是为你挨了一刀!这等情谊,何以辜负!我看二爷不如就将萍儿也一块娶了!”   萍儿不停地揉着小手,抬头对上黎啸的眼睛,羞涩地勾了勾春,低声唤了声:“干爹!不要为难黎大哥!黎大哥和钟小姐两情相悦,若是黎大哥愿意,萍儿甘愿做小的,钟小姐为大!萍儿以后就伺候黎大哥和钟小姐!”   钟倾城越听越越难受,心间在打颤,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目光呆滞住,难道要自己和娘一样吗?一样有个姨娘来添堵!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王齐鹤听了,摇着头叹气,对着萍儿开口道:“萍儿!你还真是傻!”   黎啸神色凝重,扫了一眼羞涩的萍儿,开口道:“鹤爷!萍儿!你们的好意,我黎啸在此谢过!至于娶萍儿!我做不到!而大化码头,我黎啸虽是很想要,但我黎啸不需要靠一个女人来得到!”   王齐鹤听着,脸上有点挂不住光,他堂堂鹤爷的义女给人家做小的,还嫌弃,立刻瞥向一旁脸色难看的钟倾城,口气略重的开口道:“钟小姐!二爷不敢娶萍儿,怕是碍于你的面子!这黎二爷可是天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就算今日他不娶萍儿,难保多年之后,他不娶他人!你身为女人,今ri你就大度一点,劝二爷一块娶了萍儿,何况我堂堂鹤爷义女给人做小妾,还陪嫁一个大化码头,我是万般不愿,如今为了随了萍儿的愿,也就不计较了!我看你也别计较了!你答应了,二爷既能得到大化码头,你也做了一位贤妻!”   钟倾城听着,眼眶越渐湿润,抬眸看了一眼王齐鹤,默不作声,继而眸光转向黎啸!她很想知道,黎啸是不是也想娶萍儿了!   黎啸看见钟倾城委屈得快要落泪的样子,立刻跨步走向钟倾城,一把搂过她的双肩,沉声对王齐鹤开口道:“鹤爷!有些话我直说了!我今生只娶倾城一个女人为妻!三妻四妾我黎啸无福消受!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就此别过!”   话落,黎啸搂着钟倾城跨步出了房门,快步下了楼,朝着大门迈去,钟倾城侧目看向黎啸,唇角上扬,一抹欣慰的笑意挂于脸颊上。   “这黎啸!还真是不识好歹!”王齐鹤看着黎啸决然远去的背影,气得破口大骂道。   萍儿一脸的失落,生生地克制住哽在喉中的泪水,劝说道:   “干爹!你不要生黎大哥的气!不是他的错!他刚刚和钟小姐在一起,他是碍于钟小姐的面子,不敢答应!你说要给他大化码头,你没发现他犹豫了一下!”   王齐鹤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黎啸他就不是个男人!怕个女人怕成那样!萍儿!我看你还是放弃黎啸,干爹为你另择佳婿!天津城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丈夫!”   萍儿连连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干爹!我此生非黎大哥不嫁!六年前我大雪天卖花,能够得到黎大哥相助,我和他注定今生有缘!我不会放弃他!”   王齐鹤听得长叹一口气,看着萍儿摇头道:“萍儿!你太傻了!我看那黎啸对那个钟小姐是上了心!你想嫁给黎啸!不容易!”   萍儿轻笑一声,胸有成足地对王齐鹤开口道:“干爹!你错了!黎啸他现在对钟小姐是还在兴头上,任谁都看得出,黎啸他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以干爹在天津的实力和背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而钟小姐,只是一个小小商贾之女!一段日子过后,他对钟小姐总会过了那股子劲,到时候干爹再引诱他,他肯定会答应的!”   王齐鹤摸了摸胡渣子,觉得萍儿分析得有点道理,继而又开口道:“不过!萍儿,你真愿意给黎啸做妾!”   萍儿听着,细长眼眸撩了撩,若有似无地回道:“干爹!做妾是退了一步说!若是时机到了!或许就不用做妾了!”   王齐鹤听着,一下子顺心很多,会意地笑道:“萍儿!干爹越来越发现,你这丫头片子还是很机灵的!”   “这多亏干爹悉心栽培!萍儿此生最大的亲人恩人都是干爹你!”萍儿低头柔声回道,眼眸里尽是深远的幽光。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深意浓,巧儿昏倒,再次遇救   汽车驶向池园,车后座,黎啸侧目,细细凝视着钟倾城,眉心微蹙,大掌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冰凉冰凉触感!   “手怎么这么冰?不舒服吗?”黎啸凑近脸庞,关切地问,他看到了她一脸的愁丝,静静地垂眸,抿着小嘴不说话。   “还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既然我要了你!就不会娶别的女人,更别提纳妾,你忘了我曾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黎啸深沉的目光中透着怜惜,手掌紧紧地揉着那双小手,放在嘴边喝着热气。   钟倾城埋着脑袋,小手不停地揉着,唇角微微翘起,由衷地笑了,笑着笑着,眼眶里的雾气,由心底燃起的情愫,“哒啦,哒啦”眼泪滴落,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掉落,掉在黎啸略带粗糙的手背上。   黎啸见着,心头紧缩,星目染上忧心,焦急地柔声道:“倾城!你怎么哭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黎啸俯下头,紧紧地捧着那一张娇俏的小脸颊,他很少看见她哭,记忆中的第一次是电闪雷鸣那一夜,她痛哭了!这是第二次,她又哭了!为何和自己在一起了,竟然惹得她两次落泪!   “倾城!你别吓我!哪里不舒服吗?干嘛哭?”黎啸紧紧地盯着那双水蒙蒙的大眼眸,很是心疼,温热的唇贴了上去,细致地去吻她的泪水,轻轻柔柔的吻着。   钟倾城泪水更加肆虐地涌出,温温热热的泪水汩汩流出,声音低低地唏嘘!身子微微颤抖着。   “乖!不哭!不哭!跟我在一起不要哭!让我觉得你受了委屈!”黎啸大手不停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泪水。   钟倾城水眸怔怔地凝视着黎啸,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哭泣道:“阿啸!我是不是很没用?”   黎啸紧紧地搂住她的小身子,蹙眉问道:“怎么这么说自己?”   “黎啸!我害你被人追杀!你因为我不能娶萍儿,你就不能得到那个码头!你会不会心有不甘?”钟倾城抬眸,水润的眼眸直视头顶的男人。   黎啸紧缩的瞳孔默默明了,清隽的眉激起水秀的痕迹,有些疼痛,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终究会舍弃她!   黎啸心疼地揉着她的发丝,凝望着她的眸子,咛喃道:“倾城!我是一个男人!有些事我有担当,你不需要为我c心!而你,是我最大的支柱,只有你才能给我快乐!也只有你,我想要陪伴一生!你不要多想!开心的和我在一起!”   钟倾城紧蹙眉头,懵然地摇了摇头,追问道:“可是我刚才看见你犹豫了!我心里难过!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有门有户的千金小姐,可是刚才我才知道,我这个千金小姐对你来说,毫无用处,而萍儿她确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可以帮你大展宏图!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只是你的负担!”   黎啸听着,更为心急,有点恼怒,却又平心静和地解释着:“说什么傻话!你怎么毫无用处了!你可以给我很多很多!换了任何女人,都给不了我!我刚才犹豫,是我在想该如何夺取大化码头,我听得出,王齐鹤心急了,大化码头的势力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把控!”   “真的吗?“钟倾城眸色流露出惊喜,有点懵有点傻地问着,一脸的纯真。   黎啸怜惜这一副纯真动情的神情,他欣喜又心疼,吻着她的额头,沁骨的爱意涌上心间。   “当然是真的!别哭了!你哭了我很心疼!嗯?”   钟倾城点着头,凝视着那阒黑瞳仁,温柔含情,那薄唇惹人心帘,娇柔的小嘴送了上去,主动吻住他的薄唇,温柔地缠绕着,带着不舍地眷恋,想要把他紧紧地绕住,任谁都抢不走他!她真的很爱他!   暖意涌满全身,垂眸垂视着她的主动,她那张柔柔的小嘴,正认真地吻着自己,她动情的神情,携眷着浓浓地眷恋,黎啸深深地感觉到她爱自己,爱得越来越深!手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一个侧头,薄唇反唇覆上她的唇,舌头长驱直入,柔情地去搅动,他想让她懂得,他一样离不开她!   车前座,少杰瞥了一眼车中央的后视镜,偷偷窃笑着,这钟小姐越来越离不开二爷了!二爷这会该是乐开了花吧!   ----------------------------------------------------------------------------------------------------   天渐渐昏暗了下来,晚霞布满天际!又是一天要过去了!   法租界将军路的一处公寓内,胡巧儿躺在铁床上,白色的被褥盖过她的肩头,头顶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折叠成长长条状。   胡巧儿睁开了双眼,迷蒙中看着头顶亮白的壁顶!一阵陌生,胡巧儿立刻心惊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宽敞的房间,亮白的墙壁,挂着几幅漂亮的洋画,条形书桌上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插着盛开的月季花,不远处的圆桌,围着四张圆椅。   简单而又雅致的房间,处处充满着淡淡的清新!   胡巧儿撑着乏力的身子,小手敲了敲还有点晕的脑袋,喃喃嘀咕着,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记得自己还在面粉厂里,拆着装满小麦的麻袋,后来头越来越晕,只觉得恶心难受,再后来就。。。就。。。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长腿跨进房门,淡淡的低醇的声音:“你醒了?该喝药了!”   晓东端着药跨进房间,端起手中的药,递给了胡巧儿,看着胡巧儿已经恢复的气色,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她是好了不少!   胡巧儿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晓东,只觉得就像在做梦,诧异地开口道:“东哥!怎么会是你?我这是在哪里?”   晓东将药放在一旁的床头桌上,淡淡如水回道:“你刚才在面粉厂晕倒了,医生来过了,说是感染风寒!这是我的公寓,偶尔有空才来住!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就先送这里来了!”   胡巧儿恍悟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看去,身上竟然穿着一套白色卦衫,这不是自己的衣服!   晓东扫过一脸疑虑的胡巧儿,踱步到窗前,拉开纱帘,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你昏迷时候吐了,该是把吃得都吐了出来!衣服也脏了!所以给你换了衣服!”   “啊?“胡巧儿听着惊呼一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替自己换了衣服吗?难道自己的身子都被他看光了吗?可是自己还未出嫁!他又不会娶自己!怎么可以?   晓东看出了她的顾虑,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你的衣服是我让隔壁一位大婶帮你换的,你身上穿的是那位大婶的新卦衫!不会脏!”   胡巧儿听了,舒了一口气,继而又是一阵失落涌上心头,脸颊却是更为羞涩。   “把药喝了吧!我去替你拿下衣服!”晓东拉开窗前的纱帘后,转身出门。   胡巧儿望着晓东的背影,暖暖地笑了,伸手端起一旁的药,蒙头喝下,抬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药水,药虽然有点苦,可是喝进嘴里,巧儿却是觉得甜甜的!   门再次被推开,晓东再次跨步进门,手里揣着一条旗袍,丢到床上,沉声道:“衣服是我让手下去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就将就着穿!   胡巧儿瞥见被褥上那条橘色的旗袍,一把搂在怀中,细细打量着,小手轻轻抚摸过,柔柔滑滑的,一看就是上好的丝绸制成的!   “这条旗袍好漂亮!巧儿从小到大没有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胡巧儿爱不释手地捧在手中,惊喜地说道,小脸笑得甜甜的,一对小小的梨涡深深嵌入。   晓东望着这抹灿烂的笑容,不禁有点恍了神,这条旗袍是自己随意吩咐手下买的,想不到竟然能够让她这么开心,晓东轻笑了声,唇角微微上扬。   胡巧儿不经意间瞥见晓东的笑意,那张沉默寡言的脸庞泛出这样的笑意,让她看得禁不住心旌荡漾!   晓东对上胡巧儿那双痴醉的目光,立刻收住了笑容,沉声道:“那你慢慢换衣服!我先出去了!这个公寓我很少来住,你可以继续住,病好了再去上工!至于厂里那边,我可以替你去说!”   晓东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快暗了下来,走到房门旁,手指轻轻一拉,灯光亮起,晃亮了胡巧儿那张小脸,一对清亮质朴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晓东的一举一动。   晓东没有说些什么,拉开房门正欲离去,身后的胡巧儿立刻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叫道:“东哥!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真的太谢谢你了!”   晓东背着身躯,轻哼一声,无奈地自嘲道:“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让我没有法子不去救你!就当我蔡晓东又做了一件善事吧!”   晓东跨步出了房间,房门又一次被重重地合上,独留胡巧儿望着空寂的房间,独自惆怅!   胡巧儿失落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他是自己的大恩人,可是为何总感觉,这个大恩人有点不喜欢自己!   胡巧儿想了好一阵子,才下床,换上旗袍,束身的旗袍竟然刚刚好地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胡巧儿坐在梳妆台前,照了照,发现这身旗袍真的很合身,自己穿上还很漂亮!   胡巧儿欣喜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穿上这么美的衣衫!   胡巧儿瞥了一眼镜子中,凌乱的头发,立刻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长长的大辫子,将大辫子自然地打落,编成两束整齐的大辫子,搭在双肩。   房门外,不大不小的客厅,晓东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查看着手中的一本陈年账本!那是嘉盛三年前的一本账本,他想从这些个旧账本中,找出那些丢失的账款!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晓东放下手中的账本,轻轻合上,走到大门前,开起了大门!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一位身着海棠红旗袍的女人踏进屋来,纤长白嫩的手臂一把环住晓东的脖子,媚笑道:“东哥!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都不来千禧门听我唱歌了?”   “露露!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晓东缓缓地拉下女人的手臂,淡淡地问道。   杨露露又是攀上晓东的胳膊,挑眉道:“我正巧路过这里,发现你的屋子亮着灯,就猜到你在这里!”   杨露露一头斜挽的烫发,娇媚不已,柔情脉脉地凝视着晓东!   “你今晚不用唱歌吗?没安排你的场子吗?”晓东又是坐回沙发上,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偌大的嘉盛整的自己有点乏!二爷将这么大的面粉厂交给自己看管,不得不用心!   杨露露水蛇般的身子越发贴近晓东,娇声细语道:“当然有啊!哪会不安排我杨露露的场子!这千禧门除了任诗诗和邵美丽,我杨露露就排第三了!这时间还早着呢!待会再去!东哥,你待会送我去千禧门好不好?顺便捧我的场?”   晓东扫了一眼杨露露那张艳红的双唇,浅笑道:“好!我送你过去!不过捧你的场就改天吧!我今晚还要去池园,跟二爷说点事!”   杨露露听着,挥动着手中的手绢,趴在晓东的胸口上,娇嗔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忙!你是二爷的左右手!忙也是应该的!只是你不要忘记我!要经常来看看我!我真的好想你!我可是打进千禧门,就一直跟着你!”   晓东拍了拍杨露露的手,淡淡地安慰道:“嗯!我知道!我一有空就会去千禧门听你唱歌!你不用太想我!”   杨露露抬眉端详着晓东的脸庞,手指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唇,高开叉旗袍,修长的白腿撩开,压在了晓东的大腿上,轻轻地磨蹭着,媚声低语道:“东哥!露露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杨露露抬眉端详着晓东的脸庞,手指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唇,高开叉旗袍,修长的白腿撩开,压在了晓东的大腿上,轻轻地磨蹭着,媚声低语道:“东哥!露露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晓东眉头微微一蹙,心里有点烦闷,不知为何这段日子对杨露露提不起兴趣,轻轻地拍了拍她那双白希的大腿,柔声道:“露露!这些天我很累!要不我先送你去千禧门!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去找你!”   杨露露总觉得眼前的蔡晓东有点不对劲,心有不甘,好似常春藤般继续缠绕住晓东的胳膊,旗袍一撩,整双腿抬向了晓东的身上,横跨而上!   “露露!你听我说!乖!下来!”晓东拍了拍她的臀部,神情略显焦躁,为何焦躁,总觉得可能最近太累了。   “不嘛!东哥!你不能拒绝我!这段日子,我想你可想疯了!到处找你!可你总是不见人影的!”杨露露不满地抱怨着,一张艳丽的红唇贴了上去。   晓东有点生硬地被杨露露热烈地亲吻着,杨露露的一双手如水蛇般绕着,撩情地解开他的衬衫,温热的手覆上他的胸膛,挑逗地抚摸着。   “啊~~!”一声锐利的尖叫声响起,胡巧儿站在房门前,瞪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一幕让自己难以置信!   晓东瞥见胡巧儿,一把推开身上的杨露露,神情有点局促,带着些许慌乱,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杨露露看见胡巧儿,神情大为不悦,怒声质问道。   “我。。。我。。。我是。。。”胡巧儿瞬间打了结巴,怔怔地看着晓东,他正在整理有点凌乱的衣衫,目光晦涩地瞥向自己。   晓东站起身来,看着一身橘色旗袍的胡巧儿,两条黑亮的大辫子,那一脸淳朴单纯的模样,一时看得有点走了神,原来她换个打扮!可以这么漂亮!   杨露露看见晓东的眼神,那种痴醉的眼神,这种眼神,她何曾见过他用来看过自己!杨露露气不打一处来,紧紧地搂着晓东的胳膊,怒嗔道:“东哥!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里?”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章 巧儿失落,倾城情深   晓东站起身来,看着一身橘色旗袍的胡巧儿,两条黑亮的大辫子,那一脸淳朴单纯的模样,一时看得有点走了神,原来她换个打扮!可以这么漂亮!   杨露露看见晓东的眼神,那种痴醉的眼神,这种眼神,她何曾见过他用来看过自己!杨露露气不打一处来,紧紧地搂着晓东的胳膊,怒嗔道:“东哥!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里?”   胡巧儿目光生涩地凝视着晓东,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算是东哥眼中的可怜人吧!   晓东抬了抬手,迟疑了片刻,单指划过眉心,淡然地回道:“她是面粉厂的一位女工,干活的时候,晕倒了,我也不知道她住哪里?就送这里来了!”   杨露露听见晓东的解释,特别听到女工这个身份,一下子卸下了心防,鄙夷地口气:“原来是女工啊!穿的跟个女学生一样!装模作样!”   胡巧儿抬眸看向杨露露,对于她说自己装模作样,心里听着很不是滋味,可是自己又能如何?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女工!一身漂亮的衣衫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卑微的身份!   胡巧儿凝望着一身妖娆的杨露露,长得那么美艳,高挑的身材站在自己跟前,显得自己多么矮小!她认识她,她是当红的歌星,时不时都能看见她的大贴画贴在了千禧门的大门口!   晓东神色中漾出一抹复杂的情愫,扫了一眼胡巧儿,转瞬即逝,沉声道:“胡巧儿,看你样子!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   胡巧儿听了,心下一怔,刚才在房里还清楚记得他让自己留下来养病,想不到这快就赶自己走,胡巧儿转眸望向杨露露,一副趾高气扬地望着自己。   “你怎么还不走啊!还打算赖在这里?”杨露露不悦地开口,那眼神不善地白了一眼胡巧儿,心里十分得意。   胡巧儿心头上想被刀划了一刀,生生地做疼,挪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大门,打开大门,一阵晚风迎面吹来,胡巧儿踏出大门,双脚发软无力地离去。   门被无声无息地合上了,晓东抬眼去看紧闭的大门,内心一阵隐隐的悸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东哥!她走了!你在想什么?”杨露露打断了晓东的思绪,纤细的双臂又一次搂上了晓东的脖子,红唇吻了上去,点点吻落,极尽力气地卖弄挑逗着。   晓东一把抱起眼前的女人,往沙发上用力一丢,身上的衣衫奋力地扯落,他也不知为何,很想宣泄内心一股说不清的烦躁。   “东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想我的!“杨露露娇媚地说着,一双玉手急忙地解开斜襟上的衣纽,露出挺立的双锋。   晓东神色淡淡地扫过,身躯覆上,毫无留情地挺进。。。   楼下,胡巧儿站在公寓的走道旁,静静地站着,时不时抬头望向楼梯上方,她一直在等,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东哥和那个女人迟迟没有下来,应该在做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他们是一对吧!自己只是眼中的可怜人!   一刻钟过后,楼上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皮鞋落地声夹杂着高跟鞋踏地声,胡巧儿慌乱地缩回楼道后边,透着昏黄的路灯,她看见了那个女人紧紧地挽着东哥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左侧,女人水蛇般的身姿一摇一摆,男人的身躯高大稳健,在昏黄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东哥!你刚才好坏啊,坏死了。。。!”女人娇嗔的声音渐行渐远。   她依稀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趴在女人耳边低语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两人踏出了公寓楼。不一会儿,外边响起一阵汽车引擎声,胡巧儿回过神来,从楼道冲了出去,冲到了外头,望着已经开远了的汽车,心凉了大半截!   胡巧儿呆呆地站着一大阵子,拖着疲惫乏力的身躯往回走,天上的云层遮住了一轮新月,路边的光线越发暗淡,时不时有黄包车经过她的身旁。   “小姐!要搭车吗?”黄包车夫询问着。   “谢谢!不用!”胡巧儿恍神地回道。   黄包车有点失望地跑开了!   胡巧儿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苦楚一笑,可能是自己这身漂亮的打扮,吸引来了黄包车夫,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可惜乡下丫头终究是乡下丫头!   ----------------------------------------------------------------------------------------------------   池园,纱帘遮住了外头淡淡的月光,房内一片漆黑,低吟声一阵盖过一阵!床上的人儿教缠不休!   “阿啸!不要了!我受不了。。。”钟倾城娇喘着,双手紧紧地攥住身下的被褥。   黎啸埋在她的脖颈间,疯狂地啃噬着,这种欲念沉淀了太久,一旦如愿,犹如爆发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倾城!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嗯?”黎啸双手擒住她细白的双腿,绕在在自己腰间。   小女人身子打颤着,她感受着身上的男人,带来一阵又一阵强有力的撞击!   她的美!她的好!她的一切一切终究都是属于自己的,属于我黎啸一个人的!   漆黑中,墨色的瞳孔散发着温柔热烈的眸光,紧紧地凝望着身下的人儿。   “阿啸。。。”钟倾城低吟中,声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男人的名字声声地镌刻在她的心间,这辈子都无法抹去!   “倾城。。。”黎啸亲吻中,低哑地回应着女人,啃咬着她的唇瓣,她的清香!   翻云覆雨过后,男人的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女人在身下好似瘫软了一般,喘着气!   “叩叩叩~~!”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二爷,晓东回来了,李戚李长官也在酒房等你!”少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话间夹杂着一抹窃笑。   “好!你让他们等会!我很快下去!”黎啸朝门外沉声道,少杰摸了摸零碎的头发,笑着离开了!   “阿啸!你有事要忙吗?”钟倾城无力地问道,一双迷懵散着光芒的水眸,凝望着头顶的男人。   黎啸勾唇柔笑着,俯身在女人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你累了吧!好好休息会!我下去谈点事!谈好了再上来!搂着你睡觉!”   “你要谈就去谈,不用上来了!”钟倾城很是难为情地推搡着,其实心里却又有点期待,这一刻她一点都不想和他分开。   黎啸听着,微蹙眉头,一掌握住她的柔软,坏笑道:“嗯?真不用我上来?你不想我吗?刚才是谁缠着我,缠得那么紧?”   “阿啸!你坏蛋!”钟倾城娇羞地拍开黎啸的手掌,扯过被褥,一把盖过脑袋。   黎啸见着,勾唇笑着,笑得很是得意,起身套上白色的丝绸对襟衫,回望了一眼床上闷着脑袋的小女人,再次轻柔交代着:“乖!好好休息会!我下去了!”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钟倾城从被褥下转出了脑袋,羞涩地笑了,床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还有那滚烫的温度,久久未散去!   钟倾城微微阖上眼眸,她早觉得有点累了,想要好好的睡一下!   酒房内,李戚横腿坐在沙发上,摇晃着一杯洋酒,慢慢地品酌着,每次来池园,他必定来这里品酒,黎二爷的好酒那可是全天津最多的!   晓东和少杰站在一旁,各自思索着什么。   “晓东!你这些日子都在嘉盛,和胡巧儿那个小妞整得如何了?”少杰饶有兴趣地问着。   晓东白了少杰一眼,冷声道:“少杰,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难道你还是和那个露露纠缠不休!说真的,晓东,看你成日不说话的,同为二爷的左右手,女人个个待见你东哥,杂就不待见我杰哥呢?”少杰有点泛酸地说道,每次自己只能去窑子里找乐子,太憋屈了!   李戚听见了,立刻取笑道:“少杰,你这就不懂了!这晓东长得比你俊啊,重要的是女人都喜欢他这种故作矜持的男人!你得学着点!”   李戚继续摇晃着洋酒,少杰正欲说什么,黎啸踏进酒房,白色的对襟丝绸衫,有点宽松,这是黎啸睡觉时才穿的!   酒房里的三人都看了过去,黎啸额头上的汗珠还未风干,零碎的发丝带着些许湿漉的痕迹!   李戚不由自主地笑了,调笑道:“二爷!你这佳人终于入怀了,也别这么折腾,小心把佳人给折腾残了!”   黎啸倒了一杯洋酒,啜了一大口,很是自然地落座沙发,双腿交叠,沉声道:“说正事!”   李戚立刻收起调笑,正声道:“二爷,那具尸体上有印记,都是三井武馆的武士特有的印记,所以我可以肯定,是三井家族人要刺杀你,你前些日子整残了三井白川,这等耻辱,他们定是不会咽下这口气!日租界那些人气焰很是嚣张!我看他们不杀了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男人阔谈,巧儿疑惑,倾城回家(7000)   黎啸倒了一杯洋酒,啜了一大口,很是自然地落座沙发,双腿交叠,沉声道:“说正事!”   李戚立刻收起调笑,正声道:“二爷,那具尸体上有印记,都是三井武馆的武士特有的印记,所以我可以肯定,是三井家族人要刺杀你,你前些日子整残了三井白川,这等耻辱,他们定是不会咽下这口气!日租界那些人气焰很是嚣张!我看他们不杀了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少杰!烟!”黎啸朝着身后的少杰动了动双指,少杰立刻会意,递上一支雪茄,夹在了黎啸的手指间。   “我已料到会是三井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想杀我黎二爷,没那么容易!”   黎啸平静如水地叩响打火机,深深地吐了一个烟圈。   少杰插话道:“二爷,听说三井那边派了新人来天津,接管三井白川一切事物,据说是三井白川的亲大哥,叫做三井沙介,再过三日就会抵达天津!”   李戚看向黎啸,他一脸深沉地抽着烟,烟雾迷懵了他的脸庞,李戚神情严峻地开口道:“二爷,那三井沙介一来,我看他势必第一个对付你!他肯定会为他亲弟弟报仇!”   “来就来吧!做好戒备就好!尤其是渡口码头!日本人对码头一直虎视眈眈!”黎啸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神情波澜不惊,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盘算什么。   “晓东,嘉盛那边打理得如何了?账目还算理得清吗?”黎啸端起桌上的那杯酒,浅浅一酌。   晓东身后掏出账本递给黎啸,翻到可以页,沉声开口道:“二爷,这本是三年前嘉盛的旧账,近些日,我翻了嘉盛这些年旧账,发现每年都会有一笔巨额款项不知所踪,经过和那里经理的核实,都是吴兆熊的亲舅子提走的,我暗底下打探了他的亲舅子,是个军火商中间人,我怀疑他是借用这笔钱倒卖军火给些军阀!   李戚听着,摇头不屑地笑道:“军阀?如今北洋政aa府已经日薄西山了,国民政aa府北伐已然快成功了!军阀势力我看也是上蹿下跳罢了!”   黎啸望向李戚,他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如今大伯也已经下野归息,如今局势可以说是国民政aa府天下,只是如今的政aa府所作所为令人寒心,利用时局,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老百姓依旧生活的水深火热!   黎啸皱眉凝思,沉声问道:“晓东,那些账款今年的还追得回吗?”   晓东沉吟了片刻,郑重地回道:“二爷!我可以试试!但不敢保证!”   “嗯!办好了!嘉盛从今以后就归你管理!”黎啸淡淡地说道,这些个兄弟跟了自己这么些年,出生入死,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自己手下所涉及的产业过多,早就想把这些产业移交些给信任的弟兄来打理。   “多谢二爷!晓东尽力而为!”晓东点头沉声道。   “二爷!鹤爷那里,大化码头劳工分班结派,有点混乱!”少杰继续汇报着,他的心思一直想着可以抢来大化码头,碍于鹤爷和二爷的交情,二爷迟迟没有动手。   “这个我已经猜到!昨日,鹤爷找我谈过,要把大化码头作为她义女的陪嫁之物,让我娶她的干女儿!”黎啸继续酌了一口手中的酒,神情淡漠。   “娶他女儿?二爷,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吧?那钟小姐岂不要伤心死?我看那钟小姐可是豁出去跟了你!“李戚露出万分的惊讶。   黎啸扫了李戚一眼,淡漠开口道:“你觉得我会答应?我黎啸会是那种靠女人的男人?”   李戚会意笑着,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调笑道:“黎二爷果然情深意重!那钟小姐算没跟错你!”   。。。。   夜深了,黎啸谈完事,轻声回房,坐在床沿,仔细地端详着熟睡的容颜,有一种心安恬静的感觉。   粗粝的手掌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揉了揉她的小脸蛋!   “阿啸!你回来了!”钟倾城迷懵中低喃着问道。   “被我吵醒了?”黎啸掀开被褥一角,钻了进去,一把搂住那柔软的身子。   “没!我一直在等你!”钟倾城喃喃回道,黎啸下楼后,自己就一直睡睡醒醒,时不时瞥向床侧。   “等我?难道你还想和我亲热?嗯?”黎啸狡黠笑着,被褥下不安分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身子。   钟倾城立刻抓住那只手掌,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想跟你说,我明日想回家,我好久没回去了!我想娘和爷爷他们了!”   黎啸听着,会心一笑,想不到上次跟她交代的,她都听进去了,吻了吻她的额头,开口道:“我陪你一起回去!”   钟倾城立刻拒绝道:“不用了!阿啸,让我自己回去!你不是也忙吗?”被褥下的一双小手被男人紧紧地攥住,让自己动弹不得。   黎啸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柔软,低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想回去看什么人?”   黎啸察觉到这小女人有点不对劲,一想到钟家,他第一个想到曾经的劲敌钟齐麟,虽说前阵子去钟府谈婚事,并未见着他,也难保倾城不会遇见他,他一遇见倾城,定会死缠不休!一想到这里,黎啸心里就不痛快。   “阿啸!你不用担心!我三哥他已经好阵子没住在钟府了,小翠告诉我的!我就想回去看看爹娘,爷爷!”钟倾城清楚知道黎啸在担心什么,柔声解释着,眸光闪过一抹慌张。   黎啸沉思了片刻,更紧地搂住怀中的小女人,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臀部。   “那我到时候去钟府接你回池园!”   “嗯!好!那你明天晚上去接我!顺便留在家里一起吃个饭!”钟倾城小脑袋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低低的说着。   黎啸的手掌越发滚烫,体内的火焰又一次被点燃,嘶哑地问道:“倾城,你刚才是不是睡够了?”   钟倾城感到男人的异样,那双上下其所的手掌,她心下立刻明了,一下子阖上双眸,紧张地回道:“我要睡了!”   “来不及了!”一道掷地有声地蛊惑声,黎啸坏笑着拆开白色对襟衫,精壮的身躯覆身而上。   钟倾城感受着他再次袭来滚烫的身躯,羞恼地叫道:阿啸!我后悔了!我不该跟了你!”   “你说什么?”黎啸蹙起了眉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神情微怒。   钟倾城一把拍下黎啸的手掌,小脑袋朝旁边一瞥,没好气地开口道:“你老是对我做那个事!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成亲了!”   黎啸这才恍悟过来,勾唇邪笑着,手指轻抬她的下颌,邪魅地回道:“不跟我成亲!你要找谁?都是我的人了!还想着嫁给谁?”   “哼!所以我才说我后悔了嘛!”钟倾城哼了一声,稍稍地挪动了身子,想要和他隔开一些。   黎啸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一把拉紧她的身子,跟紧地贴住,嘶哑地低醇声:“倾城,乱说话!接受处罚吧!”   话音刚落,男人靠着强大的力气,很快就把身下女人制服得动弹不得。。。   ---------------------------------------------------------------------------------------------------   次日,嘉盛面粉厂,胡巧儿依旧去上工了,大辫子盘在头上,包裹着蓝布,身上套着灰布套衫,下身穿着黑布裤,一双黑色的布鞋。   大病初愈,一张小巧的脸颊略显苍白,手里不停地倒腾着放料槽中的小麦!身旁的几个女工时不时抬眼偷偷地瞅了她两眼。   有一位女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巧儿!你跟蔡老板是什么关系?昨ri你晕倒了!我看见他把你抱走了!后来你去了哪里?”   (备注:蔡老板即是蔡晓东,民国时期,一些底层人民对一些不明身份却显得有钱的人,都会简单称作老板,而东哥是认识晓东才那么称呼)   胡巧儿这才明白,为啥大早上一来,每个人眼神都怪怪的,就连李经理都对自己笑,原来都是因为昨日东哥抱走自己!可是一想到昨夜看见的那个女歌星,和他那么亲密!自己和他能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告诉他们说自己是他眼中的可怜虫!   “没什么关系!他送我去医院了!后来我吃了药就好了!我就自己回家了!”胡巧儿淡淡地回道,她不想告诉别人,她去过他的住处,免得人多嘴杂,非把自己说成什么。   “真的吗?蔡老板现在可是管着整个嘉盛,那么一个大老板,怎么会关心我们这些小女工,巧儿,你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另一位女工狐疑地追问道。   “真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刚刚接手嘉盛,想要关心下工人罢了,不是前阵子才罢工嘛!”胡巧儿垂眸,随口回着,一边用木捣倒腾着料槽里的小麦,分开麦壳和麦子。   其他女工都互视了一眼,有的神情看上去有点失落,有的却还是一脸不信!失落的女工是想着能够巴结下巧儿,不信的女工依旧觉得巧儿的话不可信。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这位蔡老板还算是年轻有为,长得也俊俏!该是有不少姑娘倾慕他吧!”一位女工红着脸,有点羞涩地说着,女儿家总有那么些个小心思。   “哎,天津城这些有点钱的男人,早就被那些个千金小姐,名媛歌星给揽去了!”另一位女工有点忧伤地说着。   这些个女工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话,胡巧儿安静地听着,这些女工有几个年纪大的妇人,也有两三个和巧儿一般大的小姑娘,只不过论起相貌,当属胡巧儿长得最为俊俏,皮肤白样貌秀气,尤其是笑起来那对梨涡,看着让人暖心!   “快别说话了!李经理来了!”一位女工神色紧张地低声提醒道。   女工们都意识到,赶紧闭上了嘴,加快手中的动作,干着活!   胡巧儿抬眼偷偷望去,一眼瞥见西装革履的李经理,以及李经理身后那具熟悉的身影,是东哥,今日他披了一件褐色的皮夹克,高大的身躯,站在一旁的李经理明显地矮了大半个头!   胡巧儿感觉到晓东视线朝着自己这里转过来,赶紧埋下了头,手里迅速地倒腾着木捣,时不时俯身,从麻袋里捣出小麦,添加到料槽里。   晓东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了胡巧儿的身上,一旁的李经理依旧孜孜不倦地汇报着奉承着。   她今天怎么就来上工了!不是昨儿才生病了!这么快就好了!难道她很却钱?难道是她那个烟鬼老爹又欠债了?   晓东在心里纳闷着,眉头微微蹙起,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一身的粗衣麻布,埋头忙碌着,和昨日的穿着鲜亮旗袍的她,有着天壤之别!   晓东不受控制地迈开脚步,朝着胡巧儿走去,下了台阶,一旁的李经理眼瞧着,立刻停下了话语,尾随着跟上。   料槽的捣料机发出“碰碰“的声响,麦壳时不时飞扬而起,黏在了每个位女工的衣服上。   晓东站定胡巧儿身旁,一旁的女工都停下来看向晓东,些许个年轻的女工露出羞涩的神情。   胡巧儿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总觉得身旁有一股强烈的气势,立刻抬头望去,一眼望进晓东那双深沉的目光里。   “你身体好点了吗?怎么今天就来上工了?”晓东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口气。   “好。。。好多了!”胡巧儿有点不知所措地点头回道,她感觉到四周奇异的目光。   胡巧儿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木捣,心里嘀咕着昨ri你不是才说看自己好了很多,还驱赶自己,现在怎么又跑来关心,这到底唱得是哪出!   “在这里做得还习惯吗?”晓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随口问出这么一句话,一旁的李经理立刻露出一副谄笑盯着胡巧儿。   “啊?”胡巧儿被这么一问,有点不自在,摆弄了下手中的木捣,点了点头道:“习惯。。。习惯!”   胡巧儿心里再次嘀咕着,反正习不习惯都这样过来了,就算自己说不习惯,你也不可能把自己接走,还问做什么!   晓东处在原地站了片刻,打碎的麦壳时不时飞向晓东的身上,些许沾到了他的头发上!   晓东也不知道为何,就想要关心一下,总觉得昨日对她那样,心里说不出的愧疚还是怎么了!   “东。。。蔡老板,这里很脏!你不要一直站在这里,待会会脏了你的衣服!”胡巧儿如坐针垫一般,怯生生地开口道。   胡巧儿对晓东站在自己身旁,站了这么久,觉得是莫名其妙,又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惊喜,更多是紧张!她越来越搞不懂东哥到底想做什么。   晓东正了正神,再次看了一眼胡巧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李经理回头看着胡巧儿笑了笑,继而又跟上晓东,朝着嘉盛别的车间去了!   胡巧儿感到晓东离去了,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气,晓东一离去,其他女工立刻都围了上来,将胡巧儿团团围住!   “巧儿!还说你跟蔡老板没关系!他大早上来,就奔着你这里,我看他刚才站在你身边,看了你好半晌!我肯定他对你有那个意思!”一位女工兴奋地说着。   “对啊!巧儿!若是能被蔡老板看上可是你的福气,你就赶紧跟了他去,也不用在这里跟着我们受苦,就算他不能娶你,做个外室也不错,至少不愁吃穿!”   几个女工七嘴八舌地说着,胡巧儿却是淡淡的忧愁,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哪里是这么回事!还记得那夜自己偷偷地跟在他身后,想着能够报恩,即使做他的丫鬟也好,可是他那么绝情地拒绝自己!   若是他真的看得上自己,哪里还在乎什么名分,若是没有他,自己早就沦落风尘了!何至于有今天!就算是报恩,做他外室自己都很心满意足了!可惜他看不上自己!   “巧儿!我们说的,你听进去了没有?老婶婶说的可都是在理的!”一位年纪稍大的妇人上前问道。   “大家都别说了!其实。。。其实真的不是你们想得那样!”胡巧儿双手不停地揉着,低着头垂眸解释着。   “谁信啊!”所有女工都异口同声地摆手道,一哄而散,继续开始手中的活。   胡巧儿看着那些个女工的神情,自是知道没人信,不信也罢,胡巧儿继续捣腾手中的活。   ----------------------------------------------------------------------------------------------------   第二天,钟府大宅,钟倾城欢快地跑进门!   “爹娘!爷爷!我回来了!”钟倾城满宅子地叫着,黎啸站在她身后,看得她欢快的身影,低头浅笑,本说着不送,只是还是想亲自送来,身后的手下将带来的礼物在客厅摆放好,黎啸打了个手势,那些手下退出大宅,在门外候着。   苏文月从佛堂出来,一眼看见多日不见的钟倾城,欣喜地叫道:“城儿,你可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   “娘!”钟倾城扑进苏文月的怀中,欣喜地撒娇着,苏文月摸着钟倾城的脑袋,继而又看向站在后头的黎啸,微微点了点头。   黎啸微笑着朝苏文月点头,钟正南和钟平贵从书房来到客厅,瞅着钟倾城和黎啸,不约而同地互视一眼。   “贤婿,快坐!一家人坐下来说话!“钟正南看见黎啸最为热情,自从订了这门婚事,成衣厂的生意如火如荼,多少人来攀亲结戚,黎啸更是为成衣厂聘了一位得力的经理,钟正南都不用费太大的心,钟正南对这位女婿,如今是满意得没话可说!   “爹!黎啸他还有事忙!他只是送我来,他立刻要走了!“钟倾城在一旁插话道。   “哦?贤婿这么忙啊?不坐下来喝杯茶?”钟正南转了转眼珠子,谄笑着看着黎啸。   黎啸却是凝望着钟倾城,又看向钟正南,笑道:“好!爹盛情难却,小婿坐留片刻!   不一会儿,一家人都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唠着嗑。   钟平贵双手扶着拐杖,默不作声,至今,他对倾城还未出嫁,就和黎啸同吃同睡这件事,相当耿耿于怀,对于黎啸强夺气势,钟平贵总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   黎啸轻轻地品着茶,听着钟正南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成衣厂的生意,很有耐心一句一句地回着。   “爷爷!你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我的气吗?”钟倾城坐到沉默不吭的钟平贵身旁,搂着钟平贵的胳膊,委屈地问道。   钟平贵拍了拍钟倾城的手背,又看向黎啸,质声开口道:“城儿!他对你好吗?”   这一问,所有人都安静了,黎啸双目清澈地望向坐在对面的钟平贵,点头微笑。   钟倾城立刻回道:“好!爷爷!黎啸他对我很好!在池园,和呆在钟府差不多,我都不用干活,他还会经常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给我,时不时还带我出去玩。。。”   钟倾城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钟家人听着都互相觑着,会心地笑了,钟平贵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苍劲的眼珠子看向黎啸,点了点头,这算是赞同了。   黎啸却是盯着钟倾城的小嘴,那张不停夸着自己的小嘴,黎啸冷峻的脸上忍不住窃笑,原来在这小女人心中,自己还是这么的好的!   钟平贵若有所思,看着黎啸开口道:“黎啸!我收回四年前说过的那些话,现在倾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一辈子!你算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若不是你的执着,倾城也不会跟了你!”   黎啸目光沉了沉,眉间划过一道明朗的喜色,浅笑道:“爷爷!谢谢你的成全!我会好好待她!这辈子除了倾城,我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   钟倾城听着低头羞涩地笑着,钟府众人都很开心,只有阮如云在一旁嗤之以鼻,很是不悦!   。。。   晌午,黎啸离开了钟府,钟倾城继续呆在钟府,等到晚上,黎啸会驱车来接她回池园。   “娘!我要去看下三哥!“钟倾城神情凝重地对苏文月开口道。   苏文月听着,心头一颤,追问道:“城儿,自从你被黎啸带走,齐麟他好一阵子没回来了,你要去哪里找他?”   “去洋行!”钟倾城一脸镇定地说道,若是三哥不在洋行,她现在也知道他在哪里,那个鱼蛇混杂,乌烟瘴气的黑市。   “你三哥为了你逃婚那件事,一直有心结,你现在去找他合适吗?”   “娘!我就是想跟三哥解开心结,我希望能够和他化干戈为玉帛,从今以后,他还是我的三哥,我不想他再错下去了!”   “城儿,你三哥做错什么了?”苏文月听得有点疑惑。   “娘!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去找三哥,太阳快落山我就会回来,你千万别告诉黎啸,他会不开心的!”钟倾城握着苏文月的手交代着。   “好!若是你能劝劝齐麟,为娘也开心!只是你要早去早回,免得黎啸回来,找不到你!”   “知道了!娘!”钟倾城只身一人出了钟府,连小翠也没有带,拦了一辆黄包车往洋行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接近黎啸,倾城犯险   渡口商会,黎啸安静地拧灭了一支烟,众弟兄都退了下去!冷峻的眉色染上一层寒霜。   “二爷!萍儿小姐在外头,说有事要见二爷!”一位手下进来汇报。   她怎么会来这里?黎啸目光幽幽,若有所思,对于上次在王齐鹤的府上,他看出了萍儿对自己有心思,只是自己万万不会娶她,难道那日的话她没听进去?   “让她进来吧!”黎啸沉声道,抽出一支烟再次点燃。   萍儿踏着高跟鞋,穿着粉色洋装进来,手里挎着一个小洋包,踏进渡口商会的大门。自从成了鹤爷的干女儿,萍儿越来越会打扮自己,总能把自己收拾得像个大家千金,穿梭于天津的上流社会。   萍儿凝望着被烟雾环绕的冷峻男人,心微微颤动,细声细语道:“黎大哥!萍儿来找你,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黎啸淡淡地扫了萍儿一眼,双脚跨在了会议桌上,淡声道:“有何事?直说无妨!”   萍儿见着,扯了一把椅子,坐在黎啸身旁,刻意保持一点距离,生涩般开口道:“黎大哥!上次的事对不起了!是萍儿自作多情!萍儿只是想报答黎大哥六年前的恩情!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黎大哥对萍儿不仅仅是滴水之恩!”   “你到底想说什么?“黎啸弹了弹烟灰,深邃的双目对上萍儿。   萍儿眸色流转,莞尔一笑道:“黎大哥,既然您和钟小姐情深意重,萍儿不会再有那种想法,只不过萍儿还是想要帮帮黎大哥,我会劝干爹,让大化码头和渡口码头共同经营,毕竟干爹在管理码头方面没有黎大哥来的熟络,有能者居之!黎大哥是能人,本就该让黎大哥来接手大化码头!”   黎啸听着,眸色沉了沉,饶有深意地开口道:“萍儿,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懂,大化码头你干爹可是费了劲抢来的,他不会拱手让人的!”   萍儿眼眸眨了眨,划过一道狡黠,正声道:“其实可以共同经营的,大化码头最近各股势力拼杀,造成码头进出货物时有受损,更影响了码头的生意,干爹也很烦心,我已经向他提议了,把大化码头和你共同经营,干爹已经在考虑,只要黎大哥主动去和我干爹示好,干爹肯定会答应的!”   萍儿顿了顿,凝视着一脸沉默的黎啸,低声开口道:“黎大哥,我干爹无儿无女,他若是百年之后,那大化码头自是有能者得之,最后还是黎大哥的!”   黎啸听着,心怔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向萍儿,萍儿被看得有点羞涩地低下了头!   黎啸双腿从桌上放了下来,目光森然地盯着萍儿,低沉地问道:“萍儿!你这么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我不会娶你的!你应该去帮你未来的夫婿!”   萍儿抬眸看着黎啸,知道他在试探自己,怯生生地回道:“黎大哥,我不要什么好处!我只是。。。只是想要帮帮你,报答恩情,这就权当我祝贺黎大哥和钟小姐喜结连理的贺礼!”   黎啸听着,靠在椅背上,沉思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话道:“萍儿,谢谢你!”   萍儿听见这一声谢谢,心潮澎湃,连连摆手道:“黎大哥说的是哪里的话!不用说谢谢!太客气了!只要。。。只要黎大哥会记得萍儿就好了!”   萍儿低声说完后边的话,抬眸仔细地凝视着黎啸的神情。   黎啸扫了一眼萍儿,浅笑道:“会的!对我黎啸有恩的人,我都会记得!”   “呵呵!那就好!“萍儿低头浅笑着,小脸颊泛上两朵红云,心想着自己和他又近了一步!   黎啸再次弹了弹烟灰,目光射向萍儿的手臂,那只手臂还缠绕着白色的纱布。   “你的手伤好点了没有?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让人请个好的医生给你再看看!”黎啸心里略有愧疚,毕竟那道伤是因自己而起。   萍儿低眉摇了摇头,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他还是会关心自己的,捂着缠着白纱布的手臂,低声道:“黎大哥!我没事!很快就好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黎啸有点不明所以,看着萍儿一脸犯难的神色。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萍儿越压低声音,抬眼偷偷地瞅了一眼黎啸。   黎啸被这么一说,也迟疑住了,眉色顿了顿,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萍儿看出黎啸有点局促的神色,继而又笑道:“黎大哥!没事的!我只是随口说说!真的没事!就算留疤也没事的!一道疤不会影响我嫁人的!”   黎啸眸色深沉,看了看萍儿,薄唇动了动,依旧沉默,指间的烟灰已经汇聚成长长的一条,掉落而下。   这时候,少杰从外头走了进来,朝着萍儿微笑了下,开口道:“二爷,刚才我经过利和洋行,好像看见钟小姐了,她不是在钟家吗?怎么会去利和洋行,那不是那个钟齐麟的洋行?”   黎啸听着,意识到什么,立刻起身,一把楸住少杰的衣领,“你确定没看错!”   “没看错!”   “她肯定是去找钟齐麟!”黎啸烟蒂一弹,眸光瞬间冻如寒霜,往门外赶去。   黎啸步履飞快地上了汽车,萍儿快步追上,一把拦住欲要合住的车门,开口道:“黎大哥!是钟小姐出事了吗?我和你一起去!”   黎啸顾不上那么多,厉声道:“要上快上!”   萍儿立刻坐进车里,“砰“的一声合上车门!   “少杰!去棚户区黑市!”黎啸厉声下令,他知道钟齐麟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而倾城知道那里,自是会寻到那里去,这个傻丫头,她竟然胆大妄为,瞒着自己去找钟齐麟,黎啸此时此刻的心异常焦急,他不敢想象,钟齐麟会对倾城做出什么。   ----------------------------------------------------------------------------------------------------   棚户区黑市,人声鼎沸,吵嚷声络绎不绝!   钟倾城只身踏进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黑市,自然引来不少目光。   “哇!哪里来的漂亮小妞?让爷亲一个!”几个猥琐的赌客将钟倾城团团围住。   “滚开!快给我滚开!敢碰本小姐,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钟倾城一把拍开伸过来的脏手,厉声呵斥。   “嘿呦,这小妞的性子挺烈的,玩起来肯定带劲!”猥琐的男人继续往钟倾城靠近。   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赌客围了上来,钟倾城见状,朝着四周大喊道:“三哥!三哥!你给我出来!”   坐在擂台下的钟齐麟醉生梦死般搂着两个风尘女子,听到这熟悉的叫声,一下子精神打了抖擞。   “三哥!三哥!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钟倾城继续大声叫道。   钟齐麟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把推开搂着的两个女人,站起来,一眼瞧见不远处被包围的人群,往前走去。   “小妞,叫谁三哥啊?是叫爷我吗?”猥琐的男人继续靠近,忽地一个拳头灌了过去,猥琐男人口水喷出,双眼昏花。   钟齐麟闪现而出,凌乱的衬衫,白希的脸庞,下巴布满了胡渣子,漂亮的眼睛被酒熏得通红。   “倾城!真的是你?你是来找我的吗?”钟齐麟兴奋不已地望着日想夜想的钟倾城。   “是!三哥!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要跟你谈!”钟倾城看着眼前的钟齐麟,很是不悦,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钟齐麟扫了一眼钟倾城,没有黎啸的身影,激动道:“你一个人来?”   “是!我一个人!三哥!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吧!”钟倾城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好好好!我们好好谈谈!”钟齐麟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倾城还是来找他了!   “倾城,走!我们去里边谈!”钟齐麟兴奋地拉着钟倾城的小手,柔柔软软的触感,紧紧地搂在手中,钟倾城习惯了被黎啸拉着,突然被三哥拉着,很不习惯,极力想要抽出小手,却是被他紧紧攥住。   钟齐麟拉着钟倾城朝暗阁去,还不忘回头狠声下令道:“来人!把那几个胆大妄为的人,给我关起来!待会我亲自处理!”   “麟少,饶命啊。。。饶命啊。。。”刚才几个猥琐的男人被拖了出去。。。   暗阁里,和外头的黑市有着天壤之别,精致的摆设和装饰。   “倾城!告诉我!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和我在一起?”钟齐麟一把搂住钟倾城的双肩,情绪激动。   钟倾城一把推开钟齐麟的双手,蹙眉道:“三哥!我和你不可能的!我不爱你!”   钟齐麟眉间染上寒霜,勃然大怒道:“你不爱我!你爱他?所以你就辜负我对你一片情!倾城,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多少年,从小到大,我都喜欢你,呵护你,他黎啸是在我之后认识你,为什么你爱他?”   “三哥!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哥哥,而黎啸,我。。。我是真的爱他!”钟倾城神情真切,她不想三哥继续这样执着下去。   “哈哈哈!倾城,你骗我!是他强迫你了对不对?对不对?”钟齐麟发了疯般癫笑。   钟倾城一把抓住钟齐麟的胳膊,蹙眉劝说道:“三哥,你醒醒好不好?你不要在这里做这些有愧良心的事!你不是有利和洋行吗?你继续去洋行当老板!把这个乌烟瘴气的黑市解散了好不好?爹娘都很担心你!可是我什么都没说!我怕他们伤心!”   “不要跟我提他们!从他们答应你和黎啸婚事那天,我钟齐麟就不当他们是我爹娘!”   钟齐麟怒气咆哮着,一看见钟正南阿谀奉承黎啸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三哥!!你不要这样执迷不悟了!你再这样!我不认你是我的三哥了!”钟倾城气恼地说着。   钟齐麟低头瞥向钟倾城拉住胳膊的小手,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邪,唇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一把搂住钟倾城纤细的腰肢。   “三哥,你。。。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钟倾城意识到眼前钟齐麟不对劲。   “干什么?干我想干的事!我想了多少年了!今天就让我如愿!”钟齐麟撩笑着贴近钟倾城的身子。   “唔。。。唔。。。”钟齐麟大口咬住钟倾城的小嘴,极尽疯狂地撕咬着,双手搂住她的身躯,径直往后退去,一边撕咬,一边将钟倾城逼向大床边。   沉重的身躯覆上娇弱的身子,径直落入大床中,钟倾城的双脚不停地蹬着。钟齐麟却是更加疯狂地撕咬,手掌开始撕扯身上的衬衫,露出白希健硕的身躯。   “钟齐麟!你混蛋!”趁着空隙间,钟倾城破口大骂道,“啪~”一个巴掌重重地盖在了钟齐麟的脸上。   钟齐麟手指轻轻地撩过被掌掴的脸侧,癫狂笑着:“哈哈哈!我混蛋?倾城,你终于直呼我名字了!也好!今天我就让你尝尝钟齐麟有多混蛋!”   “啊~~你放手!放手!”钟齐麟使劲去扯她斜襟上的纽扣,钟倾城一双小手不停地挣扎。   “嘶~”布料撕坏的声响,上身的旗袍被撕扯开,敞露出白色抹胸,钟齐麟双目中了怔般打量着。   脖颈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那是黎啸昨夜留下的,硬生生地刺激着钟齐麟的双眼,好似千把刀子在他心口上割过。   “啪~!”的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钟倾城的脸侧,钟齐麟狂怒地咆哮道:“钟倾城!!你这个践人!你竟然让他这样碰你!”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三章 倾城被救,学生游行   “啪~!”的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钟倾城的脸侧,钟齐麟狂怒地咆哮道:“钟倾城!!你这个践人!你竟然让他这样碰你!”   钟倾城被打得脑袋发胀,双眸怔怔地盯着眼前陌生的钟齐麟,泪光闪烁。   钟齐麟硬生生地遏住钟倾城的下巴,双目发红染上嗜血的怒火,怒吼道:“钟倾城,就因为他对你这样!你就爱上他!你就这么下贱!今天我也要占有你,占有你的全部!!”   钟齐麟好似发疯般撕扯着她的旗袍,扯碎零零散散,飘落一地。   “不要!!不要!!”钟倾城嘶声裂肺般大喊道,身子不停地扭曲着,泪水喷涌而出。   钟齐麟埋在那脖颈间疯狂地啃噬,双掌紧紧地遏住她的一双小手,手掌的枝节骨硬实发红,将她的小手硬生生地扣在头顶。   “钟齐麟!你不能这样对我!”钟倾城嘶哑痛哭,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三哥,那个温文尔雅的三哥,顷刻间变得好像妖魔一样可怕。   钟齐麟抬头对上钟倾城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颊,不停打颤的身子,心中的浴火越来越浓烈。   “钟齐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倾城,是你从小到大的倾城!”钟倾城打颤地哭泣着,心越来越痛,为什么三哥会变成这样子。   钟齐麟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的脖颈,那刺眼的吻痕,是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他的手指越来越大颤抖,喉咙哽住,发红的双眼溢出滚烫的泪珠,泪珠滴落钟倾城的细白的胸膛上,浸入白色的抹胸,钟齐麟大吼道:   “倾城!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对我!我护了你多少年,竟然和野男人苟合!你对得起我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知不知道?”   钟齐麟发劲地摇晃着钟倾城的身子。   “三哥!不要这样!我对不起你!”钟倾城泪眼迷蒙,失声痛哭着。   “哈哈哈!对不起我!既然对不起我!就拿你的身子来偿还!”钟齐麟癫狂般大笑,笑得泪水四溢。   “不要!不要!”钟倾城使劲地蹬着双腿,钟齐麟用双腿硬生生地顶开她的双腿,死死压住。   那一条碍眼的白色蒂裤,钟齐麟肆虐般大笑着,滚烫双掌伸去撕扯。   “砰~~”一声枪响,枪子正中钟齐麟后背,钟齐麟吃痛地一怔。   “钟齐麟!!”黎啸一声怒吼,跨步冲向前,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枪口,直顶钟齐麟的脑门。   “阿啸!不要杀他!”钟倾城大声嘶叫道,在她的心中,还是不愿意看见三哥死去。   “黎啸!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钟齐麟对上黎啸的枪口,双目凶狠地盯着黎啸,狠历地吼道。   “二爷!二爷!”少杰带着几个手下尾随着冲了进来,个个手中持着枪,一眼瞥见床上衣衫破碎的钟倾城,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通通转过身去!”少杰立刻朝着身后手下下令道,那些手下怔了一下,立刻背过身子。   “黎大哥!黎大哥!”萍儿踩着高跟鞋尾随而至,看向床上衣衫破碎的钟倾城,又看向一旁受了伤赤膊着的钟齐麟,心下一下子明了,眸色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喜色,只是心里有点遗憾,黎大哥来得太及时了!若是晚来了一步,那么一切都会成定局!   黎啸一脚踹开受了伤的钟齐麟,迅速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扶起床上乏力的钟倾城,将外套披在了她伤痕累累的身子上。   “倾城!你怎么样?哪里难受?”黎啸焦急地问道,手指慌乱地撩拨着她一缕缕凌乱的发丝,心痛不已,为何她总是受到这样的伤害。   钟倾城阖了阖泪眼,扫了一眼受伤的钟齐麟,看向黎啸,气虚微弱地开口道:   “阿啸!我没事!你不要杀三哥!他也是因为气我,气我辜负了他的一片情谊,这样一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了!”   “倾城!”钟齐麟心痛地唤声,伸出双手要去触碰钟倾城。   “滚开!”黎啸又一脚踹开钟齐麟,钟齐麟吃痛地趴在了地上。   “阿啸!不要!放了他!最后一次放过他!”钟倾城朝着黎啸无力地摇着头。   “倾城!他不是你的三哥了!他这样伤害你!”黎啸紧紧地搂着钟倾城,心里的痛一阵盖过一阵。   钟倾城转头再次对上钟齐麟,此刻的他已经泪水布满整张白希的脸庞,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那么颓废。   “三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你今日对我所做,我很心痛!再见之时,你再也不是我三哥了!我们就成陌路人!而这个黑市,污秽不堪,三哥你好自为之!”   “倾城!倾城!你原谅我!原谅三哥!我不该对你这样。。。”钟齐麟强忍着后背的剧痛,嘶哑地喊道。   钟倾城转头看向黎啸,无力地开口道:“阿啸!带我离开这里!我们回池园!”   黎啸点了点头,一把抱住钟倾城,紧紧搂在怀中,朝外头走去。   “倾城!倾城!你不要走!不要走!!”钟齐麟撑着身躯要爬起来。   少杰带着手下将手中的枪口纷纷指向钟齐麟,钟齐麟顿住身躯。   黎啸忽地停下脚步,背着身躯,森冷的声音扬起:“钟齐麟!若是有下次,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话落,黎啸抱着钟倾城大跨步,快速离去。   “啊~~!”钟齐麟仰头大啸,青筋四浮,双掌握紧朝着地上奋力地捶去,鲜红的血浸染了他整个后背。   “走!”少杰看着发狂的钟齐麟,冷哼一声,朝着手下挥了手势,带着手下洋洋洒洒离去。   萍儿看着地上钟齐麟,双拳在地上捶得血肉模糊,又瞥了一眼离去不远的少杰,踩着高跟鞋慢慢地靠近钟齐麟。   萍儿缓缓地蹲下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颓废的钟齐麟,讥笑道:“麟少,你这是何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苦糟践自己的身体!”   钟齐麟看着那双尖细的高跟鞋,视线向上循去,冷戾的目光“你是谁?怎么知道我?”   “麟少,暂时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可以帮助你得到钟倾城的人!”萍儿不缓不急地吐字,怀中掏出一条香帕,轻轻地擦拭着钟齐麟额头上的汗水,目光划过一道阴光。   “你?”钟齐麟嗅着香帕的香气,盯着萍儿那双细长的眼眸,口气里夹着不屑。   萍儿轻笑着站起身子,手中的香帕轻轻地滑落。   “对!就是我!你想要你的钟倾城!而我只想要我的黎啸!正好!我们可以合作!”   钟齐麟听着,双眼喷出精光,强撑着身躯坐了起来,靠在墙壁,喘着粗气道:“要我怎么合作?”   “等我找准时机!我自然会找你,说不定我可以把钟倾城直接送到你的床上!”萍儿挑眉,眸色露着邪光,媚笑地看着钟齐麟。   “哈哈哈~~!此话当真?”钟齐麟一阵肆虐地狂笑。   萍儿深意地扫了一眼钟齐麟,扭着窈窕的腰肢转身。   “麟少,你就静候佳音吧!”萍儿一道意味深长的声音渐行渐远。   钟齐麟望着那抹窈窕的身姿,再次狂笑道:“我等着!!”   ----------------------------------------------------------------------------------------------------   七日之后,法租界梨栈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流川息!   “号外!号外!”一个报童背着布包,包里揣着几叠报纸,右手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报纸,大声地叫卖道。   “号外!号外!日军遂于五月三日派兵侵入山东交涉署,将交涉员蔡公时割去耳鼻枪杀,将交涉署职员全部杀害。。。”报童一边叫卖,一边报着发生的大事!   一辆黑色汽车驰过大街,车窗滑落,一块大洋从车内弹出,落入报童的怀中。   “小孩!来份报纸!”少杰朝着车外的报童叫道。   “先生!报纸给!”报童将手中的报纸递向车内,车窗再次合上,汽车快速驰走。   车后的报童将手中的大洋放在嘴边吹了吹,放在耳边听了听,有声响,立刻乐滋滋地揣进兜里,继续飞窜大街小巷叫卖。   汽车上,黎啸搂着钟倾城坐在车后座,钟倾城一脸温婉地靠在黎啸的胸膛中,自从钟齐麟那件事后,她越来越依赖黎啸。   “二爷!今日的报纸!看来有大事发生了!”少杰将手中的报纸递给车后的黎啸。   黎啸接过报纸,快速摊开,钟倾城循着看去,报纸上最醒目的当属昨日发生日军侵入山东交涉署。黎啸越看神情越凝重,双目染上一层寒霜!   “这些日本人!越来越嚣张了!”黎啸手中的报纸用力一甩,怒声呵斥。   “阿啸!这些日本人想做什么?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钟倾城紧蹙眉头,对于这些无辜死去的人,感到很心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他们这是在阻止国民政aa府北伐!日本人对我国土虎视眈眈,他们这是害怕了!害怕中国这一盘散沙集中起来,他们就无机可乘了!”黎啸目光森冷,字字珠玑地回道。   钟倾城却是有点懵,她对这些时局并不是那么了解,她只知道如今世道很乱,小战事还是不断的!   “阿啸!你说会打战吗?日本人会打进来吗?”钟倾城看着黎啸,轻声询问道。   黎啸听着,看向钟倾城,眸色低沉,叹了口气,淡淡回道:“说不准吧!国民政aa府北伐还未成功,告捷在即,日本人就在破坏了!中国这一大盘散沙,何时能够聚齐,都说不准!”   “阿啸,听说你大伯曾经也是个军阀,还当过总统,那他现在呢?”钟倾城心里还是知道北伐,是为了消灭军阀割据,只是这其中周折,并不是她这么一个女子会清楚。   “他早就下野了!我大伯身体愈况日下了!所以我想带你去看看他老人家,至少让他见见你!我的大伯母早就说想见见你了!”   话落,黎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目光森幽,若有所思。   汽车驶入日租界交界口,大街上,成群的学生举着横幅,喊着口号,堵住了大街。   “少杰!你下车看看!发生什么事了?”黎啸下令道,钟倾城伸长了脖子,朝着车窗外看去。   街上,一群身着中山装的男学生,还有些许女学生,穿着蓝色斜襟衫,黑色布裙,每个人手中举着白色旗子,排在最前头的学生举着高高的横幅,一阵阵的口号声响起。   少杰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汇报道:“二爷!前方学生示威游行,是为了济南发生的惨案!他们正往日租界的日本领事馆去!”   钟倾城发现那些个女学生好几个都是中西女中的学生,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二哥!怎么会是二哥!”钟倾城一眼望到示威人群中的钟齐云。   黎啸听闻,立刻巡视而去,钟倾城顾不上什么,一把推开车门,跳下汽车!   “二哥!二哥!”钟倾城朝着钟齐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   “倾城!倾城!”黎啸见着撒腿跑远的钟倾城,心下焦急,跟着跳下了汽车,少杰立刻招呼了身后的一辆汽车上的弟兄,快速跟上。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四章 趁机作乱,齐云被捕   钟倾城穿过拥挤的人群,直奔钟齐云面前,拉着钟齐云的胳膊,“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做什么?”   钟齐云瞥了一眼钟倾城,目光追随着前方的一抹身影,焦急地回道:“倾城!我没空跟你说!我要去追雪影!”   钟齐云抽出手臂,朝着前方奔去,钟倾城下意识望去,雪影?那个不是自己的学生吗?年方才十五吧,二哥寻得是哪门子心思?莫非是二哥意中人?   “倾城!别呆在这里,人多混杂的!”黎啸飞快来到钟倾城身旁,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焦急询问道。   “阿啸!二哥在前面,他们都要去日本领事馆,会不会出什么事?”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眉心泛着忧愁。   黎啸望向前方越走越远的游行大队伍,剑眉紧蹙,心下思忖着,若说只是在领事馆门口示威,却还不至于造成什么危险,怕就怕在有人借机利用这些学生,趁势闹事,届时势必会淹及那些无辜的学生。   “阿啸!我不放心二哥,我要跟上去看看!”钟倾城目光期盼地凝视着黎啸。   黎啸点了点头,拉着钟倾城紧紧跟随在游行队伍后面,加快脚步,朝着前方的钟齐云追去。   日本领事馆门口,大门口站着一排日本士兵,个个手中持着步枪,步枪直指游行示威的学生队伍。   示威游行队伍站在大门口,停止了队伍前进的步伐,口号声再次喊响,一声盖过一声,每个学生一身正气,愤怒激昂。   示威队伍前头,站着带领喊口号的带领人,带领人中不乏一位尤为脱俗的女子,身穿斜襟蓝衫,黑色布裙,乌黑的齐耳短发,清丽的面容夹着些许英气,正言之灼灼地说着一番言辞,鼓舞着学生队伍。   钟齐云站在一旁,目光痴神地望着林雪影,今日的他带了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倾城,那位说话的女学生你认识吗?你二哥好像是为她来的!”黎啸见此情形,已经一目了然。   “认识!她是我的学生林雪影,只是她怎么和二哥认识了?”钟倾城心中有着些许疑惑。   “吁吁吁~”一阵警哨声响起,日租界的巡捕房出动了,带着一大队宪兵火冲冲地赶来,带头的巡捕队长一下车,立刻和门口的日本士兵领头交谈了下。   “你们这些学生不好好在学堂念书,跑到这里来捣什么乱子?去去去!通通给我滚回去!别在这超嚷嚷!”   一位带头的男学生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行!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讨回一个公道!抗议日本暴行!日本在济南公然虐杀我同胞数百人,今天我们誓要在这里为那些死去的亡灵讨回公道!”   “抗议暴行!讨回公道!抗议暴行,讨回公道。。。”学生们的情绪又是一片高涨,口号声一阵强过一阵。   “砰~~”的一声枪响,巡捕队长掏出腰间的枪,朝着天际公然开了一枪,激动的学生瞬间安静了下来。   巡捕队长巡视了一圈安静的学生,一下子趾高气扬起来,扯着公鸭般的大嗓门吼道:   “都给停下来!一群娃娃闹什么闹!讨什么公道?公道是你们这些娃娃来讨的吗?再闹!再闹一个个都给我抓紧巡捕房关押!你们这是扰乱公共秩序!”   一群学生瞬息间安静下来,脸上却是挂着强烈的不满,盯着巡捕队长那副嘴脸,好似阳奉阴违的汉歼!   巡捕队长放缓了语气,继续喝道:“你们都是学生,通通回去念书,不要再闹!再闹讨不了好!”   一群学生都面面相觑,却是依旧无人退缩,站在原地,和巡捕房僵持着。   巡捕队长眼见着这群学生的气焰压低了不少,立刻跑向领事馆门口的日本兵,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那群学生见着,更是恨得牙痒痒。   不远处,钟倾城一直看着钟齐云,他和雪影低头交耳,说着什么。   黎啸却是抬头环顾四周,心里泛起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似乎有更大的潜伏在四周!   猛然之间,不远处那栋楼上,架着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领事馆门口。   “不好!”黎啸心中大叫不妙,看来有人要借机挑事。   “少杰!你看好倾城!我去去就来!”黎啸将钟倾城交代给少杰,大跨步朝着那栋楼跑去。   “阿啸!阿啸!你去哪里?“钟倾城见着黎啸飞快离去的背影,脸上浮起焦躁。   “钟小姐!不用担心!二爷定是有急事!我会保护好你!”少杰给钟倾城安慰着,神情少有的严肃,抬眼环视四周。   领事馆门口,巡捕房队长手插着肥圆的腰,嘴角叼着烟,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着这群学生训话。   楼台上,一双邪恶的鹰眸瞄准了领事馆门口的一名日本士兵,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名日本士兵爆破脑袋,瞬间倒地。   日本士兵立刻紧张起来,朝着巡捕队长喝话。   “不准跑!通通将这些学生带回巡捕房!”警哨再次吹响,学生瞬间混乱大作!示威队伍四分五散。   混乱中,宪兵抓捕着四处逃窜的学生,钟齐云死死护住林雪影,一杠黑洞洞的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跟我们回巡捕房!”宪兵一声呵斥,钟齐云和林雪影脸色灰白,被带上了警车。   “二哥!二哥!”钟倾城眼见着钟齐云被押走,焦急地冲向前。   少杰一把拦住钟倾城,低声道:“钟小姐!大嫂!不要去!二爷很快就回来!二爷会救你二哥的!”   。。。。。。   楼台上,狙击男人收好手中的狙击枪,黑布掩面,转身正欲离去,一支枪正方向指着自己,男人停下了脚步。   黎啸站在楼台上,右手持枪,冷声道:“你是谁?哪个方向的?”   男人的一双鹰眸波澜不惊,轻笑道:“呵呵呵~!黎二爷,你是喝海水长大的!管得够宽的!”   黎啸持着枪,脚步越迈越近,盯着那双嗜血的鹰眸,沉声道:“杀死一名日本士兵,挑起矛盾,让这些学生当诱饵!诱那些地下党出来营救,你好一网打尽,你是军统特务?”   男人听着一阵狂笑,不以为然地回道:“哈哈哈!黎二爷你还挺会想得,可惜你都猜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军统特务,我是*地下党!打死日本人是理所当然!”   “是吗?那你敢把脸上的布摘下来吗?让我看看吗?”黎啸锐利的目光,勾起一抹冷笑,左手快速出击,男人一闪躲过,单脚飞起,迅猛踢开黎啸的手上的枪。   两人赤手空拳在楼台上较量起来。   “黎二爷果然好身手!”男人手指一扫眉角上的淤血,冷声称赞,忽地一个回身,迅速跑到楼台边,朝着楼下跳去。   黎啸立刻冲到楼台边,只见那个男人跳下了三楼,落在地面,一辆汽车驶来,一瘸一拐地跳上车,汽车迅速开走。   黎啸单拳一砸,冷声自语:“又让他跑了!”   ----------------------------------------------------------------------------------------------------   入夜了,池园,饭厅里的饭菜热了又热,钟倾城坐立难安,钟正南和苏文月也来了,同样焦急不已,钟齐天已经失踪已久,钟齐麟和家里闹翻了,如今钟齐云若还在出事!何以了得!   黎啸一踏进池园,钟倾城立刻迎了上去,焦急地询问道:“阿啸!我二哥怎么样了?可以救出来吗?”   “是啊!贤婿,齐云怎么样了?怎么没跟你回来?”钟正南瞥了一眼黎啸的身后,心里空落落的,如今全家人都指望着黎啸。   黎啸神情凝重,重声开口道:“这次事件,日本领事馆那里一定要找几个顶罪的人,林雪影是带头人之一,钟齐云替她顶了罪,恐怕是放不出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呜呜~~“苏文月一听,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贤婿,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这天津城你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啊!你一定有办法的!”钟正南焦急地继续对黎啸说着。   “阿啸!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钟倾城泛着大大的水眸,抬头问着,在她心里,眼前这个男人无所不能,不论什么事,都能够为自己办到。   黎啸凝望着钟倾城期盼的目光,点了点头,朝着钟正南和苏文月开口道:“办法是有!就是看岳父岳母大人,舍不舍得了?”   “难道是要钱!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不是钱!而是人!我有办法救出钟齐云,就是人救出来了,就不能呆在天津,必须立刻送去其他地方!避人耳目!”黎啸严情厉色说着。   钟正南和苏文月听着,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点头道:“也行!只要能保得住命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黎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好!我去安排一下!很快我就会营救出钟齐云,护送他去广州,那里有我多年的同窗好友,可以让他照应一下!”   话音刚落,黎啸转向钟倾城,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柔声道:“倾城!你好好呆在家里,我出去办事了!一定要乖!等着我回来!”   “嗯!”钟倾城点着头应了声,眸色流转。   黎啸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了一个吻,看得一旁的钟正南和苏文月都难为情地转过头。   “讨厌!”钟倾城羞涩地捶了一下黎啸。   黎啸浅笑着,快速转身,身后带着少杰和些许手下。   “阿啸!小心一点!”钟倾城在身后忧心地说了句,黎啸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钟倾城,檬黄的灯光下,站着美丽动人的妻子,暖至心底!   一直到黎啸离去,苏文月拍了拍钟倾城的小手,柔声道:“城儿!你选对了夫婿,这黎啸对你真的是好得没话说!娘都看在眼里!幸好你要嫁的人是他!”   “哎,说到你这婚事,再十天就可以办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你二哥是看不了你风光出嫁了!”苏文月想着,眉心泛着一阵忧愁。   “文月,别说了!如今命能保住都不错了!就不知道我这贤婿到底能不能救出来?他们难不成去劫狱啊?”钟正南说着说着,脸色霎时间变得黑青。   钟倾城听着,也不禁心弦一颤,很是担忧!巡捕房有那么多宪兵,阿啸该不会真的是去劫狱吧!   凌晨三点,月上树梢,房间里寂静无声,没有黎啸在身旁,钟倾城睡得不是那么安稳!   “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嫂子!快起床!换好衣服就出来,二爷现在码头等你!”少杰在门外焦急地说道。   钟倾城快速起床,胡乱套上了衣服,开门出去,只见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钟正南和苏文月也都穿戴整齐!   “少杰,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阿啸出事了?”   “不是!二爷已经救出了钟齐云,还有那几个领头的学生,现在码头,二爷打算用船送他们去广州,二爷让我带你们去码头,告别一下!”少杰一边走一边说着。   钟正南和苏文月都听得一阵欣喜,毕竟保住了二儿子的命,这比什么都强。   汽车快速朝着码头驶去,车后座的三个人都异常紧张,路过的街头一片死寂。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五章 送走齐云,晨曦微露   码头上,黎啸颀长的身躯站在月色下,晚风吹拂,撩起他的长风衣。   不远处停泊着一艘小轮船,这是黎啸连夜令人准备的!特意护送这群学生下广州。   “黎二爷!这次真的谢谢你!”被解救出来的带头学生感激地说道,只是一想到从此以后要过着流落他乡的生活,神情中夹杂着忧愁。   黎啸转过身躯,淡淡一扫眼前这几个青楞的男学生,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去了广州后,切勿意气用事!我也懂得,你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意气风发,想着救国救民,宏图大志!只是很多时候,冷静地处理事情会比一时冲动来得更稳妥!”   几个男学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男学生,双手作揖,恭敬地说道:“黎二爷!您说得对!我们却是考虑不周!示威游行原本是想呼唤老百姓,齐心协力的心!不曾想遭人利用!这确实是我们疏忽了!”   黎啸和几个男学生淡淡如水地交谈着,目光时不时扫向不远处的钟齐云,钟齐云沉默不语,神情忧愁!钟齐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背井离乡的一天!   不远处的车灯照射过来,黑色汽车由远及近开来!   “齐云!你家人来了!”一位男学生朝着发神中的钟齐云叫道。   钟齐云转过身,车门打开,钟正南和苏文月下了车。   “齐云!齐云!”苏文月快步走近,一把抱住钟齐云,掩面抽泣着。   “爹娘,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钟齐云满心愧疚地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命保住了就好!”钟正南喘着大气说道,内心也是着实不舍。   “二哥!此去一别,你可要好好保重!等风头过了,你就回来!”钟倾城蹙着眉头说着,眼眸转向黎啸,看他安然无恙,心口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钟齐云看着钟倾城,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倾城!二哥想你帮我捎些话给雪影!”   “什么话?”钟倾城抬眸问道。   钟齐云长叹了一口气,思虑了一番,开口道:“你就告诉她,让她等我四年,四年后的今天我若回来了,我就登门提亲,我娶她!四年之后,若是我没回来,她就。。。就另嫁他人吧!”   话落,钟齐云的眉头紧紧拧住,他不知道四年之后,她会不会还想报答这个恩情。   钟倾城看着一脸愁丝的钟齐云,柔声安慰道:“二哥!不用担心!四年之后你一定会回来的!你此番替雪影顶罪,她一定会感激你的恩情!一定会等你的!”   “说不定用不着四年,你就可以回来了!齐云,切勿忧心!”黎啸低沉的声音响起,踱步来到钟倾城身旁,一把搂住她羸弱的双肩。   钟齐云听着,勾唇一笑,看向黎啸:“妹夫,真的对不住了,我参加不了你们的婚宴了!”   黎啸浅笑着,拍了拍钟齐云的肩膀,沉声道:“没事!你回来时,刚好可以看见你的小外甥,我和倾城刚好就去参加你的婚宴!一样!”   钟倾城听到黎啸说的,脸羞涩的发烫,钟齐云听着憨笑了两声,继续开口道:“妹夫!我走后,我们钟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拜托你了!你也知道我大哥三哥现都不在钟府,我这一走,钟府都没个扛事的男人!”   “你放心!我既然是钟家的女婿,自然会照顾好钟家人!你放心去广州几年,我们在天津等你回来!”黎啸意味深长地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钟齐云明朗的笑了,又走到钟正南和苏文月跟前,继续寒暄了几句。   片刻之后,轮船开动了,钟齐云站在甲板上不停地挥手!   “二哥!一路保重!照顾好自己!”钟倾城迎着海风叫道,苏文月在一旁趴在钟正南怀里抽泣着,不停叨叨絮絮。   ----------------------------------------------------------------------------------------------------   送走了钟齐云,黎啸和钟倾城回到了池园,天微微露出了晨曦,黎啸轻轻地阖着眼,脑海里浮现着巡捕房画面,今晚自己单枪匹马救了这些个学生,再次遇到了那个蒙面男人!他到底是谁?   钟倾城躺在黎啸怀中,他一伏一起的胸膛,钟倾城感觉到,他还没睡着,钟倾城撑着身子,低声问道:“阿啸!累吗?”   “有点累!你帮我揉揉脑门吧!”黎啸阖着眼,随口一说。   “好啊!你等下!”钟倾城听着立刻起身,一脸小兴奋,一双小手轻轻地按在了黎啸的脑门上,这是她第一次服侍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想想是自己心中爱的人,只心里还是很乐意的!   钟倾城也不懂得该怎么揉,一双细嫩的小手在黎啸的脑门边挠来挠去,微微俯身,清新的体香沁入黎啸的鼻间,让人浑身酥软。   黎啸嗅着诱人的体香,感受着那双小手在自己脑门上摸来摸去,只觉得一股燥热瞬间涌上。   黎啸忽地睁开了双眼,手掌一把握住那双葱白的小手,灼热的目光盯着钟倾城。   “阿啸,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揉得不好?我这是第一次帮人揉脑门?”钟倾城脆生生地说道。   黎啸邪魅一笑,忽地翻身而起,一把将钟倾城压在了身下,邪笑道:“你这不是在揉脑门!你在you惑我!!”   “you惑你?怎么会?”钟倾城撞进那双炙热灼烧的双目里,她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每次都会有这种眼神,看得让人心发慌。   黎啸凝视着那双晶莹的大眼眸,略带慌乱地望着自己,手指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轻笑道:“都和我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去你的!谁害羞了!你才害羞了!”钟倾城没好气地回道,脸颊却越是发烫。   “呵呵!不害羞就好!来,亲我一下!”黎啸蛊惑人心地说道。   钟倾城听着,一把搂住黎啸的脖子,抬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羞涩地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二哥!”   “谢得没诚意!亲这里!”黎啸意犹未尽,不依不饶地指了指自己嘴唇。   钟倾城抬眸看着那张薄唇,羞涩地沉吟了片刻,迟缓地抬头,扬起小红唇,慢慢地靠近,贴近他的薄唇,蜻蜓点水一般落下,刚要逃离,猝然之间,薄唇一口含住她的红唇,用力地吮吸。。。   衣衫尽褪,一双玉臂缓缓地勾上他的脖子,滚烫的身躯翻滚着温热的身子。   身子被填满,落下一室的旖旎,脸颊氤氲着一层潮红的水润。。。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清晨的阳光洒落池园。   “城儿,为我生个孩子!”黎啸嘶哑的嗓音在她的脖颈间萦绕,缠绵悱恻的身姿。   “嗯!”钟倾城低吟应着,一双玉臂越来越无力的垂下,落在两旁。。。   喘息之后,女人躺在男人的怀中,身子带着些许酸痛,男人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城儿,再过九日,我们就成亲了!你会是我黎啸的妻子了!开心吗?”黎啸轻柔地说着。   钟倾城浅浅地笑了,笑得好似一株含羞草,带着清新,夹着羞涩。   “开心!我现在每天都想着嫁给你!”钟倾城蹭了蹭他的硬实的胸膛,由衷地呢喃着。   黎啸侧头,薄唇柔柔地在她的额头印着吻,会心地笑了,“睡吧!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带你去看我大伯!”   次日午后,夕阳西下,天色昏黄,黎啸和钟倾城从外头回来,黑色汽车刚刚驶入池园。   小翠着急地拦下了汽车,气喘吁吁地嚷道:“二爷!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钟倾城立刻跳下车,焦急地询问道:“我爹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才钟府派人来报,说是老爷他。。。他咽气了!让你和二爷速速回去!”小翠双眼发红,焦急地说道。   钟倾城听着,脑袋嗡嗡大作,身子站不稳向后倾,被黎啸一把接住,“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爹大早上还好好的,还好好的从池园回钟府,怎么可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就。。。”   钟倾城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不停地摇着头,黎啸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锁眉道:“倾城,当务之急,去钟府,验实真相!”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六章 钟府巨变---钟正南去世   夜幕落下,钟府灯火通明!客厅沙发上躺着钟正南,双眼瞪大,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稽查署的人来了,带着一队人员,法医正在查看尸体。   四周围着钟府的仆人,都低声唏嘘着,苏文月已经晕倒过去,钟平贵坐在靠椅上,拄着拐杖的双手不停地打颤!没人懂得他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老爷啊!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去了。。。”阮如云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扑向尸体,由两个丫鬟紧紧地拉着。   钟倾城一踏进钟府,就望见站着一屋子的人,拨开围簇的人,一眼望见躺在沙发上的钟正南,钟倾城的双脚瞬间僵住了,双眼发直地盯着,就这么一个白天的时间,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亲爹就和自己阴阳相隔了!   黎啸紧紧地搂住她的身子,一直到法医查看完毕,黎啸沉声开口道:“法医,我岳父是怎么死的?”   法医神情严肃,看着众人开口道:“钟老爷是中毒而死!我查看了他喝过的药,里面含有砒石,很明显有人对钟老爷下毒致死!”   “中毒!怎么会是中毒,这是谁要毒死钟老爷,还在自家宅院里,用毒害死!”署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目光犀利地扫过众人。   “这碗药是谁端给钟老爷喝的?还有是谁替钟老爷熬药?”署长洪声发话。   “是。。。是。。。我替钟老爷熬的药!”一位丫鬟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承认道。   “是。。。是。。。我端的药!”有一位丫鬟双腿打颤地开口。   警察长一扫这两位丫鬟,厉声道:“把这两个都给我带回去!待我慢慢审理!”   。。。   片刻之后,钟府恢复了平静,钟正南的尸体一块被带回了警局!   钟倾城靠在黎啸的怀中半晌,没有只言片语,苍白的脸色,双眸发直地望着前方,从小到大,自己就一直忤逆爹,从来没有过好言好语地说过一席话,可是他死了,自己的心真的好难过!毕竟他没有对不起自己,他一直都是维护自己。。。   “想哭就哭出来!不要一直憋在心里!”黎啸望着钟倾城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阿啸!带我去看看我娘!”钟倾城一脸木色地开口道,黎啸点了点头,搂着她朝后院的佛堂踏去,苏文月常年都睡在佛堂的内室。   在钟府过了一个晚上,钟倾城呆在苏文月房里趴了一个晚上,而黎啸一直坐在一旁,只是微微阖眼。   又一天过去了,一直到旭日东升,苏文月醒来后除了哭,而钟倾城只能抱着她不停地安慰着。   一直快到晌午,黎啸搂着虚弱的钟倾城出了佛堂。   “倾城,你一夜没睡好!我送你回池园休息!我去稽查署,我去看看你爹案子的进展!黎啸关切地开口道,他清楚地看见小女人双眼发红,却是一滴泪也没有落下,他明白她心里有多么难受!   钟倾城任由着黎啸牵着出了钟府大门,迎面撞见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钟齐麟,钟齐麟的衬衫里缠着厚实的白纱布,那日中的枪伤还未痊愈。   双方都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钟齐麟目光哀伤地凝望着靠在黎啸怀中的她,他多么想此刻将她从那个男人怀中抢走,而如今,却只能这样看着!   钟倾城对上钟齐麟的目光,那日他想要轻薄自己的画面浮上脑海,欲言又止!   “阿啸!我们走吧!”钟倾城轻声对黎啸说道,脑袋埋在黎啸怀中,避开了钟齐麟那哀楚的目光。   “嗯!”黎啸低应了一声,目光森冷地扫了一眼钟齐麟,搂着钟倾城踏向门外,抱上了车。   帮随着一阵汽车引擎声响起,汽车渐行渐远!钟齐麟站在原地,僵住了身子,双拳紧紧地握住。   ----------------------------------------------------------------------------------------------------   入夜了,弯弯的月牙儿挂在天际,花园里,月季花凋谢了些许,却也绽放了更多,浓郁的芳香,萦绕整个池园。   木架上的秋千,钟倾城安静地坐在秋千上,仰头望着天际的月牙儿,一袭月牙白的旗袍衬着那张莹润的脸颊,一筹莫展的哀伤,淡淡的月光下显得那么清寥。   黎啸悄然靠近,从身后为钟倾城披上了一件香色的披肩。   “今晚我看你都没怎么吃!要不要我吩咐张嫂再为你煮点?”黎啸坐到钟倾城身旁,大手一揽,将她搂进怀中,轻柔地询问着。   钟倾城摇了摇头,“我不饿!”   黎啸看着钟倾城这副样子,忧心不已,左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忧心问道:“那累不累,要不要抱你回房去休息?”   半晌之后,她依旧摇了摇头,“不了,下午睡了很久!不困!”   钟倾城依旧望着天际那轮月牙儿,喃喃地开口道:“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黎啸侧目望着钟倾城那张侧脸,听着她吟的诗句,低沉接道:“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钟倾城听着,苦楚笑了,笑得眼眸湿润,哽着喉开口:“阿啸,你知道吗?这首诗是我很小时候,爹爹教我的,其实小时候爹很疼我的,我和爹关系也很好,不像现在这样,只是后来爹娶了姨娘,我才和他见面三句两句不合!现在想起来,我真的。。。真的。。。”   钟倾城说着说着,再也压不住眼眶里的泪水,汩汩滑落,浸湿了长长的睫毛!   “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黎啸搂着她,轻柔地吻着她的发丝,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想要给她最大的安慰。   “阿啸,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爹无理,到他死了都没能解开心结。。。”钟倾城埋在黎啸的胸膛中,汹涌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渗入他的胸膛。   “不怪你!不怪你。。。人死不能复生,爹他会明白你的!”黎啸低沉地安慰着,此刻他只想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晚风微微吹拂着,月季花摇晃着,凋落了几瓣花瓣,落在泥土中。   一刻钟过去了,钟倾城停下了哭泣,双眼红肿地抬头,出神地望着那轮弯月,喃喃道:“月是故乡明!阿啸!我们送爹回苏州好不好?”   黎啸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丝,抹掉她的泪水,轻声应道:“好!我们送他回苏州!鸟飞返故乡,狐死必首丘!是该回苏州让爹入土为安!”   “放心!我会陪着你,去苏州安葬爹!这些事都交给我!”黎啸在她耳畔轻声说着,左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双肩,右手不停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   钟府大宅,死寂一片,钟正南被人下毒而死,钟府上下人心惶惶,仆人都早早的休息了!   夜深了,钟齐麟回到钟府,一来例行礼数,二来想要着能够看见钟倾城,三来他的心里总觉得不安,钟正南的死有点蹊跷,难道是?   钟齐麟靠在自己房间的卧榻上,抽着烟,锁眉思虑。   忽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阮如云鬼鬼祟祟地闪了进门。   钟齐麟瞥了一眼阮如云,冷声道:“肚子里的孩子滑掉了吗?”   阮如云听着,心怔了一下,紧张地开口道:“齐麟,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钟齐麟听了,手中的半截烟狠狠地朝墙角一甩,撞出了火星子,朝着阮如云怒喝道:“你发什么疯?这孩子你必须滑掉!”   “噗通”一声,阮如云双腿跪在了地上,激动地哭泣道:“齐麟!算我求求你!这孩子不能滑掉!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下这孩子!他是我的亲生骨肉!你也知道?我嫁给老爷七年了,整整七年了,都没怀上孩子,大夫说我身子寒,怕是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如今是老天爷开了眼,赐给我这一个孩子,让我可以当个娘,这是我做梦都想要的!我岂能说滑掉就滑掉!”   “阮如云!我记得你告诉过我,钟正南两年没碰你,你生下这个孩子,摆明告诉钟家人,这孩子是个野种!”钟齐麟目光发狠地盯着阮如云,声音冻如寒川。   阮如云听着,立刻擦拭着泪水,跪着双腿爬向钟齐麟,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腿,欣喜开口道:“齐麟!不用担心!老爷如今归西了!再也没有人会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他们会以为是我和老爷的!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你依旧是钟家三少爷!我依旧是钟家的二姨太!”   钟齐麟听着,募然回头,双目紧紧地盯着阮如云,锐利的目光好似要穿透阮如云,忽地一掌捏住阮如云的下巴,冷声道:“阮如云,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阮如云心弦一怔,双目慌乱地打转,哆嗦地回道:“不。。。不是我下的!我。。。我怎么会害老爷!”   钟齐麟手劲越发紧地捏住阮如云的下巴,捏得要挤出血水,阮如云疼得只发抖。   “还敢骗我?!钟正南没有什么仇家,如今黎啸成了他女婿,谁敢动他,还敢说不是你下的毒?”   阮如云双眼泛着泪水,双手紧紧抱住钟齐麟的双腿,哀求道:   “齐麟,我。。。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也是你说你恨钟正南,恨他同意将倾城许配给黎啸,恨他那张讨好黎啸的嘴脸!我也是为你解恨!”   阮如云停下了哭泣,仰头凝望着钟齐麟,慌乱地思索,张大着嘴巴,慌张地叫道:“齐麟!你一定要救我!我害怕!我怕稽查署会查到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一定要救救我!”   钟齐麟松开手掌,大手朝着阮如云的胸口用力一踢,冷喝道:“滚!你个践人!孩子?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阮如云,那晚上,你明知道是我喝多了!你还不知廉耻上我的床!你下毒的事我可以不说!但是,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滚出我的房间!”   阮如云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爬向钟齐麟,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哭泣道:“齐麟!你不能如此绝情!一夜夫妻百日恩,至少你我有过那么一夜,何况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你放手!放手!滚开!滚!!”钟齐麟使劲地扳开阮如云的手,愠怒地喝骂道,心里越来越懊悔那一夜。   “齐麟!不要!救救我!救救我!”阮如云被扳开的双手,又一次环住了钟齐麟的双腿。   “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发出撞击的声响。   钟平贵拄着拐杖站在房门口,苍劲的眼珠子发出冷冽光芒,锐利地穿透房中纠缠不清的两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七章 钟府巨变---钟平贵过世   “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发出撞击的声响。   钟平贵拄着拐杖站在房门口,苍劲的眼珠子发出冷冽光芒,锐利地穿透房中纠缠不清的两人。   “老。。。老太爷!!”阮如云看见门口站着的钟平贵,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钟齐麟蓦然从卧榻上站了起来,双目森然地盯着门口的钟平贵。   “齐麟,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钟家列祖列宗?阮如云!你这个毒妇,竟然毒死自己的丈夫,当年我就该阻止你进钟家的门!”钟平贵语气冰冷,握着拐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筋脉浮动。   钟平贵对于钟正南的死,一直无法释怀,觉得可疑,不经意瞥见鬼鬼祟祟的阮如云,就偷偷地尾随而来,瞥见她进了钟齐麟的房间,更加生疑。。。想不到会是这样不堪。。。   钟齐麟顿了顿眉色,对上钟平贵的目光,开口解释道:“爷爷,那夜是我喝多了。。。”   “不用解释!喝多了就能做出此等有悖伦理之事,你让钟家老祖宗的脸往哪里搁?你竟然还。。。还让这个毒妇怀上你的孩子?你。。。你。。。”   钟平贵被气得单手撑着一旁的门侧,另一只手拄着拐杖。   钟齐麟目光冷冽,若有所思地踱步靠近钟平贵,低沉地开口道:“爷爷!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孙儿?爹可不是我毒死的!”   “你没毒害你爹,他却因你而死,你犯下了的罪不可饶恕!此等大逆不道,有悖伦理之事!我岂能容你?钟家列祖列宗岂能容你?”钟平贵越发激动地说道,拄着的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敲响。   “老太爷!你不能怪齐麟,是我引诱他在先,何况老爷他都两年没碰我了!我这两年都在活守寡!”阮如云气愤地埋怨,现如今都知道了,不如把话挑开了说。   钟平贵听着,气得瞪大了眼睛,脸色涨的通红,指着阮如云,厉喝道: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这种话都说得出!下作的荡妇一个!若在苏州,我定将你交给祠堂族人来惩治你!让你沉河!如今在天津,我只能将你送到警察厅!定你罪!”   阮如云听着,一脸的焦急,望着钟齐麟,一脸的慌乱。不能去警察厅!不能去!不能去!去了自己这一生就这么完了!   阮如云朝着钟齐麟不停地摇着头,钟齐麟无视阮如云哀求的目光。   钟齐麟盯着钟平贵那双精砾的眼珠子,寒声开口:“爷爷的意思,要将我赶出钟家?”   “别叫我爷爷!钟齐麟,我不仅要赶你,更要将你从钟家族谱上除去,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钟家的子孙!你好自为之!”   钟平贵冷眼扫至阮如云身上,怒颜冷声:“至于你这个毒妇!就等着为正南偿命!不知廉耻的女人!”   话落,钟平贵拄着拐杖,步子趔趄地离去,走廊上,昏黄的壁灯,罩着他那岣嵝弯曲的背脊,拐杖触地发出“磕磕”的声响。   “爷爷!你当真要这么做吗?”一道冰冷透骨的声音在钟平贵的身后响起。   钟平贵踟蹰下了脚步,叹了一口气,坚定回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音刚落,钟平贵拄着拐杖,继续朝前走去。   钟齐麟目光冷冽地望着那道岣嵝蹒跚的背影,双手紧紧地攥住!   “齐麟!该怎么办?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们的孩子还没出世。。。”阮如云拉着钟齐麟的胳膊,抽泣着不停!心跳越来越快!整个身子都快要瘫倒。   “滚开!”钟齐麟手臂狠力一甩,一把推开阮如云。   钟平贵拄着拐杖拐过走廊,钟齐麟大跨步跟上,跟到楼梯口。   夜深了,就连大门外的狗儿都睡熟了!楼梯口,一盏壁灯发出暗黄的灯光,楼下的客厅寂静无声,透着窗外的月光   楼梯上发出“磕磕“声音,钟平贵拄着拐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小心翼翼地踏下去。身后那双冷冽寒光的双目,越跟越紧,一双手掌猝然伸出,用劲一推。   “咚咚咚~~”楼梯滚落物体的声响,钟平贵从楼上迅速滚落。。。   钟齐麟站在楼梯上,理了理凌乱的衬衫,目光冷漠地望着楼梯下,那具不停抽搐的身躯。   昏暗的客厅,钟平贵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双眼瞪得大大的,憋着一口气,伸着手想要开口,却终是无力蹬了腿,停在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独留那双苍劲精砾的眼珠,依旧在黑暗中泛着光。   阮如云从走廊赶来,顺着钟齐麟视线看去,吓得差点叫出声,手中的锦帕紧紧地捂住了嘴。   池园,清晨,钟倾城躺在黎啸的怀中,微微发亮的天色,穿透她的眼眸,缓缓地睁开双眼!黎啸一夜搂着她,安静地看着她入睡,静静地搂着她!   “阿啸!天亮了!”钟倾城淡淡地低喃,有时候真的无法相信,就在昨日,爹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黎啸摩挲着她的发丝,亲吻着她的额头,低柔应道:“嗯!天亮了!日子还是要过的!上午我会去稽查署查看案情进展!你呢?”   “你送我去钟府吧,我去陪娘,娘她现在最让人担心了!”钟倾城趴在黎啸厚实胸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暖,轻声应着。   “嘭嘭嘭~~”一阵急促慌乱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钟府又出事了!”小翠在门外,哽咽着叫道。   钟倾城听着,立刻赤脚落地,快速打开房门,一把扶住小翠,焦急地问道:“小翠,是不是我娘她病倒了?”   小翠抽泣着,颤声道:“小姐!不是太太,是老太爷,昨天夜里,老太爷从楼梯上摔下来,已经。。。已经咽气了!”   “爷爷。。。爷爷。。。”钟倾城喃喃叫唤着,猝然撒开双脚,往房门外冲去!   “倾城!倾城!”黎啸随手抓了一件风衣和她的披风,快速跟上!   钟府大宅外,钟倾城穿着白色的丝绸睡衣,黎啸为其披上了一件香色的长风衣,黎啸追赶倾城太急,黑色的风衣下,穿着一套深色的卦衣。   --------------------------------------------------------------------------------   钟府大宅内,唏唏嘘嘘的抽泣声越渐越大声,钟倾城身子越来越软,撑着所有的力气,穿过客厅,朝着爷爷的房间奔去。   “爷爷。。。爷爷。。。”钟倾城喊声嘎然而止,床上安静地躺着钟平贵的尸体,一双眼睛依旧瞪着,钟倾城盯着床上的一动不动的钟平贵,双脚沉重地挪着步子,呼吸越来越急促!   钟倾城无力地趴在床沿,双手颤抖地去触碰钟平贵的身体,冰凉坚硬的身躯。   ”爷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快醒醒!爷爷!我是城儿啊。。。”钟倾城失控地抱着钟平贵的身躯,失声痛哭。   一旁的钟齐麟,第一次看着钟倾城痛哭的模样,揪心不已,跨步想要去安慰她。   “倾城!乖!乖!倾城。。。“黎啸大手一揽,将哭成泪人的小女人,紧紧地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   钟齐麟双脚僵在了原地,凝望着她趴在那个男人怀中,娇柔哭泣的模样,心一阵阵抽疼,寒气逼人的目光顺着往下,披风下的睡衣,风衣下的卦衣,多么刺眼的穿着!   他们夜夜同眠,朝夕相对,哈哈哈!太可笑了!太可笑了!钟齐麟在心中自嘲,唇角泛着苦楚,眼眶却是越渐发红,满满的忧伤,双拳攥得犹如石头一般发硬!   “倾城!不哭!不哭!爷爷他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黎啸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粗粝的手掌不停地为她擦拭着泪水。   “阿啸!为什么?为什么两天之内,爹走了,就连最疼我的爷爷也走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钟倾城泣不成声,她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走了就这么走了!连最后的话别都赶不上了!   一旁的阮如云一直埋着头,若说昨日钟正南的死,自己还能够哭得出来,而今日钟平贵的死,阮如云真真切切地哭不出来,身子不停地打颤!她太害怕了!   钟齐麟望着床旁那一对人儿紧紧相拥,整个人被抽空般,失神地站起来,愤然离去。阮如云瞥见钟齐麟离去,又看了钟倾城和黎啸一眼,心下立刻明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八章 钟府巨变---钟齐麟主事   七日之后,钟平贵去世,摆上了灵堂,来了很多悼念的宾客,过了头七!钟正南的尸体依旧停在停尸间,案件还未侦破。   次日,钟氏成衣厂,会议室内,坐满了成衣厂的大小股东,大多是长衫老头。   钟倾城一袭白色旗袍,头戴着白色小花,脸色苍白,一双红肿的眼眸,黎啸坐在一旁,眼前的一杯茶,热气慢慢腾起。   一位油头黑面的股东,瞥了一眼钟倾城,笑意盎然开口道:   “钟小姐,钟老太爷过世了,如今老东家也去了,少东家至今下落不明,而二少爷更是不知所踪,就算二少爷在,也是个医生,对成衣厂也是无济于事!三少爷久久未露面!如今成衣厂不能没个主事人,我现在就建议,立刻选出一个主事人!作为成衣厂新东家!”   黎啸手指轻轻地叩响桌面,沉声开口道:“倾城为钟家四小姐,新东家的位置自然应该由她顶上!”   钟倾城眉色触动了一下,微微抬头,看向黎啸,心理上,钟倾城从未想过接手成衣厂,自己对打理生意那是一窍不通!   几位股东听着,互视一眼,立刻有一位嗤笑道:“呵呵!黎二爷!钟小姐很快是您的妻子,这天津城人尽皆知!你替她说话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这是钟氏内务,钟小姐很快就要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继承之理!如今我们也是看在她是钟家人,让她过来做个见证,我们很快会举手表决,谁来接手钟氏的新东家!”   “没错!对!要举手表决。。。”几位股东立刻附和地连连点头,看来他们都是串通一气好了,决心要谋夺钟氏成衣厂。   老管家在一旁很是不悦,站出来厉声道:“你们几个是何意思?老太爷和老爷刚刚过世,尸骨未寒,你们几个就在这谋他的家产!老爷在世时,对你们几个恩情不薄!你们岂可恩将仇报!”   “李管家!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恩将仇报!我们这是就事论事!这成衣厂不可一日无主啊!”有一位股东摇头嗤笑回道。   几位股东和李管家当面争执起来,钟倾城听得越觉得头晕,黎啸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轻声在她耳边道:“不要担心!让他们去争!我会帮你拿下成衣厂!”   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蹙眉问道:“为什么?我根本不会打理成衣厂!”   黎啸抓过钟倾城的一双小手,目光深邃,心想着自己的城儿真的还只是个孩子,真切地回道:“没有为什么?成衣厂是你爷爷和你爹的一辈子心血,不能白白落入他人手中!相信我!我会帮你!”   几位股东还在和管家争论不休之时,会议室大门被重重的推开!所有人循声望去!   钟齐麟一袭白色的西装,帮着黑色的领带矗立门口,整张脸庞显得精神很多,却是添了几分死寂的寒气。   “三少爷!!”所有股东都讶异地叫出声,他们一直以为钟齐麟现在为了上次钟倾城的逃婚,志气大落,看着他精神昂扬的出现,众股东立刻觉得大为不妙。   钟齐麟大跨步走进会议室,一扫众人,余光落在钟倾城身上,瞥见一旁的黎啸,立刻跳过,没有多做停留!   钟齐麟拉了一把座椅,大跨步落座,讥笑道:“各位叔伯!别来无恙!我爷爷和爹才刚过世,各位就吵起来了!似乎有点操之过急!我们钟家还不是后继无人!钟家的主事人还用的着你们来争论,自然是由我钟齐麟顶上!”   所有人听着,顷刻间鸦雀无声!确实,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钟齐麟有分量!   黎啸目光森幽地射向钟齐麟,眸色沉了沉,内心若有所思。   一刻钟过后,钟齐麟顺理成章地当上了钟氏成衣厂的主事人!   “阿啸!我们回去吧!”钟倾城淡淡地开口,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眸去看钟齐麟,对于上次他轻薄自己的事,钟倾城无法释怀,心中叹气道,三哥,既然你想要成衣厂,就让给你,毕竟你是钟家的子孙!   “嗯!”黎啸对着钟倾城勾唇一笑,搂着她径直离开会议室。   踏出门之际,钟齐麟眸色微怒,一道森冷的话语在背后响起:“钟倾城!自今日起,我会搬回钟家!从今以后,我就是钟家的当家人!”   钟倾城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看向坐在中央的钟齐麟,淡漠地开口:“那希望你能够撑起钟家!爷爷和爹的心血都靠你了!”   钟齐麟对上钟倾城那副寡淡的神情,不悦地扯了扯嘴角,夹杂着深深的怨愤!声音洪亮地回道,“那是自然的!我一定会把钟氏成衣厂越做越大!成为天津城最大的成衣厂!”   钟倾城回过头,侧目对上黎啸深邃的目光,顿了顿开口道:“我会将娘接走!钟家都是你的了!你好自为之!”   话落,钟倾城快速离去,她不想再呆下去,她没有心情去争钟家的一切,爷爷和爹都走了,就连大哥和二哥也不在钟家!三哥更是让自己心寒!若说他接手了钟家,能够改邪归正,爷爷和爹也能够含笑九泉了!   黎啸跨步跟上,钟齐麟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逼人的戾气从双目间腾起,双拳握得紧紧的,终有一天,钟倾城,你会求着回到我的身边!   ----------------------------------------------------------------------------------------------------   夜幕降临了,池园,饭厅内,一家人正在安静地吃着晚饭!苏文月在钟倾城几番劝说下,被接来了池园!   “娘!您多吃点!这汤是张嫂特地为你熬的!”钟倾城为苏文月勺了一碗汤,神情关切地看着苏文月,短短几日,娘瘦了很多,爹生前待她不忠,如今爹死了,娘依旧念着爹,成日以泪洗面!   苏文月接过那碗汤,放在一旁,看向黎啸,认真地开口道:“黎啸!你打算何时娶城儿?她无名无分跟着你有一段时日了!”   钟倾城一听,立刻回道:“娘!不着急!阿啸他会娶我的!待爹的案子结了,我再和他成亲!”   苏文月听着,长叹了一口,一把抓过钟倾城的手,忧心地开口道:“城儿!你爹的案子,我也想快点破案,好快点抓住害你爹的真凶!只不过你和黎啸的婚事不能拖,过了一个月,你就得为你爹守孝三年,这三年内你不得嫁人!”   钟倾城听着,看向黎啸,咬了咬唇,开口道:“阿啸,要不我们就随便办一下婚事吧,请一些熟悉的人就好,爷爷和爹才去世,我不想太张扬了!”   黎啸立刻放下了碗筷,眉头微蹙,摸了摸钟倾城的脸颊,低柔地问道:“倾城,这样你不觉得委屈吗?你可是千金小姐!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婚宴!让全天津都知道,你嫁给我黎啸,是最幸福的女人!”   钟倾城浅浅一笑,这么些天,她第一次笑了,耸了耸肩回道:“无所谓!反正全天津都知道我钟倾城和你在一起了!只要你娶了我,对我不离不弃,我就是最幸福的!”   黎啸听着,双目腾起浓浓的激动,一把搂过钟倾城,低喃道:“倾城!我一定对你不离不弃!你是我黎啸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饭桌旁,张嫂看着会心地笑了,苏文月也是浅浅一笑,小翠在一旁,揪心地蹙着眉头,不停地揉着手心。   “城儿!这个东西给你!”苏文月从一旁的布袋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钟倾城。   “娘!你这是?“钟倾城接过锦盒,疑惑地问道,轻轻地打开锦盒,原来是那一挂翡翠琉璃珠。   “这挂琉璃珠是黎啸花了一万大洋送给你的!一直在你姨娘手上,今日我把它带出来,还给你!物归原主!”苏文月缓缓地说着,如今她和阮如云也没什么可争的了,只是这是自己闺女的定情信物,不能落入她手。   钟倾城取出锦盒中的那挂翡翠琉璃珠,透着檬黄的灯光,细细地打量着,晶莹剔透的珠光,看着惹人心帘!   “倾城!来!我为你戴上!”黎啸轻声说着,持过那挂紫色的翡翠琉璃珠为钟倾城轻轻地挂上。   紫色通透的翡翠琉璃珠在钟倾城细白的脖颈间散发着清幽的光芒,异常高贵!   “你戴着它,很漂亮!”黎啸会心一笑,双目里侵染满满的恋眷。   “确实很漂亮!”一旁的苏文月由衷地称赞道,自己的闺女出落得可比自己年轻时候漂亮多了。   钟倾城垂眸,纤白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脖颈间的翡翠琉璃珠,侧目看向黎啸,轻声道:“阿啸!我们成亲时,我就戴它好不好?”   黎啸轻笑着搂过钟倾城的身子,揽入怀中,柔笑道:“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   夜间,黎啸搂着钟倾城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轻轻地洒进房内,窗户未合,晚风轻微地卷起纱帘!   “阿啸,短短数十日,发生了好多事!”钟倾城趴在黎啸的胸膛上,神情哀伤。   “乖!不许再想了!逝者已矣!你已经哭了很多日了!不许再哭了!你还有我陪着你!乖!”黎啸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生怕她再次落泪,从来没想过,那么刁蛮的她,如今变得如此脆弱。   “阿啸!阿啸!”钟倾城轻声唤着黎啸的名字,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揉蹭着,如今她只能在他的怀中撒娇了。   “倾城,我不想再等了!既然你说要简单举办婚宴!三日之后,我们就成亲吧!”黎啸斩钉截铁地开口。   “阿啸。。。我。。。我怕到时候我笑不出来,会变成不漂亮的新娘子!“钟倾城有点担忧,她也不想让黎啸不开心!   “没事!你只管做我的新娘子!其他的事交给我!你娘说得对!我不能一直让你这么没名没分跟着我!”黎啸揉了揉她的发丝,亲吻她的眼眸,肯定的口气。   “嗯!阿啸!我。。。我爱你!”钟倾城双臂紧紧地环住了男人的腰膀,低喃道。   黎啸听着,笑意入骨,细细的吻渐渐地滑落,落在她的脖颈间,嘶哑地开口:“倾城!今天你给我吗?你知道,前些天你情绪太低落,我一直都忍着!”   钟倾城小手轻轻地摸向他的脸庞,昏暗的空气中,透着缕缕月光,细细的手指勾勒着男人冷峻的脸庞!   “阿啸!对不起!前些天冷落你了!还让你为我跑前跑后。。。”   “傻瓜!亲人去世,伤心再说难免!我不会怪你,相反,我还怕你怪我!”   “阿啸,我。。。”钟倾城感动地抚摸着男人薄凉的双唇。   一吻封缄,温柔而又热烈的吻含住了她愧意的双唇,深深地教缠辗转,男人手掌缓缓轻柔地剥落身下的衣物,褪去身上的衣服。   倾城双臂紧紧地缠上他的脖子,此刻,她不想去再想那些让人伤心的事,她的世界,现在只有他了,只有我的阿啸了,从今以后,他是她最爱的爱人,更是最亲的亲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九章 萍儿趁虚而入,倾城拒之门外(7000)   六月初,天津城的天气悄然转热,阳光透着一丝丝*,伴随着一声鸣笛声划破天际,轮船缓缓靠岸!   钟倾城穿着一件半袖的青色连衣裙,踏步走下轮船,海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小翠为其提着行李跟在身旁,身后跟着少杰和两个手下!   “大嫂,您这回了一趟苏州,一回就是七天,二爷该是想你想疯了!当时我说就该让二爷陪着你去!”少杰吹着口哨,惬意地调侃着,回苏州的路上,少杰总是嬉皮笑脸的逗乐了一路!   “阿啸他很忙,何况我要去七天,还是我一个人回吧!”钟倾城深吸一口气,亲眼看着爷爷下葬那一刻,她如释重负一般!   “大嫂,为老太爷下了葬,这会你该安心和二爷成亲了吧?”少杰在一旁一会踢踢腿,一会磨拳打趣着,他心里最清楚,二爷想要和钟小姐成亲可是想疯了!   “嗯!既然爷爷都下葬了!再不成亲!可真要守孝三年了!”钟倾城浅笑着,站在码头上环顾四周!寻找那副熟悉的身影!   “奇怪了!小姐,二爷怎么没来接你?”小翠在一旁跟着张望,疑惑地嘀咕着。   少杰放眼张望,也觉得不对劲,按理说,钟小姐回天津,二爷该是最着急的一个人,奇怪了,怎么没来接人!渡口商会再忙,也不至于连个接人的时间都没有!   钟倾城目光触及不远处的仓库,发现仓库像被焚烧过一般,顶棚炭黑,仓库大门残破!   “少杰!你看仓库!怎么会变成那样!”钟倾城指向仓库,凝眉问道。   少杰顺着钟倾城所指的望去,看到残破的仓库,顿时眉头深锁,心弦一紧,难道渡口商会出事了!   “杰哥!你可算回来了!出了大事了!”渡口码头的一位劳工领头神情紧张地说道。   “出了什么大事?”   “杰哥!六天前,码头仓库遭到一群黑衣人洗劫,洋行林老板的货被劫了不少!那些个黑衣人很是嚣张,向黎二爷下战书,说是第二天晚上还会来,紧接着第二天晚上,仓库就爆炸了,为此码头死了不少弟兄,黎二爷和东哥也都受了重伤。。。”   “阿啸!!”钟倾城听及此,拔腿就跑,小翠提着行李紧跟其后!   “大嫂!大嫂!”少杰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两个手下就跟上!   几辆黄包车快速地在池园大门口落下,钟倾城一下黄包车,猛然冲向铁门,铁门旁的两位黑衣手下大手一横,将钟倾城拦在了门外!   “小姐!请留步!这是池园!外人不得乱闯!”一位黑衣手下冷漠的声音吐出。   “外人!什么外人!我们家小姐,岂是外人,她可是池园的女主人!黎二爷的太太!”小翠在一旁怒气横生喝道,双手叉腰,在这种事上,小丫头还是会狐假虎威!   门旁的两个黑衣手下听了,互视了一眼,勾唇冷笑后,依旧一副冷漠的神情,没作任何反应!   “你们都给我让开!”钟倾城朝着那两位手下厉声喝道,此刻她最想看见黎啸!他受了重伤!   一位手下一下子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枪,指向钟倾城,冷声道:“小姐!再警告你一次!请留步!再往前一步,别怪我手中的枪走火!”   少杰从身后赶来,下了黄包车,快步奔向前,身手利索地夺过那位手下手中的枪,一拳灌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连黎二爷的夫人你都敢拦!谁带你做事的!这么不懂规矩!“   那位被夺了枪的手下,一把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水,瞥了一眼少杰!   这个时候,池园的铁门缓缓打开,铁门内一下子窜出两队黑衣手下,整齐有序地站成两排,一位领头人从中走了出来,扫了一眼那位受伤的手下,又走向少杰,拱手作揖,满脸堆笑道:“敢情是大名鼎鼎的杰哥!这守门的两个是新来的!不认得杰哥您!多有得罪!他们也是听从上头吩咐,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池园!”   少杰盯着领头人数秒,紧接着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池园的手下似乎都被换了一遍,都是些生面孔!   “少杰!我发现这些人都很面生!”钟倾城上前,狐疑地对少杰开口道。   “嗯!我也发现了!而且现在池园守备相当森严,以往二爷,从来不会在池园布下如此多的防备!”少杰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神情严肃,他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   少杰看向领头人,指着钟倾城,沉声开口道:“这位兄弟,我身旁这位小姐可不是闲杂人!她可是黎二爷的夫人,你敢拦她,不怕二爷怪罪下来?”   领头人扫过钟倾城,饶有深意地笑了笑,不屑地开口道:“杰哥,我们也是听上头吩咐办事,这位小姐是二爷什么人,我们不认识!上头交代过,女人一概不得进入池园,至于杰哥你,我可以进去通报一声!”   少杰听着,胸腔中怒火咻咻腾起,勃然大怒道:“放屁!我大嫂进池园还要通报!我杰哥进池园,也需要通报!瞎了你们狗眼!你们上头是谁!!”   “我们上头是鹤爷和锦萍小姐!”领头人挑眉,趾高气扬地回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钟倾城听了,柳眉紧蹙,脑中迅速思虑着,喃喃自语道:“锦萍?是萍儿!是她!她现在池园里吗?”   钟倾城回过神来,上前正色那位领头人,焦急地追问道:“这位先生,请你告诉我,黎二爷他受了重伤吗?你口中的锦萍小姐是鹤爷的义女萍儿吗?”   那位领头人耸了耸肩,细细打量了一眼钟倾城,嗤笑道:“正是鹤爷的女儿王锦萍小姐,黎二爷现在身受重伤,需要静养!黎二爷此次遭人暗袭,鹤爷尤为震惊,防止敌人再次偷袭,锦萍小姐吩咐一定要戒备森严!“   钟倾城听到重伤两个字,心越揪越紧,径直地往池园里冲,发怒地喊道:“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黎啸受伤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我!我是他的妻子!”   两柄枪硬生生地指向钟倾城,领头人摇头嗤笑道:“啧啧啧!这位小姐!你说你是黎二爷的妻子!可谁知道?我可记得二爷他还没成亲!”   “你~~!”钟倾城听着瞬间气结,小手颤抖地指着领头人,双眸对上左右两旁的枪口,却是不能自己!   “小姐!小姐!你先别冲动!他们有枪!”小翠焦急地拉下钟倾城,她也感觉到了,这离去的短短七日,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少杰站到钟倾城跟前,双手一摊,成一字型,护住身后钟倾城,严声道:“大嫂!你和小翠一旁站着,让我少杰亲手解决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不一会儿,少杰和两队的黑衣手下赤手空拳较量了起来,碍于他是黎二爷的左右手,领头人并不敢下令开枪,只能让他和这些个手下折腾去吧!   领头人双手背向身后,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钟倾城,勾唇冷笑,朝着池园内走去!   ----------------------------------------------------------------------------------------------------   池园房间内,黎啸头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纱布上侵染着红色的血渍,黎啸癫狂般在房内挥动着四肢,紧接着花瓶落地破碎声,台灯撞墙声,黎啸发狂般砸着房内的物件,一件一件的物件被他用劲甩出,摔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啊~!头好痛!好痛!头好痛!啊~~!”黎啸双手捂住剧痛欲裂的脑袋,发狂般咆哮!   房门忽地被推开,萍儿立刻冲上去,双臂紧紧地环住黎啸精壮的身躯,柔声安慰道:“黎大哥!黎大哥!萍儿在这!萍儿在这!黎大哥!”   黎啸反手握紧萍儿的双肩,不停地摇晃着萍儿的身子,双目发红,怒声吼道:“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   萍儿被黎啸摇晃着怔住了神,焦急地开口道:“黎大哥!你叫黎啸啊!是天津城大名鼎鼎的黎二爷!黎大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萍儿在一旁细细地注视着黎啸极尽痛苦的神情!心弦微微一颤!   “黎啸!黎二爷!黎啸!黎二爷!。。。头好痛!好痛!啊~~!”黎啸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越往下想,头胀痛得越是厉害!   黎啸再次紧紧地捂住脑袋,双脚不停地揣落身旁的物件,将椅子桌子踹得残肢截腿!   “医生!医生!快来人!”萍儿见状,赶紧朝着门外大声叫唤道。   医生带着两名男助手进门,瞧见发狂中的黎啸,立刻下令道:“快!快把他压制住,我立刻给他打一针!”   两名男助手上前,想要压制住黎啸,却是被他强大的力气,甩落一旁,两名医护男助手被摔得生疼生疼,医生无奈地看向萍儿,萍儿立刻会意,朝着门外喊来了四个黑衣手下!   “滚!滚开!我是谁!我是谁。。。”黎啸对着两名助手发吼咆哮,发红的双目犹如困兽般嗜血!   四个黑衣手下加上两名助手,这才把黎啸硬生生压制住,医生举起手中针,朝着他的手臂按压了下去!   片刻钟之后,黎啸双目直瞪着头顶的空气,瞬间昏厥睡去!   “李医生,黎二爷他病情如何了?他一直叫着头疼!看他样子,真的很难受!”萍儿焦急地询问医生,一边扯下旗袍斜襟上的手帕,为黎啸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锦萍小姐,请放心!他是爆炸后,经过撞击,脑袋里面该是有淤血,只要按时吃药,相信淤血很快会清除,这头疼也就不会再犯了!”   李医生戴着听诊器,细细地检查着黎啸身上的伤口。   萍儿眸色垂了垂,沉吟片刻开口道:“那敢问李医生,如今二爷失去了所有记忆,是不是代表以后他再也想不起来了?”   李医生放下耳朵上的听诊器,神情凝重开口道:“这个。。。这个难说!说不定病好了他就想起来了,也说不定他一辈子也记不得!这个要看机缘巧合!”   萍儿听着,眉色轻轻地舒展开,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张沉睡中冷峻的脸庞,那双蹙着剑眉的眼眸,敛聚着男人浓烈的英气,那张薄凉的唇紧紧抿着,红突的喉结,如磐石般发硬!   萍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庞,一处一处轻轻地触碰,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   “黎大哥!或许真的是天意!让我们俩可以重新认识!重新来过!”   就在萍儿痴醉之际,房门被轻轻叩响,门外响起领头人的声音:“锦萍小姐,有事汇报!”   萍儿听着,替黎啸拉紧了身上的薄被,立刻起身,踏步走向房门,打开房门!而后又轻轻合上!   “有何事汇报?”萍儿立刻变得言语冷漠。   “锦萍小姐,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个钟小姐来池园了,她现在门外,硬是要闯进来,人已经被我拦下来了!只是她身旁还跟着二爷的左右手少杰,那个少杰正在门外和我们的弟兄厮打,那架势,像是要硬闯池园!现在也被拦在门外!“领头人如实汇报。   锦萍听着,唇角微微上扬,手中的手帕轻轻地划过领头人的肩头,轻笑道:“嗯!做得好!我会对你重重有赏!”   领头人一听,心下大喜,立刻激动地跪地道:“谢谢锦萍小姐!”   “锦萍小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领头人试探般问道。   锦萍细长的眼眸斜睨了一眼领头人,媚笑中夹着阴狠:“你去把少杰叫进来!叫到书房里来!至于那个女人,就让她呆在池园外边,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让她进来!她爱呆多久就让她呆多久!”   池园大门外,钟倾城和小翠站在大门旁,眼见着少杰被刚才的领头人带进池园!   池园的铁门被缓缓地合上,门口依旧站着两个黑衣手下,紧紧地盯着钟倾城!   “小姐!阳光有点大,我们在一旁坐一会吧!”小翠扇了扇脖子间的热气。   钟倾城瞥了一眼一旁的石阶,却是不动声色,挪不开脚步,双眸紧紧地盯着池园内那栋宏伟的建筑,那扇熟悉的窗户,阿啸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书房内,书桌上,一杯茶静静地腾着热气,萍儿坐在书桌后的大座椅上,双手往双边扶手上轻轻一放,眉色上浮,唇角的笑意蔓延开!   “锦萍小姐,少杰带到!”   少杰径直推开书房的门,大跨步踏进书房内,怒目瞪向悠然自得萍儿,劈头盖脸质问道:“萍儿小姐!何时二爷的池园变成你的地盘,任你在此胡作非为!我们的大嫂还在大门外!你想鸠占鹊巢到什么时候?”   萍儿缓缓地阖了阖茶杯盖,轻轻地吹散了热气,微微抿了一口热茶,挑眉笑道:“少杰!我知道你是黎二爷最得力的右手!更知道你对他忠心耿耿!其实我也一样,我对二爷可是情真意切,我不会害他的!二爷这次遇袭,是遭到三井家族派人,如今三井大少爷来天津了,务必要为他的亲弟弟报仇雪恨!我现在池园,一来为了保证二爷的安危!二来可以有助于二爷养病!”   “二爷他在哪里?他伤得严重吗?”少杰心急地追问,这是他此刻最关心的!   “他就在自己房间里,伤得挺重的,尤其是脑袋,已经失去了记忆!每天头疼欲裂!”萍儿凝眉诉说着。   “失去记忆?怎么会这样?三井!!我一定要手刃三井家族的人!”少杰愤怒地攥紧了双拳!   萍儿瞥了一眼少杰紧紧攥住的拳头,浅笑道:“少杰!二爷的仇我必定会帮他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少杰听着,不屑地扫了一眼萍儿,嗤笑道:“萍儿小姐,你对二爷这份心思,恐怕用错地方了!你应该知道二爷一直痴心我们大嫂钟倾城,他是不会接受你的!何况一直以来,二爷和钟小姐已经是天津城里公认的一对!你还是少在这痴人说梦了!”   萍儿低头浅浅地酌了一口茶水,抬眸对上少杰,轻笑道:“是吗?或许是以前,我还真没把握二爷会接受我,不过如今他连记忆都没了,我可以和他重新开始!”   少杰嗤之以鼻,指着萍儿冷笑道:“你这个女人!你想这么瞒天过海!我少杰不会同意!我不会让二爷就这么被你蒙在鼓里!二爷病一好,我第一个告诉二爷真相!”   萍儿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被溅了出来,阴狠的眸光,讥笑道:“少杰!我记得你在抚州还有一个年过七旬的奶奶,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该孤身呆在那里,我已经派人替你去接她老人家了!”   “你~~!王锦萍!你敢对我奶奶下手!我第一个毙了你!”少杰愤怒地烧红了双眼,气愤得想要上前捏碎眼前的女人!她触及了自己最大的底线!   萍儿缓缓起身,神情异常平静,绕到少杰身后,冷笑道:“少杰!别激动!我不会对一个老人家下手!我只是希望你能不再插管钟倾城的事,对她的事做到充耳不闻,闭目不见,事不关己而已!”   少杰怒气未消,身子却是僵在了原地,想到奶奶,于心不忍!   萍儿侧目看向一脸怒气的少杰,靠近他耳边轻声笑道:“少杰!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孝顺的好孙儿!一定不会让你奶奶失望!”   “晓东呢?他人在哪里?”少杰厉声问道,面目沉冷,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想看见一个女人!   “他没事!伤到腿了!在楼下的客房养伤!你可以下去看他!”萍儿身子柔柔地依靠在书桌旁,很是自然地说着,此时此刻,她知道少杰这个右手,已经被自己拿下了!   少杰径直走出书房,快步下楼,朝着客房走去!   走廊上,萍儿望着少杰离去的背影,唇角浮起深深的笑意,继而转身朝着黎啸的房间踏去,从现在开始,她要她的黎大哥的记忆中,只有她萍儿这么一个女人!   ----------------------------------------------------------------------------------------------------   日落黄昏,天际染上了一片晚霞,池园大门外,蔓藤在镶黄的夕阳下镀上了一层光芒!微风吹过,枝叶微微颤动着!   大门口的石阶上,钟倾城静静地坐在大石头上,脚跟处安静地矗立着那一箱行李!   钟倾城柳眉紧蹙,大大的水眸时不时朝着大门口张望,一次又一次的张望,换来的是无尽的失望,内心却是越来越波动不已,从晌午到落日,少杰进去了一个下午,却是再也没有出来!阿啸他的伤真的那么严重吗?   小翠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怀中揣着用纸袋包裹着几个热乎乎的大饼,小手扯了一块,递给钟倾城,开口道:“小姐!小姐!吃块大饼吧!我跑到路口,刚好有个卖大饼小铺!你都快一天没吃饭了,将就着吃点吧!”   “不吃!吃不下!”钟倾城目光斜睨着大铁门,口气佯怒地回道。   小翠一口一口嚼着大饼,望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铁门,没好气地开口道:“小姐!你都看着那个大铁门一下午了!米水未进!你好得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等下去!”   小翠第一次看见小姐这样失神忧愁的样子,这比老太爷过世时,还要来得严重!小翠循目又一次看了一眼那一扇铁门,其实小翠也很想知道这池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吃点吧!二爷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小翠低声安慰着,她心里也何尝不担心黎啸!   钟倾城垂眸,瞥了一眼小翠手上,那张还冒着热气的烙饼,伸出手,停顿了几秒,终是接过手中,扯了一块,放在口中慢慢嚼了起来。   吃着吃着,钟倾城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热浪袭来,翻滚不已,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大饼太难吃了。。。”还不待小翠说完话,钟倾城立刻起身,转向身后的藤蔓!   “呕~~!呕~~!”钟倾城趴在藤蔓根部的泥土里,灼心般往外呕吐,将才吞进肚子里的烙饼,通通吐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小翠!你这是怎么了?”小翠在一旁着急得直跳脚。   “呕~~!呕~~!”钟倾城拼了力地往外呕吐,吐得泪水溢上了眼角,吐干了肚子里的东西,又是呕了出了些许水来,最后不停咳了起来!   “咳咳咳!”钟倾城无力地瘫坐在大石头上,咳了一阵子,才觉得舒坦了很多!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医生?”小翠抱着烙饼,半跪在钟倾城膝盖前,关切地询问。   钟倾城小手拍了拍胸口,不经意间又一次瞥见了小翠怀中的烙饼,恶心烧心的感觉又一次从肚中袭上了喉咙,立刻撇过头去,不悦地开口道:“小翠!你买的那都是什么啊?难吃就算了!吃着还恶心!赶紧拿开!拿开!”   “哦!哦!好!小姐!我这就丢开!”小翠立刻将手中的烙饼藏进随身携带布袋子里,小翠心里有点郁闷,小姐就是金贵,这大烙饼我吃着都好好的,小姐竟然说吃着恶心!哎!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章 容身之地,欺骗隐瞒(5000+)   夜深了,弯细的新月落入天际,云层稀疏!池园大门口,两旁矗立的路灯已经亮了,泛着昏黄的光,守门的两位黑衣手下已经换班,出现是两张新面孔!   钟倾城依旧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双手托腮,盯着昏暗的前方!又饿又乏,却又不想离去,内心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久久不能落下!柳眉紧锁,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事情蹊跷!   小翠更是整个人耷拉,径直坐在地上,黑色的布裤也顾不得地上脏或者不脏,她实在没有啥力气了!一天都没吃什么!小翠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钟倾城失了神坐在石头上,看得出,小姐真的很担忧二爷的伤!   时不时几只蚊虫飞来,朝着钟倾城裸露的双臂和小腿叮去!“啪!啪!啪!”钟倾城恼怒地拍打着蚊虫,小手不自觉地去挠了挠被叮咬的肌肤!   “小姐!都这么晚了!看样子,那个少杰不会出来了!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真的好饿啊!”小翠终于忍不住了,央求的说道。   钟倾城回头看着小翠一副哭丧的神情,又瞅了瞅依旧纹丝不动的大铁门,缓缓地起身,这才发觉双腿都坐得发麻了!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钟倾城闷声开口道,提着脚边的行李,往大路上走!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池园那扇大门!   小翠听见去吃东西,立刻站起来,伸手去接钟倾城手中的行李,开口道:“小姐!还是让我来提吧!”   “没事!我提吧!你也累了!我提不动了!你再提!”钟倾城淡声说着,提着行李箱往大路上走,小翠怔了一下,立刻跟上。   法租界的小酒楼,一桌子的菜摆上了饭桌,任谁看了都会垂涎三尺!   “小姐!你点了这么多菜!吃得完吗?”小翠看着桌上的菜肴,吞了吞口水!   “吃吧!我们都饿了一天了!”钟倾城淡淡地回道,还记得从棚户区回来后,和阿啸出来点菜,都尽量点得刚刚好,生怕吃不完!只是今天,钟倾城心里很堵,很难受,没加思索就一口气点了这么多!   “小姐!快点吃吧!好好吃!饿死了!”小翠狼吞虎咽般夹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钟倾城缓缓举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肚子里烧心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砰!”的一声,钟倾城重重地丢下筷子,冲出门外,趴在门旁,难受地呕吐起来!   “呕~~!”大口大口的腹水吐了出来,泛着酸气!   “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老是吐啊?”小翠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焦急地询问。   钟倾城吐了一阵子,泛着莹莹的泪水,朝着小翠摆了摆手道:“小翠!没事!许是我饿太久了!饿出毛病来了!吃了饭就好了!”   小翠扶着钟倾城回到饭桌前,继续吃饭,许是吐了一会儿,钟倾城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举起筷子慢慢地吃着饭菜!小翠眼见着钟倾城没事了,继续吃饭!   半刻钟后,钟倾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碗里的饭还剩了一大半,钟倾城抽出手帕,擦拭了下嘴角,神色幽幽!   “小姐!你怎么才吃这么点!怎么不多吃点!还这么多菜!”小翠诧异问着,要知道小姐以前吃饭可利索了!   钟倾城眸光夹着跳动的不安,看了一眼小翠,开口道:“小翠!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回池园!”   小翠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小姐还在想二爷的事,二爷的未婚妻,如今被拒之门外,换成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小翠立刻点头道:“小姐!小翠吃饱了!我们走吧!”   池园大门,钟倾城和小翠又一次站在了大门口,门口的两位黑衣守卫,瞥了钟倾城一眼,其中一位守卫朝着钟倾城走去,从衣兜里揣出一份信笺,递给了钟倾城,沉声开口道:“这位小姐!这封信是杰哥让我交给你的!”   钟倾城听着,立刻接过信笺,快速拆开,细细看着。   “小姐!信上说什么?二爷伤怎么样了?”小翠十分好奇,内心很焦急!   钟倾城神情落寞地将信重新装进信笺里,失落地回道:“信上只有一句话,让我们先回钟府休息!”   “啊?就这么一句话吗?就没有提到二爷吗?”小翠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钟倾城难受地摇着头,神情恍惚,她无法相信,自己只是回苏州七天,只是短短的七天,就看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他!为何他受了伤,不让自己进去看他!为何将自己拒之门外!为何所有人都对自己如此戒备!   钟倾城站在铁门前,双眸睁得大大,眼眶里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巴巴地望着铁门内的光景,那一扇扇亮着灯的窗棂,鼻间似乎还能嗅到花园里飘来的月季花香!   小翠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看得出小姐此刻很难过,小翠循着视线,望向那一栋宏伟的建筑,在夜色下显得那么富丽堂皇!   半晌过后,钟倾城抽了抽酸楚的鼻子,终是压抑住眼眶中的泪水,她知道,池园肯定出了事,阿啸不会无缘无故不见自己!肯定是这样的!   钟倾城抬头望了一眼挂着头顶那轮新月,夜很深了!看来只能明天过来,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钟倾城恋恋不舍地踱步离开,一步三回头,挪步离开这扇依旧紧闭的铁门!   “小姐!你要去哪里?是要回钟府吗?”小翠提着行李追上,迫切地询问道。   “钟府?呵!”钟倾城无奈地苦笑,钟府现在是三哥在主事,爹娘爷爷都不在那里,大哥下落不明,二哥也远去他乡,而三哥和自己的纠葛已深,这时候还怎么回钟府!何况,阿啸更不希望看见自己和三哥住在一起!   小翠听着钟倾城的苦笑,一下子恍悟过来!小姐现在回不了钟府了!因为那里只有齐麟少爷在了!   钟倾城踱步走在街上,小翠跟在身旁,提着行李,时不时有几辆黄包车经过她们的身旁,刚才吃饭的那家酒楼也打烊了!   “小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吧!”小翠在一旁焦急地问着,提着行李的双手已经很酸了!   钟倾城停下了脚步,放眼望着这条已经安静很多的街道,神情惆怅!   “除了池园就是钟府!池园进不去,钟府回不了!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钟倾城低喃道,无尽的感伤泛上心间,第一次感受到无地容身的处境!   小翠听见了,埋着脑袋,长叹一口气,开口道:“小姐!你说该怎么办?总不可能露宿街头!”   钟倾城环顾四周,不远处闪着灯光的青惠大饭店落入眼帘,钟倾城淡淡开口道:“走!小翠!我们去住店吧!”   话落,钟倾城加快脚步朝大饭店走去,小翠提着行李在身后,步子踉跄地跟着。   ----------------------------------------------------------------------------------------------------   池园里,房间内,黎啸好似睡了很久,朦朦胧胧地睁开了双眼,望着头顶华美的壁顶,一阵子恍惚,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黎大哥!你醒了!头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萍儿欣喜地在一旁询问。   黎啸侧头看向一旁的萍儿,一张瓜子脸,细长的眼眸,卷烫的发髻斜挽在一旁,香色的旗袍,是一位妖娆妩媚的女人!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黎啸低沉地开口。   萍儿双手紧紧握住黎啸的一只手掌,情真意切地说道:“嗯!黎大哥!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   “扶我起来!”黎啸全身有点乏力,沉声开口道。   萍儿听着,立刻双手搀扶着黎啸的身躯,扯过一个枕垫,放置在黎啸身后,黎啸轻轻地靠在枕垫上。   “黎大哥!你头还很疼吗?”   “不那么疼了!好了许多!就是这脑子里,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黎啸神情落寞地说着。   “没事的!黎大哥!医生说你以后会想起来的!”萍儿若有所思安慰着黎啸,心里却是希翼他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黎啸神色淡淡地看向萍儿,开口道:“对了!你听你一直喊我黎大哥,你是我什么人?难道是我妹妹?”   萍儿听着阖了阖睫毛,眸色流转,浅浅一笑!   “黎大哥!我不是你妹妹!我是你六年前帮过的一个小姑娘!六年前,大雪纷飞,我每天在舞厅门口卖花,黎大哥总是一块大洋买我一枝花,可那一块大洋可是我一家人的救命钱,黎大哥这份恩情,萍儿一直铭记于心,六年过去了,萍儿一直想报答黎大哥。。。”   萍儿缓缓地叙说和黎啸的认识,声音越来越低,羞涩地涨红了脸颊,她正酝酿着该怎么跟黎啸说自己和他的关系!   黎啸扫过萍儿那张涨红的双颊,略有所悟,微微蹙眉,探问道:“你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萍儿听着,眸色泛喜,羞涩地唤了声:“额。。。黎大哥!!“继而,萍儿埋下头,微微点了点头!   黎啸一下子明白过来,继续问道:“那我和你成亲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萍儿抬眸,对上黎啸冷峻的脸庞,摇了摇头,柔声道:“我们还没成亲!不过我干爹已经将我许配给你,和你提过婚事了!”   “你干爹?你干爹又是谁?”   萍儿站起身来,神采飞扬般介绍道:“我干爹是天津的鹤爷,掌管着花旗洋行,大化码头,手下还有众多的染纺厂,纺纱厂!而黎大哥你更是天津数一数二的黎二爷,大家都很敬畏你!很不仅拥有威名赫赫的渡口商会,手下更是经营着歌舞厅,跑马场,渡口码头,还有面粉厂许多数都数不过来的生意!”   黎啸神情淡然,锐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过宽敞的房间,房间内富丽堂皇的装饰,已经彰显了自己不凡的身份!   黎啸再次将目光转向萍儿,若有所思问道:“那这么说,你算是我的未婚妻?”   萍儿听着,目光灼热地凝望着黎啸,笑若嫣然,点了点头,应声道:“嗯!黎大哥!你是我萍儿的未婚夫婿!我们已经定亲了!”   黎啸目光深邃,对上那对灼热的眸子,脑子一片空白,淡淡开口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就叫萍儿吗?”   “我干爹叫王齐鹤,我随了他姓氏,叫王锦萍!锦绣河山的锦!萍水相逢的萍!”萍儿一边说着,一边挪步靠近床沿,缓缓地挨着黎啸的腿部坐了下来。   “我是怎么受伤的?”黎啸此刻非常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情!   “你是被日本三井家族人暗袭,爆炸中受的伤!”萍儿拉起黎啸的手掌,温柔地放置在自己的手心,认真地回着。   黎啸听着,剑眉微蹙,疑惑地追问道:“日本三井家族?他们为什么要暗袭我?”   “因为你杀了三井白川!得罪了三井家族的人!”   “那我为什么要杀三井白川?”黎啸很是困惑,对于这一桩桩一件件,太陌生了!陌生得让自己无助!   “因为你。。。”萍儿被问得迟疑住了,眼珠子慌乱地打转,她知道黎啸是为了救钟倾城,而杀了三井白川,可是现在,她不想提及这个女人,或者说她永远都不想要他知道这个女人!   “因为什么?”黎啸瞥见萍儿慌乱的神色,更急地追问。   萍儿转眸看向黎啸,咬了咬唇,笑道:“因为三井白川一直觊觎你的渡口码头,后来发生冲突,后来你就杀了他!”   “原来如此!”黎啸好似恍悟,阒黑的瞳仁里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情愫!   “黎大哥!你从晌午昏睡到现在,我去楼下给你端点吃的上来!你等着!”萍儿双手轻轻地松开黎啸的手掌,起身朝着房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媚笑着看着黎啸。   黎啸却是微蹙着眉头,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身姿,窈窕婀娜的身姿,黎啸募然叫住:“萍儿!”   “黎大哥!怎么了?“萍儿站在房门前,停下了脚步,惊喜的回头,心想着,这么快黎大哥就恋上自己了。   黎啸眉色间染上一层淡淡的忧愁,低沉开口道:“萍儿!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萍儿听了,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转瞬之间,萍儿再次浮起温婉的笑容:“黎大哥!你连自己都忘记了!怎么会记得我!呵呵!”   黎啸听着,低头垂眸,嘴角扯着一抹苦笑,叹气道:“你说的也对!”   萍儿踏出了房门,轻轻地合上房门后,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微微喘着气,黎大哥刚才是在怀疑吗?不过看着他最后还是相信了自己!黎大哥哪天恢复记忆也不知晓,自己一定要趁他恢复记忆之前,让他爱上自己!   萍儿在心里做出了决定,这才安心地下楼!   ----------------------------------------------------------------------------------------------------   青惠大饭店,钟倾城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双灵动的大水眸,怔怔地望着眼前昏暗的空中,一旁的小翠已经沉睡过去,微微打起了低鼾声!   窗户旁的纱帘没有合上,透着浅浅的月光,洒进床沿。   钟倾城身体感到困乏,只是这双眼依旧无法阖上,无法安心入睡!   七日之前,阿啸还搂着自己,温柔地吻着自己,感受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可如今,自己竟然连见他一面都成了难事!   阿啸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他肯定不会有事!他是渡口商会的黎二爷!怎么会轻易出事!   他现在是谁在照顾他?池园里都是一群大男人,他们会照顾他吗?钟倾城猛然想起白日里,提及的锦萍小姐!难道萍儿现在池园?   钟倾城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可是她相信阿啸,阿啸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萍儿!   不知不觉中,钟倾城睡去了,这一夜,梦很美,梦见黎啸拉着自己在月季花中跑着,梦见自己披上大红嫁衣嫁给了他。。。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相见陌生,雨中昏厥   三日之后,大清晨,天异常闷热,灰蒙蒙的天,没有灿烂的阳光!   钟倾城站在池园铁门外,黛眉微微蹙起,神情惆怅!小翠提着行李站在一旁,不停地打着哈欠!   大门两旁依旧站着两樽寒冷的雕像,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是第四天了,整整在池园大门口守了四天,却是什么都没见到!就连出入池园的汽车,都只是载着一些堂口老大,行色冲冲!   卧房内,黎啸起了个大早,跨步自然地下床,这些天精神好了许多,头也不那么痛了!   黎啸轻轻地推开阳台的门,踏步走向阳台,抬头望向那一片阴沉的天空!继而又低头环视四周,池园的一切都真真切切地落入眼帘!   钟倾城一眼就望见阳台上那抹熟悉的身影,那颀长的身躯,一袭宽大雪白的丝绸卦衣!   “阿啸!阿啸!阿啸。。。”钟倾城激动地叫嚷起来,一双小手不停地挥动,小脚瞪着鞋不停地跳着。   小翠闻声,视线立刻循了过去,一看见是黎二爷,跟着激动叫嚷道:“二爷!二爷!二爷。。。”   黎啸依稀听见喊声,募然之间,幽眸落入大门口那抹不停跳动的身影!大门口那位姑娘似乎是在喊自己!   远远的距离,他只望得见那一抹娇小牙白的身影,依稀听得见她在大声地喊着!   “阿啸!快开门!让我进去!我是倾城!阿啸!”钟倾城越发激动,开始摇晃起紧闭的铁门,一双小手不停地拍打着铁门,门旁的两个守卫立刻警觉地循着视线,望向阳台上的黎啸!   黎啸看着那抹身影,心弦微微荡起波澜,洞悉的双眸,似乎想要捕获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黎啸目光敛聚锐利的光芒,忽地转身,快速下楼!   钟倾城眼见着黎啸快速离开阳台,迅速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更加激动越发大声地叫着。   黎啸双脚刚踏入楼下,迎头就撞见梳洗打扮好的萍儿!黎啸迫不容缓地开口道:“萍儿,外面那姑娘好像在叫我!她是谁?”   这会儿,萍儿还听得见门外钟倾城持续不断的叫喊声,脸色暗了下来,扯了扯唇角,干笑道:“黎大哥!那姑娘。。。那姑娘。。。”   萍儿神情隐晦,眼珠子慌乱地打转,正酝酿着该怎么跟黎啸说钟倾城!   “那姑娘怎么了?她是什么人?她好像在找我!看样子很着急!我要去看看!”黎啸见着萍儿迟迟不应话,立刻踏步往外走去!   萍儿见着,立刻攀上黎啸的手臂,紧紧地拽住,急忙叫道:“黎大哥!!你别去!她是一个缠人精!她。。。她一直缠着你!她都已经和男人订婚了!还一直缠着你!你过去很讨厌她,唯恐避他不及!这会你可千万别去!”   黎啸听了,停下了脚步,侧头有点疑虑地盯着萍儿,“你说真的?她是一个缠人精?我讨厌她?”   萍儿点了点头,神情好似很认真“是啊!黎大哥!她曾经害过你!害你身受重伤!”   黎啸踟蹰住了脚步,眉间激荡起一缕踌躇,听着那激动的喊声不远不近地落入耳畔,内心深处,微微震颤!   黎啸抽出被萍儿拽出的手臂,毅然往门外踏步而去,他想要自己去问清楚!若真是萍儿所说那样,那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   萍儿看着黎啸踏出门外,整个人一怔,心跳剧烈,立刻快速追上。   铁门外,钟倾城望见那副熟悉的身躯朝着自己走来,越靠越近,内心欣喜激动,双眸泛起薄薄的水雾!   “阿啸!阿啸!”钟倾城欣喜地叫唤着!   “小姐!小姐!二爷出来了!看他样子!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小翠在一旁也是激动不已!   随着那副熟悉的身躯越靠越近,钟倾城清楚地看到他头上缠绕的纱布,还有他身后紧紧跟随的萍儿,这让钟倾城的心咯噔地抽痛了一下,她真的在池园!为什么她在这里?难道这些天,他们一直在一起吗?   黎啸每迈近一个步子,她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那对清澈透亮的水眸殷切地凝望着自己!   白净的小脸颊氤氲着深深的忧愁,黎啸步子越来越乏力,心颤动得厉害!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何让自己心跳如此剧烈!   钟倾城对上那双深邃的星目,只觉得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为何没有了昔日的温柔,夹着懵然的气息!   “阿啸!阿啸!我回来了!”钟倾城柔声焦急地唤着,激动的话语如鲠在喉!   黎啸站定钟倾城跟前,隔着一道铁门,他深邃的目光一如深海漩涡,旋转而下!   “你是谁?”低沉而又陌生的声音扬起!   钟倾城心颤了,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脸色骤然刷白,眸色更是惊诧悚惧!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紧铁门,指腹青白!   “阿啸!你怎么了?我是倾城啊!我是你的妻子!你忘记了吗?”钟倾城水眸闪烁,堵在喉咙的话语快被哽住了!   “我的妻子?”黎啸低喃自问了一声,迅速回头,对上身后的萍儿,一脸疑惑!   萍儿立刻上前一把勾住黎啸的手臂,笑得略显牵强“黎大哥!相信我!她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是钟齐麟的未婚妻!你别相信她!她一直都缠着你!”   钟倾城听着,一下子懵了脑袋,一旁的小翠更是听得瞪大了眼睛,气恼地指着萍儿嚷道:“你胡说八道!我们家小姐明明是二爷的妻子!怎么变成齐麟少爷的未婚妻!她哪里有缠着二爷!明明是你这个狐狸精缠着二爷!二爷!你怎么了?怎么连我家小姐都不记得了!”   “小丫头!你骂谁狐狸精!你家小姐已经和钟齐麟订下了亲!钟倾城,警告你!不要再来池园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萍儿挺直了摇杆,理直气壮般对质小翠!慌乱的眸色中依旧掩饰不住她的心虚!   一旁的黎啸全然没有听进去,清幽的目光深深地印在钟倾城的身上,目光定住,移都移不开!   “阿啸!你怎么了?”钟倾城哽住喉中的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瞬息之间,黎啸脑袋中好似冲击着什么,脑袋又一次胀痛起来,脸色募然苍白,双掌一下子抱住脑门,晦暗的目光里迸发出凛冽的狂怒,吼叫道:“啊~~!头好痛!好痛!啊~~!”   黎啸一下子犹如癫狂的猛兽,大吼大叫着!双目骤然发红!   “阿啸!阿啸!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钟倾城在铁门焦急地想要冲进去,想要紧紧地抱住他,使劲地摇晃着铁门!   “萍儿!你放我进去!放我进去!黎啸他需要我!”钟倾城冲着萍儿大声喝道。   萍儿细长的眼眸冷冷地白了一记钟倾城,上前一把搂住黎啸的腰肢,紧紧地搂住,脸颊贴在他的后背,温柔地唤道:“黎大哥!黎大哥!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钟倾城双眸顷刻间呆滞住,指尖苍凉,眸底的雾气迅速聚集,那干哑直触喉底!   “头好痛!萍儿!我头好痛!快叫医生来!叫医生!!”黎啸反手紧紧地箍住萍儿,发吼的声音震颤着,犹如逃出牢笼的困兽,在嘶声吼叫,声音回荡着池园。   “好好好!医生就来了!就来了!”萍儿顺势紧紧地抱住黎啸,一双纤细的手臂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背脊!   萍儿的眼眸有意无意地瞟向铁门外的钟倾城,她看见那一副近似绝望的神情!眸底的讥笑悄然泛起!   钟倾城望着眼前紧紧搂住的两个人,心一阵阵掉落,痛楚一阵阵袭来,好似鞭子在自己心间上!   李医生带着医药箱和两个助手急冲冲地赶来,“快!快!把人压制住!打针!”   李医生朝着一旁的黑衣手下下令!   铁门外,钟倾城眼睁睁地看着,黎啸那么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被六个手下,强制压住,一支针注射进他的体内!   直到黎啸被抬进屋里,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寂静!   滚烫的泪水不能遏制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无助地望着池园内,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清冷,天地万物仿佛在刹那间失色!   “小姐!你说二爷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陌生!”小翠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喃着。   钟倾城双手从铁杆上无力的滑落,整个身子已经僵冻了,双脚钉在了地面上!任由泪水滑落!   晌午,黑压压云层布满了天际,透不出一丝光照,异常闷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   铁门前,钟倾城整整站在那里一个上午,只是这么站着,目光直视前方!朦朦胧胧的视线,在泪水浸润下,模糊了又模糊!   午后,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天色越来越暗,犹如黑夜!风沙迷蒙了眼前的视线!钟倾城身子乏力地靠在铁门边!   “小姐!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去避避雨吧!雨停了再来!”小翠抬头望着天,在一旁心急如焚,看小姐这副模样,是铁了心要呆在这里!这样子不吃不喝,一直处在这里,小姐身子会吃不消的!   “小翠!要走你走!我不走!”钟倾城口气坚定,脸色苍白无力,双眸里已然哀伤点点!身子紧紧地靠着那扇铁门!   “小姐!!你不能这样下去!这样耗下去没用的!那个狐狸精在里面!我们进不去!何况二爷现在也变得奇奇怪怪的。。。”小翠皱着眉头絮絮叨叨。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一阵阵雷声,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了!   雨水拍落在钟倾城羸弱的身子上,长长的睫毛上凝结成一起,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衫,浸湿了娇嫩的脸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小姐!我们走吧!走吧!”小翠摇晃着钟倾城的手臂,只是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小翠使了劲想要往外拉!却是拉不动她!   雨越来越大,小翠的话被雨声一起一伏地掩埋!   “小姐!我们走吧!算小翠求你了!”小翠在一旁都快急哭了!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小姐!   钟倾城站在雨中,豆大的雨水抽得脸颊手臂生疼生疼,钟倾城清楚记得,那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自己和阿啸在一起,缱绻温柔的画面,依稀还在眼前,如今,却是一门之隔,遥遥相望!   眼帘越来越模糊,钟倾城微微阖上了双眼,身子不自觉地贴着铁门下滑!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小翠紧紧地想要搀扶住钟倾城,却是连同自己一块摔落水洼中!   小翠一下子慌张起来,朝着一旁两个守卫看去,不知何时,那两名守卫已经一人举着一把黑油伞,两名守卫互视一眼,这些天下来,他们也被眼前这位晕倒的女子给感动了,心里存着一丝同情!   “两位大哥!发发善心!帮帮我们好不好!帮我把小姐送去医馆!人命关天!”小翠哭喊着哀求着两名守卫,雨水拍打着她的发丝,两条大辫子都贴在了衣襟上!   一名守卫长长叹了口气,心想着,算了,当成做了件善事!守卫上前和小翠一起搀扶着钟倾城,往大路上走去!   池园内,阳台上,池园门口的这一幕,真真切切地落入萍儿眼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一旁的手下吩咐道:“你去把今夜守门的两名守卫辞退了!就说我这里不养吃里扒外的下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二章 倾城有喜,巧儿痴心(5000+)   巷子里一家小草药铺里,一张芦苇席铺垫的竹床上,钟倾城阖眼躺着,小翠在一旁为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身上换上了白色麻制斜襟卦衫。   草药铺外,大雨依旧淅淅沥沥,洋洋洒洒地落在地面!   铺子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在为钟倾城把脉!老大夫捋了捋发白的胡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大夫!我家小姐她怎么样了?她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小翠在一旁焦急地询问。   “你家小姐这些日子是不是吃得少,也睡得少?”老大夫捋着胡须问道。   小翠犯愁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小姐最近事事不顺!吃不下也睡不下!大夫,我家小姐到底怎么样了?”   老大夫将钟倾城的小手放在床沿上,轻轻地为其合上薄被,语气严肃:“你家小姐目前并无大碍!身体很虚!这加上这又淋了雨,染了些许风寒,你家小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子,再这样下去,大动胎气,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   小翠听着,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叫道:“肚子里的孩子?!大夫!你是说我家小姐有喜了?”   “是啊!你家小姐有喜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家小姐也不知道?”大夫也是有点诧异。   小翠不停地摇头,连说道:“不知道!一点都不知情!那大夫,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给她开几帖安胎药!记得按时让她服用!好生休息!就无大碍!”   老大夫起身,步子缓慢地朝着一旁走去,执笔开始写药方子!   小翠在一旁,内心波澜大作,小姐有了二爷的孩子!二爷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只是一想到二爷,小翠就记起二爷白天在池园癫狂的情景,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二爷到底怎么了?   “小丫头,给!这是安胎药方子,我这里先帮你开几帖,喝完了,记得来药铺抓药!”老大夫将一张药方子递给了小翠,转身朝内堂走去。   “小丫头,外头下着大雨,你和你家小姐就先在我这医馆里住下,赶明天亮了再走!”老大夫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远。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小翠将药方子揣进衣兜里,连连感谢,心想这大夫真是好人!要不今夜真不知道去哪里,其实小翠一直担忧着,兜里的大洋已经所剩无几了!已经没钱去住店了!   次日,下了一夜的大雨,天放晴了,阳光洒在整个天津城!   钟倾城眼皮动了动,睁开了朦胧的双眸,侧目看去,窗外的阳光斜照进屋,钟倾城鼻间嗅到浓浓的药草味,钟倾城起身,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拥挤的草药铺里!   “小姐!你醒了!快喝药!”小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草药,从后堂里走来!这是小翠一大清早去煎的药。   “小翠!我昨日晕倒了?”钟倾城盯着小翠,脑袋有点晕!小手揉了揉脑门。   小翠端着药,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小姐!你昨日晕倒了!都吓死我了!小姐,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钟倾城扫了一眼小翠手上那碗黑漆漆的药,凝眉问道:“小翠!这是什么药!我不想喝!”   “小姐!你不能不喝!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大夫说你有喜了!你肚子里可有了二爷的孩子!可不能再让自己身子这么遭罪了!”小翠将手中的药一把递到钟倾城眼前。   钟倾城听得,脑袋赫然一震,双手一把抓住小翠,欣喜地叫道:“小翠!你说什么?我有喜了?我有孩子了?对吗?”   “对!小姐你有喜了!有了二爷的孩子!看那个什么萍儿的狐狸精还敢赖在池园不走!想想就气人!”小翠义愤填膺地说着。   钟倾城笑得灿若桃李,眼眸明艳动人,小手不自觉地拂向平坦的腹部,轻轻地摸了摸,羞涩地低喃道:“这么说!我快要当娘了!阿啸要当爹了!呵呵!”   钟倾城由衷地笑了,眼眸微垂,温婉的笑容好似飘散的梨花般清雅动人!   “小姐!恭喜你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赶紧回池园了!赶紧去赶走那个狐狸精!”小翠得意地扬眉说着,在小翠心里,即使不是自己和二爷在一起,也绝对不是萍儿那个坏女人,那个女人令人生厌。   钟倾城听着小翠所说的,忧愁又一次袭上眉心,神色再次变得凝重。看眼下这个样子,自己肯定进不去池园了,得想个法子,见到阿啸,并弄清楚事实真相!可是要怎么进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赶紧喝药吧!这是大夫开的安胎药!大夫说你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要不可会动了胎气!”小翠歪着头看着钟倾城一副思虑的模样。   “小翠!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那么傻了,去池园傻等!我会另想对策!毕竟我肚子里有我和阿啸的孩子,我要好好保住他!”   钟倾城说了,嘴角瞬即微微上扬,双手捧过小翠手中的那碗药,蹙着眉头,仰头一口饮尽!小手轻轻地擦了擦嘴角上沾到的药汁!另一只小手又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阵暖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久久荡之不去!   “小姐!你终于开窍啦!还以为你被伤坏了脑子!”小翠打趣地调笑着。   ----------------------------------------------------------------------------------------------------   大晌午,太阳高照,六月的天越来越热!   将军路的公寓里,晓东的右腿缠着绷带,躺在床上!   晓东被送回了自己的住处,他在池园呆不下去,他看不惯王锦萍耀武扬威的样子,趁着二爷失去记忆,就搬弄是非!如今少杰和自己都有把柄在她手上,敢怒不敢言!现在的他,期盼着脚伤快点好,能够替二爷守住手底下的产业!   “东哥!医生过来了!伤口该换药了!”杨露露从门外领着一名医生进屋!   “东哥,你好!我是来替你换药!”医生恭敬地说道。   “换吧!”晓东淡漠地说道,目光寡淡地投向窗外!   公寓楼下,胡巧儿穿着一身灰色的斜襟布衣,黑色的布裤,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小脚在原地来回不停走动!一张小脸不停地张望着楼上的窗口!脸上挂满了愁容!   这是胡巧儿来这里第十天了,自从她得知东哥受了重伤,她每天都会来这里瞧瞧,只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这次,她看见了楼下的那辆汽车,那辆汽车她认得,那是东哥经常开去嘉盛面粉厂的汽车,东哥回来了!东哥回来了!   胡巧儿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搓着,内心有点激动,却又很是焦急,不知道东哥伤得怎么样了?那些下人照顾他,照顾得好吗?   楼上,医生为晓东换好了药!杨露露朝着门外手下打了个招呼:“小虎,送何医生下去!”   医生被一名手下送下了楼,胡巧儿一眼就瞧见了,她认得那名手下经常跟在东哥身旁,小虎也瞧见了楼下的胡巧儿,神情微微一怔,撩唇笑了笑,跟在东哥身旁那么久,自然是知道这个小丫头和东哥的关系非比寻常!   小虎朝着胡巧儿点头笑了笑,胡巧儿立刻奔了过去,焦急地开口道:“东哥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伤得严重吗?”   小虎笑道:“巧儿姑娘!东哥没事!就伤到右脚,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胡巧儿听着,一下子放心了许多!朝着小虎尴尬地笑了笑!   “巧儿姑娘!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小虎客气地说道。   “打扰了!你有事就赶紧去忙吧!”胡巧儿很是不好意思地说着,心下从来不敢麻烦别人!   小虎轻笑着打开车门,启动汽车,送医生离去!胡巧儿望着汽车已经远去,又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窗户,心下松了不少,浅浅的笑意挂在脸上,脚步加快回厂里,自己可是趁着晌午吃饭的时辰,偷偷跑出来,被组长发现了,肯定会被训斥!   ----------------------------------------------------------------------------------------------------   大街上,钟倾城换了一身粉色的旗袍,在大街上闲晃着,小翠提着行李在身后跟着。两人刚刚从小酒楼吃完了饭!钟倾城知道自己有了黎啸的孩子,就算是害喜,也是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硬着头皮吃下了一大碗饭!   “小姐!身上就剩一块大洋了!若是再回不了池园,可真的要露宿大街上了!”小翠在一旁一脸忧愁,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钟倾城却是不以为然,大眼眸不停地打转着,心想着该找谁帮忙,才能见到黎啸!那个萍儿摆明了,不让自己进池园!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天好热啊!小翠有点累了!”小翠在一旁叫嚷嚷着。   钟倾城脑袋里忽地灵光一闪,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天哪!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钟倾城立刻朝着路边拦下了一辆黄包车!钟倾城一把拉着小翠上了黄包车!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小翠一脸愕然。   “小姐!去哪里?”黄包车师傅扭头问道。   钟倾城撩起笑意,利索开口道:“师傅!去梨栈大街的周公馆!”   小翠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小姐!原来你要去找周少爷!你真聪明!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对小姐挺好的!肯定会帮小姐!”   “我也是这才想起他的!”钟倾城浅笑道,心里期盼着快一点看见心心念念的阿啸,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很开心!一直都记得,他说想要孩子!   ----------------------------------------------------------------------------------------------------   入夜了,将军路公寓楼下,两盏路灯亮了,昏黄的灯光洒在路面上,胡巧儿刚刚下工,往肚子里填了两个白馍馍,就往这里赶,她很想看见他,他的脚伤好点了吗?   胡巧儿依旧是那一身灰头土脸的打扮,站在路灯下,仰头望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棂。   忽然,从楼道上传来一阵高跟鞋落地声,一双火红色的高跟鞋,一袭艳丽无袖的旗袍,杨露露从楼上扭着腰下来了!   胡巧儿瞥见,赶紧背过身去,不敢去看杨露露,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点害怕看见这个女人,总觉得在她面前,自己是那么的卑微!   小虎带着杨露露来到汽车前,小虎一眼就瞥见了路灯下那抹小小的身影,虽是背着身子,小虎也认出那是胡巧儿,只是碍于杨露露在这里,小虎自然不会去打招呼!   “露露姐!上车!我送你去千禧门!”小虎为杨露露恭敬地开门,杨露露提着小洋包,扭着水蛇腰坐上了车!   片刻之后,汽车开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胡巧儿才转过身,提到嗓门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胡巧儿一双眼眸泛起哀伤,心想着东哥这阵子受伤,该都是那位女人在照料他吧!一想到这里,胡巧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胡巧儿怔怔地站在路灯下,痴痴地望着那一扇亮着灯的窗,东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惜看着他受伤,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他!   一阵子过后,夜更深了!小虎开着汽车回来了,远远地他就看见胡巧儿依旧站在路灯下,摇头轻笑着,这小丫头对东哥,还真是一往情深!   小虎停好了汽车,这才刚合上车门,胡巧儿立刻奔上前,有点难为情地开口道:“你好!东哥他。。。他现在脚伤好点了吗?”   小虎正面对上胡巧儿,调笑道:“巧儿姑娘,你这么关心东哥!要不我带你上去?”   胡巧儿一听,心下欢喜,正想着应允,转念之间,脑子里又浮现杨露露那个美艳的女人,小脸又像被打了霜的果子,青黄青黄的,埋下了脑袋,心情低落,讪讪地回道:“谢谢你!不用麻烦了!东哥需要休息!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小虎听着,就觉得这个巧儿姑娘还真的和东哥寻日里认识那些个小姐不同,有点害羞,有点怯懦,却是很善解人意!   “那你不上去!我就先上去了!”小虎再次确认道。   “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我!我站一会就走!”胡巧儿连连摆手道,有点尴尬!   小虎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上楼去了!   房间里,晓东倚靠着窗台,神情淡漠,夹着一丝烦躁!   小虎轻轻推门而入,“东哥!露露小姐,我已经送去千禧门了!她让我告诉你!她明日下午才会过来看你!”   “知道了!你下去吧!”晓东沉声回道。   小虎却是有点迟疑,动了动唇,开口道:“东哥,有件事。。。”   “有什么事直说!不用吞吞吐吐!”晓东微蹙眉头,口气略微不悦。   小虎正声道:“东哥,今天中午我在楼下看见那个巧儿姑娘了,她问了我关于你的伤!我跟她说你没什么大碍!”   晓东听了,心弦轻轻一怔,目光幽幽,片刻沉默。   小虎抬眸看着东哥的反应,继续说道:“东哥,她现在也在楼下!”   晓东立刻回正视线,看向小虎,有点不悦斥道:“你怎么不早说!”   晓东迅速持过一旁的拐杖,垫着左脚,朝着窗户跳去,小虎赶紧上前搀扶,晓东轻轻地靠近窗旁,却是不敢正面站在窗前,透着窗户一角,朝着楼下望去!   楼下,路灯下,那一抹小小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来回踱步,小脸仰得高高地看向这扇窗!   晓东的心里一下子颤动了,她在路灯下那么小,那么羸弱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疼!   “东哥!我有叫她上来,可是她说怕打扰你休息!说就在下面站会!“一旁的小虎赶紧说道,生怕东哥怪自己办事不力,他看得出东哥对这个小丫头其实挺有心的!   晓东离开窗户旁,在小虎搀扶下,回到床上,目光深幽,沉声开口道:“小虎!你下去把她叫上来!”   “是!东哥!我这就去叫!”小虎暗笑着说道,看来东哥对那丫头还是很有心。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三章 晓东悸动,进入池园(5000+)   公寓楼上,小虎带着胡巧儿踏入房间,胡巧儿一双晶亮流转的眸子,欣喜地看着靠在床头的晓东!   “东。。。东哥!我来。。。来看看你!”胡巧儿激动而又有点难为情,说话都打了结。   晓东目光深幽地对上胡巧儿的眼眸,胡巧儿咻得紧张得埋下脑袋,一双小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揉搓着,一旁的小虎立刻识趣地退出门外!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晓东一双清俊的眼睛,毫无顾忌地上上下下地扫射着胡巧儿,浓眉微微蹙起,怎么又是这么一套灰头土脸的打扮!   “我上次送你的衣衫,为啥不穿?”晓东沉声发问。   胡巧儿愣了一下,抬起眼眸,看向晓东,生涩地模样:“那件旗袍太漂亮了!我怕弄坏了它!”   “买来的衣衫就是要穿的!不穿放着做什么?坏了可以再买!你去多买几件自己喜欢的衣衫!不够钱我这里有!”   话落,晓东右手利索地持过床头柜上的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将钱袋子丢在了床尾,钱袋子发出银元碰撞的声音,压在了被褥上,沉声开口道:“这钱你拿去!”   胡巧儿见了,眸色大惊,立刻摆手道:“不不不!东哥!巧儿不是这个意思!你帮巧儿帮得太多了,救了巧儿好几次,送我那条旗袍,我很喜欢!可以不用买了!何况平时我都要做工!穿那么漂亮的衣衫不合适!这钱我不需要的!”   晓东神情微微一怔,唇角微微上扬,目光越来越深沉,犹记得每次将钱丢给露露,她都是满心欢喜一把接住,自己认识过的一些女人,遇见自己的慷慨,更是欣然接受!这是晓东第一次遇见,自己送钱给女人,她不接受!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女工!何况在这样一个乱世,如此弱小女人,都巴不得能够得到更多的钱!   胡巧儿却是偷偷地瞅了瞅晓东的神情,心想着,东哥拿钱给自己,是不是以为自己来看他,是为了钱,若真是这样,那就糟了!真怕他误会自己!   “别站在那里!过来!”晓东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胡巧儿听着,懵了一下,挪动了双脚,慢慢地靠近床位,异常紧张地盯着晓东的右脚,缠着厚厚的白纱布!   “东哥,你的脚还很疼吗?”胡巧儿盯着他受伤的右脚,很心疼,很想伸手去摸摸,却只是心里想想!   “现在不疼了!来!坐到这边来!”晓东朝着胡巧儿招了招手,出声示意道,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沉。   胡巧儿听了,瞪大了双眼,愣了好大一阵子!忤在那里!   “过来!别站着!过来坐这里!”晓东再次出声,右手掌拍了拍床沿,打乱了胡巧儿的思绪。   胡巧儿埋着脑袋,缓缓地靠近床沿,越来越近的距离,胡巧儿不敢抬眸去看晓东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胡巧儿仿佛能够闻见他的气息!   “坐下来!”晓东见着胡巧儿扭扭捏捏的模样,有点闷气,手掌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臂,用劲一拽,胡巧儿心“咯噔”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紧挨着晓东身躯的右侧。   “东。。。东哥!”胡巧儿脑袋越来越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如此近的距离,胡巧儿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东哥他想做什么?为什么叫自己坐得靠他这么近!   “帮我揉揉手臂!你会吧?”晓东将右手臂闲然一摊,好似无力般摊在胡巧儿的眼前。   胡巧儿盯着那条健壮的手臂,撩起的衣袖下,赤luo的手臂呈现出几条斑驳的伤痕,那一双粗粝布满厚茧的大手掌,胡巧儿神情微微一怔!很是心疼!   “会!”胡巧儿低声地应了句,一双小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胳膊,一会儿合拢小拳头,轻轻地捶着,很是认真细致地上上下下捶敲着。   胡巧儿捶着捶着,小手开始不停地打颤,脸颊开始发烫!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近和他在一起相处,曾经多少梦回,都希望能够和他亲近一点,却每次只能远远望着,如今挨得这么近了,却是不争气得紧张!胡巧儿啊胡巧儿,你真没用!胡巧儿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   晓东却是目光越来越灼热地盯着胡巧儿,如今近的距离,探着檬黄的灯光,那一张尖细的瓜子脸,白希朴实,羞涩的垂眸,俏丽的小鼻子,还有那张红润的小嘴!惹人心帘!   晓东手臂被胡巧儿轻轻地锤敲着,越捶越觉得麻麻的痒痒的触感!晓东动了动干涸的喉咙!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身为二爷的左手,出入风月场所,逢场作戏数不胜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让自己心跳如此之快,心悸不已,更甚是露露,自己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东。。。东哥!你手臂感觉好点了吗?”胡巧儿低怯地问着,低垂着眼眸,根本不敢去看晓东,他在做什么?   晓东低头,凝视着那双不停打颤的小手,还在自己胳膊上上上下下来回捶着,猝然之间,健壮的胳膊猛然反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   胡巧儿心弦大震,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到了东哥今晚有点不一样!被他抓紧的小手,觉得松软无力,胡巧儿整个人都好似置身在云中,软绵绵轻飘飘,根本不知所措!   晓东将那只柔软的小手置在掌心,轻轻地拨开小手的五根手指,小手上覆着一层薄茧,看着令人心疼!湿漉漉的手心,染着一层汗渍!   “你很紧张?”晓东抬眸,凝视着胡巧儿,她的脑袋快要埋到自己胸脯里,晓东见着,轻笑了一声。   晓东忽地扬起左手,食指伸向胡巧儿的下巴,轻轻地挑起她的小脸!   “干嘛头那么低!看着我!你很紧张?”晓东低醇嗓音,目光里泛起浓浓的兴趣。   胡巧儿被挑起的脸颊,通红通红的,红得好似*的小火椒!一双眼眸慌乱不已!她不知道东哥为何会对自己做出这样举动!   “怎么不说话?脸这么红!”晓东肆无忌惮地说着,脸庞咻的凑近她的小脸颊,贴得仅剩半个巴掌的距离!   胡巧儿慌乱地对上晓东的眼睛,很黑很黑的眼睛,很亮很亮的眼睛!胡巧儿心跳剧烈,胸脯起伏一上一下!身子开始有点发颤!   晓东慢慢地垂眸,目光落在她的那张红润的小嘴上,喉结上下浮动,吞咽着口水!   “东。。。东哥!”胡巧儿慌乱中语无伦次唤了一声。   晓东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一下子松开她的小手,身躯径直靠回床头,目光转向他处,有点不自在开口道:“那个巧儿!你去外头,把书桌上的一本蓝皮账本拿来,顺便把算盘带进来!”   胡巧儿松了一大口气,看着东哥不再看自己,心里划过失落,余惊未定地应了声:“哦!我这就去拿!”   一直到巧儿消失在房门口,晓东舒了一大口气,深沉的目光顷刻间柔软许多,他扶额摇了摇头,很是郁闷地自语,这是怎么了?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惹得自己这么紧张!这么失控!这若是让少杰知道了,该是会笑话自己了!晓东勾唇自嘲般笑了笑!   ----------------------------------------------------------------------------------------------------   次日,周公馆,一辆汽车从周公馆驶出!朝着池园开去!车后座坐着周兴平和钟倾城!钟倾城换了一身打扮,黑色的西装和西裤,长长的头发挽起来,藏在了黑色礼帽里!好似一个小跟班!   “周少爷!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帮我!”钟倾城很是感动地说道。   周兴平清秀的脸庞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倾城,别再叫我周少爷!显得生分!叫我兴平!你能想到找我帮忙,这证明你当我是你朋友!朋友之间不用说谢不谢的!”   钟倾城浅笑着“周。。。额,兴平,昨夜里你说你派去打探消息人说,黎啸他失忆了,这是真的?”   “嗯!真的!听说是爆炸震荡到他的脑袋,造成失忆!所以他不认得你也是自然!只是想不到那个萍儿竟然趁虚而入,还真是令人发指!“周兴平神情严肃地回道,对于钟倾城的遭遇,内心很是心疼,如果她当时,选择和自己在一起,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毕竟自己是周厅长儿子,走的是仕途,没有那么多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钟倾城陷入落寞的沉思,回想起阿啸那种陌生的眼神,或许一切都有了解释!如今他失忆了,自己该如何开口跟他说自己有了他孩子的事!钟倾城很是犯愁!   “倾城,你呆会见到黎二爷,打算怎么跟他开口,他现在没了记忆,而那个萍儿定会在他耳边搬弄是非,你说的我怕他未必会信!“周兴平有点担忧地开口。   钟倾城低着头,神情忧伤,唇角泛着苦笑:“没事!我试一试!毕竟我才是他爱的人!我相信他很快会记的我!会想起我!”   周兴平听着,内心很不是滋味,却也只能作罢,自从知道她跟了黎二爷,周兴平曾经将自己关在家里好些天,喝了不少酒,才把自己心情平复!   汽车渐渐驶到池园大门口,门口的手下进去通报,池园里的锦萍一听是周厅长儿子,立刻放行了!   汽车驶入池园,钟倾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内心一阵激动,自己终于进来了!只是为何来得如此辛苦,一番乔装,偷偷摸摸的样子!   周兴平下了车,萍儿立刻迎了上来,撩笑道:“周少爷光临寒舍!真是难得啊!周少爷此番来,是为何事?”   周兴平细细打量了一下萍儿,一眼看出这个萍儿是个心机城府深的女人,倾城要和这样一个女人抢丈夫,看来需要费一番功夫!真怕到时候,她会伤得体无完肤!   “锦萍小姐,我和黎二爷是旧识,我也是德*校毕业,和二爷是同窗,如今听说二爷身受重伤!特意来看看他!”周兴平很是坦然地说道,身后的钟倾城为了不被萍儿发现,特意压低了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周少爷真是有心了!二爷就在楼上!这些日子,他好多了!若是知道同窗来看他,他肯定会开心!周少爷,楼上请!”萍儿款款大方地回道,俨然一副当家主母气势!   钟倾城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双唇咬得紧紧的。   楼上房间内,纱帘轻轻地撩动,黎啸穿了一套黑色丝绸对襟衫,黑色丝绸长裤,靠在座椅上,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那一片艳阳天,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充斥着整间房间!   “黎大哥!快来看看!你的同窗周少爷过来看你了!”萍儿推开房门,娇媚的声音传来!   “黎二爷!许久不见!身体可好!”周兴平踏入房间,朗声笑道,身后的钟倾城身子不由地一颤,偷偷地抬眸,望向那副熟悉的背影!他又在抽烟了!即使他失忆了,他依旧不会改变他的习惯!   “黎大哥!你又抽烟了!不听话!医生说了,你现在还不能抽咽!”萍儿径直踏步到黎啸跟前,娇嗔地说道,手指轻轻地拿过黎啸手指夹的烟,在一旁的烟缸里拧灭!   钟倾城在周兴平身后看着,整个人都怔住了,她知道黎啸的烟瘾很大,抽得时候,除非是自己不抽,要不是不会让人拧灭他的香烟!心一阵阵抽痛,她看见那个女人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拧灭他抽了一半的香烟!眼眶蒙上一层水雾,情绪越来越激动!   “控制一点!要忍住!”周兴平往后退了一步,低声朝着身后钟倾城提醒道。   钟倾城听着,立刻压低帽檐,偷偷抹了抹泪水!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黎大哥!来!过来!”萍儿从座椅上轻柔地拉过他的手掌,黎啸起身,回过头,正面对向周兴平,萍儿在一旁很是自然地攀着他的手臂!   周兴平轻笑了下,内心也是有点触动,“黎二爷,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周厅长的儿子!周兴平!我归国时候,我爹在周公馆举办宴会,你也来了!还把我们家传世宝紫罗翡翠珠拍走了,以一万大洋的高价!”   黎啸看着周兴平,阒黑的瞳仁沉了沉,淡淡回道:“是吗?周少爷!来了即是客!过去坐回!说说我以前的事!”   周兴平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钟倾城低头跟在身后,站在周兴平一旁!帽檐压得更低!   “黎大哥!我们也过去坐!”萍儿挽着黎啸落座在周兴平的对面。   周兴平开始尽力和黎啸攀谈,其实周兴平和黎啸交情并不深,若真要说起交情,那都是因为倾城的缘故,只是如今为了帮倾城,只能尽量找些话题,拖住时间!   这谈话期间,周兴平发现,这黎二爷依旧是黎二爷,惜字如金,说的不多,大多是这个萍儿在和自己交谈,俨然将扛起了当家作主的派势!   钟倾城在身后,偷偷地抬起眼眸,瞅了一眼,萍儿窈窕的身子紧紧地贴在黎啸的身侧,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胳膊!   钟倾城看得禁不住怔住了神,痛!心口好痛!大大的眼眸再次涌上泪水!   萍儿和周兴平聊得正欢,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乔装的钟倾城!   忽然,从门外跑进一位通报的手下,朝着萍儿恭敬汇报道:“锦萍小姐!麟少现在楼下书房等你!”   萍儿听了,眸色划过一道阴狠,随即又转向对面的周兴平,撩笑道:“周少爷!我还有事要下去一下!您和二爷好好聊聊!叙叙旧!”   “嗯!锦萍小姐有事就去忙!我和二爷单独聊聊!不碍事!”周兴平很是自然地点头,心想着终于腾出机会了,让倾城和黎啸好好谈谈!   萍儿转身朝着身旁的黎啸,柔声道:“黎大哥!我下去一下,一会就上来!你和周少爷好好聊一聊!”   话落,萍儿双臂忽地绕上黎啸的脖子,红唇往他的脸侧印了上去!黎啸神情淡漠,没有拒绝,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面的周兴平见了,怔了一下,避讳地侧过头去,一旁的钟倾城怒气腾起,迈着脚步想要冲上前去!   周兴平见状,立刻拽住钟倾城的手臂,递了一个眼神示意!   钟倾城见状,压制住心下的怒火,低下头,眼眶红了,泪水吞进肚子里,咸咸涩涩的味道,心一阵阵绞痛!   “黎大哥,我去了!”萍儿朝着黎啸柔情款款地说着,手臂恋恋不舍地落下黎啸的脖子!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识破倾城,巧儿学识(5000+)   钟倾城见状,压制住心下的怒火,低下头,眼眶红了,泪水吞进肚子里,咸咸涩涩的味道,心一阵阵绞痛!   “黎大哥,我去了!”萍儿朝着黎啸柔情款款地说着,手臂恋恋不舍地落下黎啸的脖子!   黎啸微微颔首,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直至萍儿离开房间!钟倾城抬起头,直视黎啸,那双曾经令自己沉醉的星目,变得如此陌生如此遥远!   黎啸并没有注意到钟倾城,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兴平,持过一旁的烟盒,手指优雅地抽出一支烟,再次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神情慵懒!   周兴平却是交叠着双腿,饶有深意地嗤笑道:“黎二爷!看样子你和锦萍小姐的感情甚深啊,就连这分开一会,都难舍难分!”   黎啸闲然地弹着指尖的烟灰,冷声回道:“周少爷,看得出你过去和我没那么深的交情!找我所谓何事,直说吧!”   周兴平听了,愣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笑得煞是无奈,“二爷!既然你看得出我和你没那么深交情,那么你再看看,你和我身旁这位‘小兄弟’,有多深的交情?”   话音刚落,钟倾城一把摘下头上的黑色礼帽,挽起的长发飘然落下!一双湿润晶亮的水眸,泛着悲伤!   “阿啸!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倾城!你告诉过我,这一生永不负我!只爱我一个人!你真的都不记得了?”钟倾城潸然泪下,长发披在肩头,抽泣的身子微微打颤!   黎啸手指间烟雾袅袅,目光停滞住,这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生疼生疼地撞击着自己的心房,手指一抖,未燃尽的烟掉落烟缸中,黎啸缓缓起身,颀长的身躯,迈着长腿一步一步靠近钟倾城!   颀长高大的身躯立在钟倾城面前,泪水朦胧的水眸,抬头仰望,小手轻轻地抚摸上他的脸庞,那张最熟悉的脸庞,如刀刻般的轮廓,清晰印在她的心间上。   “阿啸!我有孩子了!有了我和你的孩子!你要当爹了!你开心吗?”   冰凉的小手抓过他的手掌,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腹部上,低柔地声音:“阿啸!感觉到了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说过想要个孩子!”   黎啸目光深幽,染上一层痴醉,粗粝的手掌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肚子,平坦得有点发硬,心间一阵莫名的暖流涌上,低沉的声音:“你。。。你叫倾城,你说你肚子里孩子是我的?”   钟倾城懵了一下,一把擦干眼角的泪水,使劲地点了点头,“嗯!是你的孩子!你真的把我都忘了吗?四年前,在苏州是我收留了你,你等了我三年,我来天津,你害我摔断腿一次,不过你也救了我很多次!你还带过我去棚户区看那些小孩,你还抱着我在池园花园看月季花!你说过你娘最喜欢月季花,你还。。。”   钟倾城迫不及待地叙说,越说越多,越说越急,她真的好想把和他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他!   黎啸怔住了神,阒黑的瞳仁缩了缩,眼前的女人越来越深地刻进他的眼底,脑袋里开始混乱地浮现凌乱的画面,脑袋越来越胀,一双手掌忽地抱住了脑袋!眉心紧蹙!   “阿啸!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钟倾城在一旁焦急地搂住了他的胳膊。   “啊~~头痛!头痛!头又开始痛了!啊~~!”黎啸抱紧脑袋,瞬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头痛欲裂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双脚开始踹落一旁的烟缸,烟缸里的烟灰,半截的烟蒂洒落一地。   周兴平见状,连忙上前拽住钟倾城,神情凝重:“倾城!快带上帽子!我出去叫医生!替他治疗!”   钟倾城迅速挽起头发,将长发挽在黑色礼帽里,看着四处摔东西的黎啸,内心楸疼!   “医生!快来人!快来人!”周兴平二话不说打开门,朝着门外大声叫唤。   不一会儿,隔壁的医生立刻带着助手和几个黑衣手下,急忙忙地赶进房间!   一番折腾后,黎啸又一次昏睡过去!楼下的萍儿也赶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当那个男人踏进房内时,钟倾城惊诧不已!   三哥!竟然是三哥!三哥何时和萍儿扯到一块!这究竟这么回事!   萍儿扑倒在黎啸身上,昏睡的男人,剑眉依旧微蹙,萍儿深情地吻了吻他的眉心,钟倾城站在一旁,看着她的阿啸被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亲昵地亲吻,那种割心的疼痛!   钟齐麟站在房门边,看着萍儿对黎啸浓情蜜意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般配啊!   钟齐麟回正视线,瞥了一眼处在一旁的周兴平,讥笑道:“呦!这周少爷怎么也来池园了!周少爷何时跟黎二爷有这么好的交情!”   周兴平早就听闻钟齐麟的事,对他印象越来越差,反唇相讥道:“麟少!你都来池园了!我岂能不来!要比起交情,麟少和二爷的交情恐怕是旧恨吧?我至少和黎二爷还算是同窗!”   钟齐麟冷冽一笑,踏步缓缓地靠近周兴平,探问道:“周少爷!这些日子,可有看见舍妹钟倾城?”   一旁的钟倾城听了,立刻埋下了脑袋,生怕被钟齐麟认出自己,若是他认出自己,定是会抓自己回钟府!一想起上次在黑市发生的事,她至今心有余悸!   周兴平一脸波澜不惊,摇头笑道:“麟少!倾城是你妹妹,你都找不到她,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何况最熟悉倾城的男人,现在不正躺在这里,你可以去问他!”   钟齐麟一听见最熟悉男人,怒火中烧,一把楸住周兴平的衣领,怒喝道:“周少爷!!告诉你!最熟悉倾城的男人!是我!是我钟齐麟!不是他黎啸!他已经躺在那里了!”   周兴平德*校毕业,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大掌利落地挥过去,身子往后退,快速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   萍儿替黎啸盖好了被褥,不悦地口气:“好了!周少爷,麟少,你们俩不要在我池园吵架!来者皆是客!有什么事请移驾外头去吵!二爷需要休息!”   钟倾城听见萍儿说我的池园,整个人都听得难受异常!何时池园是萍儿的!钟倾城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为了阿啸,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先忍了!   周兴平和钟齐麟相视,各自冷哼一声,各自将头瞥向一边。   萍儿转向一旁的医生,开口问道:“李医生,你不是说二爷脑袋的淤血应该会化了不少,头痛也会减少,为何他又开始头痛?”   “锦萍小姐,这个是好事,我想是二爷脑袋受到过去记忆的刺激,想到了些什么,脑袋一刺激,头痛也很正常!这说明二爷恢复记忆有希望了!说不定很快,二爷就会想起过去的事了!”   医生如实地汇报,钟倾城一字一句落进耳朵里,内心一阵欣喜,阿啸很快就会好了,阿啸只要一恢复记忆,很快就会来寻自己,接我和他的孩子回来的!   萍儿听着,身子顿时觉得有点无力,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蹙起了眉头,心里寻思着,若是二爷这么快恢复记忆,很快自己又会像从前一样,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样的事情,自己绝对不容许!该怎么办?   钟齐麟看出了萍儿的担忧,缓缓靠近萍儿身旁,压低声音:“萍儿,为今之计,要快点找到钟倾城,将她交给我!我会让她乖乖呆在我身边!这样一来,即使黎啸醒来,也为时已晚!更不会坏了你和他的好事!”   萍儿听着,抬眼看向钟齐麟,有点懊悔地低语“当时她在池园外头站了几天,我一时昏了脑袋,就不该放她走,该把她交给你!”   “这事不怪你!现在你我出动人马,全天津搜钟倾城,我就不信搜不出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钟齐麟目光腾起一缕阴邪,笑得异常邪魅。   萍儿听了,瞥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黎啸,勾唇媚笑,黎大哥,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了,你还是我的黎大哥!   钟倾城在不远处,听不清楚三哥和萍儿在说些什么,只是依稀间听见自己的名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周兴平眸色低沉,若有所思,忽地插话道:“锦萍小姐,既然二爷休息了,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   萍儿回眸看向周兴平,笑意涟涟:“周少爷,这就要走了!快晌午了,留下来吃个便饭!我已经吩咐厨子做好饭菜了!”   “多谢锦萍小姐盛情,我得先行一步!这里有我不想见的人!”话落,周兴平快速转身。   钟倾城却是埋着头,杵在原地,忘记了跟上!   “还不快走!站在那做什么!”周兴平对着钟倾城,佯装发怒呵斥道。   钟倾城回过神来,赶紧跟上周兴平,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房间。   身后的萍儿看着钟倾城背影,有点疑惑,这个手下身躯怎么如此娇小!想不到周少爷选的跟班如此不济!   钟齐麟却是盯着钟倾城背影,疑惑蹙眉,总觉得很眼熟!   池园楼下,汽车启动了,周兴平厉声发话道:“快开车!快点!”   “兴平!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你看上去有点紧张!”钟倾城依旧不舍得离开池园,她想陪在阿啸的身旁,看着他,即使是远远看着,多看一会也好!   汽车启动了,缓缓地驶出池园,周兴平松了一口气,沉声回道:“倾城,你还看不出吗?那个锦萍和你三哥,已经合谋着要抓你了!黎啸很快会恢复记忆!那俩人都耐不住性子了!”   钟倾城听了,立刻回头望去,只见池园大铁门打开了,一大群的黑衣手下冲了出来,看来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兴平,他们好像追出来了!”钟倾城担忧地说道。   “开快点!快!”周兴平听了,急促地催着车前座的司机,汽车穿过人来人往的梨栈大道,急冲冲地开回周公馆。   池园大门口,钟齐麟望着尘土飞扬,已然远去的汽车,气得拳头重重地敲在门栏上,怒骂道:“狗娘养的!这个周兴平竟然给我来个故弄玄虚!”   萍儿站在一旁,神情凝重问道“麟少!你确定刚才那个小跟班,是钟倾城!”   “确定!周兴平一直都喜欢倾城,如今倾城走投无路,去找他完全在情在理!我说这么怪,周兴平和黎啸本本就没什么交情,他怎么会来池园,肯定是倾城求他帮忙的!”   “难怪了?难怪李医生说黎大哥受到刺激,原来是趁着我不在,让他们两个私会!”萍儿一下子恍然大悟,气得脸色青白!手中的手绢捏的皱巴巴。   “如今倾城在周公馆,周公馆是周厅长的地盘,我们不好抓人!”钟齐麟寻思着,目光怒火难消。   “麟少,这个你不用操心!很快,我会把钟倾城送到你面前!”萍儿却是一脸歹意,心中已有盘算。   ----------------------------------------------------------------------------------------------------   午后,将军路公寓,房间内,窗户敞开,阳光洒进屋内,敞亮敞亮,初夏的风轻轻地吹进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胡巧儿坐在一旁的书桌上,书桌上摆着账本和算盘,胡巧儿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打着算盘,认真细致地核对着账本上的账目。   晓东躺在床上,看着书桌前小姑娘认真清算账目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越看越是入人心脾,那么恬静温婉,那么朴实自然!   胡巧儿算完所有的账目,舒心地笑了,笑得宛如秋阳下的小黄菊,清新淡雅的容颜!   胡巧儿捧着账本,小跑到晓东跟前,递给他,欣喜地开口道:“东哥!账目都核对好了!我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晓东接过胡巧儿手中的账本,抬眸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和煦地笑了:“巧儿,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识字?而且还懂得用算盘算账?”   胡巧儿听了,一双小手慌乱地绕了绕搭在肩膀上的大辫子,垂眸回道:“东哥,巧儿在乡下时候,在一地主家做活,经常陪小少爷去学堂上课,小少爷上课,我也跟着认了不少字!还有地主家的大少爷,人挺好的,是他教巧儿打算盘,有时候有些算好的账目,大少爷都会让巧儿重新核对一遍!”   晓东听了,心里有了打算,点了点头:“你倒是很好学!有这样的学识,其实可以不用当女工了!我另外安排一份活给你做!”   “什么活?”胡巧儿瞪大了双眸,晶亮的眼眸对上晓东那双深沉的目光。   晓东将手中的账本放置在一旁,不急不缓开口道:“你以后就去厂里财务室,做个秘书,协助李经理!“   胡巧儿听了,愣了一下,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东哥!巧儿只会认识一些简单的字,账算是会算,可是我也怕,万一我算错了,岂不误了大事!”   晓东轻笑了一声,目光坚定真切地望着胡巧儿:“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算错账!你这么认真的一个小姑娘!一定不会出错!虽然字认得不多!但是可以学!以后你就一边学一边做事!”   胡巧儿听了,内心一阵激动,双眼泛起泪花,激动地连连点头道:“谢谢东哥!谢谢东哥!东哥!你对巧儿真是太好了!巧儿做梦都没想到!可以有这样一个机会!”   晓东见着胡巧儿那双泪光莹润的眼眸,心一阵一阵地欢腾起来,低头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傻丫头!给你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好好学!学好了!你以后就能帮我了!你不是一直说想报恩!想报恩就要好好学!”   “嗯!东哥!巧儿一定好好学!一定认真地算好每一笔账目!保证不出错!”胡巧儿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小脑袋不停地朝着晓东点着。   “好了!别在跟我行李了!瞧你激动的!去!帮我去倒一杯水来!口有点渴!”晓东清俊的眼眸笑得璀璨闪烁,内心也是一阵阵暖意,第一次感到,原来给她一个机会,可以让她那么开心,也让自己这么暖心这么开心!   “嗯!东哥!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胡巧儿持过桌上的白瓷壶,水从壶中“叮叮咚咚“地落入茶杯中,身后的晓东看着这么一抹背影,片刻失神即使她穿着粗衣麻布,竟然也让自己看得那么舒服,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五章 萍儿狠毒,齐麟癫狂(6000)   地下暗室,几簇油火熊熊燃起,晃亮了整间地下室,石壁上挂满了铁链,皮鞭各种酷刑刑具!   钟倾城手脚被捆绑着,一盆凉水由头灌下,钟倾城浑身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   钟倾城瞪大了双眼望着眼前的一切,整间地下室,分开站立了几个黑衣手下,每个面目冰冷,钟倾城使劲地挣扎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被捆绑着动弹不得!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钟倾城出声问道,地下室里发出了回声,那些黑衣手下没有一人作答,依旧笔挺地站着。   钟倾城清楚记得,自己正在周公馆客房里,正要入睡,后来发现有黑影闯入,后来就晕了过去,怎么会到这里!   一阵高跟鞋踩踏石阶的落地声响起,钟倾城朝着曲径幽幽的石阶望去,高跟鞋落地声越来越响!   直到那张熟悉的面目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旁的黑衣手下都恭敬地低头行礼:“锦萍小姐!晚上好!”   萍儿撩动着手中的刺绣手绢,撩眉趾高气扬地瞥了一眼钟倾城。   钟倾城怒瞪双眸,“王锦萍!原来是你!你抓我来做什么?”   “怎么?你看到是我!很意外吗?你应该猜得到!”一旁的黑衣手下为萍儿搬来一个檀木座椅,萍儿穿着花色旗袍款款落座,眼眸尽是嘲弄,望着捆绑着钟倾城。   “啧啧啧!想不到昔日的千金小姐,如今也会是我萍儿的阶下囚!看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萍儿轻轻地撩了撩手中的手绢。   钟倾城一下子明白过来,笑着讽刺道:“王锦萍,你真不要脸!你怕阿啸恢复记忆了,他会不要你!所以就想置我于死地!可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阿啸也不会要你!我相信他!他一定不会要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啪~!”一声响亮的掴掌声掷地有声地响起,钟倾城的脸颊上清晰地呈现出鲜红的掌印。   “哈哈哈!“萍儿笑得猖狂,细长眼眸阴狠地盯着钟倾城:“钟倾城,死到临头还嘴硬!忘了告诉你,这些日子,我可是不分日夜守在黎大哥身边服侍他,就连夜里也是我陪他入睡!”   钟倾城破口骂道:“王锦萍!你不要脸!你不知廉耻!”钟倾城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一旁的黑衣手下,朝着她肩膀重重一踹,她有重新跌回地面,痛哼了几声!   “怎么样?钟倾城!我劝你还是放弃黎大哥!我不会杀你!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麟少可是对你一片痴心,我劝你不如跟了他!别再做无畏事!否则。。。”   “否则怎么样?”   “带上人来!”萍儿朝着台阶外厉声喝道。   紧接着台阶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苏文月被两个黑衣手下押了下来,钟倾城瞪大了双眸,这才想起娘一直呆在池园,竟然成为了自己的把柄!她可以想象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威胁!   “城儿!城儿!你怎么样了?”苏文月看见钟倾城被捆绑着,单薄的身子骨不停地颤抖!   钟倾城怒瞪萍儿,厉问道:“王锦萍,你想对我娘做什么?你劝你最好放了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阿啸杀了你!”   “哈哈哈!”萍儿一阵狂笑,缓缓起身,摇着头看着钟倾城,忽地蹲下身子,一把抓过她的手,用劲地抓着,放在眼下细细地打量,啧啧嗤笑道:”瞧瞧这双小手!多么娇嫩的小手!还记得那日在袁公馆,同样被汤羹泼到了手,黎大哥紧张你紧张得那个心疼,看得我都心痛了,那些个太太也都紧张你,仿佛我王锦萍的手就是生来的一双低贱手!”   钟倾城一声冷哼,白了一眼萍儿,“哼!王锦萍,你这是嫉妒!嫉妒阿啸爱我!他就是紧张我!他永远也不会那么紧张你!”   萍儿听了,眼色阴冷,一把甩开钟倾城小手,怒喝道:“钟倾城!你只不过生来比我命好!是千金大小姐!娇生惯养的娇小姐,黎大哥会喜欢你,也只不过贪图你的美色,除此之外,我找不出任何你比我好的地方!你只会给他添乱,给他制造麻烦!什么都帮不上他!你留在他身边有何用!你比不上我!我可以助他在天津地位越来越显赫,从此以后,有了我王锦萍,黎二爷会是天津最响当当的人物!”   “阿啸曾经对我说过,他有了我,就很幸福!我可以给他带来很多快乐!呵!你不懂!”钟倾城讪笑着,她不屑和这个女人争论,她知道,黎啸自始至终只会爱自己。   萍儿气得脸色青白,她知道钟倾城说的是事实,只是她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她要毁掉这样的事实!   萍儿再次落座,脸色阴狠,厉声下令道:“钟倾城!你的手好看是吧?那我今天就毁了你的手!看你还怎么好看!来人!给我把她的十个手指甲都拔出来!”   话落,一旁的苏文月立刻大喊道:“锦萍小姐!不要啊!不要那样对倾城!她是黎二爷的妻子!你不能这么对她!”   萍儿听见妻子这两个字,尤为恼怒,“连那个老太婆一块掌嘴!”   一位黑衣手下站在苏文月面前,清脆的掌嘴声响起,才扇了几下,苏文月已经头昏脑胀,嘴角淌出了血,快要晕了过去!   “快放了我娘!王锦萍!我杀了你!”钟倾城愤怒地骂道,瞪红了双眼!   两个黑衣手下硬生生地压制住钟倾城,又一个黑衣手下手中把玩着一把铁钳,慢慢地靠近钟倾城。   “给我拔!一根根慢慢拔掉!不要拔得太快!要慢点!让她好好享受!”   萍儿坐在座椅上,身后的手下递上一杯热茶,她吹着热气,闲情逸致地喝着茶!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指甲和肉分离的痛楚袭满全身,钟倾城颤抖着手,泪水渗了出来!   “啊~~!”又一片指甲被硬生生拔出,鲜血染红了嫩白的小手。   “阿啸~!阿啸~!”钟倾城痛苦着叫唤着黎啸的名字,她多么希望他能够再次惊喜的出现,来救出自己。   “啊~~!”第三片指甲被拔出,钟倾城的唇色已然泛白,脸上渗透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座椅上的萍儿依旧悠闲地喝着茶,看见钟倾城痛苦的神情,她真的觉得很舒心!   “这么痛苦,还叫着黎大哥的名字!别做梦了!他不会来救你的!待会我还要陪他入睡!他现在没有我陪他入睡,他会睡不着的!”萍儿得意地说着,手中的热茶越喝越觉得清香!   “啊~~!”右手的指甲已然快被拔光,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地面,汇成一小滩血渍!   “我呸。。。王。。。锦。。。萍!你!自欺欺人!”钟倾城唾了一口唾沫,咬破唇,恶狠狠地盯着萍儿,一字一字地吐出,苍白的脸颊上,唇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萍儿见不得钟倾城这副嘲笑自己的神情,手中的热茶瞬间摔落于地,怒喝道:“继续拔!拔光她!”   直到右手拔光了手指甲,一双嫩白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垂趴在地面上不停地颤抖!钟倾城无力地趴在地上,泪水早已流干,嘴里不停念着黎啸的名字!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一段段!   一名手下又一把拽住她的另一只小手,沾满血渍的铁钳慢慢靠近!   “我咬死你!你个歹毒的践人!”苏文月凄声大叫,忽地挣脱开两旁的手下,扑倒萍儿脖颈后,发狠地咬了下去!   “啊~~!你个疯老太婆!啊~~!”萍儿神情痛苦扭曲,脖颈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锦萍小姐!锦萍小姐!”一众手下立刻围了上来,用劲拖开苏文月。   “啊~~!“萍儿痛苦惨叫,苏文月硬生生地从萍儿脖颈上咬下一块肉来,吐落在地上,面目极其发狠:“谁都不许动我的城儿!她是我女儿!”   萍儿单手捂着淌着鲜血的脖颈,怒瞪着苏文月,踩着高跟鞋靠近苏文月,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苏文月的肚子上,苏文月被踢倒在地上。   “你们给我打她!这个死老太婆!”萍儿厉声下令。   一群手下对着地上的苏文月用脚去踹,苏文月哀嚎声响起。   “放了我娘。。。放了我娘!”钟倾城吃力地抬起眼眸,看向那群手下对着苏文月拳脚相向,泪水汹涌而出,被捆住的双脚使劲往前挪!   不一会儿,苏文月已经停止了哀嚎,无声无息地没了声响,那些个手下也停了下来,其中一名手下有点慌张,朝着萍儿开口道:“锦萍小姐,她。。她该不会死了吧?”   萍儿怒气难消,捂着脖颈的伤口,缓缓地靠近苏文月,单脚翻开苏文月斜趴着的脸庞,只见她双眼瞪着,嘴角淌着血,身子已经一动不动!萍儿眸色一怔,缓缓俯身,将手指放在苏文月的鼻下,探了探气息,手指抖了一下!吓得立刻挺直腰杆!   “娘!娘!王锦萍!你是不是杀了我娘!你是杀人凶手!娘!娘!是我害了你。。。”钟倾城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萍儿身子有点站不稳,她只想着教训教训这个老太婆,没曾想她这么不禁打,才踢了那么几下,就断气了!   片刻之后,一旁的手下低声询问道:“锦萍小姐,那个女人的手指还拔不拔?”   萍儿听了,目光转向趴在地上痛苦的钟倾城,有点迟疑!   钟倾城强撑着抬起头,愤怒冷凛的目光射向萍儿,失了心讥笑道:“哈哈哈!王锦萍!阿啸他一定会替我报仇的!他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萍儿被钟倾城这么一说,稍稍压下的妒火又一次燃起,狠声下令道:“继续拔!拔光她的左手!拔光后送出来!”   萍儿踏着高跟鞋离开地下室,身后钟倾城凄厉的喊叫声又一次响起。。。   地下室外,星辰布满墨色的苍穹,这是初夏的夜晚,四周响起唏嘘的虫鸣声!   地下室处在鹤爷的地盘,萍儿站在一辆汽车旁,静静等候,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手,泛起一抹悲怆的笑,她很清楚,自己这双手已经染上了鲜血,可是她不后悔!她是为了和黎大哥的幸福,即使是手染鲜血又如何?只要能和黎大哥在一起!   钟倾城被两个手下架着从地下室拖了出来,一双手依旧滴着鲜血,钟倾城已经痛得昏厥过去!   钟倾城被扔上了汽车,昏昏沉沉中,她低咒:“王锦萍。。。我要杀了你!”   萍儿看着汽车后座上的钟倾城,发丝凌乱,血肉模糊的双手,冷笑道:“钟倾城!算你好运!有那么多男人喜欢你!若不是看在麟少面子上,我早就把你卖去南洋做娼妓了!”   话音刚落,车门被一位手下合上,“送去钟齐麟府上,就说我王锦萍送给他的大礼,记得要保管好!不要让她跑出来,惹是生非!”   萍儿吩咐完,踏着高跟鞋,上了另一辆汽车,汽车朝着池园开去,萍儿一下子觉得轻松了不少!   ----------------------------------------------------------------------------------------------------   次日上午,阳光倾斜一地!钟府大宅,房间内,钟倾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梦中都是血腥的一幕幕!   她的双手动了动,只觉得疼得不想睁开眼,为何身上有着一种压迫感,双唇传来湿热的触感,呼吸快被压制住了!   钟倾城越来越清晰感觉,有人在亲吻自己的双唇,火热的舌头探入自己的檀口中!   钟倾城猛然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脸庞在自己眼前放大,钟齐麟正趴在自己身上,闭着眼使劲地吮吸自己的双唇!   “唔~~!”钟倾城挣扎着,双手使劲地去推钟齐麟,双手触及钟齐麟胸膛,痛得发颤!   “嘶~!”钟倾城发狠朝着钟齐麟唇上一口咬下,钟齐麟吃痛地松开了双唇!   钟倾城警觉地起身,快速挪到一旁床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旧是昨日那件旗袍,心下松了不少,又看向自己的双手,十个手指头已经缠绕上白纱布!   “倾城!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你可知道?昨晚能够抱着你睡,我有多开心!”钟齐麟手指轻轻地抹去唇上的鲜血,兴奋地说着,张开双手,好似要去迎抱钟倾城。   钟倾城听了,全身一阵颤栗,昨夜里竟然是他,抱着自己睡了一夜,难怪噩梦连连!   “钟齐麟!你若还念我是你的妹妹,你放了我!!”钟倾城不停往后靠,想要避开钟齐麟,他的目光看上去太可怕了!好似要吞了自己!   “倾城!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你呆在我身边!做我钟齐麟的女人!为我生孩子!好不好?”钟齐麟张开的双手,越发靠近钟倾城。   “你走开!走开!三哥!算我求求你!你放了我!我根本不爱你!”钟倾城双脚落地,下了床,径直往后靠。   “倾城!我不介意!我现在不介意你不爱我!我现在只要你的人!你看我变得多么大度!”钟齐麟整个人越过床,朝着钟倾城逼近!   钟倾城一步一步后退,双手的疼痛又是剧痛无比,脸色苍白可见!看着眼前的三哥,那双眼睛嗜血般发红,他笑得那么让人发毛!   “三哥!你不要再过来。。。不要再过来。。。我。。。我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我配不上你!”钟倾城一边往后靠,语不成调地说着。   钟齐麟听了,肆虐地笑着,双眼泛着一层痴醉的水雾,“哈哈哈!倾城!我想通了!我现在都不介意了!即使知道你这么脏!我也喜欢!我就是要得到你!”   钟倾城后退至墙角,已经避无可避,钟齐麟猛扑上去,紧紧搂住钟倾城,湿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颊侧,“倾城!别反抗!你手受伤了!会伤到你的!你乖乖的让我疼你!”   钟倾城使劲地挣扎,双手痛得不能发力,“三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么我的手受伤了!还有娘也被王锦萍害死了,你是不是先去杀了她?”   钟齐麟越发紧地搂着钟倾城,手掌开始不安分地摩挲起来,湿热的气息:“倾城!乖!把你交给我!我就去杀了王锦萍!跟我乖乖在一起!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钟倾城全身颤栗着,感受着钟齐麟那双不安分的手掌,她越来越觉得恶心,她无法忍受黎啸之外男人的碰触,猝然之间,用力踩了一脚钟齐麟,钟齐麟一个不留神松开了双臂!   钟倾城挣脱开钟齐麟的束缚,钟齐麟长腿一伸,快速地撂倒钟倾城的小脚,钟倾城被绊倒在地,摔落在地面上,钟倾城吃痛地闷哼几声。   钟倾城觉得腹部有点疼痛,糟了!这么一摔!该不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了!钟倾城紧张地想要起身。   钟齐麟从身后扑来,将钟倾城一把翻过身来,压制住!钟倾城被压倒在地上!   “三哥!你快放开我!放开我!”钟倾城挣扎着,有几根手指的纱布已经脱落,露出鲜红的血肉。   “倾城!黎啸他懂得强占你!我也懂!既然你喜欢这样的男人!我会成为这样的男人!”钟齐麟邪恶地笑了,将钟倾城双腿硬生生压制住。   钟齐麟双腿分开,横跨坐在钟倾城的腹部上,双手开始快速地解开身上的衬衫!   钟倾城感到腹部上承载重重的压力,“三哥!你起来!起来!我肚子里有孩子!”钟倾城失声大叫道。   钟齐麟正在脱衣服的双手停滞住,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钟倾城身上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着身下的钟倾城。   “三哥!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你快起来!我肚子里有孩子!我好痛!”钟倾城痛哭地叫道。   钟齐麟眼眶泛起愤怒地泪水,漂亮的眼眸染上癫狂,肆虐地笑了,笑得泪水溢出眼角,摇了摇头,笑得痛苦而悲楚“嘘~~!倾城!别说话!你现在是我的!毁了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钟齐麟发狠般撕扯着钟倾城的旗袍,钟倾城十个手指头上的纱布已经侵染满鲜红的血渍!   “不要!不要!钟齐麟!我恨你!!”钟倾城痛哭地扭动身子,泪水肆虐!   “你恨我!我也要毁了你!你竟然给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个践人!”钟齐麟又一次癫狂般撕啃钟倾城的脖颈,胸口。   “阿啸!我好痛!好痛。。。”钟倾城目光空洞,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脸色苍白,唇色青白,腹部绞痛不已,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兴平执着,发现齐天(5000)   “你恨我!我也要毁了你!你竟然给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个践人!”钟齐麟又一次癫狂般撕啃钟倾城的脖颈,胸口。   “阿啸!我好痛!好痛。。。”钟倾城目光空洞,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脸色苍白,唇色青白,腹部绞痛不已,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我的孩子!孩子!”钟倾城颤抖着血肉模糊的双手,泪痕满面地哭泣,身下汩汩流出的浓血染满了双腿,腹部疼痛不已。   钟齐麟大掌摩挲到她的身下,沾染到黏腻的血液,漂亮的眼睛里瞳孔骤然放大,翻身下来,看着她痛苦的神情,身下已经鲜血泛滥!   钟齐麟又哭又笑起来,癫狂的模样好似中了邪,“你和他的孽种没了!没了。。。哈哈哈!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哈哈哈!”   “孩子。。。孩子。。。”钟倾城双手颤抖地覆在腹部上,嘴巴一张一合地大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啸交代!   “脏!太脏了!我要把你洗干净!洗干净了!你还是我的倾城!”钟齐麟将钟倾城从地上横抱起,冲进浴房里,将钟倾城扔在大木桶里!   钟齐麟勺起一勺一勺的凉水往她的身上泼去,“脏!太脏了!太脏了。。。”   钟齐麟发了癫般将凉水一勺一勺往木桶里泼去,双目染上嗔痴,笑得肆虐,“倾城!一会就洗好了!你乖乖等会!很快就把你洗得干干净净!你还是我的倾城!”   “痛。。。好痛。。。”钟倾城头靠在木桶边缘,全身湿透,脖颈上残留着钟齐麟撕啃的青痕,空洞的双眼苍白无力的盯着空气,脸颊苍白得如一张薄纸,无一丝血色,眼角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泼洒而来的凉水!   顺着一勺又一勺的凉水灌入木桶中,身下的浓血汩汩溢出,整桶的水都染成血红一片!   “阿啸。。。阿啸。。。我好痛。。。”钟倾城喃喃呓语,她好似看见阿啸那张冷峻温柔的脸庞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怀抱多么温暖,可是为什么越来越模糊。。。   钟倾城晕厥过去,钟齐麟依旧奋力地浇灌着凉水,红如火焰的双目不停溢出心痛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怀他的孩子!为什么!!”钟齐麟发了疯一般,一把水桶里的钟倾城,拼了命摇晃着她的身子,钟倾城已然昏厥,任由他随意摇晃!   入夜了,周公馆,灯火通明,周兴平的卧房内,大床上躺着昏睡的小人儿,一张脸颊苍白毫无血丝!   “医生,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周兴平焦急地询问一旁的医生,手臂上挂着一道鲜红的伤痕,那是他和钟齐麟动手时,不小心被刀划伤的!   “周少爷,这位小姐命算是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没了!算是救得及时!若是晚到一步,恐怕会失血过多而亡!”医生郑重地拍了拍周兴平的手背。   “医生!她还有多久能够醒来?”   “好好休息!好好调养身子!很快就会醒来!刚刚滑胎,身子骨会很虚!一定要好生调养!再也沾不得凉水!”医生神情凝重地说道。   周兴平眼眶湿润了,当他闯进钟府,看见她昏厥在一滩鲜红色的血水里,整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她无法想象,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苦,她该有多痛!   “周少爷!你手臂上的伤口要不要包扎一下?”一旁的医生关切地询问。   周兴平摆了摆手,“没事!一点小伤!医生,谢谢你!我想和她单独呆会!让管家送送你!”   医生离开卧房后,周兴平坐在床沿,手掌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放置在掌心,清秀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这么一双嫩白的小手,手指头缠绕满白纱布,当他在钟府救出她时,那双血肉模糊的手,触目惊心,刺激着周兴平的心弦,他第一次感到无比心疼,心隐隐作痛,自己只是晚了一步!她就被人折磨成那样不成人形!   “倾城!等你醒过来!就让我好好保护你!让你再也不受伤害!”周兴平深情款款地对着昏睡中的钟倾城述说着,也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对她很重要,放眼整个天津,现在自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次日晌午,艳阳高照,阳光射进卧房内,有点炎热!初夏的风透着丝丝微热。   钟倾城动了动眼皮,小手微微触动,朦胧中,只觉得好痛!好痛!全身到处都痛!   钟倾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懵然地看着壁顶,这是哪里?募然间,一张熟悉的脸庞在头顶放大,一双焦急欣喜的眼眸落入自己的眼帘!   “倾城!你醒了?肚子了饿了吧?”周兴平欣喜地低声唤道。   钟倾城看着周兴平,心上划过一道失落,曾几何时,幻想着一睁开眼,就看见阿啸!看见他温柔的眼神!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即使他对任何人冰冷!依旧可以对自己温言软语!只可惜一切都只是梦!   “倾城!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还很痛?医生说你伤得有点重!需要好生调养!”周兴平望着钟倾城空洞无神的双眸异常心急!   “是你救了我?”钟倾城无力出声。   周兴平点了点头,“对不起!我还是晚到了一步,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若是我早到一点。。。”   钟倾城淡淡地打断:“不怪你!兴平!谢谢你救了我!”   “你又跟我见外了!都说了你和我不用说谢谢!你知道的!我想好好保护你!看到你如今这样!我真的很心疼!”周兴平懊恼地垂下脑袋,若知今日,当时说什么也不会放手!当时就应该和黎啸誓死一搏!   片刻沉寂之后,钟倾城幽幽地开口:“兴平!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她清楚记得那种痛,腹部绞痛不已,整个人置身凉水中,一点点流失的痛楚!那种感觉好似抽空了自己的心!放干了自己的血!   周兴平看了钟倾城半晌,一时间话语哽在了喉间,他知道这是她和黎啸维系的希望,他更知道,她有多么珍惜这个孩子!   “你不敢说!就是孩子没了!我猜到了!”钟倾城凄楚地苦笑,泪水又一次涌上眼眶,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让自己破灭了吗!   周兴平心疼地盯着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安慰道:“倾城!别难过!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有的!何苦急于这一时!”   泪水从眼角两旁话落,一滴滴浸湿枕巾,她无力地阖上了眼眸!若是可以,她真想一直就这样睡去,睡醒后,依旧在池园,依旧看见她的阿啸。。。   三日之后,钟倾城身子骨恢复许多,她轻轻地下了床,拉开窗帘,窗外一轮弯月悬挂于天际!还有不远处的飘来了花香,她分不出那是何种花的香味,鼻间依稀能够嗅到月季花的香味!   钟倾城站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这是在周公馆!周兴平的府上!不是池园!她凄楚地苦笑,踱步往门外走去,一袭白色丝绸睡衫裹着她单薄的身子!   钟倾城摇摇欲坠般,踱步在走廊上,依稀听见不远处的书房内传来争吵声,钟倾城缓缓地靠近,她听见了周兴平的声音!钟倾城停下了脚步!   书房内,周厅长俨然坐在座椅上,抽着烟,神情微怒:“兴平!不是爹说你!你喜欢钟家那丫头,你帮她!我都可以纵容你!但是你想娶她!爹不同意!”   “爹!如果我说我偏要娶她呢?”周兴平态度坚决,口气里不容抗拒。   周厅长深深吸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兴平,你真的就那么喜欢她?她可是跟过黎二爷的女人!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不清不白的姑娘!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委屈!”   “爹!我不在乎!我就是爱她!若不是过去,黎啸死缠烂打,用尽手段!我早就和倾城双宿双栖!何况她现在无依无靠!我想要好好照顾她!“周兴平心里最清楚,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自从知道她跟了黎啸,心里的煎熬苦了多久,如今上苍赐给自己这么一个良机,何能不把握住!   周厅长募然起身,重重地吸了几口烟,来回踱步,忽地停下脚步,“兴平!你若执意要娶她也行!爹做出最后的让步!你娶她做外室吧!别进周家门!我也不干涉你!”   周兴平听了,冷笑一声,摇头道:“爹!你恐怕搞错了!别说是外室!妾我都不会让她当,我打算娶她为妻!”   周厅长一听,勃然大怒,重重地拍响桌面,怒喝道:“你个逆子!你疯了!那个女人不配!你别以为爹什么都不知道,前些日子,医生都透露给我了,那女人还为黎二爷滑了胎,这么不干净的女人,你要娶她为妻!我丢不起这个人!”   “爹!我的婚事我做主!我心意已决!爹你干涉不了!”周兴平脸庞甩向一旁,不去看周厅长的脸色,口气愤怒。   周厅长将手中的烟蒂重重拧灭,怒喝道:“放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听从父母之命!若说那钟倾城放在以前,爹肯定八抬大轿让你娶她过门!如今!她做梦!一个别的男人丢弃的女人,她还想嫁进周家做少奶奶。。。”   书房门外,钟倾城再也听不下去,神情木然地往回走,静悄悄的脚步,踏进自己的房门,合上房门,钟倾城身子无力地靠着门背,渐渐地滑落下去,蹲在地上嘤咛的哭泣。。。   ----------------------------------------------------------------------------------------------------   五日之后,钟倾城身子恢复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日租界,旭街上,不少穿着和服的日本人来来去去,不少中国人西装革履,丝绸缎衫来往于街市!   一辆汽车在一家日本洋行门口驻停下,周兴平下车,对着坐在车后座的钟倾城开口道:“倾城,你在门口等一会,我进去找我一位德国留学过的同窗商量些事,一会就出来!很快的!”   “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钟倾城神情淡漠,淡声回道,对于周兴平对自己的好,钟倾城看在眼里,只是这一生,她不想再找其他男人,她谁都不想,她只想要回她的阿啸。   周兴平柔笑着,放心地踏入洋行!钟倾城靠在车窗旁,目光茫然地望着街上的光景!   转瞬之间,对面的街路边,一个乞丐落入她的眼帘,看着有点眼熟,钟倾城仔细看了一下,眼眸募然放大,全然是震惊!   大哥!怎么那么像大哥!钟倾城难以置信,一把推开车门,朝着街对面奔去!   “钟小姐!钟小姐!”身后的司机不停地叫唤着。   钟倾城在乞丐面前站定,钟齐天衣衫褴褛,头发已经长至肩头,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满脸污泥,整个人消瘦得皮包骨!神情颓废地蹲坐在地上!那双熟悉的眼睛逃不过钟倾城的双眸!   钟倾城哭肿的双眸,又一次涌上泪水,蹲了下来,细细地凝视着钟齐天,哽咽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钟齐天神情恍惚地望着眼前的钟倾城,被大烟折磨了许久的他,意志已然消退了许多,只剩下些许模糊的意识!   “大哥!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折磨你的!你知不知道?爹娘爷爷都死了!他们通通都死了!二哥也走了!就连三哥也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畜生。。。”钟倾城握紧钟齐天削瘦的双肩,不停地摇晃着,哭诉着,她真的无法想象,为何短短的日子,钟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钟齐天被钟倾城摇晃得有点疼痛,恍惚的神情怔怔地望着钟倾城,看着看着,眼眶禁不住湿润了!他看见了自己最疼的四妹!   “大哥!你要振作一点!爹娘爷爷都死了!死了!”钟倾城泣不成声,为何伤痕累累的心,还要让自己更疼!   钟齐天眼眶落下泪滴,喃喃地自语道:“死了!都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残存的意识,他记得兰儿已经怀了那个畜生的孩子,他每日每夜搂着他的兰儿,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大烟鬼!大烟鬼。。。   “倾城!你在做什么?”周兴平被司机叫出了洋行,看见街对面抱着乞丐哭泣的钟倾城,震惊地喊道。   钟倾城泪眼朦胧地抬眸望向周兴平,乞求道:“兴平!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帮我把大哥接走!”   “大哥?你说这个乞丐是你大哥!”周兴平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乞丐,早就听闻钟家大少爷失踪了,想不到沦落到如此田地,周兴平无法想象这钟家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钟倾城抹干泪水,点了点头道:“兴平!他是我大哥钟齐天!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我看了好心疼!现在天津,他是我最亲的亲人!能帮他的只有我了!”   “好!我答应你!他是你的大哥,我肯定帮他!”话落,周兴平朝着身后的司机打着招呼,“老李,帮忙把钟少爷扶到车上,带回周公馆!”   “慢着!人不能带走!”一道威吓的声音响起,一群黑衣马褂的地痞混混靠近。   “为什么不能带走!他只是个乞丐!”周兴平有点不解。   “这乞丐是龙爷的人,是龙爷让他在这里行乞!让我们好生看着他,不能让他跑掉!你若把人带走!我们怎么跟龙爷交代?”一位地痞怒气喝道。   “龙爷?你是说云龙堂的过云龙?”周兴平皱眉问道,心里知晓这钟大少爷新娘子被那个过云龙抢了,莫非这其中的关系,钟大少爷才会沦落如此田地!   “没错!正是赫赫有名的云龙堂当家龙爷!”地痞趾高气昂地回道。   钟倾城愤怒地骂道:“过云龙他算什么东西!他强占了人家妻子,如今又要害我大哥!他就是个畜生!”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会黎啸,萍儿使诈(5000+)   钟倾城愤怒地骂道:“过云龙他算什么东西!他强占了人家妻子,如今又要害我大哥!他就是个畜生!”   “小丫头!嘴巴放干净点!龙爷岂是你随意辱骂的?”地痞头子插着腰,怒瞪双眼喝骂道。   “不用跟她计较!”一道威吓洪亮的声音传来,过云龙带着手下踏步而来,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烟!依旧是那么一副嚣张的模样。   “过云龙!把我大哥放了!你都抢了兰姐姐了!你还折磨我大哥做什么?”钟倾城站到过云龙跟前,死死地护住身后摇摇欲坠的钟齐天。   过云龙俯身,盯着钟倾城红肿的双眸,讥讽道:“啧啧啧!眼睛哭成这个样子?怎么黎二爷他不要你了?哈哈哈!你还有底气跟我提要求?钟齐天我绑定了!钟倾城,听说你们钟家发生很多事,你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闲心管你大哥闲事!我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   “龙爷!放了钟齐天,要不我让我爹出动警队抓捕你!“周兴平挺身而出,将钟倾城护在身后,双目无畏惧地直视过云龙。   过云龙一吐烟圈,扫了扫鼻梁,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周兴平,目光又落在钟倾城身上,调笑道:“钟倾城,想不到你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黎二爷不要你了,这转眼就攀上了周少爷!真是有手段啊!”   “过云龙!不准你侮辱倾城!她是我周兴平今生护着的女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大哥就是我大哥!放了钟齐天,要不我会要你好看!”周兴平愤怒地反讥,他听不得一句侮辱钟倾城的话语,在他眼中,她是一个敢爱敢恨,最单纯的女子!   过云龙继续吐着烟圈,看着周兴平摇了摇头,“嘿呦!周少爷这么快就护上了,看来你俩这关系匪浅啊!不过话说回来,钟倾城,你跟着周少爷,不一定比跟着麟少好,你若是跟了麟少,或许我还会卖他几分薄面,放了你大哥!”   钟倾城听到过云龙所说的,霎时间恍悟过来,脱口道:“过云龙!原来你和钟齐麟是一伙的!”   过云龙笑得邪意盎然,不停地摇着头,“呵呵!钟倾城,不怕实话告诉你!你大哥现在精神不振,还多亏了麟少出的好主意!是麟少让我给你大哥吸大烟!说是这玩意儿好,可以让你大哥醉生梦死!”   钟倾城整个人懵住了,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怎么会这样!钟齐麟他竟然连大哥都陷害!难道他以前的斯文谦谦都是装出来的!怎么会这样!   “怎么?傻眼了?钟倾城!麟少他可是想你想得心发慌!我看你还是跟了他!跟着周少爷,他可不会娶你!他可是周厅长儿子!”过云龙讥诮地笑着,如今看到黎啸女人落寞的神情,心理很是舒坦!   周兴平上前,轻轻地扶住钟倾城的身子,柔声安慰道:“倾城!别理他!我们走!你大哥的事!我回去让我爹帮忙!肯定救出你大哥!”   钟倾城瞥了一眼依然瘫软在地上的钟齐天,心里不舍,只是过云龙人多势众,心有不舍,踟蹰着脚步,随着周兴平,转身离去!   过云龙看见钟倾城要走,故意调高了嗓门,洪声道:“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黎二爷要成亲了!和鹤爷干女儿王锦萍,日子都定好了,这个月初八!”   钟倾城整个人僵住了身子,脑袋嗡嗡成一片,大街上人来人往,车去车来,周身一切都模糊了!他说什么?阿啸要成亲了吗?他真的要成亲了吗?   “倾城!倾城!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周兴平担忧地扶着钟倾城的身子,只觉得她软绵绵好似要晕倒一般。   “兴平!你听到他说的吗?他说阿啸要成亲了!他要成亲了!”钟倾城抑制不住的泪水上涌,整颗心楸痛得无法呼吸!   钟倾城忽地甩开周兴平的双手,冲到街上,毫无顾忌地狂奔着,双脚越发无力地跑着,路上的行人被撞到不少,都当她是疯子!   “倾城!倾城!”周兴平在身后快步奔上,街上时不时有汽车经过,太危险了!   过云龙看着跑远的两个人,撩笑地摸了摸下巴,还真是一出好戏!过云龙又瞥了一眼已然晕厥过去的钟齐天,冷凛的声音扬起:“带走!”   钟倾城一路狂奔着,泪水肆虐,模糊了前方的路,脑海里都是曾经美好的画面,阿啸说过的“我黎啸许你一生,永不负我!”为什么?为什么?   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漆黑一片,“噗通”一声,钟倾城倒在了街中间,路人纷纷侧目看去,都带着些许惊恐!   “倾城!倾城!”周兴平追上钟倾城,打横抱起晕倒在地上的钟倾城,心疼地搂在怀中。。。   夜间,钟倾城朦胧中醒来,撕扯的心痛一阵阵醒来!   “倾城!你醒了!快起来喝点粥!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周兴平上前去搀扶钟倾城,让她的身子靠在床头。   周兴平一勺一勺地吹着米粥的热气,轻轻地送到钟倾城嘴边!   “呜呜~~!兴平!你再帮我一个忙好吗?”钟倾城抑制不住大哭,拉着周兴平衣袖,双眸极尽哀求的目光,泛着浓浓的苦楚!   “倾城!你说!”周兴平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双眼里染满疼惜。   “我想再看他一次!我想看见他!”钟倾城紧紧地握住周兴平的手掌,现在她的希望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周兴平的双眸泛起一抹悲凉,眉头紧皱,沉默了片刻,低沉回道:“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安排!你好好喝粥!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为了。。。为了他,不准再亏待自己的身子!”   话落,周兴平将手上的白粥重重地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身出门,背影落寞寂寥!   ----------------------------------------------------------------------------------------------------   次日,一品阁茶楼!说书先生十年如一日在台上唾沫横飞地说着传奇故事!台下的宾客闲然地品着茶水!   二楼雅座,黎啸端坐正中央,面目冷峻,爆炸后遗留的伤差不多已经痊愈了!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目光冰冷透不出一丝温情!   “黎大哥!这家茶楼的桂花糕做得相当地道!你尝尝!”萍儿拈起一块桂花糕,矫情地往黎啸嘴边送去!   “桂花糕?“黎啸出神地望着萍儿手中的桂花糕,有了片刻的失神,为何觉得这种糕点似曾相识!   “黎大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吃?”萍儿察觉出黎啸的异样,眼眸细细地凝视着黎啸,一下子紧张起来。   黎啸被打断了思绪,瞥了一眼紧贴着他的萍儿,神情淡淡,手掌接过她手中的桂花糕,轻轻地咀嚼着。   萍儿本想着能够亲自喂他吃,不曾想他还是介意和自己太过亲近,一股失落涌上眉心!   茶楼门口,一辆汽车驻停下,钟倾城挽着周兴平的胳膊,朝茶楼里走,钟倾城今日穿了一袭雪白色的洋装,苍白的脸颊涂抹了薄薄一层胭脂,泛着些许气色!   “倾城!黎啸就在楼上雅座!我带你上去!你一定要沉住气!”周兴平低声在钟倾城耳畔说道。   “嗯!我知道了!兴平!谢谢你!又一次帮我!”钟倾城带着歉意,侧目看向周兴平。   “你要再说谢谢!我可要生气了!”周兴平佯怒,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往楼上踏去!   周兴平拉着钟倾城上了二楼,上楼的声音,不自觉引来萍儿的回眸,萍儿一看见是钟倾城,脸色瞬息间转暗!   “黎二爷,好巧啊!看样子,你身体好了许多!”周兴平故作客气地打着招呼。   黎啸缓缓回头,深邃冷沉的星目扫到钟倾城,立刻定格住,顷刻间变得波澜大作!   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眼里夹着深深的哀伤幽怨!整个人僵住了,就这么怔怔地直视,仿佛想要把他看透,看得那么悲痛,却又那么心疼!   一旁的萍儿侧目看向黎啸,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倾城,脸色青白,一双小手紧紧地揉着手中的手绢!   萍儿眸色流转,射出一道寒光,萍儿忽地起身,撩动着手绢,朝着钟倾城迈步而去,故作热情地开口道:“原来是钟小姐!真是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喝茶?”   钟倾城转眸看向萍儿,那一张虚伪恶毒的面容,看得令自己恶心!   “王锦萍!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现在阿啸就在这里!你敢告诉他!我娘是你害死的吗?你敢大大声声说我的十只手指头都是你拔掉的吗?”钟倾城伸出依旧缠着纱布的手指头,愤怒地朝着萍儿说道。   萍儿却是依旧一副温婉的笑容,“钟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恨我和黎大哥在一起,你一直缠着他,如今他要娶我了,你不甘心对吗?”   钟倾城怒不可揭,重重地推了一下萍儿,怒斥道:“王锦萍,你装模作样什么?你敢做还不敢当!你害死我娘!我一定会为我娘报仇!”   萍儿任由钟倾城推了一把,柔弱地往后退,嘴角依旧柔笑着,摇了摇头,“钟小姐!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娘?你娘是谁?我为什么要害你娘?你不要平白无故就给我扣个杀人罪名!”   “王锦萍!你给我装傻!你太恶毒了!”钟倾城气得恨不得杀了萍儿,手臂被身后的周兴平一把拽住!   萍儿不予理会钟倾城呼吁,款款地转身,走向黎啸,黎啸依旧是用复杂深沉的目光盯着钟倾城,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黎大哥!把你随身携带的匕首,借我一用好吗?”萍儿温柔无比地对着黎啸说道。   黎啸被打断了思绪,眉头锁得很紧,有点莫名地掏出西装内的匕首,递给了萍儿,沉声开口道:“萍儿!你要匕首做什么?”   萍儿小手轻轻地抚摸着黎啸的脸庞,低柔道:“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那位钟小姐一直缠着你!我要让她死心!”   话音刚落,萍儿拿着匕首,朝着钟倾城,再次靠近!   钟倾城看着萍儿手中的匕首,那把匕首她认得,那是阿啸随身携带的匕首!   “王锦萍!你要做什么?难道你想在这里杀了我?”钟倾城身子紧绷,死死盯住萍儿的一举一动!   萍儿持着匕首,站定钟倾城跟前,忽地拔出刀鞘中的匕首,锋利的寒光一闪而出!   “王锦萍!你要做什么?”周兴平有点激动,手掌一把横在钟倾城身前!   萍儿好笑地瞥了一眼周兴平,继而又正色对上钟倾城,将手中出鞘的匕首,放在了钟倾城手中!   “钟小姐!拿着!这把匕首归你了!你有多恨我!现在就用你手上这柄刀杀了我!”萍儿神色淡定,眸色却是划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钟倾城握着寒光凛冽的匕首,抬眸看着萍儿眼中那缕缕得意和挑衅,忽地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萍儿要刺去!   “倾城!不要!”周兴平焦急地叫道。   钟倾城发颤着小手,止住了向前刺进的动作,双眸盯着手中的匕首抵在萍儿的腹部,只要往下扎下去,就可以为娘报仇了!   钟倾城在脑海中想着,异常慌乱!她下不了手!她没有杀过人!她恨王锦萍!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萍儿低头,望着钟倾城颤抖的小手,唇角划过一抹冷笑!她早料到这样一位千金小姐下不了手,不经意间,萍儿小手迅速抬起,一把握住钟倾城的手,反手握住,快速地朝着自己的腹部刺中!   “啊~~!”萍儿惨叫一声,面目痛苦地弯下了腰!   “钟倾城!你解恨了吗?”萍儿捂着渗出血的腹部,瘫倒在地上,痛苦的神情,目光凄楚地看着钟倾城。   “萍儿!你~!”钟倾城神情顿住,小手僵住,手中的匕首正在滴着鲜红的血!   “萍儿!你怎么样了?”黎啸看见萍儿瘫坐在地上,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反应过来,打横从地上抱起萍儿!   “黎大哥!我好痛!”萍儿躺在黎啸怀中,小脸泛着痛楚,眼角溢出泪水!扑簌扑簌地掉落。   “我这就送你去医馆!”黎啸抱着萍儿径直离开,经过钟倾城身旁,黎啸停下了脚步,用复杂不解的目光盯着钟倾城,夹着一缕愤怒!   “阿啸!不是。。。”钟倾城呆滞住,双眸委屈悲痛地望着黎啸,脑袋不停地摇着,她想要解释,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语塞!   “把刀给我!”一道森冷低沉的话语扬起,黎啸冷眼扫过钟倾城手上那柄还在滴着血的匕首!   “阿啸!不是你看到的。。。”钟倾城语不成调,小手不停地颤抖。   “黎。。。大哥!好痛。。。好痛。。。!”萍儿小手紧紧地楸住黎啸的衬衣,脑袋窝在黎啸的怀中,小嘴痛苦地shen吟!   “把刀给我!!”黎啸冰冷的双目,口气越发愤怒!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和眼前这位女子有渊源,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女子!   钟倾城小手顿了一下,木然地将手中的刀递了上去,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黎啸,黎啸迅速接过那柄刀,没有再去看一眼钟倾城,抱着萍儿快步下楼!   “倾城!我都看到了!是王锦萍自己刺进去的!”周兴平上前,盯着落寞失魂的钟倾城,沉声开口,想要试图去安慰她!   “呵!呵呵!你看到有什么用!阿啸他一定以为是我要杀她!可是她杀了我娘。。。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我和阿啸的误会越来越深,距离越来越远。。。”钟倾城失魂地自嘲,冷笑望着她们已然消失的背影!   “倾城!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好担心!”周兴平长臂一伸,将她紧紧地拥入怀!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若已死,唯有旧梦(6000+)   出了茶楼,大街上,钟倾城失了魂地游荡着,周兴平跟在一旁,担忧地看着钟倾城!   大街上,人来人往,黎啸的汽车早已开出老远!这是法租界的梨栈大道,钟倾城走着走着,路过二哥曾经开过的医馆,抬头望去,医馆已经换了招牌,换成了一家粮食铺!   钟倾城继续往前走,神情恍惚,在茶楼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他抱着她离去了!他紧张她!曾经阿啸总喜欢那样抱着自己,寸步不离,即使是去钟府提亲,也要那样抱着自己离开钟府,生怕自己跑了!可到现在,他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从自己眼前离去,这该多么可笑!钟倾城!你太可悲了!   “卖报咯!天津日报!卖报咯!天津日报。。。”一位孩童背着打着补丁的布包,挥动着手中的报纸,卖力地吆喝着。   钟倾城抬眸看着眼前吆喝的报童,想起棚户区的那些孩子,凄凄地苦笑,随手扯过报童手中的报纸,攥在手中!她也不知为何!只是想看看,这样的天津,每天有什么大事发生!   “小姐!一份报纸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报童追在了钟倾城身后,稚气的声音嚷嚷道。   周兴平跑上前,立刻丢了一块铜板给报童,“小孩!给!那小姐的报纸,我买了!”   “谢谢!先生!谢谢!”报童忙不迭地道谢,继续吆喝着。   钟倾城攥着报纸,低头看着,报纸上大都写了天津发生的命案,以及哪个督办长的丰功伟绩,钟倾城漫不经心地扫过,周兴平跟在身旁,紧张地凝望着钟倾城!   钟倾城将手中的报纸翻过一面,报纸背面,赫然熟悉的两人跃在眼帘,醒目的标题:“黎二爺與王錦萍小姐喜結連理,婚期在即!”标题下更是两人挽手的图片,依旧是那一张冷峻不羁的面容,身旁的王锦萍笑嫣如花,亲密地依靠在他的肩头。   钟倾城僵住了双脚,站在街口处,双手颤抖地拿着报纸,双目紧紧地盯着报纸上的两人,泪珠一滴滴落下,落在报纸上,浸湿了报纸上的图片。。。   棚户区,破庙里,一群孩子正抢着钟倾城手中的糖,欣喜地吃着!   “倾城姐姐!黎哥哥怎么没来?”小男娃丫蛋嚼着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钟倾城。   钟倾城抚摸着丫蛋的脑袋,凄楚地笑了,“你黎哥哥要成亲了!”   丫蛋听着,有点懵然,一旁稍大点的小女孩,欣喜地叫道:“倾城姐姐,黎哥哥要娶新娘子了吗?”   钟倾城哽咽着苦笑,“是啊!他要娶新娘子了!”朦胧的眼眶,眼前浮现阿啸带自己来棚户区的情景!光景依旧,物是人非了!   “太好了!黎哥哥要娶新娘子咯!小桃子有糖吃了。。。”一群孩子欢快地蹦跶着。   “倾城姐姐!你怎么哭了?你不开心吗?”小女娃小桃子盯着钟倾城婆娑的泪眼,天真地问道。   钟倾城捂住酸楚的鼻子,忽地起身,朝门外跑去!一群孩子望着钟倾城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愕然,继续嚼着口中的糖!   不远处的桥上,钟倾城双手捂住脸颊,失声痛哭着,羸弱的身子抽泣得发抖,路过的行人,黄包车时不时侧目望去!   周兴平慢慢地靠近钟倾城的身后,掏出身上的锦帕,递给钟倾城,“他经常带你来这里吗?那些孩子都很可怜!”   钟倾城抹去眼角的泪水,侧目看着周兴平,哽咽道:“阿啸说过,有一天要和我生许多的孩子,可是我连他的孩子都没保住,孩子就这么没了。。。”   钟倾城忍不住又一次落泪,眼眶的里的泪水涌出,无法抑制地涌出!   周兴平看得心疼不已,轻轻地拥她入怀,轻拍她的后背,轻声低喃道:“倾城!嫁给我好吗?让我照顾你的余生!我不会让你落一滴泪!相信我好吗?”   钟倾城愣一下,一把推开周兴平,擦拭着泪水,躲闪到一旁去,严声回道:“兴平!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男子!我配不上你!那日,你和你爹在书房的谈话,我不经意听见了!兴平!你爹说的没错!我不清不白!不配嫁给你!”   周兴平怔了一下,有点意外,他和爹的谈话,她竟然听见了,周兴平心里有点恼怒爹那日说的,上前一把扳正钟倾城的身子,双手紧握她的双肩,清俊的眼睛盯着钟倾城婆娑的双眸,郑重地开口道:“倾城!我爹说了什么!你不用理会!我是真的想要娶你!想要照顾你一辈子!过去你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如今黎啸都要成亲了!你不该为自己寻条出路吗?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他!你只要答应嫁给我,我会慢慢让你忘记他!以后我们会有我们的生活,也会有你想要的孩子!你说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周兴平一想到能够让倾城为自己生儿育女,情绪抑制不住的激动!   钟倾城抬眸凝视着一脸认真的周兴平,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很好,可是一想到,要和除了阿啸之外的男人共度余生,为他人生儿育女,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钟倾城清冷地拨开周兴平紧握着自己的手掌,摇头道:“对不起!兴平!我不爱你!我不会嫁给你!你知道的,我只爱他一人!”   钟倾城断然拒绝了周兴平,落寞地往回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知道自己伤了周兴平的心!   周兴平被这么直接冷漠地拒绝,心一阵阵绞痛,事到如今,她还是放不下他!   “倾城!他都要娶别人了!难道你还想着嫁给他!难道你想做他的妾吗?”周兴平略带愠怒地敢上前,厉声质问道。   钟倾城停下脚步,神情失落地望着周兴平,自嘲般苦笑:“妾?我不会给他做妾!我不会和那个恶毒的女人共侍一夫!我这辈子谁都不嫁了!”   钟倾城淡淡地说完,脚步乏力,背影阑珊离去!独留周兴平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钟倾城决然的背影!   五日之后,周公馆,晨曦微露,钟倾城起了个大早!下床换了一袭无袖大红色的旗袍,长长的秀发挽起,戴上一朵昨夜里从后花园里摘来的一朵粉月季,月季花入鬓,清晰淡雅!脚上套上一双新买的大红高跟鞋!   钟倾城小手拈起一张口红脂,放在嘴边,轻轻地抿了抿,唇色红润!持起一旁的胭脂,轻轻地拍了拍,娇艳无比!   钟倾城出神地望着镜子中美艳的女人,像个待嫁的新娘子!   钟倾城将事先写好的信笺垫在了檀木盒下,继而缓缓起身,她知道今日是初八!是她们大婚的日子!她想去看看她的阿啸,看她的阿啸成亲!她不信深爱着自己的阿啸会娶别的女人!她不信!   钟倾城推开房门,踏入客厅,早起的佣人看见一袭荣装打扮的钟倾城,都呆滞住了目光,她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世间竟然有女子,能够生得像她如此美艳!   “钟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穿得这么容重,要去哪里?”沙发上,早起的周厅长看见钟倾城,吓了一跳,继而也是看得有点失神,心想着难怪自己儿子能够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生得真是一副祸害男人的容颜!   钟倾城转目看向周厅长,浅浅一笑,“周厅长!这些时日,我在您府上,叨唠多日,多亏你的大量!倾城在此谢谢你!”   周厅长一愣,只觉得这丫头今日有点异样,有点踌躇开口道:“钟小姐,不用说这些客套话!是我儿子喜欢你!有些话,我一直想说,钟小姐,若是真的感激兴平对你的好,就嫁给他做个外室!你也知道的。。。”   “周厅长!请您不要说了!你放心!我不会嫁给你儿子!我配不上兴平!我有自知之明!他会有更好的女子嫁给他!”钟倾城断然打断了周厅长的话,她不想再听见这些讽刺嘲弄自己的话语了!   周厅长听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钟倾城,缓声开口道:“警察厅昨夜出了些事,兴平连夜去处理事了,估摸着晌午就会回来!钟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有什么事等兴平回来,和他一起去!”   周厅长虽是反对儿子娶这个女人,只是这女人在儿子心中的分量,他看得出,比什么都重,若是有个闪失,怕会影响到父子感情!   钟倾城莞尔摇了摇头,“周厅长!我想出去走走!很快就好!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钟倾城径直往外走去,周厅长起身,望着离去的钟倾城,朝着一旁的一位随从,吩咐道:“你去通知少爷一声,就说那个钟小姐大清早外出了!”   ----------------------------------------------------------------------------------------------------   池园大门口,已经是热闹非凡!池园上下,点缀得异常隆重!大铁门敞开着,站着两排整齐肃穆的黑衣手下!   钟倾城下了黄包车,站在大门不远处,出神地望着池园眼前的这一切!   一辆黑色的汽车从池园开出,黎啸坐在车后座,正要去鹤公馆迎亲!   “阿啸!”钟倾城一声深情地呼唤,黎啸循声望去,透过车窗,他看见那一抹红艳的身影,竟然是那么风华绝代!   “停车!”黎啸禁不住下令道,汽车嘎然停下!   黎啸推开车门,长腿落地,一袭白色的西装,朝着钟倾城缓缓靠近!   钟倾城第一次看见黎啸穿白色的西装,冷峻夹着一丝清逸,气势依旧那么狂狷霸道!令人望而生畏!   黎啸站定钟倾城面前,目光定格住,那一张娇艳美丽的脸颊,那一朵怒放的月季将她衬得超凡脱俗!   钟倾城抬眸看着高大英俊的他,温柔地笑了,笑得宛如漂浮于水面一朵的水莲,出淤泥而不染!   “阿啸!娶我好吗?娶我做你的新娘子!“钟倾城深情地乞求,好似用劲了全身的力气,一世的深情都用在了这一刻,孤注一掷!   黎啸的眉澈激荡起一缕微澜,他每一看见眼前的这位女子,心就无法平静,心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脑袋微微发胀!   钟倾城目光热络,深深地凝望着他深邃的目光!她在等待!她等待他的回答!她的心又一次狂跳不已!   “阿啸!娶我吧!好不好?”钟倾城又一次开口,殷切的神情,夹着丝丝哀求。   黎啸出神地盯着钟倾城,薄唇动了动,低沉开口道:“你。。。你愿意嫁给我为妾吗?”黎啸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只是突然间,强烈地想要拥有眼前这个女人!这种强烈感熟悉莫名!   钟倾城期盼的心在这一刻,犹如熊熊灼烧的火焰被冷水一把浇灭,心落到底处!   “阿啸!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告诉过我!你今生只娶我一人为妻!即使你失去了记忆,怎能违背当日的誓言?”钟倾城目光凄楚,话语灼灼,清澈的水眸,眸光盈动。   黎啸怔住了!深邃的目光,腾起沁骨的悸动,他的头又开始有点痛!心口隐隐作痛!   一位鹤爷派的随从,跑了过来,低声提醒道:“二爷!我们快点走吧!鹤爷和锦萍小姐还在鹤公馆等着您过去!”   黎啸被打断了思绪,很快又回过神来,目光依旧定格着眼前的钟倾城!   那位随从下意识再次催促道:“二爷!快走吧!晚了怕是会误了吉时!”   黎啸动了动脚步,意欲离去,忽地抽出怀中那柄匕首,缓缓地递到钟倾城面前,低沉的声音扬起:“这个送给你!”   钟倾城有点恍惚地接过黎啸手中的匕首,他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阿啸!送它给我!有何意义?”钟倾城不解,低声询问着,她的心缩了又缩,她真的很怕很怕!   黎啸剑眉微蹙,目光深沉,些许慌乱,些许不安,低醇的嗓音扬起:“你若想通了!愿意嫁给我为妾!带着它来找我!我娶你!”   话语落地,黎啸踟蹰着转身,一旁的随从又一次催促道:“二爷!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黎啸朝着汽车走去,钻入车内,透过车窗,他看见那一抹红装,依然站在原地,他看见了她落寞伤神的模样,为何自己的心这么痛!黎啸也不太明白,为何自己会有娶她的念头!萍儿说她一直纠缠自己,如今自己答应了娶她,为何看不见她开心兴奋的样子!   汽车启动了,快速离去,身后洋洋洒洒跟了几部车子!大队人马朝着鹤公馆开去!   钟倾城目送着汽车远去,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泪水滑落,滴落在刀鞘上。。。   钟倾城落寞地走着,一袭美艳的无袖的旗袍,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泪水糊花了她的妆容,她继续走着,六月的初夏,暖风徐徐吹来!钟倾城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森冷入骨!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落了多少泪,夏风吹干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不知不觉中,她看见了不远处的老铁桥,那座熟悉的桥,那里,阿啸和三哥在那里,为自己打过架!他们都说很爱自己!   钟倾城如今回想起来,一切都是这么可笑!钟倾城踏步走上老铁桥,太阳高照,江面波光粼粼,渔船来来去去,渔民们捞了一网又一网的鱼儿!   钟倾城矗立在桥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镜花水月,虚幻而缥缈!最真的誓言!最深的痴情!仿佛都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   入夜了,池园,灯火通明,汽车不断的涌入池园,大门口排满了长队!黎啸站在池园门口,身旁站着王齐鹤,结成了亲家,成了黎二爷的老丈人!王齐鹤红光满面地恭迎宾客!   “黎二爷!恭喜!恭喜!恭喜小登科!人生大幸事!”   “黎二爷!祝你和锦萍小姐百年好合!夫妻举案齐眉!”   “黎二爷!恭喜啊!鹤爷,恭喜恭喜!喜得佳婿!”   宾客们携带着家眷,带着厚礼,一波又一波地前来贺礼,黎二爷和鹤爷成了亲家,成了轰动天津的一大喜事!   池园的宾客络绎不绝,黎啸面目冷峻地回礼,那一抹娇艳落寞的身影,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黎啸微蹙着眉头,眼前的道贺的宾客,越渐模糊,不知为何,内心很希望今夜的新娘子就是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黎啸!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你要和萍儿一样!喊我一声干爹!”鹤爷刚刚送走了一波宾客,欣喜而又郑重地对黎啸开口道。   黎啸扫过王齐鹤脸庞,神情淡漠,淡淡回道:“再说吧!”   老铁桥上,晚风吹拂着钟倾城的脸颊,轻轻地撩动那一袭大红色的旗袍,她在这里站了一天,从艳阳高照一直到落日黄昏,再到月朗星稀!   黑色的苍穹,一轮半月挂于天际,银白色月光洒在江面上,少些渔船亮起了油灯!漂浮于江面,渔火闪烁!   钟倾城低头望着手中这一柄匕首,喃喃自语:“阿啸!这算是你送给我最后的定情信物吗?”   钟倾城自嘲地苦笑,抬头望着那一轮半月,今日是初八!是阿啸的大喜之日!这会儿,他们已经拜堂了吧!   “倾城!倾城!你在哪里?”周兴平焦急寻觅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入耳里!   钟倾城凄楚地笑着,失神地望着月亮,仿佛看见了爷爷,爹娘!他们在那里吗?他们现在还好吗?是喝了孟婆汤转世了吗?若说真有孟婆汤,喝了就能忘记这一世的情缘,可是想到忘记,自己心里竟是那么不舍,那段日子的温情,那么难舍难分!   钟家不复以往!孩子也没了!阿啸也离去了。。。到底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钟倾城笑着笑着,泪水早已哭干了!   钟倾城一双玉足轻轻地抽出红色的高跟鞋,光着脚底,慢慢地爬上了老铁桥,双脚荡漾在桥上,好似能感到江面上浮动的风!   “倾城!你在做什么?”远远地,周兴平看见钟倾城坐在桥上,惊慌地大叫!   钟倾城回头,看着朝着自己狂奔而来的周兴平,莞尔一笑,“兴平!来世再见了!”   纵身一跃,倩影飘然落入水中,周身尽是冰凉,阿啸!我走了。。。   心若已死,唯有旧梦!心若无痕,唯有叹息!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年之后,晓东巧儿(5000+)   一年之后,入夜了,大雪飘飞,隆冬深夜,一辆黑色汽车碾压过厚厚的积雪,慢慢地停靠住!   将军路公寓楼下,汽车门打开,晓东摇摇晃晃地从汽车上下来,胡巧儿穿着一袭呢大衣,搀扶着晓东,关切地开口道:“东哥!慢点!慢点!”   晓东高大的身躯靠在羸弱的胡巧儿肩头上,步子趔趄地往楼上踏去,一步一步沉重地脚印!   房门打开,胡巧儿拉了一下门旁的灯线,檬黄的灯亮了起来,胡巧儿搀扶着晓东往房间里走去!   晓东有点晕醉,一下子就躺在了床上!胡巧儿替他脱去了厚厚的外套,脱掉了皮鞋,将他在床上放平,扯过一旁的被褥,稳实地盖好!   胡巧儿正欲转身离去,滚烫的手掌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晓东带着些许酒意:“巧儿!你要去哪里?”   胡巧儿被晓东拉着,面红耳赤,低声回道:“东哥,我去为你煮一碗糖水,给你醒醒酒!你晚上喝太多了!”   “哦!”晓东低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掌,继续躺下!   胡巧儿出了房门,不经意瞥见客厅的镜子,依旧是两条长长的大辫子,内穿着一袭水色旗袍,身上披着厚实的水绿色呢大衣!这一套行头都是东哥为自己准备的!   一年前,自从自己当了嘉盛面粉厂的财务秘书,东哥就为自己准备了好多身行头,每日跟在他后头出出进进,很多人都把她当成了有钱人家的千金!更甚者,厂里人都传着她是东哥的姘头!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胡巧儿已然习惯,她有时候也曾想着,自己可以是他的女人,不图名分不图回报,只要让自己能够和他有过那么一段情缘!那也就知足了!   胡巧儿朝着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这样的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过上上等人的生活!不用再为一日两餐奔波!这一切都亏了东哥,这一年都是他在帮着自己,虽说他对自己忽冷忽热,但是巧儿可以清楚地感到他对自己很好!   胡巧儿脱下身上的呢大衣,进去煮糖水!   片刻之后,房间内,胡巧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糖水靠近床沿,看着床上的晓东紧阖着双目,那张清俊的脸庞,高蜓的鼻梁,看着让人砰然心动!   胡巧儿伸出小手,缓缓地靠近他的脸庞,轻轻地去抚摸,夹着浓浓的爱怜,深深的眷恋!   忽地大掌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晓东的双眼募然睁开,“糖水煮好了?”   “嗯!煮好了!东哥,我扶你起来喝!喝一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胡巧儿将糖水放置在一旁的桌上,伸手要去搀扶晓东。   晓东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清澈地凝视着胡巧儿!   胡巧儿眸色一惊,诧异道:“东哥,你。。。你没醉?”   晓东轻笑着摇了摇头,低沉地回道:“没醉!我是酒缸里泡大的,能喝着!要比起这酒量,以前,二爷都喝不过我!”   “那你还喝糖水吗?”胡巧儿动了动嘴唇,心想着也是,每次跟他出去,看着他在歌舞厅里,和那些个老板喝了那么多,也不见得醉过!   “喝!你喂我喝!”晓东目光深沉地凝视着眼前的胡巧儿,这一年她的转变很大,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若不是成日跟在自己身旁,早就有人想着一亲芳泽了!   胡巧儿心怔了一下,端过桌上的那碗糖水,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地吹着热气!这一年,他受伤了,自己总会这么喂他喝药!虽说喂了那么多次,可每次都觉得脸红心跳!   “你还是这么害羞!稍微说那么一句,脸就那么红!”晓东调笑地开口道,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胡巧儿,他怕再不多看她几眼,恐怕以后会再也看不见她!   胡巧儿听着晓东的调笑,羞涩红了脸颊,一勺一勺的糖水柔柔地喂进了她的嘴里!   晓东喝着糖水,深沉的目光里划过一抹揪心的不舍,缓声开口道:“巧儿!你跟了我这么一年,可曾想过以后的出路?还继续在嘉盛当秘书吗?”   胡巧儿听了,怔住双手,她不知道东哥为何会这么问,点了点头道:“东哥!我现在很满意在嘉盛当秘书,真的很开心!这些都要谢谢东哥你!”   晓东看着胡巧儿那张淳朴秀气的脸颊,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眸,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糖水,搁置在一旁,胡巧儿有点懵地看着晓东,她有点不解!   “巧儿!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晓东双掌紧握着胡巧儿的小手,真切的目光,急促地话语。   胡巧儿听了,双眸瞪得大大的,心里七上八下,对上晓东的目光,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不回答我?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晓东有点迫切地问着。   胡巧儿回过神来,涨红了脸颊,埋下头,羞涩地点了点头,“嗯!喜欢!”   晓东听了,开心地笑了,笑得好似吹拂过的春风,和煦温暖!   “巧儿!其实我喜欢你有一阵子了!”晓东情难以控地吐露,他怕他再不说,以后会没有机会说了!   胡巧儿听了,一阵欣喜,全身暖意袭遍,羞涩地抬眸,对上晓东那双深邃浓情的目光!   晓东柔柔地笑着,起身下床,一切动作缓而不急,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大衣,从里面掏出一张存条,递给了胡巧儿,郑重地开口道:“巧儿!这是我在汇丰银行的账户,里面有我所有的积蓄!给你!”   胡巧儿一脸愕然地接过那张存条,蹙眉问道:“东哥!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是要我帮你取钱吗?”   晓东转身不缓不急地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沉声道:“巧儿,我明天要去办一件大事,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得来!我没有亲人,更没有妻儿,这些钱存着也是存着,就给你吧!有了这些钱,你今后的日子就有了保障!”   胡巧儿立刻站起来,焦急地追问道:“东哥,你明天要去做什么?是不是有危险?不要去好不好?”   晓东吐着烟圈,眉色凝重,摇了摇头,“不能不去!你知道我一直效忠二爷,如今他身陷囹圄,我作为他的好兄弟,一定要帮他!”   “二爷?二爷他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吗?”胡巧儿自然知道黎二爷,那个呼风唤雨的男人,那么有威望的男人怎么会有危险!   晓东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巧儿!有些事你不懂!二爷他失去记忆后,商会里的兄弟都被那个王锦萍操控着,忤逆她的人都被赶尽杀绝了!二爷最爱的女人也被她逼死了!二爷看着生活得高枕无忧,实际上被那个王锦萍盯得死死的!现在那个女人做着一些伤天害理,祸国殃民之事,二爷浑然不知晓!作为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爷被他人操控,违背他做事的原则!”   胡巧儿听得有点一头雾水,她不懂得这其中的复杂,但她懂得东哥是个重兄弟义气的男人,胡巧儿缓缓地靠近晓东,蹲下身子,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东哥!这张存条我替你保管!你明天去办你的大事!等你办好后,我还给你!你一定不会有事!”   晓东抽着烟,烟雾迷懵了他的脸庞,他深深地凝望着胡巧儿,忽地一把拧灭半截烟,将胡巧儿从地上打横抱起,一把丢在了床上,覆身压上!   “东哥。。。你。。。”胡巧儿心跳异常慌乱,双眸凝望着头顶的男人,她喜欢了许久的男人!   晓东全身热浪翻腾,呼吸越来越粗喘,温热的唇印了下去,深深地亲吻着身下的胡巧儿。   他想吻她!想亲她!他想了多久,念了多久,多么想一亲芳泽!湿热浓烈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猝不及防一口撅住她的小嘴,深深地吮吸!   胡巧儿全身一阵酥麻,心跳得很快很快,她清楚地感到他的压抑,想要释放的压抑!   手掌袭上她的柔软,沿着旗袍斜襟,一粒一粒的衣扣解开!他埋在她白嫩的胸口,狂热地亲吻着。   “东哥。。。东哥。。。”胡巧儿双眼迷离,全身瘫软着,急切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晓东募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睁眼看着身下的女人,一脸慌乱娇羞!晓东赶紧起身,坐在床沿,有点懊恼地挠了挠头发!   “对不起!巧儿!我刚才冲动了!”晓东侧过脸,胸腔里的火焰还未熄灭,他不敢去看胡巧儿,生怕自己一时冲动伤害了她!   胡巧儿缓缓起身,忽地从身后一把抱住晓东,低柔地声音,“东哥!你不想要巧儿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晓东感到身后的女人,如杨柳细柔的身子,身躯微微发颤,嘶哑声音低沉:“想!想得快发疯了!若是明晚我回来了,把你给我好吗?”   胡巧儿脸颊摩挲着他宽阔厚实的背脊,深深地眷恋,痴痴地吐声:“现在就给你!好吗?”   晓东内心悸动不已,呼吸越来越急促,一想到明日自己生死未卜,皱眉道:“不好!巧儿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毁了你的清白!却不能对你负责!”   胡巧儿听着,由衷地笑了,一双小手轻轻地扳过晓东的身躯,正面对上他的脸庞,她看见了他一脸自责懊恼的模样!   小手轻柔地捧着他的脸庞,轻轻地抬起,四目相对!   “东哥!我愿意!今夜就要了我!若是没有你,巧儿早就不清白了!巧儿很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胡巧儿动情地说着,温热的小嘴,轻轻地覆上他的脸庞,认真地亲吻着,一双小手慢慢地解开身上的旗袍,香肩削露,旗袍褪去!嫩白的肌肤裹着素白的抹胸!惹人心醉!   晓东目光如火灼般,盯着这一副身子,喉咙上下翻滚,还未压制下的澎湃又一次鼓起!   “巧儿。。。你。。。我。。。”晓东嘶哑了声音,发颤着说不出声!这不是他第一次触碰女人,可是面对胡巧儿这样清清白白的姑娘,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激动而又紧张!   “东哥。。。什么都不要想了。。。”胡巧儿不停地亲吻着他的脸庞,笨拙地吻着他的双唇!   晓东再也忍不住体内的渴望,翻身压上,浓烈的吻,霸道的侵占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清香!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洋洋洒洒,寒风呼啸地吹着,拍打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   屋内,落下一地的浓情,滚烫了一室的温度!   胡巧儿感受着沁骨的疼痛,感受着他的狂热,她终于是蔡晓东的女人。。。   次日,太阳升起,普照着大地,地上白茫茫的一片,耀着白光!   屋内,晓东下床,一件又一件的衣衫套上,最后披上了厚重的大衣!   床上,胡巧儿赤身蜷缩在被褥里,感受着被褥里未退的温热,她轻轻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穿上了衣衫!   “东哥!你要走了吗?“胡巧儿虚弱地轻声唤道。   晓东身躯一怔,转身看着缠在被褥里的女人,心下腾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半跪在床旁,看着床上的女人,疲倦的双眸,柔笑道:“嗯!我要去办事了!你好好休息!”   晓东起身正欲离去,一只小手腾出被褥,紧紧地拉住他的衣角,细柔的声音:“东哥!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晓东双脚僵住,他不忍心回头,低醇的声音:“巧儿!等着我回来娶你!”   话落,晓东毅然决然离去,他怕多呆片刻,内心会越来越不舍,昨夜的美好将会是他这一生最难忘的记忆!   胡巧儿小手落下,看着晓东离去的背影,直到房门轻轻地合上!两行清泪滑下,她又欣喜又害怕,她真的很怕他就这样离去了!再也不回来了!   ----------------------------------------------------------------------------------------------------   冬季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肆虐地刮着,老铁桥上,晓东手中持着长刀,被逼到了尽头!   “少杰!我想不到你会出卖我!你竟然背叛二爷!“晓东将长刀指着少杰,愤怒地喝道。   少杰红了双眼,“晓东!你知道我有苦衷!你是我多年的兄弟!我真的不想这样,反目成仇!”   萍儿带着一众黑衣手下,将晓东围在了桥上,萍儿披着一身华贵的水貂毛,踏着尖细的高跟鞋,得意地靠近,“晓东!你竟敢谋反?想要置我于死地!你可想过二爷!我可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妻子!”   晓东冷眼盯着萍儿,冷笑道:“狗屁妻子!你将二爷心上人逼死了!我原想着这人都死了,我也就沉默不说!希望你能好好伺候二爷!恪守妇道人家的本分!可你又背着二爷,暗底下勾结日本人贩卖烟土!你可知二爷最痛恨贩卖烟土!二爷是个有民族气节的男人!你这么做!可当他是你丈夫!”   萍儿听着,嗤之以鼻,反讥道:“你错了!晓东!我知道你是忌惮我把商会里弟兄换成自己的心腹,孤立了你!你不痛快!想要绊倒二爷,好坐上渡口商会第一把交椅!不曾想你带的兄弟,临阵倒戈!是不是心有不甘!”   晓东听了,迎着江面呼啸的寒风,哈哈大笑,嘲弄道:“王锦萍!你可真会装模作样!我何时觊觎过渡口商会第一把交椅的位置!我和二爷出生入死!他敬我是兄弟,我敬他是我大哥!今生今世,我不会背叛二爷!倒是你!王锦萍!你算计二爷!你的下惨会如何?你可曾害怕过!你一个女人,双手沾染那么多血腥!你终有一天会得报应!”   萍儿听得,心下十分不悦,厉声下令道:“来人!把蔡晓东这个叛徒拿下!”   “慢着!不劳烦锦萍小姐动手!我自己会了解!”晓东波澜不惊,脸色凛然!   晓东转目望向一脸愧疚的少杰,蔑视地开口道:“少杰!你欠我的!最后帮我做件事!”   少杰一听,立刻激动道:“何事?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帮!”   晓东冷哼一声,神情瞬息间泛起悲凉,沉声道:“替我给巧儿捎句话,让她不要等我了!”   话音刚落,晓东迅速翻上桥,朝着江面跳去,“哈哈哈!”一声猖狂的笑声响彻四周!   晓东跃入江面,撞开结了冰的江面,破凌入水。。。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章 忆起往昔,桥上悼念(5000+)   冬季深夜,一片萧索!池园,飘飞的大雪将偌大的一栋栋房子银装素裹!   卧房内,黎啸靠在座椅上,一支烟在指间悄无声息地腾起!目光森幽地望着窗外飘飞的雪!   萍儿推开房门,柔软的身子贴近黎啸,媚声道:“黎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们一起歇息去吧!”   话落,萍儿就要去摘黎啸手指间未燃尽的烟,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手掌,忽地手腕被一只大掌硬生生地遏制住,掐得生疼!   “黎大哥!好痛!你抓得我好痛!”萍儿吃痛地凝眉,只觉得黎大哥这两日变得好生奇怪!   黎啸松开手掌,将萍儿的小手用力一甩,冷声道:“我想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萍儿心咯噔一怔,微微锁眉,总觉得这两天,黎大哥变得冰冷异常!有时候目光都会令自己打寒颤!这一年里,他虽是神情清冷,对自己言语谈不上冰冷,只是不愠不火,至少留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他怎么了?   黎啸无视一旁的萍儿,起身朝着内室的大床走去,摘去披在身上的毡毛大衣!丢在一旁的椅背上!   萍儿跟随着脚步踏进内室,忽地从身后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背,软声细语道:“黎大哥!萍儿真的很爱很爱你!我嫁给你一年了!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好吗?求求你了!”   萍儿心里清楚,这一年,他从未主动碰触自己,更别提和自己夫妻恩爱了!这让萍儿心里很是失意,无论自己如何主动,如何捣腾自己,黎大哥就是不碰自己!   黎啸冷嗤一声,目光染上狂戾,双掌绝然地拨开萍儿的手臂,冷声扬起:“想要孩子?想要我黎啸的孩子?哼!做梦!”   萍儿对上黎啸那双讥诮的双眼,心弦拧紧,紧张地问道:“黎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两天我发现你变得。。。变得那么奇怪!是萍儿做得不好吗?”   黎啸冻如寒川的目光,犹如一柄锋利的利刃,直射萍儿,萍儿看得禁不住发颤!   黎啸一步一步往前迈,萍儿不自觉地往后退,慌乱地开口道:”黎大哥!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别无他意!何况你我已经成亲了!”   萍儿退至墙角,猝然之间,大掌一把遏制住萍儿细白的脖颈,“黎大哥!你怎么了?要做什么?”萍儿有点惊慌!   黎啸的手掌开始收紧,硬生生地遏制住她的脖颈,越收越紧,萍儿被掐住脖颈,脸颊通红,嘴巴张的大大的,双目惊恐,“唔啊啊”发出喉声!黎啸手臂忽地向上一提,萍儿身子贴在壁上,双脚不停地瞪着!   黎啸目光冰冷地盯着拼劲挣扎的萍儿,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地讥笑!   手掌悠然一松,“咳咳咳~咳咳咳~”萍儿瘫软在地,不停地咳着,脸色青白,小手不停地揉着脖颈!她感到了黎啸刚才可怖的目光,好似要杀了自己!   “滚出我的房间!今后不准再踏入半步!”一道冰冷不容抗拒的命令,响彻在耳畔边!   萍儿心弦大震,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抬头,“黎大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   “滚出去!听见没有?同样的话!我不会再重复!”黎啸冷沉的声音,撞击着萍儿的心弦!   萍儿坐在地上,迟迟不愿挪动身子,就在萍儿思虑之际,猝然之间,一双手掌扣住她的双臂,黎啸拽着萍儿,拖地而出!   “黎大哥!黎大哥!好痛!你为啥这样对我?”萍儿被拖在地上,脚上的鞋子脱落在地面!   房门打开,黎啸将萍儿快速丢出房门,房门重重合上!   “黎大哥!开门!黎大哥!开门!开门!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萍儿使劲地拍打着房门,痛哭流泪!   萍儿在门外不知道拍打了多久房门,惊动了不少手下!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锦萍小姐伤心哭成这个样子!   猛然间,房门打开,黎啸威凛的身躯站在门中央,一袭黑风衣披在身上!   “黎大哥!黎大哥!你终于开门了!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到底做错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萍儿哭泣着抱着黎啸的双腿,泪眼朦胧地问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黎啸冷眼一扫,双腿狠厉抽开,萍儿跌倒在地上,黎啸没有丝毫怜惜,大跨步朝着外头离去!   “黎大哥!你去哪里?黎大哥!外面下着大雪!”萍儿悲恸地抽泣,泪水滑落脸颊,心里咯噔咯噔直跳,黎啸他怎么突然间变了个人一样!   萍儿望着走廊上消失的背影,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   萍儿拔腿而起,跑下楼,池园的大铁门早已敞开,汽车迎着风雪缓慢地行驶!萍儿站在门台上,看着已然远去的汽车,内心慌乱不安,外头黑压压的夜色,大雪纷飞飘洒!一片一片压抑得想要包裹住自己的心!   次日清晨,雪停了,法租界,已经派出劳工清扫积雪路面!   池园,萍儿起了个大早,披着华贵的水貂毛大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烦意乱,昨夜里,黎大哥彻夜未归!萍儿几乎是辗转难眠!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黎大哥是去了千禧门!   都一年了,黎大哥在自己的悉心照顾下,身体好了很多!除了白日里去渡口商会,偶尔去码头看看,几乎都呆在池园,哪里也不去了!怎么突然间跑去千禧门!   门外,黑色汽车驶入池园,伴随着汽车熄火声!萍儿下意识到,是黎大哥回来了!   男人皮鞋踏地沉重声,夹杂着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黎啸搂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踏进池园大厅!   “黎大哥!你。。。”萍儿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看清楚黎啸手臂里搂着的女人后,整张脸都晦暗了下来!黎啸怀里搂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苦缠着他的邵美丽!当年他对邵美丽可谓是不屑一顾,如今岂会想起她?难道?难道黎大哥恢复记忆了?   萍儿越想心越乱,神色紧张夹着害怕,蹙眉望着黎啸。   黎啸搂着邵美丽坐在沙发上,长腿往桌上一跨,抽出一支烟点燃,慵懒自在地抽着!   “二爷!要不要美丽扶你上楼休息!”邵美丽不顾一旁萍儿愤怒的目光,继续撩动着男人,一想到昨夜里,二爷竟然会让自己陪他喝了一夜的酒,心里激动不已!看来这钟倾城一死,连自己都有希望了!   萍儿醋意横生,上前指着邵美丽,喝止道:“邵美丽!请你出去!这里是池园!不是你家里!二爷有我萍儿一个人照顾就可以了!”   邵美丽依偎在黎啸的怀中,挑衅地看着萍儿,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不甘示弱道:“锦萍小姐,赶我走做什么?我可是二爷带回来的!池园是二爷的,二爷都没说什么!你还能赶我走?”   “邵美丽,你只不过是一个卖唱的歌女,凭什么跟我叫板?你给我滚出池园!“萍儿恨不得上前,将邵美丽从黎啸怀中拖出来!彻底撕碎她!   邵美丽摇头嗤笑道:“王锦萍!你别忘了!你曾经也不过是个侍候人的丫鬟!比起我,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黎啸冷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你争我夺地互骂起来,不予置理,闲然地腾起一圈圈烟雾!   “管家!”黎啸一道威严厉声,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吵!   “二爷!您有何吩咐?”不远处的管家上前,询问道,这些个佣人家丁都是萍儿带进池园。   黎啸弹了弹烟灰,冷声开口道:“立刻去把池园后宅收拾出来!安排两间房给二姨太!”   “二姨太?二爷,哪来的二姨太?”管家听得懵傻了眼!萍儿心咯噔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啸,邵美丽却是搔首弄姿地勾唇媚笑。   黎啸长臂一揽,将邵美丽揽在怀中,沉声道:“管家!你再去准备一下!三天之后,池园宴请宾客!我黎二爷娶二姨太过门!”   萍儿怔住了双眼,指着邵美丽,厉声质问黎啸;“黎大哥!你当真要娶她做二姨太?”   黎啸寒光射向萍儿,冷厉喝道:“王锦萍!!你就是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   萍儿被震得乱了手脚,压低声音,连忙解释道:“黎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黎啸勾唇邪笑,盯着萍儿躲闪的眼神,讽刺道:“只是什么?我记得你干爹告诉过我,我黎二爷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如今我只不过遵循了你干爹的意愿!”   “黎大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萍儿终于按耐不住,颤抖地发问。   黎啸勾唇冷笑,不予理会萍儿,一把拧灭手指尖的烟蒂,侧目瞥向邵美丽,沉声道:“美丽,我要外出,你随意!”   邵美丽善解人意般点了点头,“二爷!您去忙吧!池园以后就是我邵美丽的家了!我会自己慢慢熟悉的!”   话落,黎啸朝着门外走去,凛凛的身躯迅速消失在萍儿的视线里,不一会儿,门外再次响起汽车启动声!   萍儿瘫软在地上,她预感越来越强烈,黎大哥似乎什么都记起来了!   ----------------------------------------------------------------------------------------------------   一个月后,入夜了,今夜飘雪还未飘落,墨色苍穹异常宁静,空气中透着一丝丝清冷!   老铁桥上,寒风呼呼地吹着,两具颀长的身躯矗立在桥中央,望着眼前茫茫无际的江面,结了一层薄冰!墨色的夜色下散着白光。   “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我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了!”周兴平目光悲痛,痛楚地开口道。   黎啸深邃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一片寂静无声的江面,阒黑的瞳仁渐渐沉落,他仿佛看见了那一抹羸弱的身子在水下挣扎的模样,心尖上的疼痛弥散开,痛得喘不过气!   “你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绝望吗?你知道她成日里以泪洗面,我看了有多心疼!可是无论她受了多大的伤害,她都念着你,爱着你!连孩子没了都责备自己,责备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丝毫没有怪你。。。“   黎啸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把握住周兴平双肩,激动喝道:”你说什么?她有孩子了?”   周兴平悲楚地苦笑,用力甩开黎啸的双臂,轻蔑地开口道:“是!她有了你的孩子!后来孩子很快又没了!被钟齐麟弄没得!”   “钟齐麟!!”黎啸双拳紧紧攥紧,眼中浮现一道凶狠残忍的寒芒!他越来越不敢想象,她一个人怀着孩子,钟府不能回,池园不能进的情景!   周兴平瞥了一眼黎啸愤怒的神情,不屑地摇头:“黎啸!你说你何德何能,让倾城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可知道,那段日子,她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害,她从来没有埋怨过你,我从来没有听见,她说过你半句不好!我向她求婚,她都拒绝了!拒绝得十分彻底!那段日子,她成天只会流泪,神情恍惚念着你的名字,睡醒了她就想着去找你!你说倾城曾经是多么纯真骄傲的千金大小姐!嘴里成天嚷嚷着她不嫁人!你看看!最后她自从跟了你,不仅丢了心,更丢了命!”   周兴平说着说着,苦楚地笑着,笑得眼眶发红,寒冽的江风吹拂着他的眼睛,泪水终是没有落下!   黎啸眼眶渐渐湿润,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何醒来得这么晚,恨自己,在她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昏迷不醒!   周兴平喉间哽了一下,舒了口气,继续说道:“黎啸,有时候,我真的在想,钟家老太爷坚持反对你和倾城在一起,真的是对的!你身边的危险太多,不知不觉中,你一场受伤,就让她赔了心丢了命!若是那个时候,她真的和我在一起,那她现在已经是周少奶奶,平平安安地在我的周公馆里,度过一生!我真的很后悔,自己的软弱!对她放手,最后的结果只能在此悼念亡人!”   “尸体打捞起来了吗?她的墓安置在哪里?”黎啸哽住喉间低哑声,神情落寞!   周兴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打捞到尸体,只留下一双鞋子,我只能用那双鞋子作为遗物埋葬起来,墓碑建在西郊外榆树林里!”   “可以带我去看吗?”黎啸眉心凝结一层深深的痛楚,森幽的黑眸里染上丢魂的落寞!   “可以!明天我带你去!”周兴平转身离去,皮鞋踏地声在桥面上响起!   周兴平募然停下脚步,声音阴冷:“听说你又娶了两房姨太太?”   黎啸垂眸,冷笑道:“她都离我而去了!娶谁?娶几个都不重要了!”   周兴平冷哼一声,反讥道:“倾城在泉下有知,不知该是替自己寒心,还是替你开心?”   周兴平快速离去,脚步越来越快,那张娇俏的容颜永远定格在他的脑海里,红颜自古多薄命,莫非正是如此!她才香消玉损!   桥面上的江风呼啸地刮过,刺骨冰寒,小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黎啸独自一人站在桥中央,落寞地望着那波涛平静的江面!   倾城,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恨我言而不信!恨我薄情寡义!倾城,你真的已经离我而去了吗?还是你还在这个世上!不愿意出来见我了!   黎啸惆怅地自语,雪花洒落他的发丝上,沾了一头银白,那张娇俏美丽的容颜浮现在眼前,总是对自己剑拔弩张,一副不屈不饶的模样,随了自己的愿,跟了自己,变得温顺娇俏的模样,越发让人心疼,黎啸忆起那日,她一身红装,头戴月季花,那像是对自己最后的乞求,自己真的是个混蛋,竟然能够那样对她说话。。。   泪水布满那张冷峻的脸庞,雪花飘落,黏在他的脸庞上!此刻的心情,落寞,乏力,悲痛。。。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年之后,踏上故土   两年之后,民国1932年!初秋时节,湘西农村根据地。   射靶场,“砰砰砰~~”几声枪响,林间的鸟儿瞬息间飞散而去!   钟倾城收起手中的手枪,利落地卸下空弹,再次装上子弹,扣上保险!   “预备,射击!”一声令下,钟倾城再次举起手枪,快速瞄准靶心,“砰砰砰”三声响过,发发正中靶心!   “倾城!你的枪法越来越精准了!”身旁的一位小红军啧啧称赞道。   钟倾城收拾好手中的枪,瞥了一眼他的枪靶,笑道:“你的也不错!发发正中靶心!”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哨响,队长站在半山岗上,洪声喊道:“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随着集结令,几只小分队红军在山岗下,快速站成两排,昂首挺胸地站齐!钟倾城站在最左边,一身军服,英姿煞爽!   “大家都知道国min挡提出“攘外必先安内”政策,此政策主要是针对我党!根据可靠消息,他们所谓的“剿匪”行动已经开始!我们此处根据地已经败露,现在立刻做好撤离工作!确保后方主力,不被清缴。。。”   队长发令完,几队小分队已然开始迅速整装,准备撤离,前往指令的下一个根据地!   钟倾城快速地整理轻便的行囊,队长立刻叫住她:“钟倾城同志!你留下来!还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去完成!”   钟倾城听了,立刻止住脚步,立正行李,诧异道:“赵队长!还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   赵队长看着几队小分队已然出发,跳下小山坡,快速跑到钟倾城跟前,缓声道:“吴启声来了,在后屋里等你!”   “吴老师!他来了!我立刻就去见他吗?”钟倾城听了异常兴奋,她的命有一半是他救起来的!   赵队长温和地点了点头,正声道:“快去吧!你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去完成!”   “诶!”钟倾城欢快地跑向山坡后的一座小木屋,“吱呀”一声推门而入,一袭墨蓝色长衫男子转身看去,笑容和颜悦色!   “吴老师!你来了!太好了!上次一别!就是两年!我一直想要跟你说声谢谢!”钟倾城奔上前,兴奋地说道。   吴启声点了点头,浅笑道:“你现在还好吗?训练得怎么样?跟着小分队四处辗转,可有收获?”   “吴老师!我现在很好!跟着根据地四处围剿伏击我们的敌人,如今我已经身经百战!”钟倾城自信满满地回道。   吴启声听着,一阵爽然的大笑,摇头道:“哈哈哈!小丫头!身经百战这词你还用不上!只有历尽千辛万苦磨练之人,才算是人上人!”   “吴老师,你此次前来,是不是有任务要交给我?”钟倾城泛着激动的眸光,焦急地询问。   吴启声诡秘一笑,开口道:“先让你见个故人!”   “故人?”钟倾城讶异地反问,木屋后门被推开了,晓东身着褐色夹克踏进屋内!   “晓东!怎么是你!两年前重庆一别,你不是去了广州?怎么跑来湘西了?”钟倾城按耐不住欣喜。   晓东和煦地笑了,站定钟倾城面前,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嗯!来湘西是组织上指令!我服从指令!倾城,看你样子!变化挺大!比起两年前,看上去要精神很多!一看这战斗力就是很强!”   “好了!人都齐了!叙旧的事就先搁置一边!我现在有任务要交给你们俩个!”吴启声看着晓东和钟倾城,郑重地说道。   “吴老师,到底是什么任务?”钟倾城焦急地追问。   吴启声正色道:“敌人现在对我党正在快速的反扑,全国各地不少的地下组织被清缴,抓了不少我们的人!更甚者有歼细出现!将我方情报透露给敌方,造成更大的损失!如今,我先要你们去救一个人,也要去杀一个人!”   “救什么人?杀什么人?”晓东神情凝重。   “救一个被军统特务抓住的中央特工,现在正在牢狱中受到非人折磨!杀一个我方歼细,出卖我方情报之人!”   “这两个人现在哪里?”晓东继续追问道。   吴启声转身,正色看着钟倾城和晓东,沉声道:“在天津!天津的军统集中营里,要营救的那人叫李方正!要杀的人也在那里,叫魏仁!”   钟倾城和晓东皆是互视一眼,眸色一惊,沉默不语!   吴启声见状,讥笑道:“怎么?你俩不愿意去天津?我知道那是你们出事的地方!若是连前尘过往,都不能坦然面对,何以做一个合格的革命党员!做一个冷静的情报特工?”   吴启声浓眉微立,字字珠玑,声音掷地有声!   钟倾城有点愧疚地低下头,晓东沉默片刻,正声道:“吴老师!我去!我蔡晓东会坦然面对!大敌当前!前尘过往都是消散云烟,不会阻碍我完成任务!”   吴启声转向一旁埋头的钟倾城,凛声道:“钟倾城同志,那你呢?”   钟倾城深吸一口气,抬头正色道:“吴老师!我一定会完成任务!不受任何干扰!”   吴启声拍了拍桌面,双手撑在桌面上,严肃地下令:“好!桌上有那两人的资料和照片!一定要认清他们!还有一套女子的便服,倾城待会你换上,此次行动你们就扮演普通夫妻角色,去天津经商!混淆视听!”   钟倾城和晓东再次对视了一眼,沉默不语,像这样合作完成任务,是很正常!   吴启声放下双臂,继续道:“当然!此去天津!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钟倾城和晓东异口同声问道。   “天津地下情报组织遭到破坏,队长‘红玫瑰’被刺杀!你们俩肩负重任,重建地下情报组织,你们势必要完成!钟倾城同志!!”吴启声朝着钟倾城下令道。   “吴老师,你有何指令?”钟倾城严正以待。   吴启声目光凛冽,“红玫瑰”已死,你暂时接任她,你的身份特殊,容易掩人耳目!今后你的代号‘蓝玫瑰’!”   “是!我会接任好红玫瑰!重建地下情报组织!”钟倾城毫无犹豫地应下。   --------------------------------------------------------------------------------   夜间,月亮高悬,一列火车在铁轨上行驶,喷着厚厚的浓烟,两旁的树木覆上积雪,层层垒叠!   火车上,大部分乘客闭目安寝,钟倾城坐在窗旁,换上一身便服,一袭旗袍,外披着一件厚实的绛红色的呢子大衣,双眸透过结了一层薄冰的窗户,目光幽幽地朝着窗外望去!   “你在想什么?”晓东坐在一旁,沉声问道。   “我在想,我离开天津三年了,所有人应该都以为我死了,如今我又重新踏上那片土地!这种心情是多么复杂!”钟倾城幽幽地开口道。   晓东轻笑一声,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是?所有人应该也认为我死了!或许我们俩命硬!连阎王爷都收不下我们!”   钟倾城听了,埋头浅笑,心里还是有点乱!   “你要见他吗?”晓东终是问出这句话,他知道她在纠结复杂什么!   钟倾城心弦一颤,三年了,物是人非了!他现在过得如何?过得好吗?他是否还和那个女人双宿双栖!是否连孩子都有了!这些都不得而知!他的记忆恢复了吗?若是恢复了,他是否很想念自己!这些问题在她被救起的第一年,一直困扰着自己!直到遇见了吴老师,他把自己带入党,告诉自己崇高信仰,坚信这世上,除了儿女私情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完成!心一天比一天平静,渐渐地不去想,渐渐地埋在内心深处!   “你回答不出吗?还是不敢面对?”晓东见着钟倾城沉默了这么久,侧目问道。   钟倾城对上晓东的双目,浅笑着,“此次去天津最重要是完成任务!至于他,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有时候不想见,也是不好避免的!他是天津的黎二爷!早晚会碰面的!”   晓东点了点头,黑眸微微眯了眯,轻笑道:“你真的变了很多!比起从前那个千金大小姐,你长大了不少,学会释怀去面对!”   “经历了那么多,就连命都快搭上了,能不变吗?”钟倾城云淡风轻地说着,而她的心,此刻只是稍稍荡起一丝微澜而已!   晓东扣了扣手指头,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倾城,我还是要提醒你!在完成第一个任务之前,我们能避则避,尽量不和他碰面!”   “我懂得!你担心会影响任务完成!我会注意的!何况天津那么大,一时半会也不会碰见!”钟倾城淡淡地回道,心里也是不想这么快和他碰面!   钟倾城看了晓东一眼,垂眸深思片刻,有意无意地问道:“晓东!我记得两年前,我在重庆遇见你,你跟我提起巧儿姑娘的事情,那你这次回天津,要去见她吗?”   晓东双掌紧扣,平静的心荡起波澜,说不想见那肯定是假的,相见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那一夜一别,就是两年,时间如驹,她现在如何了?还在嘉盛做工吗?晓东深知自己亏欠她,这份情该如何去面对?   “你也犹豫了吗?很想见她吧!毕竟是你对不起她!”钟倾城水眸晶亮,她看出了晓东的犯难!   晓东长叹一口气,“顺其自然!在她心中,我是个死去两年的人,如今的她,或许已经有了良人!这都难说!”   “那若是她一直在等你呢?”钟倾城饶有深意地追问,她知道,一个女人的深情,会这么做!   “有可能吗?”晓东看着钟倾城,蹙眉反问。   钟倾城歪着头,含笑看着晓东那双慌乱的双目,“为什么不可能?我是女人!我懂她!她或许还在等你!”   晓东看着钟倾城那双坚定晶亮的水眸,神情凝重,她真的还在等自己吗?等一个已死之人,岂不白等!晓东苦笑地垂头,闭目深思,那一夜的温情再一次浮现在脑海,或许那是此生最美的一夜!也是最难忘的!   钟倾城又一次将目光转向窗外,此刻她的心情也是复杂的,若是再次碰见他,该如何开口!是以什么身份开口,这一切都似乎很滑稽!   三日后的清晨,晨曦微露,天色还有些暗,火车停靠在了天津!   钟倾城提着行李和晓东下了火车,站在火车站台上!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好似那一年,自己从伦敦留学归来,从上海搭火车来天津,一下车站,二哥热情的拥抱,一家人都在家里等着自己!温馨的钟府大宅!   那时候一切都那么美好!再次踏上故土,一切都消失了!   “倾城!走吧!别看了!来都来了!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晓东在钟倾城耳后低声提醒道。   钟倾城回过神,朝着晓东莞尔一笑,晓东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出了火车站,拦下一辆黄包车,按着纸条上的地点,朝天津的商业街奔去!   “这一次在国人的地盘,距离租界远,放心吧!一时半会碰不见!”晓东拍了拍钟倾城肩膀。   钟倾城低头浅笑,“晓东!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想得是要办的事!其他我不多想!”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二章 救人行动,擦肩而过   深夜,无月之夜!夜色暗淡!   军统集中营,昏暗的灯亮着,十字形木架上,架着鲜血淋漓的犯人,此人正是李方正!男人被酷刑折磨得不省人事,耷拉着脑袋,鲜血流淌了一地!   正中央坐着一副身躯凛凛的男人,一双鹰眸,发着幽冷的寒芒,军统军服解开了两个纽扣,一双修长的腿穿着长筒军靴,慵懒地跨在一张桌子上!手中闲然地把玩着一把新式转轮手枪!   “李方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文件在哪里?是说还是不说!”鹰眸男人一声厉喝,手中的枪已然上了保险!   蓬乱的发丝下,李方正抬起耷拉的脑袋,一双染满血渍的双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只字不发!   “韩科长!这个李方正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旁的副手上前对鹰眸男人开口道。   韩恒嘴角勾起一抹狂戾的冷笑,凡是落入他手中的共匪特工,没有一个不经历地狱炼火!就算不死也要让人脱一层皮!   “再给他烙上几个大印!朝着眼睛上烙!一只一只眼睛烙!”韩恒笑得嗜血而猖狂,他就不信了,这共匪的骨头就会这么硬!   一旁的火炉里,夹着若干个烙铁,被熊熊火焰烧得通红!副手持着一柄烙红的烙铁,邪笑着靠近李方正。   监狱外,钟倾城和晓东已然换成军统统一军装,混入监狱!   “晓东!你可知道那个李方正关在哪里?这监狱七拐八弯的!还有这么多防守!”钟倾城低声在晓东耳后说道。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犯人审讯凄惨的叫声!惨叫声响彻整个监狱!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钟倾城和晓东对视了一眼,心下立刻明了,晓东沉声道:“应该就是了!”   晓东和钟倾城一前一后走着,快到审讯室,若干个卫兵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位卫兵指着他们,厉声喝道:“你们俩是什么人?谁派来的?怎么没见过你们!”   晓东和钟倾城再次互视一眼,晓东沉声道:“躲闪!行动!”   话音刚落,晓东和钟倾城迅速闪身到一旁的拐角处里,一个手榴弹掏出,“碰~噗~!“的一声,手榴弹炸响,整个监狱都颤抖了起来!   审讯室里,顿时乱了阵脚,韩恒持着手中的枪,副手立刻抽出腰间的枪,踏步前头,警觉地往门外去!   身后,被架着的李方正已然瞎了一只眼,听到炸弹声,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他知道是他的同志来了!   审讯室外,硝烟弥漫,那些个卫兵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一两个正痛苦地申银!   “倾城!我打头阵作掩护!你进去救李方正!”晓东对钟倾城下令道。   话音刚落,晓东双手持枪,冲在前头,紧接着密密麻麻的枪声响起!   晓东打爆了副手的脑袋,脑浆四射,紧接着一队卫兵循声赶来!   “给我生擒!”韩恒一声令下,带着一队卫兵追赶着晓东,朝着监狱另外一头奔去!   拐角处里的钟倾城,听见声响小了许多,快速闪进审讯室!钟倾城一眼就望见架在十字架上的李方正!   钟倾城剥开他凌乱的发丝,那一只被弄残的眼睛,让人看了作呕,李方正强忍痛意,睁开另外一只眼睛,对上钟倾城的眼睛!   “天高任鸟飞!”钟倾城快速地开口,这是为了让他确认是自己同志!   李方正唇角泛笑,吃力地接了下一句:“海~阔~凭~鱼~跃!”   “我立刻救你出去!你撑着点!”钟倾城完全确认这个就是李方正,伸手要去替他松绑!   李方正再次笑了,笑得释然,“不用费力气了!我快撑不住了!趴到我耳边来,我告诉你信在哪里?”   钟倾城立刻趴到他耳边,“信就藏在。。。法租界。。。济安堂药铺,你寻到那里,就说抓一钱甘草,一钱海藻,一钱乌头,一钱贝母,他就会把信给你!”   话落,李方正嘴角淌着血,单眼一番,咽气死去!   钟倾城伸出手来,替他拂了拂瞪大的眼睛,伤感地低语道:“李方正,你安心去吧!你没完成任务!我替你完成!”   话落,钟倾城转身离开,单脚刚刚踏出审讯室,一声枪声响起,子弹打偏在她的脚旁,钟倾城立刻闪进审讯室,双手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门外开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卫兵到来,韩恒带着卫兵开始围击审讯室里的钟倾城,韩恒追着晓东,追到一半,就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折路返回!   钟倾城拼了劲往外头开枪,她不知道打中了几个卫兵,只知道,门外的枪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砰~!噗!”又是一只手榴弹掏出,晓东敢来相助!   “倾城!要救的人呢?”飞梭过碎屑硝烟,晓东冲进审讯室!   “晓东!他已经死了!东西到手了!快撤退!“钟倾城快速回道,晓东又是拉响一颗手榴弹,朝着不远处的卫兵丢去,钟倾城和晓东快步撤出监狱!   监狱外,夜色茫茫,地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钟倾城和晓东快速奔跑!   身后,传来一阵快步急踏的脚步声,韩恒带领着一大队卫兵,快速追着!   “快!快!快!人就在前面!一定要生擒!”韩恒厉声下令道。   钟倾城和晓东藏在巷子里的木箱后,躲过了一队卫兵的搜捕!   直到卫兵零碎的脚步渐渐远去,钟倾城对着晓东开口道:“兵分两路!老地方回合!”   晓东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点!”   话落,钟倾城朝着巷子另外一头跑去,徒手攀上了一栋两层高的楼房,快速穿过楼顶,飞跃到另外一栋楼顶上,她飞梭地穿过一栋又一栋的楼顶,直到确认没有卫兵搜捕的脚印声,这才安然落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募然,脑后顶了一柄枪,一道邪魅的口气在身后扬起:“这位小姐,这么快就放松警惕了!枪丢掉,转过身来!”   钟倾城双手举起,手中的枪掉落地面,身子慢慢地转过来,双眸直视着那一口黑洞洞的枪口!   昏暗的巷子里,她只看见举枪的男人,拥有着一双散发着凛冽光芒的鹰眸!   “你想怎么样?”钟倾城开门见山问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惧怕。   韩恒举着枪,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一双邪味的鹰眸,上下打量了一眼钟倾城,虽是看不清这女人的容貌,单看这身姿就婀娜迷人,听着声音就知道是位年轻的女人!   韩恒笑得邪味,“不想怎么样?只要小姐你交出那封信!我就放你走!小姐这么风华正茂的样子,应该不想这么早就香消玉损!若是小姐不交出那封信,我们那里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钟倾城垂眸沉吟片刻,撩笑道:“这位先生!不知道如何称呼?能不能和你做笔交易?”   韩恒听了,邪魅地笑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有几份胆量,饶有兴趣地自我介绍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免贵姓韩,单名一个恒字,军统特工情报科科长!怎么样?这位小姐,对本人的身份,可还满意?不知道小姐,想和鄙人做笔什么交易?”   钟倾城犹如杨柳般的手臂,悄然地攀上那口黑洞洞的枪口,妩媚地将枪口压下,魅声道:“韩先生!对我一个女人,何必动刀动枪的?韩先生,不知道何谓怜香惜玉?”   韩恒听着,唇角弧度越发上扬,抽了抽高蜓的鼻梁,如铁般的胳膊,一把环住钟倾城的细柔的腰肢,蛊惑地在钟倾城耳畔开口道:“本科长也想怜香惜玉!就不知道小姐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钟倾城感到韩恒绕在自己腰肢处的胳膊越发收紧了力度,身子微微一僵,看来对方是个练家子,身手不在自己之下!   钟倾城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笑得异常妩媚,“韩先生,介不介意,换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可以!”韩恒邪魅地一口应承道,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年轻女人,韩恒向来来者不拒,尤其是这种女人,既可以获得他想要的情报,又可以娱乐一番,何乐而不为!   韩恒紧紧地搂着钟倾城的腰肢,时不时地揉捏一下,他鼻间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很是you惑人,韩恒有点按耐不住内心的热火,搂着钟倾城朝着巷子外踏去!   刚刚拐出巷口,大街上,前些夜里大雪纷飞,路灯坏了些许盏,一片昏暗!   钟倾城笑得得意,忽地双手一把环住韩恒的脖子,温热的唇贴在了韩恒的唇上,韩恒鹰眸猝然一惊,一柄锋利阴冷的匕首顶在他的脖颈后!   “呵呵!不错!我失算了!”韩恒笑得有点无奈,这是自己第一次失算,而且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钟倾城一把持过韩恒腰间的枪,转换手用枪指着韩恒,慢慢地后退!   韩恒却是无畏地一笑,邪笑道:“那枪没子弹了!你还是乖乖跟我走吧!”   钟倾城听了,心下一怔,转身要跑,韩恒大掌伸出,钟倾城低头,快速过招!   钟倾城手指着匕首,和韩恒连连过了几招,明显处在下风!体力有点不支!   “这位小姐!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韩恒话语里透着蔑视和不屑,他有点没有耐心继续和钟倾城周旋下去!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楼顶上,落下一道凛然的身躯,一身黑色衣服!身躯凛凛!昏暗的街上,依然看不清面容!   韩恒一看见来人,目光暗了下来,怎么又是他,这人三番五次坏了自己的计划,身手又好,煞是棘手!   “又是你!你又想破坏?”韩恒冷声道。   黎啸冷笑着,快速出手,朝着韩恒袭去,他瞥了一眼处在一旁的钟倾城,暗黑的夜色,他没有认出她,凛声朝钟倾城喝道:“不想死!就快点走!”   钟倾城听着黎啸的声音,心微微一怔,觉得似曾熟悉,这么暗的夜色,却是看不清他的面容,难道是吴老师暗底下派的援手!   “还不快走!”黎啸和韩恒对招中,口气愠怒地朝着钟倾城喝道,他对这种碍手碍脚的女特工很是愠怒,呆站着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钟倾城心下一怔,看来是韩恒的卫兵来了!   钟倾城瞥了一眼和韩恒厮打在一起的男人,看得出他的身手更甚一筹,不再多虑,立刻转身离去,拐进巷子里,快速逃离!   黎啸飞腿扫去,快速正中韩恒的脸部,韩恒被踢出了血丝,唾了一口血水,恼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特工?还是和我韩恒有仇的人?”   黎啸瞥见不远处飞快赶来的卫兵身影,立刻转身攀上一栋楼,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中!   池园里,黎啸一袭黑色西装踏入客厅,深夜了,整个客厅亮着一盏檬黄的壁灯,客厅的挂钟响过了凌晨两刻钟!   黎啸摘掉围在口上的黑布,神情凝重,朝着书房踏去,今夜他收到线报,去截救一个叫李方正的人,要获取机密情报!只是自己晚去了一步,看样子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看那女子和韩恒剑拔弩张的样子,应该是自己人!具体的,只能等明日找接头人,才可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五姨太,萍儿炼狱   黎啸推开书房的门,长腿刚踏入书房内,深邃的鹰眸瞬间敛聚成一道锐利的寒芒!   “谁?”一道冻如寒川的质问声!黎啸警觉性极强,锐利的目光射向书桌前的女人!   ‘啪~!’火柴刮擦的声音,一盏煤油灯点燃,小火苗摇曳着!女人的小手扇了扇小火柴,青烟撩起!   “二爷!玉凝在此等候您多时了!”摇曳的煤油灯倒映出一位貌美的年轻女子,鹅蛋脸,青黛眉,一双凤眸顾盼生情!一袭粉色牡丹旗袍束裹着她款款的身姿!这女子正是黎啸半年前从梨园娶回的五姨太梁玉凝!   “谁让你乱进我书房了?!”黎啸一声怒吼,双目染上一层寒戾,手掌一把扼住她的脖颈,越发收紧!   梁玉凝双眸泛着一层莹润,颤抖地发声:“二。。。二爷!玉。。。凝想你了!”   黎啸双目凛冷,凝视了梁玉凝一阵子,见她被自己掐得有点喘不过气,一把松开手掌,冷声道:“滚回自己的屋子去!不准再踏入书房半步!若是让我发现!我一定要你死的好看!”   梁玉凝拍了拍胸脯,喘了几口气,撩笑道:“二爷!您娶我过门快半年了,你都不曾进过我屋里,玉凝想你!玉凝嫁给你,想要好好侍候你!不想就这样了此残生!”   黎啸透着昏暗的煤油灯,扫过梁玉凝那张委屈的脸庞,冷嗤道:“呵呵!梁玉凝,当日是你执意要嫁给我做五姨太,说是无论我对你如何,你都心甘情愿?怎么现在耐不住寂寞了?想要我给你坐实这个名分!滚回你的屋子!”   梁玉凝怔了一下,瞥了一眼已然整理好的桌面,低柔地回道:“二爷!既然如此!玉凝先去歇息了!二爷你也早点歇息!”   梁玉凝有点迟疑地推开房门,眼眸里划过一道复杂的情愫,转身退出书房!   黎啸眼见着书房门被合上,利索地拉开灯线,檬黄的灯光晃亮了整个书房!黎啸踏步到书桌前,快速查看书桌上的文件,又利索地拉开抽屉,一切都是和原来的摆设一模一样,纹丝未动的情形!   黎啸蹙了蹙眉,扫了一眼发出微弱光芒的煤油灯,掌风一把扑灭,这个梁玉凝,有灯不开,点什么煤油灯,装神弄鬼!   黎啸落座下,目光幽幽,若有所思,手掌轻轻地拉开抽屉,抽出一本本子,轻轻地翻开,从书页中夹出一张相片!   黎啸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站在桃花树下,笑若嫣然,最纯真最骄傲的容颜,只是这一切都消失了!都因为她爱上了自己!曾经许诺过要让她幸福,这该有的幸福却是被自己撕裂的粉碎!   黎啸苦楚地笑着,粗粝的手掌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儿,她那么美,那么纯净!   “倾城!你在那里还好吗?”黎啸凄楚地自语,他不知道她是否和书中说的一样,已经喝下了那碗孟婆汤,投胎转世了,若是投胎转世了,能否让自己知道她投去了哪里,真的很想去看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黎啸望着照片上的美人儿,眼眶越渐发红,若是没有那一场事故,他们的孩子该有三岁了,可以缠着自己,喊一声爹爹,喊她一声娘亲了。。。   ----------------------------------------------------------------------------------------------------   池园后宅,无月之夜,夜色惨淡!黎啸穿过后宅的走廊,走向一道阴森的铁门,铁门旁站着两个手下!   “二爷!”两个手下低头恭敬地行礼!   “将门打开!”黎啸沉声喝令,冷峻的脸庞异常冰冷!   “是!二爷!”两个手下掏出腰间的锁匙,利索地打开绕在铁门上的大铁锁!   黎啸踏进门去,身后跟着一个手下,提了一盏煤油灯,尾随其后!   黎啸踏着长长的石阶,一步一步地踏落,皮鞋落地声敲击着石壁!发出沉闷的回声!   地下室里,常年阴暗潮湿!黎啸踏着皮鞋,沉稳的脚步,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跟前停止住!   女人衣服破烂不堪,头发凌乱地搭成一撮撮!女人昏睡着躺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四肢被铁链缠住,动弹不得!   “把她弄醒!”黎啸一道森冷的命令,一旁的手下立刻上前用力地踹了踹地上的女人,女人被踹得生疼,迷迷糊糊中睁开了双眼,一看见是西装革履的黎啸,一双眼珠子立刻发出亮光,一把扑上前,抓住黎啸的双脚,哀求道:“黎大哥!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黎啸缓缓地蹲下身躯,冷笑着一把捏住萍儿的下颚,那一张污垢沾满的脸颊,颓废无神!   一道寒冷悚人的声音扬起:“杀了你!岂不痛快了你!杀了你!岂不便宜了你!你害死倾城,害死我的孩子,你可曾想过你有今天?你怎能这么恶毒?我黎啸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年对你的施舍!你竟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不活生生折磨死你,我黎啸枉为人!”   黎啸手掌用劲一推,萍儿被推倒地上,萍儿趴在地上,喘着气,两年的炼狱折磨让她已经筋疲力尽!   萍儿抬起脸颊,看着黎啸,泪水滑落,抽泣道:“黎大哥!萍儿。。萍儿都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嫉妒她!为什么她都是一个死人了!你还那么爱她!为什么!我哪里不好?黎大哥!你这么折磨你,我还是爱着你!你杀了我好不好!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   黎啸不屑地冷哼,抽出衣兜里的手绢,狠狠地擦拭了下手掌,“王锦萍!我碰你我都嫌脏!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别跟我说爱我,爱我你就不会想方设法算计我,联合王齐鹤,想要控制渡口商会!若不是我黎啸多年的势力和人脉,恐怕今时今日,渡口商会要易主姓王了!”   萍儿抽泣着,不停地摇着头,用劲地想要去拉黎啸,四肢被锁着铁链,够不着距离,铁链硁硁作响!   “不是的!不是的!黎大哥!萍儿从来没有想过要算计你,更不想要渡口商会,萍儿怕你会不要我!我害怕。。。”   黎啸厌恶地厉声打断道:“够了!王锦萍,如今你这个黎夫人的位置坐得如何?是否很开心!现在整个天津!谁都知道我黎啸的夫人疯了!我不会杀你!我会一直让你在这里疯下去!直到你~死~去!”   “不!不!黎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黎大哥!萍儿真的爱你!”萍儿声嘶力竭地哀嚎!   黎啸转过身,扫了一眼她的十根手指,双目里腾起一抹暴戾,阴风阵阵笑了:“看你这双手,又长齐了指甲?看来需要拔一拔了!”   萍儿听了,神色惊恐地一凛,颤抖着摇头,她不敢想象这两年,他是如何折磨自己的一双手,只因为当年的冲动,就酿成今时今日的报应!   黎啸朝着一旁的手下,厉声下令道:“你们两个!好生侍候黎夫人!那双手该拔一拔了!记得要一根一根来!”   “不!黎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萍儿剧烈地晃动着四肢,想要逃脱,想要去抓黎啸的背影,四条铁链响动的厉害!   黎啸决然离去,双脚踏上石阶,快速地离去,独留一道清冷的背影!   黎啸出了地下室,铁门刚刚锁上,一道凄厉的哀嚎声从长长的石阶道上传来!黎啸冷峻的脸庞,阒黑的瞳仁没有一丝波澜,随着哀嚎声越来越远,黎啸朝着池园前院踏去!   黎啸站在前院台阶上,转身,目光森幽,望着这一栋偌大的后宅,曾经空落落的后宅,如今住满了人,他的五位姨太太都住在里面,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依旧空落落的!这些姨太太是如何一位位娶进池园的,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哪位在前,哪位在后,他有时候也分不清!   除了要去折磨王锦萍,黎啸从未踏过后宅,这后宅的花团锦簇,似乎成了一道形同虚设的摆设!   黎啸不知不觉地上了楼,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那段温馨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冰冷的床,冰冷的心,未曾有过片刻的温度!   黎啸闭上双眼,他怀念那股熟悉清新的味道,那一抹柔软的身子。。。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眼见为实,男儿薄幸   第三天午后,法租界,梨栈大街,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地跑着,钟倾城坐在黄包车上,望着法租界里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一切似乎依旧那么繁华!   钟倾城远远地望见仙乐斯歌舞厅,大门口挂着一张香艳的歌星大贴画!一位自己已然不认识的歌星!但是她知道,他肯定认识,毕竟是他招募的歌星!就像当年的任诗诗和邵美丽!就不知道那位邵美丽,如今怎么样了?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恋着他吗?   脑海里清晰地浮现那一次在歌舞厅,他言语上轻薄自己,而自己顶撞他,拿枪顶着他脑门的情景!一幕幕清晰地呈现!时光恍如昨日,却只是生死谈笑间,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济安堂药铺!两辆黄包车驻停下,晓东从前头一辆黄包车落地,伸手压低帽檐,挡住面容,利索地付了几块铜板给车夫!   钟倾城穿着那件绛红色的大衣,头戴着一顶黑色的呢子洋帽!款款下车,上前将手臂自然地挽住晓东的胳膊,两人朝着济安堂药铺里走,俨然好似一对亲昵的夫妻!   两人都不自觉地偷偷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毕竟这两年的训练,培养出特有的警觉性,又是在法租界这个曾经熟悉的老地方,他们更加警惕,生怕被人认出!   药铺里,为数不多的客人,药铺的抓药伙计,一看见来人,立刻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小姐!请问要抓些什么药?”   钟倾城压低了声音:“一钱甘草,一钱海藻,一钱乌头,一钱贝母!”   钟倾城声音不大不小,话音刚落,一旁的掌柜和抓药伙计神色立刻变得严肃,对上钟倾城那双镇定的水眸,一旁的晓东平静地抬头,沉声开口道:“掌柜的!我们要的药可有?”   掌柜瞥了一眼四周,药铺里现在没什么客人,立刻压低声音,“有!有!有!两位!请跟我到后堂来!”   钟倾城和晓东跟随着掌柜拐进一条狭窄的楼梯,踏着楼梯,两人来到了药铺的二楼!   药铺二楼,钟倾城轻轻推开靠着街面的窗户,街面上人来人往,车去车来,熙熙攘攘,这样的位置可以方便随时观察外头情况!   掌柜合上房门,立刻双手作揖,神色严肃,“二位同志!李方正他怎么样了?可有救出?”   钟倾城怔了一下,摘下洋帽,叹了口气道:“他死了!是他临死前告诉我信在这里!”   掌柜听了后,神情哀伤了片刻,转身朝着内屋踏去,不一会儿,他又出来,手中持着一封信,递给了钟倾城,“给!这封信放在我这有些时日了!拿去!”   钟倾城接过信笺,一封无名信笺,钟倾城凝眉问道:“掌柜!这封信里装得是什么?”   掌柜抬眸看着钟倾城,沉默了片刻,郑重启声:“一份名单,一份刺杀名单!这份名单里有国min挡特务的名字,还有一些渗透在华的日本特务份子!都是我们地下组织经过长期深入调查,牺牲血汗甚至是生命换来的!”   钟倾城听了,和晓东互相对视了一眼,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份机密文件,钟倾城赶紧将信笺收入大衣内兜里!   一旁的晓东若有所思地插话道:“掌柜!这么关键的一份名单!你就这么给我们,不怕给错人!单凭那份抓药的药名,若是有人抓得和我是同一味药,岂不弄巧成拙?”   掌柜听了,立刻乐呵乐呵地笑了,轻松地摇了摇头:“不会给错人!不会有人抓那么一济药,那份药名一共四味药,略懂歧黄之术之人,都知道这四味药是不能掺和在一起,这是十八反里的禁忌!呵呵!”   钟倾城和晓东听了,都不自觉地抿唇笑了,看来这接头的暗号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钟倾城站在窗前,楼下的街对面,是一家没见过的电影大剧院,客流临门,三辆黑色汽车缓慢驻停下,两辆汽车上跳下若干个黑衣手下,迅速而整齐地环住第一辆汽车,一位黑衣手下上前为第一辆汽车拉开车门!   汽车上走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黎啸!他依然身躯凛冽,一袭黑色的长风皮衣包裹着他颀长的身躯,鹤立鸡群般站在一群黑衣手下中间,嘴里叼着一支烟,远远望着,钟倾城看得呆滞住了双眸!   一旁的晓东也若有所思地瞭望着!三年了,黎二爷风光依旧!   一旁的掌柜上前,站在身后,瞥了一眼,随口道:“你们俩是刚来天津城,电影院门口那位是天津城赫赫有名的黎二爷!天津一大枭雄,势力庞大,当年的王齐鹤都被他给干掉了!这法租界现在除了法国人,就是他的天下!能与之抗衡的就日租界的过云龙,人称龙爷!”   “你说什么?王齐鹤被他干掉了?那他干女儿不是嫁给了他吗?”钟倾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掌柜听了,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想不到你对天津的事挺清楚的?”   晓东立刻解释道:“我们来天津之前,有事先了解一下天津的势力分布,毕竟以后会在这里呆上好长一阵子!”   掌柜对这个解释没有质疑,继续叙说道:“听说王齐鹤那个干女儿已经疯了!至于是真是假,谁都不知晓!这帮派之间的斗争,牵连到子女,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晓东目光深沉,心里舒了一口气,看来二爷是反击了,二爷还不算被那个恶毒女人给懵晕了脑袋!也有可能二爷是恢复了记忆!   钟倾城心里突然间有点释然,听见王齐鹤死了,王锦萍疯了,沉积三年的怨恨消散了不少,天理循环,或许这就是报应!   街面上,黎啸拉开另一旁车门,车上踏步而下一位身姿窈窕的女人,远远地,看着那一抹身影,就知道这女人生得娇俏可人了!女人一下车,手臂立刻攀上了黎啸的胳膊,黎啸自然地让其攀挂着,女人柔腻地靠在他的肩头上,两人朝着电影大剧院走去!身后跟着两道熟悉的身影,一道是少杰,一道是小翠!   “那女人是谁?”钟倾城幽幽地开口,神色已然有点哀伤,夹着一抹痛楚!   掌柜顺着视线,细细凝望了一眼,轻笑道:“哦!那位女人就是仙乐斯歌舞厅最红的歌星,叫明月儿,听说是这位黎二爷的新欢,长得漂亮极了!这黎二爷可是天津城风流人物,娶了一妻四妾,看这样子,很快要娶这位明月儿当六姨太了!”   “你说什么?你说他娶了一妻四妾?”钟倾城一下子变得情绪有点激动,一把抓住掌柜的双肩,手劲有点大。   掌柜被钟倾城激动的样子,给怔住了,一下子吓傻了眼!   晓东见状,立刻上前拉下钟倾城的双手,低声附在她耳边:“倾城!注意点!掌柜可是我们的同志!”   钟倾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放下双手,有点局促地道歉道:“掌柜!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你知道的,我受过西方女权思潮的影响,提倡民主,见不得男人三妻四妾!言语多有冒犯!真的抱歉!”   掌柜平复了下心,抽了抽嘴角,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姑娘你思潮不一般!能理解!能理解!”   “掌柜,你说那位黎二爷娶了一妻四妾?是真的吗?”钟倾城按耐不住心中的触动,再次启唇询问,她越来越想知道,她死去这么三年,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都做了些什么!   一旁的晓东深沉的目光盯着钟倾城,心里若有所动,他懂得她始终会面对他的事情!   掌柜缓声开口道:“是的!那位黎二爷娶了五个老婆,这天津城谁人不知!听说是个个美艳绝伦,这黎二爷可是坐享齐人之福!哎!你说这外头硝烟战火,黎民百姓饱受饥寒之苦,这租界内的枭雄大鳄却是日日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啊!”   掌柜摇头哀叹着,他只是个地下情报转接人,心里却怀有大志向!时不时感叹当今时局,愤恨这些个差距甚大的贫富阶层!   钟倾城心咯噔地凉了大半截,根本听不清掌柜后面在说些什么,神情异常惆怅!落寞地望向窗外,大剧院门口,黎啸和那个女人已然踏进了剧院!那一道颀长的身躯,搂着那一抹羸弱可人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清楚地看到他亲昵地俯身在那个女人的耳边,说着些什么,那女人身子娇柔地颤抖着身姿!似乎是听到什么,在欢快地发笑!她看不清那位女人的笑颜,但是她看得出,她很开心,很幸福的背影!   半晌之后,晓东和钟倾城戴好帽子,出了药铺,钟倾城站在药铺门口,目光幽幽地望着街对面那几辆汽车,那些个黑衣手下依旧笔挺肃穆地站着,好大的排场!好大的架子!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黎二爷,而如今,自己再也不是那位骄横跋扈的千金小姐,只是家破人亡的未亡人,他或许已经淡忘了自己,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翻云覆雨,他应该都抛诸脑后,忘得快一干二净了吧!   钟倾城苦楚地笑了,原本以为自己死了,他会伤心欲绝,一直担心他过得不好,没有人好好照顾他,想不到没了自己,他原来可以过得更好,更可以如此左拥右抱,坐拥如此之多的如花美眷!   什么今生今世只娶一人为妻!什么永不负我!全都是狗屁!钟倾城现在的心情已然没有刚才的悲伤,更多的是愤怒,更多的是后悔!后悔当年的愚蠢,为了他奋不顾身,即使家破人亡,都惦记着他的好!为了他像个傻子一样,任由王锦萍辱打!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傻,三年了,三年来,自己的心从未变过,身心为他守着!如今看来,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晓东垂眸,瞥了一眼钟倾城紧攥的双拳,发红的眼眶,低声安慰道:“倾城!你。。。你别难过了!我跟了二爷多年,深知他不是一个声色男人,他一直都是不碰女色,他只有对你,才会做出那么多出格的傻事,你要相信二爷。。。”   “晓东!你别再说了!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黎啸他是怎么样一个男人!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如何相信他!你也看到了,不是吗?”钟倾城正眼对上晓东,愤怒染上那一双大大的美眸!眼眶里的红润,一层一层的痛楚叠上,好似乌云般叠卷,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晓东踟蹰了片刻,眉头紧皱,低声道:“倾城,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二爷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钟倾城听了,柳眉一挑,冷嗤道:“呵!苦衷?有什么苦衷需要那么多温润软玉陪伴在怀?有一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天下男儿皆薄幸!”   钟倾城怒红的双眼瞪了晓东一眼,伸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径直上车,迅速报了地址,黄包车跑开了!快速离开梨栈大道!   晓东望着快速离去的钟倾城,神情泛起一片忧伤,天下男儿皆薄幸!晓东埋头苦笑,心想着,是不是巧儿也是这么想自己的!她现在该有多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负了她!   晓东再次望了一眼大剧场门口,喃喃自语,二爷啊二爷,你这到底是为何?你可知你这么做,她有多伤心!   晓东长叹了一口气,拦了一辆黄包车,尾随着离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五章 相似痕迹,商讨任务   夜幕渐渐来临,墨色的苍穹挂上一轮细细的新月,夜间的寒风悄然刮起!   电影大剧院,电影播映结束,人群散了,剧院门口,黑衣手下恭敬肃然地站成两排,看客都被驱散到两旁!   黎啸望着明月儿从大剧场踏出,明月儿仰着高高的脑袋,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眼眸不屑地扫过那些个看客,昂贵的水貂毛斗篷衬着她高贵的气质!   “二爷!今儿的电影可真好笑!逗死我了!”明月儿拦着黎啸的胳膊,咯咯笑着,她现在可是黎二爷最最得宠的女人!自然要把握时机!   “好笑就好!下次再带你来看!”黎啸淡淡地回道,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一丝喜忧,他永远是那么一副冷冽的神情!一旁的明月儿早已习惯!   “谢谢二爷!二爷!明日我还要去跑马场吗?”明月儿靠在黎啸的肩头上,娇媚声音娇嗔着。   黎啸侧目看了一眼明月儿那副撒娇的模样,沉声道:“去!我喜欢看你骑马的样子!很漂亮!”   “讨厌!二爷!不带你这样夸人家的!”明月儿喜笑颜开地娇嗔着,黎啸扶着她的手,上了汽车!一辆辆汽车   车后座,明月儿柔媚地靠在黎啸的肩头,她原本是一位普通的歌星,就因为一次偶然机会,在跑马场跑了一场马,引起了黎二爷的青睐,自此以后,香衣美鬓,豪车美宅!   明月儿原本是北方牧马场场主的女儿,自小放养马匹,马术颇佳!想不到这一技之长,会成为今后她攀上二爷的利器,明月儿开始庆幸自己出生在牧马场!若不是这样的出生,也不会学会骑马了!   黑色的汽车在一栋小洋楼前驻停下,车座后,黎啸瞥了一眼车窗外,淡声道:“月儿,到你家了!下车吧!回去早点休息!”   明月儿意犹未尽地抬头,咬了咬唇,鼓足勇气开口道:“二爷,你就不进去坐坐吗?我那里有英格兰来的咖啡,可香了,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黎啸目光淡淡如水,低沉道:“月儿!太晚了!你进去吧!明日我还要看你骑马!”   明月儿听了,心很是不甘,身子不愿挪动,继续试探道:“二爷!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来吗?月儿想和你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黎啸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明月儿的双肩,放柔了声音:“月儿!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晚留我在这里不妥!回去吧!”   明月儿听了,一下子激动了,双臂紧紧地缠上黎啸的脖子,娇嗔道:“二爷!月儿不介意!月儿爱你!月儿愿意和你在一起!若是。。。若是你怕坏了我的名节,你能不能娶我?”   黎啸听了,目光森然地对上明月儿那双哀求的明眸,这句话多么熟悉,恍如三年前,她穿着一袭红色旗袍,哀求地要自己娶她,可惜一切都晚了!自己竟然让她做妾!多么可笑!多么愚蠢的自己!是我黎啸扼杀了倾城最后那一线希望,将她逼上了绝路,让她一人坠入那冷冰冰的江水中。。。   黎啸目光出神,眼眶有点湿润,一旁的明月儿看不清黎啸眼中那一抹忧伤的湿润,继续哀求道:“二爷!你愿意娶我吗?月儿真的很爱你!”   黎啸被打断了思绪,看着明月儿那张小巧的脸颊,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恍然之间,好似她的模样!   “月儿!我已经娶了五个女人了,你不介意做我的六姨太?”黎啸微蹙眉头,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张娇俏凄楚的脸颊!   明月儿不明所以,连连摇头道:“二爷!月儿不介意!月儿一点都不介意!能够嫁给你,是月儿今生最大的福气!二爷,你放心!月儿嫁给你,一定恪守妇道,好好的和五位姐姐相处,定然不会与她们争风吃醋!”   明月儿眨巴着双眸,心想着像黎二爷这样的男人,都喜欢乖巧懂事的女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自己可不能矫情!一定要顺从他的意思!至于争不争宠,那肯定由不得那五个过了气的妻妾来说!况且听说那位正房黎夫人已经发疯,若是可以,或许到时候还可以成为正房,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黎啸凝望了明月儿片刻,剑眉微蹙,轻笑道:“呵!你果然是明月儿!不是她!她是不会答应我这么无情的要求!她宁愿死,也不会委屈自己的感情!”   明月儿听得有点发懵,呆呆地疑问道:“二爷!你说的她是谁?”   黎啸舒展了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低沉道:“月儿!回去吧!明日下午我接你,去跑马场,跑两圈给我看看!”   明月儿听了,心里失落了不少,她的哀求,终究没有得到回应!黎啸朝着外头的手下动了动手指头,手下立刻会意,替明月儿拉开车门!   “明小姐,请!”手下恭敬地说道,明月儿恋恋不舍地下车,神情楚楚可怜地回眸凝望着车内的黎啸,手下一把合上车门!   汽车绝尘而去!身后两辆汽车跟随着,浩浩荡荡离去!   明月儿站在小洋楼门口,望着远去的汽车,气得直跺脚,小翠站在一旁,怯怯地开口道:“明小姐,天冷!进屋吧!二爷走远了!”   明月儿听了,没好气地瞪了小翠一眼,朝着小洋楼走去,小翠跟在她的身后,不悦地偷偷白了明月儿一眼,三年前小姐跳江后,小翠无处栖身,原本想着回钟府,哪知钟齐麟竟然以她的亲姐姐做威胁,让她来池园做丫鬟,好做他的眼线!幸好那时候二爷恢复了记忆,看在小姐的情分上,让自己在池园留下来当丫鬟!   时至今日,自己的亲姐姐也失踪了,钟齐麟也没那么好糊弄自己了!   当小翠知道任诗诗是自己的亲姐姐,顿时有点追悔莫及!原本小翠以为,这个世界上,自己再也没有亲人,未曾想还有那么一位姐姐!只是三年前小姐死了,不久后,就连姐姐也跟着失踪了!仿佛一切都又回到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如今的二爷不似从前,性情大变!一位又一位的姨太太娶进门,现在又让自己来伺候这位明月儿,看样子她很快会是二爷的第六位姨太太!   小翠一直心有不甘,从前是小姐,小姐和二爷登对,两情相悦,再怎么样,都让人心服口服!如今二爷娶得这些个女人,根本比不上小姐,有时候,小翠觉得自己都比她们好!   小翠跟着明月进入小洋楼,拉了灯线,明月儿松散地靠在沙发上,怒气未消喝令道:“小翠!去替我倒杯酒来!”   “哦!”小翠没好气地挪动着脚步,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明月儿!   明月儿接过那杯红酒,凝眉喝了一大口,瞥了一眼一旁的小翠,开口道:“小翠,听很多人说,二爷曾经很爱一位女人,听说是位千金小姐,后来她投江自尽了!那位小姐,你可曾见过?”   小翠听了,撇了撇嘴,心想着那可是自己服伺了那么多年的小姐,岂会没见过,这是少见识!小翠点了点头低语道:“见过!”   明月儿听了,一下子来了兴致,立刻看向小翠,焦急地询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位小姐漂亮,还是我漂亮?我和她比,谁和二爷更登对?”   小翠听了,瞪大了双眼,心下有点犯难,心想着这个明月儿真是的,和小姐这么一个已故人较劲,没好气违心地回道:“明小姐漂亮!明小姐和二爷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小翠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不这么想,小姐可比这位明月儿出尘多了,这个明月儿虽说长得漂亮,透着一身的狐媚味,我家小姐随便一站,那就是清尘脱俗,谁都比不上!只可惜小姐死了,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像小姐那样的美人了!   明月儿听了,心里喜滋滋的,虽说她知道小翠这丫头是在拍马屁,却也听得开心,一口仰尽剩下的红酒!   “小翠,你说,二爷他什么时候会娶我过门!”明月儿双颊染上两坨红霞,酒意阑珊地问着。   小翠无心去看她,随口回道:“应该很快了!”   “你怎么知道会很快?”明月儿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小翠,示意她再斟一杯酒。   小翠一边倒酒,一边回道:“外头不都说明小姐会是二爷的六姨太,反正二爷娶女人跟换衣服似的!肯定会很快了!”   小翠将斟满的酒递给了明月儿,明月儿接过酒,硬生生地捏在手心,猝然之间,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明月儿生气地嚷道:“你懂什么?我会是二爷娶得最后一位姨太太!一定会是的!因为我与众不同!二爷对我一定会是最特别的!”   明月儿说着,一边站起身子,有点摇晃地朝着楼上踏去,小翠看着明月儿上楼的背影,唾了一口唾沫,我呸,最后一位,想得美!小姐死了,没有人会是最特别的,你就做梦去吧!   ----------------------------------------------------------------------------------------------------   入夜了,租界外的华人区,一家绸缎店里,晓东将一条条长条形的木板合在门缝里,关了店门!   小小的绸缎店里,卖的都是些过了时的布匹,而且卖价高,根本没有多少顾客会来光顾,就算客人来了,瞧了瞧,询了价,立刻掉头走人!晓东和倾城倒也无所谓,本来这家绸缎店只是掩人耳目用的!   绸缎店二楼,钟倾城埋头接收电讯,“滴滴答答”声音响了一阵子后,钟倾城记录下截获到的电讯!钟倾城放下了戴在双耳上的耳罩。   晓东踏步上楼,沉声问道:“如何?组织上有何指令?”   钟倾城看向晓东,神色凝重道:“尽快杀死魏仁!”   晓东听了,心下早已料定,凡是出卖党组织的歼细,势必要除去!杀死魏仁势在必行!   “魏仁的行踪我早已掌握!他一直被韩恒安排在惠中大饭店,韩恒故意释放了他,就是拿来做诱饵!引我们上钩!”晓东倒腾着桌上的一副笔墨丹青,一边冷静地说着。   钟倾城将截获的电讯放置在一盏煤油灯上,纸条静悄悄地燃尽,开口问道:“那我们何时动手?明天吗?”   “嗯!若是你有这个心情,我们明晚就动手!”晓东饶有深意地回道,他担心她还受到白天里二爷的影响。   钟倾城冷笑一声,看着晓东,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他坏了心情,而影响任务的完成?”   “难道不是吗?你下午回来到现在,整个人魂不守舍,就连饭都吃得很少!你敢说你不是在想他?”晓东直言不讳,他希望她能够正视自己!   钟倾城摇了摇头,撩笑道:“晓东,你还不够了解我!我承认下午所见,令我情绪波动,但这不影响我完成任务!三年了,我的泪都流干了,人也死过一回了,他的薄情寡义,我已经看在眼底,我犯不着为他黯然伤神!明晚的行动,照常进行!”   晓东笑着点了点头,他看见了她眼底的坚强和勇敢,晓东立刻撤去桌面上的水墨丹青图,呈现出一张惠中大饭店的布置图,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来讨论一下明晚的行动!”   钟倾城起身,迈步到桌前,晓东对着惠中大饭店的布置图,开始比划着,一边详细说了自己的计划!钟倾城不停地点头,时而提出自己的建议!两人的计划在最后商讨中敲定!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六章 惠中饭店,历历在目   次日夜晚,惠中大饭店,第一层,悠扬的小提琴拉响,高雅的琴声回荡在餐厅里!   餐厅空旷而堂皇,程亮的地砖,透着正中央的大吊灯!绚丽斑斓的色彩,煞是好看!   这样高档的餐厅,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每一桌都间隔得不近不远,隔着精心栽培的水仙花!一盆盆水仙层层垒叠在花架上,意境雅致,水仙花在这温暖的餐厅里,一朵朵悄然绽放开,馥郁芳香萦绕着整个餐厅!   晓东挽着钟倾城踏入餐厅,晓东一袭湛蓝色的大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刻意压低了帽檐,一旁的钟倾城打扮得艳丽四射,一袭水桃红的旗袍,披着雪白色的毛披肩,长长的秀发妩媚地挽起,额前凌乱地落下几缕发丝,增添了几分娇媚!   钟倾城一踏入餐厅,立刻引来了不少男士灼热的目光,男士们皆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的容颜,她那窈窕婀娜的身姿!还有不少大胆的男人朝着钟倾城吹起了口哨声!调戏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们俨然把钟倾城当成交际花,而把晓东当成了她的金主!交际花的用处就是不断的寻找下一位金主!   钟倾城倒也无所谓,唇角保持着迷人的笑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是能够不把她和特工这样的身份联系起来更好!   晓东带着钟倾城靠着窗旁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落座,一旁的水仙花层层叠叠地摆在了花架上,刚好挡住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晓东自然地点了些两份西餐!一切举动在外人看来是那么自然,自然得让人没有任何猜忌!   钟倾城一边切着餐盘里的牛排,低声道:“晓东!你确定那个魏仁会下来用餐吗?”   晓东掏出衣兜里的怀表,瞥了一眼时刻,沉声道:“会!他每晚八刻,准时下来用餐!现在还有半刻钟时间!我们先吃吧!吃饱了就可以行动了!”   钟倾城点了点头,用叉子叉了一块牛肉丢进嘴里,闲然地咀嚼着,慢慢地享受着美味!   突然餐厅门口响起一阵骚动,钟倾城和晓东抬头,循声望去,透过斑驳交错的水仙花,他们都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黎啸挽着那日看见的女人踏进餐厅,钟倾城和晓东都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心下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这样子,晚上该如何动手?   明月儿紧紧地贴着黎啸高大的身躯,在吊灯下最显眼的一桌落座,四周的客人都望了去,私底下窃窃私语!   钟倾城偷偷地瞟了瞟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看上去还很小的模样,楚楚动人娇羞的神情,看上去惹人怜爱!钟倾城看着看着,总觉得那个女人就像曾经的自己,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难道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而他当初对自己的执着和痴恋,只是他想满足内心的*!   钟倾城凉透了心,双手僵住了,不一会儿,双手紧紧地攥着刀叉,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愤怒染上双眸!   明晃晃的吊灯下,黎啸脱去身上的长风皮衣,丢给一旁的手下,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顺了顺黑色的西装,贵气凛然地落座,灯光在他的头顶众星拱月般漾出一层光昏,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魄!   明月儿坐在黎啸对面,拉长的桌距上,不一会儿摆上了琳琅满目的中式菜色,填满了整张桌子!   明月儿一袭粉色的洋裙将她衬得越发纷嫩,灯光反射出她的娇艳,这样一幅佳人才子的画面,让人忍不住惊叹!   钟倾城将这样一个场景尽收眼底,那一桌的菜色硬生生地刺激着她的双眸,曾经的曾经,和他一起外出用餐,总是点得刚刚好,生怕浪费,她清楚记得她仅有的一次奢侈,被他带去了令自己震惊万分的棚户区,那里的冷冻挨饿的孩子令他们心疼!从那一刻起,她就懂得该如何去节俭!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   可是如今,他面对这样一位美丽的女人,竟然是如此铺张,到底是从前的自己不够了解他,还是他那个时候是装腔作势!亦或是为了调教自己这位千金大小姐,而耍出的手段,令自己一步一步栽进他布置好的温柔陷阱,爱他爱得得无法自拔!!   明月儿掂起筷子,动作雅致地挑了挑桌上的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二爷!待会儿吃完饭,能不能带我去梨园听听曲子,好些日子没去了!”明月儿娇声说道,声音绵柔细腻。   黎啸微微抬眼,淡淡回道:“好!”   明月儿见黎啸一口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内心很甜,眸色闪烁,怯生生试探道:“二爷,您。。。您什么时候带我回池园?我一直想去看看你的池园!”   黎啸听了,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深邃地凝望着对面的明月儿,“你想进池园?”   明月儿含羞地点了点头,“嗯!二爷!月儿想。。。想嫁给你!现在外头都在传二爷要。。。要娶我!”   黎啸勾唇轻笑,手指轻挑一块白布,动作轻缓地擦拭了下嘴角,饶有深意地回道:“我却有此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明月儿很是焦急地追问,她的心眼儿提到了嗓子眼。   “只不过我怕你耐不住寂寞!进了池园的女人!只有漫漫长夜陪伴!你再也不能在仙乐斯唱歌,更不能出来抛头露面!你可愿意?”黎啸目光森然地注视着明月儿,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名分和自己的温情相比,哪个更重要!   明月儿听着,怔了片刻,她听闻过,黎二爷对池园里的女人不闻不问,可是她认为那是他对那些个女人腻了,而自己不同,她感觉得到二爷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种痴醉!   明月儿勾起一抹娇媚的笑意,咬唇回道:“二爷!月儿愿意!即使是漫漫长夜,能够和二爷朝夕相对,月儿就心甘情愿!”   黎啸深邃目光腾起一抹不屑,低沉冷笑,“既然你愿意!多娶你一个又有何妨?”   话音刚落,“啪啪啪!”黎啸大掌连击三声,不远处一位手下推来了一车的艳红玫瑰,缓慢地推至于明月儿的跟前!   娇嫩欲滴的玫瑰花在灯光下散发着缕缕清淡的幽香,夹杂着不远处的水仙花香,丝丝沁入鼻间!   明月儿看得心花怒放,双唇颤动着:“二。。。二爷!您这是?”   黎啸忽地起身,笔直的长腿慢慢地迈向明月儿,身后变幻出一个锦盒,置在掌心,锦盒慢慢地打开,一条璀璨的金镶玉链子呈现眼前!   “月儿!这条项链送给你!今日就当我像你求婚,你可愿意嫁给我黎啸做六姨太?”黎啸手指轻挑女人尖细的下巴,一双星目里充满了讽刺的玩味。   明月儿双眸激动地泛着泪光,小翠昨夜才说二爷很快就会娶自己,看来此话一点也不假!   “愿意!月儿愿意!月儿真的太开心了!”明月儿激动欣喜的泪珠溢出,忽地踮起脚尖,一个香吻众目睽睽之下,送上他的薄唇!   钟倾城手中的刀叉越发攥紧,双手微微颤抖,凛冽的眸光射向那副颀长的身躯!他还真是煽情,如此懂得讨女人的欢心!   “二爷!月儿爱你!”明月儿双臂搂着黎啸的脖子,又在他的侧脸吻上,热情夹着几抹娇羞,惹来了四周调笑的目光。   “来!我为你戴上这条项链!”黎啸双手将环在他脖子上的双臂拿下,将明月儿置在座椅上,身躯缓缓前倾,手指间的项链坠落,绕过她的脖颈戴上!   明月儿笑得艳若桃花,心里更抹了蜜一样甜!黎啸脸庞依旧是冷峻没有一丝喜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女人还是在乎名分的,曾几何时,有那么一位千金小姐,无名无分地跟着自己,直到香消玉损,自己也无法给她一个名分!而她,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爱过疼过的一位女人!上苍为何要如此残忍,将深爱的两人拆散!阴阳相隔!   黎啸的目光里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落寞,心口微微发堵!眼前的女人确实欣喜地拢不住嘴!   “二爷!项链很漂亮!月儿很喜欢!”明月儿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抿唇柔笑着,一脸幸福!内心开始盘算着进入池园后,要如何把那些个莺莺燕燕清扫光,她一定要一人独占二爷!   “嘣”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刀叉在钟倾城的手中掰断,锋利的叉子嵌入钟倾城的掌心中,鲜红的血慢慢溢出!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七章 枪火激战,黎啸冷沉   “嘣”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刀叉在钟倾城的手中掰断,锋利的叉子嵌入钟倾城的掌心中,鲜红的血慢慢溢出!   “倾城!冷静点!”晓东手掌一把按住钟倾城紧攥的拳头,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愤怒!   钟倾城眼眶已然发红,坚强地哽住喉间的酸楚,终是没有落泪,她目光愤恨地盯着不远处那张冷峻不羁的脸庞,此刻她真的很想过去扇他一个耳光子!   晓东扯过一旁的白色餐布,递给钟倾城,示意道:“擦擦手!血还在流!”   钟倾城一把接过白色餐布,在掌心绕了一圈,晓东伸手为其硬实地打了个结!鲜红的血染在白布上,好似绽开的一朵红梅,鲜红刺眼!   晓东见着钟倾城平复了些许,掏出怀表,瞅了一眼,八刻钟了!   这时候,餐厅大门口,出现一位长衫男人,尖嘴猴腮,戴着一副大眼镜!   晓东一眼就认出那位就是魏仁,和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晓东沉声提醒道:“倾城!目标出现!”   钟倾城愣了一下,抬眸望去,果不其然,那个魏仁出现了!   魏仁朝着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落座!侍员立刻上前,端上事先点好的一盘牛排!   钟倾城眼眸微微眯了眯,她注意到,这个魏仁一坐下,尾随着几个黑卦衫男人分布坐在他四周!个个目光锐利,不停地扫射着四周的食客!似乎想要搜捕些什么!   “晓东!看来韩恒早有防备,那些个穿卦衫的男人,是他布下的网,是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钟倾城面目清冷地分析。   晓东点了点头,应声道:“却是如此!只不过现在并不是碍于这些个手下!碍于二爷在这,我们不好露手!”   钟倾城听了,扫了一眼黎啸和明月儿,讽刺道:“黎啸还真是个风花雪月的男人,挑着这么一个时候求婚!碍事!”   晓东听了,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他现在也说不出什么,事实一次次摆在眼前!二爷这对女人的感情确实是越来越泛滥,刚才那一幕,他自己都有点看傻了,这二爷把玩女人的招数,何时变得如此炉火纯青!也难怪倾城觉得自己是被戏弄了!   黎啸持起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晃着,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魏仁,他自然认得此人,这个魏仁是军统故意放出来的诱饵,诱着鱼儿上钩!这条鱼儿做出叛变,黎啸最恨这种背叛之人,弃信背义之人该死!   “晓东!动手吧!”钟倾城眸光里腾起一股坚定,口气生硬地发声。   “倾城!你不要意气用事!现在他在这里,你想暴露自己吗?”晓东以为钟倾城是在赌气,眉头紧皱!   钟倾城正眼对上晓东,严声道:“晓东,既然来了!目标也出现了!就要完成任务!他在或许可以混淆视听!你没看见四周的人都注意着这位鼎鼎大名的黎二爷!就连魏仁身边那些个手下,都在看他和那个女人!机会难得!”   晓东听了,目光转去,倾城说的不无道理,“那我们就这么过去?”   “晓东!我看你也是懵了头,当然用手绢遮住脸!我们低头慢慢过去。。。”钟倾城凑近晓东脸庞,低声说道。   晓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竖起了大拇指!他越来越佩服钟倾城在这样情况下,还是以大局为重!他看到了她眼底冷静和睿智!   钟倾城抽出斜襟上的刺绣手绢,绕过脸颊,遮住了半张脸,在脑勺后打了个结!   晓东扯出一条黑色手帕,同样遮住半张脸,同时压低了帽檐!   不远处的黎啸,朝着明月儿勾了勾手指,沉声道:“来!过来!坐到我身旁!”   明月儿听了,心下泛喜,立刻双手提起长长的裙摆,奔到黎啸身旁,柔腻地靠着他的身旁落座,小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娇嗔低语着。   四周的食客都饶有兴趣地望着吊灯下这一对煽情的男女,他们都在低语窃笑着:“这黎二爷还真是风流啊!当着面逗弄女人!”   远处的魏仁专心致志地埋头嚼着牛肉,他对这些个风流韵事不感兴趣,他更担心自己的小命!   分布在他身旁的那些个卦衫男人,都撩笑地看着明月儿撩情的动作,一双纤细的手臂环着黎啸的脖子,红唇贴近那张冷峻的脸庞!   钟倾城和晓东互视一眼,趁势起身,钟倾城挽着晓东的胳膊,两人低头朝前走去,不远不近地绕过黎啸身旁,黎啸眉头微蹙,锐利的寒芒射向这两人背影!   黎啸目光敛聚成锐利的寒光,这两道背影为何看着这么熟悉?黎啸快速地打量着,怀里的明月儿依旧在不停地撒娇!   黎啸镇定地品酌着杯中的红酒,目光却是紧紧地追随着那两道背影!   晓东右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手掌紧紧地握住口袋中的枪!拉开保险!钟倾城小手伸进小挎包里,紧紧地攥住枪柄!蓄势待发!   两人脚步不缓不急地绕过那些个卦衫手下,似乎朝着餐厅门口方向,没人注意到他们凛冷的目光!   晓东和钟倾城同时抽出枪,“砰砰砰!“三声枪响,子弹正中魏仁的脑袋,魏仁脑浆崩裂,瞬息间瞪眼,倒在那盘还未吃尽的餐盘上!餐盘上鲜血四溢!   “啊~~~!”四周的食客瞬间慌乱地逃散!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布下四周的卦衫男人都抽出腰间的手枪,朝着晓东和钟倾城射去!   晓东快速闪进座椅后,一边翻滚,一边朝着外头反击射枪!   钟倾城利索地躲在桌沿下,以桌子做掩护,不停地朝着外头开枪!   “二爷!二爷!我怕!我怕!”明月儿躲进黎啸怀中,惊慌地叫道。   “二爷!看样子是地下党和军统的枪火!我们掩护你,快点撤退!”一旁的手下将黎啸团团围住,保护他的安危!   黎啸一边抚摸着明月儿的发丝,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桌沿下躲藏的女人,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他似曾相识,只是脸颊上那一条手绢,遮住了她的容颜!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二爷!快点走!小心他们的枪走火!伤到我们!”一旁的手下有点慌张,内心惧怕枪火射到自己身上!   黎啸忽地起身,搂起怀中的明月儿,脚步凛然,一大队黑衣手下紧紧掩护下,朝着餐厅门口踏去!   耳后的枪声连接不断,钟倾城从一个桌面翻滚到另一个桌面,枪火穿射间,她望着那一道熟悉的背影,搂着那个女人渐渐地消失在餐厅门口,钟倾城不停地开着枪,眼中的愤怒夹杂更多的痛楚!   不一会儿,整个餐厅剩下晓东和钟倾城,两人背贴着背,双手持枪,朝着四周的布下的狙击手射击!   晓东和钟倾城脚步快速朝着餐厅门口移动,精准的枪法射杀了若干个敌人,瞬间倒地!   “倾城!兵分两路!”晓东沉声道。   餐厅大门口,钟倾城和晓东持着枪,快速地撤退,晓东朝着惠中饭店的门外跑去,钟倾城朝着惠中饭店的楼上跑去!   “给我追!你们几个追那个男的,你们几个跟我去楼上!”一位领头人朝着一群手下下令道,纷沓而至的脚步声朝着惠中饭店的楼上踏去!   饭店三楼,钟倾城踩着高跟鞋,跑在长长昏暗的走廊上,走廊两旁是数不尽的房门!   身后越来越响凌乱的脚步声,“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钟倾城耳旁穿过,钟倾城心下一惊,快速闪进一间房内,她利索脱掉脚上的高跟鞋,用力折断高高的鞋跟,而后再次套到脚上!   “老大!人就在这间房里!我看着她逃进去了!”门外响起洪亮的追捕声!   钟倾城眸色一沉,昏暗的房间,她环视了四周,这间房间竟然连个阳台窗户都没有!   钟倾城有点懊恼!难道今日就要葬身于此!   “砰砰砰!!”门外的枪声响起,子弹穿透房门,钟倾城快速躲闪到床沿另一旁,双手快速地卸下空弹壳,子弹上膛,装得满满的!   钟倾城双手紧紧地攥住两柄蓄满子弹的枪,全神贯注地盯着房门,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门外响起一阵枪声,火力越来越猛,昏暗中,钟倾城眼眸泛着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外头人撞开门!   钟倾城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这才分辨出,门外是两股枪声在对开!难道是晓东去而复返!来搭救自己?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八章 楼顶交锋,初次过招   门外响起一阵枪声,火力越来越猛,昏暗中,钟倾城眼眸泛着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外头人撞开门!   钟倾城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这才分辨出,门外是两股枪声在对开!难道是晓东去而复返!来搭救自己?   钟倾城起身,双手持着枪,慢慢地靠近房门,门外已经寂静一片!枪声已然消失了!一股浓浓的硝烟味窜进鼻息!   门外,黎啸锐利的星目望着一地尸体,脚步凛然朝着那扇刻上子弹孔的房门迈去!   黎啸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去而复返,只知道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越来越浓烈!   钟倾城听到门外皮鞋踏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分辨的出,这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钟倾城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她还不确认外头到底是敌是友!手中的枪紧紧攥住!   黎啸站在房门前,沉声道:“外面的人我都解决了!小姐可以出来了吧?”   钟倾城听了,愣了一下,这声音很熟悉,是他!是他的声音!为何他会过来搭救自己!难道他认出自己了!可是不对啊!他称呼自己为小姐,说明他还没认出!   钟倾城缓缓地拉开门,一张小巧的脸颊,被白色的手绢遮住了半边脸颊!   “你终于开门了!我可以和你谈谈吗?”黎啸借着走廊上昏黄的灯光,上下打量着钟倾城,目光如炬!   钟倾城双眸盯着黎啸,三年多了,这是第一次如此近的看着他,他依旧那么冷峻,轮廓那么清晰!   “我们去楼顶谈!这里一会儿,巡捕房的人会来!”黎啸低醇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转身朝着楼顶踏去!   钟倾城踟蹰了脚步,有点疑虑,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他想和自己谈什么?明明刚才见着他,搂着那个女人离去了,现在又回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你还不赶快跟上!傻站着做什么?等巡捕房人来抓你吗?”黎啸站在楼梯口,冷冽的声音扬起,神情有点不悦,对于他的邀请,女人向来都是很积极的,没有见过像她如此犹豫!   钟倾城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黎啸,楼下开始响起一阵骚动,钟倾城知道是枪声引来了巡捕房的宪兵!   钟倾城赶紧尾随着跟上,黎啸眼见着她跟上了,踏上楼梯!   楼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显然有段日子没有清扫了,一轮新月挂在天际,淡淡的月光散在雪地上,寒风刮着,刮起黎啸黑色的长风皮衣!   黎啸站在月光下,看着站在远处的钟倾城,不悦的口气,“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钟倾城听了,内心一阵慌乱,想不到三年了,真正面对他,还是会有紧张的感觉!只是一想到他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愤怒又一次染上眉心!   钟倾城踏步踩着松软的雪,靠近黎啸,站在他的对面!   黎啸看着这个女人已经站在眼前,内心有点满意,沉声道:“你是*特工?此番是来刺杀魏仁?”   钟倾城听了,正想开口,迟疑了一下,小手捂住鼻子,冷声回道:“黎先生!我是何身份恕我无从奉告!至于今晚你的搭救之恩,我来日再报!”   黎啸听见女人捂着口鼻的声音,微微蹙眉,总觉得这女人有点异样,一直在避开自己!   黎啸微微俯身,锐利的目光,直射钟倾城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月光,钟倾城赶紧撇过头去!不让黎啸看清自己的眼眸!   “你在躲我?你认识我?”黎啸饶有兴趣地追问。   钟倾城埋头冷嗤道:“黎二爷谁不认识?你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黎啸听了,轻笑一声,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脾气很倔,跟她有几分相似!一下子来了兴趣!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黎啸继续试探问着。   “为啥要告诉你我的名字?”钟倾城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离黎啸,要不继续呆下去,怕是会泄露自己!以他的身手,自己还抵不过!   黎啸却是兴趣越发浓厚,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像她的性格,总是忤逆自己,轻笑道:“这位小姐!好得我刚才救了你!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钟倾城心下一怔,她感觉得到头顶的目光很灼热,沉默了片刻,冷声回道:“我叫忘华年!”   “万华年?华年!不错!是个好名字!”黎啸重复了下,含笑称赞道。   钟倾城听见黎啸的笑声,心里有点不悦,想不到他跟什么女人都能够如此谈笑风生,以前真的是自己看走眼!   “黎先生!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行告辞!”钟倾城转身快速想要离去!   黎啸听了,眸色一惊,一把抓住钟倾城的手腕,“等下!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钟倾城垂眸,扫了一眼被他攥住的手腕,另一只单手袭去,动作利索地甩开黎啸的手掌,厉声道:“黎先生!请你放尊重点!”   黎啸心弦微微一颤,这是除了她之外,第二个敢拒绝自己的女人!   黎啸勾唇邪笑道:“万小姐!记得你刚才还说要报恩!我看这日不如撞日!今ri你就报恩!”   钟倾城眸色发疑,心想着黎啸在打什么主意,没好气道:“你想我如何报恩?”   黎啸绕到钟倾城跟前,双眸盯着钟倾城脸上那块手绢,手掌伸了过去,想要去掀开,钟倾城惊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万小姐,你害怕什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奇丑无比?”黎啸落了空的手微微垂下,内心涌上一阵不甘心!   钟倾城冷笑道:“黎先生猜对了!我长得犹如古代的钟无艳!要多丑有多丑!生怕吓到你!”   黎啸听了,摇了摇头,玩味地打量着女人的玲珑的身姿,涌上一阵飞逝而过的熟悉感!   “没事!尝尽了美人儿!偶尔想要换个丑的试试!应该也不错!”黎啸迈着步子靠近钟倾城!   钟倾城听了,有点慌乱地后退,想不到时隔三年,他怎么变得油腔滑调!   “黎先生!请你自重!不要再靠近了!”钟倾城将手中的枪高高举起,直指黎啸!   黎啸望着这一柄直指的枪口,停下了脚步,目光森幽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这是第二个敢用枪指着自己的女人!黎啸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和她很相似,他要定了!   “万小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刚才还说报恩!我看这可是恩将仇报!”黎啸一点都不畏惧那支枪,他心下笃定这个女人不敢开枪!   钟倾城举着枪,三年以来的训练,握枪沉稳,第一次钟倾城手有点颤抖,她生怕枪走火,无奈地垂下手,放下枪!   “黎先生!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想我如何报恩?”钟倾城沉下声来,她想看看他想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做什么!   黎啸眼见着女人放下了枪,看来她是放软了,心生一丝挑弄的意味,玩味道:“报恩!简单!我看不如万小姐晚上陪我一晚!你看如何?”   钟倾城听了,瞬息间怒火冲顶,“啪!“一声清脆的掴掌声,一巴掌重重地盖在他冷峻的脸侧!   “你太下流!太龌龊了!我真的想不到你一直是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真是瞎了眼!”钟倾城愤恨地骂着,都忘记了用鼻音去掩盖声音,内心波澜不已!   “你是第二个敢打我的女人!”黎啸森冷的声音扬起,手指轻划过侧脸,目光森幽专注地望着月光下的这位女人,她又一次给了自己一个意外!   不对!黎啸转念一想,眉头微蹙,他感觉到这女人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有点像。。。!   “你再说话!给我听听!!”黎啸一下子变得十分焦急!   钟倾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刚才忘记遮掩了,立即不敢出声,侧着脸,故意不让黎啸看到正面!   月光有点微弱,楼顶太过昏暗,黎啸大掌再次袭来,他想要扯去钟倾城脸颊上的白手绢!   钟倾城一下子明了,低头快速躲过黎啸的手掌,单脚抬起,横扫而过,与其过招!   黎啸眸色微微一惊,手指轻划过鼻梁,邪笑中带着玩味,他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过招!   黎啸再次伸手去擒拿钟倾城,钟倾城躲闪不及,身上的白色绒毛披肩被扯落!   黎啸又一次袭来,钟倾城右腿单手横档,只觉得他的胳膊真的是硬得如磐石一般!挡得自己的手臂有点发疼!   钟倾城收回手,径直往后退,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几招就会被制服!   钟倾城退至楼顶边沿,余光扫射了一眼紧挨着的一栋两层高的楼房!   “砰砰砰!”钟倾城叩响枪,朝着黎啸脚边连射几枪,黎啸径直后退,钟倾城趁机顺着壁檐跳到另一栋楼房,钟倾城飞快地逃离。。。   黎啸站到楼顶边沿,目光森幽散发着寒芒,望着那一抹飞快逃离的身影,唇角浮起一抹笑意!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跟她的性子像极了!就是这身手让黎啸觉得不是钟倾城,毕竟她不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黎啸望着手中的那件白绒毛披肩,放置在鼻间嗅了嗅,一股清新自然的味道,不知为何,她真的和她太像了!就连气味都如此相像!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计划行动,众多姨太   三日之后,夜深人静,华人街绸缎店,二楼,钟倾城神色严肃地拦截着电讯,用钢笔在纸上记录下内容!   片刻之后,钟倾城摘下双耳的耳罩,深舒一口气!柳眉舒展开!   晓东深吸一口烟,吐了一口烟圈,淡声道:“倾城!第一任务已经完成了,上级有何新指示?是关于重建地下情报组织吗?”   钟倾城将手中记录下的内容递给了晓东,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是关于刺杀三井武馆三井沙介!还有一条任务是获取三井太郎身上的一份机密文件,关于未来三年经济入侵的文件!”   晓东接过记录,扫了一眼,沉声道:“三井沙介是三井白川的哥哥,三年前二爷那场事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此人心狠手辣,明面上是来华经商的日本人,实际上为日本经济特务,他手底下除了贩卖烟土,更甚是入侵药业,军工业等方方面面,效忠他们的日本天皇,此人防备心极强,功夫也高,是个棘手的人物!”   “晓东,那你有何对策?”钟倾城微蹙眉头,神情凝重。   晓东一把拧灭手指间的烟蒂,沉声道:   “我看我们还是先对付三井太郎,他是三井沙介的舅舅,此人行事莽撞,好色贪财!比较好下手!他的行踪我掌握的一清二楚!不似三井沙介那般神秘!”   钟倾城听得有点懵,有点不确定晓东的计划,追问道:   “他的行踪?你打算在哪里下手?况且你又如何骗取他手中的那份文件!他会随身携带吗?”   晓东眸色复杂,看向钟倾城,若有所思开口道:“据我手中掌握的情报,三井太郎一般活跃于日租界,不过今日我掌握到,后天他会去参加一场婚宴!在法租界!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一场婚宴?法租界?既然都有了确切时间地点!那就按照你的计划行动!”钟倾城不假思索道。   晓东勾唇轻笑着,饶有深意地看着钟倾城!眸色里划过一道复杂的情愫!   钟倾城被晓东看得有点不知所措,“晓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快具体说说你的计划!”   晓东深呼一口气,沉声道:“那场婚宴是二爷的,他迎娶六姨太的婚宴!”   钟倾城听了,瞬息间僵住了,那一夜他的调戏,仓皇而逃的情景历历在目,这才几天不到,他真的打算娶六姨太了!他果真够风流的!   “倾城!我也不晓得为何二爷宴客名单上会有三井太郎的名字,他向来和三井家族不和的,何况三井沙介差点要了他的命!只是我得到的名单上,确实如此!”晓东看得出钟倾城落寞的神情,只是事实如此,并不会多加隐瞒!这关乎组织的指令!   钟倾城双脚有点乏力,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片刻,“晓东,那你打算我们如何进入池园?暗潜吗?挟持三井太郎吗?”   晓东听了,云淡风轻一般,摇了摇头道:“不!光明正大去道贺!以你和二爷的关系,可以欲盖弥彰!接触三井太郎,自然不会联想到那份机密文件!”   钟倾城怔怔地望着晓东,内心翻滚不已,前几次都是和他擦肩而过,真的要正面相对,心情太压抑了!何况要去道贺他娶六姨太,道贺他又娶了一位女人!这怎么的都让自己心里难受!   晓东看出钟倾城犯难的神色,目光深沉,低沉道:“怎么?别说你不敢去?都三年了!你别忘了,现在的你,属于党组织!我们都是在为谁战斗!为了四万万人民未来的幸福和至高无上的理想!”   钟倾城垂眸深思,咬了咬唇,继而又抬眸看着晓东,浅笑道:“晓东!你放心!我会依计行事!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总需要去面对!这一次的任务会像第一个任务一样有惊无险的完成!”   晓东含笑着看着钟倾城,大掌在钟倾城肩头上重重一拍,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   夜色越渐越浓,钟倾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在晓东面前信誓旦旦,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内心却是纠结复杂得很,一想到要和他正面相对,有点忐忑!可是为何要害怕,明明对不起自己的是他,负了自己的也是他,为何要如此懦弱,如此畏惧!   钟倾城在这样的心境中昏沉睡去。。。   老铁桥上,冬夜的寒风凛冽地刮着,一轮半月挂在天际,今夜无雪,天高气清!   黎啸一袭黑色黑风皮衣站在桥中央,深邃的目光盯着结了冰的江面,一江静水,犹如他沉寂三年的心,一丝风浪也掀不起涟漪,只有那无限的思念和感伤!   黎啸抽着烟,地上积了一地的烟头,烟雾随风飘散着,寒风打在冷峻的脸庞上,冰寒刺骨!   “二爷!要不要回去了?夜很深了!”少杰从一旁的汽车踏下脚步,来到黎啸身后,轻声询问道。   黎啸吐着烟圈,低沉的嗓音:“少杰,你说她若知道我要娶六姨太了,会不会伤心难过?”   少杰听了,眉色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二爷,你有苦衷!嫂子会谅解你的!”   黎啸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真的,若是她能够知道就好了,至少她还活着!如今她不在了,我做什么都如同行尸走肉!”   “二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少杰眸色复杂,脑海里浮现两年前的晓东,他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晓东,因为自己懦弱和背叛,让他英年早逝!若在给自己一次机会,少杰宁愿死去的是自己!   时间如驹,两日飞快地过去了,池园张灯结彩,黎二爷迎娶六姨太已经传遍了整个天津上流社会!   黎啸依旧一袭黑色的西装,慵懒地坐在客厅正中央,神情不羁倨傲!嘴里携着一支烟,烟雾袅绕!看不出一丝喜悦,一切仿佛都那么自然,那么事不干己一般!   “恭喜二爷!迎娶六妹妹!早就听闻六妹妹生得漂亮端庄,实乃二爷之幸!”邵美丽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依靠在黎啸身旁,皮笑肉不笑地恭喜,内心却是泛酸得很!这样酸楚随着黎啸一位又一位的姨太太进门,越发浓烈,虽然这些个女人都恭敬地称呼自己一声姐姐,却都只是鄙夷自己的神色!   这个时候,五姨太梁玉凝不甘示弱上前,依靠在黎啸另一旁,瞥了邵美丽一眼,若有似无地开口道:“二姐姐!这您就不懂了!那六妹妹听说生得不止是漂亮,还会骑马呢!马术高超!甚得二爷欢喜!”   “哎呦!五妹妹,听你说这话,似乎你就不讨二爷喜了?听说当年你可是馥清兰戏院的一代名角儿,虞姬都被你唱得传神了!”人未到话先到,内堂里又走出一位温婉贤淑的女人,手上拉着一个漂亮的女娃儿,此女人正是黎二爷的三姨太何秀梅!   “爹爹!爹爹!”女娃儿一骨碌扑到黎啸怀中,声音甜腻,一双灵动的大眼扑闪扑闪讨人欢喜!   黎啸看到女娃儿,唇角轻扯出笑意,将手指间半截的烟一把拧灭,抱起女娃儿,揉了一下女娃粉嘟嘟的脸蛋,逗笑道:“芸芸这些天乖不乖?有没有调皮捣蛋?”   女娃儿摇了摇头,甜甜地回道:“芸芸这些天很乖,一直在陪娘亲做刺绣,没有调皮捣蛋!”   黎啸听着,眉眼生笑,一旁的三姨太何秀梅立刻上前,温和地开口道:“二爷!芸芸这些天一直念叨着要去马戏团看表演,您看您何时可以带着她去一下?”   黎啸抱着手中的女娃儿,沉默不语,唇角扯着一抹笑意,笑却不达眼底,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一旁的邵美丽听了,冷嗤一声,双手摆弄着桌上的一盆玫瑰花,手指轻轻地撤掉花盆中的一根杂草,笑得讽刺:“哎呦!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草小野花,也能在这里蹬鼻子上脸了!根不正苗就不正!换个叫法,还是野草,不能成玫瑰!”   三姨太何秀梅听了,脸色气得青白一片,她听得出邵美丽这是在变着法子讽刺自己!   梁玉凝逗弄了下黎啸怀中的小芸芸,笑着插话道:“二姐姐!啥野花玫瑰的!都是花儿,只要惜花人喜欢就好!何来那么多偏见!”   邵美丽白了梁玉凝一眼,冷嗤道:“五妹妹倒是会说话!就怕有些人不一定领你的情!别忘了,当初你进池园,谁说你是一介戏子来着?”   梁玉凝正眼对上邵美丽,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二姐姐,这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妹妹我不计较!戏子也罢!歌女也好!都一样!都是来伺候二爷的!二爷,您说玉凝说得对不对?”   梁玉凝故意强调了“歌女”,继而又将目光转向一脸深沉冰冷的黎啸,故意探话。   黎啸面对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向来置之不理,眸色淡淡,沉声道:“宾客很快要来了!顾好你们的本分!不要给我丢脸!”   一道冻如寒川的警告,三位女人都面面相觑,立刻不敢吱声!   黎啸将手中的小芸芸递给了一旁的三姨太何秀梅,瞥了她一眼,沉声道:“芸芸想去马戏团,我会安排少杰,让他陪着你们娘俩去!”   话音刚落,黎啸起身,离开沙发,只剩下三个女人留在原地大眼瞪着小眼!   黎啸正要朝楼上而去,后堂的走廊上,缓缓地呈现出一道虚弱无力的身影,两位丫鬟扶着一位气色苍白的女人从后宅里来到客厅,此女人正是体弱多病的四姨太赵闵!   黎啸瞥见赵闵,那一脸青白的脸色,虚弱的身子,微微蹙眉,沉声道:“你出来做什么?”   赵闵朝着黎啸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数,虚弱地开口道:“二爷,闵儿听闻您要娶六妹妹,特来给二爷道贺!恭贺二爷和六妹妹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沙发上的三位女人看见是那位沉年躲在房里的四姨太,都禁不住一副鄙夷,邵美丽最先开口道:“四妹妹,身体骨子不好,就不要出来走动了,免得一阵风就吹倒了,坏了二爷娶六妹妹的兴致!”   赵闵扶着一旁丫鬟的手,尴尬地笑了下,低声道:“二姐姐!我只是。。。只是想要出来给二爷道个喜!”   一旁的何秀梅抱着小芸芸,对着邵美丽开口道:“二姐姐,别为难四妹了,我看四妹是一片真心诚意,想要出来道喜!你看四妹的身子骨,越来越虚弱了!“   话落,何秀梅的脸上划过一道转瞬即逝的得意,邵美丽听了,却是很自在地撩唇笑了,五姨太梁玉凝,却是上前搭了一把赵闵的手,低声安慰道:“四姐姐,您身子骨还好吧,要不要来沙发上坐一会,呆会一起观礼?”   赵闵看着赵玉凝,点了点头,“嗯”低低应了一声,继而将殷切的目光投向黎啸,像是在等着他的首肯!   黎啸扫了一眼赵闵,又看着一屋子的四个女人,心里有点烦躁,没有只言片语,径直踏步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楼下四个女人看着黎啸上楼的背影,皆是一脸落寞和失意,她们每个人进池园时间长短不一,却都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冰冷,几乎看不见他的笑容,就算是对小芸芸,他也只是淡淡的浅笑!笑容中永远冻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冰!让人不禁而栗!   (备注:小芸芸是谁的孩子以后会揭晓!)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章 婚宴风云,各怀心思(5000)   池园楼上,卧房内,黎啸靠在座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地跨在桌上,右手端着一杯酒,红色的液体碰撞着杯壁,左手持着那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她笑脸嫣然,站在桃花树下纯真骄傲的模样!   “倾城!你在那里还好吗?我真的很想你!”黎啸冰冷的双目泛化出一丝丝柔情,扯着一缕缕牵挂!   黎啸粗粝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照片,眉心荡着一层落寞,手中冰冷的酒水落肚,依旧热不了那一刻冰冷的心。   “倾城!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丢下我一人,孤孤单单在这世上!说好了陪我到老的!”黎啸喃喃自语说着,眼前不停地幻化出钟倾城朦胧的身姿和面容!   黎啸脑海里募然闪现出那一夜那位女特工,叫什么万华年,那女子的性子倒是和倾城很像!让少杰去寻此人,寻了这些天,都没有寻得此人!   黎啸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苦笑,再怎么寻,也寻不到我的倾城了!倾世无双的女人!却只是昙花一现!若是当年没有自己的执着,她是否会好好地活着,嫁人生子,安稳地渡过一生!   转念一想到她嫁给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子,她的娇颜,她的柔情只为那一人绽放,她的骄傲为那一人卸下,内心却是愤怒异常,他坚决不容许,他宁愿将她圈在自己的世界中,即使她死在自己手上,她终究属于我黎啸一人的女人!这种自私的占有欲又一次作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池园楼下婚乐声吹响,鞭炮燃放了一声又一声,这样的热闹黎啸已经听得耳膜生茧,随着一位又一位的女人娶进池园,他已经麻木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墨黑色的苍穹,挂着一轮孤寂的残月,缺了一角的月亮好似男人残缺的心境!   黎啸依旧喝着酒,他不记得喝了多少杯,若说人醉倒不如说是心醉!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少杰在门外低沉地开口道:“二爷,迎亲队伍回来了!月姨娘已经在大门外,等着二爷去迎接进园!”   黎啸被打断了思绪,染上酒熏的双目淡漠地扫了一眼房门,淡声道:“知道了,我一会就下去!”   黎啸再次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品酌着,他一点也不着急,想嫁给他的女人很多,可他想娶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池园铁门外,一辆黑色的汽车上,明月儿一身白纱坐在汽车后座上,安静地等候着黎啸前来迎接自己!一双水眸焦急地张望着通往大厅的路径!   她一直在期待那一具熟悉的身影,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也是她嫁给这个权势滔天男人的好日子,很快她会拥有这个男人!   明月儿在内心已经编织了很多很多的未来女主人的画面,她要完完全全地攻占这个男人,让他渐渐为自己沉沦!   不远处的大门口,黎啸一具颀长的身影浮现,轮廓越来越清晰,明月儿看着一阵子欣喜若狂,却是假装掩饰着!   黎啸站定汽车门旁,一旁的手下为其拉开车门,黎啸冷漠地将右手掌放置在明月儿跟前,明月儿娇羞地将小手放置在他的掌心!   黎啸牵着明月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径直朝着池园客厅踏去,两旁的手下都恭敬地弯腰行礼!   客厅的宾客都翘首期盼,黎啸挽着明月儿踏进客厅,明月儿生得本就娇艳,加上这一袭白纱,更是仙气飘飘,宾客们都私底下啧啧称赞!矗立在一旁的那些个姨太太,脸色都暗了下来!   “二爷!恭喜!恭喜!新娶得六姨太生得真是貌美如花!”一位堂口老大立刻上前奉承道。   明月儿挽着黎啸的胳膊,娇羞地对着每一位宾客回礼!   黎啸挽着明月儿站在了周兴平跟前,周兴平扫了一眼明月儿,转目对着黎啸勾唇嗤笑道:“黎二爷,这娶得姨太太可真是一位比一位漂亮!真是羡煞旁人!”   黎啸对上周兴平讽刺的目光,冷笑道:“周少爷!不必自谦!你一样可以做到!”   周兴平摇了摇盛满酒的酒杯,摇了摇头,轻笑道:“黎二爷,知道为何我至今孑然一身,是因为我觉得,这世上的女人,永远不及某人!在我心中,她永远那么纯真,那么骄傲,对感情更是始终如一!千层不变!她永远不会玷污自己的感情,更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我的心永远留着她的位置!”   黎啸目光霎时间变得冰冷,冻如腊月的寒冰,他听出了周兴平的挑衅,冷声道:“周少爷!即使她不在了,她依旧属于我黎啸的!她生前,即使身陷囹吾,她依旧没有选择你!她的人,她的心,一直都属于我!她生是我黎啸的人!死是我黎啸的鬼!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周兴平听着,脑门上青筋浮动,手掌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酒杯,凛冽的目光射向黎啸,讥讽道:“既然她死心塌地跟你,你就不该如此负她!尸骨未寒,冷冬腊月峭春寒,人亡心死,不念故人情,只闻新人欢!一夕一载,你终究负了她一世的感情!悲兮!悲兮!”   周兴平说完这一席话语,端着酒杯朝着其他熟络的宾客踏去!黎啸深邃的星目敛聚成锐利的寒光,神情严峻地望着周兴平的背影,他的内心,不是不懂周兴平的痴情,他每娶一位姨太太,他必会到此冷嘲热讽!   黎啸感念周兴平,在他失忆的岁月,救了她!给了她温暖!内心却坚决不容许,有那么十分妒意,有一个男人竟然能够如此无怨无悔地念着他的女人!即使她已经不在了,这也让自己着实不快!   一旁的明月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听出了个所以然,他们都在说着同一个女人,那个已逝的女人,她越来越感到,自己今后的情敌,不是这一屋子的姨太太,而是那个深种在男人内心的亡人!   黎啸挽着明月儿,脚步稳健地朝着来宾一一敬酒,门口传来一阵通报声:“龙爷道贺!一千大洋!随礼翡翠玉观音一副!”   过云龙挽着徐兰从门外踏进客厅,徐兰目光清冷地望着客厅张灯结彩地装饰,客厅中央那一对貌似般配的新人!   “黎二爷!恭贺!恭贺!又是一位美娇娘啊!”过云龙调笑着扫过明月儿,看着黎啸冷冷地发笑,这三年,过云龙和黎啸暗斗一直不停歇,明面上却是一直和里和气,可在场的宾客,无一人不知道,这天津两位有名的大鳄之间的瓜葛!   黎啸冷笑着对上过云龙,沉声道:“多谢龙爷赏光,前来观礼!手笔挺大的!只是娶个姨太太,不必送副玉观音!”   “哈哈哈!黎二爷,客气什么!这不礼尚往来!我娶兰儿,你送了那么多的贺礼!我能不回礼?”过云龙长臂一揽,将一旁的徐兰紧紧地搂在怀中!徐兰一脸清冷,她已经对过云龙任何举动,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黎啸扫了一眼徐兰,对着过云龙冷笑道:“那些贺礼是看在徐兰小姐的面子上!龙爷不必太放在心上!”   过云龙听了,摇了摇头讥笑道:“怎么?黎二爷还惦念着那位钟倾城,看着不像啊!你这三年娶了六个女人!不像我龙爷,就这么一个女人!哈哈哈!”   过云龙肆虐地笑着,他内心很是开心,黎啸失去最心爱的女人,即使他现在风光盖过自己,身为男人,他懂得他的痛!他痛了,过云龙内心舒坦得很!   徐兰清冷的眸子缓缓地转向明月儿,这是徐兰第二次参加黎啸的婚宴,上一次是他娶三姨太,那位带着女娃儿进门的女人,徐兰也来了,那一次她的内心有点波动,不经意想起那死去的倾城!只觉得这男人的情分淡薄如水一般,让人心寒!   这一次,徐兰凝视着眼前的明月儿,只觉得她的容颜有几分倾城的神似,内心有点明白了,这黎啸一直都没有忘记倾城!只是他的做法太过极端了!   明月儿对上徐兰清冷的眸子,内心一怔,继而眸色流转,撩笑开口道:“过夫人生得温婉端庄,好生漂亮,和龙爷真是登对!”   过云龙一听,再次朗声大笑,朝着黎啸挑眉道:“黎二爷,您的这位六姨太真是嘴甜得很啊!看来你也是被甜到心里去了吧!”   徐兰冷笑着白了明月儿一眼,看向黎啸,清冷的声音:“黎二爷!这人虽是有几分相像,可这性子简直就是有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话音刚落,徐兰抽开手臂,朝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去,那明月儿双眸染上怒意,她听出了徐兰的言外之音,她是地上的泥,而那位死去的女人是天上的云!   黎啸寒芒射向明月儿,明月儿内心怔了一下,冷沉声音在她耳畔扬起:“话太多了!生人厌!”   黎啸孤寂的身影朝着不远处的宾客踏去,独留明月儿一袭白纱愤怒地站在原地,她原本想着夸过夫人和龙爷,能够改善龙爷和二爷的关系,想不到竟然吃力不讨好!都是那个死去女人的错!人都死了!还能搅和这么多事!   “三井太郎先生到!”又一声洪亮的通传声从门外响起,一位身着日本和服的男人踏进客厅,两撇小胡子挂在鼻下,一双精烁的小眼睛,身后跟着几个日本武士!   随着这位日本人的到来,客厅里瞬息间安静了不少!   “黎二爷!恭喜!恭喜!”三井太郎用不太纯熟的汉语朝着黎啸道贺,三井家族的人一直仇恨黎啸这个人,可是碍于他的权势,天津尽数码头握在他手中,三井太郎决定还是来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黎二爷!   黎啸眸光森冷,唇角泛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回声道:“三井先生,请入席!婚宴很快正式开始!”   “好!我这就入席!六姨太生得真是漂亮!“三井太郎眼珠子不停地在明月儿身上打转,继而带着一群日本武士朝着一桌空桌席落座,他们这一落座,所有人都偷偷瞟了瞟!   三井太郎却是不停地打量着池园,继而又将目光转向黎啸那一群如花美眷,唇角泛起一丝yin笑,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小胡子,用日本话对着一旁的手下低语着,一边低语,一边yin笑!   过云龙立刻挽着徐兰朝着三井太郎走去,过云龙和三井家族的交情很深,单从烟土这一块,三井家族便是过云龙最大的供货人!   徐兰双眸生出一丝厌恶,撇过脸去,她讨厌过云龙对着日本人阿谀奉承的嘴脸,好似一条狗!那样令人鄙视!   ----------------------------------------------------------------------------------------------------   入夜了,池园的灯光通明,恍如白昼!人声鼎沸,婚宴正式开始!   后厨的佣人开始上菜了,一盘盘精致的菜色端上了桌席!宾客们皆是举筷夹菜,一旁的佣人不停地为宾客倒酒!   黎啸坐在中间的大桌上,明月儿坐在一旁,因为是民国时的新式婚宴,新娘子穿得是白纱,自然也无须避讳宾客,更无须在婚房里等待新郎的到来!   一桌子的姨太太们皆是埋头安静地夹着菜,每个人心思各异!明月儿趾高气扬地扫了一桌子的姨太太,那眼神充满了不屑!   黎啸举起青瓷小脚杯,酌了一口陈酿,凛冽的目光射向三井太郎,继而朝着少杰递了个眼色,少杰立刻会意,悄然地退出主厅,踏入内堂!   池园铁门外,一辆黑色汽车驻停下,晓东身着褐色的夹克,干净利落,手掌伸向车后座的钟倾城,钟倾城一袭火红色的无袖旗袍,肩头上披着雪白的绒毛披肩,长长的发丝挽起,凌乱地落下几缕于额前,黛眉红唇,清冷的双眸,在黑夜中散发出一股冷艳的高贵!犹如神秘的妖精落入纷乱的尘世!   钟倾城下了车,立在铁门前,抬眸,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一扇冰冷的铁门,曾经的过往,犹如洪水般上涨,曾经在这扇门前,痴痴地守候,等待着那负心人!为他忧!为他碎了心!可笑之极!   晓东朝着门口的守卫,递上事先准备好的请帖!守卫立刻恭敬地俯身行礼!   “倾城!来!搭上我的手!”晓东上前,侧目看向钟倾城,立起胳膊,微笑着示意她!   钟倾城勾唇浅笑,手臂挽上晓东的胳膊,踏着高跟鞋,男人沉稳的脚步,女人坚定的步伐,朝着那灯火最明出走去!   主客厅里,觥筹交错,宾客相谈甚欢!黎啸森冷的目光,思绪幽幽,今日的计划一定要成功!一杯陈酿又一次灌入肚中!   少杰从内堂回来,神情凝重!他将一切计划都安排妥当了!   “南洋归来富商蔡先生携同夫人,前来道贺!”一声洪亮的通传声将喧闹声平息了许多!   “二爷!这谁啊?宴席都开始了,才来道贺!一点都不显诚意!”明月儿不悦地嘟嘴开口道。   “南洋归来富商?怎么没听过啊!”邵美丽兀自夹着菜,随口说道。   晓东挽着钟倾城踏进客厅,客厅内,灯火辉煌,璀璨的灯光将门口的两人紧紧地环抱住,反射出一身的光芒!   顷刻间,客厅内一片安静,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望着门口的两人,认识他们的人都有点吓傻了眼,那眼神很是惊恐,仿佛看见了鬼!晓东唇角泛着冷笑,对上一脸呆滞的少杰!   钟倾城抬头,清澈透亮的水眸染上一抹隔世的清冷,冷笑着对望着那一脸震惊的黎啸!   她望见了他的不可置信,看见了他的震惊,他似乎也被怔住了!看来这死去的人复活了,活着的人都被吓傻了!   “黎二爷,恭喜!恭喜!恭喜您迎娶六姨太!”钟倾城清冷讥讽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响起,回荡在空寂的大厅上方。   黎啸听见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一下子如梦初醒!这不是幻境!这是真的!她还活着!黎啸缓缓地起身,深邃的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冷艳的钟倾城!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一章 风华无双,黎啸动怒(5000)   “黎二爷,恭喜!恭喜!恭喜您迎娶六姨太!”钟倾城清冷讥讽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响起,回荡在空寂的大厅上方。   黎啸听见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一下子如梦初醒!这不是幻境!这是真的!她还活着!黎啸缓缓地起身,深邃的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冷艳的钟倾城!   一旁的邵美丽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双目放大盯着钟倾城,喃喃自语道:“钟倾城!她竟然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   一桌子的姨太太都听见了邵美丽的自言自语,皆是眸色大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钟倾城!这些女人除了邵美丽,都未曾见过钟倾城的面容,但对她和二爷之间的前尘过往,那多多少少听了些!   黎啸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钟倾城靠近,清隽的眉澈激荡起一圈圈难掩的激动!   眼前的钟倾城,一袭红色的旗袍将她衬得风华无双,眉心染着妖娆的神采,眸中一点碧色波澜,层层叠叠的晕散开来,潋滟了她的眸!眸底的雾气散尽,是摄人心魄的惊艳,是揉碎了华丽,那一分比纯真更真的美好,直让黎啸失了魂!   钟倾城骄傲地抬眸,对上颀长高大的男人,冷笑,唇瓣艳若桃花!   “黎二爷!如此良辰美景!觅得如此如花美眷,实属人生美事!恭贺新禧!”钟倾城一字一句从唇瓣中吐出,眼底满满的奚落和嘲讽。   一字一句撞击着黎啸冻结冰寒的心,黎啸痛楚地蹙眉,猝然之间,双掌紧紧地握住钟倾城的双肩,激动难掩的口气嘶哑吼出:“倾城!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哈哈哈哈!你真的没死!倾城!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狠心,弃我一人于此世间!我就知道。。。”   黎啸激动地仰天大笑,双目里染满雾气,喜极而泣的雾气!这样的黎二爷着实震惊了一客厅的宾客,更是震撼了那一桌子的姨太太!   钟倾城冷眸一扫黎啸,双臂用力一甩,身子径直后退,冷声打断道:“黎二爷!!!你恐怕弄错了!我不叫倾城,我叫忘华年!忘记的忘!一弦一柱思华年的华年!”   “不!倾城!你就是倾城!我黎啸这一辈子就你一个女人,我岂会认错你!就算你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黎啸步子强势地逼近,迫不及待地想要眼前的女人投入自己的怀抱,迫不及待地想要拥她入怀!   钟倾城一步步后退,时隔三年了,这种强大压迫的气势又一次袭上!钟倾城手中的小洋包猛地朝着黎啸甩去,甩在了黎啸的下巴下,清冷的声音扬起:“黎二爷!请你自重!后退!莫要在你那一群太太面前,做出有失颜面之事!”   黎啸阒黑的眼眸深深地印刻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冷漠,她的骄傲,她的清绝,一丝一缕地落入他的眼底!他感到了眼前的她,变了,变得冷傲!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啸很快定了定神,他懂她,她是难过了,她伤心了,薄唇轻启:“倾城!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了!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弥补你!好好的弥补你。。。”   “黎二爷,你似乎有点自信过了!你还没有能力让我伤心!让我难受!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认识你!”钟倾城插断黎啸的言语,她不想再听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他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已经被他抛诸脑后,现在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去相信了!   钟倾城冷眸对上黎啸,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的晓东,唇角微微上扬,后退一步,径直挽起晓东的胳膊,笑意涟涟地开口道:“黎二爷!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丈夫蔡晓东!他现在可是南洋归来的富商!”   黎啸转目对上晓东,“丈夫”两个字清楚地窜入他的耳里,凌虐着他的心!   黎啸双目染上不可置信的愤怒,目光在晓东和钟倾城身上快速地扫了一圈,双掌握得咯咯直响!   “蔡晓东!!!”黎啸一声如兽般的怒吼,一记拳头迅猛地灌在了他的侧脸!   晓东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躲闪不及,被黎啸打得嘴角鲜血直流!这一记拳头下了多重的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晓东!晓东!你没事吧?”钟倾城一把扶住晓东快要倒地的身躯,殷切地询问道。   黎啸染上寒冰的双目,直射向一脸担忧的钟倾城,她细声软语地关心着蔡晓东,这份担忧,曾几何时,她只对自己一人!而如今,她竟然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的最得力的左手!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黎啸阒黑的双目悚人可怕,利落上前,强大的手劲,一把攥紧钟倾城纤细的手臂,将她从晓东身旁拽出,另一只手掌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紧紧地捏住,咆哮道:“钟倾城!!你当我黎啸死了!!你竟然给我红杏出墙!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你就这么缺男人!一女不侍二夫!你不懂吗?!你竟然连我黎啸身边的一条狗!你都能将就!”   “啪~~!”的一声响起,钟倾城一巴掌重重地盖在了黎啸冷峻的侧脸,四周的宾客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黎啸!我就是当你死了!你不是也当我死了!我们只不过彼此彼此而已!”钟倾城愤怒地喝骂道,她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了!   身子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黎啸手掌的禁锢,奈何四周满堂的宾客,自己不好出招,防止泄露身份!   “黎啸!!你放开我!放开我!”钟倾城生气地怒喝。   “二爷!请你放开她!”晓东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手掌紧紧地搭在了黎啸的肩头上!   “蔡晓东!!你给我滚开!我黎啸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黎啸又是一记拳头朝着晓东侧脸灌去,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枪,利落地拉开保险,枪口直指晓东脑门!   “黎啸!你快放下枪!放下枪!”钟倾城再也顾不住什么,她清楚黎啸火爆的脾气!   钟倾城单手快速擒拿黎啸手掌,猝然之间利索反扣挣脱开,动作快得四周的宾客都没看清楚,钟倾城冲到晓东跟前,双手往左右一横,挡在了晓东的跟前,朝着黎啸厉声喝道:“黎啸!你要是敢开枪!连我一块杀了!晓东死了!我也一块和他死!”   “倾城!!你何必如此触怒他!”晓东压低声音,在钟倾城耳后根焦急地说道,她这样护着自己,只会让二爷更加动怒!   钟倾城余光瞥向身后的晓东,怒声道:“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说我红杏出墙!他说我不甘寂寞!我钟倾城当年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看上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男人!”   黎啸周身戾息蔓延,发红的眼眶染上极端的杀气,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一对生死相随的男女,心好痛!好痛!为何她会背叛自己!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在那一张冰冷的床上辗转难眠!换来的竟然是她的背叛!   “黎啸!你开枪啊!开啊!我就是水性杨花!我就是红杏出墙!”钟倾城铁了心,豁出去,她现在大有和眼前的男人鱼死网破的气势!三年前,自己就该死了,如今活了一条命,她还在乎何谓生死!   黎啸冷怒的目光印着那一张倔强仇视的小脸,紧攥着枪的手掌,开始颤抖,他念了多少日多少夜,梦境中遇见多少次重逢,如今摆在眼前,却是让人如此心痛!如此无力!   “钟倾城!蔡晓东!我不会杀你们!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们知道背叛我黎啸的下场!”黎啸凛冽寒冷的话语一句句砸落,手中的枪颤抖地垂下,垂在大腿侧!   “来人!将这两人给我绑起来!拖入后堂!”一道森冷的话语扬起!   钟倾城和晓东互视一眼,钟倾城覆在晓东耳旁低语:“晓东!你快逃!接下来的任务你去完成!没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了!”   晓东看着四周涌上前的黑衣手下,目光腾起一缕焦躁,压低声道:“倾城!那你呢?我离去后!你快点跟二爷解释!要不然他不会放过你!”   黎啸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发怒的火焰越燃越旺!   “死到临头了!还能这么浓情惬意!给我绑起来!”黎啸又一道喝令。   “住手!!黎二爷!你不能如此绑倾城!”周兴平早就按耐不住,厉声喝止,刚才黎啸举着枪,他就想冲上前,他强压住,他清楚黎啸不会开枪!但是这一刻,他要挺身而出,护住他此生最钟情的女子!   所有人循声望去,周兴平一身灰色的西装,从桌席间站了起来,快速朝着钟倾城踏去!   钟倾城望着许久不见的周兴平,故友的情谊涌上心间,柔声唤了声:“兴平!是你!”   周兴平站定钟倾城跟前,双目里腾起心疼和酸楚,点了点头,低声道:“倾城!真的是你!三年前,我在江边打捞许久,一直没有打捞起你,我就猜着,你是不是还活着!想不到我猜对了!你果真还活着!看着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兴平!三年前就该跟你说声谢谢!你陪着我渡过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我钟倾城在有生之年,能够在见到你,真的很开心!”钟倾城缓缓地说着,对眼前的这位温和如斯的男人,她一直心存感激!   周兴平摇了摇头,瞥了一眼钟倾城身后的晓东,微微皱眉,凝视着钟倾城,询问道:“倾城!他真的是你的丈夫?你真的和他成亲了?”   周兴平这么一问,黎啸一下子有点回神,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很焦急地等待这个答案!晓东在一旁神情有点局促,内心无奈不已!   钟倾城垂眸浅笑,对着周兴平反问道:“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   周兴平愣了一下,目光热灼地盯着钟倾城,和声道:“重要!很重要!若是真的!我只能祝福你!若不是真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倾城!你可知这三年我还未婚娶,在我心中,最完美的妻子,最钟情的女人,只有你!钟倾城!”   黎啸听着又一个男人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肆无忌惮地诉衷情,双掌握得咯咯直响,厉声喝断道:“周兴平!!这里是我的池园!我不会畏惧你是谁的儿子!说了不该说的话!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一样让你踏不出这一扇门!”   周兴平清秀的脸庞转向黎啸,冷声讽刺道:“黎二爷!你都娶了六房太太了!三年前,倾城因你而死!你害死了她!如今倾城是一个死而复生之人!而她未嫁,我未娶,我为何不能动心思!这门心思,我周兴平动定了!只要她还未嫁!”   黎啸握紧的拳头,发颤地提起,钟倾城知道这个男人又一次发怒,他的怒火又一次燃烧向兴平,连累一个晓东就够了,何必连兴平一块连累,自己欠他的够多了!   钟倾城闭上了双眸,大声喊了声:“我已经成亲了!是蔡晓东的妻子了!要杀要剐!黎二爷悉听尊便!”   周兴平一怔,失落痛楚袭满心头,一阵阵抽痛,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钟倾城!一旁的晓东沉默不语,浓眉紧皱地望着钟倾城羸弱的背影,内心叹了口气,她这是何必呢?硬是要让二爷迁怒于她!   “呵呵呵!好!很好!钟倾城!你很好!!”黎啸冷笑着盯着钟倾城,那戾气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蹂躏凌迟一遍!   黎啸上前,一把拽住钟倾城的手臂,紧紧地环在怀中,顾不得她的挣扎,朝着众宾客厉声道:“今日婚宴到此为止!少杰!送客!”   “黎啸!你放开倾城!你无权困住她!”周兴平跨步黎啸跟前,毫无畏惧的目光对上黎啸的寒芒!   “是吗?我无权?那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权利这么做?”黎啸冷冷地讥笑,抽出腰间的枪,枪口朝上,利索地朝着高高在上的壁顶,“砰~砰~砰!!”接连不断的三声枪响,枪声将四周的宾客震得惊慌起来!骚动不已!   三井太郎身旁的一群日本武士立刻紧张地护住三井太郎,生怕伤到自己的主子!   黎啸目光凛冽地射向周兴平,冷声道:“我说周大少爷!这是池园!这里更是天津!我是黎二爷!你说我有没有权?一个女人而已!我黎二爷为何没有这个权利?”   黎啸强大的气势一阵一阵袭上钟倾城,他的霸气,他唯我独尊的倨傲,种种皆不加以掩饰,暴露无遗!   这是真实的黎啸!钟倾城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强加于人!任意妄为!   “你!!”周兴平气结地瞪着黎啸,身后的随从拉住跃跃上前的他。   钟倾城在黎啸臂膀中,没有了挣扎,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的宾客,朝着周兴平,缓声道:“兴平!你走吧!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总要有个了解!你不用担心我!”   “倾城!!”周兴平愁容满面,焦急地唤声!不远处的些许熟络周厅长的同僚,赶紧上前拉住周兴平,不停地劝说,随从跟着拉着自家少爷,径直往外拽去,生怕他再次和黎二爷起了冲突!   宾客渐渐散去,三井太郎带着一群日本武士,经过黎啸身旁,三井太郎扫了一眼钟倾城,眸色复杂,笑着开口道:“黎先生!告辞了!日后有些事,还会找你共商大计!”   三井太郎眸色里透出一抹歼滑的精光,黎啸明白这些日本人打得是什么主意,更清楚三井太郎在想什么,冷笑道:“三井先生,请慢走!有机会再聚!”   话落,三井先生逍遥自在地跨出客厅大门,黎啸深邃的目光望着三井太郎离去的背影,朝着一旁的少杰使了个眼色!少杰继而朝着一旁的一位手下打了个手势,那位手下立刻跑了出去!   这不易察觉的一切都清晰地落入晓东和钟倾城眼中,这些细微生疑的动作,在特工眼里尤其敏感!   钟倾城察觉到黎啸似乎要对三井太郎做些什么?黎啸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钟倾城被黎啸禁锢在圈住的臂膀中,她现在不急着挣扎!她更着急晓东该如何逃出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纠缠不休,身份识破   钟倾城察觉到黎啸似乎要对三井太郎做些什么?黎啸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钟倾城被黎啸禁锢在圈住的臂膀中,她现在不急着挣扎!她更着急晓东该如何逃出去!   不到半柱香时间,整个客厅剩下一桌子的姨太太,还有黎啸紧紧地箍住钟倾城,和一脸伤痕的晓东对峙着,站着的少杰,一脸不解地望着晓东,还有一众黑衣手下虎视眈眈!   黎啸冷厉的目光射向晓东,厉声下令道:“将他关入地窖!”   话音刚落,黎啸垂眸望向怀中的钟倾城,阴笑着一把将女人扛在了肩头上,转身朝楼上踏去!   钟倾城好似一条咸鱼干一眼,被黎啸轻而易举地挂在肩头,钟倾城没有挣扎,她等着和他独处,再侍机逃脱!   邵美丽瘫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额头,脸色苍白!原本二爷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好不容易嫁给他,都三年了,一直期盼着会好转,如今钟倾城的出现,一切都打乱了!   一桌子其他的姨太太都站了起来,目光追寻着黎啸上楼的背影,一个个面色都极不好看!明月儿更是发紧地咬着唇,眉头紧蹙,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婚宴竟然被这个死而复生的女人破坏了!一袭白纱现在看来是多么讽刺!今夜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这些个女人都看见了二爷不一样的一面,他一贯冷静沉稳,冰冷倨傲,从未见过他能够为一个女人如此动怒,从那动怒的神情,她们都看见了二爷对这个女人有多么在乎!   黎啸扛着钟倾城,皮鞋重重地踏着楼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楼上踏去,长长的走廊,空寂冗长,钟倾城被倒挂在黎啸的肩头,挽起的发丝已然凌乱地垂落,她没有挣扎,心跳随着那一阵一阵的脚步声越跳越快!   黎啸一脚踢开卧房的门,单脚重重地带上房门,力道十足的关门声将楼下一桌子的女人震了一跳,皆是抬头望着楼上,这正宅的楼上,她们自从嫁入池园,就没有踏上去过!一直呆在后宅,如今这女人一来,就被二爷带入正宅的二楼,这样的截然不同的待遇,让这些个女人心凉了大半截!   黎啸扛着钟倾城跨进卧室,大跨步直奔大床前,将肩头上的钟倾城,重重地甩在了床上!   钟倾城摔在床上,脑袋有点昏胀,双手支撑起身子,抬眸看向黎啸!   黎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双手一把扯掉脖颈上的领带,将领带一把甩落在大床上,紧接着利落地解开西装上的扣子,三两下子将西装脱落,抛向床下,手指快速地解开衬衫的纽扣!   “黎啸!你要做什么?”钟倾城惊慌地叫道,长长的发丝落在两旁,雪白的毛绒披肩滑落至臂弯处,露出藕白纤细的手臂!发出诱人的光泽!   “哼!做什么?若是我不做些什么?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黎啸勾唇冷哼,白色的衬衫快速地解开纽扣,露出精壮的身躯。   钟倾城一下子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黎啸的身躯已然覆了上来,双掌一把箍住她的双手,强硬地压制在她的身子两旁!   “黎啸!你放手!放手!你快放手!”钟倾城奋力地挣扎,黎啸身躯压在她身上,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愤怒染满的双目,撞进钟倾城那双慌乱的眸子里。   “说!!你跟蔡晓东到底什么关系!说实话!!”黎啸一声历喝,手掌的力度越来越紧,节骨泛白,压制着钟倾城一双小手动弹不得!   钟倾城撇过头去,不看黎啸,怒气道:“什么关系!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是他妻子!我们成亲了!”   黎啸瞥见钟倾城逃避的目光,冷笑着勾唇,讥讽道:“是吗?我看不像!刚才你惹怒了我!我冲昏了头!一时忘记了,还有一个胡巧儿!我黎啸不是傻子!我看得清清楚楚,蔡晓东的目光出卖了他,他对你根本没有那层意思!而你!更是在逞强!说!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为何你会和他在一起?为何你和他都没死?”   钟倾城正色对上黎啸发红的双目,嗤笑道:“怎么?黎二爷!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我一个死而复生之人,我要和谁在一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晓东陪我出生入死,我和他有着相同的遭遇!他懂我!我也懂他!而你!黎二爷,你薄情寡义,处处留情,风流韵事一抓一大把。。。”   “唔。。。唔。。。“薄唇覆上她愤愤吐字的小嘴,发狠地撕啃吮吸!黎啸听不下去了,这一刻,他知道她在赌气,她不会背叛她,她难过了!   男人犹如被妖魔附体一般,发狂地啃咬着她的双唇,这种欲念沉淀了许久!思念了许久!   这突如其来的吻,时隔三年的吻,曾经是钟倾城内心最深处期许的,如今却变成一种耻辱,一种被践踏自尊的耻辱!   钟倾城双手动弹不得,身上的男人肆意妄为地侵犯自己,钟倾城气恼不已,单脚朝着黎啸胯下狠力踢去!   “啊~~!”黎啸吃痛地蹙眉,禁锢着钟倾城的双掌,忽地松开,钟倾城立刻逃离黎啸的禁锢,逃窜一般闪到一旁,快速下床!   “黎啸!你以为我钟倾城还是任你凌辱,任你欺骗的傻千金吗?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钟倾城!过去的钟倾城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忘华年,忘记过去的华年!你!!黎啸!不值得我去爱!”钟倾城指着黎啸的鼻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砸在黎啸耳朵里!   黎啸手掌捂着胯下的命根处,吃痛地从床上落地,手指一扫鼻梁,轻笑着看着钟倾城,摇头道:“不!倾城!你一点都没变!你还是这么刁蛮!一脚就踹得这么重,也不怕把你丈夫踹残了!”   钟倾城听了,恼怒地喝道:“丈夫?我可不是你妻子!你的妻妾都在楼下等着你去临幸!你是她们的丈夫!唯独不会是我钟倾城的丈夫!”   “你吃醋了?你伤心了?你故意拿晓东来气我!对吗?”黎啸邪笑着反讥,他越来越自信,他越来越觉得他的倾城回来了!   钟倾城看见黎啸那自鸣得意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愤恨不已,“黎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就算晓东不是我丈夫!我也不会选你了!”   黎啸听着,瞬息间心情大好,剑眉舒展开,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哈!钟倾城!你终于自己承认蔡晓东不是你丈夫!我就知道,你只会忠于我黎啸一人!我知道的!你还是爱着我!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倾城,你不要再倔强了!我可以弥补你!既然老天让我们再次在一起,你就该顺从天意!”   钟倾城气得不轻,他怎么可以如此吃定自己,认定自己还爱着他,“黎啸!我不跟你费嘴皮子了!反正一句话!我钟倾城死而复生,不会再爱你了!”   “那可由不得你!”黎啸冷眸一沉,胯下的痛楚缓和了不少,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这个女人逃脱了!   黎啸朝着钟倾城又一次逼近,钟倾城站在原地,集中精力,她三年来的训练不是白费的!她一定要让这个始乱终弃,狂妄自大的男人有个教训!   “怎么?这么看着我?发现三年不见,我变得更加英俊了?”黎啸邪笑着调戏着钟倾城,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激发他最原始的悸动,最迫切的渴望!   黎啸再迈一步,就要靠近钟倾城跟前,钟倾城忽地单掌劈出,黎啸眸色一惊,侧头闪过,钟倾城单腿横扫,黎啸径直后退!   黎啸这才回想起那晚上那位女特工万华年,这身手如出一撤,原来她就是她!难怪那夜觉得她那么熟悉,那么相似的气味!   黎啸转念一想,若是那夜不是自己去而复返,她岂不身陷险境,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倾城!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些身手是哪里学来的?”黎啸神情凝重地发问。   钟倾城将长长的秀发往后一甩,潇洒的神采染上眉心,得意笑道:“你管不着!黎啸!识相的!快放我走!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黎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洒脱自信的神情,那摆出的阵仗,夹着浓浓的防备,黎啸不屑地轻哼一声,“呵!倾城!就凭你这点花拳绣腿,想要让我兜着走?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乖乖让我吃!免得伤了自己!”   “滚!!看招!”钟倾城又一次出掌,左边右边迅速劈去,黎啸左闪右衫,气定神闲的躲开,唇角勾起一抹闲然的玩味,他双臂慵懒地环住,饶有兴趣地应付着钟倾城一招一式!   “动作挺快的!不过可惜!力道不足!劈晕个小喽啰勉强可以!”黎啸惬意地评头论足,她永远这么与众不同,自己的身手,放眼整个天津,无人敢挑战,竟然有一天,自己的女人朝着自己过招,黎啸大有好好玩玩的心情!   钟倾城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喘着气,她看着黎啸分毫无损地盯着自己,那一脸嚣张狂傲的神情!   钟倾城忽地解开披在身上的白绒毛披肩,将披肩朝着一旁利落一甩!   黎啸眸色放出异彩,撩笑道:“怎么?投降了?宽衣解带了?也好!免得白费力气!十个钟倾城,你也打不过我黎啸!我看你还是乖乖躺到床上去!让我好好跟你徐徐旧情!”   钟倾城勾唇媚笑,一袭无袖的红旗袍,款款地靠近黎啸,纤细的手臂忽地一勾黎啸的脖子,“黎二爷!我投怀送抱来了!怎么样?还满意吧?”   黎啸愣一下,剑眉微蹙,“倾城!叫我阿啸!我是你的阿啸!”   钟倾城冷笑着,没有回声,手指轻轻地在黎啸温热的脖颈上滑动,黎啸全身一阵酥麻,那种滚烫全身的异样袭上心间,“倾城!倾城!”黎啸动情地唤声,双目紧紧地盯着那一双灵动的水眸,俯身埋头,薄唇轻轻地碰触着女人的小嘴,很快又一次含住她的双唇,陶醉地闭上双目,她的清甜,她的芬芳,吸入鼻间,涌遍全身。。。   钟倾城睁着眼眸,抬眸看着一脸陶醉的男人,心间划过一道道痛楚,她恨他,恨这个薄情寡义,违背誓言的男人!   黎啸忘情地吻着她的唇,手掌不自觉地上滑,越加放肆地想要更多。。。猝然之间,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了他赤条条的胸口!   胸口上传来利器的冰冷,黎啸忽地睁开双目,垂眸扫了一眼,吃惊地凝望着钟倾城,启唇道:“倾城!你。。。?”   “黎啸!你以为我是任你玩弄的女人吗?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吗?我告诉你!别想再碰我一下!你不配!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真切切看在眼底!黎啸!你太脏了!你玷污了我钟倾城的感情!你永远也配不上我了!”   钟倾城字字珠玑地说着,双眸里瞬息间染上了愤恨和痛楚,这些年来她受的苦,她落得泪,还少吗?   “倾城!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通通明白!我可以弥补你!你要相信我!我不管你现在是何身份?在执行什么任务!我要求你通通给我舍弃!我不能让你置身危险!你可知,你现在所作所为,每一刻钟都有可能会丧命!”黎啸并不畏惧那柄锋利的匕首,从发现她的身手那一刻,一切串联起来,他已经初步断定,她现在应该是位*特工!   钟倾城眸色大惊,她想不到黎啸能够这么快识别自己的身份,这若是让上级知道,可是大忌!   “放我走!快放我走!”钟倾城将手中的匕首更深地顶在黎啸胸口,顶出一道红痕!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三章 倾城抽泣,红尘往事   钟倾城眸色大惊,她想不到黎啸能够这么快识别自己的身份,这若是让上级知道,可是大忌!   “放我走!快放我走!”钟倾城将手中的匕首更深地顶在黎啸胸口,顶出一道红痕!   “不放你走!就算这把刀插入我的心脏!我也不放手了!我等了这么久!才等来我们的重逢!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黎啸坚定口气,阒黑的双目发出炙热的光芒!   “黎啸!你到底要怎样?我和你已经不可能了!”钟倾城颤抖着握着那一柄匕首,她始终下不了手,即使知道他背弃当年的誓言,她依然下去手,她对他又爱又恨,爱的入骨,恨得入髓!   “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好吗?”黎啸近乎哀求的口气,目光里划过沉淀的苦楚,一丝丝泛散开来,染上眉心!   钟倾城清澈的水眸蒙上一层水雾,直视黎啸的目光,唇角苦笑弥散开来:“呵呵!留在你身边做什么?做你的七姨太?和那六个女人共同分享你!服侍你?黎啸!!我没有那种胸襟!我做不到!!”   滚烫的泪水汩汩滑落,三年了,钟倾城又一次落泪,她咽泣:“黎啸!我活了!你对我不缠不休!我死了!你就一位又一位女人入怀,别当我钟倾城是傻子!那日在惠中饭店,你对那女人的求婚,我真真切切地看在眼底!你对每个女人都那么柔情!而我钟倾城只是你其中的一个!而不是你唯一的一个!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此生只娶一个女人!永远不会犯你父亲当年的错!可你食言了!你说过今生永不负我,你依旧食言了!三年前,我来池园求你,求你娶我!你狠心的拒绝!即使是失忆了,怎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三年前,我家破人亡!孩子没了!心也死了!你想让我跟你再续前缘!已经不可能了!黎啸!你懂不懂?”   钟倾城泪水布满脸颊,一滴滴泪珠打湿了衣襟,握着匕首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她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她的委屈和辛酸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倾城。。。”黎啸听得心一阵阵楸疼,大掌覆上她的脸颊,轻轻地为她擦拭泪水,冰凉的触感,这一席话让黎啸听得很无力,他感受到了,她受了太多的苦!   黎啸俯身,埋头,温热的唇轻轻地舔着她的脸颊,咸咸涩涩的泪水沁入他的嘴里,他尝到了苦楚的味道,“倾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只是太想要和你长相厮守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黎啸颤声低喃,他的眼眶已然发红,红得染上一层雾气,他心很痛,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三年前那场失忆永远没有发生!   钟倾城抽泣着打颤着羸弱的身子,她的心好乱好乱,一直以为三年了,心如止水,不会再起一丝波澜,可是面对他,却依旧搅乱她的思绪,踌躇不前!   黎啸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子,拥她入怀,小心翼翼地低语道:“倾城!别犹豫了!留在我身边好吗?那些女人我可以通通休掉!我只要你一个就好!”   钟倾城听了,内心一怔,一把推开黎啸,愤怒染上眉梢,厉声喝道:“黎啸!你怎么能够如此绝情!就算你为了讨好我!你也不能毁了那些女人,除了那个王锦萍,其他那些女人,你都娶了她们,给了她们希望,给了她们名分,你岂能说休就休,你让她们今后如何活下去?她们又没有做错什么!黎啸,你太薄情了!”   黎啸听得一脸惊愕,“倾城!你总是这么善良!你竟然为那些女人着想!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倾城!我实话告诉你,那些女人我娶进池园,一个都没碰过!我娶她们每一个都是有原因的。。。”   “好了!!黎啸!你编瞎话能不能稍微真实一点?你娶了那么多个女人,竟然告诉我你一个都没碰过!说出去谁信!别再骗我了!我不会信你的鬼话!”钟倾城喝声打断了黎啸的解释,她越来越听不下去,她怕她再听下去,会又一次陷入他的陷阱里,又一次无法抽身!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尝过一次就够了!   黎啸又一次将她揽入怀中,钟倾城却是挣扎着,黎啸更紧地箍住她的身子,他发现了这小女人的力气大了不少,看来这三年她经过某种训练!   黎啸下巴顶着她的脑顶,粗粝的胡渣摩挲着她的额头,柔腻地开口道:“倾城!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我对你的心一直没变!证明给你看!好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钟倾城停止了挣扎,声音清冷地回道:“若是你真要证明!就先放了晓东!”   黎啸听着,眸色瞬息暗沉下来,声音森然:“怎么?你很关心他?很担心他?”   “黎啸!晓东是和我共患难共生死的好朋友,他更是你的好兄弟,两年前,他是为了你,惨遭王锦萍毒手!你不能那么对他!”钟倾城凝视着黎啸的双目,此刻,她不想晓东真的被误会!   黎啸平复了情绪,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沉声开口道:“不用担心他,我不会对他怎么样!既然我的左手回来了,我自然会让他继续回渡口商会!”   “不可能!他不会再回来辅佐你了!”钟倾城坚决地打断道,她和晓东一样,现在身负使命,不能够轻易违背上级的命令!   黎啸剑眉微蹙,深邃的目光深沉复杂,盯着钟倾城,看了片刻,沉声道:“倾城!告诉我!你和晓东是不是加入地下党了?”   钟倾城心弦一颤,这种事不能够随便道出,即使她清楚黎啸并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黎啸!你先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你今夜请来了三井太郎,我看到你使了眼色,吩咐少杰做事!你是打算对他做什么?”钟倾城对上黎啸的双目,神情严肃。   黎啸听着,内心若有所思,心里已经肯定,她和晓东身份,果真如此!   黎啸眸色一沉,手掌拂着她的发丝,冷沉地回绝道:“倾城!这些国恨家仇还是让男人来做!有些事!你还是不要过问!”   钟倾城听着,不禁怒气生来:“黎啸!你总是这么看不起女人吗?我也是中华民族一份子!即使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一样可以有我的方式来爱这个国家!有国才有家!如今这世道动荡,战火绵延不断!你生活在纸醉金迷的法租界,自然可以高枕无忧!曾经的我,有疼爱我的家人,从未越过界!直至我失去了一切,颠沛流离了三年,我看尽了人世间沧桑!看见太多底层老百姓的疾苦!这三年里,撑着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而所谓的红尘往事,我真的不再去奢求!”   黎啸凝视着那对坚定不屈,充满信念的目光,瞬息间失了神,曾几何时,他和她说过这世道纷乱,那时候的她还是一脸懵懂,不谙世事!如今的她,变得如此有民族大义,看来自己缺失的这三年,她经历了不少苦!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黎啸募然浅笑,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尽数套上,扯过一件黑色的大衣,披在了钟倾城的身上,将她裸露在外的双臂紧紧地裹住,驱掉寒意!   黎啸猝然牵起钟倾城的小手,朝着门外踏去,步子沉稳!   “黎啸!你要带我去哪里?”钟倾城焦急地询问。   黎啸推开房门,拉着钟倾城穿过走廊,朝楼下走去,沉声回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对三井太郎做了什么?想知道,就跟着我!”   池园楼下,依然吊灯璀璨地亮着,那些个姨太太早已经回到后宅去休息,每一个都带着落寞愤恨的神情!   客厅里,站着几个黑衣手下,双手背在身后,肃穆清冷!   黎啸拉着钟倾城下了楼,一位手下立刻上前,神情有点颤颤惊惊地汇报道:“二爷!晓东跑了!已经派人去追了!”   钟倾城听了,紧楸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晓东逃脱了,任务有人继续完成!   黎啸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他早料到晓东会逃脱,少杰欠了他一份情,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少杰必定会故意放走他!   “少杰呢?出去多久了?“黎啸再次发问。   “二爷!杰哥他出去有一阵子了!”黑衣手下如实禀告。   “倾城!跟我来!”黎啸拉着钟倾城朝门外去!钟倾城任凭黎啸拉着自己的手,上了一辆汽车,这一刻,钟倾城有了片刻的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曾经甜蜜悸动的过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四章 晓东巧儿,泪洒相聚   夜深人静,梨栈大街陷入一片寂静,不远处的仙乐斯歌舞厅还绽放着各色灯光!昏暗的巷口,几辆汽车驻停在那里!   凌乱的脚步声,混杂着此起彼伏的枪声!   “太郎君,怪我して、早く!”巷口尽头,几位日本武士用日本话喊着,手中持枪和巷口的一群蒙面黑衣人对射!   混乱中,三井太郎被两位日本武士护送着上了一辆汽车,汽车快速启动!呼啸而去!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渐渐停了下来,少杰一把拆掉脸上的黑布,朝着远去的汽车喝骂:“狗娘养的!竟然让人给跑了!”   “杰哥!这人跑了!接下来该怎么跟二爷交代?”一位手下上前问道。   少杰没好气地喝道:“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撤退!”一大队手下在少杰带领下,洋洋洒洒地往回赶!   载着三井太郎的汽车越过法租界,速度放缓了下来,突然前方一根横木挡在了前头的路,两位日本武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立刻下车,晓东蒙住脸,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手中持着双枪,朝着日本武士开去!其中一位日本武士瞬息间倒地!   车上的日本武士持着枪朝着晓东开,车后座的三井太郎蹲在车后座下,全身瑟瑟发抖!他吓得不轻!   晓东三两下子解决了有一名武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跨步朝着汽车走去!   “砰~~!”的一声,身后一声枪响,子弹正中晓东的臂膀,晓东身躯趔趄了一下!   不远处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为首的是一位日本人朝着晓东不停地开枪,身后跟着一大队的巡捕房宪兵!   晓东眸色暗沉,捂着臂膀上的枪伤,飞快地躲闪着子弹,瞥了一眼汽车,心想着看来这次三井太郎是劫持不了!   晓东快速地逃离,身后的日本人带着宪兵穷追不舍。。。   曾曦微露,天还蒙蒙亮,泛着夜色的黑暗,透着破晓着晨光!冬天的寒风,凛冽地刮着!   将军路,公寓楼上,卧房里,洁白的大床上,胡巧儿额头上冒着细汗,梦境里她看见晓东鲜血淋漓,身后一大堆人挥动着长刀,追杀着他!胡巧儿紧蹙眉头闭着眼,不停地摇着头,身旁躺着圆乎乎的男娃娃,胖乎乎的脸蛋,恬静地熟睡!全然不知自己的娘亲正在做着同一个噩梦!   “啊!”胡巧儿喊了一声,睁开了双眼,忽地从床头坐了起来,这一声惊叫,将身旁的男娃娃吵到了,男娃娃微微扭动着胖乎乎的小身子!   胡巧儿下意识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侧目看去,立刻抱起一旁的男娃娃,下床替他把了一泡尿,男娃娃闭着眼睛,吧唧吧唧地嚼着小嘴,胡巧儿替男娃娃整好小裤子,将他塞进暖和的被褥里,男娃娃继续恬静地熟睡!   胡巧儿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蛋,低头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这是两年前,晓东离世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多少人劝她将孩子滑掉,甚至是少杰,都劝自己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怕这个孩子会成为她今生的牵绊!   可是胡巧儿不这么想,两年前,她听到晓东死了,那一刻,整颗心都快要死了,若不是这个孩子,她看不到一丝丝光明,即使是牵绊,她也坚持生下来,若说这孩子是包袱,那也是她今生最甜蜜的包袱!她靠着晓东留下的存条,取了钱,独自养活了这个孩子!   胡巧儿瞥向拉上窗帘的窗户,看样子,过一会,天就要亮了!胡巧儿低低叹了一口气,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噩梦惊醒!这两年来,总会梦见他被人追杀的情景!在梦中,无论自己怎么哭喊,都挽救不了他!   胡巧儿下了床,穿上黑色的布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孩子,泛起一抹酸甜的笑,带着幸福,夹着苦楚!   胡巧儿披了一件棉夹袄,轻声开门,朝着客厅走去,借着有点昏暗的光线,胡巧儿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拉亮一旁的台灯,拿过桌上的一个竹编箩筐,拣起箩筐里的针线,开始缝鞋底,自从生了这个孩子,胡巧儿没法再去嘉盛干活,只能在家替人缝鞋底赚点微薄的铜板!   晓东留下的那张存条虽是一大笔钱,不过胡巧儿精打细算过,若是再不存点钱,等到他们的禹儿再大点,生活会变得很拮据,甚至连禹儿上学堂都成问题!   胡巧儿清楚,这两年,少杰总是给予自己各种帮助,甚至是给钱,只是胡巧儿从来不收他的钱,她不想欠他那个人情,即使他是晓东的兄弟!   胡巧儿一针一线地缝合着鞋底,等天亮了,就去熬粥,给禹儿醒来了喝!禹儿喝完粥,天就大亮了,胡巧儿就会抱着小禹儿,背着一大袋缝好的鞋底去交货,换来一袋铜板,顺便再接点零碎的手工活!   胡巧儿认真细致地缝合着鞋底,这样的日子,她过得很知足!只是偶尔她的眼前,总会出现幻境,她的晓东就在身旁,看在自己,看着她和禹儿!   胡巧儿每当一想到这,眼眶禁不住湿润了。。。   公寓楼下,晓东捂着臂膀上的枪伤的,东躲西臧,一路踉踉跄跄逃回了法租界,晓东踏着沉重摇晃的步子朝着楼上走去,臂膀上的鲜血已经浸染了他的衣衫,他的唇色苍白!   在池园,少杰放自己逃走时,他听到少杰说,巧儿还在等死去的自己,甚至还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那一刻他多么想要冲到这里,奈何身怀任务!在中枪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生死,一定要过来看一眼她们母子,即使他亏欠她们太多!   门外,晓东望着紧闭的房门,身躯无力地靠在房门旁的墙上,手掌重重地拍响房门!   “嘭嘭嘭!”一阵急促敲门声,将胡巧儿震颤了一下,胡巧儿眉头微蹙,这么早,会是谁,来敲门!难道是少杰!他从来不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胡巧儿听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连忙上前,房门打开,晓东凌乱的发丝,脑袋抬起,一双清俊熟悉的双目,深深地凝望着胡巧儿!   “巧儿!我。。。回来了!“晓东唇角泛着柔笑,痴痴地望着一脸呆滞住的胡巧儿!   胡巧儿呆滞住目光,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双手颤抖地伸向晓东的脸庞,轻轻地抚摸着,带着颤栗!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颤抖地说道:“这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这是不是真的?东哥,真的是你吗?”   晓东撑着身躯,一掌抓住胡巧儿的小手,浅笑道:“真的!巧儿,你不是在做梦!我是你的东哥!答应娶你的东哥!我没死!我回来了!”   “东。。。哥!东哥!!!”胡巧儿一把扑倒晓东怀中,禁不住失声痛哭!   “东哥!你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每次只能在梦里见到你!你这一去就是两年!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胡巧儿激动地抱紧晓东,泣不成声,语不成调地说着。   晓东轻轻地拍着胡巧儿的后背,眼眶发红,七尺高的男儿禁不住落泪,哽咽着:“巧儿!我没死!我没死!我知道你受苦了!我知道。。。”   晓东紧紧地搂着胡巧儿,这一刻,他才刚到漂泊的心有了那么舒适的安宁,身上的伤口再疼,都抵不过心中的舒畅!   片刻之后,胡巧儿立刻松开了,眸色瞥向晓东苍白的唇色,视线下移,一眼望见晓东臂膀上渗透出的血水,已然染满整件衣衫!   “东哥!你受伤了!我赶紧送你去医院!”胡巧儿慌张地说道。   晓东浅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扶我进屋!一点枪伤,不碍事!你替我取子弹!”   胡巧儿听着,怔住了,不停地摇头道:“你中的是枪伤,怎么能不去医院!走!!我送你去!”   话罢,胡巧儿就要扶着晓东往外走,晓东大掌用力将她的身子往回拉,胡巧儿落入他的怀中!   “巧儿!快扶我进屋!我不能去医院!听话!进屋替我取子弹!”晓东坚定的目光望着胡巧儿。   。。。。。   屋内,晓东额头渗透着密密麻麻地汗水,他的子弹终于取出来,整个人仿若虚脱了一般,靠在沙发上,胡巧儿余惊未定,她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坚强的人,取子弹,半点声音都没出!   胡巧儿顾不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捡起枪伤药,朝枪口上洒了上去,白色的纱布一圈圈地缠绕着!   “巧儿!你这里怎么会有枪伤药?还有纱布?”晓东喘着气,乏力地问道。   胡巧儿一边小心翼翼地缠绕纱布,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日思夜想的男人,随口回道:   “这些药和纱布都是少杰留下的,他上回中了枪伤,也是在我这里取的子弹!说真的,你和他还真是生死兄弟,都是不去医院,只不过你是一声都没叫,少杰倒是喊了一大声!”   胡巧儿无心说着,顺手将缠绕住的纱布打了个结!晓东一旁听着,眸色暗沉不少,心间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   “娘!娘!”卧房内传来一声声孩子稚嫩的喊叫声!夹杂着些许呜呜的哭声!   胡巧儿和晓东同时对视了一眼,胡巧儿立刻起身,欣喜地说道:“东哥!你等下,我去抱禹儿出来!!”   话落,胡巧儿急急忙忙地朝着房内跑去,晓东看着胡巧儿的背影,她清瘦不少,看得出她受了不少苦!   不一会儿,胡巧儿怀中抱着一个男娃娃,从卧房里走出来,晓东望着胡巧儿手中的小男娃,依旧在揉着惺忪的泪眼!   胡巧儿抱着男娃娃坐在晓东身旁,欣喜不已地开口道:“晓东!这是你的儿子,你走后一年,腊月初八出生的,已经一周岁了!会下地走路了,会喊娘了!”   晓东望着眼前的男娃儿,内心涌上一股难掩的激动,伸手要去抱!   胡巧儿见状,立刻开口道:“东哥!你的伤势还没好!先不要抱!等你好点了再抱!”   晓东摇了摇头,浅笑道:“无碍!他是我的儿子!我要抱一抱!”晓东坚持着伸手去抱小男娃!   晓东将小男娃抱在怀中,望着那一张粉嘟嘟的小肉脸,一双清澈的眼睛,眨呀眨地望着自己!并不认生,只是认真地看着晓东!   一旁的胡巧儿看着,欣喜出声道:“东哥!禹儿对你不认生!他竟然肯让你这样抱着!”   “呵呵!他是我儿子!自然不认生!巧儿!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取名了吗?”   晓东勾唇笑着,清俊的双目染上一层柔光,他细细地凝望着这孩子,眉目长得像自己!   “叫蔡禹!大禹治水的禹!是二爷取得名!说是希望禹儿长大后,能够做个顶天立地,造福百姓的男人!”胡巧儿凝望着晓东,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当年的坚持是对的!若是没有自己的坚持,不会有今日这么幸福的团聚!   晓东听了,目光深沉,心里也觉得这名字像是二爷才取得出的,笑着问道:“二爷什么时候来过?他经常来吗?”   胡巧儿摇了摇头,回道:“二爷就来过一次!禹儿满月时,少杰带他来看了下,替禹儿取了个名字!”   晓东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怀中小禹儿的脸蛋,小男娃握着晓东的大手掌,很是好奇地玩耍,时不时发出咿咿吖吖的声音,晓东听着,眉心的暖意,一圈圈散开!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黎啸心切,萍儿下场(5000+)   池园二楼,钟倾城和黎啸半途中折回,少杰任务失败!黎啸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告诉钟倾城实情!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和保护好她!   “黎啸!你放我走!”钟倾城恼怒地喊道。   黎啸将她双手紧紧地箍住,搂在怀中,一骨碌抱到床上,钟倾城使劲地挣扎着,她现在越来越后悔来池园,让自己又一次陷入漩涡中!   “倾城!乖!别反抗!很晚了!我们早点歇息!”黎啸合衣抱着钟倾城躺在床上,钟倾城一个奋力起身,总会被他遏制住,又一次落入他的怀抱!   “放开。。。放开!”钟倾城挣扎地涨红了脸颊,两人在床铺打着滚!   一阵子过去了,钟倾城乏力地瘫软了身子,躺在黎啸怀中喘着气!   黎啸勾起一抹邪笑,翻身压上,蛊惑人心的脸庞贴近她的脸颊,调笑道:“怎么?终于没力气了?反抗不了?你这只小野猫!”   钟倾城瞪了黎啸一眼,突然觉得三年的训练,对黎啸是半点用处也起不到,反而折腾得自己筋疲力尽!   “黎啸!你别碰我!别让我恨你!”钟倾城平息了喘气,清冷的口气,目视他处!   黎啸敛去唇角边的笑容,细细地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日思夜想的脸蛋,三年的时间,她的容颜依旧如此娇俏,眉心上染上一层隔世的风华!多了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倾城!我爱你!”黎啸目光灼灼,声音如丝如魅地扬起,这一句我爱你好似承载了三千的情丝,竭尽一生情愫!   钟倾城心弦一颤,她没有对上黎啸的双目,长长的睫毛垂落,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   黎啸凝视着那一张微微抿着双唇,薄唇贴上,深深地吮吸。   “唔。。。黎。。。”钟倾城微蹙眉头,张口的瞬间,舌尖绕进口中,在她的嘴里缠绕着,不停地顶着她的檀口!   钟倾城感受到粘稠的液体滑入自己的嘴里,他的烟味一丝丝沁入自己的鼻间,嘴里夹着他的气味,带着些许烟草味!   黎啸舔砥着她的清甜,欲罢不能的感觉,猝然之间,剑眉微皱,下唇传来一阵刺痛,一股血腥味涌入嘴里!   钟倾城咬破了他的唇,她害怕自己又一次沉沦,她已经感受到心中的贪恋在叫嚣!   黎啸没有松开口,反而越加专注地吮吸,舌尖肆无忌惮的侵略她的嘴里,不停地舔砥着口壁,缠绕着唾液和浓浓的血腥味!   不经意间,钟倾城喉咙咕噜一声,一大口唾液混合着血腥吞咽入肚!想要吐出,却是越发招架不住他强烈的攻势!   双手被他的一掌箍住,反扣在头顶!凌乱的发丝散发着幽香,披散在枕上!   钟倾城迷离的双眸,凝望着黎啸,那贴近的脸庞,好似一脸陶醉痴迷的神情!这样的神情让自己的心越渐蛊惑!越渐迷失!   “咕噜!咕噜!”钟倾城不知道吞咽了他的多少唾液,鼻间的呼吸越来越喘,她终于被吻得透不过气来!   黎啸松开他的薄唇,目光怔怔地凝视着身下的女人,她泛着红潮的脸颊,那张红肿的唇,看得惹人心帘!   “倾城!你还爱着我!我感觉得到!”黎啸低沉浅声。   钟倾城喘着气,迷离的水眸一下子睁大地看着黎啸,愣愣地摇了摇头!   黎啸松开了手掌,一把脱去身上的外套,垂眸看了一眼钟倾城身上穿得厚实宽大的大衣,这是刚才出门,自己为她披上的!此刻,黎啸看着觉得如此碍眼!   “来!把衣服脱了!”黎啸沉声开口,好似命令,又好似那么自然!   钟倾城恍过神来,一巴掌拍掉黎啸伸过来的手掌,凛声道:“不脱!黎啸!你别碰我!”   黎啸神情沮丧,剑眉紧蹙,内心一团火越燃越旺,无法浇灭,懊恼焦急:   “倾城!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了!是不是因为那些女人!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你要相信我!三年了,我每日每夜都一人入睡!每天都在想你!每夜都只能与你梦里相见,如今你这么真实在我面前,我多想和你像以前一样!”   “好了!黎啸!你别再说了!我不信!!”钟倾城一口打断道,心间微微颤抖,其实她的心有点动摇了,钟倾城越来越懊恼自己,为何只是短短一个晚上,自己就开始动摇了!一开始,不是决定好喝他撇清关系!   黎啸凝视着那张倔强的小脸撇向一边,她根本不去看自己,心落寞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钟倾城依旧没有回头去看他,她感觉的到他炙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不敢去看,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她不能和他再有太多的牵扯了,这一夜的牵扯已经足够了!他是六个女人的丈夫,永远不会是自己的良人了!   黎啸叹了一口气,心中的火焰渐渐浇灭,放下身躯,翻身躺下,扯过被褥,两人和被盖上!   黎啸拉了一下一旁亮着的台灯,沉声道:“睡吧!明天我会告诉你一切!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原谅我!”   话落,黎啸轻轻阖上了眼,紧蹙的剑眉并没有舒展开来,钟倾城看着一室的昏暗,也能感觉到熟悉的气味,三年前,这个房间,他搂着她入睡,他们在这里渡过了甜蜜的每一夜!   突然之间,一只健臂伸来,将钟倾城一把揽进自己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喃一声:“倾城!”   钟倾城一动不动地处在他的怀中,这种熟悉的温暖,时隔三年,又一次重温!心微微触动,思绪万千!   片刻之后,她微微听见了他的低鼾声,她知道他睡着了,只是搂着自己的手臂如铁般发硬,根本不容许自己逃脱!   钟倾城微微侧目看去,昏暗的室内,透着微弱的光,她好似看见那张英俊的轮廓,那高蜓的鼻梁,那微抿的薄唇!   钟倾城渐渐闭上了眼睛,很快她也沉沉睡去!   次日,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纱帘,洒进房内,钟倾城微微睁开了双眼,迎面而来,一双深邃阒黑的双目,正在头顶深沉地凝视着自己!钟倾城募然间愣了一下!   黎啸微微勾唇,浅笑道:“你醒了!不再多睡会?”黎啸指腹轻轻地抚摸上她莹润的脸蛋,轻柔地摩挲着,好似在端详一件稀世珍品!   钟倾城垂眸,云淡风轻般口气:“这些年,我都很早起床!没有再睡过懒觉了!”   黎啸微微怔了一下,指腹停留在她的耳垂处,浅声,“倾城,这些年,你都怎么过来的?都在做些什么?能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钟倾城静静地敛眸,她的心有点乱,沉吟片刻,“黎啸!我只能告诉你,这三年我过得很平静,很充实,很好!你的出现,一下子都乱了!曾经我很想回天津,却一直没回!如今回了天津,我却后悔了!因为一切都变了!你也变了!”   黎啸双手紧紧地捧住钟倾城的脸蛋,摇着头,伤楚的神情,“倾城!相信我!我没变!我至始至终,对你的心没变过!三年前,你被王锦萍那个恶毒的女人陷害,她现在生不如死!你想看看吗?”   一提到王锦萍,钟倾城立刻对上黎啸的双目,清冷的口气,“她不是疯了吗?坏事做多了!得了疯病!这真是恶有恶报!”   黎啸听了,轻笑一声,“你真的以为她是疯了?”   “难道不是吗?外头不都这么说?若不是她疯了,她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夫人!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旁!”钟倾城心间泛酸,口气极尽奚落,提及王锦萍这个女人,她对她的恨意,太深太深了!   黎啸心头泛疼,一把将钟倾城搂进怀中,在她耳畔,低沉地吐道:“王锦萍她没疯!她被我关起来了!”   钟倾城听了,一脸惊诧,“你说什么?她被你关起来了?”   黎啸松开了钟倾城的身子,俯身浅吻了下她的唇瓣,“我带你去看看她!看看你所谓名正言顺的黎夫人!如今是什么样子的?”   钟倾城一脸诧异地望着黎啸,她看到一股子戾气染上他的眉梢!   ---------------------------------------------------------------------------------------------------   后宅地牢外,黎啸拉着钟倾城站在那扇生了锈的铁门前,厚重的锁链锁住了铁门!   “将门打开!”黎啸一声令下,一旁的手下立刻鞠躬行礼后,打开了锁链,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来!跟着我走!”黎啸紧紧地攥着钟倾城的手踏入地牢,沿着狭窄森幽的阶梯,一步一步往下走,钟倾城觉得阴风阵阵,她可以感受到这里的阴湿!   当钟倾城踏下最后一个台阶,绕过走道,前头的光线亮了不少,钟倾城踏入地窖,四周燃着火台,火光晃亮了一间地窖!   钟倾城嗅到难闻的臭味,混杂着尿骚味,钟倾城环顾了下,目光一下子定格住,不远处的地上,铺着凌乱的干草上,躺着一个长发掩面的女人,女人的四肢被铁链锁住!   “她就是你所谓名正言顺的黎夫人,那个恶毒女人,王锦萍!”黎啸一字一句咬着字吐出,他的目光凌厉,一见到这个女人,他不由得心中一股寒气腾起!   钟倾城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侧目看了黎啸一眼,又看向地上的女人,一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套住的破夹袄,棉絮都露出来!一双手趴在地上,被干涸的血渍染得浑浊模糊!   “把人弄醒!”黎啸一声喝令!一旁的手下立刻会意,一盆刺骨的凉水朝着地上的王锦萍泼去!   王锦萍呜咽了一声,微微动了动身子!   “快起来!起来!二爷来了!”一旁的手下上前用脚使劲地踢着。   王锦萍听见黎啸来了,挣扎着,用劲全身力气站起来,身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下,披散的长发湿了,贴在脸颊上,身子瑟瑟发抖,一张污浊的脸缓缓抬起!   “黎。。。大哥!”王锦萍一声无力的呼唤,憔悴的脸庞对上黎啸!   王锦萍一眼瞥见站在黎啸身旁的钟倾城,双目立刻放出惊恐的光芒,张大了嘴巴!   “钟倾城!钟倾城!你怎么在这?你。。。你不是死了?”王锦萍激动地叫道,声音嘶哑,四肢的铁链硁硁作响。   钟倾城看着王锦萍这么一副触目惊心的模样,愣了好一阵子,继而嘲讽道:“王锦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钟倾城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处心积虑想要除掉我!害死了我娘!结果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   王锦萍盯着钟倾城那小嘴一张一合说话的模样,激动地喊道:“不!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投江自尽了!怎么会。。。怎么会。。。你肯定是鬼!是鬼。。。”   王锦萍激动得语不成调,钟倾城勾唇笑了,“你说的没错!我是投江自尽了!可惜阎王爷觉得我可怜!他不收我!放我回阳间,就是为了来看你的下场!不过照现在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很不错!黎夫人!”   钟倾城将黎夫人三个字重重地咬着,讽刺奚落口气,一旁的黎啸剑眉微蹙,他的心中颇有不快!三年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第一位黎夫人会是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女人!忆起三年前那一桩桩事,都觉得有多么荒唐可笑!   “哈哈哈!钟倾城!你也承认我是黎夫人了!没错!我是黎大哥唯一名正言顺,娶进门的正夫人!谁都赢不了我!哈哈哈!”王锦萍肆虐地大笑,浑浊不堪的脸颊,笑得泪水溢出眼角!   黎啸目光森然地射向王锦萍,冷声扬起:“王锦萍!我不介意让你这位黎夫人永远开不了口!”   王锦萍心一怔,哭笑着望着黎啸,痛哭着,“黎大哥!你当真对我如此狠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太爱你了。。。”   “够了!我说过了!你的爱太可怕太恶毒了!这两年的囚禁!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黎啸声音凛冽得如呼啸的寒风,一阵阵刮过王锦萍的心头。   王锦萍止住了哭声,目光愤恨地射向钟倾城,四肢不停地舞动,想要扑向钟倾城,“钟倾城!我掐死你!我咬死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黎大哥是会和我白头偕老!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   王锦萍被铁链锁着,双手根本够不着钟倾城的身子,钟倾城望着王锦萍发狂的模样,目光清冷,三年前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   黎啸冷哼一声,“王锦萍!就算没有倾城!我也不会爱上你!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我爱!”   钟倾城目光清冷,侧目望向黎啸,淡声道:“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将她关下去吗?”   黎啸看着钟倾城,深邃的目光泛起一丝疼惜,轻声道:“她害得你那么苦!我打算让她此生生不如死,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钟倾城目光清冷地望着黎啸,口气冰冷!   黎啸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冰冷的神情,怔了一下,低声询问道:“倾城!你打算怎么做?只要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听你的!”   钟倾城瞥了一眼王锦萍抓狂撩爪的模样,轻哼一声:“我想亲手杀了她!替我娘报仇!”   黎啸听了,有点意外,他从来没想过,她还能够如此镇定地做出这样抉折!   黎啸一把抽出腰间的枪柄,递给了钟倾城,目光严峻,正声道:“这枪交给你!你想怎么做!随你!”   “不!不!黎大哥!不要让她杀了我!不要让她杀了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手上。。。!”王锦萍激动地叫喊道,不停地摇晃着头。   黎啸扫了一眼王锦萍,冷哼一声,“想我亲手杀了你!你不配!”   钟倾城接过黎啸手中的枪,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王锦萍的脑门,她的目光清冷冰寒,三年前的一切一切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六章 美丽离去,解释澄清(6000)   黎啸扫了一眼王锦萍,冷哼一声,“想我亲手杀了你!你不配!”   钟倾城接过黎啸手中的枪,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枪口对准了王锦萍的脑门,她的目光清冷冰寒,三年前的一切一切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黎啸站在一旁深深地注视着钟倾城的神情,她的举枪的姿势,他看到了她的恨意,她的狠绝!此刻的她,有点陌生!陌生让自己心疼!那是多大的恨意!   “砰~~”一声枪响,子弹正中王锦萍的脑门,鲜血涌出,王锦萍身子抽搐了一下,停止了舞动,瞪大了双眼,愤恨地瞪着钟倾城!   钟倾城望着王锦萍的身躯渐渐滑落,瘫软地挂在了铁链上!   钟倾城收起枪,上了保险,递给了一旁的黎啸,径直朝外头踏去,没有只言片语,鞋跟落地声,清晰地敲砰着石壁!留下那一抹孤清的背影!   黎啸敛眸望去,若有所思,“你们几个,尸体处理好!这里可以封锁了!”   “是!二爷!”手下俯身接令!黎啸快步跟上钟倾城的脚步!   地窖外,是一片隆冬的景象,地上覆着一层薄雪,这后宅和住宅之间隔着长长的走廊,两旁种满了梅树,梅花在这冰冷的季节凌枝独放,煞有一番意境!   钟倾城踩着薄雪,不知不觉地来到梅树下,出神地凝望着指头的梅花,傲骨不屈!犹记得爷爷曾说过,白花之中,当属梅花气骨最为凛冽!   钟倾城一想到曾经的钟府,那是多么其乐融融的一家子,而如今,人都散了!三年前,钟齐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至今想起,一切都那么刺骨冰冷!   “在想什么?这些梅树是两年前,我令人栽下的!”黎啸站在钟倾城身旁,侧目望去,她的侧颜依然那么美艳,泛着一股清冷,让人忍不住去采撷!   钟倾城余光扫了一眼黎啸,“钟齐麟他现在怎么样了?还依旧掌管着钟府吗?”   黎啸听见钟倾城提及这个人,双掌紧握,沉声道:“他的双腿残了,每天坐在轮椅上,人依旧在钟府,过云龙保着他!”   钟倾城听了,低头浅笑,笑得有点凄楚,声音淡然:“呵呵!他的双腿残了!这老天爷还真是长眼,天理循环,恶有恶报!”   黎啸勾唇轻笑,“钟齐麟的双腿,是我派人做得!他害死我们的孩子!残了一双腿算是便宜了他!”   钟倾城心咯噔了一下,苦楚笑了,“你还知道有过那么一个孩子!”   黎啸一把扳过钟倾城的身子,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眸,目光灼灼,“倾城!我知道是我害你受了那么多苦!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重归于好,孩子还可以再有!你答应过我,要为我生三个孩子!你忘记了吗?”   钟倾城抬眸看着黎啸,唇角扬起不屑,嗤笑道:“黎啸!你还答应过我!今生永不负我!若是负了我,你该当如何自处,你还记得吗?”   黎啸愣了一下,松开双掌,目光森幽,又一次拔出枪,呈到钟倾城跟前,沉声道:“记得!若是我负了你!就让你用这枪,了结了我!”   钟倾城扫了一眼黎啸掌中的枪,并没有伸手去接,“收起你的枪!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放我走吧!”   “不!倾城!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即使是绑着,我也不会放你走!”黎啸坚定的口气,他的双目里划过痛楚!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钟倾城没有再去看黎啸,扭头就走!   钟倾城快步穿过长长的走廊,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花园,停下了脚步,花园里坐满了那些女人,冬日里太阳隆隆,女人在花园里晒着太阳!感受冬日里的暖和!   这一幕硬生生地刺痛钟倾城的双眸,多么讽刺的后院啊!   “倾城!倾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留下来!”黎啸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回一拉,落入他的怀中!   不远处的花园里,一众女人都站了起来,朝着这里看来,看着黎啸和钟倾城拉扯着!   钟倾城用劲踩了黎啸一脚,黎啸微微松开手,钟倾城抽身,朝着花园走去,随着钟倾城靠近,这些个姨太太立刻摆正了身子,怒目瞪着钟倾城!   邵美丽却是依旧坐在石凳上,目光有点漠然,面目沮丧!她内心越来越觉得无望了!   明月儿看见钟倾城靠过来,立刻迎面而上,昨夜里是自己的新婚之夜,竟然被这个女人抢了风头!   明月儿绕着钟倾城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眸色里划过一道妒火,这女人果然生得倾城倾国之色,难怪二爷对她念念不忘!   “钟小姐,就算你要嫁给二爷做七姨太!也不该破坏我的洞房花烛夜!昨夜是我此生最期待的一个夜晚!都被你破坏了!”明月儿碍着黎啸走过来,强压制内心的怒火。   “明月儿,谁说我要娶她做七姨太了?”黎啸一道冰冷的话语穿插而来!黎啸迈着步子,站在钟倾城身旁,目光炙热地盯着钟倾城的脸颊,朝着一众女人扬声道:“我打算娶倾城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二爷!可是大夫人她不是。。。不是还在吗?难道二爷要休了她?”明月儿焦急地脱口道,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女人一来就要直接跳到自己头上去!这口气咽不下去!   黎啸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明月儿,又扫了一眼众女人,冷笑道:“王锦萍刚才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名正言顺的黎夫人只有一位,那就是钟倾城!”   女人们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大夫人王锦萍据说是疯了,那疯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可是疯了快两年了,怎么一夜之间就死了,众人心里不说,心里各种揣测都凑到一块去,她们料定这和眼前的这位钟倾城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钟倾城感受到这些个女人对自己犀利的目光,清冷的口气,“我走到这里,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我不会嫁给你们的二爷!谁要当他的黎夫人!!跟我钟倾城无关!”   话音刚落,钟倾城转身离去!黎啸目光森冷地追随而去,徒留身后一群的女人干瞪眼,明月儿气得直跺脚!   邵美丽面色苍白,眉头紧蹙,昨夜里她一夜未眠!想了整整一夜!   ----------------------------------------------------------------------------------------------------   午后,黎啸在书房里查看新送来的账本,钟倾城坐在一旁,她坐立难安,奈何外头守着那么多的黑衣手下!房内还有这尊佛在,根本逃也逃不了!   黎啸抬眼看了一眼一旁怒着眼的钟倾城,笑得异常邪魅!这些日子,他决定连渡口商会都不去了,索性就在池园守着她!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二爷!美丽想跟你说几句!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门外响起邵美丽的声音。   黎啸和钟倾城不自觉地互视了一眼,对于邵美丽,黎啸一直觉得有点亏欠她,跟了自己很多年,他知道她的那份心,只可惜自己并无那份情!   “你的二姨太来了!还不赶紧去开门!”钟倾城冷笑着开口。   “怎么?你吃醋了?若是你不想看到她!我可以不让她进来!”黎啸放下手中的账本,邪笑着盯着钟倾城。   这时候,门外邵美丽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二爷!美丽就说几句话!求你让我进去!”   “让她进来吧!不必要为了我装腔作势!何况她好像很急!应该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钟倾城清楚黎啸若是不让邵美丽进门,她会不依不饶地敲门!   黎啸听着有点恼怒,冷眼瞥了一下门,沉声道:“进来!”   门外的邵美丽得到黎啸的许可,踟蹰了片刻,推门而入!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快说!”黎啸没有抬眸去看邵美丽,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邵美丽鼓足了勇气,她想了一夜,终是开口道:“二爷!求你休了我!让我走吧!”   黎啸听了,微微怔了一下,有点惊诧,抬眸看去,钟倾城也是听得诧异不已,她知道邵美丽这个女人很爱黎啸,从当年听说她为黎啸挡刀,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的情用得多深!如今,她竟然自己要求黎啸休了她,有点难以置信!   黎啸瞥了一眼邵美丽,唇角上扬成迷人的弧度,吐出一个字:“好!”   邵美丽身子微微打颤,他果真如此决绝,连半分挽留都没有!一股子辛酸痛楚涌上心头,眼眶有点湿润!   邵美丽将湿润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钟倾城,启唇道:“钟小姐!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黎啸一声喝断道:“不可以!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妄想耍什么花样!”   邵美丽听见黎啸所言,泪水禁不住滑落,她清楚他在维护钟倾城!   “邵美丽!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不妨直说!”钟倾城淡声开口道,对于黎啸这些女人,钟倾城口气好不起来,心里隐隐有痛。   邵美丽抬手擦了一把泪水,正对钟倾城,启唇道:“钟倾城!说真的!我很嫉妒你!为什么你要活着回来!你一回来!二爷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我嫁给二爷两年了,你可知道,他从未碰过我!虽然他没碰我!但是我一直都在用心等他,因为我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总有一天,他会看见我的痴情和真心!总有一天,他会给我些许温情!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的心都快死了。。。”   邵美丽说着说着,禁不住泪水又一次滑落,钟倾城听见这一席话,心开始颤抖了,起身喃喃道:“你说什么?黎啸都没碰过你?那他为何要娶你?”   黎啸听到这,凝视着钟倾城,唇角牵扯地苦笑了下!   邵美丽望向黎啸,止住了抽泣,缓缓地回道:“因为二爷要除去王锦萍和王齐鹤,二爷拉着我演戏,你不在的第一年,二爷就恢复了记忆,他很生气很愤怒,也很伤心,二爷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要为你报仇,娶我进池园做二姨太,是为了引起王锦萍的妒意,将她绊住脚,王锦萍起先对我是百般刁难,根本无暇顾及被她换了心腹的渡口商会,这其中的原委,你还是问二爷吧!”   钟倾城听完这一席话,目光不经意地和黎啸对撞,钟倾城有点愧疚地撇过脸去!沉寂的心翻腾不已!   邵美丽心里清楚,她的这一席话,无疑是解开了钟倾城的心结,可是她已经无所谓了,二爷终究不属于她!   黎啸看见埋头的钟倾城,觑出她的愧意,双目划过一道不易察觉地欣喜,继而转向邵美丽,淡声道:“美丽!你打算何时离开池园?”   邵美丽望着黎啸,痴神了片刻,咬着唇,悲痛地回道:“明天就离开!”   黎啸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好!待会我会令人将休书给你送去!外加三万银元!”   邵美丽听见三万银元,悲恸地笑了,这么多年的等候只换来三万银元,邵美丽颤声道:“二爷!明日我十点的火车,你能不能去送送我!就当最后的告别!”   黎啸望着邵美丽那双湿润的双眼,沉吟片刻,“好!”   “那二爷!我先出去了!”邵美丽望着黎啸,恋恋不舍的神情,再不舍又能如何!他对自己一直都那么冰冷!甚至自己都要离开了,他都没有多看自己几眼!   黎啸点了点头,“嗯!你先出去吧!”   直到邵美丽出了书房,房内陷入一片沉静,黎啸看了一眼埋头的钟倾城,勾唇轻笑,他回到书桌前,铺了一张纸张,持起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是在写邵美丽的休书吗?”钟倾城幽幽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   “是!要不要过来看看?”黎啸一边写着,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钟倾城。   钟倾城起身,慢慢地挪步到黎啸身旁,黎啸已经将一封休书快速写好,寥寥数字,无后这一条成为休书的主因!   “黎啸!邵美丽她似乎很爱你!你对她这么做,很绝情!”钟倾城望着那一封休书装进信笺里,心间涌上说不出的复杂情愫,说不出开心,也说不出不开心!   黎啸起身,正色对上钟倾城,目光深沉,“我不对她绝情,你就会对我绝情!”   钟倾城撇过头去,若有所思道:“那你另外几位姨太太,又是为何娶进门?”   “你终于想听我解释了!”黎啸剑眉舒展,从身后一把搂住她的身子,紧紧地箍住。   钟倾城这一次没有挣扎,任由黎啸抱着,蹙眉道:“我记得你还有一位姨太太可是带着一个小女娃,那女娃是你的女儿吧?”   “呵呵呵!倾城!你这三年学得就这么不长进,那女娃都四岁了,四年前,我就有个孩子了?”黎啸笑得有点无奈,双臂越搂越紧,他很开心,她开始听自己的解释。   “那女娃不是你的孩子?那是谁的?四年前,说不定是你的风流债也说不清!”钟倾城脑子里胡思乱想地猜测,柳眉蹙得紧紧!   黎啸双臂绕到她的身后,正面对上钟倾城,手指轻轻地刮了下钟倾城的鼻梁,调笑道:“你想什么?还风流债!我的风流债就你一个!那女娃是李戚的女儿!”   李戚?!钟倾城在脑子里回想这个名字,很耳熟,忽地脱口问道:“是那个巡捕房队长李长官,是不是?”   黎啸点了点头,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沉声道:“嗯!正是他!不过他已经死了!因为我,被王齐鹤杀死的!而他留下的遗孀孤女,就是你看到的我的三姨太何秀梅和那个小女娃!其实我本不想娶她的,只是想要照顾她们娘俩!只是李戚临终前,要我娶了她,这一点我没想明白,而何秀梅更是坚持要嫁给我!只是那个时候,在我眼里,多娶一个,少娶一个,都一样!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我黎啸真正想要的!”   钟倾城听着,柳眉渐渐舒展开,她看向黎啸的眸光泛起一缕缕愁丝,感叹道:“既然李戚是为了你而死,那你肯定要照顾他的遗孀孤女一辈子了!”   黎啸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双手,轻轻地吻着她的手背,低沉声音:“嗯!我是要照顾她们一辈子!但可以换个形式!至少她今后不会再是我的三姨太,至于那个小女娃,她叫芸芸,我们可以认芸芸做干女儿!倾城,你说好不好?”   钟倾城望着黎啸深情款款的目光,心渐渐沉落,她确实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如此!   “倾城!怎么不回答我?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以后生更多的孩子,叫你娘亲,喊我爹!”黎啸继续吻着钟倾城的手背,热气吹拂着她的指间的缝隙,极尽温柔的神情。   钟倾城被撩拨得心痒痒的,摇了摇头道:“不!黎啸。。。就算真是如此,那位明月儿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惠中饭店,向她求婚!还送。。。还送了她一条项链!”   钟倾城越说,越觉得心里泛酸!黎啸见着她吃醋的样子,有点委屈,却很you惑人!   黎啸双臂从身后紧紧地搂住钟倾城的腰肢,颀长的身躯罩在钟倾城的身子上,脑袋俯身而下,埋在她的脖颈处,热气吐落在她的耳垂处,低柔地开口道:“倾城!对不起!我承认!娶明月儿确实是我的私心!因为她骑马的样子和你有点像,让我总会想起你,我对她是动了些心思!对不起!但是你听我说,真的是因为你,我只是喜欢她骑马的样子!”   钟倾城听了,气恼地挣扎着,不悦地回道:“黎啸!我是我!我是钟倾城!不是明月儿!她不会像我!我也不会像她!你少拿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骗我!”   黎啸越发紧地搂住钟倾城,双臂紧紧地箍住她,不让她挣扎,“倾城,我是太想你了!太想太想你了!相信我!你离开我三年了,我是第一次看见有个女孩子跟你一样会挥着马鞭骑马,让我禁不住想起你!至今为止,我只去看她骑马而已,其他的设么都没有!”   “你放开我!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有?你都娶她当六姨太了,你喜欢她骑马的样子!就是喜欢她了!你放开我!!黎啸!”钟倾城越听越恼怒,特别听见黎啸说道喜欢两个字,更是气得想要咬上他一口!   “倾城!别这样!我真的不喜欢明月儿!乖!别挣扎了!我知道我错了!还不行。。。”黎啸极尽卑微地道歉着,越发紧地箍住她的双手,绕在她的腰间处,让她动弹不得。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七章 泪泣过往,饭厅风波(5000+)   钟倾城越说,越觉得心里泛酸!黎啸一把搂住钟倾城的身子,热气吐落在她的耳垂处,低柔地开口道:“娶明月儿确实是我的私心!因为她骑马的样子和你有点像,让我总会想起你,我对她是动了些心思!对不起!但是你听我说,真的是因为你,我只是喜欢她骑马的样子!”   “好了!黎啸!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听了。。。”钟倾城闭上了眼,脑袋里一片混乱!他的喜欢,可以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影子,可自己却不能做到在别的男人身上寻找他的踪迹,这就是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钟倾城苦楚笑了!   黎啸停止了话语,紧紧地搂着钟倾城,生怕她从自己眼前滑走,逃离!   黎啸的唇落在她细白的脖颈处,吐落着急促的气息,嗅着她的体香,湿热的唾液在她她的下巴舔砥,缓缓上移,一口撅住她的唇,柔而缓地舔着,嚼着她的清甜!   他感到她的双唇在打颤,咸咸涩涩的液体滴落自己脸庞,黎啸睁开眼,她的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溢出,滑落她的脸颊!那弯弯的柳眉,紧紧蹙着,那眉心间的痛楚,刺痛黎啸的双目!   “黎啸!放了我!别在纠缠我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的心好痛!好痛。。。”钟倾城身子微微打颤,她越来越觉得无力!   黎啸凝望着眼前的她,那么无力的抽泣,心如刀割,曾经觉得,一定要让她幸福,一定不让她落泪,看到她被自己伤得如此深!黎啸心很无力,双臂紧紧地搂着她,低声呢喃道:“倾城!对不起。。。对不起。。。”   钟倾城躺在黎啸怀中落泪,三年前投江,若不是那一艘渔船,自己早已葬身滔滔江水中了。。。   入夜了,池园,钟倾城和黎啸用过晚饭,黎啸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旁!钟倾城却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出神。   “倾城!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听曲?梨园最近来了新曲目!”黎啸小心翼翼地探问,双掌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双小手,他很不习惯她如此冷漠的神情!   钟倾城抬眸看着黎啸,他的目光那么迫切焦急,她清楚他想着各种法子来挽留自己!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钟倾城缓缓开口道:“黎啸,我想吃桂花糕!那家茶楼的桂花糕!”   黎啸听了,勾唇轻笑,立刻起身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替你买!你稍等一会!”   话落,黎啸快速拉开房门,房门外,空荡荡走廊没有一个手下,一众手下都被黎啸支开去一楼站岗!   黎啸踏步穿过走廊,朝着楼下喊道:“来人!去一品阁茶楼,买两份桂花糕!速去速回!”   “是!二爷!”一位手下立刻应声道。   黎啸心情略好,正打算往回走,“碰~!”的一声整耳欲聋的关门声,钟倾城一把将房门合上,快速上了门栓!   黎啸顿时意识到,快步跑到房门前,“啪啪啪!“黎啸拍响房门,大声叫道:”倾城!倾城!你关上门做什么?快开门!开门!”   黎啸瞬息间恼火极了,犹记得三年前,被她懵了一回,时隔三年后的今天,她又懵了自己一回!   钟倾城紧贴着房门,隔着门板,她感受到被拍得震颤的响动,她的身子无力地下滑,渐渐下滑,泪水滑落!   半晌之后,黎啸的拍门声停了下来,钟倾城抽泣着徐徐吐道:   “黎啸!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死了!一艘渔船把我救了!我知道周兴平一直在找我,那时候的我心灰意冷,我避开了他,离开了天津,我死去的第一年,去了重庆,去了那个从来都没去过的地方。。。重庆不比天津繁华,处处充满枪火战乱,我身无分文,靠着残羹冷兮,饥一顿饱一顿,饿得实在不行了,差点被一个老妇人卖进窑子里,幸好我逃得快,躲过那么一劫。。。每夜我不是在郊外破庙渡过,就是在桥墩下窝上一宿,你可知道?桥墩下有多少虫子会咬我,我却还要在那里过一夜。。。你可知道,又有人曾经曾经想要轻薄我。。。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被。。。被几个臭痞子轻薄。。。”   “倾城!倾城。。。”房门外,黎啸听得心颤不已,眼眶湿润,他双掌无力地撑在房门两旁,他无法想象当年的千金大小姐,要如何露宿郊外,如何躲避那些时刻存在的危险。   “倾城!我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开门!我对不起你!倾城。。。”黎啸泪水滑落,撑在房门旁的手掌紧紧地攥住,朝着墙壁使劲地挥去!他恨!狠自己!   房门内,钟倾城的泪水布满脸颊,她悲恸地闪着泪花,模糊的视线带着她回到那么一段布满荆棘的回忆!   “黎啸,那最难过的一年,我都自己熬过来了,那时候没有你在我身边,可我心里依旧有你。。。想到你和萍儿双宿双栖,而我却颠沛流离,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有多痛!你知道吗?”钟倾城泣不成声,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两旁,任由泪水滑落,渗入自己的脖颈!   “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我知道有喜那一刻,恨不得立刻抱着你,让你摸摸我的肚子,感受他快要来到这世间,让你感受快要当爹的开心。。。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回去了。。。黎啸。。。你到底懂不懂?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钟倾城抽泣声唏唏嘘嘘,声音嘶哑地低喃,一字一句落入房门外的黎啸耳中,每一句每一言语都汇成惊悚的片段,在黎啸脑海中定格!   “倾城。。。倾城。。。”黎啸双掌捶打墙壁,手尺骨布满了鲜血,血渍染在雪白的墙壁上!黎啸越来越无力,他错过了太多!错过了她最难熬的日子!   “倾城!我求求你!开门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你!”此刻,黎啸只想拥着她,静静地抱着她,安慰她,给她温暖,给她最安全!   钟倾城靠在房门后,静静地靠着,任由黎啸在房门外说着,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落入她的耳中,她的视线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房门外,一片寂静,黎啸颀长的身躯微微弯曲,矗立在房门外,双掌垂落两侧,尺骨处的鲜血微微干涸!   黎啸盯着房门,发红的眼眶,怔然地望着。。。   池园外,一轮圆月挂于天际,夜已深了!   钟倾城不知不觉地起身,朝着大床上踏去,身子无力地扎入床上,合衣躺下,双眸疲倦地阖上,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房门外,僵住身子的黎啸听见房门内的动静,薄唇动了动,却又是止住了话语,手掌抬起而又落下。。。   ----------------------------------------------------------------------------------------------------   次日上午,第一束阳光射进房内,洒落在大床上,钟倾城微微睁开了双眼,这一夜她睡得很沉,钟倾城目视壁顶,缓缓地坐了起来,环视着这间曾经一室风华的房间,熟悉而又感触!   钟倾城双脚落地,房门被拉开,双眸募然呆滞住,黎啸阖眼依靠在墙壁!   黎啸察觉到动静,猛然睁开双眼,跨步而上,双掌紧紧地握住钟倾城的双肩,恍如隔世的目光,双臂紧紧一缩,将钟倾城一把揽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搂住,低柔缱绻的话语:“倾城!倾城!再也不要推开我!让我护你一生一世!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再也不要了!”   钟倾城定住了双脚,任由黎啸紧紧地搂着自己,“你。。。你站在门外一夜?”钟倾城迟疑了片刻,淡声问道。   黎啸亲吻着她的发丝,没有言语,他只想守着她,永远守着她,再也不让她受苦了!   冗长的走廊,男人紧紧地搂着钟倾城,寂静无声。。。   估摸过了一炷香,一位手下从楼下跑了上来,撞见自家二爷抱着女人,赶紧背过身去!   钟倾城被惊扰,赶紧推开黎啸,撇过脸去,黎啸瞥了一眼那位手下,冷声扬起:“有什么事?说!”   手下怔了一下,立刻禀告道:“二爷!二姨太说是在楼下等你,她说您答应她的!”   黎啸眉头微蹙,这才记起昨日答应了邵美丽,为她送行!   黎啸凝视着钟倾城的侧脸,有点迟疑,此刻他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钟倾城侧过脸,对上黎啸的双目,淡淡启唇道:“去吧!你答应她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黎啸一把抓住钟倾城的手腕,双目泛着乞求,沉声道:“倾城!你跟我一起去!”   钟倾城垂眸,没好气地回道:“你送她,我和你一起去,掺和你吗?”   “你不去我就不去!我要守着你!“黎啸坚定地口气,目光深沉,紧攥着她的手,越攥越紧!   钟倾城抬眸看着黎啸,沉默了片刻,心里若有所思,沉声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吧!”   黎啸听了,勾唇柔笑,一把揽过她的双肩,朝着楼下踏去!   楼下饭厅,一群的姨太太坐满了饭桌,留下中间的主座,那是黎二爷坐的位置!   “二姐姐!你真的要离开二爷吗?”五姨太梁玉凝开口问道,脸上却是夹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邵美丽一边喝着粥,苦笑回道:“是啊!要离开了!二爷把休书都给我了!”   “想不到二爷果真如此绝情!那女人才一出现,大夫人死了,就连二姐姐你也被休了!”明月儿不甘地煽风点火,她吃味地扭着手中的手绢。   邵美丽瞥了一眼明月儿,摇了摇头,“不是二爷休了我,是我自己要求他休了我!”   邵美丽继续低头喝着粥,神色透着一股哀伤!   众女人都惊讶地面面相觑,三姨太正在喂着一旁的小芸芸,若有所思地停下了动作,疑惑地问道:“二姐,你这是为何?就算那女人回来了,二爷还是我们的二爷!你为何要主动离开?”   邵美丽喝完了最后一口粥,扯过斜襟上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嘴角,扫了一桌的女人,苦笑道:“你们不懂钟倾城对二爷有多重要!二爷当年对她的深情,我看得真真切切!这些天,你们不也都见到了?二爷为了她,将渡口商会的事都搁到一边去,寸步不离她的左右!说真的!即使是钟倾城死了,二爷永远也不会爱上我们其中的一个,他心里的位置永远属于她!何况是她活着回来了?”   明月儿听着,怒火中烧,“二姐姐!你自己要离开就算了!何必说这些丧气话!我明月儿就不相信,二爷会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前段日子,二爷天天来看我骑马!就算那个女人活着回来了,二爷也只是一时新鲜,很快还是会来找我的!”   邵美丽听着,抬眸看向明月儿,嗤笑道:“明月儿!你这样子还颇像当年的王锦萍,总是那么不甘心!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安分守己点,免得落得比王锦萍还惨!”   “你~~!”明月儿被邵美丽一席话,气结着指着邵美丽。   “好了好了!都别争!别吵了!”三姨太何秀梅赶紧出声制止道。   何秀梅望向邵美丽,夹着浅浅的关心,“美丽,既然你要离开了,我就称呼你一声美丽,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广州投靠我大哥吧!先过去看看!“邵美丽淡漠应道,她现在对于去哪里都无所谓了,爱一个人爱了这么多年,心太累了!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后堂里传来,四姨太赵闵在丫鬟的搀扶下,踏入饭厅!   “哎呦!这病秧子出来了!”明月儿一声尖厉的嘲讽声,她看着这个赵闵一直不悦,总是一副楚楚可怜样子,博取每个人的同情!   赵闵咳了一阵子,喘过气,坐了下来,看向邵美丽,浅笑道:“二姐,听说你要离开了!和你做了一年的姐妹,特意出来送送你,祝你一路顺风!”   邵美丽浅笑道:“四妹妹,你身子骨不好!不送我我也不介意!倒是你,这病怎么一直不见好?”   赵闵摇头苦笑道:“我这病是老毛病了!我都习惯了!幸好有二爷的依靠,我才能这么幸福!”   “幸福?我说四妹妹!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成天呆在房里喝药,也叫幸福?二爷那是可怜你,何时见过二爷搭理过你!”梁玉凝立刻奚落着赵闵。   三姨太何秀梅听了,对着梁玉凝嗤笑道:“我说五妹,我也不见得二爷待见过你!你就甭在这冷嘲热讽了!我们大家都一样!谁也别笑话谁!都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梁玉凝正想反驳什么,就听到饭厅门口响起动静,黎啸小心翼翼地揽着钟倾城,踏入饭厅!   钟倾城这两日都在楼上用膳,时隔三年,这池园饭厅的景象,让钟倾城委实一怔,一桌子的花枝招展,神情各异的女人!堪比晚清贝勒爷的后院!   明月儿一见到黎啸,立刻起身,快步挪到主座,为黎啸拉开座椅,柔声细语道:“二爷!快来一起用膳!月儿嫁给你两日了,都不见你下来用早膳,今日见您下来,月儿真是开心!”   明月儿说得好似黎啸特意为她下来用早膳,眼眸故意忽略掉黎啸怀中的钟倾城!   钟倾城冷哼一声,猝然一把推开黎啸,冷声道:“快去!你的妻妾都在等着你!”   “倾城!”黎啸有点无奈而又懊恼地唤了一声钟倾城。   明月儿这才转目瞥向钟倾城,指了指最角落的座椅,撩唇讥讽道:“钟小姐,这做人总有个先来后到之礼!您的位置在那里!”   话音刚落,黎啸一道寒光射向明月儿,锐利冰寒透着一股杀气,将明月儿怔了一下,身子惊栗了下,立刻不敢吱声!   钟倾城冷笑着扫了黎啸一眼,朝着明月儿指的位置走去,自嘲般启唇道:“对!先来后到!我就坐这里!”   黎啸见着,目光暗沉,立刻跨步上前,一把拽住钟倾城的手臂,怒声道:“你不用坐这里!和我过来!”   黎啸拽拉着钟倾城朝着主座走去,所有人的视线都紧随着,黎啸跨步坐在主座上,钟倾城被黎啸拽着手臂,莫名地望着黎啸,难不成他想让自己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用膳!   还不容钟倾城多想,黎啸健臂猛地一拉,钟倾城站不稳脚跟,一下子落入黎啸的怀中,硬生生坐在他的大腿上!   钟倾城一下子恍悟过来,涨红了脸,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男人如铁般的胳膊强压住,黎啸紧盯着钟倾城略显尴尬的神情,沉声道:“你就坐这里!以后这个位置只属于你钟倾城一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八章 倾城逃离,晓东巧儿(6000)   还不容钟倾城多想,黎啸健臂猛地一拉,钟倾城站不稳脚跟,一下子落入黎啸的怀中,硬生生坐在他的大腿上!   钟倾城一下子恍悟过来,涨红了脸,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男人如铁般的胳膊强压住,黎啸紧盯着钟倾城略显尴尬的神情,沉声道:“你就坐这里!以后这个位置只属于你钟倾城一人!”   “黎啸!!”钟倾城涨红了脸颊,恼怒地喊了声,钟倾城感受到四周射来犀利毒辣的目光!   明月儿气得僵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黎啸单手箍住钟倾城,另一只手端来一碗白粥,用勺子勺了一勺,递到钟倾城跟前,柔声道:“来!倾城!喝点粥!喝完粥我们送美丽去坐车!”   钟倾城垂眸扫了一眼白粥,径直端起桌上的白粥,吹了吹热气,埋头喝着,不一会儿就将一碗白粥喝得一干二净!   黎啸持着一勺白粥僵在半空中,目光森幽,钟倾城喝完了粥,将空碗往桌上重重地按,侧目看向黎啸:“可以了吧?粥我喝完了!一起去送她吧!时间不早了!”   邵美丽扯唇苦笑,快速起身,朝着门外踏去,黎啸和钟倾城看了一眼,随后跟上,黎啸大掌紧紧地攥着钟倾城的手,生怕她跑掉!   池园大门外,黑色汽车启动了,邵美丽坐在副驾驶上,黎啸和钟倾城坐在车后座,汽车轰隆启动声,缓缓驶出池园大宅!   池园大门口站着一群女人,看得面面相觑!   “三姐,你说这王锦萍死了!邵美丽走了!这下一个会不会是你啊?”梁玉凝靠近抱着小芸芸的何秀梅,眼角里尽是讽刺!   何秀梅转目看向梁玉凝,嗤笑道:“是吗?若是下一个真是我!很快也会轮到五妹妹你了!”   话落,何秀梅抱着小芸芸往屋内走去,独留梁玉凝锁眉思虑,明月儿站在大门口,咬着唇,一双手愤愤地扯着手中的手绢,双眸里尽是妒火!   火车站,人来人往,送行的人和出行的人混杂着来来去去!黎啸揽着钟倾城,邵美丽跟在身后,站在了站台上。   黎啸转身看向邵美丽,淡声道:“美丽!这些年来多谢你的帮助!”   邵美丽听了,内心尽是哀伤,目光触及黎啸的双目,却是被那冰冷的寒光挡住,苦笑地摇着头,“二爷!你说笑了!都是二爷在帮助美丽!让美丽能够站在仙乐斯大舞台上唱歌,有那么一段风光的日子,更谢谢二爷,让美丽。。。爱过你!”   黎啸闻言,目光随即转向远处,沉默不语!钟倾城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心里说不出有点闷!   邵美丽落寞地苦笑,继而转向一旁的钟倾城,启唇道,“钟倾城,我能和你去一旁说几句话吗?”   黎啸闻言,正想替钟倾城回绝,钟倾城却是一口应承道:“好!我知道你一直有话要对我说!”   钟倾城挣脱开黎啸的手臂,黎啸没有阻拦,谅他在这里,邵美丽也不会对倾城做出什么!   邵美丽和钟倾城避开黎啸,走到了一旁,钟倾城看着一脸落寞的邵美丽,启唇问道:“其实你不必走的!我真的不想和黎啸再续前缘了!我和他不可能了!”   邵美丽听着,摇头苦笑道:“钟倾城!我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太聪明了!二爷他对你是不会放手的!而你对他,也还有感情!我这个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你应该也比我清楚!而我等候二爷那么多年了,也该到离开的时候!我离开他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二爷,为了成全他!因为我真的很爱他!”   钟倾城听到另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说很爱黎啸,心里有点不舒服,轻哼道:“成全他?你走了,他依旧左拥右抱,坐拥如花美眷,你还真算是成全了他!”   邵美丽听出了一个女人的醋意,浅笑道:“钟倾城!早上用膳你自己也感受到了,二爷心中的位置只会留给你,池园那些女人,迟早都会和我一样,离开池园!而我只不过做得最漂亮,自己主动离开!避免最后落得被人逼走!而你!钟倾城!你真的很幸运,幸运得让我嫉妒,大难能够不死,所以你有福气,这辈子会得到二爷的疼爱和陪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想告诉你,好好爱二爷!即使他曾经对不起你,他还是最爱你的!”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火车的汽笛声,火车驶入站点,正在缓慢停靠!   邵美丽瞥了一眼沉默的钟倾城,淡声开口道:“钟倾城!说真的,我有时候真希望你是真的死了!只不过天意弄人,或许你和二爷天生注定在一起!而我。。。呵呵!永远不可能了!”   邵美丽抬眸望着天,自嘲地苦笑,提起一旁的行李,快速朝着停靠的火车走去,经过黎啸身旁,驻停住了脚步,深深地凝望着黎啸,心痛开口道:“二爷!美丽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黎啸看着邵美丽,淡淡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一路多保重!”   邵美丽含泪点了点头,最后看了黎啸一眼,提着行李朝着火车走去,邵美丽将手中的票递给了检票员,依然决然上了火车,眼眶的泪水早已滑落!她不敢再回头了!   钟倾城目送着火车缓缓地驶离站台,亲眼看着邵美丽落寞的离开,钟倾城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她有点同情她,却又有点释然!   黎啸踏步靠近钟倾城,一把揽过她的双肩,低头凝望着她出神的模样,柔声道:“你在想什么?她已经离开了!”   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冷声讽刺道:“黎啸!你欠的情债可真够多的!”   “倾城!你又生气了?她这人都走了!你还吃什么醋?”黎啸有点无奈,听着她冷眼冷语,心里说不出难受!   黎啸揽着钟倾城往回走,一路上,黎啸不停地逗着钟倾城,钟倾城面目清冷,没有任何回应!   钟倾城脚步缓慢,目光盯着来来去去的人流,心里若有所思!   “黎啸!我内急,要去解手一下!”钟倾城指了指站台外的公厕,镇定地对黎啸开口道。   黎啸愣了一下,剑眉微蹙,迟疑了片刻,沉声道:“好!那你去吧!我在外头等着你!”   钟倾城点了点头,朝着公厕踏步而去,眼角的余光扫射着身后的黎啸,还有他那一众的黑衣手下,总能引起不少人的目光。   钟倾城踏入公厕,公厕内的味道些许刺鼻,钟倾城拧了拧鼻子,些许女子正蹲着解手,都有点诧异地瞥了钟倾城一眼,钟倾城环顾了下公厕四周,不远处的通风窗吸引了钟倾城目光,这通风窗很高,是镂空的四方形!   钟倾城唇角弧度微微上扬,钟倾城突然摘掉脚上的高跟鞋,踏在有点脏的地上,那些个解手的女子都怔住了双眼,钟倾城将高跟鞋朝着通风口扔了出去,继而回到原点,朝着通风口快速跑动,双手一把攀上壁沿,快速往上攀爬,三两下子全身钻出通风口,翻身而出,身后解手的女人都瞪大了双眼,一脸愕然!   钟倾城落地后,顾不上那么多,赶紧穿上高跟鞋,快速离开火车站!   公厕外,黎啸左等右等,也不见钟倾城出来,忽地想到什么,眸色大惊,立刻冲进女公厕。。。   “啊~~~!啊~~!”女公厕内瞬息间引起大声尖叫,黎啸视线快速扫过惊慌的女人,最后视线落在正中央那扇通风口,瞬息间窒息住,大声咆哮道:“妈的!钟倾城!!!”   黎啸快速逃离女公厕,火速带着一众黑衣手下在火车站四周寻找!   钟倾城早已经搭着黄包车,朝华人地界去!钟倾城可以想象到,此时此刻的黎啸,该会恼羞成怒了吧!!   华人商业街,绸缎店店门紧闭,钟倾城没有带钥匙出门,之后从店铺后边翻窗进入,店内的摆设都布满了一层薄灰!钟倾城手指轻轻地掂了掂灰层,心里思忖着,晓东不是逃离池园,难道都没回来?   钟倾城快速朝着楼上踏去,打开电讯台,快速戴上耳罩,开始截收这些日子的电讯!   ----------------------------------------------------------------------------------------------------   两日之后,将军路公寓,晓东坐在沙发上,逗弄着小禹儿,手中白白胖胖的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朝着晓东笑着。   “禹儿!快喊爹!爹!禹儿!”晓东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此刻多么想听见自己的儿子喊自己一声爹。   巧儿抱着菜篮子,提着一箩筐的菜从门外进屋,看着晓东的着急的模样,莞笑道:   “瞧你急的!禹儿还小!才一岁!刚刚会喊娘,他才这些天见你,还不熟悉,等你和他熟悉了,亲近了,他会喊你爹的!”   晓东抬头看向胡巧儿,浅笑道:“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这孩子可爱极了,时不时对着我笑!”   胡巧儿一边剥着手中的玉米粒,一边对着晓东开口道:“禹儿是你儿子,他肯定喜欢你这个爹,自然会对你笑!”   “呵呵!也对!”晓东有点傻笑地点着头,继而看向胡巧儿,那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右手掌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目光深沉,愧疚地开口道:“巧儿!你辛苦了!老天爷待我蔡晓东不薄,能够赐给我你这么一个好女人,让我有一个家,有一个儿子!巧儿,真的谢谢你!”   胡巧儿有点羞涩地望着晓东,脑袋埋在晓东的怀中,甜蜜地笑了,“东哥!你别这么说!我胡巧儿也感谢老天爷,能够让我遇见你,三番五次地救我,还能让我和你厮守在一起,为你生儿育女!我真的很幸运!”   晓东埋头轻轻地吻着胡巧儿的发丝,温柔而深情地吻着她的额头,一旁的小禹儿咿咿吖吖地说着什么,眼睛睁得很大。   公寓楼下,几辆黑色的汽车驻停住,黎啸带着一众黑衣手下下了车,少杰站在一旁!   “二爷!晓东这些日子都在巧儿这里!要我上去喊他下来吗?”少杰在一旁开口探问道。   “不用!我亲自上去!你把买给禹儿的东西都提上来!”黎啸沉声道,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公寓楼上去!这两天,黎啸彻夜未眠,钟倾城好似人间消失了一般,派出去的人都寻不到蛛丝马迹!黎啸这才想起晓东,这些年,她就和晓东有关联,晓东定会知道她的行踪!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晓东一家三口的惬意。   晓东神色凝重,其实从他刚才听到楼下的汽车驻停声,他就有预感,是不是二爷寻到这里来了!   胡巧儿起身拉开门,眸色一惊,“二爷!怎么是你!你怎么会过来?。。。哦!你是不是来看晓东的?晓东在里边!快!快!二爷!快请进!”   黎啸朝着胡巧儿淡淡一笑,长腿迈进屋内,森幽的目光和晓东对接了一下,黎啸拿过少杰手中的礼物,递给了一旁的胡巧儿,淡笑道:“巧儿!这是我给禹儿的一点心意!都是些小孩子东西!请收下!”   胡巧儿双手定格住,她不敢伸手去接礼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二爷!您来就来!还带礼物来!真的不好意思!太谢谢了!”   晓东抱着禹儿起身,朝着胡巧儿走去,将手中的禹儿递给了胡巧儿,沉声道:“巧儿!禹儿交给你!我陪二爷下楼走走!”   胡巧儿接过禹儿,会意地点了点头,黎啸将手中的礼物递到晓东跟前,目光森然地看着晓东。   晓东双掌接过黎啸手中的礼物,扯唇笑了笑,“二爷!谢谢了!”   公寓楼下,黎啸和晓东对站着,一众黑衣手下站得几丈开外!   “二爷!上回倾城的事,我在这里跟您道歉,我和倾城根本没有那回事!我和她不是你想得那个样子!二爷是我蔡晓东这辈子最敬重的大哥,倾城是二爷的女人,我蔡晓东再怎么龊,也不会侵占大哥的女人!”晓东将憋了好些天的话,一口气吐了出来!   黎啸手掌拍了拍晓东的肩膀,淡淡地笑了,“晓东!上次的事!我冲动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了!我心里清楚!这次我来,主要是想问你,倾城她在哪里?”   晓东听了,愣了一下,“倾城?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她不在池园吗?”   黎啸提及此事,都觉得丢人,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瞥了一眼晓东,闷声道:“她逃走了!逃了两天!我找了很多地方,整个法租界都翻遍了!都寻不见她!我也可以往法租界外去寻她,只不过,我等不及了,我听她说,这些年,你跟她交情很深,晓东,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晓东闻言,心里一下子明了,看来倾城还是不能原谅二爷,她在哪里,自己确实清楚,只不过那个地方是组织的秘密联络点,不能够轻易外泄!   晓东思虑了一番,沉声道:“二爷!抱歉!我这些日子都和巧儿在一起,根本没见过倾城!我也不清楚她在哪里!”   黎啸听了,双目即刻染上寒冰,目光锐利如寒刃,射向晓东,冷声道:“晓东!你和她的身份,我都已知道!你们是一组搭档吧?定会有藏身之处,或者是联络的方式?你不说?我也一样会查得出来!”   晓东闻言,一脸惊诧,脱口道:“二爷!这是倾城告诉你的?”   黎啸冷眸直视晓东,冷笑道:“她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一位千金小姐,时隔三年,就有了利索的身手,上回惠中饭店,她刺杀魏仁,我还救了她,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没认出她,事后联想起来,你们的身份,一点都不难猜吧?”   晓东听着黎啸的分析,瞬息间语塞,陷入沉默!   黎啸看着沉默的晓东,心里清楚他在犯难,继续沉声道:   “晓东!你我两人出生入死过!我一直当你是我兄弟,当年王锦萍陷害你,我一直对你心存内疚!更是对倾城无法言语,三年来,我每日每夜都想着她,如今她回来了,她却处处逃离我!你心里应该清楚,倾城现在每天做得都是很危险的事!她是我黎啸的女人,我岂能让她处境如此危险?若是换成你的胡巧儿,你会放任她这么危险吗?”   晓东正视黎啸,双目里划过一道复杂的光芒,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二爷!倾城现在哪里?恕我不能直言相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的行踪!二爷,你要盯紧三井太郎!倾城。。。她会对他下手!”   黎啸闻言,瞬息间面色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不由分说,快速踏步钻入汽车,独留晓东站在原地!   晓东望着黎啸的汽车一辆辆浩浩荡荡离去,神情凝重,上级的指令,自己还未完成,不能独留倾城一人行动!晓东紧蹙的眉头,望了一眼楼上,这些日子,真的让自己不舍!   晓东回到楼上,少杰正在逗着禹儿,手中摇着拨浪鼓,禹儿乐呵呵地笑着!   “东哥!你回来了!二爷走了吗?”胡巧儿有听到楼下一阵汽车离去的声音。   “嗯!他走了!”晓东闷声回到,心事重重,他望着胡巧儿朴实纯真的脸颊,心里很是不舍!   晓东转目望向少杰,看着他和禹儿那么熟悉的样子,有点闷,开口道:“少杰!这两年多谢你!照顾巧儿和禹儿!”   少杰扫了一眼胡巧儿,继而转向晓东,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晓东!你我多年兄弟了!说什么谢不谢!若说谢,该是我谢谢你,谢你原谅我!原谅我当年的过错!”   胡巧儿见着两个男人有话要说,赶紧抱过少杰手上的禹儿,进了卧房!   晓东见着胡巧儿避开了他们,看着少杰,开口道:“少杰!当年的事!那个时候我确实很气愤!不过两年过去了,我早就不气你了!我知道王锦萍那女人的手段,她拿你奶奶要挟你!你也是被逼的!”   少杰笑了笑,沉默了片刻,望向一旁紧闭着房门的胡巧儿,若有所思道:“晓东!你这次回来!不会再离开巧儿她们娘俩了吧?”   晓东一下子被问住了,眸色有点慌乱,点了点头,“不会!不会离开她们!我会守在天津!守着她们娘俩!我欠巧儿的太多了!”   少杰闻言,笑了笑,目光里划过一道失落,转瞬即逝般消失,点了点头,“你是欠她太多!即使知道你死了,她还一直等着你,这样的好女人,真的很难得!晓东,你能够得到她,真的很令人羡慕!”   晓东听着少杰所言,看着他的神色,内心有点局促,微微开口道:“少杰!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娶妻吗?”   少杰听了,好似释然地笑了,耸了耸肩,“无所谓!跟着二爷混!就算没娶妻,一样有女人围着我转!”   “呵呵!也对!”晓东微微点头,他看出了少杰有点落寞的神情,心中的猜疑更多了几分,看来自己离开这两年,他真的用心在照顾巧儿他们!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九章 钟府大宅,时隔三年   钟府大宅,和煦的阳光洒落在这栋古香古色的古宅,折射出一片片寂幽的光泽!四周覆着白雪的树木寂静无声!   钟府客厅,男人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出神!男人的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徐徐燃尽的烟,节骨泛白地拈着快要落下的烟灰!   白希清俊的脸庞上,泛着一缕缕饱经沧桑的忧愁!钟齐麟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那一片大好晴天!   “叮叮当当”一串悦耳的铃铛声打破这里的寂静,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从后堂里跑了出来,孩童手里抓着一串铃铛,小步子跑得欢快!   孩童抓着铃铛,跑到了钟齐麟跟前,停下了脚步,他睁着清澈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从来都不会自己说过一句话的男人!   钟齐麟闻声,缓缓地侧目,低头看着眼前这么一小截的小屁孩,那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像极了自己!钟齐麟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只不过他一点都不欢喜,这不是自己所爱的女人生得孩子!或许能够留下这个孩子,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而阮如云早已为自己顶罪,顶下谋杀钟老爷和钟老太爷的罪名,生下这个孩子,阮如云被警局带走了,那女人一年前就被处于绞刑,直至那女人行刑那天,钟齐麟也没有去为她送行,只是派人抱回了这个孩子!   “小少爷!小少爷!”一位丫鬟从后堂着急地跑了出来,望着小孩子站在了钟先生跟前,赶紧跟了上去,丫鬟紫灵望着钟齐麟,怯怯地低声唤了声:“钟先生!小少爷会走路一阵子了,现在跑得欢快极了,一不留神,就跑了出来!”   钟齐麟没有回应丫鬟紫灵,目光漠然地看着这个孩子的双目,伸出手掌轻轻地揉了揉孩子粉嘟嘟的脸蛋,沉声吐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小孩子望着眼前的男人,怔怔地望着,没有出声,钟齐麟见着小孩没有回应自己,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我叫钟成御!”一声稚气而又夹着坚定的娃娃音响起,小孩子一脸镇定地吐字,一双清澈漂亮的双目闪烁着光芒!犹如初生的旭日,璀璨发光!   钟齐麟听了,心微微有所动,又一次侧目看向这个孩子,冷笑着点了点头,“嗯!不错!是我钟齐麟的儿子!”   一旁的丫鬟紫灵听了,内心吐了一口气,上前笑着说道:“钟先生!小少爷聪明极了!两岁不到,就会说好些话了,比起别人家的孩子,小少爷真是聪明极了!”   钟齐麟一字一句地听着,目光没有一丝波澜,缓缓地将视线转向门外,淡声道:“紫灵!推我去门外晒晒太阳!”   “唉!”紫灵应声了一句,立刻推着钟齐麟的轮椅,朝着门外推去,钟成御小小的身子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那个男人被推出门外,手中的铃铛静静地躺在掌心中!   钟成御听紫灵姐姐说过,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爹爹!钟成御小小的心里,并不懂得爹爹是什么,只知道这个爹爹从来没有抱过自己!却是能够每天远远地看见他!   钟宅外头,一辆轮椅碾压在薄雪覆盖的院子里,钟齐麟抬头望着头顶那一片大好阳光,钟齐麟迎着阳光,微微阖上了眼睛!   紫灵望着钟齐麟阖眼假寐,安静地站在一旁,紫灵一年前,来到这栋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钟宅,这么大的宅院,除了门口两位站岗的手下,紫灵只看见了这么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紫灵清楚,她被雇佣来,是为了照顾好小少爷,只是钟先生对小少爷的态度,有时候也让自己郁闷,明明长得那么像,明明是父子,为何如此不亲近!   钟府大宅不远处,一辆黄包车驻停下,钟倾城掏了几个铜板给车夫!下了黄包车!   钟倾城一袭浅褐色的呢大衣披在身上,长长的头发挽在黑色的洋帽里,钟倾城踩着黑色的高跟鞋,抬头望着眼前熟悉的钟宅,此刻钟宅仿佛将她带回曾经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时光!   钟倾城提着小洋包,踏着高跟鞋朝钟宅走去,门口的两位手下瞥了一眼钟倾城,没有阻拦,他们误以为是麟少的红颜知己,这两年,麟少总有那么些个陌生脸孔的女人来探望他!   钟倾城推开钟宅的铁门,踏脚而入,院落里,钟倾城环顾四周,熟悉的一草一木落入眼帘,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那个坐在轮椅的男人,血腥记忆涌上脑中,三年前那一个早上,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失去了肚子里的骨肉,让自己浸湿在那一桶的血水中,任由自己的骨血从腹中一点点流失殆尽!   紫灵发觉到钟倾城的存在,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钟先生的曾经的红颜知己,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和钟先生关系不简单!   紫灵附在钟齐麟耳边,轻声道:“钟先生!有访客!是位年轻的小姐!”   钟齐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声音打断,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侧目望去,那一抹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落入自己双目中!   钟齐麟怔住了双眼,他看见了不远处那个女人,黑色帽子下,那双熟悉的水眸,那一双魂牵梦绕的眼睛!   “我在做梦吗?你死了还能回来看看我!”钟齐麟喃喃自语,似乎认为这是在梦境中,梦一醒来,一切都烟消云散,回到了现实。   钟倾城踏着高跟鞋踩在积雪上,一步一步地靠近钟齐麟,清冷的声音响起:“钟齐麟!你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   钟齐麟被这一道声音一下子惊醒,立刻坐直了身子,睁大了双目,忧伤的双眼里瞬息间泛散出精光,激动地颤抖着双手!紫灵第一次看到钟先生会有这样激动的反应,惊诧地望着钟倾城,细细打量,这才发现,这女人生得很美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钟倾城站定钟齐麟面前,目光落在钟齐麟那一双残掉的双腿,勾唇冷笑道:“钟齐麟!你也有今天!恶有恶报!老天爷还是长眼的!”   钟齐麟打颤着声音,大笑道:“哈哈哈!钟倾城!你没死!你竟然没死!哈哈哈!”   钟倾城微微俯身,盯着钟齐麟的双目,一字一句森冷地吐道:“我是没死!活着回来看着你死!”   钟齐麟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双腿僵硬得动弹不得,钟齐麟懊恼地双掌猛然敲着轮椅,咆哮道:“钟倾城!你是来看我死的吗?可以啊!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若是能够死在你手中,我钟齐麟也心甘情愿!”   钟倾城站起身子,不屑地轻笑,“钟齐麟!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倾城!我知道你想杀我,你恨我!恨我害死你和黎啸的孽种!但是我并不后悔!今生今世,我钟齐麟得不到的女人,他黎啸也休想得到!我宁愿毁了你!也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这样会让我心痛!即使我死了,我的心依旧会痛!”钟齐麟盯着时隔三年的钟倾城,沉寂多年的心又一次被唤醒,曾经的斗志昂扬又一次被激起!   一旁的紫灵听得一脸惊愕,她无法想象钟先生这么冷漠的一位男人,竟然能够爱一个女人爱到如此痴狂!   钟倾城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有点刺眼,漠然地声音:“钟齐麟!你还不配我来恨!对你,我只有厌恶,没有半点恨意!”   钟齐麟听得心一阵阵抽搐,颤声道:“你当真对我半点恨意都没有?当年我是你三哥,你难道对我连半点喜欢都没有?”   钟倾城侧目看着钟齐麟,“钟齐麟!有些话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若说曾经,我对你也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而不是你所谓的男女之情!你一直执迷不悟,做出一件又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曾经的那个三哥在我心中,早已经死了!”   钟齐麟听着一阵苦笑,笑得眼角溢出苦楚的泪水,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这双动弹不得的双腿,对着钟倾城嗤笑道:“呵呵!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呵呵呵!真是可笑,那你对黎啸,就是所谓的男女之爱!可你别忘了,你最爱的那个男人,现在可是天津城最风流的男人,他娶了六个妻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钟倾城,你爱的男人就是如此?你死了,他对你半点情谊都没有!而我钟齐麟,至今未娶,就连断了这双腿,我都不曾想去治疗,我宁愿让这双腿就此废了!因为我觉得你死了,我活着犹如行尸走肉,我每日每夜想你,只想着沉睡,一旦睡了,就会在梦中见到你,倾城,你觉得我是不是爱你爱得发了疯?”   “钟齐麟!你的爱我承受不起!你为了你所谓的爱,可以和云姨娘做出羞耻的勾当,你可以害死了爹,害死了爷爷,我被王锦萍囚禁,你和她狼狈为歼,你更害死了娘,就连大哥也是被你陷害!钟齐麟,你的爱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钟倾城近乎失控地朝着钟齐麟咆哮。   猝然之间,钟倾城从小洋包中抽出一把枪,枪口正对钟齐麟,一旁的紫灵见了,惊吓得苍白了脸色,大声叫道:“小姐!小姐!不要开枪!钟先生是个可怜人。。。”   “紫灵!滚一边去!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滚!”钟齐麟无畏地望着那一口黑洞洞地枪口,朝着一旁的紫灵喝斥。   紫灵被钟齐麟喉声,吓得不敢吱声!   钟齐麟一脸波澜不惊,镇定地笑着,笑得异常肆虐,他的目光钉在钟倾城双眸上,“钟倾城!开枪!快开枪!我想要死在你手中!反正我也是个废人了!”   钟倾城快速拉开保险,“砰~”的一声子弹穿透钟齐麟的僵硬的双腿,鲜血汩汩流出,钟齐麟微微蹙眉,却是没有任何知觉!   “不!不要!不要伤害钟先生!”紫灵见着,从身后一下子窜到了钟齐麟跟前,双手横在钟齐麟跟前,朝着钟倾城哀求道:”这位小姐!求你放过钟先生,他做得再错,这些年他真的过得很苦!很苦!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钟倾城望着眼前这个陌生脸孔的丫头,满脸泪水地哀求自己,有点惊愕!手中的枪停留在了半空中!   身后的钟齐麟神情微微一怔,微蹙的眉头越蹙越紧!   随着枪声响起,门口守卫的两名手下,立刻闻声跑了进来,都抽出手中枪指向钟倾城,“放下手中的枪!放下!”   两名守卫朝着钟倾城厉声吼道,一旁的钟齐麟推开身前的紫灵,紫灵摔落在地上,钟齐麟凝望着钟倾城,笑着撩唇道:“钟倾城,你若是开枪,我那两位手下也会朝你开枪,我很期待,到时候可以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黄泉路上你我再续前缘!”   钟倾城听了,冷哼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枪,步子凛然朝着两名守卫踏去,两名守卫第一次看见如此神色镇定的女人,举在手中的枪都有点颤抖!   钟倾城扫了一眼两名守卫,猝然之间,钟倾城抬起右腿,飞快扫过,两名守卫手中的枪砰然落地,又是一记左腿横扫,掌风劈出,两位守卫被钟倾城踢落在地!   钟倾城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吃痛的守卫,冷笑道:“就凭你们!还想杀我!做梦!”   坐在轮椅上的钟齐麟望着钟倾城利索的身手,目光森然而又泛着惊异,浅笑道:“倾城!你总是能够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三年了,你变得更加令我着迷了!”   -本章完结-   ☆、第二百章 赌桌相聚,以身下注   钟倾城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吃痛的守卫,冷笑道:“就凭你们!还想杀我!做梦!”   坐在轮椅上的钟齐麟望着钟倾城利索的身手,目光森然而又泛着惊异,浅笑道:“倾城!你总是能够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三年了,你变得更加令我着迷了!”   钟倾城冷眼盯着钟齐麟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曾经的清澈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是深不见底的暗涌!   钟齐麟坐在轮椅上,被子弹击中的腿上,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在脚下的积雪上,浸染成刺眼的红白!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打断了钟倾城的目光,钟倾城循声望去,只见钟府大宅门口,站着那么个小男娃,钟倾城迈着步子,缓缓地靠近这个孩子!   钟倾城低头对上眼前这个孩子,那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白希的脸蛋,瞬息间让钟倾城恍了神,眼前这个孩子像极了曾经的三哥!一样的清澈干净,正似不染纤尘的小精灵!   钟倾城收起手中的枪,心里略有所动,她不想当着这么个纯真无邪的孩子面前,开枪杀人!   钟倾城微微俯身,望着小不点的小男娃,低声问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娃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眨巴眨巴着眼睛,“我叫钟成御!”   钟倾城听了,出神了片刻,缓缓挺直了身躯,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若有所思地苦笑:“若是那孩子还活着,那该和眼前的孩子一般大了!”   在钟倾城分神片刻,不知何时,钟齐麟已然推着轮椅来到钟倾城身后,惆怅地开口:“倾城!若是我能够和你生个孩子,该会比这个孩子更加可爱得多!”   钟倾城被打断了思绪,扭头瞥了一眼钟齐麟,奚落道:“我永远也不可能生下你的孩子!这孩子长得很像你,但愿他长大了,不会像你那么残忍!那么极端!”   钟倾城扫了一眼懵懵的小孩,踏着高跟鞋离去,森冷的话语飘出:“钟齐麟!我放过你,你就抱着那双残腿渡过余生吧!你好自为之!”   随着钟倾城的话语飘远,钟倾城已然踏出了钟府大宅,身影消失在钟齐麟的眼帘,恍然之间,钟齐麟有了片刻的失神,总觉得她还活着,像梦境一般,低头看着依旧淌血的腿伤,才知道,她果真回来了,活着回来了!钟齐麟勾唇邪笑,眉间染上一层阴郁!   “钟先生,我去打电话喊了李医生,他一会就到,我先替你的伤口止血下!”紫灵不知何时从内堂出来,手里拿着白色的纱布,火急燎燎地替钟齐麟包扎伤口!   钟齐麟看着紫灵,幽冷的话语飘出:“紫灵,你刚才为何替我挡枪?你不怕死吗?”   紫灵蹲在地上,用白色纱布压住钟齐麟的腿伤,身子微微一怔,抬眸看向那一张阴郁落寞的脸庞,轻声道:“钟先生!我。。。我没想那么多!紫灵怕死,只是我怕不想钟先生你死!你已经过得很苦了!这一年紫灵看在眼里!紫灵一直觉得钟先生不会是个坏人,钟先生曾经做过的事,应该有你的苦衷!”   钟齐麟听着紫灵的话语,禁不住冷笑,笑得浑身发颤,“呵呵!紫灵!你太愚蠢了!我钟齐麟可不是什么好人!收起你的同情,我钟齐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反倒是你,我可怜你,可怜你就像个愚蠢的傻子!”   紫灵听着钟齐麟嘲笑自己的话语,心间打颤,这是第一次钟先生真正和自己这么面对面说话,而他竟然是如此奚落讽刺自己!   钟齐麟瞥向埋头沉默的紫灵,冷言冷语又一次扬起:“紫灵!你看好成御,不该是你管的事,再也不要插管!若是你不想留在钟府了,随时可以走人!我不会拦你!”   “不!!钟先生!紫灵不会走!紫灵会一直呆在钟府,陪着成御长大,长成大男孩!”紫灵焦急地摇了摇头,抬眸看着钟齐麟,一双眼睛泛着慌乱的光芒,她听到离去那一刻,心里异常慌乱和不舍!   “你打算陪着成御长大?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嫁人?就这么留在钟府?呵呵!别在这说虚伪吹捧的话!我辨别得出!”钟齐麟不屑地冷哼!   紫灵听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钟齐麟,异常坚定地回道:“钟先生!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冷漠!但是,这世间还是有很多人心是好得,他们可以不求回报去做一件好事,只图个自己心里快活!”   钟齐麟对上紫灵的双眼,一双清透不含一丝污泥的双眼,心微微发怔,他阖上双眼!淡然不语!他的内心,此刻正思虑着,该如何去追逐那个女人的脚步,她活着回来了,这一次,他一定不要再放手了!   ----------------------------------------------------------------------------------------------------   三日之后,日租界,七重天赌场。赌场里一派声色狗马,各色人流穿梭在各个赌桌上,悠扬而又情调的萨克斯在台上吹响,楼上楼下一派生意兴隆景象!   男士或是西装革履,身旁搂着妖娆的旗袍女人,穿梭于各色赌桌!   钟倾城一袭水蓝色的丝绸旗袍,束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披着一件白色大斗篷,提着精致的小洋包,孤身踏入赌场!   那一脸清冷明艳的容颜,引来了不少男士的侧目,钟倾城抬眸望向楼上,一位身穿和服,留着八字胡的日本男人正依靠着围栏端坐在那里,那正是钟倾城的目标——三井太郎!   钟倾城拒绝了所有男人的搭讪,径直踏上环形楼梯,朝着楼上走去!   三井太郎身旁的一位日本武士趴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三井太郎单手拂着小胡子,满脸深笑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钟倾城!   钟倾城站定三井太郎跟前,笑得艳若桃李,“三井先生,你好!我叫忘华年!我们见过的!今日我来这七重天,过一过手瘾,正好看您在这!过来跟您打声招呼!交个朋友!”   “哈哈哈!交个朋友好!交个朋友很好!素问中国女子,都矜持含羞,都不像万小姐,这般风趣热情,我太郎君,就喜欢万小姐这样的女人,耐人寻味!”三井太郎喜不胜喜,笑得异常贪婪,双眼放出精光!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黎二爷以及周厅长儿子的瓜葛,三井太郎听闻了些许,如今看来,三井太郎只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想要攀附各种各色的男人!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想要攀附自己,三井太郎自然心里欢喜得很!   “三井先生,听闻你喜欢玩纸牌,想不想和小女子玩上几局?”钟倾城双眸如水般,唇角荡漾着诡秘的笑意。   三井太郎一听见有人要和自己玩纸牌,而且是眼前如此漂亮的女人,瞬息间来了兴趣,哈哈大笑道:“哦?万小姐,也有兴趣玩牌?不知道万小姐打算以何下注?我向来只玩大的赌局!”   钟倾城瞥见三井太郎双眼中贪婪的精光,微微凑近脸颊,浅笑道:“不知三井先生,想要我以何下注?小女子身上的钱票不多!就怕满足不了三井先生的胃口!”   三井太郎听闻这女人如此魅惑的声音,手指不停地拂动着唇上的两撇胡子,笑得异常歼险,“无妨!万小姐没钱,可以拿人来下注!如何?”   钟倾城听闻,面色波浪不惊,这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正好相符合,即刻撩唇道:“可以!只不过我也想要三井先生同样以人下注!”   三井太郎闻言,微皱眉头,有点不解,“我要如何以人下注?万小姐可否指点一二?”   钟倾城轻笑着,笑得冷艳无比,“三井先生!若是你赢了,今夜我跟你走,若是你赢了,今夜你跟我走!你看如何?”   三井太郎听了,瞬间哈哈大笑,“哈哈哈!万小姐!果然爽快!这你跟我走,还是我跟你走!都一样!不如现在,你跟我走吧!”   钟倾城立刻摇头,镇定自若道:“不不不!不一样!我跟你走,我得听你的!你跟我走,三井先生,你得听我的!”   钟倾城眉色间划过一丝狡黠,三井太郎并没有察觉,天上砸下来的美人,他异常兴奋,一口答应道:“好好好!那就开赌!”   “慢着!!这个赌局我也要加入!”一道森冷的声音打断了钟倾城和三井太郎的谈话,三井太郎这才发现钟倾城的身后,一道颀长威严的身影正在靠近!   “黎二爷!今日也会来我r租界的七重天,真是稀客!”三井太郎声音不愠不火,双眼盯着钟倾城身后的黎啸,他心里清楚,他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来,心里更加是对钟倾城,抱着势在必得决心!   “如此you惑的赌局!我黎二爷岂能不来?”黎啸声音阴冷,双目冰冻如寒川,内心很是气结,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任务,将自己拿来做赌注,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若是她输了,岂不要任由这个日本倭子凌辱!   钟倾城背脊有点发冷,黎啸突然的到来,让她有点意外,想不到他这么快能够寻到日租界来!   钟倾城抬眸望向一旁的黎啸,只见他的目光森冷透着寒光,好似要将自己冻结,冷飕飕的寒风,袭入全身!   三井太郎在一旁看出了个端倪,却是不懂声色地打了个手势,用日语吩咐手下!   “黎二爷!万小姐,这赌局要不就我们三人来一局!我看就玩梭哈,也就是你们叫的牌九,谁牌面最大,万小姐今夜就跟谁走,若是万小姐牌面最大,那万小姐就选择一位跟他走!万小姐,你看如何?”三井太郎振振有词说着,内心打定输赢了,这玩纸牌,他可是最拿手的!   钟倾城不去看黎啸,笑着一口答应道:“好!我没意见!”   黎啸听见钟倾城如此爽快地答应,心中的怒火越加大,咬着字:“我也没意见!”   “等等!三井先生!这一局!我也要加入!”有一道阴郁的声音穿插而来,所有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不远处,停靠着一位坐着轮椅的男人,钟齐麟身旁的两位手下立刻闪到两旁,钟齐麟真实面容呈现而出。   一旁的手下推着钟齐麟缓缓靠近,钟齐麟盯着钟倾城片刻,她这么一身妖艳的装束,着实震惊了他的双眼,若不是那一脸孤傲隔世的神情,他都有点认不出来!   “三井先生!我们见过!生意上,三井先生和我麟少可是不谋而合!”钟齐麟视线转向三井太郎,意有所指开口道。   三井太郎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是不一般,上回以为她只是和黎二爷,周厅长儿子有牵扯,现在看着这个麟少的目光,也是冲着这个女人而来!   一旁的黎啸冷眼扫了钟齐麟的双腿,冷笑道:“有些人自不量力,断了双腿还敢出来!就怕很快会断了双手,到那时候,怕是连爬都爬不出了!”   钟齐麟面目阴沉,双腿被废这笔账,原本以为倾城死了,他根本无力去讨债,如今他要黎啸欠他的,一并讨回!   “是吗?黎啸!当年你让我断了腿!你以为我麟少是吃素的,会轻易让你再断了双手?”钟齐麟面无惧色,正色对上黎啸。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一章 赌桌风云   钟齐麟面目阴沉,双腿被废这笔账,原本以为倾城死了,他根本无力去讨债,如今他要黎啸欠他的,一并讨回!   “是吗?黎啸!当年你让我断了腿!你以为我麟少是吃素的,会轻易让你再断了双手?”钟齐麟面无惧色,正色对上黎啸。   三井太郎笑着打断道:“两位有什么恩怨,请私底下解决!如今在我的七重天,若是要入赌局,现在就请入桌!”   黎啸面色阴冷,一圈又一圈的烟雾腾起!钟齐麟阴沉,叫来了一杯酒,慢慢地品酌着!钟倾城清冷的面目挂着一丝冷艳的笑意!   环形的赌桌上,四人分坐一角,这么大的派势,立刻引来赌场里的看客,所有人都津津乐道地评头论足!   赌桌外,又是摆出了赌局,每个人都在赌最后会是谁赢了这场赌局,很多人押注三井太郎和黎啸,钟齐麟也有些许人押注,唯独钟倾城这么个娇弱美艳的女人,无人押注!   黎啸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一双深邃的双目,紧紧地盯着坐在对面的钟倾城,好似利刃般想要将她穿透!对于纸牌这玩意儿,黎啸不常玩!在黎啸眼中,这东西靠得是运气和手段!   偷梁换柱在赌场里十有*会发生,只不过看各人本事,是否能够瞒天过海!   第一轮发牌后,一旁的发牌人立刻摊手,做出指示,“先生,小姐,请明牌!”   三井太郎朝着桌面一亮牌面,紧接着黎啸和钟齐麟,三个人都是A纸牌!三人神情各异,皆是瞥了一眼钟倾城的牌面,黑桃10!   “万小姐的牌面就是与众不同啊!”三井太郎捋了捋小胡子,笑意盎然对着钟倾城开口。   钟倾城却是一脸无所谓,开口道:“三井先生,我喜欢与众不同!”   钟倾城的眸光时不时对上对面的黎啸,她感受到他压抑住的怒火!   又一轮发牌,赌桌上的三位男人同时亮出牌面,钟齐麟亮出一张黑桃7,而黎啸亮出一张方块9,三井太郎亮出了一张黑桃8,钟倾城随手一翻,一张黑桃J呈现在众人面前!   三井太郎又一次饶有深意地看着钟倾城,拉近距离道:“万小姐,这一轮,我们有点相似!花色相同!”   钟倾城看出三井太郎胸有成竹的气势,浅笑道:“能够和三井先生相似,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万小姐!这张小嘴真是甜!难怪这么讨男人喜欢!”三井太郎目光贪婪地盯着钟倾城白希的脖颈,想着今夜就能把这个女人压在身子底下!   钟倾城却是笑得异常明艳,根本无视黎啸那一双充满冷戾的双目,一旁的钟齐麟更是无法相信,倾城能够如此淡定自若地在男人之间周旋,何况是三井太郎这样一位贪婪猥琐的男人!三年不见,她似乎变了!变得越发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四轮发牌下来,钟齐麟望着眼前的牌面,猛喝了一口酒,手指不停地叩响桌面,一张A,三条7,钟齐麟微蹙眉头,心想着若是能够再来一张7,这局面赢定了!   钟齐麟反观黎啸的牌面,竟然是一张A,三条9,若是他也来一张9,他会胜出自己,只是这样的几率,很低!   黎啸又是点燃一支烟,他对这样的牌面,无所谓,若是能够赢了,那最好,若是赢不了,他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走!这样赌局对自己来说,只是和这个女人玩的小把戏!   三井太郎看着自己的牌面,一张A,三条8,明面上他的牌面和他们相似!只不过,暗底下那就未必了,三井太郎笑得异常肆虐,盯着钟倾城,笑得两撇胡子翘起,“万小姐,看这牌面,我再来一张8,那就赢定了!”   钟齐麟冷声打断道:“三井先生,现在说赢,还为时过早!三井先生有把握拿到最后一根8?”   “麟少,也不见得你能够拿到最后一根7?”三井太郎笑得异常诡秘,眼神朝着一旁的发牌人,递了一个眼色!   “谁都不能确定自己能够拿到那最后一张!”黎啸吸了一口烟,声音冰冷扬起,他目光扫过跟前的一张A,三根9,目光转而落向钟倾城。   钟倾城的牌面,却是异常滑稽,黑桃10,黑桃J,黑桃Q,黑桃K,若是加上一张黑桃A,正好凑成同花顺!钟倾城瞥了一眼其他三人的牌面,他们各自都有一张A了,这最后一张A落到自己手上,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钟倾城单手扶额,微蹙眉头,有点犯难,今日局面有点难堪,无论输赢,她的目标是三井太郎,这突然出现的黎啸,半路杀出的钟齐麟,让自己头疼,今夜她可不想和他们俩任何一个人走!   “万小姐,这会才觉得头疼,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晚?”黎啸森冷的话语穿透钟倾城的耳朵,他将她在赌桌上每一个神情动作,都尽收眼底,他很想看看她究竟要如何对付三井太郎这个日本倭子。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她对他称呼自己万小姐,颇感意外,想不到他还挺会配合自己!   “黎二爷!我这头疼的不是牌面,头疼的是为何你会在这里!碍着我的眼睛!”钟倾城水眸泛着无所畏惧的光芒,正色挑衅黎啸!   黎啸听见钟倾城说自己碍眼,听得很是恼火,恨不得将她直接拽回池园,好好教训她一番!时隔三年而已,她变得越发任性!越发不听话!   一旁的钟齐麟听出了个是非,看来倾城和黎啸已经不似当年那般郎情妾意了,故意插话道:“啧啧!黎二爷!今夜来七重天,就不怕你家后院那些个娇妻美妾惦记你!听闻黎二爷前些日子又娶了一位仙乐斯的歌星,听说长得很漂亮!这真是令人羡慕!像我这人,就没这福气,我钟齐麟最爱的女人,她不愿意嫁给我,看来我此生得孤独终老了!”   话落,钟齐麟目光转向钟倾城,他的深情染上那一双阴郁的双眼。钟倾城喝了一口一旁的茶水,沉默不语!总觉得今夜的计划会被这两个人破坏!   黎啸吐了一口烟,一把拧灭手中的烟蒂,不屑去看钟齐麟,依旧盯着钟倾城,冷沉回道:“麟少,若是羡慕,我那些个娇妻美妾可以一并送给你!只怕你如今断了双腿,会是无福消受!”   钟齐麟对此赤luo裸的奚落打击,双拳攥得发紧,钟倾城听了,心里一阵堵,冷笑道:“是啊!麟少无福消受!黎二爷,精力旺盛,可以再多娶几房姨太太,快意人生!”   黎啸听见钟倾城的回击,有点愠怒,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女人是在吃醋,转而邪笑道:“万小姐,我是否精力旺盛,你是否体会过?说得这么顺口?不过我对着天发毒誓,接下来我黎二爷余生的精力,都会用在一位叫钟倾城的女人身上了!”   钟倾城眸光微微一怔,脸色泛红,看着黎啸双指置在脑门旁,信誓旦旦的样子,眉心腾起一抹愠怒,埋头喝了一口茶水,没有理会黎啸的话语!   钟齐麟紧攥的双拳,脸色苍白透着一丝嗜血的阴沉,如今他很懊悔,自己的双腿为何动弹不得,成为了被耻笑的对象!   “麟少,你该揭开最后一张底牌了!”三井太郎在一旁提醒道,他听着他们的言语相互讽刺,有点复杂,他也不在意,他最在意赶紧赢了这一局,就可以抱着花美人去共度良宵!   钟齐麟手掌利索一揭底牌,竟然是最后一张7,钟齐麟勾唇笑道:“呵呵!四条7一张A,大四条!我赢了!”   三井太郎不以为然,和一旁的发牌人互视了一眼,落落大方地掀开牌面,捋着胡子大笑道:“哈哈哈!四条8一张A,麟少!我还是比你大!这局是我赢了!”   黎啸微蹙眉头,总觉得这一局赌局,似乎有点诡异,每个人的牌都很是巧合,他的目光射向一旁的发牌人,是一位胡鬓有点发白的男人,有点眼熟!只是这个男人一直埋着头,似乎不想让人看清他真实的面容。   “黎二爷!快点揭牌面!”三井太郎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一局赌。   黎啸转回视线,手掌一揭牌面,有点惊愕,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射向钟倾城,邪笑道:“四条9一张A,这牌面还是我最大了!”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三井太郎有点始料不及,眼睛一直瞪着一旁埋头的发牌人,恨不得拔枪将他枪毙了。   钟齐麟脸色更是难看,为何每一次,自己总是输给黎啸!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二章 祥和饭店   黎啸无视一旁的三井太郎的发怒,目光瞥向钟倾城,看着她桌上的牌面和花色,竟然都是黑桃花色,冷嗤道:“万小姐,我就不信,你会如此刚好,抓到一张黑桃A!同花顺?”   钟倾城瞥向黎啸,有点放怵,她今夜可不想跟黎啸走,若是真的和他离去,那再从三井太郎身上获取那份机密文件,又得重新布局一次!这一次又一次靠近一个人,难免会令人生疑!   “怎么?不敢揭牌了?万小姐,大家都等着你的牌!”黎啸如丧钟般的声音又一次敲响,催促着钟倾城。   钟倾城深吸一口气,小手有点发颤地去揭开最后一张牌面,眸色大惊,喜出望外,钟倾城笑若璀璨的繁星,“不好意思!各位先生,一张黑桃A,黑桃K,黑桃Q,黑桃J,黑桃10,正同花顺!这一局我赢了!”   钟倾城利落地推开牌面,站起身子,四周响起了雷鸣般地掌声!钟倾城视线落在黎啸身上,居高临下地扫过他震惊的双目,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一旁的发牌人微微抬头,对上钟倾城的眸光,钟倾城扫过发牌人,眸色一怔,这才发现,发牌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钟倾城目光有点呆滞住,发牌人竟然是化了妆的晓东,须鬓有点发白,脸上还有褶子,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眼镜,一下子根本认不出他来!   晓东朝着钟倾城递了个眼色,随后又埋下了脑袋。   黎啸察觉到钟倾城变化的神情,余光瞟了一眼一旁的发牌人,一下子心下明了,难怪今夜的牌面会如此之怪,原来都是晓东在做局!   三井太郎见着是这个女人赢了牌面,一下子来了精神,立刻盯着钟倾城,发问道:“万小姐,如今你赢了,刚才下的注还作数不?”   “当然作数!当着三井先生的面,小女子岂能言而无信?”钟倾城双眸含光,饶有深意地盯着三井太郎。   三井太郎瞬间心花怒放,一下子站起身来,“万小姐,此意是要跟我走了?”   钟倾城笑得异常鬼魅,摇了摇头,“三井先生,你错了!是您跟我走!愿意吗?”   “愿意!愿意!万小姐!请!”三井太郎摩挲着双掌,心里直发痒,立刻起身朝着钟倾城走去,做出一个恭请的姿势!矮小的身材一下子显得更加矮小!   钟倾城起身,捋了捋白色的斗篷,正要往外走,一只铁臂一下子扣住了她的手腕,黎啸冷冽的气息压近,森冷低沉在她耳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你不能跟他走!”   钟倾城用力一甩黎啸的手臂,贴近黎啸的脸庞,冷哼道:“黎二爷,这里是日租界!你还是不要胡来!更不要插手我的事!我和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话落,钟倾城上前一把挽住三井太郎的胳膊,三井太郎得意地朝着黎啸打了个招呼:“黎二爷!我就先行一步!今夜黎二爷就在七重天赌个痛快!”   黎啸望着钟倾城挽着三井太郎踏下环形楼梯,目光森然,凝聚着寒芒!   一直隐忍的钟齐麟更是紧蹙着眉头望着钟倾城离去的背影,有点难以置信!钟倾城,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回想起那天白日里,她的身手,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黎啸立刻带着自己的人手离开了七重天!大门口,黎啸望着钟倾城已然和三井太郎上了一辆汽车,晓东忽然闪现到黎啸跟前,换了一身装束,叫唤了一声:“二爷!她去了英租界的祥和大饭店!”   黎啸瞥了一眼晓东,孤身快速上了自己汽车,朝着英租界赶去。他不想大队人马在英租界引起大动静!   祥和大饭店里,灯光檬黄,钟倾城依靠在一张桌子前,右手托着左手肘,手中持着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晃着,“三井先生!再喝杯酒助助兴!如何?”   三井太郎身上毡毛大衣早已脱去,宽大的和服微微敞开,露出白白的肥膘,肥墩墩的手指摩挲着唇边的小胡子,坐在床沿边,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万小姐喝了一杯酒,我不喝一杯,不显得我的诚意!”   钟倾城端着手中的红酒,步子缓慢地朝着三井太郎靠近,三井太郎正要伸手去环抱钟倾城,钟倾城一个眼利,妖娆地闪身,将手中的红酒递到了三井太郎跟前:“三井先生!那喝一杯!暖和下身子!”   三井太郎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小手,摩挲着接过她手中的红酒,钟倾城干笑着抽出手,心中升起一股极致的恶心感!   三井太郎毫不犹豫将那一杯红酒吞之入腹,打了个嗝,挺起矮胖的身躯,朝着钟倾城逼近,“小美人!我们都喝完酒了!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吧!”   “三井先生,莫急,再喝一杯如何?”钟倾城干笑着后退,有点慌乱地朝着桌边迈去,提起酒瓶子朝着酒杯里倒酒。   一双肥腻的大掌忽然环住钟倾城纤细的腰肢,银荡地笑道:“小美人!喝什么酒!快点来吧!!”   钟倾城手中的酒杯一抖,开始挣扎着想要拨开三井太郎的手掌,“三井先生。。。三井先生。。。不要。。。不要这么急!”   “小美人!我能不急吗?你这么漂亮!来!快点过来!”三井太郎火急燎燎地去扯钟倾城披在肩上的白色斗篷!   钟倾城心里发慌,他娘的,为何那秘药还不起效果,难道是假药?钟倾城心里七上八下,双手不停地去阻挡那双肥腻的大手!   猝然之间,门外响起一阵枪声,像是两股枪声在对开,钟倾城竖起了耳朵,而三井太郎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珠子瞥了一眼骚动不已的门外。   “三井先生!外头好像有大动静!”钟倾城指了指门外示意道,心里思忖着可以拖延下时间。   三井太郎看着钟倾城那一张娇艳的脸颊,鲜嫩欲滴的唇瓣,喉咙吞了吞口水,又是一把抱住钟倾城,yin笑道:“没事!没事!我那些武士会随时保护我们,我们继续!”   话落,三井太郎一把扯掉了钟倾城那件白色大斗篷,露出了光洁的双臂,三井太郎双眼放出精光,又一次吞了吞口水,肥厚的嘴唇往钟倾城脖颈前凑,钟倾城双手突然抬起,用劲一挥,将三井太郎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子!   “臭表子!荡妇!”三井太郎恼火地破口大骂,跃跃欲试向前,钟倾城心下一狠,心想着既然动都动手,不如破罐子破摔!   钟倾城正欲抬手,朝着三井太郎出招,才发觉脑袋异常昏胀,头昏目眩的感觉袭来!   “你。。。你。。。你下药了?”钟倾城指着三井太郎,发颤着开口。   “哈哈哈!万小姐,就你这点道行还想来偷我的文件!我三井太郎岂不早就被人给算计千千万万次了?”三井太郎开始剥去身上宽大的和服,朝着钟倾城一步步逼近!   钟倾城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两杯酒,应该被调换了,只是此刻她感受到了这秘药的药力有多么厉害,全身无力地,眼前意识渐渐模糊。。。   --------------------------------------------------------------------------------   次日,晨曦微露,天色依旧泛着墨蓝色,几缕破晓的晨光泛着白点,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池园大宅,二楼卧房内,钟倾城躺在床上,全身软弱无力,微弱的意识中,昏昏沉沉有了些许清醒,柳眉微蹙!身下有着刺痛感,一阵阵袭来,钟倾城心凉了大半截,昨夜里自己晕了过去,模糊的意识只记得朝着自己伸手而来的三井太郎,那一脸银荡的笑。。。   钟倾城不敢再想象下去,她清楚感受到光溜溜的身子,攀附着一具男人的身躯,钟倾城鼻息间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   钟倾城猛然睁开双眼,侧目望去,一张刀工鬼斧般的轮廓映入眼帘,是黎啸!!钟倾城瞬息间屏住了呼吸,一下子回正头,快速环顾了下四周,熟悉的壁顶!熟悉的床铺!这是在池园!这不是在祥和大饭店!   这到底怎么回事?三井太郎去哪里了?为何会和黎啸在一起!为何自己会和他如此裸露地纠缠在一起。。。?钟倾城用手猛然敲了敲自己脑袋,只觉得昨夜里的记忆竟然一片空白!   钟倾城猛然想要起身,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四肢百骸竟然松软无力!自己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倾城柳眉紧蹙,又一次伸出手去敲自己的脑袋!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三章 次日晨曦   钟倾城猛然想要起身,只觉得全身酸痛不已,四肢百骸竟然松软无力!自己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钟倾城柳眉紧蹙,又一次伸出手去敲自己的脑袋!   猝然间,一只手掌募然抓住了钟倾城手腕,低哑的声音传来:“敲什么敲?脑袋已经够傻了!还敲!现在是不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钟倾城垂下手臂,往被褥里缩了缩光溜溜的身子,咬了咬唇道:“那个。。。黎啸,我有没有被三井太郎。。。”   “没有!!我救了你!”黎啸冰冷的声音里,夹着一股怒气,层层燃起。   钟倾城松了一口气,脱口又问道:“那。。。那个三井太郎呢?”   “死了!”黎啸森冷的口气吐出,目光冷冽地射向钟倾城,身躯微微撑起,双臂撑在钟倾城两侧,俯身盯着身下的女人。   “死了?黎啸!你怎么能够杀死他!那。。。那。。。”钟倾城一下子都转不过思路,所有人都看见三井太郎被自己带走,如今他这么一死,这嫌疑岂不落在自己头上,接下来在天津的行动会是寸步难行!   “他不死!难不成你还想让他玷污你!钟倾城!你到底是什么脑袋!你们组织怎么会选你这么个蠢女人来做特工!蠢到家了!”黎啸手掌一把捏起她的下颌,森冷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刺穿!   钟倾城被黎啸奚落,有点愠怒,“黎啸!对!我是蠢!我蠢到让你又一次玷污我!黎啸!你说!你昨夜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钟倾城清楚地感受到身子传来的刺痛和酸楚,很明显自己昏迷后,遭到他人的侵占,而这个罪归祸首,就是黎啸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黎啸勾唇冷笑,指腹用劲地摩挲着钟倾城的唇瓣,讥笑道:“做了什么?你感受不到吗?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懂得学乖!更不懂得温顺!我这是在教你如何三从四德!如何遵从丈夫的旨意!”   话音刚落,黎啸猝然埋头,薄凉的唇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随即又抬起脸庞。   “嗞~”钟倾城吃痛地低咛了一声,恼怒地骂道:“黎啸!你是野兽啊!怎么乱咬人!”   “你说的对!我就是野兽!而你,就是我的猎物!跑也跑不掉的猎物!”黎啸愠怒的声音,精壮的身躯下一刻覆盖上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压住。   “黎啸!你要做什么?”钟倾城瞪大了双眸,身上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滚烫炙热的温度。   黎啸手掌又一次捏上她的下颌,邪笑道:“做什么?让你好好回忆一下,昨夜发生的事!我怕你记不得教训!记不清自己到底是何身份?”   钟倾城抬起双手,想要去推开黎啸的胸膛,全身太无力的,昨夜那秘药的药力太大了!   “黎啸。。。你滚开!你个禽兽!不。。。”钟倾城推不开男人如铁般的胸膛,湿热的双唇印落而下,发狂地啃咬,钟倾城紧蹙眉头,唇瓣传来被咬的疼痛!   “啊!好痛。。。不要咬。。。”钟倾城被黎啸咬得不停地捶打着黎啸的背脊,奈何软绵绵的手劲,好似在帮黎啸挠痒痒。   男人的大掌快速地钻入被褥中,身子被生硬地分开,被贯穿的刺痛感清晰地袭来。。。   “啊!黎啸!你去死。。。”钟倾城朝着黎啸的肩头发狠地咬了一口。   “我死了,你就成寡妇了!”黎啸埋头于她的脖颈间,嗅着她的香气,邪笑地讥讽。   “钟倾城!我要让你学乖点!变得温顺!别以为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想要逃离我!你想都别想!”黎啸一边森冷地吐字,一边发狠地教训着身下的女人!   钟倾城脸颊开始染上嫣红,好似含苞欲放地海棠花,钟倾城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硬生生地咬住了双唇,她不想让自己又一次沉沦在他的淫威下,黎啸这个男人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太倨傲了!   “别咬着!叫出来!叫出来!!”黎啸恼怒地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瓣,试图用他的狂野去融化她的倔强。   黎啸的舌尖滑过她的唇瓣,一点一滴地舔砥,滑过她的脸颊,舔砥着她莹润的肌肤,留下湿热的唾液,来来回回地打转!   钟倾城承受不住这样的蛊惑,这样的撩拨,她卸下了隐忍的渴望,忍不住叫出了声,一声声动人撩拨的低吟声,侵袭着黎啸的耳帘!撞击着他狂狷的心,他张狂的力度,跟随着女人的心跳,一起一伏!   钟倾城迷离的双眸,眼前的黎啸,那冷峻的脸庞,汗水勾勒着他英俊的轮廓,温度燃烧了冬日的严寒,一寸一寸地侵袭着她的心智,钟倾城只觉得自己又一次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   窗外,冬日的晨风寒冷地刮着,天色已经泛白,红日渐渐地浮出云头,折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洒落在池园的每一个角落!   卧房内,沉淀了一室的旖旎,激情还未落幕,黎啸的心无法停歇下来,他的动作更无法停滞!   若说三年前的是温情,是一滩的融化的春江水,那么三年后的激情,却是那夏雨和冬雪的交汇,隔着秋风的萧瑟,碰撞得如此艰难,却能够交融于恍世的天池水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红日从天幕中跳出,温暖的冬日,洒落了整座天津城!   黎啸放下了身躯,卧躺在一旁,精壮赤条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散发着未褪尽的温度!   钟倾城脸颊挂着两坨潮红,整个脑袋快要埋进被褥中,微微喘着气,她羞愧难当,时隔三年,她竟然又一次沉沦了,沉沦在他的身下,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钟倾城有点懊恼,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懊恼自己竟然又一次迷失了自己,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   沉寂片刻之后,黎啸觉得热度散尽,侧身俯下头看去,伸出手掌去扯开被褥,被褥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垂落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嫣红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唇瓣微微颤抖着,细白的脖颈上,被自己撕咬的痕迹清晰地映入自己的双眼!   黎啸深邃的目光划过一道心醉的疼惜,手臂一揽,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粗粝的手掌为她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泪水,低柔地声音,“乖!别哭了!倾城!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对你!我真的很爱你!再也不想离开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么?”   钟倾城吞咽着泪水,沉默地摇了摇头,沉静不语!   黎啸眸色凝固住,他读懂她的痛,她的伤,她害怕又一次受伤,黎啸紧紧地搂着她羸弱的身子,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双肩,唇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眸,嘶哑声音,“倾城!算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再给自己一次接受我的机会!我知道刚才不该那么对你!只是我真的怕你再逃离我!我不懂得该怎么告诉你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担心,我只想好好和你亲热,好好疼你,好好让你感受我的爱意!”   钟倾城闻言,猝然睁开双眸,噙着泪花道:“黎啸。。。你的爱意就是咬我吗?”   黎啸听了,禁不住浅笑,薄唇吻了吻她的咬痕,一块一块地吻过,低醇地嗓音,“倾城!对不起!我是太生气!太愤怒了!你为何会那样不懂得危险,那样去瑟佑三井太郎,昨夜若不是我救了你,我无法想象你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落得什么都得不到!我刚才咬你,只是想要惩罚你!想要你记住教训,想要你变得乖乖的听我的话!”   钟倾城噙着泪水,盯着黎啸那双深邃的双目,苦笑道:“黎啸!三年前我跟了你,就是乖乖听你的话!可是你一场失忆!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若是你又一次失忆,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你这个坏男人,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贪恋我的容颜,贪恋我的。。。我的身子而已,对不对?”   黎啸听了,剑眉紧蹙,不悦地回道:“倾城!你怎么会如此看我?若说最初在苏州,我确实是贪恋你的容颜,你的身子,直至天津,我看到你的善良,你的骄傲,你的纯真和倔强,我黎啸再也不仅仅是贪恋而已,我是真的爱上你,我真真切切想跟你厮守一辈子!那场失忆,我很悔恨,你离去第一年,你可知,我脑袋里一直有你模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又分开,倾城,那失忆的一年,我从来没有真正碰过王锦萍,她的身上没有我脑袋里的影子,甚至没有那股熟悉的香气!倾城,若是当年你能够坚持一阵子,我很快就会记起你!只可惜这一切都晚了一步!”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四章 凌乱的心,再逢小翠(5000+)   “黎啸!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很累!我想好好休息一会!你先出去吧!”钟倾城极尽无力地缩进被褥里,她什么都不想说了,脑袋里一片混乱,这时隔三年的相遇,复发的情愫如狂风巨浪一般席卷着自己,抵挡都抵挡不住!   “出去?你要我去哪里?我陪你一起休息!”黎啸手臂猝然一揽,将她的身子搂紧怀中,这一刻,他空虚的心得到了填补,满满实实的感觉,也只有她,才能够让自己如此心安!   “黎啸!你没事做吗?不用去你的渡口商会吗?你手下还有那么多人,还有码头,跑马场,那么那么多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吗?”钟倾城睁开双眸,抬眼没好气地盯着黎啸,脸颊的红潮还未褪去!   黎啸俯头凝视着钟倾城的双眸,勾唇邪笑,阒黑的瞳仁深深地印刻着女人那张娇艳如花的容颜,指腹轻轻地点了点钟倾城的脑门,“我现在最大的事就是看着你!免得一不留神,你靠着三脚猫功夫,跑得无影无踪!我可不想又一次毫无头绪地搜找你!那种感受太让人发疯了!”   钟倾城被黎啸搂得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翻了黎啸一眼,“黎啸!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黏在我身上?你真的不用出去处理公事吗?”   黎啸听了,越发收紧铁臂,邪笑道:“公事自然要处理!不过我想好了,无论我去哪里?都会带上你!”   钟倾城闻言,瞬间气炸了,恼怒道:“黎啸,那你上茅坑解手,也要带上我吗?”   “呵呵呵!这个倒是不需要!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带上你!哈哈!”黎啸不以为然调笑道,此刻他的心情无比畅快!即使知道她还是那么不情愿,至少她真真实实在自己身边。   钟倾城都快气晕了,“黎啸!亏你还堂堂黎二爷!不仅像个无赖!而且还恶心!”   “无赖我也只对你无赖!恶心我也只恶心你!反正你这一辈子!只能呆在我身边了!你答应我的,还要为我生三个孩子!”黎啸肆无忌惮地说着,此刻他只想把无赖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对于她的逃脱,他只能如此!   钟倾城眼见着黎啸如此,那一双星目在自己眼前泛着森幽的精光,染满晴欲,钟倾城气得垂眸,脑袋里乱成一团,看这样子,黎啸有了上次自己逃跑的教训,肯定会看自己看得更紧,若是如此,外头一摊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吴老师到时候联系不到自己,又该如何,不会以为自己背叛组织,背叛信仰,那就真的糟糕了!哎!   “你在想什么?眉头皱得这么紧?”黎啸一直在观察钟倾城变幻的表情,无时无刻不在猜透她的心思!手指轻轻地覆上她的柳眉,想要抚平她的眉心!   “想什么关你毛事!别烦我!”钟倾城没好气又一次翻了黎啸一眼,脱口回道。   黎啸听了,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有点好笑:“倾城!你何时说话变得如此粗俗了?你这些年学得都是些什么?”   钟倾城头迅速一甩,下颌脱离黎啸的手指,轻哼道:“粗俗又怎么了?你喜欢文雅的,你自己去找你的女人!她们个个又讨好你!想她们文静她们就文静!”   “怎么?你的醋劲这么大!我过说了,她们我会一个个解决好!到最后,我的女人只会是你一个人!你耐心等等!好吗?”黎啸手指轻柔地撩拨着她的发丝,唇角挂着一抹清风柔和般的笑意!   “谁吃醋了!黎啸!我说了好多次了,你娶了她们就要对她们负责!她们也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这么做,她们会是什么感受?总之,你现在别来烦我!我现在看见你,一个头几个大!”钟倾城恼怒地撇过头去,说起黎啸那些后院的女人,她就更加火大!有了那么多女人,还想霸占自己!   黎啸剑眉微蹙,手指又一次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正视自己,翻身覆上她的身子,湿热的气息吐落她的鼻息,“你是我黎啸的女人!我就烦你!若说负责?我也只对你负责!她们我一个都没碰!我负责毛事!你看见我头大,那就多看几眼,看习惯了,头也就不大了!”   钟倾城被黎啸赤条条的身躯紧紧地压着,肌肤与肌肤如此紧密赤luo地贴合着,钟倾城脸颊越加发烫,脑袋正欲偏向另外一侧,粗粝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又一次将她脑袋回正,狂狷的口气,“看着我!不准逃避!就算你再恨我,也要看着我!”   钟倾城无奈地瞪大了眼眸,死死地盯着黎啸的双眼,“看着就看着!看着你又不会死啊!”   黎啸邪笑着,一脸怀意,“看着我是不会死,不过会让你欲生欲死!”   钟倾城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薄唇覆上她的嘴唇,被褥下的大掌肆无忌惮地摩挲着她的身子。   钟倾城扭摆着身子,想要挣脱,却是愈加激发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唔。。。唔。。。黎。。。黎啸!你到底要做什么?”钟倾城挣脱开被吻肿的唇,恼羞成怒喝道。   黎啸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单手箍住她的双手,置在头顶,坏笑道:“我看你这么有精神,再来一次!”   “唔。。。唔。。。死禽兽。。。”钟倾城叫嚷的话语越来越迷离,喘气声越来越密集,在黎啸又一次的霸道进攻下,身子渐渐不再挣扎!   “倾城。。。倾城。。。我爱你。。。”黎啸动情地吐着热气,他的身躯紧紧地融合着她的身子。   黎啸沉醉在她的体香中,此时此刻,他只想用他的炙热的身子来融化她冰凉的心!他迫切地想要将她整个人揉进他的骨血里,永远无法分离!   “黎啸。。。你。。。”钟倾城迷离了双眸,迷乱了心智,身子打颤着,这个人好似在云端飞舞,她无法拒绝他的狂野,他的炙热,他的强势霸占!   “叫我阿啸!!嗯?叫我阿啸!!”黎啸咬着她的耳垂,低柔缱绻地低喃,他迫切想要听见她那一声声动情地呼唤。   钟倾城脑中意识渐渐模糊,一切好似回到了三年前,那一夜夜的沉沦和痴恋。。。她的泪水盈眶,滚烫的泪珠滚落,她颤抖着双唇,唤声道:“阿啸。。。阿啸。。。”   “倾城!乖!我会好好爱你的!好好疼你!再也不会放手了!倾城。。。”黎啸听见那一句句熟悉的阿啸,心中涌起一阵阵难以言喻地激动,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蛋,柔情地亲吻着。。。   ----------------------------------------------------------------------------------------------------   入夜了,夜幕在池园降临!钟倾城揉了揉酸痛的身子,床侧已经空无一人,掩着被褥环顾了房间四周,昏暗的光线,只有窗外淡淡的月光洒进屋内!   钟倾城双手摩挲着被脱去的衣物,忽然“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钟倾城心募然一惊!   “小姐!你醒了!我等你很久了!该穿衣裳了!”小翠手里捧着一袭衣衫,笑着靠近钟倾城。   “小翠!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池园?”钟倾城看见三年不见的小翠,有点惊诧!   小翠捧着衣裳坐在床沿,细细地打量着钟倾城,激动地一把抱住钟倾城:“小姐!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小翠真的太开心了!真的太开心了!”   小翠激动地热泪盈眶,钟倾城单手用被褥遮住光裸的身子,另一手轻轻地拍了拍小翠的后背,由衷地笑道:“小翠!想不到还能看见你!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都去哪里了?”   小翠激动了一阵子,平复了心情,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小姐!这些年我一直呆在池园,伺候那些个姨太太!前阵子还在伺候那位明月儿小姐,刚好小姐你来池园那些天,小翠不在池园,小翠去找姐姐了,想不到我出去几日,你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二爷说,以后小翠还是伺候小姐,小姐你能够回来和二爷重修旧好,真的是太好了!”   钟倾城穿着衣衫的手,踟蹰住了动作,神情暗了下来,有点惆怅地开口道:“小翠!我。。。我和黎啸的事,不是你想得那样!”   小翠听了,立刻着急地追问道:“小姐,不是我想得哪样?小姐,你是不是因为二爷娶了那么多姨太太,生气了?小姐!你不用生气,二爷告诉小翠,他会将她们通通都休掉的,二爷还说,他只会娶小姐您的!小姐,你放心好了,以后你就是唯一的黎夫人!谁也不敢和小姐抢二爷的?就连那个王锦萍坏女人都死了,没有人会拆开二爷和小姐您的!”   小翠看见钟倾城活着回来,越来越觉得小姐和二爷真是缘分天定,他们终究会走到一起!   钟倾城扣上旗袍斜襟上的最后一个扣子,她看着小翠一脸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也不会明白!她和黎啸之间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得清,钟倾城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小翠!你刚才说什么,你去找你姐姐!你有姐姐吗?我记得你来钟府,还是个孤儿!”   小翠闻言,神情一下子失落了不少,摇了摇头,“哎!小姐,告诉你,我其实有个亲姐姐,只是战乱中走散了,后来我被齐麟少爷带回钟府,一直以为找不到姐姐了,三年前,小姐离开那年,我才知道我的姐姐一直在我身边,就是那位当年那位歌星任诗诗,小姐,你还记得吗?”   钟倾城听了,迅速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点了点头,“嗯!记得!诗诗姐,我记得她,她很漂亮,只是我回天津这阵子,怎么都不见她?小翠,她怎么会是你姐姐?她现在去哪里了?”   小翠抿了抿嘴,神情落寞,“任诗诗为什么会是我姐姐!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反正她就是我亲姐姐!两年多前,她就在天津消失了,一直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前阵子我好像看见她了,我去寻了她好几天,还是没找到!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钟倾城和小翠叙旧着,小翠时不时说起黎啸这三年的一些事,钟倾城心有感触地听着,一听见他是如何一位又一位地娶进那些女人,钟倾城心又一次隐隐作痛!   小翠一边说着,一边替钟倾城梳理着发丝,笑道:“小姐!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比后宅那些个姨太太美多了!她们跟小姐一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钟倾城听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浅浅苦笑道:“小翠!有时候一个人变不变,不能从容貌上看出来的!有时候一个人变了,变得是他的心!”   小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皱眉,“小姐,你怎么这么说,你该不会以为二爷他对你变心了吧!小翠以为,二爷还是最爱小姐的,他对小姐的心没变!”   钟倾城摇了摇头,苦笑道:“不!小翠!你不懂!他对我的心是没变!可是他的心已经变小了,他曾经把自己的心分了一半给别的女人!这样的心我宁愿不要!”   小翠眉头皱得更紧,正视钟倾城,轻声问道:“小姐,心怎么会变小呢?小姐!你还爱二爷吗?为什么我感觉现在的小姐,对二爷不那么信任,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钟倾城抬眸看着小翠,对于小翠的问题,她心中隐隐所动,白日里的一幕幕划过脑海,若说不爱他,那肯定是自欺欺人,她的心依旧为他跳动,只是心间上的伤痛依旧提醒这她,她的伤痛,她的难过!她的身子依旧为他沉沦!脑子里想着一定推开他,却又亦步亦趋般面对他一次又一次地霸占!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盘踞在钟倾城心间上。   “小姐!你在想什么?你还难道不爱二爷了吗?小翠看得出,二爷一直还爱着小姐你!小姐离开这三年,二爷虽是娶了那么多姨太太,可他都没怎么去过后宅,有时候小翠都怀疑,二爷有没有和她们圆房!而且听少杰哥说,二爷经常一个人跑到老铁桥上去吹风,一个人站在那桥上,一站就是一大宿!”小翠滔滔不绝地说着,她无法理解为何小姐又一次重逢二爷,小姐看上去不是那么开心!   钟倾城闻言,眉心间荡漾起一丝波澜,却是不易察觉般消失了!   一阵子过后,小翠替钟倾城梳妆打扮好,长长的发丝散落在双肩,耳后两缕发丝束在脑后,双耳上戴着一对银制镶了白玉的耳钉,淡雅恬静的气息倾泻而出,身上一袭青草绿的旗袍,清新温婉,一件月牙白的呢大衣披在身上!   钟倾城缓缓地起身,神情有点恍惚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了!好似曾经那个钟府四小姐!   “小姐!你真漂亮!小姐!今夜池园有客人,陈三爷过来了,二爷摆了两桌筵席,小姐,赶紧下去吧!”小翠在一旁一边啧啧称赞,一边催促道。   钟倾城心中思虑着,这黎啸宴客,是否会疏忽了自己,若是这样,自己可以趁机离去!   还不待钟倾城盘算好怎么逃离的计策,黎啸猝然间推门而入,望着梳妆打扮好的钟倾城,深邃的双目间划过一道惊艳的痴醉!   “倾城!今夜你真漂亮!看得我都移不开眼了!”黎啸站定钟倾城跟前,低醇柔声的话语,猝不及防,一个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一旁的小翠立刻羞涩地撇过脸去,钟倾城对上黎啸那双深情灼灼的双目,红润的脸颊越加红润,微微垂眸,沉默不语!   黎啸看着她双颊泛红,唇角饶有深意的笑容愈加明显,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湿热的气息吐落在她耳垂边,“你还是这么害羞!让人如此心动!”   钟倾城闻言,脸颊愈发滚烫,没好气地抬眸看着黎啸,“黎啸!你现在油腔滑调得很!看来女人多了,连嘴皮子都练得不一样了!”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五章 兄妹重逢,饭厅口角   钟倾城闻言,脸颊愈发滚烫,没好气地抬眸看着黎啸,“黎啸!你现在油腔滑调得很!看来女人多了,连嘴皮子都练得不一样了!”   黎啸摇头柔笑着,拉着钟倾城的手放置在掌心,紧紧地裹住,“倾城!别耍嘴皮子了!走!跟我下楼去!我带你去见两位故人!其中一位故人,我相信你很想见到他!”   小翠和黎啸对视了一眼,小翠望着钟倾城浅笑着,她不言语,她知道二爷想要给小姐一个惊喜!   钟倾城被黎啸拉着,双腿刚踏出,“嘶~”钟倾城倒吸了一口冷气,柳眉拧住,微微俯下娇小的身子,这才发现双腿间好痛的感觉,这个该死的黎啸!三年不见了,比以前还疯狂!钟倾城在内心骂咧咧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黎啸搂着钟倾城的腰肢,关切地询问道。   钟倾城瞪了黎啸一眼,一把甩开他的大掌,强忍着痛意,朝房门外走去。   黎啸一脸莫名地望着钟倾城离去的背影,追寻着踏出房门,冗长的走廊,钟倾城踏着高跟鞋,生硬地发出“咯噔,咯噔”的落地声!   黎啸望着钟倾城别扭的走姿,内心瞬间明了,唇角浮起一抹邪笑,摇了摇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搂住钟倾城的腰肢,紧紧地箍在怀中,蛊惑低声在她耳畔:“怎么了?还难受吗?起床没泡个热水澡吗?这样就没那么痛了!”   “滚!黎啸!去你的!死禽兽!”钟倾城又一次瞪了黎啸一眼,脸颊涨得通红,气愤地骂道。   黎啸却是更紧地搂住钟倾城的腰肢,笑意盎然,“滚?你要我滚去哪里?继续滚回床上去?”   “黎啸!你怎么没个正经的!”钟倾城恼羞成怒地抬手想要甩给他一个耳光子。   黎啸眼疾手快,一掌握住她的小手,猝然间将她打横抱起,一把扛在肩头上,朝着楼梯踏步而下!   “黎啸!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钟倾城扭动着手臂,双腿很酸痛,根本不能太大的举动!   黎啸拍了拍钟倾城的屁股,坏笑道:“倾城!乖点!别动!”   池园饭厅里,钟倾城被黎啸扛着踏入饭厅,一路上的喊叫声引来不少手下的目光!   黎啸将肩头上的女人缓缓放下,钟倾城站定地上,双脸通红,不经意间,这才瞥见饭桌上一道熟悉的面孔,钟倾城长大了嘴巴,映入眼帘的是桌位上坐着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钟倾城募然睁大的双眸,僵住了双脚,脑袋里恍然愣了一阵子,瞬息间泪水盈眶!   “倾城!倾城!你果然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钟齐天看见钟倾城,从桌位上起身,一个箭步上前,站在钟倾城跟前,双手紧紧地握住钟倾城的双肩。   钟倾城泪光闪闪,激动地叫出声:“大哥!大哥!”钟倾城一把扑进钟齐天怀中,激动地抽泣着。   “倾城!你还活着!太好了!大哥听闻你的死讯!真的很难过!曾经以为你就这么离开了人世,大哥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死去的爹娘爷爷交代!”钟齐天紧紧地搂住钟倾城,眼眶发红地言语。   一旁的黎啸脸色咻得沉了下来,剑眉微微皱了下,上前拍了拍钟齐天的肩膀,钟齐天侧目看了一眼黎啸阴霾的脸色,立刻松开钟倾城的身子。   钟倾城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下钟齐天,一袭深褐色的西装,绑着黑色的领带,脸庞清瘦了不少,一双眼睛却是异常有神!比起三年前自己离开时候,大哥看上去似乎好了许多,没有那么颓废不振的模样。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你现在身体如何?那个你还。。。还抽。。。”钟倾城神情局促,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询问钟齐天的现状。   钟齐天拍了拍钟倾城的手背,摇了摇头,“倾城!大哥已经戒了,再也不抽大烟了!两年前,二爷从过云龙手中救出我,如今大哥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自暴自弃了!大哥一定要振作起来,重振钟家!”   钟倾城闻言,感激地凝视了一眼黎啸,继而又看向钟齐天,笑得释然,“大哥!好样的!能听见你这么说!爷爷爹娘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为你欣慰的!”   “来来来!都快别站着说话!大家都坐下来!二爷摆了一桌子筵席,大家好好叙叙旧!”桌上的另外一位男人站了起来,含笑着招呼道。   钟倾城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伙计陈三,只是相比当年的陈三,如今的陈三看上去气势上明显凛然许多,一身墨黑色的西装,灰色的衬衫,绑着深灰色的领带,寸长的头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显得气度不凡!   “陈三!竟然是你!你现在看上去变化很大!你如今这个样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钟倾城双眸泛着惊诧,一脸不可置信!今夜给自己的惊喜真的是太多了!   陈三摇了摇头,浅笑着对着钟倾城开口道:“四小姐!陈三还是陈三!小姐还是小姐!陈三再怎么变!还是当年的陈三!”   身后的小翠听了,立刻上前插话道:“陈三哥,你说话太谦虚了!小姐!我告诉你哦,陈三现在可是天津城赫赫有名的陈三爷了!他现在可是二爷跟前的大红人一枚!”   陈三闻言,看着黎啸,饶有深意地开口道:“哪里来的陈三爷,陈三能有今天,多亏二爷的提拔!大家都是看在二爷面子上,抬举我陈三,称呼我一声爷!小姐,你还是当我是过去的陈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钟倾城看着眼前陈三言语刚正,又瞥了一眼钟齐天,禁不住感叹道:“想不到我离开了天津三年,大家都变化这么大!看来我真的错过了很多事!”   黎啸上前,一把搂住钟倾城的双肩,目光深邃,柔笑道:“来!倾城,快坐下吃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说,你错过的事,我会一件一件细细跟你道来!”   钟倾城朝着黎啸微微点了点头,对于钟齐天这件事,这一刻钟倾城对黎啸还是心存感激的!   钟倾城坐定饭桌前,一桌子精细亨调的菜肴呈现眼前,钟倾城环顾了四周,朝着一旁的黎啸,开口道:“黎啸,你那些个女人呢?怎么她们都没来?”   钟倾城这一问,一桌子的人都愣住了,目光转向黎啸,桌子上的人都清楚黎啸娶了六位姨太太,这其中的风流韵事在天津广为流传!   黎啸眸色暗沉了下来,眉心间划过一道阴骘,盯着钟倾城的双眸,沉声回道:“她们不用来!这个筵席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与她们无关!”   钟倾城听了,嘟了嘟嘴,一想起那些女人,内心的刺又一次突起,钟倾城讽刺地嘟囔道:“娶了她们,却置之不理,心想着没有娶到的女人,还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钟倾城虽然嘟囔得不大声,一桌子的人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在耳朵里,任谁都听得出这浓浓的酸味!黎啸的脸色阴沉得异常难看,阒黑的瞳仁正泛着寒芒射向钟倾城,他突然觉得昨夜和今日,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教训完全还不够,她一点都没记住自己的话!   钟倾城却是没有去看黎啸的脸色,拣起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色,踌躇了片刻,继续讥笑道:“黎啸!这么多的菜,反正我们几个也吃不完,要不你去将你那些女人喊出来,不用故意碍着我的面子,藏着掖着!”   黎啸双拳紧握,目光森然地对上钟倾城,大掌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冷峻的脸庞贴近钟倾城的脸颊,低哑的声音,“钟倾城,你是不是还嫌不够痛,还想我教训你!我让你跟你大哥见面,你就好好叙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倾城睁着双眸,凝视着黎啸的双目,涨红的脸颊,模样却是倔强得很,她就是气愤,气愤他有那么多女人,昨夜到今天白日,他却还能够对自己做出那种事!还做得冠冕堂皇!她就是气不过!心里就是堵得慌!   钟齐天眼见着,立刻上前制止道:“好了!好了!二爷,倾城,今日难得我们兄妹重逢,好好叙叙旧!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事!”   黎啸瞥了钟齐天一样,松开了手掌,他的内心更是气愤,为何这个女人就是听不懂自己的话语,不能够好好的和自己想处,时不时浑身像长满刺一样,激怒自己!不是想着逃跑,就是言语犀利的讽刺!   黎啸持过眼前的一杯白酒,仰头一口喝尽,双目里怒火未消!   钟倾城没好气地撇过头去,跟着持起眼前的一杯酒,仰头饮尽,呛鼻火热的白酒一下子落入口中,流入喉咙,*的感觉涌上来,“咳咳咳!”钟倾城忍不住咳了起来。   黎啸见着,立刻放下酒杯,手掌轻轻地抚着钟倾城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声音放柔些许,“不会喝酒就别跟着喝!喝得都呛到了,就这么喜欢和我倔?”   钟倾城白了黎啸一眼,她一想到那些个女人,心就无法平静,为了不和黎啸再次起口角!钟倾城将目光转向钟齐天,微微笑着开口道:“大哥!你现在在哪里做事?”   钟齐天闻言,愣了一下,心想着自己这个妹妹还是脾气这么古怪,刚才还醋意横生的样子,现在又是笑脸嫣然看着自己!   “倾城!我可多亏二爷照顾,大哥现在嘉盛面粉厂,当个经理!赚得薪水还是挺让人满意的!”钟齐天含笑着回道,心想着要替二爷说些话,他看得出二爷对倾城的在乎,只是倾城这丫头还在吃老陈醋,这或许需要一阵子的调和,只是提及池园那些姨太太,钟齐天也是有点替自己妹妹犯难,只是黎二爷这样的男人,若能够娶倾城为正妻,或许也算给倾城好归宿,毕竟倾城跟过他!他也看得出,倾城还在意着二爷!   钟倾城沉默了片刻,继续询问道:“大哥!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钟齐天敛了敛眸色,淡声道:“住在法租界的梨栈大街的梅花公寓,二爷替我安排的!”   钟齐天并不想说,自己其实还有一处住所在日租界,那一处住所是他私下租的,为的是经常偷偷看一眼徐兰,那一处住所侧朝着云公馆,只是这一切过云龙还未发现!   钟倾城木然地点了点头,拣起筷子开始吃饭,越吃越觉得饿,其实她的肚子早饿了,何况是被黎啸折腾了一大宿,能不饿吗?   黎啸眼见着钟倾城埋头吃着饭,心安了不少,不停地为钟倾城夹菜,勺汤,钟倾城不动声色,没有拒绝更没有搭理黎啸,此刻,她的心情总是那么复杂,时而悸动,时而又难受起来!   一桌子的人都开始沉默地吃着饭,钟齐天时不时和钟倾城聊上几句!陈三时不时跟黎啸说些大化码头的事情,大化码头现在归了陈三管辖地盘,这块地盘是陈三带着几个包身工,抗打下来的码头,黎啸自然将大化码头归了陈三,黎啸坚守有能者居之的原则!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一位丫鬟急冲冲地跑进饭厅,朝着黎啸焦急地开口道:“二爷!二爷!不好了!六姨太她不知是怎么了?全身发热,不停地吐,晚上吃得全部吐得一干二净!脸色苍白极了!二爷!快去看看六姨太吧!”   黎啸听了,剑眉微蹙,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淡声朝着一旁的少杰开口道:“少杰,派人去请李医生过来!”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六章 倾城吃味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一位丫鬟急冲冲地跑进饭厅,朝着黎啸焦急地开口道:“二爷!二爷!不好了!六姨太她不知是怎么了?全身发热,不停地吐,晚上吃得全部吐得一干二净!脸色苍白极了!二爷!快去看看六姨太吧!”   黎啸听了,剑眉微蹙,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淡声朝着一旁的少杰开口道:“少杰,派人去请李医生过来!”   少杰会意点头,朝着外头的手下招了招手,吩咐了下去!黎啸一边继续吃着菜,和陈三继续酌酒,神色平淡如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旁明月儿的丫鬟见状,神色有点尴尬,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犹豫了片刻,便转身踏出饭厅!   钟倾城眉心激荡起一丝微澜!微微侧目,水眸轻轻一抬,看向黎啸,璀璨的灯光下,光晕照射着他的侧脸,轮廓如刀刻般棱角分明,抬手间,举起手中的青瓷杯,浅浅地酌酒!   黎啸酌了一口酒,暮然侧目,阒黑的瞳孔,映入钟倾城的脸蛋,那一双美丽的乌瞳浮着一层闷闷地光亮!她正一脸惊异地凝视着自己!   “怎么了?在看我吗?想些什么?”黎啸手掌轻轻揉了揉钟倾城的柔软的发丝,唇角挂着一抹柔笑,他就是喜欢她能够这样专注看着自己,一直专注地看着自己!不分心,不和自己倔强!   钟倾城眨了眨大眼眸,动了动唇瓣,开口道:“黎啸!你。。。你不去看看她吗?”   黎啸对明月儿生病如此置之不理的冷漠态度,钟倾城心尖泛起一丝丝掩饰住的欣喜,却又忍不住想要去问。这种复杂的心思,汇聚成一丝丝掩盖的平静,浮现在钟倾城的眸色中!   黎啸深谙的眼睛,盯着钟倾城的乌瞳,他锐利的目光一下子穿透了她的心思,薄唇微微勾起,脸庞微微前倾,湿热的气息吐在钟倾城的鼻尖上,“明明不想我去看她!却还要这样问?你这脑袋到底在想什么?你就那么不能信任我?”   钟倾城听着被黎啸说穿了心思,有点尴尬地垂眸,眸子盯着圆润的指间,低声悱恻道:“你说得没错!我是不想你去看她!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六姨太!是你黎啸娶进门的女人!而我钟倾城。。。什么都不是!!“   “你!!你又来了!”黎啸冷沉声音气败地扬起,放下掌中的青瓷杯,大掌抚了抚额头,手指按了按有点发疼的眉心!   钟倾城余光扫了一眼黎啸,他正阖眼揉着眉心,钟倾城回正视线,对上钟齐天一眼,钟齐天偷偷朝着钟倾城指了指黎啸,继而又摆了摆手,示意钟倾城不要再去触怒黎啸了!   钟倾城陷入沉默,内心有点烦闷,钟齐天叹了口气,神情有点无奈,陈三在一旁安静地喝酒!   时间又过去了一阵子,客厅里,茶香四溢,一众人坐到了沙发上,一位手下领着李医生从后宅里出来,李医生朝着黎啸走来,恭敬地汇报道:“黎二爷,六姨太她是感染了风寒,加之天气冷,该是发热头痛,导致呕吐,入食不顺!六姨太需要好生休息和调理,很快就会恢复了!”   黎啸神情淡然,瞥了一眼一旁的丫鬟,沉声道:“医生交代的事!你都听清楚了没有?记住了没有?”   丫鬟愣了一下,赶紧点头道:”二爷!都听清楚了!都记住了!”   黎啸点了点头,持过一杯清茶,冷声扬起:“既然听清楚了,也记住了,那你退下去吧!按医生交代的,好好回去伺候你的主子!”   丫鬟闻言,又是愣了一下,神情有点局促,呆滞了片刻,抬眸偷偷地瞅了一眼黎啸,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事?“黎啸冰冷的声音又一次扬起,丫鬟吓了一跳,哆嗦地俯身回道:“二。。。二爷,六姨太还请二爷过去一趟,六姨太说二爷若是不来看她一眼,她。。。她宁愿就这么病死了去!”   话落,丫鬟赶紧埋头,她感觉到周身冰冷的气息在逼近,黎啸深泓般幽暗的眸子上,染上一层寒气,他黎啸,平生最恨的就是他人用威胁的方式!   钟倾城眸色掀起一丝波澜,瞥了一眼沉默不言的黎啸,内心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陈三和钟齐天,落落大方地开口道:”大哥!陈三!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陈三和钟齐天愕然地对视了一眼,就在钟倾城转身之际,一只大掌猝然抓住了她的手臂,黎啸颀长肃穆的身躯倾斜而来,墨色的星目,凝视着钟倾城的眸子,沉声道:“去哪里?休想逃跑!”   钟倾城正视黎啸,冷笑道:“能去哪里?黎啸,你将池园前前后后守卫得水泄不通,我能逃去哪里?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   钟倾城正欲抽出手臂,黎啸一个回拉,将钟倾城的身子拽回怀中,璀璨如星光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眸中,瞬息间,还不待钟倾城反应过来,黎啸拦腰抱起钟倾城的身子,不理会身后钟齐天和陈三惊愕的目光,径直朝楼上踏去!   钟倾城正欲挣扎,一道森冷的话语落下,“别挣扎了!我带你回房休息!挣扎再多也是徒劳!我黎啸想做的事,从来都不会变!”   那位丫鬟看着黎二爷抱着钟倾城去了楼上,焦急地在原地打着转,撒了腿朝着后宅跑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和六姨太说!   黎啸抱着钟倾城踏入卧房,黎啸将钟倾城放置在大床上,轻柔地替她脱去脚上的鞋子,温热的唇柔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浅声道:“倾城!在这里等我下!我吩咐下去,让人打一桶热水来,你好好泡下澡,身上就不会那么疼了!”   黎啸松开了钟倾城,转身朝门外走去,钟倾城靠在床头,望着黎啸的背影,心弦微微一怔,叫唤了声:“黎啸!”   “怎么了?舍不得我离开?”黎啸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钟倾城。   钟倾城盯着黎啸的那一张薄唇,长长的睫毛垂落着,低声道:“黎啸!她生病了!你真的不去看她一眼吗?是不是因为我?你大可不必因为我,真的。。。真的就不去看她!毕竟她生病了。。。”   钟倾城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内心堵得慌,脑袋里却总想着黎啸背着自己偷偷去探望明月儿,可是就算他去探望明月儿,这也很正常,毕竟她是他的六姨太,根本无需偷偷摸摸,反倒是自己,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一位!   黎啸微微侧身,眸子低垂,钟倾城看不见他眼中划过的心疼,他的眸色幽暗深沉,黎啸此时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揉成小小的人儿,装进自己的心里,让她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   黎啸叹了一口气,没有做声,径直转身,拉开房门,踏出卧房,随着一声强劲的关门声,钟倾城怔了一下,双眸里腾起一阵失落!心中突然很是害怕,黎啸真的就这么去看明月儿!   钟倾城乏力地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夜色,如墨如画般的天幕印在窗棂上!   钟倾城脑中一团浆糊般混乱,时不时浮现出黎啸搂着明月儿的画面。。。   就在钟倾城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推开了,黎啸颀长的身躯立在房门前,目光深邃地盯着靠在床头上的钟倾城,黎啸迈着长腿靠近床头!   钟倾城抬眸,一脸讶异夹杂着丝丝欣喜,目光若水般盯着黎啸!   黎啸大掌一捞,将钟倾城从床头上一把捞起,打横抱在怀中,钟倾城双臂不自觉地绕住黎啸的脖子,黎啸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钟倾城的手臂,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意!   “黎啸!你要带我去哪里?”钟倾城盯着黎啸如刀削般的下巴,懵然问着。   黎啸抱着钟倾城走进对面的卧房,小翠跑了出来,看着黎啸和钟倾城,开心地笑道:“二爷!小姐!热水都打好了!整整一大桶!可以好好洗一洗了!肯定会很舒服的!”   小翠朝着钟倾城眨了眨眼睛,退出卧房,轻轻地合上了房门!黎啸抱着钟倾城朝着木桶走去,将人放置在木桶旁,柔声道:“来!泡一会热水!人会舒服很多!”   钟倾城站在地面上,黎啸的大掌为其褪去披在身上呢大衣,钟倾城神色羞涩,低声道:“黎啸!你先出去吧!我会自己洗!”   黎啸好似充耳不闻般,颀长的身躯靠着墙壁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钟倾城的一举一动!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七章 争风吃醋   钟倾城站在地面上,黎啸的大掌为其褪去披在身上呢大衣,钟倾城神色羞涩,低声道:“黎啸!你先出去吧!我会自己洗!”   黎啸好似充耳不闻般,颀长的身躯靠着墙壁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钟倾城的一举一动!   圆圆的木桶,热水腾起一层层白茫茫的雾气,氤氲着钟倾城的小脸,朦朦胧胧的雾气中,身姿影影倬倬,撩人心帘!   钟倾城拆开发丝间的蝴蝶结,长发及腰,伸手刚要去解开旗袍斜襟上的纽扣,动作迟疑住,一双眸子射向倚在墙上的黎啸!   “黎啸!你出去好吗?你站在这!你要我怎么洗?”   黎啸倚靠在墙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钟倾城的玲珑有致的身子,目光至上而下浮动,视线最后定格在那一截雪白细腻的脖颈上,勾唇浅笑,双臂慵懒地环抱,“又不是没看过!你洗你的!我看我的!”   “你。。。”钟倾城看着黎啸一副无赖的样子,瞬息间气结!站在木桶旁,双眸瞪着黎啸!   两人僵持了片刻,黎啸不自觉地掏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夹在双指间,却是没有点燃!   “想不想要三井太郎身上那份机密文件?”黎啸目光深沉,话语幽幽地吐出,单脚闲然的点地。   钟倾城闻言,眸色一惊,立刻看向黎啸,焦急地追问,“你说什么?三井太郎身上机密文件在你手上?”   “不然你以为呢?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拿到!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身边!乖乖听话!”黎啸另一只手掌微微弯曲,尺骨轻轻地叩响壁面,目光若有所思,唇角扬起一抹轻笑!   钟倾城闻言,柳眉微蹙,透过腾起的水雾,沉吟了片刻,“你会把那份机密文件交给我吗?反正。。。反正你留着也没多大的用处!”   “有没有用处!你又何尝知道!!”黎啸长叹了一口气,眉心染着一抹寒气!   钟倾城看着黎啸些许惆怅的神情,有点陌生,他心里似乎藏着事!   黎啸忽地直起身躯,扫了一眼不断地散出热气的大水桶,迈着长腿朝门外踏去,颀长身躯立在门口,背朝着钟倾城,声音低沉,“倾城!好好洗吧!我在对面房里等你!洗好了!过来!”   话落,黎啸出了浴室,不久后,随即听到外头房门合上的声音,钟倾城这才松了一口气!钟倾城缓缓地解开身上的旗袍。。。身子渐渐地淹入热水中,热气的水包围着她娇柔的身子,暖意袭满全身,这一刻,钟倾城长长舒了一口气,四肢百骸得到舒解,双腿间也不那么酸痛了!   钟倾城缓缓地阖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沾染上一层水雾,任由热气扑在脸颊上,红晕的双颊娇艳无比!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昨夜里发生的一幕幕。。。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钟倾城鼻间嗅到一股浓烈的烟味,募然睁开眼睛,水雾迷懵的浴室里,门口一袭颀长的身躯依靠在门槛上,一支烟星子忽明忽暗地闪着,烟雾在他的指间缭绕,那一双深邃的星目正炙热如火地盯着自己!   “啊~~!黎啸!你怎么还在这里!”钟倾城惊呼出声,身子往水中没入,温热的水遮住了她整具身子,露出脑袋,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盯着闲然自在的黎啸!   “我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你没发现!你的警觉性太差了!不适合做一名特工!”黎啸饶有深意地邪笑,摇了摇头,手指间夹着烟退出房门!   钟倾城望着黎啸离去的背影,恼怒地拍了下热水,水花四溅,这个坏男人,竟然阴我!竟然偷偷看着自己洗澡!   钟倾城伸长脖子,安静地听着外头动静,她感觉到黎啸就在外头的房间等着自己,钟倾城赶紧爬出水桶,胡乱地擦拭了身上的水,扯过木架上的衣衫,快速套上!   钟倾城穿好了衣衫,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丝,踏出浴室,果不其然,黎啸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慵懒地抽着烟!   钟倾城有点嫌弃地掩了掩鼻子,一屋子烟味!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爱抽烟!   黎啸望着钟倾城从浴室出来了,一把熄灭手中的还未燃尽的香烟,缓缓起身,手中持着一块白布,靠近钟倾城!   “头发还这么湿!我帮你擦干!”黎啸将手中的白布置在钟倾城的头上,轻柔细腻地擦拭着她发丝上的水!   钟倾城抬眸,对上那一双深邃的星目,正灼热地凝视着自己,嘴角那一抹笑意,看得心里直发慌!   钟倾城一把抓住块白布,双颊泛红,急切地追问道:“黎啸!那份文件呢?在哪里?”   黎啸不慌不忙地披散在一旁的呢子大衣,为钟倾城披上,柔声道:“天气寒!穿好!小心着凉!”   钟倾城恼怒地将手中的白布丢在地上,厉声质问道:“黎啸!我问你话!那份文件呢?在哪里?给我!”   “想要?那就凭本事来取!”黎啸双手一摊,双腿笔直地站着,头顶的灯光见他的身躯包围,洒落一层光晕,脸庞上的笑意越加浓烈!   “黎啸!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份文件很重要!你不要再玩了!!”钟倾城气急败坏地瞪了黎啸一眼,双手穿上了大衣,小脸气涨着,小嘴撅起。   黎啸双手环胸,盯着钟倾城那张撅起的小嘴,喉咙不自觉地翻滚着,邪魅地笑道:“我想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为了这份文件,你会瑟佑三井太郎!现在你也来瑟佑瑟佑我!你看如何?”   “你!黎啸!你真的是个无赖!”钟倾城羞恼地撇过头去,一双手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立刻出招,奈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虚弱无力的呼唤声:“二爷!二爷!您在里边吗?月儿好想你!”   明月儿在丫鬟的搀扶下,身子摇摇欲坠地敲着房门!这是她第一次踏上正宅的二楼,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二爷从那个女人手中抢回!   钟倾城闻声,瞥了一眼黎啸,轻哼了一声,“黎啸!你的月儿来了!”   话落,钟倾城朝着门口走去,身后的黎啸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低声道:“倾城!别走!”   “黎啸!你放开我!放开我!你的六姨太来了!你找她去!要瑟佑也让她瑟佑你去!”钟倾城口不择言地说着,腰肢被黎啸的铁壁环住抱起,四肢不停地挥打着。   敲门声越来越急,明月儿不停地敲着门,娇柔的声音再一次唤道:“二爷!求求你!开开门好不好!二爷!让月儿看看你!好不好?二爷!!”   明月儿不停地拍着房门,声音越来越哽咽,泪水盈满双眼!   “二爷!求求你!开开门!让月儿看看你!”明月儿抽泣声越来越大声,几乎是哭喊着,嫁入池园以来,这些日子的委屈,尽数涌上心间,喉间,身子一抖一抖地抽泣着,一旁的丫鬟不停地安慰着。   黎啸双臂紧紧地箍住钟倾城的腰肢,不让她逃脱,双目射向拍动的房门,剑眉紧蹙!   “二爷!二爷!月儿真的好想你!你娶了月儿!月儿就是您的人!月儿每日每夜地想你。。。”明月儿泪水布满了脸颊,拍着门板,抽泣着诉说。   “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黎啸搂着钟倾城腰肢,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泪眼婆娑的明月儿!   明月儿见状,抬眸看着黎啸,明月儿披着粉色的披肩,长长的发丝凌乱地披散着,苍白的脸颊泪水肆虐!一副病怏怏不死不活地模样!   “二爷!二爷!”明月儿颤抖着双唇,眸色激动地仰望着黎啸的脸庞,这位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   黎啸剑眉紧蹙,目光冰冷地看着明月儿,沉默无言!钟倾城凝视着明月儿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隐隐作痛,这到底是谁在伤了谁的心!   明月儿视线落在黎啸紧搂着钟倾城的手上,醋意横生,明月儿忽地扑向前,踮起脚尖,双臂如常春藤般攀上黎啸的脖子,紧紧地缠绕住,激动泪泣着:“二爷!二爷!月儿好想你!月儿知道不该来打搅你!可是月儿生病了,真的好难受!二爷!求求你!抱抱我好不好?”   明月儿强劲的冲上去,紧搂着钟倾城的手臂被撞得松开了,钟倾城被明月儿撞到一旁!   黎啸冷峻的脸庞寒了下来,目光暗沉,双掌绕到脖子后,用力地去扳开明月儿的小手,冷声道:“月儿!松开手!病了就回去好好歇息!”   明月儿被扳开的小手,又是一把搂住黎啸的腰,紧紧地搂着,小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脑袋在他怀里摩挲着,不停地摇头,“不!不要!二爷!我不要歇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月儿不要歇息!求求你!二爷!你就陪陪我!”   钟倾城木然地处在一旁,目光呆滞地望着纠缠着黎啸的明月儿,这个男人永远有别的女人惦记着,三年前是,三年后依旧是,即使是他无意,她也有心!他终究惹了她们,总该对她们负责!而自己,站在他身边,终究要面对和这么多女人,去分割同一个男人!这样的你争我夺,这样的争风吃醋!太累了!太痛了!   黎啸垂眸瞥了一眼趴在自己怀中的明月儿,深吸一口气,声音冷沉:“月儿!对不起!我不该娶你的!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够自己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尽管开!”   怀中的明月儿闻言,心弦发紧,抬头看着黎啸的脸庞,不停地摇着头,“不!!不!!二爷!不要休了我!二爷!月儿什么都不要!月儿只要你!月儿嫁给你了!这一生就是您的人!您不能休了我!我什么错都没有!”   黎啸垂眸扫了一眼明月儿,那一双近乎惊恐的双眸,黎啸心头闷得慌,越来越气恼自己的冲动,沉声道:“月儿,只要你肯离开!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我黎啸从未碰过你!你依旧可以改嫁!跟着我,你只有漫漫冰冷的长夜陪伴你!听我一劝,离开我好吗?”   明月儿双臂越发紧地搂着黎啸的腰,坚定地摇头,“不!二爷!不!明月儿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二爷!月儿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月儿一定要伺候二爷您!只要二爷能够偶尔来看看月儿!让月儿能够为二爷生下一儿半女!月儿此生无憾了!”   明月儿的话一字一句地落入钟倾城的耳中,钟倾城身体越发僵硬,整个人都好似被抽空一般,三年前的心痛又一次袭来,又一次袭来,竟然心依旧会是那么痛,痛得越发无法呼吸!   黎啸目光森冷,双掌冷硬的拨开明月儿的双手,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腰间果决地拨开,冷声道:“明月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我娶你是我一时冲动!而我黎二爷休了你,也势在必行!”   明月儿面色凄然,心徒然像被刀割一般,她望着黎啸冷峻冰寒的脸庞,她果然如此狠心,果真要为了那个女人,休了自己!看来后院的传言非虚!   明月儿攥紧了双手,慌乱地看向钟倾城,徒然冲到钟倾城跟前,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跟前,钟倾城身子一抖,眸色大惊,怔怔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明月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八章 粮荒时节,施粥救济   明月儿攥紧了双手,慌乱地看向钟倾城,徒然冲到钟倾城跟前,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跟前,钟倾城身子一抖,眸色大惊,怔怔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明月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明月儿跪在地上,‘砰’的一声朝着地上磕头,不停地朝钟倾城磕头,抽泣地哀求道:“钟姐姐!我唤您一声姐姐!就是敬您为大!月儿为小!求求您!钟姐姐,求求您不要让二爷休了我!我知道他是为了你,才要休了我!钟姐姐,我真的不能够离开二爷!若是让我离开二爷,月儿宁愿去死!求求姐姐你,求求你,让二爷留下我,我一定会尊重姐姐,一定不会和姐姐抢二爷,月儿一定会好好伺候二爷和姐姐!”   钟倾城望着眼前的明月儿,不停地朝自己磕头,脑门上都磕出了血窟窿,惊慌地后退,身子乏力,双手撑在身后的椅把上,颤声道:“你快起来!快起来!!你不要求我!!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黎啸上前,将明月儿从地上一把拽起,厉声道:“你给我起来!明月儿!你给我滚回自己屋子里去!不要逼我立刻给你一封和离书!”   明月儿死死地拽住黎啸的衣袖,抽泣道:“不!二爷!求求你!不要休了我!二爷你待我如此,让月儿从今往后如何活下去?求求你,不要。。。”   钟倾城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眉间尽是讽刺,转身离去!   黎啸望着钟倾城从自己身旁快速绕过,拉开房门,随着重重一声合门声,将黎啸和明月儿关在房内!   房门外,钟倾城深吸一口气,朝着对面的卧房踏去,又是一声关门声,钟倾城上了门栓,将自己锁在了卧房内,此时此刻,她愈来愈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纠缠!这样只会让自己心渐渐沉沦,任由他的肆无忌惮,又一次卷入他的柔情蜜意中,无法自拔!   另一间卧房内,明月儿见着钟倾城离开了,双臂越发紧地攀上黎啸的胳膊,虚弱地娇嗔着:“二爷!陪陪我!好吗?求求你!我已经嫁给了你!我是你的女人!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爱我?呵呵!若我不再是黎二爷,你还会爱我吗?”黎啸嗤笑着拨开明月儿的手臂,朝着一旁的沙发上,哐当一声落座,动作利索地抽出一支烟,慢慢地点燃。   明月儿身子微微一怔,她望着眼前的男人,那张惑世的容颜,“二爷!二爷永远是二爷!是月儿心目中最伟岸的二爷!你怎么会不是黎二爷了?”   黎啸深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圈,冷沉道:“世事难料!明月儿,在这样的乱世,即使是我这样的男人,也无法预料今后会发生什么事,就如三年前,那一场失忆,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如今这一切都回来了,我只想着去抓住她,你懂不懂?我娶你,是我的错!不该让你有了念想!而你不也从我身上得到了你所想要的周全,如今我只是让你换个方式,离开我,一样护你的周全,你还听不明白吗?”   “不!二爷!月儿的家被战乱搅得支离破碎,订了婚约的夫婿退了婚,曾经的月儿一度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月儿留恋,直到二爷出现,让月儿能够生存下来,月儿现在只想抓住你!抓住二爷您!此生陪伴着你!无怨无悔!”明月儿言之凿凿地诉说,苍白的脸色,眸色流转,她的小手颤抖地伸出,想要去抓住黎啸的双掌!   黎啸忽然起身,明月儿的小手落了空,黎啸抽身而出,吐着烟圈,踏步朝着房门走去,“明月儿!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想清楚!想清楚了,找我来拿和离书!”   黎啸拉开房门,朝着门外走去,脚步停在对面房门前,伸出的手掌停留在了半空中,踟蹰了片刻,手终是无力地垂下,朝着书房踏去!   明月儿望着黎啸离去的背影,牙咬着唇瓣,印出了血痕,目光凛然,“不!二爷!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合离的!”   次日上午,天色泛亮,黎啸在书房合衣靠着座椅,一旁的烟缸里散满了烟蒂,双眼里微显疲倦,他瞅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起身踏回卧房,站在房门口,他停下了脚步!   卧房内,钟倾城掀开被褥,昨夜里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泪水打湿了枕巾,三年了,这么久了,自己还是为他落泪了,整整一夜,钟倾城的心楸住了一夜,她不知自己改何去何从,那种漂浮不定的感觉又一次浮现!   钟倾城下床落地,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是新的一天了!   钟倾城拉开了房门,眸色怔住,肃穆伟岸的身躯屹立在门口,黎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钟倾城,那一双深邃的星目染满倦意,“你醒了?走!下楼用早膳!用完早膳,我带你出去走走!”   黎啸一把拉过钟倾城的小手,牵着她穿过走廊,钟倾城望着男人的背影,那一股浓烈的烟味萦绕鼻间,钟倾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男人,究竟又是抽了多少烟!   天津东郊棚户区,一辆黑色汽车驻停下,黎啸拉着钟倾城从车上下来,钟倾城站在车门前,望着依旧苍凉的棚户区,心弦牵扯着,这里依旧没变,依旧这么荒凉!依旧是穷人的栖息地!   “还记不记得那些孩子?”黎啸深吐一口气,寒冷的空气中腾起一股白雾!   “记得!他们还好吗?你来看过他们吗?”钟倾城被黎啸拉着,穿过拥挤的一桩一桩的滚地龙搭棚,往老地方老破庙踏去!   黎啸忽地停下脚步,侧目看着钟倾城,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的发丝,浅声道:“那些孩子长大了不少!时不时会来看看,一来看他们,就会想起你!”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的双目,怔了片刻,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排着的大长队,淡声开口道:“黎啸!那里排着大长队!好像在施粥!”   黎啸循着视线看去,唇角微微扬起,沉声道:“嗯!在施粥!教堂的人在施粥!这些年战乱,有些人私囤物资,哄抬物价,老百姓粮荒,天寒地冻的,这里的人该是饿了好多天肚子了!”   “我们过去看看!”钟倾城恍然出声,看了黎啸一眼!   “嗯!我带你过去!”黎啸拉着钟倾城的小手,朝着那施粥的教堂人员走去!   白雪覆盖的墙子河旁,架起了几个大大的木桶,桶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白粥,一旁的还叠放着层层叠叠的黄馍馍,挂着十字架的教父嘴里念念有词,向上天做祷告,一旁的修女持着长长的木勺子,为老百姓施粥!   等待白粥救济的队伍排得冗长,一眼望不到尽头!一位位等待救济的老百姓,个个身着单薄的棉袄,一个贴着一个,不停地打着哆嗦!每一张脸庞都冻得通红,红得发黑!结了一层黑痂!   队伍的大后边,任诗诗怀抱着一个男娃儿,站在接济的人流后,上身套着暗红棉袄,下身穿着黑色棉裤,头顶系着暗红色头巾,裹住了发丝,露出一张施粉未黛的脸颊,怀中的男娃儿已然睡着,趴在任诗诗怀中!   任诗诗扯了扯围布,遮住男娃儿的半张脸颊,防止寒风吹冻他!   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地从身边驶过,身后跟着一辆卡车,陈三坐在车后座,一身的西装革履,精神奕奕,他的目光直视前方!   任诗诗左顾右盼,不经意间瞅见车后座的陈三,只觉得有点眼熟,不知为何,她慌乱地埋下头,再抬头时,汽车早已开远!任诗诗望着汽车在最前头施粥处停了下来!   施粥处,黎啸拉着钟倾城站在一旁,钟倾城撩起了袖子,用流利的英语和英国的修女交谈了一番,接过修女手中的另一根木勺子,帮她一起派发白粥和黄馍馍!黎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钟倾城。   陈三从汽车上下来,朝着黎啸踏步走来,恭敬地点头道:“二爷!我载了一卡车的棉衣来,都是那些天津士绅富豪手中收罗来的,可以派发了!”   黎啸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些士绅富豪,手中这些个闲钱,是该拿出来做些利国利民的事!这些棉衣只是他们手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钟倾城手中的动作稍稍放缓了下来,侧目看向黎啸,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敬意,撇去他和自己的私人感情不说,他心中的正气仁在,还算是堂堂正正的华夏男儿!   随着长长的队伍渐渐推进,任诗诗越站越前头,当她看清楚黎啸和钟倾城,心微微一怔,想不到倾城还活着,她和二爷还真是上天注定,终究还是在一起!一对璧人,正是般配!任诗诗禁不住感叹道。   任诗诗目光转向一旁,落在西装革履的陈三身上,双目一下子怔住了,自己离开天津两年多了,想不到他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任诗诗禁不住想到,这些日子听到的陈三爷,难道就是他!   任诗诗唇角牵扯淡淡的苦笑,心中若有感伤,好人终究会有好报!陈三他是个好人,今时今日,他能够如此出人投地,或许是上天对他的回报!   “小姐!想不到您今日也和二爷一同来了!”陈三朝着钟倾城打着招呼,陈三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得到黎啸的器重,和小姐有着一定的联系!   钟倾城一边为老百姓倒粥,一边回道:“陈三!别喊我小姐了,叫我倾城吧!你现在可是陈三爷了!我受不起!”   陈三闻言,实诚地笑了,“小姐!您说笑了!就算我不喊您小姐,很快,我也要尊称您一声黎夫人!”   钟倾城抬眸看着陈三,唇角牵扯出一抹尴尬,柳眉微蹙,轻哼了一声,继续勺粥!一旁的黎啸将钟倾城的反应尽收眼底,阒黑的瞳仁缩了缩,脸色暗沉下来!   陈三止住了笑意,在二爷和小姐身上循了一圈,心想着这小姐和二爷之间的心结看来是还没打开!陈三有点无奈地将目光移向他处,不经意间,他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   任诗诗发现陈三看到自己这里,赶紧搂紧手中的男娃儿,埋下了头!   陈三的视线在长长的接济队伍里,来回转了一圈,感觉那道炙热的目光消失了,总感到异样!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弥漫在心间!   黎啸的手下从卡车上卸下了棉衣,钟倾城放下手中的木勺子,和一旁的修女交流了下,朝着那处走去,钟倾城接过那些个棉衣,挨个朝着队伍中的老百姓分发!   “谢谢这位小姐!谢谢!您真是好人。。。”队伍中的老百姓不停地感谢,说出了各种各样的好话祝福钟倾城,黎啸紧跟在钟倾城身后,寸步不离,他不敢保证,这个女人是否还会像上次一样,一下子溜得无影无踪!   随着钟倾城手中的棉衣塞到了任诗诗的手中,任诗诗埋着头,根本不敢抬头,极小的声音:“谢谢小姐!”   钟倾城见着,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总觉得眼前这位村妇有点不太对劲,和一旁的黎啸对视了一眼,黎啸敛聚了双眼,他目光锐利得能够洞悉人的掩饰!   “把头抬起来!”黎啸一道森冷地下令,他心中有种感觉,这个女人是自己认识的熟人!   任诗诗听见黎啸的命令,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任诗诗并不怕碰见二爷,只是如今陈三就在不远处,自己一定不能让他看见自己!毕竟,当年自己不仅奚落了他,还欺骗陷害了他!   “你是不是认识我们?”钟倾城望着眼前的村妇身子不停地往后退,低声询问道。   -本章完结-   ☆、第二百零九章 可疑人物,书房风波   “你是不是认识我们?”钟倾城望着眼前的村妇身子不停地往后退,低声询问道。   任诗诗心一下子慌了,一把接过钟倾城手中的棉衣,撒腿跑开,钟倾城凭借着直觉,追了上去,一把扯下任诗诗的头巾,任诗诗慌乱的回头!   “诗诗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会变成今天这样?”钟倾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任诗诗,黎啸追上前,看着任诗诗,同样有点吃惊,“诗诗,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诗诗惊慌失措地干笑,“二爷!倾城!对不起!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唉!诗诗姐!你跑什么跑!”钟倾城望着任诗诗抱着小孩,慌乱地踩着积雪,逃跑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陈三察觉到异样,赶上前来,黎啸瞥了陈三一眼,递了个眼色,沉声道:“刚才那个是任诗诗!你一直要找的人!”   陈三听闻,脸色骤变,望着慌乱逃跑的背影,脚步笨拙,陈三朝着不远处的手下挥动了手势,拔腿追上去!   陈三带着三三两两的手下,朝着任诗诗疾速追去!   钟倾城看得一头雾水,侧目看向黎啸,疑惑道:“黎啸,这陈三和诗诗姐发生过什么事吗?”   黎啸对上钟倾城的双眸,饶有深意地回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事,都是他们的姻缘!我只知道我和你发生了很多事,也是我们的姻缘!”   钟倾城目光清冷,讥笑道:“若真是这样!那黎二爷的姻缘可真是多!”   黎啸一把拉住钟倾城的手臂,“倾城!别再吃这些无畏的酸醋!我说过了,她们我会一个个和她们和离了!明月儿会是第一个!何秀梅会是第二个!赵闵会是第三个!梁玉凝暂时不能动她,理由你以后会知道!但是到最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钟倾城回头看着黎啸,苦笑道:“黎啸!黎二爷!你说了这么多,名字和人我都对不上来!说真的!现在不是你休不休她们的问题,是你总像只朵沾了蜜的鲜花一样,到处招蜂引蝶,三年前,我还记得栖琼姐跟我说过,说是很多千金名媛想要嫁给你,包括已经伤心离开的邵美丽,还有那位阴险毒辣的王锦萍,三年后,你依然风流不减当年,一位又一位姨太太,你看明月儿,像是会轻易放手的吗?你知道她昨日跪着求我,让我突然觉得我是个外人,插手了你和她的感情!黎啸!我现在对你已经绝望了,你放手吧!我经不起你那些女人的折腾,保不齐有第二个王锦萍,让我再进鬼门关!”   黎啸不顾身旁长长的接济队伍,上前一把搂住钟倾城的身子,极尽柔腻怜惜的目光,下颌抵在她的脑顶,轻轻地摩挲着,“不会的!永远不会的!倾城!我会一直守着你!不会再让你身犯险境!你说的我都听懂了!倾城,你还爱着我!对吗?”   钟倾城勾唇苦笑,望着眼前白茫茫地积雪,“爱与不爱还重要吗?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黎啸一把扳过钟倾城的身子,目光迫切灼热。   “重要!非常重要!倾城!你爱我!就不能为了爱勇敢一点,自私一点,即使你耍些手段,将我身边的女人一一驱赶走,我都会很开心很开心!我不喜欢你总是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情愿自己放手,也不为自己去争取!”   钟倾城斜睨着黎啸,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泓,凛声质问着:“黎啸!我还不够勇敢吗?三年前,我堂堂千金大小姐,有温暖的家,我却为了你,不顾一切,无名无分跟了你,最后落得家败人亡,被你遗弃的下惨!”   黎啸的手指拂上她的唇,轻轻地摩挲着!动情地乞求:“倾城,我知道过去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你就不能再为我勇敢一次,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钟倾城微微后退,唇瓣避开他的指腹,“再勇敢一次!你是要我为了你,去跟那群女人勾心斗角,然后拼个你死我活吗?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很有成就感?很痛快?”   钟倾城目光晶亮,气势逼人,她直视眼前的男人,抢,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不想这样,她想要的,只是唯一的他,不用抢不用争,他依旧会是她的他!   黎啸手掌紧紧地覆上她的手背,紧紧地握住,一如泓潭的双目,痛楚在瞳孔间弥散开,他不言不语,只是凝视着那一张委屈得脸蛋,她总是这么倔强,想哭了,也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落泪,大清早,那一双红肿的双眼,黎啸真真切切地看在眼底,他知道,她昨夜定是偷偷哭了,心里泛着一丝窃喜,夹着一抹心疼,喜的是她还爱着自己,疼得却是自己又一次让她难过了!   ----------------------------------------------------------------------------------------------------   两日过去了,刚刚过了大晌午,钟倾城在楼上用过午膳,黎啸因为公事离开池园,钟倾城打开窗户望了一眼窗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手下包围着,自己根本逃不出去,总不可能硬闯!   钟倾城忽然想起那份机密文件,不知道黎啸放在哪里,会不会放在书房里,钟倾城这么想着,便朝着楼下的书房走去,过了午膳时间,一楼客厅站着几个黑衣手下,再无其他的人!黑衣手下朝着钟倾城恭敬地点了点头!   钟倾城穿过走廊,来到书房门前,左右看了下,轻轻推开书房门,闪身而入,合上房门!钟倾城开始快速地翻找书架,倒腾了一阵子,发现什么都没有!   钟倾城目光转向书桌,拉开书桌的抽屉,抽屉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本书,一本德国小说,小说旁静静躺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钟倾城拿起锦盒,轻轻打开,那一串紫罗琉璃珠项链落入眸光中,晶莹剔透的光泽,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沉淀而消退!那一场拍卖会,一幕幕地划过钟倾城的脑海,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若是成亲,就戴着这条项链!想到曾经,钟倾城苦楚一笑,那时候自己认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一场事故,将一切化为虚无!   钟倾城轻轻地将锦盒放置回原地,伸手去拿那本书,快速地翻过书页,一张泛黄的照片映入眼帘,钟倾城双目一怔,手指一拈,轻轻地夹出那张照片,那是一张自己熟悉的照片,在苏州自己站在桃花树下,笑脸嫣然地照相!这是张自己十四岁那年的照片,想不到黎啸竟然会有自己这样一张照片,他竟然保存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晓!   钟倾城随手将照片背过去,一行苍劲有力的钢笔字,刻入眼帘!   ‘两情若久,岂执着于黄泉与人间’   钟倾城水眸缩了又缩,小手微微颤抖,心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感动和欣然!他对自己真的有如此之深的执念吗?若是真有,为何在自己离开的三年,却是做出令人心寒的事情!钟倾城越来越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个男人!   钟倾城来来回回地看着这一行字,她无法猜透他是在何时何种心境下,写下这样的一行字!   书房门口响起轻微的鞋子落地声,钟倾城警觉地抬眸,慌乱地将照片夹回书中,将书随手往抽屉里一丢,关上了抽屉,钟倾城瞥了一眼一旁的落地窗帘,闪了进去!   钟倾城躲在窗帘后,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抹身影蹑手蹑脚地进了书房,轻手合上房门!   梁玉凝环顾了下书房,并没有发现窗帘异样,径直朝着书架走去,小手在书架上快速地翻腾,似乎在找什么!   钟倾城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梁玉凝的背影,虽说她分不清她是黎啸第几位姨太太,不过她清楚她是黎啸其中的一位姨太太!   钟倾城看着梁玉凝四处搜寻的举动,越发疑惑,这个女人到底在找什么?她到底想做什么?黎啸的书房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她!   梁玉凝在书架上了翻腾了一阵子,寻觅无果,忽然扭头,钟倾城赶紧合上狭小的缝隙,梁玉凝将视线落在了书桌上,朝着书桌踏去,在桌子上翻找了一阵子,又将东西摆放回原位!   梁玉凝拉开抽屉,抽屉里一如常态,还是那一本书,那一个锦盒!   梁玉凝看着那一本歪躺着书本,微微蹙眉,每次来书房,这本书总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抽屉里,今日怎会如此随手一丢!   梁玉凝拿起书本,随手翻阅,那一张泛黄的照片,自己每次过来翻找,都会看上一眼,自己曾经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黎啸那样一个男人难以忘怀!如今那女人都活着回来了,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女人除了姿色上胜过自己,在性子上,要来的倔强和骄傲!黎啸那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越是顺从的女人,他越是不屑,反而那么一位违逆他的女人,他越是想去征服!   梁玉凝勾唇笑了笑,这个事实她如今才看透,似乎太晚了!她很清楚,自己很快也会被赶出池园,自己呆在池园的时间不多了!   梁玉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书本合上,按照原样,歪斜着放回原位!梁玉凝朝着房门踏去,拉开房门前,目光又一次扫了一眼书房,神情凝重,夹着失落,轻声退出书房!   钟倾城这才从窗帘里闪了出来,她望着已经合上的房门,陷入深思,黎啸的这位姨太太似乎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她嫁给黎啸像是有目的!   这个时候,书房门外,一道威严厉色的声音扬起:“梁玉凝,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黎啸处理好码头的事情,一路赶回池园,快步朝着一楼的书房踏去,远远地看见处在走廊不远处的梁玉凝,剑眉紧蹙!   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了梁玉凝,梁玉凝看着黎啸,小手有点慌乱地握了握,谄笑道:“二爷!您回来了!玉凝闲着没事做,到处走走!”   黎啸瞥了一眼梁玉凝的双手,目光落到书房,手抬起,指向书房,厉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又进我的书房了?”   梁玉凝听闻,眸色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平复了下来,讪笑道:“怎么可能?二爷,我进您的书房做啥?您的书房又没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只是随便到处走走!”   黎啸勾唇冷笑,“梁玉凝,没有最好!若是让我发现,你再进书房,我会让你无所遁形!”   梁玉凝微微打着寒颤,连忙点了点头,黎啸手掌抵上书房的门,书房内的钟倾城心下一惊,又闪回窗帘里!   书房门又一次被推开,强烈的气息袭入脑上,黎啸踏入书房,合上了房门,沉重的皮鞋落地声在书房内回荡!钟倾城的心一缩一缩地跳动着!   黎啸来到书桌前,拉开座椅,重重一靠,手掌揉了揉眉心,舒缓了下疲劳,一双深邃的星目环视四周,视线落在书桌下的抽屉,手掌覆上,轻轻一拉,黎啸视线拉短,那一本歪斜躺着的书本,落入眼帘!   黎啸眉头紧皱,拿起那本书,视线又一次扫过书房,钟倾城躲在窗帘后,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出来!!”一道冷沉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黎啸猝然起身!余光扫过身后的窗帘,踏步上前,手掌一掀,强劲的风刮过钟倾城的脸上,一只手掌穿过窗帘,迅速掐在了她的脖颈上!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章 三天之约,陈三诗诗   “出来!!”一道冷沉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黎啸猝然起身!余光扫过身后的窗帘,踏步上前,手掌一掀,强劲的风刮过钟倾城的脸上,一双手掌迅速掐在了她的脖颈上!   钟倾城脖颈被掐住,心弦一惊,四目相对,黎啸一脸愕然,立刻松开了手掌,惊诧地问道:“倾城!怎么是你!你在书房做什么?”   钟倾城揉了揉脖颈,从窗帘后踏步走去,没好气地回道:“没做什么!随便逛逛!”   “没做什么?”黎啸狐疑地汇聚目光,邪笑道:“你是来寻那份文件的吧?”   钟倾城闻言,瞪了黎啸一眼,很自然地摊手,“对!没错!我是来寻那份文件的!黎啸!把文件给我!那份文件真的很重要!”   黎啸伸手一拉,钟倾城猝不及防一骨碌落入男人的怀抱中,黎啸搂着她坐在了后头的座椅上!   双臂将她紧紧地圈住,按压在大腿上。   “这两天我没怎么去打扰你,有没有想我?”黎啸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钟倾城的鼻梁,低哑的声音萦绕耳际。   “黎啸,你不要岔开话题,那份文件呢?”钟倾城将黎啸的手一把打掉。   “文件你要交给谁?告诉我!你的上级联络人是谁?相信我!我可以帮你!”黎啸双目真切地盯着钟倾城的双眸!   钟倾城愣了一下,垂下眼帘,坚定地回道:“我不可能告诉你这个!那份文件对你来说,没有半点用处!你拿着有何用?”   黎啸弯曲食指,轻轻地勾起钟倾城的下颌,嗤笑道:“你怎么知道就对我没用?倾城,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钟倾城怔怔地对上黎啸的双目,忽然想到什么,微蹙眉头,“对了,黎啸!我刚才躲在你书房里,我看见你的一位姨太太鬼鬼祟祟地进来翻找东西,很奇怪的样子!她要找什么?你知道吗?”   黎啸目光暗了下来,“她是我的五姨太梁玉凝,她进我的书房找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只可惜我从来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上回被她查到账本一笔账目支出,我已经开始怀疑她的来历,她嫁给我是有目的的!而我娶她,也是别有用意!”   钟倾城闻言,不悦道:“你知道她嫁给你有目的,那你还娶她!黎啸,你是不是贪图她的姿色,想要她!”   黎啸好笑地看着钟倾城,摇了摇头,轻叹道,“倾城!你还真是个醋坛子!我都说了我娶她别有用意,有时候将敌人放在自己身边,往往是最安全最妥帖的!”   钟倾城被戳穿心思,涨红了脸颊,“谁吃你的醋了!你娶她是你的事!你想怎么样我管不着!”   黎啸揉捏了一下钟倾城腰肢,邪笑道:“不过你会如此吃醋!我还是很开心的!看来我要加快动作,梁玉凝很快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会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钟倾城闻言,惊诧道:“黎啸,你要杀了她?”   “想要害我的人,岂有不杀之理!留着她,是她还有点用处!”黎啸轻轻揉捏着钟倾城莹润的脸颊,声音如惑如蛊地吐落。   钟倾城垂眸深思,心想着,这黎啸身旁为何会有人埋伏,这些害他的人到底是谁,难道还是三井家族的人!   黎啸却是不动声色地埋在她的脖颈间,轻柔地吻着,弄得钟倾城酥酥麻麻的痒感,忽地脸庞绕到她的脸颊前,双唇一口撅住她的小嘴,动情地吮吸,火热的舌头探入她的檀口,舌尖不停地抵触着她的口壁,肆意地搅动!   钟倾城双手抵在黎啸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是被他紧紧地压在椅背上,一双手掌从开叉旗袍踏入,直窜而上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黎。。。黎啸,你别。。。”钟倾城从唇缝间挤出几个字,黎啸的攻势越发猛烈,手掌覆上她的柔软,使劲地揉捏。   “倾城,我想要你了!给我!”黎啸轻声喃语,湿热的气息吐落在她的耳根处。   钟倾城驶出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黎啸的胸膛,“黎啸!!我们好好谈谈吧!”   黎啸停止了动作,双目中的热火未褪,“你想怎么谈,我等你好久了!”   钟倾城直视黎啸的双目,深吸一口气,“黎啸,我看见那张照片了,还有你写的那句话,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决定给你我一次机会!一次重归于好的机会,只不过我现在有任务在身,你让我完成任务好吗?要不我没法跟上级交代!”   黎啸锐利的目光直射钟倾城的双眸,盯了片刻,“你真的给我机会?不是打算趁着逃跑?逃离我?”   “黎啸,把文件给我,放我出去,三天之后,我必定回来!”钟倾城眸光晶亮地凝视着黎啸,心里紧紧地提上了嗓子眼,期待他能够放自己出去几天!   黎啸眸色幽深,心里若有所思,沉声道:“好!我给你三天!三天后,你给我机会!一次重归于好的机会!”   钟倾城眸色泛喜,她不曾想到,黎啸竟然会答应放自己出去,黎啸却是一把将钟倾城抱在怀中,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目光定在窗外那一缕缕冬日的阳光。   ----------------------------------------------------------------------------------------------------   将军路的小洋楼,白雪皑皑覆盖着屋顶,窗外一轮明月悬空!   任诗诗抱着怀中的孩子,孩子刚刚喂饱了白粥,沉沉入睡!任诗诗将孩子放在一旁的大床上,扯过丝绸被褥为孩子盖上!   房门被推开,陈三踏入房内,目光仔细地打量着任诗诗,一副村妇的打扮,和曾经千禧门的台柱子歌星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陈三目光瞥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又转向任诗诗,“不想吵到孩子,就跟我到对面房间来!”   陈三踏步出了门,余光扫过后头的任诗诗,任诗诗踟蹰了片刻,跟着陈三来到对面的卧房。   陈三靠着一具皮椅坐下,目光又一次打量了下任诗诗,嘲讽口气,“曾经风靡法租界的歌星任诗诗,为何会落魄到如今这样?”   任诗诗抬眸看着陈三,当年那位跟在麟少后头的跟班,那一副憨憨老实的模样,已然一去不复返,他变了,那双眼睛变得沉稳有城府!   任诗诗扫过陈三身上那一副光鲜亮丽的西装,苦笑道:“陈三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任诗诗落魄了,陈三你现在不是出人投地了,风水轮流转而已!如今人人都称呼你一声爷,而我任诗诗曾经也只不过是个任人轻贱的歌星,现在更是个普通的村妇!”   陈三点燃一支烟,盯着任诗诗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嗤笑道:“任诗诗!曾经你嘲笑我陈三无权无势!配不上你!我现在倒想看看,我陈三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任诗诗闻言,摊了摊手,浅笑道:“陈三,你现在是爷,是大化码头的当家人,确实,现在是我任诗诗配不上你了!你把我抓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如今我的落魄,你也看到了,该笑得你也笑过了!等明儿天一亮,我就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   陈三盯着任诗诗那一副急于离去的态度,一把掐灭手中的半截烟,火气莫名地燃起,“任诗诗!!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有权有势的男人,你就喜欢攀附这种男人,如今我陈三做到了,你怎么不攀附了?你攀附给我看看!耍耍你的手段给我看看!!”   任诗诗双手背在身后打颤了下,双眸瞪大看着眼前的陈三,他确实变了,曾经的他,说话都是憨厚憨笑的,从来不会如此大声的呵斥!   陈三见不得任诗诗如此沉默的模样,上前双手抓住她削瘦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任诗诗,干什么不回答我?两年前我为了帮你逃脱钟齐麟魔爪,明明知道我和他硬碰,那是自不量力,但是,我陈三还是为了你,豁了出去!拼上一条命,也要带你逃离天津!可你,任诗诗!!你这个践人,竟然陷害我,你可知道,钟齐麟那日差点让我瞎了双眼,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我遇到一个好女人,不顾一切地救了我,悉心照料我,我陈三如今已是孤野游魂!”   任诗诗瘦弱的身子被陈三摇晃得颤颤巍巍,双眼发红,清了清嗓子,正声道:“陈三,我知道你恨我当年陷害你,若是你想要我这条命你尽管拿去!只是我的孩子,请你替我养大成人!”   陈三怒红了双眼,冷哼一声,“你的孩子?说!!你怎么会有个孩子?是谁的?钟齐麟的?还是你哪个有权有势男人的?”   任诗诗泪水禁不住滴落,撇过脸去,低声回道:“孩子是谁的!不关你的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希望你善待我的孩子!”   陈三发紧地握住任诗诗的双肩,握得她疼痛地咬紧了牙关!   “任诗诗!我陈三没那么大方,养别人的孩子!我不管你是和哪个男人生下的野种!我让你仔细瞧瞧,那个男人到最后还不是不要你!抛弃你!让你一个人这么狼狈地活着!你曾经又爱又恨的钟齐麟,如今已经是个断了双腿的废人,他现在和我陈三比,那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陈三松开了双掌,将任诗诗推落在地上,任诗诗双手撑在冰冷的地上,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她目光凄楚地望着陈三!她看到了他的变化,更看到陌生的他!   “陈三,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给个痛快话!”任诗诗清冷地吐话。   陈三平复了些许怒气,又一次坐回皮座椅上,双腿交叠,瞥了一眼地上的任诗诗,冷笑道:“我要你做我的仆人,带着你的野种伺候我!当然,我会给你和你的野种一口饭吃!”   任诗诗望着陈三,心间打着颤,“陈三,你可以羞辱我!但请你不要羞辱我的孩子,你不能叫他野种!”   陈三豁然一拍身旁的桌面,放下交叠的双腿,怒声道:“怎么你到现在,还想着那个不要你的男人!!连他的孩子都不让人说一句!任诗诗,你别忘了,你现在带着孩子在这乱世,想要生存,是要靠男人的!若是你识相点,我会养着你和你的孩子!若是你不识好歹,我要捏死你们母子犹如饿死一条狗!”   任诗诗心里极不情愿留在陈三身边,她很害怕他会发现什么,可是他说得却是一点也没错,这两年她靠着积蓄带着孩子生存下来,如今积蓄已经用光了,她也快走投无路了!   任诗诗思量再三,走一步算一步,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陈三跟前,正声道:“好!我答应你!我留在这里当你的仆人!”   陈三冷笑着看着任诗诗,站起身子,讥笑道:“任诗诗!记清楚了,你是过来当我仆人,而不是来当我女人,现在,你就抱着你的孩子滚到楼下的仆人房去!明天跟着李嫂一起干活!滚!!”   任诗诗不去看陈三愤怒的神情,仰头笑了笑,坚定地回了一个字,“好!!”   话音刚落,任诗诗转身离去,一把拉开房门,朝着对面的卧房踏去,身后的陈三望着那一副村妇模样的背影,却依旧对自己清冷高傲的反应,气就不打一处来!发怒地将一旁的烟缸砸在了地上!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三天之后,杀手孤鹰   三天之后,天津日租界山口,日本人举行盛大的“祝捷”大会,庆祝日本天皇诞生之日!“祝捷”大会只允许日本人和朝鲜人参加,中国人一概不得入内!   锦州道上,一辆黑色的汽车驻停下,钟倾城身着一袭浅蓝色的和服,披着香色水貂毛披肩,长长的头发盘成发髻,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细碎的步子!晓东乔装成日本侨民,走在了前头!   晓东站在高高的围墙外,围墙内是宽广的会场。晓东低声对一旁的钟倾城耳语:“倾城,待会你进去要小心点,找到安和鹏和孤鹰,协助他完成任务!”   钟倾城点了点头,“嗯!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协助孤鹰,你去阻截韩恒!只是晓东,你确定韩恒会来这里吗?”   晓东森冷的目光远远地望着大量的日本侨民涌入会场,压低声音,“会!韩恒肯定会来!孤鹰是头号杀手!刺杀过无数我党叛徒和日本特务!死在孤鹰手下的军统特务不计其数,韩恒这些年一直在追捕他!只不过孤鹰来无影去无踪!无人知晓他的真实面目!”   钟倾城听着,不禁蹙眉,“那我要如何识别哪位是孤鹰?”   晓东浅笑道:“昨ri你见过朝鲜独立党人安和鹏,他是重要人物,孤鹰和他担任此重任,他会携同孤鹰进入会场,届时会带去一枚体积小、威力大的定时炸弹!炸弹一旦引爆,定会引起纷乱,我在会场西南方向出口,一家大烟馆门口安排了一辆汽车,届时你去接应他们!带他们逃离会场!”   倾城凝重的神色点了点头,看着会场不断涌入的日本侨民,若有所思!   晓东斜睨了一眼钟倾城,淡声开口道:“倾城,二爷让你今日回池园,如今我却带你来这个危险的地方,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爷!”   钟倾城仰望天空,云淡风轻地浅笑道:“晓东!你不懂!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踏上了这条路,我就一定要完成它!不辜负党对我们期望!不辜负死去的同志为我们的牺牲!”   晓东拍了拍钟倾城的肩膀,“倾城!一定要平安归来!二爷还在池园等你!”   钟倾城朝着晓东点了点头,“晓东!我知道了!我死过一次了!不会轻易让自己再死去!你也要小心!韩恒那个人很狡猾!”   晓东摸出怀表,看了下时刻,“快十点了,日本人的大会快开始了!倾城,进入会场吧!我在门外静候韩恒!”   钟倾城没有言语,埋着头,踩着日本人特有的细碎小步子,朝着会场内踏去,门口的日本士兵接过钟倾城手中的邀请帖,见她是一个娇柔的女人,没有多做盘问,大手一挥,放着钟倾城进入会场!   会场内,各色日本侨民和朝鲜人身着盛装,不少人都提着热水瓶和干粮!钟倾城穿梭在拥挤的人流中,不停地寻找昨日见过的那位朝鲜人安和鹏!   钟倾城目光迅速地找好会场的西南出口,一双水眸不停地搜寻着每一道身影!   祝捷大会开始,二十多位日本高级官员在讲台上依次入座,钟倾城见着大多数的侨民都选了个位置做好,自己不能够独树一帜,只好找个位置坐好!   钟倾城一坐下来,一旁的一位雍容华贵的日本妇人朝着她点了点头,说着日语想要与她攀谈几句!   钟倾城心下一怔,灵机一动,立刻指了指嘴巴,朝着日本妇人摆了摆手,打着手势!那位日本妇人见她不会说话,以为是个哑巴!只好讪讪一笑,不再打扰钟倾城,钟倾城在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   钟倾城坐在人头攒动的会场里,左顾右盼,却是还是寻不得那位安和鹏的影子,自己特意挑了最后头的位置落座!奈何自己不够高,也不能够站起来瞭望!   钟倾城有点焦急,不经意地回眸间,三道身影从身旁踏步而过,其中一位男人的侧脸朝着另外一位男人在交谈,钟倾城眸色大喜,中间那位就是昨日见到的朝鲜独立党人安和鹏,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了!   钟倾城内心一阵欣喜,顺着安和鹏的背影循去,只见他的身旁还跟着两位身着朝鲜服饰的男人,这两位到底哪一位是代号孤鹰!哪位才是那位头号杀手!   钟倾城见那两位男人的身形都很高,只不过有一位头发都有点发白的样子,钟倾城心里清楚,他们有可能是乔装了一番!可以改变了年龄混淆视听!钟倾城细细凝望,只见那位头发有点发白的男人身形略高,只是这背影钟倾城瞧着有点眼熟!手上还提着一个大热水瓶!   钟倾城微微蹙眉,因为她看见安和鹏带领两位男人在最前头的位置落座,他们的位置靠主席台很近!这可能是为了方便动手!这跟自己坐在最后头的距离有点远,根本不方便待会事发时候联络他们。   钟倾城朝着前头望去,只见前头中间排还有个空位,心下大喜,立刻踩着细碎的步子,埋着头,一副日本小女人模样,不停地对着两旁的人微微俯身点头,最后在中间那排位置落座!   钟倾城落座后,用同样的方式回绝了身旁一位日本男人的搭话!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最前排那三位男人的后脑勺!目光时不时望向西南方向的出口!心里思忖着,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时间转到了十点钟,台上的日本高级官员开始轮流上台发表演讲,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钟倾城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全部都是日语!她看着那一群日本高级官员讲得慷慨激昂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翻山倒海般愤怒!   钟倾城可以看到那些个日本官员眼中那贪婪的目光,台下的日本侨民更是听得振奋人心般地鼓掌喝彩!钟倾城可以猜出些许内容!一定又是虚伪的大东亚共荣圈话题!   募然间,钟倾城发现前排的那位些许丝白发的男人提着大热水瓶朝着演讲台走去!钟倾城一下子紧张起来,看来他们是要行动了!   钟倾城见着那位男人将手中的大热水瓶往讲台下面一放,继而侧身走向一旁,侧身站在两位日本士兵身后!钟倾城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过了片刻,最前排的安和鹏和一旁的男人悄然起身,朝着会场门外踏去,钟倾城瞧见原先那位白发男人已经悄然离去!钟倾城紧蹙眉头,他们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吗?是进来会场走个过场吗?   钟倾城赶紧起身,埋着头离开座位,只是她瞥见安和鹏朝着会场正北方向踏去!钟倾城心下一紧,心想着自己得赶紧去接应他们!   钟倾城脚步不敢太快,细碎地脚步有点焦急地朝着西南出口,无声无息地离开会场!果不其然,西南出口处,有一家大烟馆,正门口停靠着一脸黑色的汽车!   钟倾城从衣袖中抽出车钥匙,快步打开车门,上了车,启动汽车,钟倾城只开过两次车,车技不是那么熟悉,有点慌乱!   “砰砰砰~~”冲破天地的爆炸声在会场里响起,紧接着钟倾城听见会场里一片混乱的声音!   看来行动成功了吧!钟倾城赶紧启动着车子绕着会场朝着正北方向开去,钟倾城紧握着方向盘,开得有点慢!   到达正北方向,远远地望去,只见会场正北大门已经出动了一辆军用三轮挎子和一辆军用卡车,军用车上载满了日本士兵,三轮挎子上似乎是日本士兵领头人,挥动着尖刀,用日语大喊着什么,朝着前方开动的汽车追捕而去!   钟倾城一眼瞧见那辆前方开得疾速的汽车,安和鹏他们肯定在那辆汽车上!   钟倾城加大油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她知道一条近路,可以横抄到他们前头,去接应他们!   安和鹏疾速开着汽车,车上的另外两位男人不停地朝车窗外开枪,孤鹰枪法极准,一枪开爆了追在前头的三轮挎子车,后头追捕的日本士兵不停地开枪,到达租界线,安和鹏加快车速想要冲过去,猝然间,车子下的车轮被子弹打爆了一个!汽车打偏着滑动,撞到一旁的房子!   安和鹏推开车门翻身下车,躲在车门旁朝着租界线上的守卫日本兵开枪,孤鹰伙同另外一位男人,不停地朝着身后追捕来的军用卡车开枪!   “快!快!我们赶紧越过租界线!”安和鹏焦急地挥动着手臂。   安和鹏和孤鹰猛攻火力,三人齐齐越过租界线,一边奔跑,一边朝着后头开枪,身后的日本兵不停地追赶,那辆军用卡车越追越紧!   钟倾城开着汽车横冲直撞地从另外一条道越过日租界,划破天际的急刹车声,汽车停在了安和鹏和孤鹰三个男人面前,钟倾城挥动着手,朝着他们叫道:“快上车!快!”   安和鹏见到钟倾城,心下一喜,昨日就见过这位女子,想不到她的动作如此迅速!孤鹰盯着钟倾城,目光深邃复杂,三个男人顾不上思虑,立刻跳上钟倾城的汽车,钟倾城开着汽车横冲直撞地朝华人区开去!   “钟小姐,你是不是不会开车?”安和鹏双手紧紧地抓住车座椅后背,汽车左摇右晃地朝前头冲,他捏了一把冷汗!   钟倾城讪笑道:“呵呵!是啊!安先生!我就开过两次汽车!还都是一年多前!凭着感觉开的!”   安和鹏错愕地和一旁的同志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的模样!   “砰砰砰!!”后头追捕的日本士兵枪声又一次响起,子弹七零八落地穿透汽车,汽车上的三位男人都同时俯身,钟倾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将车子越发打偏!   安和鹏和另外一位男人反应过来,立刻举起枪朝着车窗后头,不停地开枪反击!   副驾驶座上的孤鹰忽然起身,一骨碌挤到钟倾城身上,沉声喝令道:“我来开车!你一旁去!”   钟倾城慌乱中,屁股挪动着滑过这个男人的大腿,俯身从驾驶座上跨到副驾驶座,钟倾城和这个男人紧挨着身体交换了位置!脸颊不自觉地烧得通红!   鼻间募然嗅到一股熟悉的烟草味,钟倾城抬眸看去,只见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握紧方向盘,疾速驱使着汽车,车技堪称绝佳!   这个男人朝着自己这头的侧脸上,覆着一大片火疤,头发泛着几缕白发,唇上还有一缕胡须,高蜓的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钟倾城越发觉得眼熟!   “看什么看!快接住枪!朝着后头开!!”驾驶座上的男人沉声打断,突然抛出一把枪,丢到钟倾城腿上,钟倾城募然反应过来,一把接过枪,枪口架在车窗上,朝着后头开去!   汽车疾速地在华人区的商业街上飞驰,身后的日本军用卡车不停地追捕,商业街上的老百姓都吓得四处逃散,让开了一大条路!   孤鹰握着方向盘,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钟倾城!唇角微微扬起!   汽车快速地穿过华人街,朝着郊外开去,身后的枪声已经消失了,安和鹏松了一口气,收起手中的枪,沉声道:“终于打中他们的车轮子,他们估计不会再追了!”   钟倾城也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喘着气!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以前在根据地,都是打伏击战,又是配合周密,又有地理优势,这是钟倾城第一次这么几个薄弱的人,和这么多日本士兵盘旋!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二章 孤鹰身份,遣送秀梅   钟倾城也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不停地喘着气!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以前在根据地,都是打伏击战,又是配合周密,又有地势优势,这是钟倾城第一次这么几个薄弱的人,和这么多日本士兵盘旋!   “害怕吗?这样的枪林弹雨,不适合你!”一道森幽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钟倾城侧目望去,这声音如此熟悉!   “你。。。你是?”钟倾城看着那张侧脸,越发眼熟,他怎么如此像黎啸?可是这怎么可能?   汽车停靠在一片覆了白雪的树林旁,几栋屋舍滚着烟囱!孤鹰朝着身后的安和鹏沉声道:“安先生!你在这里下车吧!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和这位钟小姐处理!若需联系,老地方约见!”   安和鹏扫了一眼孤鹰和钟倾城,似有察觉,这两人似乎认识,这其中关系他也不想多问,点了点头,“那好!孤鹰!钟小姐!期待下次再次合作!后会有期!”   安和鹏带着另一位同志下了车,车上瞬间变得气氛诡秘!钟倾城细细地凝视着这位被安先生称呼为孤鹰的男人!   孤鹰双掌落下方向盘,摘下了黑色的皮手套,正面朝向钟倾城,那一双深邃熟悉的星目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眸!   “是你!黎啸!!”钟倾城惊呼出声,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他如何伪装,她都能够认得出这双蛊惑人心的星眸,犹如深夜的星辰璀璨发光!   黎啸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撕掉鼻下的胡须,一把撕扯掉侧脸上伪装的那块火疤,一张熟悉的冷峻脸庞跃然眼前,钟倾城瞪大了双眸!   “黎啸!果然是你!你怎么会是孤鹰?黎啸你到底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钟倾城整颗心都颤抖不已,他难道不是黎二爷吗?为何还会和头号杀手扯上联系!   黎啸推开了车门,朝着一旁的钟倾城沉声道:“下车!日本特务很快会查到这辆汽车!”   钟倾城下了车,黎啸上前一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踏步在积雪上,朝着密集的树林走去!   “黎啸!你要带我去哪里?”钟倾城被黎啸拉着手,小跑地跟在后头,他的步伐很快!   “带你回池园!快走吧!”黎啸拉着钟倾城的手,快步穿过树林,皑皑白雪的树林,白茫茫的冰雪天地!   穿过树林,来到一片静谧的湖泊旁,一池静水,湖泊上结了一层薄冰!   黎啸停下了脚步,松开了紧握的手掌,抽出一支烟,点燃火星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雾,“倾城,你来天津那年,国民政aa府正在北伐,那些军阀势力早已日薄西山,我大伯的势力也是垂垂暮已!那个时候我大伯劝我要兴实业救国,我按他的吩咐,发展了不少的民族企业,只不过我一直觉得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还是需要热血青年来贡献一份力量!”   “所以你加入了地下党组织,那你是哪个小组的?”钟倾城绕到黎啸跟前,目光迫切,她急于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黎啸正视钟倾城的双眸,沉声道:“我原先就是个杀手,替我大伯排除刺客,三年前我是单枪匹马,两年前进入地下党锄歼小分队!只是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我的上级联络人通常会以特别的方式联络我!并不碰头!”   钟倾城上前一步,不可置信的表情,“黎啸!可是你是渡口商会的黎二爷!!若是有一天你的真实身份暴露,岂不会引来很多杀身之祸?”   黎啸低沉笑了,深邃的目光直视钟倾城的双眸,他捕捉到她的担忧,而不是害怕,浅声道:“所以倾城,原本我并不打算娶妻,因为我不想太多的儿女私情绊住我的手脚,可我也不知是为何,在苏州见你第一面,就被你吸引了,想方设法要得到你,后来你从伦敦回来,想要得到你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你,倾城,这辈子我真的只爱你一个女人,真的也只想娶你一位!后来娶的那些女人,你也看见了,每一位都有特殊的原因,我的这个黎二爷位置还能坐多久,我也无法预料,她们终究是会离开我!倾城,你会离开我吗?”   钟倾城对上黎啸炙热的目光,“你是不是黎二爷,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你娶了那么多女人,娶了就是娶了,除非她们都离开了,或许。。。或许。。。”   钟倾城低头,后头的话语她说不出来了,她承认她一直都还爱着他,如今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为何,更是说不出的欣喜,至少他和自己是在一个战线上!   “她们都离开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会和我在一起,对吗?倾城?”黎啸上前搂住她的双肩,俯身看着她那一双垂敛下的长睫毛。   “嗯!不管你是不是黎二爷,我只要唯一的你!”钟倾城点了点头,低声说着。   黎啸释然地笑了,他果然没有看错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倾城,我就知道,你一直都爱着我!不会离开我!我也一样!”   黎啸静静地搂着钟倾城,阳光洒落在这对璧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黎啸松开了手臂,低头看着钟倾城,“倾城,离开组织好吗?向你上级申请,或者是我出面,危险的事让我一个人来做!好不好?”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的双目,摇了摇头,“不!黎啸!我要和你一起,那就一起作战!危险的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黎啸目光暗沉了下来,沉默不语,目光深沉如水,又一次将钟倾城搂进怀中!   ----------------------------------------------------------------------------------------------------   池园,入夜时分,正值用晚膳时间,黎啸和钟倾城已经换好了各自的衣裳,回到了池园!   饭厅里,四位姨太太正在安静地吃饭,黎啸拉着钟倾城踏入饭厅,四位女人目光循去,神情各异!   明月儿最为愤怒,拉长了脸,却只能生硬地压制住妒火!钟倾城很是自然地坐在黎啸身旁,两人开始用膳,黎啸不停地为钟倾城布菜,不理会其他女人!   经过白日那么些事情,钟倾城对黎啸的心结打开了不少,自然坦荡地吃着饭,时不时为黎啸勺上一碗汤!   这个时候,少杰踏步进来,神色紧张地附在了黎啸耳根处汇报什么,黎啸听闻,目光森冷地射向了埋头吃饭的梁玉凝!   梁玉凝抬眸对上黎啸的目光,微微打着颤,有点慌乱地继续埋头吃饭!钟倾城将这些动作尽收眼底!   一旁的赵闵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起来,三姨太何秀梅见了,轻声关心道:“四妹,你这身子骨怎么越来越弱,要不要先回房歇着!”   赵闵朝着何秀梅点了点头,继而看向黎啸,“二爷!我。。。”   “身体抱恙就去歇息!不用向我请示!”黎啸一口打断了赵闵要说的话!   赵闵点了点头,一边咳嗽,一旁的丫鬟扶着她朝着后宅踏去!何秀梅继续给一旁的小芸芸喂饭!小芸芸的眼睛一直看着黎啸和钟倾城。   黎啸察觉到小芸芸的目光,看向小芸芸,浅声问道:“芸芸,你怎么了?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芸芸看着黎啸,稚声开口道:“爹爹,你身旁那位漂亮姐姐是谁?也是芸芸的姨娘吗?”   “芸芸!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何秀梅赶紧捂住了小芸芸的嘴巴,生怕她说错话,惹怒了二爷!   钟倾城看着那孩子,有点恍惚,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没了的孩子!黎啸却是看着小芸芸天真无邪的脸蛋,若有所思地对何秀梅开口道:“秀梅!用过晚膳,你带着芸芸去书房等我!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何秀梅听闻,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明月儿看着小芸芸,目光划过一道阴狠!   书房里,何秀梅抱着小芸芸坐在沙发上,黎啸靠着对面的沙发,长叹一口气,“秀梅!你呆在池园多久了?”   何秀梅闻言,看着黎啸,“二爷!快三年了!”   黎啸神情划过一道哀伤,“李戚已故也快三年了!芸芸一直跟着他的姓,叫李芸!可我视他如己出!我可以当她是我的亲生闺女,只不过,秀梅,你没想过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吗?就打算一直这么跟着我?”   何秀梅听了,心下一慌,脸色煞白,“二爷!您这是要赶我走吗?”   黎啸看着何秀梅,上前一把抱过她手中的小芸芸,摸了摸小芸芸的脸蛋,浅笑道:“秀梅!你知道当初我娶你,是为了替李戚照顾你,小芸芸我很喜欢,若是你不方便带着她嫁人,我可以继续养着她,视她如己出,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离开池园,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份好姻缘!”   何秀梅一下子都明白了,二爷果然是来找自己摊牌的,苦笑道:“二爷!不用了!我何秀梅今生不会再嫁人了!小芸芸是我的心头肉,就算我离开二爷,也不会抛下她!二爷,今日找我来谈话,我就料到是这么一回事!其实钟小姐来到池园这段日子,我就清楚我会和美丽姐一样,离开二爷!离开池园!二爷!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会带着芸芸离开的!”   黎啸看到了何秀梅眼中的凄楚,可是无论如何他不会心软,他不想再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饱受委屈,沉声道:“秀梅!既然你不愿意再嫁人,我可以安排你去香港,那里还有我的亲戚,那里战火少,你带着芸芸去那里生活吧!”   何秀梅埋着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低声回应道:“二爷既然都安排好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何秀梅掩饰不住内心的伤痛,起身抱过黎啸手中的小芸芸,小芸芸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何秀梅踏步到门前,止住了脚步,哽住泪水,“二爷,秀梅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想问什么?就说吧!”黎啸已然抽出一支烟,面目清冷。   “钟小姐来池园之前,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何秀梅鼓足了勇气,这是她最后的期待,这三年,她一直想着自己可以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没有!”黎啸冷声扬起,手中的打火机吧嗒一声打响。   何秀梅抱着小芸芸冲出了书房,一路上何秀梅难掩心痛,泪水簌簌地落下。   明月儿躲在楼梯下,望着何秀梅哭泣着从书房里出来,双手攥紧,看来二爷是铁了心,要为了那个女人,将她们都赶走!   卧房里,钟倾城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月亮,不是那么圆满的月亮,目光幽幽!她此刻的心一如静水。   “在想什么?”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吐落在她的脖颈上。   “我在想,白日里发生的事,我在想他们肯定会反扑,你炸死了那么多日本高官,他们岂会轻易放过你,若是他们查到你,你该怎么办?”钟倾城说出了心里所想所思!   “你在害怕吗?”黎啸扳过钟倾城的身子,盯着她的双眸。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三章 相拥而眠,倾城动手   “在想什么?”一双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吐落在她的脖颈上。   “我在想,白日里发生的事,我在想他们肯定会反扑,你炸死了那么多日本高官,他们岂会轻易放过你,若是他们查到你,你该怎么办?”钟倾城说出了心里所想所思!   “你在害怕吗?”黎啸扳过钟倾城的身子,盯着她的双眸。   钟倾城摇了摇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在担心你!”   黎啸勾唇柔笑,俯身温柔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不用担心我!你在我身边,我不会轻易让自己丢掉性命!只要你陪着我!”   钟倾城靠在黎啸怀中,沉默了片刻,“黎啸,你刚才和你的三姨太说了些什么?”   黎啸手掌摩挲着女人的发丝,“我安排她离开天津,去香港重新开始生活!”   钟倾城微微一怔,抬眸看向黎啸,“那,那个小女娃呢?你忍心将她一块送走!我看得出,你挺喜欢那个孩子!”   黎啸抚摸着女人的发丝,目光情深似海般闪着光芒,“喜欢有如何?那毕竟是她和李戚的孩子,她愿意离开就好!孩子跟着亲生母亲是最好的选择!而我,最想要的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们俩一起生下的孩子!”   黎啸的话语勾起钟倾城思绪,曾经她拥有过共同的孩子,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呵护和保护那个孩子,终究是没了!   “倾城!为我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会下定决心跟我在一起了!不会再犹豫了!”   “。。。”   “怎么不说话?你不愿意吗?不是说好了给我一次机会,和我在一起吗?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们一直都在并肩作战!”   钟倾城盯着黎啸迫切的神情,半晌过去了,“黎啸,再等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候!”钟倾城声音清脆坚定,她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即使知道她们和他没有什么。   黎啸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你等我!用不了多久!很快的!”   黎啸将钟倾城拥入怀中,夜色如水般静谧,大床上,男人从身后揽住女人的身姿入睡,这一刻他的心很舒适,很安稳,虽是不能碰她,但却是异常舒心,她重新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一次等待的机会,他想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黎啸并不喜欢在情事上强迫女人,尤其是心爱的女人,那一次她服了秘药,他是气急了,才用强的方式要了她,他急切地想要告诉她是他的女人,如今她给了自己机会,他愿意这么守着等候!   钟倾城在他的臂弯中沉沉如睡,三年了,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黎啸却是燥热难耐地抱着她的身子,磨蹭着她的耳根、后背,最后白日里的疲倦将他席卷!他紧紧地搂着她睡着了。   ----------------------------------------------------------------------------------------------------   次日,钟倾城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时分,身侧已经空无一人,床头留下一张纸条,黎啸出去办事了!她下了床,来到饭厅,用过了早膳,随步踏入后花园!   腊月隆冬,花园里盛开着梅花,寒梅傲然立在枝头!   不远处的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了钟倾城的目光,小芸芸在花园里快乐地玩耍,何秀梅目光望着眼前的孩子,泛着一丝丝悲凉!   随着钟倾城的靠近,小芸芸停下了戏耍,睁得大大眼睛看着钟倾城!何秀梅抱起小芸芸,上前迎面而来,“钟小姐,起床了?用过早膳了吗?”   钟倾城莞尔一笑,“用过了!听说你要离开了?”   何秀梅扫了一眼钟倾城,点了点头,“是!要离开了!为你和二爷让路了!今后二爷会是你一个人的男人了!你也不用再折磨他了!看他为你心力绞碎的模样,挺让人心疼!”   钟倾城浅笑着,这一次她不会再像对邵美丽的离开,那样好言相劝,她答应了黎啸给自己一次机会,为了自己,她自私一点!   何秀梅瞥见钟倾城的笑意,突然觉得是对自己讽刺,撩声道:“钟小姐,似乎很得意?”   钟倾城闻言,正视何秀梅,淡声道:“谈不上得意!若是没有三年前那场事故,我和他本就不会如此曲折!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只觉得有点感慨罢了!”   何秀梅抱着手中的小芸芸,昨日里她偷偷哭泣了一夜,原以为小芸芸会有黎啸这样的爹爹,可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如今看着眼前的钟倾城,内心颇有怨言!   “钟小姐,说真的,若是我留下小芸芸给二爷,他也会视她如己出的!他还是很喜欢这孩子的!”何秀梅抱着怀中的小芸芸,若有所思开口道,她只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显摆些许底气!   钟倾城闻言,看着她手中的女娃娃,“既然你这样想,那你为何不将孩子留下?”   “钟小姐,你真是说笑了!我看你是没当过母亲,生为母亲,岂会将自己的孩子丢下,即使我清楚二爷待她很好,却也是万般不舍,说真的,若不是你,小芸芸会有二爷这样一位爹,也会有我这样一位娘,一切照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钟小姐不该活着回来!”何秀梅毫不客气地开口,这段日子她的怨气一直埋在心底,如今要离开了,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了,该说的都要说!   钟倾城苦楚笑了,这样的话她也曾听邵美丽对自己说过,可见自己的大难不死,对这些女人来说,是多么不幸的消息!她只是爱上一个男人,却遭来这么多女人对自己怨恨,可她又该怨恨谁呢?是黎啸吗?她对他再怨恨,也不会怨恨他去死!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钟小姐,又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想着将这些话跟二爷告状吧?二爷已经决定将我们母子送去香港了,钟小姐可以不必大费周章了!”何秀梅有点纠结的心里,又一次有点惧怕这女人的枕边风。   钟倾城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花园,她不想去辩解什么,她根本不屑去告状,她心里的苦楚她们没有经历过,她们不会懂!   钟倾城穿过走廊,走廊道上明月儿站在那里,目睹了一切,钟倾城从明月儿身旁擦身而过!   “钟倾城,站住!”明月儿一口叫住钟倾城。   钟倾城缓缓转过身,面目清冷,“明月儿小姐,叫住我有何事?”   明月儿踱步到钟倾城跟前,她的个子和钟倾城一样高,直视钟倾城,“钟倾城,你为什么要活着回来?为什么?你可知道?在你没回来之前,二爷很喜欢我,几乎每天去跑马场看我跑马?你一回来,一切都变了,他整颗心扑在你身上!你为什么要剥夺我的幸福?如今你看着池园一位又一位的姨太太离开,你是不是很得意?”   钟倾城无奈地笑了,又是这一句话,“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最爱的男人娶了这么多女人,违背最初的誓言,明月儿,你告诉我,我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   “钟倾城,二爷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不知道吗?他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又如何,为何就你如此矫情,一定要他只守着你一个!凭什么要他休了我们?钟倾城,你真的很自私,为了你自己,牺牲我们这么多女人的幸福!凭什么?”明月儿发红的双目,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双臂,紧紧地攥住。   钟倾城一把甩开明月儿的双手,她是训练过的,手劲大,明月儿被她甩得径直后退,钟倾城直视明月儿,字字珠玑地吐出:“我钟倾城就是自私!我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的幸福靠你们自己去寻找!黎啸他选我,而不选你们,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明月儿发了疯上前,一把拽住钟倾城手臂,拉扯着,“钟倾城!你还敢说你不得意!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在显摆!你说你为什么要活着回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被江水淹死?为什么王锦萍当年不直接把你杀了,留着你回来祸害这么多人!”   钟倾城反手遏制住明月儿的手背,硬生生地抓住,抓得明月儿疼得拧紧了眉头,“疼!疼!钟。。。钟倾城,你快放手!放手!”   钟倾城一把推开明月儿,将她用力地甩落在地上,丫鬟立刻上前搀扶地上的明月儿!   “明月儿!看来你那日果真是装可怜!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得意!我得意黎啸很快就要通通休了你们!明月儿,告诉你,我今夜就在床上,跟黎啸说,让他快点赶你走!立刻赶你走!你休想再呆在池园了!”钟倾城重重地吐落话语,她不屑眼前这个女人明里一套背里一套的模样,忍不住想到当年的王锦萍,当年就是自己的仁慈,放纵了那个女人,让她有机可乘!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明月儿闻言,气得又一次冲上前,双手伸出,要去抓钟倾城脖子,发疯了喊道:“钟倾城!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脸!活该你当年跳江!活该你没了孩子!”   钟倾城猝不及防,被明月儿遏制住脖子,她快速拨开明月儿的双手,“啪”的一声,一巴掌盖在了明月儿的侧脸上,一个巴掌印立刻在明月儿侧脸上显现!   “钟倾城!你敢打我!我非跟你拼了不可!”明月儿捂着发烫的侧脸,发了疯冲上前,两位丫鬟立刻上前抓住明月儿!   不远处的何秀梅抱着小芸芸,冷笑着看着这一切,她想不到自己在离开前,还能看见这么一出好戏!黎二爷后院里的女人,大打出手这可是头一遭!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翠从后堂赶了出来,来到钟倾城跟前,关切地询问。   这个时候,整个池园的仆人丫鬟都赶出来看热闹了,两位黑衣手下也从前厅赶来,生怕出了事,这女人间的争风吃醋,虽是不好插手,也避免有人受伤!   “钟小姐!您没事吧?二爷吩咐我们,好生看好你!”一位黑衣手下立刻上前恭敬地询问。   钟倾城扫了那位黑衣手下一眼,冷冷笑了,不屑地瞥过发狂乱骂的明月儿,径直离开走廊!神情越发清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斗嘴皮,动手脚!曾经在母亲身上的悲凉,在自己的身上有过之而不及地呈现!   钟倾城踏步朝着楼上走去,小翠跟在她的身后,沉默不语,小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有气势!那些个女人哪里是小姐的对手!   钟倾城在二楼的书房里翻阅了些许英文小说,渡过了一个下午,心情平复了不少,望着暗沉下来的夜幕,伸手摸了摸脖颈,白日里被明月儿掐住的地方,钟倾城心中不禁感叹,黎啸这些女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入夜后,钟倾城在书房里用过了晚膳,黎啸推门而入,径直踏入书房!风尘仆仆的样子,脱去身上的皮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钟倾城看着手中的小说,没有抬起眼皮去看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股闷气!   黎啸踏着皮鞋靠近钟倾城跟前,屈膝跪在她的身旁,“听说白日里,后花园里发生了些事!你还动手打了明月儿?”   钟倾城侧目看向黎啸,那一双深邃的星目,勾唇笑了,“是啊!我打了你的六姨太,你心疼了?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吗?”   黎啸看着钟倾城一脸闷气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忽地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异常邪魅!   “黎啸!你笑什么?”钟倾城觉得黎啸有点莫名其妙!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四章 毒流暗涌,芸芸离去   黎啸看着钟倾城一脸闷气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忽地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异常邪魅!   “黎啸!你笑什么?”钟倾城觉得黎啸有点莫名其妙!   “我打了你的六姨太,黎啸,你开心什么劲?”钟倾城盯着那一张冷峻脸庞笑得眉眼舒展开,一身发毛!   黎啸粗粝地双掌一把捧住女人的双颊,“倾城!你这只小野猫!发起威来还真不是一般!一打就是五个手指印!!看来我不赶紧把她们解决干净,你是不是打算连我都要打了?”   黎啸一想起今晚刚回池园,明月儿捂着脸颊对着自己哭诉的模样,禁不住笑了,她终于肯为了自己去和那群女人动手,心情不由得大好!总比原先那一副大方承认要来的痛快多了!   钟倾城看着黎啸取笑自己的模样,羞恼地拍下黎啸的大掌,“黎啸,你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我为了你,和那群女人争风吃醋很开心,是吧?”   “当然开心了!至少你肯为了我去争取了!”黎啸一把搂过钟倾城,紧紧地拥入怀中!   钟倾城靠在他的怀中,微微一怔,看他对自己所作所为,并没有指责什么,说不出的欣喜涌上心头!   “倾城,梁玉凝已经被我关起来了!”黎啸抱着钟倾城,幽幽地发出声音。   钟倾城猛然抬眸,“为什么?她露出马脚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嫁给你是为了什么?”   “我断定她是韩恒的人,潜伏在我身边是为了窃取我的行踪,昨日日本祝捷大会上的爆炸,她一直跟踪我,她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准备去向韩恒通风报信,被我截住了!”黎啸镇定地说着,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你打算怎么做?是杀了她,还是这么一直关着她?”钟倾城开始担心黎啸的安危,韩恒那个男人,钟倾城和他过招过,是个阴邪之人,毒辣手段绝对不在话下!   黎啸勾唇冷笑,双目里划过一道寒芒,“我已经匿名通知了韩恒,三日之后,在西郊赎人!”   “你打算用梁玉凝做诱饵,将韩恒一网打尽!”钟倾城揣测着黎啸的计划!   黎啸手指划了下钟倾城鼻梁,“聪明!”   钟倾城摸了摸鼻梁,凝视着一脸自信的黎啸,“三日之后,我陪你去!好吗?”   黎啸目光暗沉了下来,冷声回绝:“不行!韩恒做事毒辣,你好好呆在池园,我会带上信任的人过去应对他!”   钟倾城被黎啸回绝,眸色暗淡,柳眉蹙着,垂眸若有所思,心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偷偷跟着他!   夜深了,卧房里一片漆黑,双唇辗转的热度侵袭着一室的温度,黎啸热络地吻着身下的女人,钟倾城半推半就下,身子化作一池春水,任由男人索取他的吻!   大掌覆上她的斜襟扣子,轻轻地拆开,小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掌,阻止男人继续探入,黑暗中,黎啸皱起了眉头,嘶哑的声音,“倾城,不要拒绝我!我忍不住了!”   钟倾城紧紧地拽住衣领,“不是说好了,你要等我吗?等你一切都安排好!”   “很快就好了,我等不了,给我好么?我是个男人,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你不能拒绝我!”黎啸发烫的手掌覆上她的小手,摩挲着,示意她松手!   钟倾城一阵迟疑,若是这次放手,她清楚意味着什么,意味她完全打开心扉,和他重归于好!   “别犹豫了,好吗?城儿,你也爱我的,对吗?”黎啸湿热的气息吐落她的耳根,温柔地撩动她的情丝!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房内的动作,黑暗中,两人对视了一眼,朝着房门看去!   “二爷!出事了!出事了!芸芸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口吐鲜血,晕倒过去!”门外传来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   钟倾城立刻推开黎啸,两人起身快速穿上衣服,跟随着丫鬟下楼,朝后宅去!   ----------------------------------------------------------------------------------------------------   医院里,手术室外,黎啸站在病房外,何秀梅扑在黎啸怀中嘤咛哭泣!钟倾城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月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地打着哈欠,这大半夜被惊醒,跟随着来医院!精神都缓不过来!   “二爷。。。这该怎么办?芸芸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会这样?二爷。。。芸芸她会不会有事啊?”何秀梅哭得跟泪人似的,靠在黎啸怀中,小手紧紧地攥着黎啸的衣襟。   黎啸神情严峻地望着手术室,拍了拍何秀梅的后背,安慰道:“秀梅!没事的!芸芸不会有事的!医生会救她的!”   “二爷。。。二爷。。。若是芸芸她有事,我也不想活了。。。”何秀梅泣不成声,全身无力地瘫软在黎啸怀中,仅靠着唯一的信念撑着身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快到天亮,手术室打开了,李医生带着助手从手术里出来,摘下戴在脸上的口罩,脸色沉重!   “医生!芸芸她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何秀梅扑上前,紧紧地握住医生的手,泪光麟麟,泛着说不尽的期盼!   “李医生,芸芸情况如何?”黎啸蹙眉盯着医生那一脸沉重的脸色,沉声询问。   李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抬眼看了下黎啸,继而摇了摇头,“黎二爷!对不起!芸芸小姐中毒太深!已乏天无力!二爷!准备后事吧!”   “啊~~!怎么会?怎么可能?不可能!!”何秀梅大叫一声,一把挣脱开黎啸,冲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大门大开,黎啸望着手术室内,白色的手术床上,那一副娇小的身躯,安静地躺着,何秀梅扑在孩子的身上,嚎啕大哭,哭声凄厉,回荡着整条医院的走廊!   黎啸身躯微微一怔,森幽地开口:“李医生,你可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何时中的毒?”   李医生神情凝重,“黎二爷,芸芸小姐中的毒,需要破腹取检,待法医来,才能够做出定论!”   黎啸踏步走进手术室,看着手术床上那一抹小小的脸蛋,已经呈乌青色,唇角紧紧地抿着,一阵心痛,这么小的孩子,这到底是谁下得了如此的毒手!   “芸芸。。。芸芸。。。快醒醒!醒醒!娘带你去玩!去马戏团,去划船!”何秀梅发疯地摇晃着手术床上的小芸芸!她无法相信白日里还活蹦乱跳的孩子,一天不到的时间,母女两就阴阳相隔!   黎啸伸出双掌,轻柔地落在何秀梅的双肩,此时此刻,他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孩子竟然是在自己的池园里被人下毒!他心怀愧疚!   “芸芸!芸芸。。。”何秀梅搂着小芸芸渐渐泛凉的身子,哭得死去活来,眼前突然黑暗一片,何秀梅昏厥了过去!   黎啸见状,上前立刻抱住何秀梅,迫切地叫唤道:“秀梅!秀梅!!”   “医生!李医生!快来人!”黎啸抱起何秀梅冲出了病房,在走廊上大声吼道!   钟倾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黎啸抱着何秀梅在走廊上呼喊,不一会李医生带着护士又一次赶来,黎啸抱着何秀梅跟随着李医生进入了另外一件病房!   至始至终,钟倾城静静地看着!医院的走廊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钟倾城踏步走向那间手术室,望着手术床上那个已经阖上双眼的小女娃,无限感伤,很是心痛!   白日里这个小女娃天真活泼玩耍的模样历历在目,她还是个孩子,到底是谁,竟然能够下得了如此的狠手!钟倾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何秀梅此时此刻的心,心有多么的痛!自己流失的孩子毕竟还未出世,而她的孩子,活生生地和她生活了四个年头,却这么眼睁睁地离去了,还是以这样痛苦的方式离去,换成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接受!   钟倾城紧蹙地柳眉,看着手术床上的小芸芸,目光幽幽!   “钟倾城!小芸芸是你毒死的吧?”明月儿不知何时,拢着毡毛披肩站在了钟倾城身后!   钟倾城余光扫过身后的明月儿,清冷声音,“明月儿,我害死一个孩子做什么?何况我也有过孩子,痛失孩子的心情,有多痛苦,我比你能体会!”   明月儿绕到钟倾城跟前,盯着钟倾城,质声道:“还敢狡辩!钟倾城,白日里你和秀梅姐在花园里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秀梅姐说二爷喜欢小芸芸,她可以将小芸芸留在池园,你是害怕小芸芸妨碍你和二爷的好事,所以下毒手,毒死了她!”   钟倾城抬眸对上明月儿,冷哼道:“明月儿,你会不会太无中生有了!小芸芸只是一个孩子,即使她留在黎啸身边,也不妨碍我嫁给黎啸,我何须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为何不会?钟倾城,别以为我明月儿不知道,我早听二爷的手下说过,王锦萍是你亲手开枪杀死的,你敢杀人!为何不会毒死小芸芸,妨碍你的人,你都会杀死!对不对?你上午打了我一巴掌,你打人的身手很利索,你钟倾城就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明月儿咄咄逼人地说着,一口咬定就是钟倾城毒死小芸芸!   钟倾城不屑地白了明月儿一眼,王锦萍是个恶毒的女人,能够和小芸芸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比吗?钟倾城不想和明月儿胡搅蛮缠下去,踏步正欲离开病房!   “钟倾城,你不要走!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告诉二爷,告诉他,是你毒死小芸芸的!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明月儿上前一把拉住钟倾城的衣袖!   “那你就去告诉黎啸!看看他相不相信?”钟倾城回头,严情历色,一把甩开明月儿拉住自己的手臂!   “钟倾城!别以为二爷还会护着你,你可是杀了人!二爷不会放过你的!”明月儿站在原地,朝着钟倾城大喊道。   钟倾城踏步穿过走廊,不远处的一间病房,李医生带着护士轻声退了出来,看了一眼钟倾城,李医生礼貌地朝着钟倾城点了点头!继而离去!   钟倾城轻声踏步靠近病房,轻轻推开病房门,病房内,病床上躺着昏厥而去的何秀梅,黎啸为其温柔地盖紧被褥!   不经意间,黎啸回头,和房门后的钟倾城,四目相撞,对视了一眼,黎啸回头看了一眼何秀梅,转身退出病房!   走廊上,钟倾城看着黎啸,轻声询问道:“黎啸,到底怎么回事?池园里怎么会有人下毒?”   黎啸揉了揉眉心,拉过钟倾城的双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我也不清楚,此事需要彻查!待法医鉴定出结果!一切就会有眉目!倾城!你先回池园歇息!我让人送你回去!”   钟倾城眸色沉了沉,轻声询问道:“你要呆在医院吗?快天亮了!不回去休息一会吗?”   黎啸有点无力地摆了摆手,神情沉重,沉声回道:“不了!秀梅刚刚失去了芸芸,情绪很不稳定,芸芸一直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芸芸没了,我怕她一时半会想不开!我先留在医院,陪她一阵子!”   钟倾城闻言,垂下眼帘,微微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先回池园!呆会我会送早膳过来!”   话落,钟倾城转身要走,一只手掌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钟倾城扭头看去,黎啸双目染着疲倦,凝视着钟倾城,“倾城,你。。。你会不会生气?秀梅她是李戚的结发妻子,我答应过李戚,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子,如今小芸芸被毒死,我对不起我的好兄弟,我只是想要好好照顾下秀梅,尽量弥补死去的李戚。。。”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五章 悸动心里,惧怕离去   话落,钟倾城转身要走,一只手掌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钟倾城扭头看去,黎啸双目染着疲倦,凝视着钟倾城,“倾城,你。。。你会不会生气?秀梅她是李戚的结发妻子,我答应过李戚,要好好照顾她们母子,如今小芸芸被毒死,我对不起我的好兄弟,我只是想要好好照顾下秀梅,尽量弥补死去的李戚。。。”   “好了!黎啸!什么都别说了!我理解!别忘了!我也曾经快要当娘!那种失去孩子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你好好陪何秀梅!我先走了!”钟倾城一口打断黎啸,淡淡地说着,至始至终她都垂眸看着地面,眸光划过一丝丝落寞!   钟倾城挣脱开黎啸的手臂,转身离开在长长的走廊,黎啸深邃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越渐拉长!直至那一抹背影消失在尽头!   回到池园,钟倾城吩咐了下人,送早膳去医院,她实在无力去医院,看着深爱的男人,对着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即使知道那是在情理之中,她也看不下去!   钟倾城回到卧房里,躺在大床上,床上混杂了黎啸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一丝丝袭入鼻间!钟倾城阖上了双眸!   钟倾城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身子被人拢进怀中,脖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感!   钟倾城猛然睁开双眼,黎啸放大的脸庞呈现在眼前,“我吵醒你了?”黎啸把玩着她的发丝,发红的双眼染满了疲倦!   “你怎么回来了?何秀梅呢?”钟倾城双臂撑起了身子,诧异地开口。   黎啸双手枕在脑袋下,沉声回道,“我把她接回池园了,在后宅休息!”   钟倾城手指捏了捏身下的被褥,将被褥揉的皱成一小团,话语幽幽地飘出:“你不去陪陪她吗?她现在应该不太好吧!”   钟倾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不希望黎啸这么做,只是她却想试探他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因为顾及自己,逼不得已来陪自己!   黎啸双目紧闭,抬手揉着脑门,片刻没有言语,钟倾城侧目看去,心里徒然凉了一截,他果然是想去陪何秀梅的,是怕自己生气才来陪自己!   钟倾城这么想着,小手越攥越紧,正欲下床,忽地一股强大的力气,将她的身子往回拽,猝不及防,钟倾城被黎啸拉入怀中,脑袋重重地磕在他发硬的胸膛!   “黎啸!你。。。”钟倾城脑袋有点发疼,正欲撑起身子!   “别说话!陪我睡一会!我想你了!”黎啸将钟倾城的脑袋按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扯过被褥,轻松地盖在两人的身上!   钟倾城抬眸看着他的下巴,可以清晰看见那短短小小的胡渣,再往上,薄唇微微抿着,继续往上,是那一副高蜓的鼻梁,他的眼眶有点发黑,眼眸紧闭,他真的很累了吧!   钟倾城在心中想着,她感觉得到他环住自己的胳膊很紧很紧,钟倾城不敢挪动,安静地呆在他的怀中!她凝眉深思,她很想问他些什么,却不想打扰他休息!   片刻钟过去了,钟倾城听见了头顶响起了微微的打鼾声,环住自己的胳膊也松开了不少!   钟倾城小手轻微拨开环住自己的双臂,偷偷地起身,下床替他盖好被褥,钟倾城扯过一旁衣架上挂着的大衣,披在了身上,打开了房门,朝楼下走去!   楼下客厅,她看了一眼大吊钟,已经下午两点了,难怪肚子怎么饿!钟倾城朝着饭厅踏去!经过厨房,发现里面围满了一群人,少杰看见钟倾城,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嫂子好!二爷在休息吧!”   钟倾城朝着少杰点了点头,看着那些个宪兵,问道:“少杰,那些都是什么人?”   “一个法医,还有巡捕房的人!来厨房检验食物,小芸芸是中毒死的,现在要从头开始查!先从食物上着手!”少杰如实说道。   钟倾城点了点头,踏步朝着饭厅走去!饭厅里,明月儿刚刚用完午膳,抬眸看见钟倾城,冷嗤道:“钟倾城,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了人还能够睡得这么日晒三竿,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钟倾城不去理会明月儿的疯言疯语,扯了一把座椅落座,朝着一旁的厨娘开口:“李嫂,去为我弄点吃的来!随便什么都行!我饿了!”   “好的!钟小姐!我这就去给您下碗面!”李嫂很是恭敬地说道,她知道眼前这位钟小姐,不是一般女人,她将会是池园的女主人!   明月儿扯过斜襟上的手绢,擦拭了下嘴角,慢条斯理地吐话:“钟倾城!你别太得意!谁能够笑到最后,很快见分晓!”   明月儿起身,扭摆着杨柳般的腰肢离开饭厅,钟倾城盯着那一扭一摆的腰肢,笑得苦楚,这些女人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错!   夜幕暗下来,天际云朵越发暗了下来,布在天际,随着天色呈现暗白!   卧房内,黎啸睡在大床上,徒然睁开了双眼,侧目看去,身侧已是空落落的冰凉,黎啸猛然坐起来,下床在卧房内横扫一圈!   “倾城!!倾城!!”一声声叫唤声回荡在卧房里,黎啸拉开卧房的门,冲了出去,在池园走廊上大声叫唤着。   黎啸在池园里拉着丫鬟仆人手下异常紧张地询问,四处寻找钟倾城的影子!黎啸跨出客厅大门,站在大门外的地坪上,大声叫唤:“倾城!倾城!!你在哪里?”   黎啸双目腾起心慌的焦乱,四处寻找,几位手下不知所措地跟在身后,一个个异常害怕,他们一直守在池园,为何一转眼,钟小姐就不见了!   钟倾城站在卧房外吹着寒冽的冷风,双眸惊诧地望着楼下的黎啸,四处乱窜乱喊地寻找自己!   “二爷!你看!!”一位手下指着阳台的钟倾城,兴奋地喊道。   黎啸顺着所指望去,隔着楼上楼下的距离,四目交接,钟倾城怔怔地站在阳台,望着黎啸异样的神情,面目清淡地望着。   黎啸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拔腿往回跑,钟倾城望着黎啸消失在楼下!   不一会儿,卧房内传来急促脚步声,黎啸冲到阳台,钟倾城惊诧地回眸,看着一脸欣喜的黎啸,有点莫名其妙!   “黎啸,你。。。”   “倾城!太好了!你没走!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黎啸上前一把搂住钟倾城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双目难掩欣喜!   钟倾城被黎啸紧紧地搂住,她感觉到男人的力道,紧紧将自己往他的胸膛里揉着,仿佛在抓住什么,生怕一转眼就消失了!   钟倾城伸出小手,攀上黎啸的后背,轻柔地顺了顺他的背脊,想要安慰他!   薄凉的唇瓣落了下来,凶猛而又热烈地含住她的双唇,发狂地吮吸,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舌尖,品酌着她的清甜!夹着狂风骤雨般的席卷,他的火舌在女人的檀口中肆虐地搅动!   钟倾城绷住了身子,他被这一股强烈的吻势,吻得快要脱了气!   直到怀中的女人身子发颤,黎啸松开了唇瓣,下巴顶着她的头顶,轻柔地摩挲着,钟倾城趴在他的肩头上喘着气!   钟倾城任由黎啸这么抱着,黎啸双掌缓缓上移,双掌捧着她的脸蛋,鼻梁相抵,黎啸闭着双目,四片唇瓣相互摩挲着!   “倾城!你会不会离开我?”   钟倾城缓缓地摇了摇头,迟疑了片刻,淡声道:“不会。。。”   还不待钟倾城说完话,唇又一次落在她的唇瓣上,轻柔地舔着她的唇瓣,黏稠地划过她的唇瓣,绕进她的檀口中!   寒风刮过阳台,凌乱了钟倾城的心,经过昨日医院一幕,她离开的想法徒然间腾起,却又在这一瞬间,又一次被男人的柔情压了下来!她任由眼前的男人的亲吻,双臂攀上的脖子,紧紧地环住,这一刻,她忘记了所有的顾忌,贪恋他的温柔,他的吻,他的怀抱!更想要独占他全部的爱!   “倾城!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惊梦醒来,看着身旁没有你,我真以为你就如噩梦中一样,离开了我,独留我在世上,发了疯地寻找你!倾城!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答应我!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黎啸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着,他紧紧地抱住钟倾城,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躯!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嫌疑意指,黎啸信任   夜间,池园灯火通明,客厅里,黎啸搂着钟倾城坐在沙发上,明月儿坐在不远处!   法医和巡捕房的人都已经从厨房勘验出来了!法医来到黎啸跟前,将嫌疑物品一一摆出!   “二爷!稽查局里对芸芸小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她是中了两种毒不治身亡!一种是半夏!还有一种是生白附子!”法医如实说道。   黎啸神情凝重,“吴法医,芸芸中这两种毒,你推算是在什么时分?”   法医看着手中记录的笔记本,陈述道:“这两种毒物我推算着,分别都在不同时候下的毒,先是半夏,估摸在晌午时分,剂量应该不大,而生白附子估摸在傍晚时分,这一剂毒药是致命药,此乃中药中的剧毒!”   法医又将从厨房里搜罗来的一个瓷罐,摆放在了桌面上,沉声道:“二爷!这个瓷罐是昨夜里从贵园厨房里搜出来的,送过给中药铺的老大夫鉴定,这罐子上沾着半夏的成分,不知是何人所为?”   黎啸目光冷峻,不一会儿厨娘李嫂从后堂浑身打着哆嗦出来!   “李嫂,这瓷罐你是用来做什么的?先前盛放过什么?芸芸小姐可曾服用过?”稽查长对着李嫂当面进行盘问。   李嫂双脚发软地跪在地上,颤声道:“二爷!这个瓷罐是用来煮糖水的,芸芸小姐,她。。。她昨日晌午喝过我熬得桂圆莲子羹。。。但是二爷,您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下毒,这糖水钟小姐还喝过,都不见得有事!我怎么可能去下毒!”   黎啸闻言,心惊了一跳,立刻侧目看向钟倾城,“倾城,你昨日喝过这个瓷罐装得糖水?你现在身子可否有异样?”   钟倾城听闻,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个瓷罐,朝着黎啸摇了摇头,“喝是喝过,我也忘记了是不是这个瓷罐里勺出来的,总之我没什么事!”   黎啸看着钟倾城泛红的脸色,心想着应该是没事,这才放下心,看向稽查长和法医,沉声道:“那你们可有收获?听你们这么分析,这个瓷罐里只有半夏成分,何来你们所说的生白附子,况且李法医说,那才是致命的毒物!”   稽查长和法医对视了一眼,稽查长神色有点局促,看了一眼坐在黎啸身旁的钟倾城,继而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明月儿,开口道:“黎二爷!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可否借一步说话!”   黎啸盯着稽查长,薄唇轻启:“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讲的?都是自己人!”   稽查长听见二爷都这么说了,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讳道:“黎二爷,若是可以,我们想派人去您每一位姨太太的闺房里搜索一遍!我们怀疑。。。怀疑。。。”   稽查长讪笑着,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黎啸眸色森冷,他听出了稽查长的意思,这些可能是后院女人争风吃醋所作所为,这在黎啸儿时呆过的深宅大院,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黎啸扣了扣手指头,下了个手势,朝着一旁少杰下令道:“少杰!给稽查长带路,去每位太太房里搜一遍!”   “谢谢二爷能够配合我们!万分感谢!”稽查长起身,立刻带着几个宪兵跟随着少杰去后宅了!   黎啸搂着钟倾城坐在沙发上,一会揉着她的小手,一会揉揉她的脸蛋,温情低醇地附在钟倾城说着各种挑逗的情话,钟倾城对着那么多黑衣手下和仆人,脸露羞涩!只是埋在黎啸怀中,不敢抬眸去细看每个人的表情!那些个手下仆人都看傻了眼,从来没见过冰冷的二爷会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一旁的明月儿看着,紧攥着手中的锦帕!闷不啃声!   一刻钟过去了,稽查长带着宪兵和少杰从后宅里出来!   “赵队长,可有收获?查到些蛛丝马迹了吗?”黎啸停下把玩钟倾城的小手,沉声问道。   稽查长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钟倾城,对着黎啸开口道:“黎二爷,请问这位太太的闺房在哪里?我们也要搜查一番!”   黎啸对上稽查长目光,循着他所指的钟倾城,沉声反问道:“她的闺房就是我的卧房!赵队长,你也要搜查?”   稽查长一听,立刻笑了,有点无奈地摘下了军帽,沉吟了片刻,开口道:“黎二爷,若是想要彻查,肯定不能放过每一个嫌疑人!”   黎啸闻言,剑眉微蹙,质声道:“听赵队长这话的意思,我的夫人是嫌疑人?”   稽查长立刻摆了摆手,“这个!不是这个意思!黎二爷您误会了!我只是查案!查案就是什么都查!”   黎啸脸庞腾起寒气,任谁都看得出他对钟倾城的袒护和宠爱!钟倾城这个时候出声道:“黎啸!要查就让他们搜查一下!我心正不怕影子歪!好得要让一些人心服口服!”   钟倾城说完这些话,将目光转向坐在不远处的明月儿,明月儿却是有点心慌地捏紧了手绢!   黎啸看着钟倾城,温柔地点了点头,继而又转向稽查长,“要查就去查!少杰!跟上去!别让赵队长到处乱翻!弄乱了!赵队长就等着停职查办!”   稽查长一听,立刻抚了抚额头上的汗水,连连点头道:“二爷说的是!说的是!我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搜一下!保证不乱来!”   黎啸挥了个手势,不再言语,少杰又一次领着稽查长朝着楼上踏去!   黎啸又一次将钟倾城揽入怀中,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着些什么,钟倾城只是淡淡地浅笑,脸颊上挂着两坨红云!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稽查长带着宪兵从楼上踏步而下,手中持着一个黑色的小洋包!   黎啸交叠着双腿,慵懒地看了稽查长一眼,“搜好了?可有收获?”   稽查长和法医还有少杰,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稽查长将手中的小洋包呈到钟倾城跟前,“黎夫人,请问,这个小洋包可是夫人您所用之物?”   钟倾城扫了一眼那个小洋包,点了点头,“是!是我的!”   黎啸随意瞥了一眼,不屑地朝着稽查长开口道:“赵队长!我夫人的包可有问题?”   稽查长面露难色,踟蹰了片刻,开口道:“黎二爷,我们从黎夫人的包里搜出了两贴中药,正。。。正是半夏和生白附子!”   钟倾城听了,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眸看向掏出的黄纸包裹的中药,稽查长将包裹的中药摊在了黎啸跟前!   黎啸放下交叠的双腿,剑眉紧蹙,看向少杰,少杰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示意确实是从那个小洋包里搜出来的!   整个客厅一下子陷入一种诡秘的氛围中,仆人们都偷偷瞅着钟倾城,钟倾城看着那摊开的中药,勾唇冷笑了!水眸泛着自嘲的光芒!   黎啸目光深邃复杂,盯着那一包摊开的中药,紧蹙的剑眉越蹙越紧,若有所思!   明月儿勾唇笑了,忽然插话道:“这就难怪了!难怪李嫂说钟小姐喝了那糖水没事,小芸芸喝了就有事!原来如此啊!”   钟倾城闻言,眸光冷冽地射向明月儿,她的心里已经有几分清明!明月儿被钟倾城这一记冷眸,打了个寒噤,立刻不敢说话!   钟倾城起身,正欲朝楼上走去,稽查长长臂一挡,横在了钟倾城跟前,“黎夫人,请留步!请跟我们回稽查局协助调查!!”   钟倾城停下了脚步,目光清冷!   “我看谁敢带我的夫人走!谁都不能带她走!!”黎啸一声历喝,从沙发上站起来!   整个客厅的人都看着黎啸,黎啸一步上前,将钟倾城搂在怀中,俯身柔声地对钟倾城开口道:“倾城!是不是累了!我扶你回房歇息!”   钟倾城抬眸对上黎啸的目光,唇角扬起,浅笑着点了点头!   黎啸搂着钟倾城就要离去,稽查长横在了跟前,面露难色,“黎二爷!您看这案情接下来要如何了结?”   黎啸冷眼扫了一下稽查长,冷笑道:“赵队长,你先带着你的人回去!案情我会往下查,你们配合就好!等凶手出现,我会让你们来抓人的!”   话落,黎啸搂着钟倾城直接无视稽查长一众人的错愕,猝然打横抱起钟倾城,将钟倾城搂在怀中,钟倾城抬眸凝视着黎啸的下巴,黎啸低头,对上那一对水眸,目光柔和,步子踩上楼梯,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稽查长看着黎啸抱着钟倾城离去的背影拍了拍军帽,对着一旁的少杰,开口道:“我说杰哥,你们家二爷对这位夫人真的是疼到骨子底!发生这样的事,不仅没有斥责,还能够如此宠爱!”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心有灵犀,欲求不满   稽查长拍了拍军帽,对着一旁的少杰,开口道:“我说杰哥,你们家二爷对这位夫人真的是疼到骨子底!发生这样的事,不仅没有斥责,还能够如此宠爱!”   少杰低头笑了笑,拍了拍稽查长的肩膀,“赵队长!你们先撤吧!我相信我们的夫人不会做出这种事!”   稽查长没有再言语什么,带着一众人离开了池园。   至始至终,明月儿隐忍着爆发的怒气,眼眶发红湿润了,直至今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那个女人在二爷心目中的分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二爷是那么相信她!   楼上,卧房里,黎啸抱着钟倾城放置在大床上,扯过一个枕头放置在床头,钟倾城顺势一靠,黎啸坐在床沿,双掌捧着她的双手,揉了揉,柔声道:“吓到了吗?还好吧?”   钟倾城眸光如水,怔怔地凝视着黎啸,“你相信我?”   黎啸勾唇轻笑,大掌摩挲着她的发丝,扯过一缕,轻柔地把玩着,“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岂会不信!何况你这么聪明,身手也不错,何须对一个孩子下如此狠手!你更不会傻到将毒药留在身边,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儿时在我爹的后院见多了!我黎啸不是个愚昧的男人,还不至于分不清是非黑白!”   钟倾城轻哼一声,浅笑道:“那若这是我欲盖弥彰的手段呢?”   黎啸手掌揉捏着她莹润的脸蛋,轻柔地印下一吻,“不会!我这么宠爱你,你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钟倾城抬眸瞥了一眼黎啸,嗤笑道:“黎啸!就是因为你的宠爱,又一次为我引来了杀身之祸!三年前是,现在也是!她们都在嫉妒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的宠爱,是该开心,还是该叹息!”   黎啸俯身将钟倾城从床头揽过,紧紧地搂住,嗅着她发丝间的香气,“对不起!倾城!我又让你受委屈了!”   钟倾城勾唇笑了笑,水眸弯弯,泛着晶亮的眸光,“黎啸!你让我受得委屈还少吗?和三年前相比,这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到现在,越来越理解爷爷当年的反对和执着,跟着你看似风光无限,人人羡慕,却也是危机重重,陷阱重重!”   黎啸越发紧地搂住钟倾城,剑眉紧蹙,“倾城!你是不是又在想着逃离我了?”   “。。。”   “怎么不回答我?难道你又想着离开我?”黎啸直视她的水眸,锐利的目光想要穿透她心中的想法。   “没。。。”   “那你在想什么?”   “在想毒死小芸芸的凶手,该还孩子一个公道!”钟倾城叹了一口气,心里腾起愧疚,这孩子间接因为自己而死,这种难受隐隐发闷!   黎啸深舒一口气,还好她没有想着离开自己,“那你想到凶手是谁了吗?”   钟倾城眸光璀璨,鼻梁贴近黎啸的脸庞,轻声反问道:“黎二爷!你说呢?”   黎啸垂目盯着钟倾城贴近的鼻梁,柔笑着酌了一口她的唇,浅尝辄止般,大掌拉过钟倾城的小手,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个字!   钟倾城低头看着手心里划过的字,唇角上扬,“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呵呵!你这个小精灵!都知道了,也不当面拆穿!”黎啸轻轻点了钟倾城的脑门。   “没有证据,如何拆穿,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黎啸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嗯!别担心!既然我们想到了同一个人!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很快会还你一个清白!”   “嗯!”钟倾城眨了眨眼,靠在了黎啸怀中!   黎啸顺势搂着她落入大床中,清隽的眉澈激荡起一圈圈微澜,翻身压上她的身子,手指轻佻她的下颌,“倾城!晚上给我好吗?我忍了很久了!”   钟倾城柳眉微蹙,抬眸凝视着黎啸,这才发现,前一秒还是凝重的星目,这一秒已经染满了浓浓的晴欲!   “黎啸!你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就不能安静地说会话吗?”钟倾城打下了那一双又开始毛手毛脚的大掌。   黎啸却是绷住了脸庞,口气微微不悦,“城儿!你说你这么执着做什么?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就算没有成亲,你也相当嫁给了我!就不能行行方便,让我痛快一点!”   “我偏不!!”钟倾城撇过头去,冷哼一声!心想着今夜自己才因为他被人栽赃陷害,他还真是有心情!   黎啸却是一把扳正她的脑袋,逼着她正面直视自己,“你再不答应!我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黎啸!!你敢!!”钟倾城水眸一瞪,双手护住胸前,羞恼地喝道。   “你再不答应,你看我敢不敢!”黎啸不甘示弱地一把扳开她护在胸前的那双小手,将一双小手分置在两旁。如磐石般发硬的铁壁撑在她的脸侧。   “那你就来啊!事后我就离开你!!”钟倾城涨红了双脸,据理力争!   黎啸一听见离开这两个字,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松开了双掌,躺在了身旁,心中的火焰熄灭了不少,转而一张发怒隐忍的神色,卧房里陷入一片沉静!   片刻的安静后,钟倾城微微侧目看去,那一张侧脸轮廓冷峻,棱角分明,高蜓的鼻梁看得让人痴迷,黎啸紧闭双目假寐,那一张紧绷着的脸庞,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看得钟倾城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在看我吗?想看就看!不用遮掩!”一道声音洪亮的扬起,撞破了空气的沉静!   钟倾城泛红了双颊,立刻回正了视线,盯着上空的壁顶,“你还没睡啊!”   “你没睡!我如何睡得着!”黎啸没好气地回了句。   钟倾城听出他生气的口气,偷偷地窃笑着,“喂!黎啸!既然你我都睡不着,要不和我下几盘棋,我看见你柜子里有一副围棋!”   黎啸闻言,侧目看去,深邃的星目盯着钟倾城的脸蛋,越看越紧!   “黎啸!你看我做什么?若是你不想下棋,那就算了!”   黎啸勾唇邪笑,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小手,饶有兴趣地反问道:“你会下围棋?”   “当然会!以前都是和我爷爷大哥下围棋,我可厉害了,都是我赢得!那天无意间看见你也有围棋,才知道你也会下棋!不过想想,你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少爷,会下围棋也不是什么奇事!要不要比一比?”钟倾城一字一句地说着,心想着终于把黎啸绕出了那档子事情,至少可以让他不那么憋闷的神情。   黎啸盯着钟倾城,目光又一次火热,“是吗?你下围棋很厉害?那我们下一盘来一个赌注如何?”   钟倾城闻言,心想着他有兴趣,立刻来劲了,“好啊!你说!什么赌注?一盘棋三块大洋如何?我们连下五盘就好!”   黎啸摇了摇头,邪笑道:“三块大洋,那多没意思!我看下一盘,输了的人脱一件衣服!你看如何?”   钟倾城怔了一下,脸又一次发烫,心想着这男人怎么又绕回那档子事了!   “怎么?你不敢了?还说自己博弈高超!我看你也就夸夸其谈罢了!你大哥和爷爷我看都是让着你的吧?”黎啸故意用奚落的口气刺激着眼前的女人,他清楚她有一颗好胜骄傲的心,黎啸继续嘲讽着钟倾城,心里正在盘算着自己的一盘棋!   钟倾城立刻不服气了,“谁说的!谁怕谁!脱就脱!黎啸,我怕你到时候脱得连裤衩子都没了,到时候你可别冷得打哆嗦!”   黎啸一听,立刻从床上跃起,一把抓住钟倾城的小手,一脸兴奋,情绪一下子高涨,“倾城,你说的!输一盘脱一件衣服!可不许反悔!”   钟倾城被黎啸这么激动的样子,弄得一下子有点没了底气,愣了一下,立刻正声道:“我说的就我说的!你可别忘了!上次在七重天的赌局,你最后还不是输给我!”   黎啸闻言,耸了耸肩,“那还不是晓东替你铺路!故意让你赢的!”   “反正就是我赢了!你就是输了!!”钟倾城故意忽视掉晓东,为自己打气!   黎啸不以为然,冷峻的脸庞贴近钟倾城的脸蛋,用力嗅了嗅,“嗯!好香啊!不知道等会脱光光了,会不会更香点!”   钟倾城没好气地缩了缩身子,避开黎啸那一副火急燎燎的模样,反讥道:“待会谁脱光光,还不一定呢!”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八章 博弈乐趣,秀梅失控   片刻之后,黎啸和钟倾城做到了卧榻上,中间横着矮桌,摆上了一盘围棋!两人的身旁各自架起了暖炉,暖炉里烧着炭火,温度高了许多!   黎啸持着黑子落在棋盘中,目光却是一直瞟着钟倾城,那一张莹润的脸蛋,红润的诱人!真想咬几口!   钟倾城持着白子落在棋盘中,一开始,钟倾城的白子对着黑子围追堵截,半柱香下来,钟倾城才发现,自己的白子已经落入黑子的圈套,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简直是进退两难!   “怎么样?是不是该认输了?”黎啸狡黠的目光,慵懒地环住双臂,盯着紧蹙柳眉的女人!   钟倾城懊恼地将手中的白子一丢,“这盘我认输!不就脱一件衣服而已!”   话落,钟倾城伸手正要脱掉身上的大衣,黎啸身躯前倾,手掌握住了钟倾城的小手,邪笑道:“先别急着脱!天冷!小心染上风寒!这一盘先记着,待会输光了五盘,五件一块脱!回床上去脱!暖和!!”   “黎啸!谁说我会五盘皆输!你未免太自负了!才赢了一盘而已,就自鸣得意了?”   “呵!无妨!我们继续!”黎啸含笑着清扫棋盘上的黑白子!目光有意无意地扫着钟倾城身上的衣衫,估摸着加上肚兜和亵裤,也就五件而已!   黎啸的指腹摩挲着下巴,盯着钟倾城的模样,笑得异常邪味,心想着这女人竟然想着和自己博弈,她大概还不晓得,儿时在大宅院,经常和私塾先生下围棋,十有九赢!这小女人,真是算盘打错了地方!   一炷香过去了,钟倾城偷偷瞅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黎啸,恼怒地将手中的白子砸落在棋盘中,“算了!黎啸!我困了!要去休息了!还欠你两盘,明天再下!”   钟倾城佯装无事一般,起身打了打哈欠,转身往床上走去!黎啸立刻起身跟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   “就算先欠着两盘棋,你也输了三盘!先脱三件衣服!”   钟倾城回瞪了黎啸一眼,“脱就脱!我又没说不脱!”   黎啸松开了手,环抱着双臂,眯了眯眼看着钟倾城,他有点不相信她会脱去衣服。   钟倾城脱下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坐回床沿,脱下了袜子和鞋,朝着黎啸摊了摊手,“黎啸!我脱完了!刚好三件!我要歇息了!”   话落,钟倾城一骨碌钻进被褥里,侧身躺着!完全不理会一脸错愕的黎啸,黎啸剑眉微蹙,嘴角扯了扯!   黎啸踏步靠近床沿,脱掉身上的外套,剥落的一干二净,掀开被褥,放身躺下,从身后环住她的身子,“女人!你耍赖!!”   钟倾城却是佯装没有听见,紧闭着双眼!黎啸大掌摩挲着她的腰肢,钟倾城强忍住不发出声音,手掌打了个圈,突然狠狠地捏了一把!   “黎啸!!啊!痛死了!你捏我做什么?”钟倾城吃痛地翻过身,对上黎啸那双炙热的双目。   “你放长线you惑了我一个晚上!结果我可是什么都没钓到!给你点惩罚!”黎啸双臂闲然地枕在脑勺后,幽幽地吐话。   “黎啸!我困了!我要睡了!”钟倾城没好气地回道,继续侧身。   身后的手掌又一次攀上她的腰肢,钟倾城这会儿立刻警觉过来,小手一把按住他的手掌,“黎啸!别闹了!很困了!下了一晚上的围棋!你不困吗?”   黎啸靠近她的身子,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住她的后背,“你耍赖!说好了是脱三件衣服!你只脱了一件!除非你把身上这件也脱了,我就放过你!”   男人的手掌不知不觉绕到了女人脖颈间,去拆开旗袍上的纽扣!   钟倾城转而一把按住脖颈上的手掌,“黎。。。”   黎啸已经按耐不住胸腔的火焰,翻身而上,薄凉的唇瞬息间落下,堵住了钟倾城的声音。。。   唇舌教缠,滚烫的温度逐渐攀升,钟倾城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感受到他压抑许久的热火,更能够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热!   “倾城,我忍不住了!给我好吗?”黎啸唇绕到她的耳根处,呢喃着热气!   钟倾城的目光泛着迷离的神色,她望着身上的男人,额头沁出汗珠,轻柔地抚摸着,“黎啸!你有多爱我?”   “很爱很爱!”黎啸指腹摩挲把玩着她的耳垂,低柔地遣送着他的欲念。   “倾城,给我好吗?我很爱你!那些女人很快就会消失了!”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黎啸!那何秀梅呢?她刚刚失去了孩子,你还要送她走吗?若是她寻死觅活呢?”钟倾城腰间的手掌,眸光流转,怔怔地凝视着身上的男人。   “倾城。。。相信我!她我一定会安排好去处的!我一定不会让她留在我身边!”黎啸炙热的目光不停地扫着那双闪烁不停的双眸,他看出了她摇摆不定的犹豫。   “倾城!你不相信我吗?”   “黎啸。。。等你安排好那些女人,我会全心再次接受你!我给你一次不离开你的机会!你也自己一次证明自己爱我的机会!好吗?”钟倾城她不想又一次这么松懈自己,她怕她的松懈,只会让男人吃定了自己!这种教训三年前她感受过了!   黎啸手上的动作僵住,盯着身下的女人看了若干秒,终是松开了手掌,翻身躺下!钟倾城只觉得身上一轻!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怕黎啸再执着下去,她会答应了他的请求!   片刻钟之后,黎啸突然起身下了床,钟倾城察觉,微微撑起身子,“黎啸!你要去哪里?”   黎啸余光扫了一下床上的女人,苦笑道:“没事!你先睡!我去洗个澡!有点热!”   话音刚落,黎啸已经踏步出了房间,钟倾城望着那一具精壮赤条的后背,微微痴醉,脸颊泛红,有点热?黎啸说他有点热?寒冬腊月会热吗?很冷才对吧!   钟倾城蹙眉想了一阵子,突然间明白了,脸颊越发滚烫,自己和黎啸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日子,他这样的异常表现,为的是什么,岂会不懂!   钟倾城扯过被褥,盖在身上,翻来覆去地等着黎啸回来,等了许久一阵子,也不见得黎啸再次进门,钟倾城心想着他不会是被自己拒绝了,就不回房间了吧!在对面房间睡下了吧!   钟倾城思及此,内心禁不住有点失落,说不上的感觉,不知不觉入睡了!   黎啸再进房间,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穿着墨色的睡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勾唇浅笑!自己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黎啸立刻钻入被褥,将女人身子搂进怀中,抱着她睡去!   --------------------------------------------------------------------------------   次日上午,钟倾城躺在黎啸的怀中,两人紧紧拥着熟睡!卧房外,响起一阵大动静!   何秀梅手中持着一把厨房的菜刀,使劲地拍响卧房的门,嘶声喊道:“钟倾城!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给我出来!钟倾城!你给我出来!!”   身后的跟着若干个丫鬟,正在极力地劝说!楼下的手下也闻声赶了上来!明月儿站在走廊的尽头,闲然地看着这一场好戏!   大床上,黎啸最先睁开眼睛,钟倾城紧接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目看向房门,那强劲的拍门声,撞击着双耳!   “黎啸!门外好像是何秀梅的声音!!”   “嗯!看样子,她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认定芸芸是你害死的!”黎啸敛聚着目光,起身下床!   钟倾城双脚下床点地,扯过衣架上的外套,利索地穿上,正要去开门!   黎啸一把拉住钟倾城的手臂,拖回身后,沉声道:“倾城!秀梅现在情绪激动!你退后!我去应对她!!”   房门外,何秀梅不停地拍响房门,发丝凌乱,手中的菜刀四处挥舞,那些个手下上前也不是,上前也不是,处在一旁看着!   黎啸一把拉开房门,何秀梅持着菜刀直接往房内冲!黎啸眼尖手快,一把扼住何秀梅的手腕,一掌劈落她手中的菜刀,菜刀“哐当”一声落地!   “二爷!二爷!是钟倾城杀死了芸芸!是她!她是杀人凶手。。。”何秀梅近乎发疯般地喊道,身躯不停地挥动,想要往钟倾城扑去!面目狰狞!   黎啸单臂箍住何秀梅的腰肢,不让她往前靠近钟倾城,何秀梅在黎啸怀中张牙舞爪般地踢着双脚!   “二爷!你不能这么袒护她!芸芸是李戚的孩子,是二爷的干女儿!您不能这样袒护她。。。”何秀梅大声地哭喊着,双目发红恶狠狠地盯着钟倾城。   “秀梅!!你冷静点!听我跟你说!芸芸的死还没查清!查清了!我只会还你和芸芸一个公道!”黎啸强压住何秀梅。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小翠离去,兴平到访   “秀梅!!你冷静点!听我跟你说!芸芸的死还没查清!查清了!我会还你和芸芸一个公道!”黎啸强压住何秀梅。   “不!二爷!芸芸就是她害死的!你不能这么袒护她!你不能。。。”秀梅极尽无力般扑在黎啸怀中哭喊,身子发抖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带你回房!”黎啸紧紧地箍住何秀梅的身子,生怕她又一次失控!   黎啸搂着她踏出房门,何秀梅亦步亦趋地被黎啸带出卧房,何秀梅一边哭泣一边喃喃骂着,抽泣声越渐越远,钟倾城静静地看着黎啸搂着她离去!   直到围观的仆人手下都离去了,钟倾城无力地瘫坐在座椅上,单手扶额,揉了揉眉心,她真的感到很累很累!   “小姐!你没事吧?”小翠不知何时站在钟倾城身旁,轻声问道。   钟倾城朝着小翠摆了摆手,没有说话,示意她没事!   “小姐!你难过也别这么憋着!我知道芸芸肯定不是你毒死的!小姐爱憎分明!做不出这种事!”小翠在一旁宽慰着,此刻她不懂得该如何去安慰自家小姐!   “小翠!什么都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钟倾城一把靠在后背椅上,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紧蹙的眉心还未舒展开,昨夜里和黎啸博弈的乐趣依稀还在眼前,仅仅只是一夜,他们建立起来的信任又一次在心中裂开一道口子!每当想要真正地敞开胸怀去接纳他,总会被他后院的那些女人,搅乱成碎片般,零零碎碎地,想要去再次拼凑,都觉得无力!   她见不得自己心爱的男人,搂着其他的女人,那样安慰她,在自己眼前离开,即使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可是她也难受!难受得呼吸不得!   小翠安静地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却只是安静地站着!   “小翠!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钟倾城看出了小翠的踟蹰。   “小姐。。。小翠要。。。要离开池园了。。。”小翠咬了咬唇,出声开口道,两只小手揉搓着。   钟倾城闻言,放下了托着额头的单手,惊诧地看着小翠,“小翠!你要去哪里?”   “昨日陈三爷来找我,说是我姐姐任诗诗在他那里,让我去他府上,陪我姐姐!我想。。。”小翠踌躇地说这话!   “你想过去,和你姐姐在一起!对吗?”   小翠点了点头,“嗯!我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亲人,如今能够找到自己的姐姐!我很想和她在一起!问一问当年的事,知道些我的生世,这么多年了,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再也不想这样了!”   钟倾城抬眸看着小翠,她看见她忧伤的目光中,划过一道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这是她的希望!   “小翠!我支持你!要去就去吧!你在我身边做了多年的丫鬟,我死了三年,你又在池园当了这么多年丫鬟,伺候这位伺候那位,你该为自己活一活了!”钟倾城感叹着,这么多年这丫头却是一直很孤单,这种孤单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三年里,她才有深刻的体会!如今她能够寻得亲人,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我跟二爷说要离开池园,他说要跟你说,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离去!我就知道小姐一定会支持我!!”小翠上前感激地握住了钟倾城的双手。   钟倾城反手握住小翠,她那双小手,粗糙地布满了薄茧,根本不想女儿家的手,这丫头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   “小翠!别谢我!好好去陪你姐姐!我相信诗诗姐会是个好姐姐,陈三如今发达了,你去他府上,生活会比在池园来的好!不用再做丫鬟了!”   “小姐!其实当不当丫鬟我无所谓!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只要能够和自己亲人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小翠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看着钟倾城那一脸惆怅落寞的神情。   钟倾城扯了扯唇角,紧握着小翠的双手,如今这丫头也要离开自己了,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丫头,早已经不是主仆情分那么简单,小翠在钟府陪着自己长大,更多是道不明的亲情!   小翠看着钟倾城,“小姐!二爷他是真的爱你!后院的那些女人!小姐真的不用太过介怀!”   钟倾城苦楚笑了下,“小翠!你不懂!他总是让我一阵子欢喜,一阵子忧愁,患得患失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让人心累!!”   “小姐!其实。。。其实小翠也曾爱慕过二爷。。。”小翠咬了咬牙,说出心底藏了这么多年的话!   钟倾城闻言,一脸震惊地看着小翠,“小翠!你说什么?”   “小姐!小翠跟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二爷在那个位置上,年轻英俊,爱慕他的女人数不胜数,总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想方设法靠近他,想要去攀附他,小姐,其实只要二爷钟情于你,这就够了,任谁都看得出,二爷对小姐的在乎!”小翠希望离开前,能够打开小姐的心结,虽知道这很难!毕竟她只是个外人!   钟倾城看着小翠,这个长相淳朴的丫头,不禁哑然失笑,“小翠!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小翠闻言,连忙摇头回道:“早就没有了!这三年,在二爷身边的女人走马观花般,我见了不少,可我看得出二爷并不开心,我知道他一直在想念小姐你,渐渐地,在小翠心中,觉得二爷和小姐永远是最般配的一对儿!换成谁来取代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小翠言之灼灼,钟倾城听着小翠的话语,一阵沉默!她不知道心中该是喜悦,还是感伤!走马观花见了很多!可见她错过了他曾经花团锦簇的岁月!   “小姐,你在想什么?”小翠将手在钟倾城失神的眼前摆了摆!   钟倾城回过神来,看了眼小翠,垂眸瞥了一眼手上的一副手镯,立刻取了下来,递到小翠掌心,“小翠!既然你要离开了!这个手镯送给你!算是我们主仆二人这么多年情分,我给你的心意!”   “不不不!小姐!这是太太留给你的,我岂能收!小姐自己留着!”小翠连连摆手。   钟倾城一把推到小翠手中,“小翠!你一定要收下!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是我的丫鬟,我们一起在钟府长大,你就快像我的亲人,我的姐妹!如今你要离开我了,就当我送给你的今后的嫁妆!收下!!”   小翠和钟倾城来回推搡了几回,小翠终是执拗不过自家小姐,收下了玉镯!   --------------------------------------------------------------------------------   过了晌午,黎啸安抚了何秀梅,和钟倾城安静地用过了午膳,匆匆离开池园,赶往渡口商会!紧接着,钟倾城陪同小翠收拾好了行李,送走了小翠!   钟倾城站在池园大门口,望着偌大的池园,站满了守卫的手下,心里禁不住地孤寂!   一辆黑色汽车驻停在池园大门口,他看见周兴平从汽车上下来!   钟倾城双眸一怔,踩着高跟鞋朝着大铁门走去!   “兴平!你怎么来了?是来找黎啸吗?”隔着大铁门,钟倾城问道,今日的周兴平穿着一袭白色的西装,更显得清俊。   周兴平隔着铁门,看着朝思暮想的女人,浅笑道:“倾城!我是来看你的!我看见黎啸的汽车刚走不久!想着和你单独说点话!”   “兴平,你有事是吗?”   周兴平瞥了一眼两旁的黑衣守卫,还有尾随钟倾城后头的几个黑衣手下,沉声道:“倾城,能否让你身旁的这些人都回避一下!!”   钟倾城闻言,看着一旁的黑衣手下,上前和他们攀谈了一会儿,那些手下踌躇了许久,大铁门才缓缓打开,周兴平进入池园!!   钟倾城领着周兴平朝着一旁不远处的花圃走去,那些个黑衣手下站在不远处,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倾城!黎啸是囚禁你了吗?”周兴平皱眉望着一大群的黑衣手下。   钟倾城微微点了点头, 钟倾城正色对上周兴平,启唇开口道:“兴平!你来池园,是想和我说什么吗?”   “倾城!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周兴平清越的目光,恍如隔世般的深情凝视着钟倾城!   钟倾城淡淡地笑了,“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吧!”   “倾城!你原谅他了!也接受他了!对吗?”周兴平迫切地想要得到心中的答案。   钟倾城摇了摇头,“谈不上原谅!至于接受,目前我还没做到!”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兴平计划,诗诗屈辱   “倾城!你原谅他了!也接受他了!对吗?”周兴平迫切地想要得到心中的答案。   钟倾城摇了摇头,“谈不上原谅!至于接受,目前我还没做到!”   周兴平闻言,掩饰不住地欣喜,瞥了一眼不远处盯梢的那些手下,压低声音道:“倾城!想不想离开他?”   钟倾城惊诧地抬眸看着眼前的周兴平,“离开?如何离开?我现在身有任务在天津!他随时随地都能够抓到我!!我逃不了!”   周兴平一步上前,情绪有点激动,尽力压低声音:“倾城!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钟倾城看着周兴平,那一双迫切的眼神,“兴平,你能做到?”   周兴平点了点头,“倾城,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天津,我有能力带你去一个黎啸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钟倾城听了,微微一愣,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周兴平,“兴平,你。。。”   “倾城,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意?这些日子,虽然我没在你眼前出现,但是我一直在你身旁,你和黎啸的事我都听说了,如今池园发生命案,你有最大的嫌疑,虽说黎啸相信你,但是我知道你这段日子,过得很煎熬吧!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今天有人给你摆上一道,指不定哪天还有谁给你后背捅上一刀!你的心累了吧!”   周兴平这段日子压抑的情愫,在做好决定后,决定倾巢吐出,他争取这最后一次机会,因为这真的是他拥有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钟倾城看着周兴平,内心着实感动,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如此残破之人,竟然能够令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子,对自己有如此之深的执念!他还这么了解自己,他理解自己的心,此刻有多累!   “倾城!你想好了吗?这个给你!”周兴平掏出怀中的一张请帖递给了钟倾城!   钟倾城伸手接过,“订婚宴?兴平你要订婚了吗?”   周兴平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是!我爹逼着我娶一个女人,她很好!可惜我并不爱她!我告诉她,我对你的爱!她表示理解,愿意配合我,在我的订婚宴上,帮助我们离开天津!你打开请帖看看,里面还夹着什么?”   钟倾城轻轻地打开请帖,两张船票夹在请帖里,跃然眼前,“兴平!这是?”   “这是两张去南洋的船票!我的订婚宴在腊月二十八晌午,届时黎啸肯定愿意带着你去参加,借着我的订婚宴,黎啸肯定卸下心防,我带着你离开天津下南洋!从今以后,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再也没有黎啸黎二爷,更没有周厅长的儿子周少爷!!”周兴平一口作气说完心中的计划,这个他筹谋已久的计划,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赌注,赌得是她的心!   钟倾城听了,万分震惊,她想不到他竟然会有如此详细的计划,“兴平!你这样做,那位和你订婚的姑娘,岂不毁了她的名声!我们一旦离开,就不能回来,你父母怎么办?你是周家唯一的男丁!!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倾城!我就知道你会顾虑这个,那位姑娘她家境很好,她说事后她会出国,去伦敦留洋!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对不起她,但是若我娶了她,我更对不起她!而我父母,等风头过后,我会派人将他们接去南洋!你放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钟倾城整个人有点乏力,攥着手中的请帖和船票,陷入深思!   “倾城!你好好考虑!不要再和黎啸后院这些女人争斗下去!那样只会折损你原有的骄傲!距离腊月二十八还有五天时间!我在我的订婚宴上等你,我期待你的到来,更期待我和你的未来!”周兴平说完最后一席话,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虎视眈眈的黑衣手下,转身离去。   钟倾城望着周兴平离开的背影,神情凝重,池园的大铁门又一次合上,周兴平站在铁门外,回头深深地凝望着钟倾城,唇角微微扬起,笑得如风如絮般温柔!   直至汽车启动了,周兴平上了车,隔着车窗,钟倾城似乎还能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容,那是怀着莫大期望的笑意!他的温柔和深情,让自己又一次感动,只是感动终究只是感动!自己的心却是这么的无力!   钟倾城回到卧房,将两张船票藏好,请帖搁置在一旁的桌子上!钟倾城靠在窗前的座椅上,闭目深思!   --------------------------------------------------------------------------------   将军路的小洋楼,卧房内,大床上,陈三赤条着黝黑的身躯,身躯上疤痕累累,那些疤痕见证了他夺取大化码头那段血雨腥风的岁月!   身旁的任诗诗同样片缕不着,躺在陈三的臂弯里,两人熟睡着!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惊醒了床上的人,陈三警觉地撑起身躯,一旁的任诗诗立刻醒来,看了一眼身旁的陈三,继而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着片缕的身子,立刻拉高了被褥!   陈三板着脸庞,对任诗诗这种反应,尽是鄙夷和嘲笑!   “陈三爷!小翠姑娘来了!在客厅候着!!”门外响起一位仆人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你先安顿好她!我一会就下去!!”陈三沉声朝着门外说道,身躯又一次躺下。   “你把小翠接来了?”任诗诗意外地出声,她很惊讶陈三竟然会这么做!   陈三瞥了一眼一旁的任诗诗,嗤笑道:“小翠是你亲妹妹,我接来是为了让你全家都伺候我!!你不用感激我!”   任诗诗闻言,扯唇苦笑,“是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终于能够让我和小翠姐妹团聚!”   任诗诗撑着酸痛的双腿,捂着被褥想要下床,一双手臂募然从身后在她的腰间一带,两下子将她重新带入被褥中,撞在那具黝黑粗粝的身躯上。   “陈三!你。。。你要做什么?”任诗诗凝眉看着陈三,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嘴上说着讨厌自己,嫌弃自己的肮脏,却是在将自己接来的第二天,强行和自己同床!   “任诗诗!别老是装得一副跟桢洁烈女一样,你曾经只不过是人尽可夫的交际花!我陈三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个黄花闺女都轻而易举!我肯碰你,你别不识抬举!”话音刚落,陈三又一次覆上任诗诗的身躯,身下的这个女人,三年前,是如何不屑一顾自己,奚落自己,出卖自己,他就想让她心服口服,躺在自己身下,受尽屈辱!   任诗诗抬眸盯着陈三那一双精烁的眼睛,眼角处还有三年前留下的那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   任诗诗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恨自己,恨自己的出卖!他对自己的羞辱,她可以一并吞下,只是当年的真相,她并不像解释,她觉得再解释也无济于事了!   任诗诗忽地伸出双臂,娇柔地环住陈三黝黑的脖颈,抚摸着他健壮伤痕斑驳的胸膛,笑得极尽妩媚,“呦!陈三爷!要上就上!多上一次!少上一次!又有何妨?记得上完后,多给我和我儿子加菜!我需要好好补一补!”   陈三听见任诗诗撩人的声音,那一副极尽放荡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不停地发泄胸腔中的怒火,怒吼道:“任诗诗!你是不是以前就是这样勾引那些男人的?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勾引钟齐麟的?”   任诗诗承受着陈三的猛劲,这个粗鲁的武夫,曾经干过体力活的壮汉,真的是凶猛异常!   任诗诗吃痛地凝眉,哽着声音语不成句,“是。。。是又如何?我。。。我就是。。。这么勾引。。。勾引。。。每个男人!!你陈三。。。不也。。。被我勾引!!”   任诗诗已经无所谓他怎么看他,从一开始,他就看到的自己,都是最狼狈,最令人不齿的一面,她再如何洗脱,也无法更正他对自己的看法!   “任诗诗!你真是个荡妇!你真下贱!!你真下贱!!”陈三不停地发泄胸腔中的怒火,一想到曾经她也是如此银荡地委身在那么多人的身下,还为别的男人生下了野种,那种剐心的疼痛,痛得不能呼吸,他只能如此发泄!   陈三的发红的眼眶中,泛着泪光,他不停地发泄,他的心却是很痛,为什么当年的自己那么窝囊,为什么直至自己快要死去,才能够有彻彻底底的悔悟!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章 倾城心思,下毒端倪   池园,入夜了,黎啸急促的脚步声踏入卧房内,手掌一推开房门,看见钟倾城靠在座椅上看着书,放慢了脚步,悄然靠近!   “听说今天下午周兴平来看你了?”黎啸声音低沉,他一进池园,听见手下汇报此事,双目里染上寒冰,他想不到他前脚才刚出门,那个周兴平竟然就后脚跟上,还冠冕堂皇地进入池园!   钟倾城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淡淡地回道:“嗯!他来送请帖的!请帖在桌上!”   黎啸闻言,瞥了一眼桌上的请帖,持帖拿起,翻开迅速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呵呵!看来他是知难而退了!知道和我黎二爷抢女人!是自不量力!”   钟倾城抬眸瞥了一眼黎啸那得意的神情,沉默无言,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心想着,若是他知道兴平来池园真正的意图,他是不是会气得发狂!   黎啸却是持着手中的请帖,踏步靠近钟倾城,半蹲在座椅旁,看着钟倾城,“如何?他要订婚了!要不要我带你去观礼?”   “好!”钟倾城没有抬眸,不假思索地回了句。   黎啸听着钟倾城如此快地答应自己,忍不住一阵快意,起身将座椅上的钟倾城,打横一把抱起,放置在自己的腿上,柔腻地开口道:“倾城!待我将那些女人安顿好后,我就立刻迎娶你过门!”   钟倾城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抬眸看了黎啸一眼,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微微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书。   黎啸看见钟倾城反应这么淡薄,心里很是闷,一把夺过钟倾城手中的书,丢到一旁桌上!   “黎啸!你做什么!我看书看一半!干嘛把我书丢掉?”钟倾城极其不悦地开口。   黎啸却是拉住钟倾城的双手,搂着她的腰肢,“看什么书!我和你谈正事,我说要娶你过门!你就这反应?”   钟倾城正视对上黎啸,“黎啸!你又不是第一次娶妻!我却是第一次嫁人!你要我有什么反应?难不成要我敲锣打鼓地为自己庆贺!”   黎啸听了,很是懊恼,捏了捏钟倾城的鼻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娶谁都没有比娶你兴奋!你受西方女权思想的荼毒太严重了!我都说了只娶你一位!你何须和我计较过去!!”   “等你解决完那些女人,在跟我谈娶我的事!我现在没心思和你谈这个!”钟倾城撇过头去,望着窗外的夜色,目光幽幽。   黎啸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她无休无止地争论下去,无论争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是自己的女人!   黎啸搂着钟倾城,看着她的那一张红唇,正欲俯身下去亲吻!   “二爷!不好了!不好了!”房门刚巧没关,一位丫鬟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瞥见黎啸和钟倾城柔腻地抱在一起!   丫鬟赶紧背过身去,涨红了脸,慌乱地道歉:“二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有什么事快点说!!”黎啸脸色暗沉,不悦地开口,被打断了好事有点憋闷!   丫鬟背着身,赶紧回道:“二爷!三姨太闹着要寻短见!您快去看看吧!!”   黎啸闻言,皱了皱眉,钟倾城侧目看着黎啸的神情,清冷地扬声道:“黎啸!快去吧!去晚了,说不定待会连人都见不着了!说不定这会她的脖子正挂在悬梁之下!”   黎啸抱着钟倾城,拉着她的手,“倾城!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我去做什么?她现在最讨厌看见的人就是我!我不会和你去的!”钟倾城立刻从黎啸的腿上起身,踏步走向一旁,捡起地上的那本被黎啸丢开的书!   黎啸看着钟倾城,挪步卧榻上,打开书本,继续埋头看书,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心越渐发闷!   “二爷!你看要不要快点过去看看三姨太?”丫鬟瞥了一眼钟倾城,低声朝着黎啸催促道。   黎啸投向丫鬟一记森冷的目光,又转向坐在卧榻上的钟倾城,“倾城!我去去就来!很快就来陪你!你等我一下!”   黎啸踏步飞快地和那位丫鬟朝着楼下后宅去!直到卧房恢复了寂静,钟倾城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放置在一旁的卧榻上,翻出藏好的那两张船票,放置在掌心,细细地端详着,白日里兴平的话语犹在耳畔:   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今天有人给你摆上一道,指不定哪天还有谁给你后背捅上一刀!你的心累了吧!   不要再和黎啸后院这些女人争斗下去!那样只会折损你原有的骄傲!   这一句句话犹如警钟般在耳畔敲响,兴平并没有说错,自己的心确实是越来越累,每天都在无休止的争斗中,等待那个爱得最深却伤得自己最深的男人,一直在等待!   --------------------------------------------------------------------------------   次日晌午,池园客厅,黎啸坐在客厅,沙发上还坐着上次来池园的稽查局长!钟倾城坐在黎啸的身旁,她被黎啸从楼上带下来,看他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她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客厅上召集了所有的仆人和手下,环绕着沙发站了一客厅,个个低头不语!不一会儿,明月儿从后宅出来!   “二爷好!!”明月儿一见到黎啸总会娇声娇气地靠近。   黎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找个位置坐好!!”   明月儿闻言,正想靠黎啸身旁坐下,被黎啸的一记冷光,吓得坐到一边去!不一会儿,四姨太赵闵也被丫鬟从后宅服搀扶了出来,气色一如既往的虚弱无力!不停地掩着手绢咳嗽!   “二爷好!!”赵闵虚弱地朝着黎啸打了个招呼,很是识趣地选了个位置坐下!   何秀梅也被两位丫鬟从后宅搀扶出来,经过昨夜自寻短见的折腾,整个人显得虚脱无力,小芸芸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整个人显得苍白虚脱!   何秀梅才踏进客厅,一看见钟倾城坐在黎啸身旁,禁不住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钟倾城!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何秀梅一下子挣脱开搀扶的丫鬟,直扑钟倾城,黎啸快速起身,一把擒住何秀梅的双手,用力一拽,单臂箍住她的双肩,“秀梅!不要激动!今日让召集所有人来!就是要给芸芸讨回公道!证实谁才是真正毒死芸芸的凶手!!”   何秀梅被黎啸拽在怀中,又一次失声哭泣道:“二爷!不!凶手就是她!稽查局都找出证据了!为何不抓她!为什么?”   黎啸紧紧地箍住何秀梅的双肩,让她动弹不得,按压着她的身子,强制让她安静地坐下!   何秀梅一坐下沙发,整个人都埋在黎啸的怀中嘤咛哭泣,黎啸眉头微蹙,任由何秀梅的抽泣!毕竟小芸芸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钟倾城坐在黎啸另一旁,余光扫了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觉得坐得有点不那么自在,她想成为他身边的女人,而不是这样,众多女人中的一位!这种感受压得她的心喘不过气!   稽查长见状,笑着对黎啸开口道:“黎二爷!看你人都召集齐了!又叫赵某人前来,是否芸芸小姐的案情有了进展?”   黎啸饶有深意地勾唇,朝着少杰使了个眼色,少杰朝着门外喊道:“将许武带进来!!”   不一会儿,两位黑衣手下押着一位仆人模样的男人从门外进来,那位男人被一脚踹在地上,男人抬头一看见黎啸,吓得直哆嗦道:“二爷饶命!二爷饶命!!”   一旁的明月儿看见跪趴在地上的许武,脸色惨白,小手在身侧不自觉地发抖!钟倾城侧目间瞥见明月儿的反应,心里有了几分明了!   黎啸低头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许武,冷沉的声音:“许武,告诉你后头的赵队长,告诉他你是谁?做了些什么?要说实话!若有半点虚假,我会让你立刻去见棺材!”   许武闻言,身子哆嗦的更厉害,朝着黎啸连连磕头,“是是是!二。。。二爷!”   许武跪着转了个圈,面对身后的稽查长,“我叫许武,是池园的花园的杂役,五天前,我。。。我去吉春堂药铺抓了半钱。。。半钱生半夏。。。”   许武越说越发抖,语不成调,黎啸一声喝断道:“谁让你去抓的药?”   许武身子怔了一下,额头上冒着冷汗,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明月儿,低头道:“是六姨太令我去抓的药!还。。。还给了我五块大洋!让。。。让我不要告诉他人!”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下毒案件,疑云重重   许武身子怔了一下,额头上冒着冷汗,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明月儿,低头道:“是六姨太令我去抓的!还。。。还给了我五块大洋!让。。。让我不要告诉他人!”   “你血口喷人,你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栽赃陷害我!!”明月儿激动地从沙发上起来,小手打颤地指着跪在地上的许武!   许武闻言,立刻抬起头看着明月儿,立刻反驳道:“六姨太!你不能抵赖!!明明就是你让我去吉春堂药铺抓得生半夏,说是大夫给你开的药方!还让我不要声张!!”   “不不不!!二爷!您听我说!这个狗奴才,血口喷人,明明是没有的事情!他胡说八道!他肯定受人指使了!!”明月儿立刻上前抓住黎啸的袖口,跪着哀求道。   黎啸却是冷眼扫过明月儿那张脸蛋,冷笑道:“明月儿!他有没有诬陷你!很快你就知道了!”   “带丫鬟红梅上来!”少杰又一次朝着门外喝道。   不一会儿,一位丫鬟模样的小丫头跪在黎啸跟前,黎啸扫了丫鬟一眼,又看着明月儿,沉声道:“红梅!将你那天看见的告诉大家!!”   红梅低头开口道:“二爷!我四天前下午,在二楼打扫书房,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六姨太鬼鬼祟祟进了二爷的卧房,当六姨太从二爷卧房出来时候,看见我,六姨太被吓了一跳,我还被她教训了一通!李嫂在楼下也有听见!”   “臭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进过二爷的卧房!你自己睁眼瞎了,你别诬赖我!!”明月儿慌乱地骂着跪在一旁的红梅,扬手就要打她!   黎啸一把抓住明月儿的手,用力推到一旁,“在我面前,你还想动手打人!明月儿!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二爷!二爷!!”明月儿倒在一旁地上,跪爬着来到黎啸跟前,“二爷!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毒死小芸芸的!!”   明月儿双手抓住黎啸的裤脚,泪水盈盈!   黎啸微微倾身,寒芒锐利地射向她,冷嗤道:“明月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限你现在就跟我说实话!不要逼我对你痛下杀手!!”   明月儿不停地摇着头,再也顾不上什么,“二爷!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毒死小芸芸!是!我是让许武去买了生半夏,可是我只下了半钱不到,根本不会毒死人,那只会让小芸芸昏厥呕吐而已!我小时候误食过那东西!真的不会毒死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小芸芸会被毒死!二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毒死小芸芸的!!”   “明月儿!你这个践人!你竟然敢害我的孩子!我打死你!!”何秀梅听到明月儿亲口承认有下毒,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起身就要朝着明月儿动手!   “秀梅!不要激动!!!”黎啸一把箍住何秀梅,重声喝止!   黎啸又转向少杰下令道:“少杰!去将吉春堂药铺的掌柜请过来!让他带着账目来!!”   不一会儿,吉春堂药铺掌柜被带进客厅,翻阅着账目,恭敬地汇报道:“黎二爷!五天前,贵府的伙计许武的确来过我的药铺抓了半钱生半夏,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药材!”   “掌柜的!你如何认得抓了半钱生半夏是池园的许武?”一旁的稽查长发话问道。   掌柜立刻笑回:“这有何难认得!许武经常在我的药铺抓跌打损伤药!早就混得脸熟了!我们开店做生意,就是混个熟客!许武是黎二爷府上的杂役,我们更是会多注意几眼!”   稽查长闻言,神情有点复杂,对黎啸开口道:“二爷!看样子!这案情有点复杂!法医说过,那中毒的药材中还有一剂是生白附子,那才是毒死芸芸小姐的关键!而生半夏虽是有毒,只是毒不致死!”   一旁的药铺掌柜连连附和道:“二爷!稽查长分析的极是!那生半夏少量有治风寒功效,剂量用多了会令人头昏眼花,呕吐恶心!半钱剂量还不致于毒死人!!”   明月儿连连点头道,紧紧地拽住黎啸的裤脚,“二爷!二爷!您听见了吗?我真的没有毒死小芸芸!我真的没有!我只抓了半钱生半夏!小芸芸真的不是我毒死的!!”   黎啸冷目对上明月儿,单腿一抽,甩开攀着自己裤脚的明月儿,冷声道:“明月儿!那你告诉我,为何要对小芸芸下毒?即使生半夏毒不致死,也是毒!你如何解释?”   “我。。。我。。。”明月儿哽住了喉咙,说不出半句话来!   钟倾城摇了摇头,苦笑开口道:“我知道她为何这么做!”   钟倾城话语一出,黎啸等众人都看向她,钟倾城盯着明月儿,“因为二爷要送走何秀梅,明月儿害怕自己很快会和何秀梅一样,被二爷送出池园,她清楚二爷疼爱小芸芸,小芸芸也是何秀梅最大的依托,明月儿对小芸芸下毒,然后栽赃给我,是为了让何秀梅记恨我,更为了让黎啸讨厌我,从而挑起事端,拖延时间,借此看看二爷能不能留下何秀梅,这样她自己也就不会被送走了!”   “明月儿!我分析的对不对?”钟倾城正色看向明月儿,她早就料到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定是要掀起些风浪来。   明月儿对上钟倾城的目光,一把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愤愤地回道:“钟倾城!反正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我下了半钱生半夏,那白附子又是谁下的毒?钟倾城,是不是你?肯定是你!你才是那个最恶毒的女人!!”   “够了!!!明月儿!!不要逼我黎啸出手打女人!!”黎啸一声喝断,他实在见不得明月儿又一次将脏水泼向钟倾城!钟倾城跟了自己,因为自己的宠爱,受到各种的委屈和陷害,这份委屈他对不起她。   “二爷。。。”明月儿瞬间压低了声音,哆嗦地唤了声黎啸,期待他能够饶恕自己!   “李队长!让你的人将明月儿带走!依法查办!”黎啸冷声下令道。   “不!!不要!!二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不想离开你!!二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明月儿大声哀嚎着。   黎啸冷笑着看着明月儿,“明月儿!原本我娶了你,对你有歉意,想着即使和你和离,也会为你谋个好出路,我原本送你出国!如今看来,你太令我大失所望!若不是今日真相水落石出,你是否会再对倾城下手!你是不是一定要致她死地,你才甘心?”   “二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犯错!再也不动她!我保证。。。”明月儿哭得全身无力,瘫软在地,双手却是又一次抓紧黎啸的裤脚。   “保证?你现在的保证已经太迟了!赵队长!带走!!”黎啸冷嗤道,一声喝令。   整个客厅人都吓得不敢出声,稽查长朝着身后的两位宪兵挥了挥手,宪兵上前一把拽起地上的明月儿,拖了出去!   “二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你不能。。。”明月儿的哀嚎和倾诉越渐越远,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静。   一片的稽查长擦了擦冷汗,“黎二爷!六姨。。。明月儿她我会带回局里写口供,你看接下来的案情?”   “口供送一份给我!接下来的案情我会跟进,有消息我会再通知你来抓人!”黎啸严声打断道。   “是是是!一切都听从二爷的安排!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您!!”稽查长连连点头哈腰。   何秀梅看着明月儿被拖了出去,目光转向钟倾城,笑得凄然,“钟倾城!恭喜你!又除去了一个!”   “秀梅!!害死小芸芸的不是倾城!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你若再对她出言不逊,别怪我不顾及小芸芸的情分!!”黎啸不悦的口气扬起,森冷的目光射向何秀梅。   “呵。。。呵呵呵”何秀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得凄楚,摇摇欲坠般朝着后宅踏去,经过钟倾城身旁,眼中腾起怨恨!   “二爷!若是没什么事!那赵某人就先行告辞了!”稽查长看出了这些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想着赶紧离去。   钟倾城起身,面目清冷,双眸间划过一道落寞,径直朝着楼上踏去,黎啸见状,立刻跟上,“倾城!倾城!!你等等我!!”   客厅里的仆人都渐渐散开去,赵闵深深地看了一眼黎啸离去的背影,淡然笑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朝着后宅走去。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戏院忆旧,途遇凶险   钟倾城径直从楼下踏入卧房,黎啸尾随而至,拉扯着钟倾城的手臂,“倾城!!别走!!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钟倾城停下了脚步,黎啸绕到他跟前,颀长的身躯,俯身看着她垂敛的睫毛,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她的脸蛋,“倾城!怎么了?怎么皱着眉头?不开心吗?”   钟倾城撩开黎啸的手,摇了摇头,声音极淡,“我没事!”   钟倾城径直踏入卧房,坐在卧榻上,捧起一本书,安静地翻阅!   黎啸踏步来到钟倾城跟前,坐下卧榻,双臂搂住她的腰,柔腻地吻着她的耳根:“倾城!我带你出去走走!要不要去梨园听会戏?嗯?”   钟倾城继续埋头看着书,淡声回道:“不想去!我想看会书!黎啸,你有事就去忙吧!!”   黎啸见状,大掌一把抢过钟倾城手中的书,丢到一旁,手指轻抬她的下颌,正对上他的眼睛,   “倾城,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钟倾城凝视着黎啸的双眼,眸色中闪过一丝浮躁,那两张去南洋的船票一直萦绕在自己脑中,有时候她也觉得想要就这么放弃这边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可是一想到离开他,心里又隐隐作痛,可是看见他后宅那些女人,前仆后继地耍着各种伎俩,心越来越累!   “倾城!你在想什么?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在魂不守舍地想什么?是不是有你组的人联系你了?”   “黎啸!你明天是不是要带着梁玉凝去见韩恒?”钟倾城幽然想到此事,出声质问道。   黎啸点了点头,锐利的星目泛着寒芒,冻如寒川,“嗯!明天就是我不仅可以了断和梁玉凝的牵扯,更要让韩恒有来无回!”   “你有把握杀了韩恒?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可是军统特工情报科的科长!他曾经抓捕了无数的革命党人!手段残忍!”钟倾城禁不住担忧。   黎啸勾唇浅笑,单掌抚了抚钟倾城额头前的发丝,“倾城!不用担心我!韩恒是我们首要解决的人,我自会处理好!”   “黎啸!你能带上我吗?”   “不行!!明天你乖乖呆在池园,等我回来!”黎啸一口打断钟倾城的话语。   钟倾城撇过脸去,不去理会黎啸,她知道他总是如此强势的决定每一件事!   黎啸紧紧地搂着钟倾城腰肢,脑袋一下子被扳了过来,薄凉的唇无声无息落了下来,钟倾城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在这种谈论正事的时候,他也能够突然来亲吻自己!   黎啸手掌把控着她的后脑勺,浓烈的烟草味袭入钟倾城的鼻尖,舌尖辗转踏入,缠绕又缠绕。。。   一阵粗喘的热吻过后,黎啸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双唇,下颌顶着她的额头,柔腻地吻着,“我带你出去走走!”   馥清兰戏院,一如三年前的摆设和装饰,红色的柱漆显得比以前暗红了几分!台上依旧唱着三年前自己听过的戏目《精忠旗》,红脸岳飞在台上精神抖擞地唱着。   台下,黎啸一如既往包下了场子,坐在正中央,钟倾城坐在身旁,看着戏台上的一幕幕,埋葬的记忆一幕幕地划过脑海!   “倾城,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找我,泼了我一脸茶水吗?那时候的你,倔强不屈,我被你的性子深深折服!”黎啸侧目看着钟倾城,眸色幽深,十指穿插进她细小葱白的十指,掌心相贴,紧紧地扣住。   “记得第二次带你来这里,你刚刚跟了我,倔强的脸上时不时露出羞涩的模样,令人那么着迷,那段日子真的很让人回味,真想能够回到那时候,你奋不顾身爱着我,接受我!”   “可我记得那次,有人要行刺你,是王锦萍为你挡了一刀!或许那个时候开始,你和她就有了后面的纠缠!”   “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和她又任何纠缠!和她的认识是我黎啸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黎啸十指越发紧地扣住她的手指,低醇的声音嘎然而止,钟倾城侧过脸,对上黎啸那张冷峻的脸庞,深邃的星目,泛散着期待的目光。   “这是第三次来这里看戏了!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钟倾城淡淡地开口,平静的脸颊上,看不出她心里所思所想。   黎啸唇角扯动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熟悉的是什么?陌生的又是什么?”   钟倾城埋下头,没有回答,沉吟片刻,“黎啸,明天去见韩恒,带我去好不好?算我对你的请求?”   “不可以!别的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你想都别想!”黎啸冷声拒绝,她无论是何身份,在他的眼底依旧是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   钟倾城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了片刻,继续看着台上的戏剧,黎啸微微侧目,看着钟倾城的侧脸,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他要好好地保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从戏院出来,已经日落黄昏了,站在戏院大门口,高高的筑台上,迎着腊月寒冬的寒风,钟倾城抬头望着天际的云朵,感叹道:“黎啸,腊月二十六了,快过年了!”   黎啸上前揽住钟倾城的双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深笑道:“是快过年了!池园里该好好准备了!”   “三年前的腊月,你摔断了腿,那个年你过得很憋闷吧?”   “嗯!那个时候我每天骂你千百回!恨不得拿马鞭子抽你!”   “我猜得到!那个腊月我过得很煎熬,每日在钟府楼下眼巴巴看着你的窗户!”   “。。。”   回忆犹如洪水般倾泻而出,眼前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快速地变幻,转眸间,锐利的眼眸定格在不远处,那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黑洞洞的枪口募然抬起!   “小心!”黎啸大喝一声,身躯挡在了钟倾城的身子前,快速地挪动!   “砰~~!”一声枪响,子弹穿射而来!   伴随着枪响,眼前的的路人四分五散,黎啸身旁的手下立刻抽出枪,朝着前来刺杀的人不停地开枪!瞬息间,枪声充斥着这条街道!过往的车辆都远远回避绕开!   黎啸护着钟倾城俯身离开,身后的手下被击中了几个,瞬息间倒地,口吐着鲜血!   黎啸拉着钟倾城快速穿进一条巷子里,外头街道上的枪声依旧持续不断!   黎啸靠着墙头,微微喘着气,钟倾城回正视线,双眸募然大惊,“黎啸!你受伤了?”   钟倾城立刻靠上前,黎啸的肩头中了子弹,鲜血溢出,在大衣上浸开了一片,暗红色的鲜血散发着血腥的味道。   “黎啸!是不是你刚才替我挡的那一枪?”   “不碍事!中在肩头上,很快就好!”黎啸淡然地摇了摇头,唇角扯着淡笑,手掌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   钟倾城心间泛上一阵阵言不由衷的感触,巷口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黎啸和钟倾城对视了一眼,立刻提高了警惕,黎啸在身侧拉开保险,握紧手中的枪!   果不其然,巷口尽头,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手持着尖细的长刀,朝着黎啸靠近!   黎啸快速地举起枪,快速地射击,黑衣人被击中若干个,瞬息间倒地,鲜血溢出,流淌一地!   伴随着枪声响起,黎啸一边拉着钟倾城朝着巷子另一头后退,直至巷子的另一头尽头!   “咔嚓”一声,枪膛中响起一声空响,钟倾城愣一下,“黎啸!没子弹了!我们快走吧!”   黎啸拉着钟倾城拐出了巷口,身后的黑衣蒙面人不停地快速地追着。   穿过七拐八弯的巷子胡同,直到胡同另一头,又出现了一波黑衣蒙面人,个个手中持着尖细长刀,分明跟刚才那伙人是同一伙!   黎啸拉着钟倾城正欲往回走,这一回头,才发现,另一头,紧追的黑衣蒙面人已经赶了上来!   两头的黑衣蒙面人步步逼近,将钟倾城和黎啸团团围住,黎啸手掌紧紧地握着钟倾城的手,严峻的表情,压低声音:“呆会我掩护你,你突出包围后,你先走!”   “不!黎啸!要走一块走!你别忘了!我也受过训练!我可以应付的!”   “这些都是训练有术的日本武士,你那两下子功夫,不是他们的对手,听话!快走!”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三章 遇刺受伤,徐兰正气   “这些都是训练有术的日本武士,你那两下子功夫,不是他们的对手,听话!快走!”   话音未落,尖细的长刀已经劈砍而来,黎啸发狠回击,单掌狠劈,尖刀哐当一声落地,钟倾城立刻拣起地上的尖刀,冲上前去过招!   蒙面的日本武士来势汹汹,一个个凶狠地劈来,黎啸动作极其迅猛,每一招都将人踢踹地上,钟倾城持着长刀和两个日本武士打在一起,片刻下来,钟倾城体力有点不支,柳眉紧皱,这些日本武士果然训练有术,想要打到一个都需要费很大劲,何况是两个武士!   钟倾城快速地躲闪眼前的寒冷的刀光,黎啸顾不上肩头上的枪伤,飞快地护在了钟倾城跟前,“倾城!快走!!走!”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钟倾城倔强地持着手中尖刀,冲上前和那些武士拼打,想要冲出重围!   纷乱的尖刀朝着钟倾城身上砍来,钟倾城眸色大惊,来不及躲避,黎啸手中长刀横上前,身后的长刀猝不及防地划过黎啸的后背!   “呲~~”黎啸吃痛地皱了皱眉,向后利索一砍,那位武士瞬间倒地,尖刀从他的脑门横砍成两边,鲜血淋漓!   “黎啸!你又受伤了!”钟倾城上前慌乱地叫道,她清楚他是为了救自己又一次受伤,为何自己这么没用!三年的训练,还是显得自己碍手碍脚!   黎啸顾不上伤口,将钟倾城往边上重重一推,飞快地砍杀出一个缺口,一把拉住钟倾城,冲了出去,身后的日本武士穷追不舍。   黎啸揽着钟倾城跑出了街道,街道上响起巡捕房的口哨声,一辆巡捕房的吉普车开了过来,大量的宪兵跳下车,开始维护街道上枪战后的现场秩序。   巷子里穷追不舍的日本武士看见法租界的巡捕房出动了,纷纷停下了脚步,互视了一眼,领头人用日语说了些什么,带着剩下的武士悄然撤退!   钟倾城看着离去的日本武士,松了一口气,立刻扶住黎啸,“黎啸!你怎么样了?我送你回池园治伤!”   “倾城!我没事!”黎啸唇色有点发白,轻笑着对钟倾城摇了摇头。   巡捕房的队长一下车看见是黎啸,立刻上前点头哈腰,看着黎啸肩头上的枪伤,“哎呦!黎二爷您受伤了!这还是枪伤!这法租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暴民,我一定要严格抓捕归案,绳之于法!”   黎啸看着巡捕队长,勾唇冷嗤:“那就有劳巡捕队长费力了!”   “哪里的话?能够为黎二爷效力是我的荣幸。。。”   还不待巡捕队长说完恭维的话,黎啸在钟倾城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黄包车,朝着池园跑去。   巡捕队长望着黎啸离去的黄包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谁知道这黎二爷权大势大,惹了多少仇家都不晓得,那些个仇家自己一个小小巡捕队长可是惹不起,抓捕归案?说说罢了!   --------------------------------------------------------------------------------   云公馆,客厅里,过云龙和三井沙介一人端着一杯红酒,正在谈笑风生,这个时候,门外跑进一位日本武士,用日语对着三井沙介说了些什么,三井沙介手中的酒杯愤怒地摔落于地面!   清脆的酒杯破碎声激荡在客厅,过云龙见状,笑了笑,“三井大少爷!是不是刺杀黎啸的行动又失败了?”   “他真是个狡猾难缠的对手!坏了我多少好事!杀了我大日本帝国多少衷心的武士!这笔账还没清算完!”三井沙介愤恨地开口,双目间腾起凛然的戾气。   过云龙不动声色地探问,“三井大少爷,听闻上次祝捷大会,那位代号孤鹰的杀手,你们怀疑是黎啸?”   三井沙介攥紧了拳头,寒气萦绕周身,“是有此等嫌疑!就算黎啸不是孤鹰,他也一定要死!处处和我三井家族做对!三年前没有炸死他,算是他命大,三年后我就不信他还有此等好运!”   过云龙摇了摇手中的红酒,摇了摇头,笑道:“三井大少爷,其实对付黎啸,不一定要从他身上下手,你别忘了,他有致命的软肋,抓住他的软肋!朝他动手就轻而易举多了!”   三井沙介忽然凑近过云龙的脸庞,冷笑道:“过先生的意思,是黎啸钟爱的那位姑娘,好像叫什么来着!叫钟倾城!也是害死我弟弟的女人!对么?”   “正是!三井大少爷抓住黎啸的软肋,既可以除去黎啸,更能够为你弟弟报仇!一举两得!”   “过先生!果然是颇具智慧!能和你这样的衷心的中国人合作,真是愉快!”三井沙介说完最后这一句话,快速起身,踏步离开了云公馆。   过云龙笑得极其阴狠,起身朝楼上踏去。   二楼卧房内,两岁的小女娃过芙蓉在佣人的手中入睡,放置在大床上,一张粉嘟嘟的脸蛋睡得恬静!   徐兰面目清冷靠窗坐着,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台上那盆兰花,打从这个孩子出生起,她就没有抱过她一次,因为这是她仇人的孩子!更是她这一生的耻辱和伤痛!   过云龙踏步进了卧房,佣人见了,立刻上前,“龙爷!小姐已经睡下了!”   “嗯!你退下去吧!”过云龙摆了摆手,佣人识趣地退出了卧房。   过云龙站定徐兰跟前,“兰儿!快过年了!你嫁给我三年了,芙蓉也出生了,过了年,她就两岁了!你当真打算这一辈子,对我不理不睬,对芙蓉不闻不问?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徐兰冷笑着看着过云龙,“她是你玷污我的留下的罪证,对你过云龙来说,她是你的亲生骨肉,对我徐兰来讲,她是我的耻辱!这一辈子洗脱不了的耻辱!”   过云龙一把将徐兰从座椅上拽起,双掌紧握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子,“兰儿,你当真如此绝情!如今的钟齐天我已经放他离去,他现在黎啸手下,过得顺风顺水!都已经如此了,你还记挂他!你和他不可能了!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过日子!我们一家子和睦相处?”   徐兰双目清冷地对上过云龙发红的双目,“过云龙!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这个卖国贼和睦相处!你成日里做些伤天害理,卖国求荣的勾当!我不屑与你为伍!你在我眼中,就像恶心的毒虫,见着令人作呕!!”   “你~~!”过云龙气得面色青红一片,紧握着她双肩的手掌不停地颤抖。   :徐兰目光凛冽地对上过云龙那张气涨的脸庞!过云龙气涨了,“告诉你,徐兰!钟齐天现在有黎啸的庇护,很快黎啸倒了,他依旧会被我玩弄于鼓掌!!到时候我要你哭着求我!”   “过云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做什么坏事?过云龙!你就不能堂堂正正做一个男人,问心无愧,顶天立地吗?”   “问心无愧?顶天立地!哈哈哈!徐兰,若是我真这么做了,你会接受我吗?你知道我现在是靠着三井家族,才有今天的财势,如果我不在是天津的龙爷,我将一无所有,那时候我只会失去你!更会让芙蓉成为人冻挨饿的孩子!”   “过云龙,你在为你的卑鄙做法找借口!告诉你!从我徐兰被你玷污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和齐天今生无缘了,过云龙!若你是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儿,或许我真的会认命,在家相夫教子,与你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一件件一桩桩令人不齿!我徐兰虽是女子,但我也知礼义廉耻,民族大义!可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卑躬屈膝做日本人走狗!我瞧不起你!”徐兰字字铿锵,目光里没有一丝畏惧,白净的脸颊上扬起一股凛然的正气。   过云龙看着眼前一脸正气的徐兰,心弦震颤,松开了双掌,身躯不停地后退,他一脸的落寞,无力弥漫周身,过云龙垂下头,慢慢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徐兰凝望着过云龙离去的背影,唇角上扬,笑得释然,转目看着床上那个小女娃,一阵悲痛涌上心头!   徐兰慢慢地靠近床沿,端详着床上的孩子,依旧睡得那么恬静,纯净白希的脸蛋,像极了自己!芙蓉!不是娘亲心狠,是娘亲真的无能为力!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四章 心意坚定,重归于好   池园,卧房内,黎啸靠在床头,肩头上的子弹已经取出,背脊的刀伤用白纱布包扎处理完。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黎啸!明天你还要去和韩恒见面吗?你伤得这么重!”钟倾城用手中的手绢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内心无尽地忧心。   “这点伤不算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并不致命!明天我必须去!韩恒一天不除,将会有更多的地下党人被他抓捕,他掌握了太多地下党人的名单和详细情报!”   钟倾城柳眉紧蹙,原本一心想着能够和黎啸同去见韩恒,只是今天白日里的情形,自己去了,只会让他分心,想到白日里他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子弹挡刀,离去的想法又一次硬生生地压制下来!   “黎啸!对不起!我害你受伤了!我真的是没用!”钟倾城自责地开口。   “说什么傻话!我救你是应该的!何况那些日本武士是我引来的!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害你牵连其中!”黎啸伸出右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脑袋,随意撩起一缕发丝,肆意地把玩。   “黎啸!那些日本人刺杀你不是第一次了吧?三年前那次爆炸也是这伙人?”   “嗯!都是三井沙介的人,自从他来到天津,明里暗里一直在攻击我,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钟倾城柳眉蹙得更紧了,一双水眸泛着忧心,凝视着眼前的黎啸,突然觉得前路布满荆棘,时刻有危险在等着他!让人防不胜防。   黎啸手掌移到钟倾城脸上,慢慢地攀至她的眉心,抚平着她紧皱的眉头,“眉头别皱得这么紧,放松点!不用担心我!三井沙介早晚和我会有一战,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一定会打败他!你就是我最大的牵挂!”   钟倾城说不出难受,上前一把拥住黎啸宽大的身躯,脸颊贴近,唇瓣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脸庞,眼眶盈满泪水,“黎啸!我不会离开你了!真的不会了!你也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我们俩永远在一起!”   黎啸释然地笑了,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子,闭眼回吻着她的唇,钟倾城阖上双眸,口中的丁香小舌,主动地闯入他的口中,尝试地去与他共舞!缠绕辗转!   “倾城。。。你在勾引我。。。嗯?”黎啸第一次感受到她热情如火的主动,他见过她的忤逆,她的顺从,却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热情的她,让人心醉,让人躁动,更让人欲罢不能。   钟倾城纤细的藕臂攀上他的脖颈,紧紧地缠绕住,黎啸胸腔中的火焰熊熊燃起,粗粝的大掌回应般搂住她的腰肢,轻轻地摩挲,另一只手掌悄然上移,摩挲着她柔软的身子。   “倾城。。。你个小妖精。。。”黎啸翻身,一把将钟倾城压在了身下,四目相对,阒黑深邃的星目,散发出蛊惑人心的浴火!   “阿啸。。。你受伤了!!”钟倾城发颤地出声,躺在他的身下,脸颊挂着红云,犹如盛开的海棠花,一双水眸泛散着动情的迷离。   “可你惹火了我。。。现在我想要你!”黎啸手掌移至她的脖颈间,开始解开她旗袍上的纽扣。   “阿啸!别这样!你受伤了!我怕你。。。”   黎啸冰凉的手指横在了她的双唇间,嘶哑的声音扬起:“没事!我可以的!相信我!给我一次!”   钟倾城双眸看着眼前脸庞,咬了咬唇,这样的小动作惹得黎啸更为躁动,钟倾城心底顾忌着他的伤口!还不待钟倾城想好,男人的唇已然落下,粗粝手掌去扯脱她的衣衫。   “阿啸。。。我。。。我自己脱!”钟倾城喘着粗气,突然出声,小脸颊红得好似午后的火烧云。   黎啸着实怔了一下,双目里泛着惊异地光芒,停下了动作,翻身而下,钟倾城起身坐在床上,垂着头,不敢去看身旁的黎啸,小手拆开斜襟上的纽扣,动作有点慌乱,看在黎啸眼中,却是极为you惑人心!   钟倾城将旗袍脱下,一件件衣衫落下,钟倾城已然羞涩得分不清白昼黑夜,一阵眩晕,一把扯过被褥,整个人钻入被中。   黎啸勾唇坏笑,早已按耐不住,快速钻入被褥中,一室的春意落下。。。。。   夜色撩人,腊月的寒风在窗外呼啸,室内落下了一地的旖旎!   深夜,钟倾城靠在他的臂弯中,脸颊上的红潮未褪,“阿啸,你肩头上的伤口还好吗?”   钟倾城感受得到他的狂野和火热,她担心他的伤口是否会更严重!   “没事!就一次而已!无大碍!若不是我受了伤!今夜你别想逃了!”黎啸搂着她的身子,此刻他觉得无比满足,虽说只有一次,却是三年后她第一次心甘情愿和自己缠绵温存!   “倾城!你藏在书里的两张船票,是怎么回事?”黎啸幽幽地开口。   钟倾城心惊了一下,她想不到被他发现了那两张船票,她不知该作何解释!几天前,她真的动了离开天津的念头,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离开他了,即使是心痛,即使是面对死亡,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那是去南洋的船票,后天下午三刻钟,你是不是想着离开我?”黎啸撑起身躯,目光锐利地对上身下的女人。   “阿啸。。。我。。。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钟倾城正色黎啸的目光。   黎啸听了,勾唇柔笑,“我相信你!若是你想离开我,今夜就不会如此主动了!我知道我你对后宅那些女人一直耿耿于怀,我说过,我会处理好!你也要相信我!”   黎啸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他看见船票第一眼,就明白倾城起前两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想着离开,原本想着即使绑也要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如今这么一出凶险,反而将她推向自己身边,或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因祸得福。   “阿啸,小芸芸的死,真相还没查出,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有点复杂,原本想着是明月儿,只是看她那天的神情,不像说假话,何况人证物证都证明,真正下最大毒手的人,的确不是明月儿,只是池园还有谁,会下如此毒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要想了!你好好歇息吧!凶手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你明天还要去和韩恒会面!我真的很担心你!”钟倾城蹭了蹭他健壮的臂弯,细柔地声音拂过黎啸的耳边。   黎啸愈发紧地搂住臂弯里的女人,他很喜欢此刻的她,如此温顺地靠在自己身上,不在冷言冷语,不再和自己倔强!   “你在池园等我,就不用担心我!我要疼你一辈子,让你为我生几个孩子,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黎啸动情地说着,双眼有点疲倦地闭上。   --------------------------------------------------------------------------------   次日,钟倾城醒来时,身侧已经空无一人,黎啸早早地就离开了池园,带着少杰和陈三去和晓东会和!   钟倾城双脚点地下床,洗了个澡更好衣,下楼转进饭厅,饭厅里赵闵正在用早膳,自从小芸芸死去,何秀梅终日关在房间里,由丫鬟送饭,手下看着。明月儿被稽查局带走了,如今整个偌大的池园,空旷的饭厅,只剩下这位四姨太。   赵闵一见着钟倾城,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行礼,“夫人好!一起来用早膳,李嫂今早熬得小米粥可香糯了!”   钟倾城点了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对于赵闵称呼自己为夫人,她也不想否认,经过昨夜,她的内心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无论有多少女人纠缠他,她都不会再动摇了!   钟倾城安静地喝着粥,时不时抬眸瞅了瞅这位赵闵,说句实话,这位四姨太,自从自己来池园,都很少跟她碰面,看她那一张苍白的脸色,据说是常年有病在身!   面对这样一位体弱多病的姑娘,她有点疑惑,当年黎啸娶她是因为同情她,还是另有他因,只是黎啸忍心休了她吗?她看上去,似乎要比其他那些女人安分很多,而且对自己恭敬有礼的模样。   赵闵感觉到钟倾城观察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点破,只是慢慢地喝着粥!赵闵喝完粥,扯过一条白手绢,擦拭了下唇角。   这时候,李嫂从厨房里出来,朝着赵闵询问道:“四姨太!药熬好了!你打算现在喝?还是过一会再喝!”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五章 药渣嫌疑,西郊枪战   这时候,李嫂从厨房里出来,朝着赵闵询问道:“四姨太!药熬好了!你打算现在喝?还是过一会再喝!”   赵闵淡声道:“李嫂,我刚用完早膳,有点撑,药过一会再喝,你帮我送到我房间里去!麻烦李嫂你了!”   “四姨太客气了!我一会就给您送去!”李嫂笑着回道。   赵闵缓缓地起身,身后的丫鬟立刻上前搀扶,赵闵对着钟倾城,笑着开口:“夫人,您慢慢用膳,妹妹我用完早膳了,先行告退!”   钟倾城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好!”   赵闵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踏出饭厅,那娇小柔弱的身板看得惹人心疼!   钟倾城盯着赵闵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她似乎有点异样!钟倾城放下手中的碗,踏步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李嫂正在忙碌,厨房里萦绕着一股子的草药味,煤炉旁,一个瓷罐热气腾腾地冒着气,钟倾城慢慢靠近,低头看着那个土色的瓷罐,鼻子靠前嗅了嗅,是一罐子草药!   李嫂转身一看见是钟倾城,立刻客气道:“夫人,您怎么进来厨房了,这里脏!怕弄脏了您的衣衫!”   “李嫂!这一罐子草药是给谁熬的?”钟倾城不以为然,指了指瓷罐开口问道。   李嫂擦了擦手中的水滴,笑道:“那是给四姨太熬得药!说起这四姨太,还真是可怜,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常年喝药,从她嫁入池园,我每天都要给她熬药!”   “哦!”钟倾城淡淡地应了声,心中的异样越来越凝重。   钟倾城正欲踏出厨房,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李嫂,“李嫂,这些草药的药渣在哪里?能不能给我一些?”   李嫂听了,一脸疑惑,“夫人,您要药渣做什么?”   钟倾城干笑了两下,连忙回道:“我楼上种了脸盆兰花,听说将药渣洒在土上,会长得更好!”   “原来如此!可以!夫人您等着,我这就把药渣给你盛一点!”   片刻之后,钟倾城端着一碗药渣走出厨房,踏入客厅,扯过怀中的手帕,用手帕将药渣包好,招呼了一旁的一位手下,“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那位手下看见是钟倾城,立刻恭敬地上前,谁都晓得,二爷对这女人简直快要宠上天了!   “夫人!您有何事吩咐小的去做?”   “你将这包药渣拿去药铺,让大夫写出药渣里的草药,写成一张纸,你带回来给我!切不可声张!”钟倾城将手帕包裹好的药渣递给了那位手下。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   钟倾城见着那位手下离开,朝着楼上踏去,卧房里,她一手拿着那两张船票,另一手拿着那一张请帖,柳眉微蹙,不由得叹了口气,明日就是兴平的订婚宴,看来自己终究要辜负他的一片痴心!   将军路的小洋楼,任诗诗醒来时,已经快近晌午,全身酸痛不已,陈三这阵子总有使不完的力气,来折腾自己!任诗诗心里清楚,他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回曾经的尊严!   任诗诗穿戴好,正欲出门,瞥见一旁的地上落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她记得这是陈三经常用的,怎会落在这里,心想着昨夜和他争执不休,该是情绪上来,忘记落在自己房间里!   任诗诗过去拿起公文包,这才发现公文包沉甸甸地重,立刻双手去拖住,任诗诗踟蹰了片刻,好奇心驱使下,打开了公文包!   触目惊心的一怔,公文包里竟然装着三个手榴弹!任诗诗见过这玩意儿,曾经在钟齐麟那里见过!任诗诗眉头紧皱,回忆起昨夜,陈三完事后,趴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今日要去替二爷办大事!   任诗诗清楚外头时局有多动荡,男人之间刀刃相见,实属经常!任诗诗这么一想,这个公文包是不是陈三落下了!是不是很重要!若是没有这些手榴弹,他今天会不会有危险!   任诗诗提着公文包,朝着外头走去,昨夜里陈三喝了不少酒,记得他说今日要去西郊。。。   西郊,荒凉萧瑟,寒风吹响了树林,抖落了一树的积雪,洋洋洒洒地飘落!   一脸黑色汽车驻停下,黎啸下了车,陈三绑着梁玉凝下了车,晓东和少杰站在一旁!   “二爷!今ri你我一别,再见之时候,就是刀刃相见之日!”梁玉凝苦笑着开口。   黎啸扫了一眼梁玉凝,吐着烟圈,“梁玉凝!我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今日一别,我怕是会是阴阳永隔了!”   “你说的对!却是会是阴阳永隔!韩恒他不会就此放过我的!”梁玉凝神情极尽无力地茫然和悲凉。   黎啸吐着烟圈,侧目看向梁玉凝,“听闻你不仅是韩恒的手下,曾经也是他的恋人!你说他真会下得了手?”   梁玉凝摇了摇头,“二爷!你不懂他!他心比谁都狠!他不像二爷您,是个长情之人!您对钟小姐的痴情,令玉凝羡慕不已!我这辈子就没这种好命,碰见二爷这样的男人,二爷,你我夫妻一场,临别之际,我想送二爷几句话!”   “是何话?”   梁玉凝回正视线,看着黎啸,吐字道:“二爷!您的身份快暴露了!黎二爷这个名号在天津会越来越危险!还有一件事,就是四姨太赵闵,远远没有你看上去的柔弱!”   “二爷!韩恒来了!”少杰指着不远处开来的一辆汽车!   一辆汽车在黎啸对面驻停下,韩恒一袭风衣下了车,嘴上同样叼着烟,一双鹰眸染满戾气!   “黎二爷?孤鹰?你说我该称呼你哪个名号?”韩恒调笑地开口道。   “你称呼哪个都行!如何?我将梁玉凝带来了!我要的名单你可带来了?”黎啸吐着烟圈,一脸傲然地看着韩恒。   一旁的陈三一把将梁玉凝推上前,韩恒瞥了一眼了梁玉凝,似笑非笑道:“你要的名单我带来了!如何?现在交换?”   “二爷!我带着梁玉凝过去交换名单!”陈三上前说道。   陈三正欲迈出脚步,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声,“陈三!陈三!”任诗诗提着沉甸甸的公文包,气喘吁吁地朝着这头跑来。   “陈三,你怎么把任诗诗都带来了?”少杰不悦地开口道,都不知道这人怎么办事的!   陈三浓眉皱成一团,看着任诗诗越来越近,直到站在自己跟前,破口骂道:“任诗诗!你他娘的过来做啥?你个妇道人家过来掺和男人的事!做什么?”   任诗诗不停地喘着气,将手中的公文包递到陈三跟前,“陈。。。陈三,你忘带东西了。。。我。。。我送来了!”   陈三看着眼前的黑色公文包,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早上急冲冲地赶去见二爷,忘记这茬子事!   陈三接过任诗诗手中的公文包,丢给一旁的少杰,朝着任诗诗开口道:“东西送来了!就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任诗诗愣了一下,她根本搞不清楚现在危险的状况,脸上有点委屈,却又隐忍住,转身离去!   在场的男人都清楚,这个陈三是在保护任诗诗,看上去很凶,其实是不想她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韩恒趁着所有人分神之际,忽地抬起手中的枪,朝着黎啸射去,梁玉凝眼尖,立刻挡在了黎啸的跟前,子弹穿透了梁玉凝的心脏,黎啸怔住了,上前一把扶住梁玉凝,“为什么这么做?”   梁玉凝唇角淌着血,笑得凄楚,“二爷。。。横竖我都会死。。。不如。。。不如我为你帮你做最后一件事,二爷!您待我并不坏!至少比韩恒好。。。他只会利用我。。。”   梁玉凝口中不断地吐着鲜血,再也说出话,黎啸紧蹙眉头,轻声唤:“玉凝!玉凝!”   “呵呵!我早就知道这个践人爱上了你!难怪每次给我的情报都能够出错!这个践人真是死有余辜!”韩恒冷笑着嘲讽。   韩恒大手一挥,“砰砰砰!!”震耳欲聋的的爆炸声响起,韩恒提前在此处设好了埋伏!   黎啸等众人立刻趴伏在地上,躲着炸弹的威力!韩恒四周出现了纷纷涌上的杀手!每个人手中持着枪,朝着黎啸众人射击!   黎啸迅速双手持枪,躲在汽车后,开枪回击!   走了不远的任诗诗听见身后的爆炸声,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惊悚地望着不远处硝烟纷飞的雪地!   任诗诗顾不上思虑,拔腿往回冲!她很担心陈三的安危!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六章 韩恒除去,诗诗命运   任诗诗顾不上思虑,拔腿往回冲,她很担心陈三的安危。   “二爷!韩恒布了不少埋伏!”晓东压低声音靠着车门作掩护,朝黎啸喊道。   黎啸快速扫了一眼外头涌涌不断的军统特工,持着双枪朝着外头射击!   “黎啸抓活的!!!快!”不远处传来韩恒的喝令声,军统特工挪动着脚步,躲避着子弹,缓缓前行,不少特工被子弹击中,瞬间倒地!   “晓东和陈三!你们顶住这里!少杰,和我绕过去,从后头擒住韩恒!”枪声弥漫中,黎啸朝着三人下令!   黎啸带着少杰快速地翻滚至不远处的树林中,晓东和陈三相互对视一眼,拉开手中的手榴弹,朝着不远处扔去!   “嘣嘣蹦~~”整耳欲聋的炸弹声,手榴弹在不远处的地上炸开了两个大窟窿,雪土纷飞!   韩恒带着一众人趴下,前头死了不少自己人,那一双鹰眸血染般发红,“继续前行!”   韩恒一声令下,带着一众人继续匍匐前行,枪膛里又一次上满了子弹!   陈三和晓东不停地左右往外射击,三个手榴弹已经用了两个,还剩下一个在黎啸手中!   任诗诗往回跑的身影在不远处的道路上出现,晓东余光扫见,神情严肃,“陈三!任诗诗怎么又回来了?这女人怎么想的!不怕死吗?”   陈三闻言,立刻回头,他看见通往大道上的小路上,任诗诗踩着高跟鞋,不停地往自己这里跑,额头瞬息间冒出冷汗,“该死的!这个女人是猪吗?!”   陈三全然顾不得韩恒步步紧逼的趋势,立刻躲闪着挣脱开汽车的掩护,朝着小路上飞奔而去!   “陈三!”晓东一声吼叫,他无法相信陈三就这样跑了出去,会发生什么危险!   陈三一边跑着,身后的子弹好几次擦身而过,韩恒盯着小路上那抹女人的声音,勾唇冷笑,抬起手中的枪朝着陈三瞄准!   “陈三!陈三!”任诗诗不停地叫唤着,踉跄着步子,差点跌倒在地上,一把扑进陈三怀中!   陈三顺势接住任诗诗,劈头盖脸怒声喝骂道:“任诗诗!你这个蠢女人!这么危险!你回来做什么!!”   “陈三!我。。。我担心你出事!!”任诗诗焦虑的脸颊上,局促不安地说着。   陈三闻言,显然愣了一下,四目相对间,身后的子弹又一次穿射,从耳旁飞过,耳里轰隆隆直响!   “快走!跟着我走!”陈三拉住任诗诗的手快速地往一旁的树林跑,枪膛中的子弹越来越少!   韩恒带着一众人火力猛攻,对于陈三等人,他根本毫无顾忌他们生死,他想生擒的是黎啸这头大鱼!   “陈三!小心!”任诗诗惊声呼喊,她一下子窜到了陈三前头,挡住了韩恒射击而来的子弹!   子弹穿透任诗诗的身体,她的眉头痛苦地拧在了一块,唇色顷刻间变得煞白!   任诗诗斜倒在陈三怀中,陈三双眼瞪得斗大,直盯着怀中的任诗诗,几声枪声响起,晓东快速赶来,掩护着陈三往树林里跑去!   不远处,雪土纷飞,硝烟弥漫,韩恒的后方,黎啸和少杰悄然靠近!   一只手榴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韩恒的后方,随着爆炸声又一次炸响,一众人被炸的四飞五散!   韩恒满脸鲜血,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口吐鲜血!强挺着身躯,从原地站起!   黎啸持着手枪,徒步靠近,手中的枪慢慢地抬起,韩恒双眼募然大惊,猝然之间,“砰!”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韩恒的脑门,韩恒瞪着双眼,身躯往后重重地躺在了雪地上,激起一层雪土!   “二爷!韩恒终于死了!”少杰垂下手中的手枪,站在黎啸的身后,看着躺在地上的韩恒!   “他算是个不错的对手,和我斗了快两年了!只是立场不同,注定了不同的结局!”黎啸对着枪口的青烟,轻轻地吹了一下,收好手枪。   少杰俯下身,在韩恒的尸体上搜寻了下,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二爷!韩恒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份名单他应该没有带在身上!”   “我早料到了!走吧!回池园!!”黎啸已然踏步离去!   --------------------------------------------------------------------------------   将军路小洋楼里,任诗诗躺在大床上,额头上沁满了汗珠,气息虚弱,双眼蹙眉紧闭,脸色苍白无力!胸口敞开,细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枪伤,血渍染红了一大片,医生仔细地查看着她的伤口!   “姐姐!姐姐!陈三爷!姐姐她到底怎么了?”小翠看着床上的任诗诗,在一旁抹着眼泪,拉着陈三,不停地追问!   陈三脸色暗沉,扶着额头,整个人乏力不已!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动,他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小翠!   医生放下听诊器,转身看着陈三,神情凝重!   “李医生,她的情况如何了?子弹可以取出吗?”陈三迫切地追问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陈三爷,她中弹位置紧贴心脏,取出子弹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可以说是近乎一成不到的希望!”   “你说什么!!?你个庸医!怎么可能!她只是中了子弹!怎么可能取不出!”陈三一把揪起医生的衣领,双目愤怒,怒声吼道。   医生吓得连连摆手,“陈三爷,我也是无力而为,她。。。她真的中得太贴心脏了,只差一毫,她。。。她都当场毙命!”   陈三闻言,越紧地揪住医生的衣领,攥紧的拳头,正欲朝着医生脸侧盖上去!   “陈三爷!陈三爷!姐姐喊你!你快来!快来!”小翠趴在任诗诗的床头,朝着陈三喊道。   陈三一听,拔腿奔到任诗诗跟前,一把握紧她的双手,心痛不已地开口:“诗诗!诗诗!你想跟我说什么?”   任诗诗喘着粗气,双眼微开,“孩子。。。孩子。。。”   陈三立刻恍悟过来,小翠已然更快冲出卧房,不一会儿,小翠抱着男娃儿来到任诗诗的床沿旁,男娃儿一看见任诗诗,“娘!娘。。。”一声声脆生生的叫唤声,男娃儿一个劲地想要往任诗诗的怀里扑!小翠抹着泪,紧紧地搂住男娃儿!   任诗诗禁不住泪水滑落,胸口的痛近乎到了顶峰,她硬撑着一口气,忽然扣紧陈三的手掌,“陈三。。。这孩子还没。。。还没。。。还没取名!他。。。是。。。是你的。。。你的儿子!!”   陈三闻言,双眼激动地转向一旁的男娃儿,细细看来,这才发现,真的很相像!   “诗诗。。。你怎么这么傻!两年前,那个不说话的女人是你!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猜到是你,可是那个时候,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我一直希望是你,可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陈三失声落泪,他双手紧紧地扣住任诗诗,他此刻的心追悔不已,这一段日子他总是对她极尽冷言讽语。   “姐姐!姐姐!你要撑着!医生一定会救你的!”小翠哭得好似一个泪人,怀中的男娃儿不停地朝着任诗诗伸手,想要扑进任诗诗怀中。   “陈三!!”任诗诗又一次唤声。   “在!!我在这里!诗诗你先别说话!我们让医生救你好吗?”陈三握紧任诗诗的双手,哽咽着泪水,苦楚咸涩。   任诗诗拼劲全力抓住陈三的手,“陈三。。。别费力气。。。我活不了。。。”   “不!不!诗诗,医生说你还有得救!可以的!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还没好好弥补你!还没迎娶你!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开心的生活。。。”   “陈三。。。答应我。。。照顾好孩子。。。”   “会!我们一起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撑下去。。。。”陈三哽住泪水,唇抵在诗诗的手上,来回摩挲着,他很怕,下一刻钟,这双手就失去了温度。   “小翠。。。”任诗诗叫唤了声一旁的小翠!   “姐姐!!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才姐妹团聚,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走了,孩子和陈三爷怎么办?”   “小翠。。。嫁给。。。嫁给陈三。。。替我照顾好他!!”任诗诗近乎撑着所有的力气,呼吸越来越急促,口吐鲜血!   “诗诗!诗诗。。。”陈三越发紧地握住任诗诗的一双手!整个头埋在了任诗诗的双手间,抽泣声越发哀楚。   “姐姐!姐姐!!”小翠哭泣着嚎叫,怀里的男娃儿瞬息间哇哇大哭,双手不停地摆动,想要扑进任诗诗怀中!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七章 周府婚宴,黎啸撞破   腊月二十八,正值年关,即使局势动荡不安,天津街头上依旧增添了几分喜气,几步路都能见着新挂上的两串长灯笼,更能听见孩童在巷子口玩耍炮竹的声音!   周公馆张灯结彩,今日是警察厅周厅长唯一儿子的大喜之日,自然酒宴办得异常隆重!   一辆黑色汽车驶入周公馆,汽车门打开,钟倾城搭着黎啸的手下了车,一袭湖蓝色的旗袍,披着香色的呢大衣,勾着黎啸的胳膊朝着正厅踏去!   “这周家少爷成亲办得挺隆重,这连法租界领事馆的高官都请来了!”黎啸和一位法国人互相点头示意了下,揽着钟倾城的腰肢随口说着。   钟倾城却是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兴平说清楚,自己不能够和他去南洋了!   周兴平和父母站在正厅门口迎客,一袭白色西装,可见是西式婚礼!他的脸庞上没有一丝婚礼的喜气,一对剑眉蹙得有点凝重,原本说好的订婚宴,想不到父亲临时和林府变了卦,直接变成成亲的婚宴!看来父亲是察觉了自己的异样!   钟倾城挽着黎啸一出现,周兴平的双眼立刻大放异彩,激动地上前,“倾城!你来了!”   钟倾城看着周兴平那双掩饰激动的眼睛,碍于黎啸在场,话哽在喉中,什么解释都说不出!   “周少爷!恭喜小登科!这新娘子可迎回府上了?”黎啸看见周兴平那盯着钟倾城炙热的目光,不悦地打断,碍于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周兴平对上黎啸那一道嘲讽的目光,盯着钟倾城,一字一句地撞落,“新娘子刚刚迎回!算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话一出,钟倾城心弦一怔,抬眸看着周兴平,眸色闪动,她很想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黎啸却是不动声色地在周兴平和钟倾城交汇的目光来回循了一圈,冷唇勾起,讥诮的弧度,挽着钟倾城往正厅而去,周府的仆人领着黎啸在簇拥的前座落座!   黎啸十指紧紧地扣住钟倾城的指缝,人一落座,立刻有不少人上前打着招呼!   这席间,不少人是曾经参加过黎啸迎娶明月儿婚宴的熟人,一见着钟倾城,都瞪大了双眼,谁都晓得,这女人在黎啸婚宴上,闹了那么一出!   “黎二爷,您身旁这位美人是您的第几位姨太太?”一位不知实情的乡绅上前搭话道,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在钟倾城身上打转。   黎啸却也不以为然,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位乡绅,手臂越发紧地搂住了钟倾城,掷地有声地扬起,“她是我即将迎娶过门的夫人!不是什么姨太太!”   同桌上的宾客一听,都噤声看向钟倾城,不少女宾都从上至下地打量着钟倾城!钟倾城立刻有点不自在,侧目看向黎啸,眸色流转,脸蛋挂着两坨美艳的红云!   黎啸见状,柔笑着趴在钟倾城耳畔,柔腻而低哑的声音,“你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脸这么红,真好看!”   钟倾城被黎啸这么一说,脸颊更是红得透顶,不远处,一道冷厉痛楚的目光直射而来!周兴平站在不远处,盯着黎啸紧搂着钟倾城温情脉脉的情景,握紧了双拳,若说见不着或许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如今人就在眼前,这种心痛一阵阵涌上心间!   钟倾城浑然不觉地埋着头,黎啸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如炬,阒黑的眸色染上一层傲气,对上周兴平的那道冷厉的目光,笑得肆虐!   黎啸打从一踏入周府,就发觉周兴平对钟倾城如影随形般的热枕,这种深情让自己的心里实为不快!   就在这个时候,圆桌上摆上了一道婚宴前的糖水,因为是腊月二十八,周府特意为宾客呈上腊月的八色糖水!   钟倾城正欲持着勺子喝糖水,不经意间,左手被塞了一张纸条,钟倾城一怔,目光循去,一位丫鬟递了个眼色给钟倾城,端着盘子离去。   钟倾城将手中的纸条攥紧,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黎啸,他正和一旁的一位老板谈笑风生!并无注意到自己!   钟倾城低头看了一眼纸条,立刻揉紧了纸条,对着一旁的黎啸低声道:“黎啸!我出去解手一下!”   “要不要我陪你去?”黎啸浅笑着回道,眸色中看不出一丝情愫。   钟倾城摇了摇头,掩饰着情绪,“不用了!我自己去!很快就回来!”   “好!我在这里等你!”黎啸凝视着钟倾城的双眸,好似云淡风轻般说道,等字咬得很重!   钟倾城拉开座椅,脚步有点局促却又不敢太快,在周府丫鬟的领路下,朝着后堂花园踏去!   黎啸望着钟倾城离去的背影,目光瞬息间冷暗了下来,眉澈阴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骘!   周府后花园,钟倾城在丫鬟的领路下,来到一座假山后头,“钟小姐!您在这里等会!我家少爷很快就过来!!”   钟倾城朝着丫鬟点了点头,内心有点不安,她想着该如何和兴平解释清楚,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他对自己一直都那么谦谦如斯。   “倾城!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一双健臂猝然从身后环住了钟倾城,激动难以掩饰的嘶哑声弥散在钟倾城耳根处。   钟倾城惊觉了一下,连忙推开那双手臂,转身看着周兴平,那一双热若岩火的双目,清俊的眼睛里泛着浓烈的占有,周兴平又是一把拉着钟倾城的双手,紧紧地置在手心处,“倾城!跟我走!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离开天津!”   钟倾城使劲地从周兴平掌中抽出双手,摇了摇头,“对不起!兴平!我不能跟你走!”   周兴平心徒然咯噔落了一下,继而再次热情袭满,迫切地追问:“倾城!为什么?是不是黎啸他威胁你了?还是你在天津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是你大哥对吗?若是你担心你大哥,我可以。。。”   “不是!兴平!不是因为这些!黎啸他没有威胁我!我大哥他现在过得很好!我只是。。。只是不想离开天津了!”钟倾城垂眸,不敢去看周兴平那失落的双目,她害怕伤他的心,他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恩情,自己不忍心伤害他。   “是因为他吗?你舍不得他了?对不对?”周兴平一下子反应过来,双手紧紧地握紧钟倾城的双肩,眉心痛苦地楸在了一块。   钟倾城沉默了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掏出那两张船票,递到了周兴平跟前,“对不起!兴平!真的对不起你!船票还给你!我真的不能和你走了!”   周兴平看着钟倾城手中的那两张船票,徒然觉得十分讽刺,没有伸手去接,清俊的双目染上一层讥讽,嗤笑着看着钟倾城,双手不停地打颤,   “倾城!你忘记了黎啸他当初是如何对你!在你举目无亲,身怀六甲之时,是他让你沦落街头,是他让另外一个女人来伤害你,羞辱你!而在你死去的三年,他不仅没有顾念旧情,依然坐拥他的权势,风流如斯,他何曾真心待过你?你却依然要为他执着?我以为,你应该是一位新时代的女性,会像西方女子那样,提倡男女自由平等,想不到你依旧和那些深闺里的女人无异,愿意攀附有权有势的男人,即使是为妾你都愿意?对吗?”   周兴平激动地说着,清俊的双眸染上了发红的怒火,他心里的痛犹如刀割般一刀刀剐在了心肉上,像被凌迟般的痛楚,夹着血腥的痛楚!   钟倾城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周兴平,在她的意识里,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模样!   “她不为妾!她会是我黎啸明媒正娶的唯一的夫人!!”一道森然洪声的声音传来。   黎啸从假山另一头闪现而出,目光森冷地扫了一眼周兴平,踏步来到钟倾城跟前,将钟倾城一把从周兴平身旁拽入怀中,紧紧地揽入怀中,那狂狷的气势,很明显地彰显了自己的所有。   “黎啸!你怎么会在这里?”钟倾城惊讶地看着黎啸,她记得她跟随丫鬟出了正厅,看见黎啸还在和他人谈笑风声,怎么他会在此。   “是不是我不来?你真的打算跟着他私奔了?”黎啸大掌一把扯过钟倾城手中的两张船票,没有多看一眼,置在掌心,一把拧碎!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对峙持枪,齐云出现   “是不是我不来?你真的打算跟着他私奔了?”黎啸大掌一把扯过钟倾城手中的两张船票,没有多看一眼,置在掌心,一把拧碎!   “你!”周兴平见了,气结指着黎啸,怒喝道:“黎啸!你太过份了!三年前,我忍痛放手,让倾城跟了你,可是你并没有好好地待她!即使是她死去了三年,更没有看见你对她的情谊,你只是贪恋她的美貌!不是真正的爱她!!”   黎啸双目染上寒戾,阒黑的眼睛犹如暗夜鬼魅泉涌般袭来,目光逼近周兴平,猝然间,一支手枪利索地拔出,直顶周兴平的脑门!   周兴平募然一惊,双目冷厉地对上黎啸,毫无畏惧!   “黎啸!你快放下枪!我没有打算跟他走!我是来跟他解释清楚的!”钟倾城紧张地拉住黎啸的胳膊,却发现他的胳膊如铁般发硬,根本拽不动。   周兴平对上黎啸,冷哼一声,“黎啸!我周兴平不怕你!若是你今天敢开枪!我会让你知道!周厅长的儿子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   黎啸的唇角勾起一抹噤若寒蝉的冷意,快速扳动手中的滚轮手枪!   “咔嚓”的一声空响,钟倾城吓得白了脸色,周兴平心咯噔停止跳动了片刻!发现是空虚一场,钟倾城深呼一口气,周兴平双眉拧在了一块!   黎啸收好手中的手枪,利索地抽出枪膛,钟倾城募然眸色大惊,竟然是空膛!   黎啸扬起空枪指着周兴平,目光深邃冷沉地转向钟倾城,“若是你今日想着跟他离开,这枪里的子弹一定会是上满膛的!而他一定会死在周府!”   钟倾城抬眸,心弦打了颤,她第一次看见他用如此阴冷暗沉的目光看着自己!   黎啸转目射向周兴平,“周兴平!我黎啸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想着抢我黎二爷的女人,你要做好人头落地的准备!周少爷是周厅长唯一的儿子,若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孰轻孰重,周少爷可知分寸?”   周兴平眉头紧紧地拧着,他看见了黎啸眼中压抑住的杀气,凛冽的杀气,周兴平将目光投向钟倾城,“倾城!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要真心告知我!若是今日没有黎啸搅局,你会心甘情愿跟我去南洋吗?”   钟倾城泛光的眸光转向周兴平,抿了抿唇,“对不起!兴平!我不会跟你走!今天我就是来将船票还给你的!其实就算没有黎啸,我也不会和你走。。。我。。。我并不爱你,我。。。我不想耽误你的一生!”   “倾城。。。你非要如此伤我的心吗?”周兴平眉心痛楚,清俊的双目染满悲伤,他的双手在打颤,编织了许久的美梦被一戳就破,难以言喻的心痛,犹如洪水袭上心间。   “兴平!我知道我有愧于你,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你陪着我,安慰我,给我最大的帮助!兴平。。。对不起。。。我真的。。。”   “倾城!不要再说了!我都懂了!我为你所做的那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愧疚!如若有一天,你还需要我,我依然会帮你!”周兴平一口打断了钟倾城的话,悲伤的目光极尽落寞。   “有我在!她不会需要你!周少爷还是好好管好今日迎娶的新娘子,那才是你的女人!”黎啸冷声打断,目光犹如利刃射向周兴平,胳膊一把揽过钟倾城的双肩。   “倾城!走!我们回宴席!我们出来一阵子了!”黎啸放柔了声音对钟倾城开口,他很满意钟倾城刚才果断地拒绝了周兴平,没有一丝迟疑!心里一下子舒畅了很多!   黎啸揽着钟倾城绕过假山,朝着正厅的宴席走去!周兴平依旧矗立在原地,僵住了双脚,整个人失了魂地盯着远处!   一位侍从跑了过来,“少爷!都准备好了!现在就要出发吗?”   周兴平苦笑着摇着头,“不用了!什么都不需要了!都取消了!”   周兴平扯了扯红色的领带,朝着正堂走去,整个人恍若无神的游魂般,双目呆滞无光!侍从看着自家少爷失魂落魄的神情,有点懵然,“这少爷到底怎么了?”   正厅婚宴,黎啸紧紧地拉着钟倾城的小手,坐在宴席里,黎啸依旧淡然地与他人交谈甚欢,钟倾城垂眸看着黎啸那张大大的手掌,越发紧地攥着自己,时不时侧目偷偷地瞅了黎啸一眼!   黎啸却是依旧谈笑自如,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钟倾城被紧攥的小手,有点难受,使劲想要抽出,却是被他越紧地攥住,抬眸看向黎啸,他却依旧唇角保持着淡淡如斯的弧度,继续听着他人的阿谀奉承!   反复几次的尝试,钟倾城都无法抽出自己的手,她放弃了想法,只是继续被黎啸攥着手。   黎啸余光扫了一眼已然安静许多的钟倾城,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猝然俯头,温热的气息吐落在钟倾城的耳畔,“不着急!周兴平的事,回池园了,我们好好算算!”   钟倾城心惊了一下,抬眸看向黎啸,只见他已经目光落向他处!面色波澜不惊!   这时候,周府大门外一大串的开宴炮竹点燃,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子!   周厅长和他的夫人在正厅中央说了一席话,不一会儿,身着白色西装的周兴平挽着身穿白纱的女子,从楼梯上下来,满堂的宾客瞬息间掌声四起!   钟倾城看着白纱披身的新娘子,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禁蹙起了眉头!   “怎么看着他成亲了?心里开始难受了吗?”黎啸募然俯身冷沉声音压低响起。   钟倾城目光转向黎啸,看着那一双愠怒的星目,不禁嗤笑,“黎啸!你吃醋了?”   黎啸目光徒然暗了几分,紧紧地揉着掌中的小手,“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吃醋了!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为他难受了?”   钟倾城轻笑一声,转目继续看向新娘子,压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新娘子很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   黎啸闻言,随着钟倾城的目光循了去,他看不出是何端倪!正欲开口!   一道瘦长的身影闯进正厅,一袭深灰色的中山装的男人,鼻梁上挂着金框眼镜!   “二哥!!二哥!黎啸!是二哥!”钟倾城惊诧地指着门口出现的男人。   黎啸看着钟府正厅门口出现的钟齐云,“三年多了!他去了广州三年了,是该回来了!”   “黎啸!你说我二哥来周府做什么?难道是来找我们的吗?”钟倾城激动得快要起身。   黎啸一把压住钟倾城的身子,沉声道:“不是!你看他奔着新人去了!”   话落,钟齐云果不其然朝着新娘子奔去,“雪影!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不能嫁给他!你要嫁给我!!”   钟倾城这才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朝着黎啸开口道:“黎啸!我终于想起来新娘子是谁了,她就是当年我的学生林雪影,当年二哥就是为了她远走他乡,二哥不是说让她等他三年,可是为何,她会嫁给兴平!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雪影惊暮地睁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钟齐云,打颤声音:“齐云。。。齐云。。。你怎么回来了。。。”   钟齐云上前一步,激动地开口:“对!雪影!三年了!我终于回天津了!我说过,三年我一定会回来迎娶你过门!!”   周厅长听闻着,神情猝然不悦,上前喝止道:“这位先生!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周府破坏婚礼!若是你来观礼!来者是客!请你席间落座!若你是来破坏的,请你出去!我周厅长的府上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放肆的!!”   钟齐云对上周厅长,扫了一眼周兴平,朝着众人开口道:“我今日是来迎接我的未婚妻林雪影小姐,我要接她走!”   “想都别想!!来人!将此等大胆贼人给我押了!”周厅长朝着门外的小兵下令!   “慢着!周厅长!稍安勿躁!”一道森然的声音在座席间扬起,黎啸拉着钟倾城从座位上起身。   钟齐云转身看向钟倾城,惊了一下,“倾城!你也在这里?”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这里?”钟倾城上前迫切地拉住钟齐云的胳膊,从小到大,二哥总是陪着自己玩闹。   周厅长见状,朝着自己的小兵挥了挥手,转向黎啸,“二爷!请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小舅子!这里边可能有点误会!”黎啸对上周厅长,出声揽下局面,他看出了这位新娘子似乎有点害怕看见钟齐云!或许这一切是钟齐云的一厢情愿!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三十章 兴平酒意,雪影心伤   周厅长见状,朝着自己的小兵挥了挥手,转向黎啸,“二爷!请问这位是?”   “他是我的小舅子!这里边可能有点误会!”黎啸对上周厅长,出声揽下局面,他看出了这位新娘子似乎有点害怕看见钟齐云!或许这一切是钟齐云的一厢情愿!   钟齐云看着林雪影,对钟倾城开口道:“倾城!这是雪影!你看!她是雪影!我回来了!我说过三年后会回来娶她。。。”   “好了!齐云!对不起!我不想嫁给你!当年的约定!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你!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好的知己!仅此而已!”林雪影一口打断了钟齐云,她不想再让他纠缠自己,更不想让兴平误会自己!虽然兴平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她也只想让他知道,她一直钟情于他一人!   钟齐云听闻,整个神情都极其痛楚地拧在了一起,他无法相信自己三年之久的他乡异地颠沛流离,为的只是有朝一日,回到天津,雪影能够嫁给自己!不曾想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怎么可能?雪影。。。你是不是在骗我?还是。。。还是你只是和我开个玩笑?”钟齐云一把握住林雪影的双肩,整个人激动地发颤!   “齐云,对不起!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林雪影至始至终想嫁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兴平!从来都不是你钟齐云!”林雪影一把甩开钟齐云的双手,果断拒绝!   “雪影。。。”钟齐云颤声叫唤,金框眼镜下,那双眼睛泛着闪烁的眸光。   “齐云!话已至此!无需多做纠缠了!”黎啸上前,大掌一把搭在了钟齐云的肩膀上,递了个眼色示意。   钟齐云整个人怔在原地,钟倾城一步上前,看着黎啸,压低声音,“黎啸,我想带着二哥先走!这里不适合呆下去了!”   黎啸立刻会意,转向周厅长,“周厅长,我这就带着我的小舅子先行离去!今日造成的误会,请多担待!”   “黎二爷!您客气了!实在客气了!没事。。。”周厅长皮笑肉不笑般,说着客套的话!   直到黎啸和钟倾城带着钟齐云离开周府正厅,所有宾客才回过神来,周兴平目光追随着钟倾城离去的身影,目光呆滞住,眉心间的忧伤慢慢地扩散!   林雪影站在周兴平身旁,望着钟齐云离开了,侧目看向一旁的周兴平,她看见他痴神悲痛的样子,她的心一阵阵抽痛!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周公馆送走了一大波道喜的宾客,整个公馆落下热闹的帷幕,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二楼的婚房里,周兴平已然喝了许多酒水,将自己灌得满脸通红,双眼酒熏,领带凌乱地扯开,整副身躯斜靠在沙发上。   “兴平!喝点醒酒茶,来!兴平!”林雪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茶,小心翼翼地吹散着热气。   “砰~~!”的一声,瓷碗落地破碎的声音,周兴平猛然起身,一把甩落林雪影手中的醒酒茶,整碗茶水泼落地面,瓷碗摔得支离破碎!   “林雪影!!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告诉过你!我不爱你!你听不懂吗?”周兴平撑起摇摇晃晃的身躯,指着林雪影一字一句地质问。   林雪影颤抖着双手,她很害怕地看着眼前失控的周兴平,她从未见过如此发怒的他!   “兴平。。。我。。。”林雪影苍白了脸色,语塞地说不出半句话。   周兴平扶着椅把,踉跄着持过桌上的酒瓶子,指着林雪影,喷着酒气嗤笑道:“林雪影!你嫁给我是为了什么?那个钟齐云为了你颠沛流离异乡三年!难道你不该感动吗?你应该嫁给他!而不是嫁给我!!难道你们女人的心就是如此铁石心肠!真正爱你的人无论为你做了多少,你都能够视而不见?”   林雪影抬眸看着周兴平,噙着闪动的眸光,“兴平。。。我只知道,我想嫁给我爱的人!在我心中,你一直雪影最想嫁的男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周兴平闻言,瞬息间猖狂地大笑,“林雪影!你到底爱我什么?我根本不爱你,我甚至想着利用你,牺牲你的名声,让你帮我和倾城私奔!你是不是爱傻了?你到底懂不懂?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林雪影眼眶里噙着泪花,眸光波动地凝望着周兴平,她哽住了泪水,没有说出一句话,她心里清楚得很!周兴平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他却从来没有多看过自己一眼,对着钟倾城那位女子,即使她已经心属他人,他却爱她爱得痴情不悔!   良久的沉默之后,周兴平猛灌着酒水!   “兴平!不要再喝了!不要再喝了!”   “滚开!不要管我!滚!”   “兴平!你喝了太多的酒!不能再喝了!”林雪影上前,试图想要抢过周兴平手中的酒瓶子。   周兴平持着酒瓶子,侧身闪开林雪影伸来的双手,单掌募然一把扼住林雪影的手腕,使劲往前一拉,喷着浓厚的酒气,洒在林雪影娇白的脸颊上,“林雪影,你一直缠着我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着和我洞房花烛夜吧?”   “兴平。。。我。。。不。。。兴平!”林雪影瞬息间涨红了双脸,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听见此种事,羞涩得语无伦次!   “呵呵!哈哈!林雪影。。。。你好样的。。。”周兴平指着林雪影,颤颤巍巍的身躯,笑得嘲讽!   周兴平的身躯不停地后退,直至退到床沿,突然猛然扎头倒下,絮絮叨叨的声音传来,渐渐地,一阵打鼾声传来!   林雪影紧绷着着身子,慢慢地靠近,看着床上的男人已经昏睡过去!整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她微微趴在男人的身侧,细细地打量着男人的浓密的眉毛,英挺的鼻梁,微微发怔,那张脸庞已经被酒熏得红了整条脖颈!   “兴平!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爱你!我会一直好好地爱着你!相信我!”林雪影喃喃地对着周兴平说着。   池园,卧房里,黎啸搂着钟倾城坐在沙发上,冷峻的眉目,“倾城,你是不是想过和周兴平去南洋?彻底离开我?”   钟倾城埋着的脑袋,动了动唇,“我是想过离开你!不过没想过一定要和兴平走!黎啸,都过去了!别在追究了!”   “怎么能够说都过去了?若是你依旧有那样想法,我岂不会失去你?”黎啸不依不饶地一把箍住钟倾城的腰肢,用力地揉捏了一把。   钟倾城不悦地蹙眉,挪动了身子,小手一把按住黎啸那双不安分的手掌,忧心地开口:“阿啸!别再追问这些了,我说过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现在还是先想想我二哥的事,该怎么解决,他现在看上去很难过!”   黎啸抽出被钟倾城按住的手掌,把玩着她耳际的一缕发丝,“你的二哥也是我的二舅子,自然我会帮他,只是这感情的事,我们做不了主,那位女人已经嫁给周兴平,何况那女人是铁了心不要你二哥,如今他只能自己过了心里那一关!”   钟倾城闻言,侧目看着黎啸,她觉得他说的是在理,只是伤心的是自己的二哥,心里总是那么跟着难受!   “好了!倾城!我已经安顿好我的二舅子,他是个男人,他很快会挺过去了!眼下,你最先需要安慰的人是我!”黎啸一把揽过钟倾城的身子,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言之灼灼。   “阿啸!你好好的,要我安慰你什么?”   “不需要安慰吗?今天我黎二爷的女人,可是差点要跟着野男人私奔了!”   “黎啸!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什么野男人?那是帮过我的恩人周兴平!况且我都没打算和他走!你怎么又绕回这茬子事!你怎么那么小气!爱吃醋的男人!”   “我就是小气!你晚上必须好好服侍我!要不我可会每天记着这件事!”黎啸手臂忽然收紧,一把举起钟倾城的身子,打横抱着朝大床走去。   “黎啸!你没个正经的!不要。。。”钟倾城被扔在大床上,粗粝的手掌已然覆上她的衣衫,快速地剥落。   “倾城。。。乖。。。别动!好好服侍我!”嘶哑的声音弥漫周遭,夹着热络躁动不安的情动!   “阿啸。。。别。。。别这样。。。”   “别哪样?嗯?”一只大掌摩挲着沿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蜿蜒盘旋而上,点燃了一身的温度。   “阿啸。。。”   “倾城!为我生个孩子!真的好想看你为我生个孩子!”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三十一章 齐麟执念,赵闵异样   钟府大宅,暖冬的阳光普照这栋中式的古宅!散发出久远的书香气息!   正厅里,小男娃钟成御用长线拖着铃铛绕着客厅迈着小步子,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在整个客厅!   “麟少!慢点走!慢点走!医生说欲速则不达!不能心急!”钟齐麟双手拄着拐杖从后堂走出来,亦步亦趋,眉心拧着痛楚!丫鬟紫灵搀扶着钟齐麟,高大的身躯一大半压在了紫灵的身侧!   “我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倾城还等着我!”钟齐麟咬着牙关,硬生生地踩着无力痛楚的双脚。紫灵听了,心里泛上一层酸楚,却是不予言语,自己只是个丫鬟,能说些什么。   钟成御停下脚步,扬起小小的脑袋瓜子,看着钟齐麟,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个自己称呼为爹爹的男人!   钟齐麟在钟成御跟前停下了步子,紫灵看着钟成御,“小少爷!在玩儿呢?”   钟成御懵懵地点了点头,稚气的声音唤了声:“爹爹!”   “嗯!好好玩儿去!你爹我,很快就会走路了,也就能抱你了!”钟齐麟淡淡地说了句,神情依旧冷漠,阴冷的眼睛划过一道难以琢磨的暖意。   钟成御听了,懵懵地点着头,小小的年龄,他听得懂爹爹的意思!小小的心理,很是期待自己的爹能够抱抱自己!他的脑袋里只有爹爹这个男人,和紫灵阿姨。   紫灵搀扶着钟齐麟朝着门外走去,门外一大片大好阳光,钟齐麟站在阳光下,金黄色的阳光在他的头顶镀上一层光晕!   “紫灵!腊月二十九了吧!快过年了!你不回乡下吗?我记得你还有个奶奶!”钟齐麟淡淡地言语。   紫灵心中微微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钟先生竟然记得自己家里的情况,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激动,“先生!我要照顾您!眼看着您的身体好了很多,都能下地走路了!我就不回乡下了!何况乡下太远了,坐火车要好些天,就算到了省城,还要赶上马车一大天!家里还有大哥大嫂,他们会照顾好奶奶的!”   钟齐麟侧目看向紫灵,漂亮的眼睛里泛着复杂的莫名,幽深开口道:“紫灵!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钟府里好好准备准备!这么些年,该过个像样的年!或许过完这个年,我也就不在天津了!”   紫灵心惊了一下,“先生!你要去哪里?要离开天津吗?带着小少爷一起离开吗?”   钟齐麟看着紫灵,若有所思,“紫灵,我打算带着成御去南洋!你愿意继续照顾成御吗?若是你愿意,我会带你一起走!你依旧是成御的紫灵阿姨!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不!先生!紫灵愿意!紫灵愿意追随先生,一定替先生将小少爷照看成人!”紫灵连忙摇头,一口答应了钟齐麟,淳朴的眼睛里泛着坚定。   钟齐麟看着眼前坚定的紫灵,勾唇轻笑,“紫灵,你还真是单纯!!呵呵!”   紫灵被钟齐麟这么轻佻的笑意,弄得涨红了脸颊!   片刻的沉默之后,紫灵微微开口,“先生。。。那。。。那你打算年后就动身吗?”   钟齐麟望着天上的刺眼的阳光,幽幽地回道:“等我接走一个人,就立刻动身!”   紫灵闻言,眸色流转,微微蹙眉,“先生。。。您打算接什么人?是。。。是钟小姐吗?”   “嗯!此生能够和她长相厮守是我的夙愿,若是不能得偿所愿,我活着还有何意义!”钟齐麟回过头,看着紫灵,眼睛里泛起坚定的阴狠。   紫灵心咯噔落了千丈,原以为先生想开了,想着带着小少爷离开天津,想不到先生打得是这层主意!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带不走她?”钟齐麟看着沉默的紫灵,声音冷若寒川。   紫灵泛着眸色,动了动唇,“先生。。。紫灵认为。。。认为钟小姐她。。。她和天津的黎二爷是。。。”   紫灵话语哽在喉中,自从见过那位钟小姐,她私底下打听了不少当年先生和钟小姐的事,总觉得是先生的一厢情愿,可是又不好道破!   “是什么?他们是一对是不是?而我钟齐麟不该插进一脚,对不对?”钟齐麟冷厉的声音质问紫灵,双目泛着凛冷的寒光。   紫灵不敢抬头,微微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得那位钟小姐和那位叱咤天津的黎二爷很相配!   “哼!!”钟齐麟冷哼一声,一把抽开了紫灵搀扶着自己的手臂,冷厉的声音,“紫灵!当年的她,本该就属于我,她差一点就嫁给了我,黎啸当年夺妻之恨,我钟齐麟至今未忘!”   紫灵埋头听着,她很惧怕看见先生如此阴怒的一面,她埋着头,眉头蹙得很紧!   身后的大门,小小的人影,钟成御拉着铃铛,安静地站在门槛上,看着阳光下站立的两人,小小的脸蛋笑得犹如冬日的暖阳!   池园,张灯结彩,腊月二十九,厨房里蒸着年糕和馒头!香气飘散整个正厅!   黎啸搂着钟倾城坐在花园里,晒着太阳!   “倾城!过年了!想不想回苏州老家看一趟?”黎啸摩挲着钟倾城的双肩,浅笑着开口。   钟倾城抬眸看着头顶的黎啸,柔笑道:“不想了!那里都没什么人了!只有老管家在那里!二哥想着回苏州,他会接管苏州的家业!”   “他去苏州也好!至少不用陷在感情的泥潭里,出不来!”   黎啸宠溺地揉捏着钟倾城莹润的脸蛋,“倾城!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不能再辜负你了!年后,我们就把婚事办了吧!”   钟倾城起身正想说些什么,不远处,一抹柔弱的身影慢慢地挪步而来,赵闵在丫鬟的搀扶下,朝着钟倾城和黎啸靠近!   “二爷!夫人!新年好!”赵闵微微欠身,温婉柔笑地行礼。   黎啸神情淡淡地回了句,“闵儿随意坐吧!近来身体可好?还在用药吗?”   赵闵避开黎啸和钟倾城的位置,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多谢二爷关心!闵儿近日身子好多了!药也喝得少了!大夫说很快可以停药了!”   钟倾城双眸盯着柔弱的赵闵,想起那日令人去查的药渣清单,上面并没有生白附子那一味药!可是不知为何,她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赵闵,实则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赵闵察觉到钟倾城的目光,却好似没有看见般,柔笑着转向钟倾城,“夫人!明日就是年三十了!闵儿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亲手缝绣个荷包送给夫人!望夫人莫要嫌弃!”   话罢,赵闵双手捧上一个鸳鸯刺绣的荷包,递到钟倾城跟前,“夫人!这荷包上绣得可是鸳鸯戏水!二爷和夫人正如这荷包上的鸳鸯,珠联璧合!”   黎啸听了,唇角勾起笑意,钟倾城一下子被弄得有点难以名状的心情,这妾祝福自己和她的男人珠联璧合,怎么说都觉得怪怪的感觉!   “倾城!怎么了?闵儿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了吧!”黎啸揽着钟倾城,打断了她的疑惑。   钟倾城伸出手,迟疑地接过赵闵手中的荷包,微微蹙眉,将荷包置在鼻下嗅了嗅,淡淡回了句,“谢谢闵儿了!这荷包我收下了!”   赵闵浅笑着低头,任人都看不见她眼底的思绪!三人坐在花园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话,吃着糕点!钟倾城却是浑身不自在,她想着黎啸到底心里怎么想的,这位赵闵他难道打算留下来吗?   过了晌午,用过午膳,黎啸去了渡口码头,据说是码头遭到偷袭!   钟倾城呆在池园,百无聊赖,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手中拿着赵闵送的荷包,思绪幽幽,她总觉得女人不该那么大方!   钟倾城翻箱倒柜,翻出了一条珍珠项链,前些日子黎啸送给自己的,对这些首饰她并不是那么喜欢!钟倾城若有所思地下了楼,朝着后宅踏去!   钟倾城在丫鬟的领路下,来到后宅,这后宅不似前宅那么富丽堂皇,却也是庭院深深,别有雅致,钟倾城第一次发现,池园大得自己都没有认真看过它!   丫鬟领着钟倾城来到赵闵居住的房门前,钟倾城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后宅有着大走廊和大柱子,将整个后宅隔成了好几块,随着丫鬟介绍曾经每位姨太太的住处,她才发现,这些个姨太太可以都住在后宅,却是互不干扰!这黎啸还真是挺会安排的!   钟倾城心里泛着一阵酸楚,说是不难受,那是不可能,即使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三十二章 赵闵心思,倾城被劫   钟倾城敲响了赵闵的房门,赵闵的丫鬟开了门,一看见钟倾城,立刻恭敬地问候:“夫人!是您啊!”   “你家主子在吗?我可以进去吗?”钟倾城和声问道。   丫鬟迟疑了片刻,房内的响起了赵闵的声音,“夫人来了!快请进!请进!”   丫鬟拉开了房门,钟倾城迈步进了赵闵的房间,赵闵坐在靠窗前的卧椅上晒着太阳,双腿上盖着毛绒绒的毯子!   “夫人来了!快来坐!我身骨子疼又犯了,起不了身了!真是失礼了!”赵闵双手捶了捶双腿的膝盖。   “不碍事!我没那么多礼数!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钟倾城一边环顾着房间四周,一边淡淡地回道。   房间很大,摆设装饰虽是不富丽堂皇,却也是古色生香的味道!   丫鬟替钟倾城摆来一把椅子,放置在赵闵对面,钟倾城缓缓地落座,鼻子不停地嗅了嗅!   “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屋子都是一股子药味!真是对不住了!”赵闵一如既往地客气,秀气的眼睛泛着看不透的清澈!   钟倾城将装好珍珠项链的锦盒,递给了赵闵,浅声,“闵儿,早上你送我一个荷包,我这里刚好也有一条珍珠项链,一直没有戴!这就当做回礼,送给你!”   赵闵看着钟倾城手中那个锦盒,微微笑了笑,伸手接过,“夫人东西都送到我房里来了,那我也不多做推辞,在此收下了!谢谢夫人!”   钟倾城微微一懵,她没想到赵闵竟然连推迟也没有半分,如此坦然地收下自己的送礼!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不一般!   “礼尚往来而已!”钟倾城淡淡地吐字,脸色微微凝固住,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间卧房。   钟倾城视线瞥向不远处的桌上,那里散乱着几付布贴膏,钟倾城起身,朝着化妆桌挪进,随手持起桌上的贴膏,置在鼻子下嗅了嗅,随口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赵闵眸色转瞬一闪,和声回道:“夫人,那是布贴膏,我常年腰背酸痛,经常痛得起不了身,大夫替我熬制的贴膏,挺管用的!”   “哦!”钟倾城淡淡地应了句,若有所思地放下贴膏,转身回到赵闵对面落坐下。   “夫人!您在想什么?看夫人似乎有心事?”赵闵试探地问话,眸色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钟倾城。   钟倾城莞尔一笑,看着赵闵,“没啥心事!只是在想,这二爷将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的!真是考虑周到!”   赵闵闻言,神情暗淡,随即眸色转动,“夫人真是说笑了!二爷再如何安排我们,都不及二爷对夫人的一分体贴,二爷对夫人的柔情,任谁都看在眼底!”   钟倾城对上赵闵,一位丫鬟端了茶水过来,钟倾城缓缓地合着茶杯喝着茶,赵闵眸光追随着钟倾城不缓不急的动作,继续开口道:“夫人!如今这偌大的池园就快剩下我们两个女人服侍二爷了!”   钟倾城停下喝茶动作,看向赵闵,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柔弱的女子眼中,那样强烈的光芒,她说她也是黎啸的女人,看来她从来没想过离开黎啸!她言语平淡,却甚是挑衅!   “不是还有何秀梅吗?”钟倾城淡声启唇,放下手中的茶杯,心里却慢慢地思虑。   “你说秀梅姐姐啊!她自从小芸芸离开了,整个人越来越疯言疯语,二爷已经打算年后将她送去香港静养了!”赵闵不以为然般开口,眸色不停地瞅着钟倾城的反应。   钟倾城微微一怔,内心很是吃惊,惊讶的不是黎啸的打算,惊讶的是赵闵竟然知道黎啸的打算,而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晓!   “秀梅姐她的房间就和我隔了一条走廊,她在后宅的西院落,前两天二爷有来看过他,顺便来我屋里坐了会,说是会将她送去香港,秀梅姐真是可怜!这唯一的依靠小芸芸没了,二爷又要将她送走。。。”赵闵自顾自话般说着,突然声音嘎然而止。   赵闵好似不好意思般看着钟倾城,“夫人,我是不是说多了话?闵儿真是多嘴!”   钟倾城抬眸对上赵闵,唇角浮起一抹隐藏的讥诮,她听得出赵闵的话中藏话的意味。   “不碍事!你没说错!何秀梅确实是个可怜人!”钟倾城饶有深意地叹了句,内心思虑另外一番心境,若说被人可怜,都只是怨天尤人罢了,事在人为!   夜幕落下,钟倾城出了赵闵的卧房,踏入饭厅,饭厅里已经饭香四溢,整个饭桌摆满了各色的菜式!黎啸正从门外踏步进了饭厅,迎面撞见钟倾城,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听说你去后宅看闵儿了?”   钟倾城抬眸看着黎啸,眸色幽幽,“你不也去看过她?我不能去看她吗?”   黎啸闻言,有点愣住,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下,“怎么了?你吃醋了?闵儿身体不好!只是顺路看了她一次!”   钟倾城冷眸对上黎啸的星目,神情严肃,“黎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打算将她留下来了?”   黎啸听了,唇角牵扯一抹无奈地笑意,手指轻轻地划了下钟倾城的鼻梁,“想什么呢!我连玉梅都打算送走,自然闵儿我也会送走!”   钟倾城听了,心下松了不少,这个时候,赵闵踏入饭厅,钟倾城微微愣了下,她不知道她是何时来的,不知道她刚才和黎啸的谈话,她听见了吗?   赵闵莞笑对着黎啸行礼,“二爷!您回来了!”   黎啸淡淡地点了点头,揽着钟倾城,拉开座椅,“来!都过来用膳,腊月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你们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派人买回来!”   赵闵微微含笑,“二爷,闵儿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只要每年都能够和二爷还有夫人这样和和睦睦过个年就心满意足了!”   钟倾城持着筷子的右手僵住了,嘴角扯动一抹嘲讽的笑意,眸光转向黎啸,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   黎啸面目暗沉下来,冷声道:“用膳吧!”   次日,年三十,过了晌午,黎啸带着钟倾城驱车前往戏院!赵闵站在正门口,望着飞驰远去的车影,目光阴冷。   戏院里,钟倾城坐在台下听着戏,心里若有所思,募然间,手中不经意被塞进一张纸条,钟倾城转眸循去,只见送茶的小伙计已经背身走远!   钟倾城侧目看了黎啸一眼,看他正在认真地听戏,偷偷地瞥了一眼手中纸条,心中大怔,柳眉紧蹙,二哥出事了!   “倾城!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黎啸发现了钟倾城的异样,关切询问。   钟倾城扯了扯唇角,摇了摇头,“没。。。没事!只是有点闷,我去解手下!”   话落,钟倾城起身朝着戏院的茅厕走去,黎啸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钟倾城的背影!   钟倾城才刚刚踏出戏院幕后的布幕,一只大手突然伸来,猝然不及的一阵迷香飘过鼻间,钟倾城双眼猛然一阵昏眩。。。   再醒来之时,钟倾城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辆车顶,头枕着温热的柔软的物体,钟倾城猛然看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钟齐麟!   “钟齐麟!怎么是你!”钟倾城吃惊出声,正欲撑起身躯,却发现全身乏力,根本使不上力气!   “倾城!别白费力气了!你中了迷香,就算醒来,还会全身无力六个时辰,方能消退!”钟齐麟笑得邪妄,一把压住钟倾城的脑袋,压在自己的双腿间,钟倾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躺在钟齐麟的腿上!   钟倾城察觉到向前行驶的汽车,车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昏黄的夕阳光!   “钟齐麟!你要带我去哪里?”钟倾城无力地喘着气,她察觉到钟齐麟眼中那抹阴沉得骇人的光芒!嗜血可怖!   “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俩人的地方!你和我长相厮守一辈子!倾城!你说好不好?”钟齐麟拂动着钟倾城额头前的发丝,幽幽地说着。   “不可能!钟齐麟!你不能带我走!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别妄想了!”   “妄想?呵呵呵!”钟齐麟低沉地笑了,阴沉如斯,“倾城,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不是妄想!”   “钟齐麟!我二哥呢?你把他抓起来了?”   “齐云去了苏州,我没有绑架他,我知道能够用他引诱你来见我!”   “你。。。你太卑鄙了!”   “比起黎啸,我一点都不算卑鄙!”钟齐麟双目里阴冷腾起,当年就是自己的优柔寡断,思前虑后,晚了黎啸一步,若不是如此,倾城早就会是自己的女人!   钟倾城不再言语,她清楚此时此刻她再和钟齐麟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三年前,她看见了他失控疯狂嗜血的一面!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   汽车朝着大化码头开去,钟齐麟选在这个码头,因为他在这里提前布下了设防!   车门打开,钟齐麟一把推开车门,将钟倾城从汽车里抱了出来!双脚微微打颤地落地!   “钟齐麟!你双腿好了?”钟倾城吃惊地出声。   钟齐麟看向怀中的钟倾城,勾唇笑道:“倾城!我的腿能够这么快恢复,多亏了你!一看到你,我就看到了希望!”   码头上,停靠了一艘巨大的轮船,海风吹拂着风帆,唆唆刮响!   一位手下推来了一辆轮椅,钟齐麟将钟倾城放置在轮椅上,他的双腿才恢复,还是站不稳,接过一把拐杖,稳住身躯!   钟齐麟望着不远处的轮船,森幽地开口:“倾城!看见了吗?那艘船,会载着我和你去一个美好的地方,好好的渡过这一辈子!”   钟倾城苍白了脸色,全身无力地瘫坐在轮椅上,“钟齐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牵着一个小小的男娃儿朝着这里走来,紫灵站定钟齐麟跟前,侧目看向钟倾城,眼底划过忧伤!   “来了?都想好了?随我一起去南洋?去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钟齐麟侧目看向紫灵。   紫灵小手紧紧地握住钟成御的小小手,咬了咬牙,“嗯!先生!紫灵此生追随先生!照顾小少爷!”   钟齐麟点了点头,阴暗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钟倾城闻言,立刻惊叫道:“钟齐麟!你要带我去南洋?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跟你去!”   钟倾城不停地摇着头,钟齐麟却是撩笑地挪步靠近钟倾城,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缓缓地推动轮椅,“倾城!我脚还没完全恢复,我慢慢推着你走!去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   钟齐麟不顾钟倾城的反对,径直推着轮椅,一步一步地朝着轮船,趔趄的脚步慢慢地踏上通梯,紫灵牵着小成御跟在钟齐麟后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一步三回头,期待那位天津的黎二爷能够过来,将这位钟小姐接走!她记得让人去通风报信了!   钟齐麟推着钟倾城的轮椅站在了甲板上,厉声朝着水手下令道:“解开缆绳,开船!”   “倾城!委屈你了!年三十你得陪我在这艘船上渡过了,不过你放心!到了南洋那边!我会好好弥补你!”钟齐麟微微俯身,摩挲着钟倾城的发丝。   话落,钟倾城瞪大了双眸,她看见那位水手开始解开船上的两根粗大的缆绳!一旁牵连的锁链也被落下!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三十三章 轮船渡劫,生死对峙   码头陷入落入夜幕的昏暗,不远处,车灯晃亮了整个码头!   钟倾城看到疾驰而来的汽车!是黎啸!肯定是他来救自己了!钟齐麟目光瞬息间暗沉阴冷,厉声喝道:“快!快拉起艞板!快!快!快!”   水手手忙脚乱地滚动着转轮,想要拉起搭建在船和岸上的艞板!“砰~”一声枪声响起,子弹打在了水手的手上,水手吃痛地哇哇大叫!松开了拉动转轮的手,拉起的艞板又一次重重落在岸上!   黎啸带着少杰和一群手下从汽车上跳下来!个个手中持着枪,来势汹汹地朝着轮船踏去!   “钟齐麟放开倾城!你真是贼心不死!”黎啸大声厉喝,一双星目充斥着寒芒犹如暗夜的兽目!   “哈哈哈!”钟齐麟瞬间仰天洪声大笑,“黎啸!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也好!你来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在此了结!”   话落,钟齐麟双手慢腾腾地解开风衣扣子,风衣敞开,触目惊心的定时炸弹,捆绑在腰身上!   “黎啸!此生我只想娶倾城为妻,既然我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生不能和她在一起,那么碧落黄泉,我与她地下长眠!”   “钟齐麟!你别乱来!”黎啸心惊地停下了脚步,他不敢再向前,生怕激怒了这个癫狂的钟齐麟!黎啸越来越后悔,三年前只是断了他双腿,没有要了他的命!   钟齐麟发狠般一字一句地吐落,钟倾城侧目看向钟齐麟,“钟齐麟!你非要如此待我吗?”   钟齐麟发红了双目,看向钟倾城,“倾城!是你逼我这么做得!从小到大,就是我陪在你左右!我守护你那么多年,你说变心就变心,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三年前我就说过,若是我不能得到你,我只能亲手毁了你!”   “你。。。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你别忘了!这艘船上还有你的亲生儿子!”钟倾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成御,她无法相信那么清澈干净的一个孩子,逼着他看见自己亲生父亲,这样的一面!   钟齐麟发狂地笑了,笑声迎着海风阵阵发颤!钟齐麟转身,扔了手中的拐杖,一步一步地走向小成御,俯身对上那对清澈的眼睛,“成御!知道我是你爹吗?”   小小的钟成御,一双清澈的眼睛闪了闪,点了点头,“爹爹!”   一声脆生生的稚气娃娃声,震动着钟齐麟的心,钟齐麟微微怔了,“成御,爹要带着你一起去天堂,你害怕吗?”   钟成御懵懵地看着钟齐麟,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自己爹,他什么都不怕!   “先生!先生!你不能这样对待小少爷!小少爷他还小!他才三岁不到!他还没看够这个世间!”紫灵在一旁抽泣着抹眼泪。   钟齐麟抬眸看向紫灵,低沉地笑了,浓重地嗓音,“紫灵!哭什么?你敢通风报信还会哭?”   “先生。。。我。。。”紫灵双眼震惊,她完全没有想到先生竟然什么都知道。   “很惊讶吗?紫灵,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纵容你通风报信,是因为我想和黎啸有个了结!我清楚即使我去了南洋,他还是尾随而来!”   “先生!小少爷还小!放过钟小姐!我们三人一起去南洋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小少爷!不要拿这么多人命开玩笑了!”紫灵抽泣着哀求着钟齐麟,她很怕先生真的会如此过激!拉响身上的炸弹。   “爹爹!”钟成御在一旁叫唤了一声钟齐麟,他看着紫灵阿姨哭成那样,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   钟成御手臂一伸,揽过小小的钟成御,指着岸上站在最前头的黎啸,冷声扬起,“成御,看见岸上那个高高的男人了吗?”   “看到了!”钟成御响亮应了一声。   “他叫黎啸!记住他!你要看清楚他!今天爹要和他较量!你一定要看清楚!”钟齐麟阴冷的声音。   钟成御迟疑了片刻,循着钟齐麟所指,朝着岸上的黎啸,认认真真地看着,朝着钟齐麟点了点头。   “记住了吗?”钟齐麟目光划过一道柔软,看着钟成御,低沉声音。   “记住了!”钟成御恍若大悟般点了点头。   话落,钟齐麟满意地摸了摸钟成御的小脑袋,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地笑意!   “钟齐麟!你若还是个男人!就不要为难倾城!有本事换我上船!”黎啸洪声扬起,深邃的星目敛聚冰冷的寒光。   钟齐麟双腿忍痛起身,看着岸上的黎啸,阴邪地笑了,“黎啸!我正有此意!你上来和我较量!”   钟齐麟余光扫过身后的紫灵,沉声道:“带着成御下船,好好照顾他!”   “先生!那你呢?”紫灵心一怔,心想着先生还是心疼小少爷,不忍心伤害小少爷。   “让你带他下去就下去!再多说一句,我就拉响炸弹!”   紫灵听了,立刻哽塞住话语,抓过钟成御的小手,朝着岸上走去,小成御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回望着钟齐麟,这位自己的父亲。   钟齐麟望着紫灵拉着小成御站在了岸上,唇角浮起肆虐的笑意,朝着黎啸勾了勾手指头,“黎啸!上来!我们好好较量!”   “阿啸!不要上来!不要上来!钟齐麟他疯了!他想炸死我们两个人!”钟倾城竭尽全力大喊。   黎啸目光深邃冷峻,迈着步子踩上艞板,“钟齐麟!想要怎么个较量,放马过来!看在你半个残疾人份上,我可以先让你几招!”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钟齐麟手中疾速射出,不偏不倚打中黎啸的右腿膝盖上,黎啸吃痛地屈膝,颤抖着右腿停在了船板上。   “阿啸!阿啸!”钟倾城失声哭喊,她挣扎着想要从轮椅上起来。   “坐下!!”钟齐麟大手一拽,手掌一按,将全身松软无力的钟倾城,重新按回轮椅上。   “黎啸!不用你让我!我这就让你和我一样,残了双腿!”钟齐麟阴冷的声音撞落在海风中,飘散在每个人的耳中。   钟齐麟再次抬起手中的转轮手枪,滚动转轮,又一次指向黎啸的另一只左腿!   “不要!!”钟倾城一声大喊,拼劲全身一把扑倒钟齐麟身上,“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朝着天际开了一枪,钟齐麟双腿站不稳,钟倾城整个人压在了钟齐麟身上,两人倒落在地。   钟齐麟抬眼对上压在自己身上的钟倾城,勾唇邪笑,“倾城,你何时对我变得如此主动!真是盛情难却!”   钟齐麟手臂用力一环,揽住钟倾城羸弱的身子,利落坐起来。   “放开她!有什么火冲着我来!”黎啸一声喝喉,发红了双眼,他见不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   钟齐麟搂着钟倾城,一只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另一只手中紧握的枪,指着黎啸,一双漂亮的眼睛漆黑发亮。   “黎啸,想不想看看我和倾城是如何浓情蜜意的?”钟齐麟紧紧地捏住钟倾城的下巴,捏得生生发疼。   “钟齐麟!!你放手!”黎啸怒喝着,忍痛迈着步子要上前。   “砰~~”又是一声枪响,钟齐麟抬起手中的枪朝着黎啸左腿射去,黎啸趔趄着步子后退,避开子弹。   “唔唔唔。。。。”钟齐麟一偏头,唇不依不偏地一口撅住钟倾城的唇瓣,发狠的吮吸,使劲地吮吸!恨不得将怀中的女人吞之入腹!   黎啸全身血液沸腾般涌上,咆哮着上前,钟齐麟一手持着枪不停地射向黎啸,黎啸顾不上膝盖的枪伤,左避右闪,抽出腰间的匕首,飞快扔出,匕首直击钟齐麟持枪的手掌!   钟齐麟发痛地松开了嘴,手中的手枪落地,此时此刻,黎啸已然按压着右腿,亦步亦趋跨步上前,一把楸起钟齐麟的衣襟,一拳灌了过去,“你个畜生!”   紧接着,钟齐麟被打倒在一旁,黎啸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钟倾城,“你没事吧?”   黎啸看着那张被撕啃得发肿的嘴唇,刺眼生痛,“倾城!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黎啸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钟倾城的唇瓣,剑眉紧蹙!   “倾城!倾城!”钟齐麟再次从地上爬起,双目恍似柔情地唤声,双腿打颤地走向钟倾城。   黎啸见状,一把将钟倾城护在了身后,“钟齐麟!我今天就取了你的命!”   黎啸一把掏出腰间的手枪,快速拉开保险,指向钟齐麟,阒黑的瞳仁越发深黑。   -本章完结-   ☆、第二百三十四章 齐麟葬身,倾城有孕   黎啸见状,一把将钟倾城护在了身后,“钟齐麟!我今天就取了你的命!”   黎啸一把掏出腰间的手枪,快速拉开保险,指向钟齐麟,阒黑的瞳仁越发深黑。   钟齐麟快速拨开风衣,露出捆绑满腹的炸弹,错综复杂的线路令人眼花缭乱!   “有本事你就开枪,我们三人一同葬身这片海!”钟齐麟凛声悚人,飘散整片海域,悚人的笑声刺骨冰凉!   “哈哈哈~~!”   黎啸僵住了手中的枪,深邃阴冷的目光瞟向站得颤颤巍巍的钟倾城。。。   “倾城!我们一起上路吧!”钟齐麟目光转向钟倾城,释然般吐字,手掌摸向腹上的炸弹,黎啸漆黑的瞳仁缩了又缩。   “嘭嘭嘭~~~”爆炸声轰然响起,硝烟弥漫,轮船碎屑飘飞,整片海域浓烟滚滚,火光四射!   “爹爹!!”岸上的钟成御泛着泪光,稚气的童声瞬息大哭!清澈的眼睛中尽是滔天的火光。   “先生!先生!”紫灵搂住小小的钟成御,失声痛哭,整个人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二爷!二爷!”少杰带着手下,冲到岸边,大声吼叫着。   少杰看着眼前硝烟大火,整艘轮船被炸得熊熊燃烧,冲天的浓烟越来越刺鼻。   “二爷。。。二爷。。。”少杰不可置信地喃喃叫唤,他无法相信二爷就这样被炸死。   刺骨冰凉的海水下,黎啸搂着昏过去的钟倾城,奋力往岸边游去,海面结了一层薄冰,黎啸搂着钟倾城破凌而出!   “少杰哥!二爷在那里!二爷没死!”一位眼尖的手下朝着少杰大叫。   少杰循着视线而去,顿时眼露出异彩,激动地颤声道:“快!快!救二爷!救二爷!”   少杰带领着大批手下奔仆岸边,用长木棍去接黎啸。黎啸搂着钟倾城上了岸。   “少杰,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黎啸沉声下令。双手不停地抚摸着钟倾城被海水浸透得冰冷的脸蛋。   黎啸接过少杰脱下的外套,一把披在钟倾城湿漉漉的身上,紧紧地围住,黎啸赶紧将钟倾城打横抱起来,朝着汽车跑去。   少杰带着手下尾随而上,帮随着汽车的冲天的启动声,汽车疾驰离去,扬起尘土。   岸边上,紫灵紧紧地搂着小小的钟成御哭得浑身颤抖,小成御布满泪光的眼睛,转向那辆呼啸离去的汽车。。。   ----------------------------------------------------------------------------------------------------   次日清晨,池园里,钟倾城朦朦胧胧从意识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壁顶,立刻侧目看去,映入眼帘,是那一张冷峻的脸庞趴在了床沿,薄唇微微抿着,眼睛阖上,泛着青黑的眼圈,看出了他的疲惫。   钟倾城此刻感到了安宁,轮船上那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黎啸猝然之间搂着自己朝着冰冷的海面跳下,她听见身后整耳欲聋的爆炸声,双耳嗡嗡作响,冰冷刺骨的海水。。。   钟倾城伸出手指,抚上那张冷峻的脸庞,轻轻地抚摸,这样生与死的逃离,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和他如此逃脱,都让自己心惊胆颤,却是阿啸,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让自己感到心安。   “你醒了?身体好点了吗?”黎啸察觉到脸庞上轻微的异样,警觉地抬起头。   钟倾城微微地点了点头,“阿啸,我真没用!关键时候晕倒了,让你一个人来扛我!”   黎啸闻言,唇角勾起轻笑,指腹拂过她的唇边,“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是我黎啸的女人,本就该让我来扛着你!”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让人端吃得来!你才醒来!身子弱!”黎啸拍了拍钟倾城的手,正欲起身。   钟倾城一把抓住黎啸的手,“阿啸!别走!我没那么虚弱!我下床,我们一起去楼下用早膳吧!”   黎啸见着钟倾城要起床,立刻转身,一把握住钟倾城的双肩,焦急异常,“快别动!你别起来!你现在可是怀有身孕,又跳进那么冷的海水里,医生说你动了胎气,要躺着好好静养!”   钟倾城听了,一下子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啸,一双大大水眸泛着晶亮剔透的光芒。   黎啸见状,轻轻地揉捏了下钟倾城脸蛋,低柔的声音,“怎么不说话了?我要当爹了!你也要当娘了!怎么这副表情?”   “阿啸。。。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要当娘了?”钟倾城颤声地说着,水眸里的光芒越发闪亮。   黎啸一把揽过钟倾城的双肩,粗粝的下巴揉搓着她的脸蛋,低笑着,“真的!当然是真的!昨夜医生来过,替你检查了,你都不知道,我听到这个喜讯,有喜又忧,喜的是你终于可以为我生个孩子,忧的是这样关键时候,却让你差点受到伤害!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怕!”   “那。。。那医生怎么说?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钟倾城侧目抬眸看向黎啸,双眸充满忧心。   “好!一切都好!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的孩子很好!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的呆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准再到处乱跑了!”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阿啸!”钟倾城柔声喃语,靠在黎啸的胸膛中,小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腹部,暖暖的感觉袭上心头,这里面又孕育了一个自己和他的孩子!粗粝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   黎啸垂眼,钟倾城抬眸,双目相对,相视一笑。   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暖了一室的温情。   午后,黎啸陪着钟倾城在卧房内,靠着窗旁,躺在卧榻上,晒着冬日里的暖阳。   “阿啸,钟齐麟死了吗?”钟倾城淡淡地问着,想起曾经三哥,她未曾想过有一日,他会变得如此极端,终是丧生大海。   “死了!”黎啸森幽地回着,双目里腾起一阵阴骘。   “可怜了他的孩子,那孩子很可爱!”钟倾城幽幽地说着,小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小腹,那孩子那么小就没了自己的亲爹亲娘。   “倾城!别想那么多了!钟齐麟是自食恶果,很快我们也会有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可爱。”黎啸抱着怀中的女人,这一刻他只想这样一直下去,他多么希望这样平静的日子能够一直下去。   “阿啸,你喜欢男娃吧?”钟倾城抬眸看向头顶的那张俊脸,低柔问道。   黎啸刮了一下钟倾城的鼻梁,轻笑道:“都行!只要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这只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还要你为我生好几个孩子,自然要有男娃又有女娃,男的要顶天立地,女的像你就好,乖巧任性一点,都没事,有我这个爹护着她!”   钟倾城轻柔地笑了,垂眸靠在黎啸怀中,轻轻地摩挲着他坚硬的胸膛。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响起一位手下的声音,“夫人,您吩咐我办的事,办好了!”   钟倾城闻言,缓缓起身,黎啸对上钟倾城的眼眸,疑惑道,“倾城,你吩咐人去办什么事?”   钟倾城诡秘一笑,朝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一位手下推门而入,看着黎啸在里面,立刻恭敬地行礼,“二爷!你好!”   “嗯,夫人吩咐你办了什么事?”黎啸沉声问话。   那位手下看了一眼钟倾城,从怀中掏出一块布贴膏和一张药方单子,上前递给了钟倾城,钟倾城伸手接过,朝着那位手下点了点头,“你退下去吧!把门合上!”   “是!夫人!”卧房的门又一次被合上。   “倾城,这是什么?”黎啸盯着钟倾城手中拿着的布贴膏和药方单子,越发疑惑。   钟倾城不慌不忙地打开药方单子,眸色迅速地扫过单子上的药名,目光定格在那一剂药名,生白附子!   “果然是她!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钟倾城垂下手,声音冰冷。   “倾城,到底怎么回事?”黎啸越发疑惑地追问。   钟倾城侧目看向黎啸,“阿啸,我知道害死小芸芸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是谁?”   “就是你的四姨太赵闵!”钟倾城目光坚定地看着黎啸。   黎啸一阵错愕,“怎么回事?道来听听!”黎啸相信倾城没有证据,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人。   钟倾城将手中的那块布贴膏和药方单子递给了黎啸,“你看看!这块布贴膏是我令人从赵闵房中偷偷拿出来的,这是她经常用来治疗腰背酸痛的贴膏,贴膏上的药方都在这张单子上!”   黎啸接过那块布贴膏扫了一眼,目光转向那张药方单子,仔细地扫过,同样,目光又一次定格在那一剂药名,生白附子。   “难怪我一直在池园找不出生白附子,原来是漏了她,果然聪明,欲盖弥彰!”黎啸一把攥紧手中的布贴膏,目光森冷,在池园众多的姨太太中,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赵闵,她一直病弱娇态,说话谦卑有礼,想不到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阿啸,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钟倾城出声疑问。   “不管她出于何目的,我都会让她以命抵命!”黎啸冷声,眉澈凝聚着阴沉。   -本章完结-   ☆、正文结局篇一离别云涌,离开天津   四天之后,云公馆,酒房内,过云龙正和三井沙介饮酒商事!   “三井大少爷,具体行动就这么定了,这次一定要让黎二爷这个名号在天津消失!”过云龙双目泛着阴狠,嘴角扬起冷笑,很快,天津只会有龙爷这名号。   “过先生,此次计划周详!定会让黎啸有去无回!替我弟弟报了仇!”三井沙介一把捏碎手中的酒杯,鲜血自掌中滴落,一滴滴刺眼夺目,泛着血腥。   。。。   徐兰安静地站在酒房门外,眉心泛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愁容。徐兰安静地离开了酒房,回到了卧房,看着床上已经恬静熟睡的过芙蓉,说不出的复杂涌上心间,心很是不安!   池园,黎啸搂着钟倾城躺在了床上,夜色已经渐浓!   “阿啸,赵闵消失了,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钟倾城靠在黎啸胸膛上,凝眉抬眸。   “她跑不远的!小芸芸的死,我必定要给孩子一个交代!”黎啸目光森冷,搂着钟倾城双肩。   “阿啸,你明日要去渡口码头吗?听说那里劳工又发生冲突了,都罢工了吗?”钟倾城白日里听到了些风声,看出黎啸这些天一忙就是一整天。   黎啸垂眼,手掌轻轻地抚摸上钟倾城的小腹,“不用担心!那些事我自会处理!现在你只需好好养好身子,为我生个儿子!如今池园的后宅已经空了,我打算风风光光的和你办个婚宴,正式迎娶你过门!”   “儿子?你怎么知道是儿子?”钟倾城禁不住蹙眉。   “顺口说的!不是儿子那就女儿!”黎啸笑着回道。   “还说呢!看来你心里就是喜欢儿子的!”   “这。。。倾城,我都说了,只要你生得孩子,我都喜欢!儿子女儿都行!”黎啸一把搂住钟倾城,柔声低喃,如今无论发生什么事,他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她会这么一直在一起生活下去。   次日,天刚放亮,钟倾城醒来,身旁已经没了黎啸的踪迹,连日来都是如此!看来他真的很忙!他总是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连吴老师来天津,都替自己接了人,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劝服了吴老师,让自己安静地呆在他身边,相夫教子!   钟倾城双脚落地,拉开卧房的纱帘,今日的天色阴沉无光,钟倾城的心跳得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的忐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钟倾城在池园安静地渡过了一天,一直到夜幕降临了,她站在池园门口安静地等候,依旧没有等到黎啸的身影,内心越来越慌乱,这种忐忑一如三年前,自己从苏州回来时,那样的不安!   “夫人!要不要先用晚膳?”李嫂上前询问道。   钟倾城转目看着正厅挂着的吊钟,已经是夜间九点了,黎啸怎么还没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不了!李嫂!我没什么胃口!”钟倾城皱眉摇了摇头。   李嫂一听,眼下犯愁,“夫人,二爷交代过,您要按时吃饭,夫人肚子里还有着二爷的孩子,可不能饿着孩子!”   钟倾城听了,看向李嫂,小手不自觉地抚向腹部,这才想起,肚子里的孩子。   “嗯!那好吧!”钟倾城再次张望了一眼池园的紧闭不动的铁门,转身朝饭厅走去。   钟倾城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大动静,钟倾城放下碗筷,只见晓东神情凝重冲进饭厅!   钟倾城一愣,“晓东,你怎么来了?”   晓东二话不说,上前拉住钟倾城胳膊,“倾城!快跟我走!”   钟倾城被晓东拉着胳膊往门外拉,“晓东!你要带我去哪里?”   “别问那么多了!池园有危险!快跟我走!”晓东拉着钟倾城快速朝外头走。   “晓东!你等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黎啸出事了?”钟倾城止住了脚步,硬生生拉住晓东,焦急地询问。   “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快!”晓东拉着钟倾城使劲往门外拽,朝着汽车走去。   汽车门刚打开,“砰砰砰!”几声枪声响起,不知何时,池园大门外冒出几个黑衣人,持着枪朝着钟倾城开枪。   “倾城!快!上车!!”晓东一声历喝。   钟倾城利索钻进车里,身后的枪声不断响起,钟倾城趴在了后车座上,晓东启动的汽车,横冲直撞地开出池园。   一把枪扔到了后车座,晓东下令道:“倾城!回击他们!”   钟倾城见状,立刻持起手枪,趴在车窗上,朝着外头的黑衣人射击,晓东开着汽车七拐八拐地冲出了池园,通往池园大道上,几辆汽车由远及近地开来,汽车上子弹唆唆地朝着晓东这辆汽车射击。   晓东见状,一边俯身,一边快速打转方向盘,朝着相反方向开去。   钟倾城不停地回击,“晓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黎啸呢?”   “小心!后头还有很多人!”晓东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持着枪,不停地朝汽车外开枪回击。   “晓东,这些都是什么人?”钟倾城不停地回击,外头火力很猛,最后她只能将脑袋缩在车后座下。   “都是三井沙介的人!我们得赶紧离开天津!吴老师在火车站接应我们!”晓东神情严肃地说着,开着汽车在大街小巷快速地穿梭,汽车朝着华人区疾驰。   火车站,晓东拉着钟倾城下了汽车,迎面而来是几个月未见的吴老师,钟倾城一见到吴老师,整个人都疑惑了,“吴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晓东!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离开天津!我们要去哪里?黎啸呢?他人呢?”钟倾城紧紧拽住晓东的袖子,焦急地询问,一双水眸湿润了,一颗心楸得越发紧张。   “倾城!火车快开了!赶紧上车!”吴老师上前一把搭住钟倾城的肩膀,神情严肃。   钟倾城摇着头,“不!我不离开天津!要走也要和黎啸一块走!我不能一个人离开!”   “倾城!快跟我们走!二爷很快回来接应我们!”晓东上前,不假思索开口。   钟倾城闻言,一下子松了心口,“晓东,真的吗?那我们在这里等他!”   “不行!这是华人区,就算没有三井沙介的人,过云龙的人很快追来!他们势必要赶尽杀绝!”晓东严声厉色拒绝。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远处闪现出不少黑色马褂的手下,那些都是过云龙的手下。   “倾城!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二爷说不定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晓东上前说着。   钟倾城听了,瞥了一眼不远处追杀而来的人马,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跟着晓东和吴老师上了火车。      火车在一声汽笛声中,缓缓地开动了,钟倾城望着火车窗外的景色,一如来时的景象。   “晓东,我们要去哪里?阿啸在哪里等我们?”钟倾城紧紧地盯着晓东的眼睛,出声质问,不知为何,刚才那一幕幕告诉自己,一切都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晓东和吴老师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晓东看着钟倾城,眸色闪烁,“倾城,我们现在要回湘西根据地那里!”   “湘西根据地?那阿啸也会在那里吗?”钟倾城有点难以置信,这一下子从天津变成湘西根据地,完全转不过弯来。   晓东迟疑了片刻,面色犯难,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钟倾城,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二爷出事了,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会!他会在那里等你!”吴老师打破这种僵硬的局面,他看得出此刻身旁的晓东,已经说不出话。   晓东闻言,用复杂的眸色看着吴老师,吴老师朝着晓东点了点头。   “晓东,吴老师说的是真的吗?阿啸真的在湘西根据地等我吗?”钟倾城看出了晓东不对劲的异样,她半信半疑地再次出声,她想要确认黎啸此刻真实的情况。   晓东立刻会意,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不能告诉倾城真相,二爷出事前,告诉过自己,倾城有喜了,无论如何,现在一定要保住二爷的孩子,让二爷后继有人!   晓东握紧了双拳,笑得有点牵强,朝着钟倾城点了点头,“嗯!二爷在那里等你!你就放心跟我们过去。”   钟倾城听了,心安了不少,抚了抚心口,看着晓东,“晓东,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一下子离开天津?还有阿啸,一切都告诉我,好吗?”   晓东看着钟倾城那张真诚焦急的脸颊,面露迟疑,动了动唇,“倾城。。。那个三井沙介和过云龙合谋,渡口商会出了叛徒,联手陷害二爷。。。幸好二爷。。。二爷命大!逃过了一劫。。。”   晓东断断续续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根本不敢用眼睛去看钟倾城,因为他在说谎,他无法忘记二爷掉下山崖的那一瞬间。   钟倾城听了,柳眉越蹙越紧,今天一天整颗心都七上八下,原来黎啸真的出事了!幸好!幸好!他没事,只要他还活着,就算离开天津也没事,天涯海角,只要能够和阿啸在一起就好。   火车不停地喷着烟雾,在浓稠的夜色中行驶,晓东看着钟倾城安静了下来,钟倾城沉静了片刻,起身朝着休息车间走去,折腾枪战了一晚上,人很累了,晓东在身后看着钟倾城进了休息车间休息,整个人都乏力地瘫软在座上,面对钟倾城那张忧心的脸色,说着谎言,太令自己难受。   “晓东,倾城她会没事的!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吴老师拍了拍晓东的肩头,饶有深意地开口。   晓东转头看了一眼吴老师,幽幽地吐话,“我现在担心的是,二爷已死的事实,还能瞒她多久,她现在怀有二爷的孩子,千万不能出事!”   “能瞒多久是多久,若是能够瞒到孩子出生,一切就水到渠成,她一定会为了孩子,好好活下去!”吴老师淡淡地回道,他很敬佩黎啸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运筹帷幄,一直周旋在韩恒的军统势力和日本三井势力之间,同时还能在天津站稳脚跟那么多年,这么一代枭雄,如此陨落,甚是可惜!   “但愿如此了!也就能够告慰二爷的在天之灵了!”晓东闭上了双目,哽住了喉音,这么多年了,一直视二爷为自己最敬佩的大哥,如今惨遭毒手,这种心痛,真是让人发哽。   “对了,我已经另外派人去接你的妻儿,估摸着明日会出发,尾随来湘西!”吴老师若有所思地出声。   “谢谢吴老师!这件事我已经事先知晓了!多谢吴老师安排周详!”晓东淡声回道,相比之下,自己能够和巧儿禹儿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是何等幸运!   “不要多想了!人死不能复生,黎啸将倾城托付于你照看,你要打起精神,到了根据地,既要照顾她,更要好好训练那里的民兵!和敌人斗争一刻都不能放松!”吴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晓东说着。   -本章完结-   ☆、正文结局篇二四年之后,生死两依   四年之后,湘西,五月的天气,初夏的阳光普照大地,和煦的夏风吹拂着整片月季花林,月季花争相尽放,粉色的香色的花骨朵儿迎风打着颤,飘散着香气,弥漫着整片小山坡。   方块土砌成的屋子上炊烟袅袅,灶台上正热气腾腾地煮着地瓜粥,钟倾城长长的头发编织着麻花辫子盘成一个发髻,身上穿着清凉的黄花白底的斜襟布衫,下身穿着黑色的布裤,黑色的布鞋,蹲在灶台下,时不时添上一块柴火,灶台下的火燃得正旺,清单的粥香飘散在空气中。   “娘!娘!快看!禹儿哥哥编织的大蜻蜓!”一个三岁的男娃儿手里挑着用甘蔗叶编织成的蜻蜓,蹦蹦跳跳地来到钟倾城脚边,扬起小小的脑袋,朝着钟倾城叫嚷着。   钟倾城放下手中的活儿,扭头看着男娃儿,摸了摸男娃儿的小脑袋,柔笑着开口道:“翰天!肚子饿了吗?”   男娃儿朝着钟倾城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饿了!娘我想吃饭了!”   “去一边玩儿会,娘很快就做好饭菜!你等一会!”钟倾城指了指那片月季花,笑着说道。   黎翰天点了点头,一蹦一跳地挑着那只长长的大蜻蜓,朝着月季花跑去。   钟倾城望着黎翰天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嘴角荡漾着笑意,每当看见翰天那双眼睛,总会让自己想起阿啸,翰天的身上有着阿啸最真实的影子,有时候总让自己觉得,阿啸还在自己的身边!   三年前,当钟倾城知道黎啸已经遇难的消息,一个人抱着刚出生的翰天哭得痛不欲生,若不是为了翰天,自己绝对不会苟活于世!如今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陪伴着翰天,将他养大成人!做一个和他爹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钟倾城一边切着菜,思绪幽幽,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再落泪了,泪水流了多少,也挽回不了阿啸不在这个世上的事实!   “倾城!倾城!看我给你们带些什么好吃的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晓东手上提着一只野山鸡,朝着钟倾城走来,身后跟着吴老师。   钟倾城见着,立刻放下手中的菜刀,“晓东,你怎么来了,翰天才从你那里玩儿回来,你这会怎么就来了!”   晓东将手中的鲜活的野山鸡递到钟倾城跟前,“给!好好收拾下,给翰天补补身子,你也补补,看看你,都瘦得皮包骨了!”   吴老师上前,低头看了一眼钟倾城手中切的菜叶,笑道,“是该好好补补了,你们娘俩成日吃着这些清粥小菜,我都过意不去了!”   钟倾城闻言,面露感激回道:“吴老师,说话见外了!这整个湘西,大家不都这么吃吗?清粥小菜吃着吃着,翰天也长这么大了,没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倒是你们天天都在忙,忙着对付伏击的敌人,我却是什么也帮不上忙,我真是拖累你们了!”   晓东一边俯身帮着钟倾城添着柴火,开口道:“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二爷是我的大哥,您是我大嫂,照顾你们娘俩是我晓东应该做的!”   钟倾城闻言,淡淡笑了,提到黎啸,她的心总会隐隐作痛,却也不掩饰住心中那股伤痛,她心里清楚,这些年,都是晓东和吴老师在关照自己,自己才能够带着翰天在湘西过着平静的日子,避开了多少硝烟战火!他们衷心希望自己能够带着翰天好好活下去。   钟倾城提起那只野山鸡,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晓东,吴老师,你们俩家里也有着瓜娃子,这只野山鸡还是给你们的娃儿补身子,他们也要长身子,我家翰天,粗茶淡饭习惯了,不碍事!”   吴老师一把接过那只野山鸡,掏出身上的匕首,动手杀了起来,“说什么见外话!我家那小子天天都有的吃,何况他都十几岁了,你家翰天还小,可不能耽误了他长身子,这只野山鸡,我帮你杀好,待会就炖了它,晚上你们娘俩好好吃吃!”   吴老师匕首利落地刺进那只野山鸡的脖子里,野山鸡不停地抽搐着,鲜血直流,呜咽了几声,吴老师撩起袖子,拖出一个木桶,将灶台上的热水倒了下来,开始为野山鸡拔毛。   钟倾城看着晓东和吴老师在那忙活,转身去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了晓东和吴老师,“来!你们都喝杯水!歇息一会儿,吴老师,这鸡我会弄,你就别忙活了,待会我来弄!若是不嫌弃,中午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晓东从灶台旁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被沾染的土灰,笑道,“倾城,见外了!说什么嫌弃不嫌弃,大老远我就闻见你熬的地瓜粥,可香了!只不过这便饭我就不留下来吃了,巧儿和禹儿还在家里等着我过去,陪他们用饭!我今日来,除了给你送鸡,还有点事要跟你说说!”   “什么事?是不是敌方又有情况了,他们三番五次伏击我们,还不罢休吗?”钟倾城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如今带着翰天,好不容易寻得这么一处傍着山的地方,真想就这么清静地过下去!待到翰天长大。   吴老师停下了拔毛,喝了一口水,开口道:“倾城,别紧张,不是敌方的消息,是我方的消息,我们接到线报,很快有我们的一支小分队会赶来这里会合,你有看见自己人,可要好好招呼一下!根据他们提供的线路,说不定会经过这个小山坡!”   话落,吴老师从一旁又提了两袋子杂米,递给了钟倾城,“这两袋子杂米先放你这里!若是没碰见,我再来取一袋回去,剩下的一袋留给你和翰天吃!”   倾城闻言,看着那两袋子沉甸甸的杂米,说不出的感激,“嗯!我一定会好好留意,若是有我们的小分队经过,我一定会招呼好他们,立刻去通知你们!”   钟倾城和晓东还有吴老师寒暄了一阵子,吴老师和晓东坚持回去用饭,钟倾城送走了两人,将两袋子杂米提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大瓷缸里,钟倾城挑出两根柴火,火焰小了许多,开始盛饭,热气腾腾的饭摆上了桌子,紧接着开始炒那些个青菜。   不远处的山路上,一只小分队正在行进,最前头的排头兵转头对身后的男人,开口道:“黎队长,进入湘西西山道,很快就会到前方的轱辘村,根据地的民兵都在那里,很快就可以会和了!”   黎啸点了点头,冷峻的脸上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黝黑了不少,冷峻刚毅,一双星目奕奕有神!   黎啸环视了一眼四周的高低起伏的山地,夏风吹拂着翠翠葱葱的树木,沉声道:“在这里歇息一会,吃点干粮,再前行,直抵轱辘村!”   “是!黎队长!”排头兵点头,朝着身后的一队人员,挥手示意,所有的士兵都停下来,随意挑了个地方歇息,掏出包袱里的干馍馍,硬生生地啃了起来。   黎啸坐在大石块上,一边啃着干馍馍,一边扭开水壶瓶盖,喝了一大口水,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那一片山地。   四年前,自己掉下了山崖,挂在了树枝上,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再回到天津时候,听闻晓东已经带着钟倾城去了湘西,那个时候他并没有立刻赶来湘西,而是和陈三联合,打垮了三井沙介!将三井沙介那一大批的烟土炸得粉碎,连同三井沙介都被炸得烟消云散!   四年前,陈三郑重地看着黎啸,“二爷,渡口商会还是您的!二爷还是天津的二爷!”   黎啸心累了,只是淡淡地回了句,“陈三!二爷这个名号会在天津消失!以后渡口商会就由你来做主!我相信你,一身正气,不畏强权,不会让我黎啸失望!”   “二爷!那你要去哪里?”陈三闻言,不甚惊讶,他无法相信黎啸竟然是如此淡泊名利的一个人。   “去做我该做的事!去找我该找的人!”黎啸只是留下这么一句话给陈三,拍了拍陈三的肩膀,离开了天津。   而后黎啸遇到了共缠挡人许毅聪,带着他四处辗转,他很想着来湘西寻找倾城她们娘俩,他知道她们一定还在等自己,如今自己带着使命来了,却是如此身不由己。   “黎队长!快看!那里有一大片月季花!太好看了!”排头兵拿着望远镜,瞭望者不远处的小山坡,朝着黎啸指向所处。   黎啸听闻,整个人禁不住一怔,立刻站了起来,一把夺过排头兵手中的望远镜,朝着所指的方向看去,望远镜里,拉近的距离,清晰的呈现了一大片迎风沐浴在阳光下的月季花,美不胜收!   “黎队长,你说这战火连绵的时候,乡下人粮食都种得良莠不齐,这怎么还会有人种了那么多月季花!”排头兵饶有兴趣地开口。   黎啸目光敛聚精光,立刻放下了望远镜,奋力朝着那片小山坡跑去,身后休息的士兵都看得一脸愕然,这黎队长怎么了,看到月季花这么激动,难不成他也喜欢月季花!排头兵摸着脑袋喃喃自语。   黎啸快速地攀上了小山坡,脚步急速,月季花香越来越近,丝丝袭入鼻间,黎啸矗立在那片月季花边,月季花丛中,一个小男娃手中挑着一只编织的蜻蜓,欢快地玩耍。   翰天发现来人,立刻停下了玩耍,睁着晶亮的眼眸看着黎啸,脆生生出声:“叔叔!你找谁?”   黎啸看着眼前这个一丁点大的小男娃,有着自己熟悉的面容,禁不住挪步向前,站在小翰天跟前,屈膝弯下了腰,看着小翰天,一阵恍神,这个孩子的眼睛像极了自己,而眼前的这片月季花像极了曾经的儿时的情景,自己的亲娘种得那一片月季花,带着自己过着最清贫的日子。   “叔叔,你在看我吗?”小翰天再次出声,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如此专注地盯着自己看,禁不住好奇。   黎啸被小翰天打断了思绪,看着眼前的小男娃,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激动,“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翰天眨巴眨巴着眼睛,“我叫黎翰天!”   黎啸闻言,整个人都怔住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沸腾起来,他一把握住小翰天的双肩,“那你爹叫什么名字?”   小翰天听了,有点犹豫的样子,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回道:“听我娘说,我爹叫黎啸,是个大英雄!不过我没见过我爹!叔叔,你见过吗?”   黎啸听着小翰天说自己是大英雄,禁不住眼眶湿润了,一把抱起了小翰天,紧紧地搂住,嘶哑道:“见过!我就是你爹!”   小翰天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啸,懵懵地样子,“你是我爹?可是为什么我都没看见过你!娘说我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一个种满月季花的地方!”   黎啸喉咙发涩,勾了勾小翰天的鼻梁,“你娘说的没错,我的确来了一个种满月季花的地方,这里不是种满了月季花吗?”   黎啸单手抱着小翰天,一手指了指四周迎风摇曳的月季花,小翰天看了看黎啸,又看了看黎啸,“叔叔,你真的是我爹吗?娘说爹是个大英雄!爹你是大英雄吗?”   “翰天!你在和谁说话?”钟倾城倒腾好了饭菜,又把鸡下了锅,跑出来叫小翰天,远远地,她就看见小翰天被一个男人抱着,钟倾城停下了脚步,双目震得斗大,整个人都僵住了。   -本章完结-   ☆、正文结局篇三久违重逢,情比金坚(5000)   “翰天!你在和谁说话?”钟倾城倒腾好了饭菜,又把鸡下了锅,跑出来叫小翰天,远远地,她就看见小翰天被一个男人抱着,钟倾城停下了脚步,双目震得斗大,整个人都僵住了。   黎啸那张面孔清晰无比地映入眼帘,那双深邃冷沉的星目,正泛着出彩的光芒看着自己,钟倾城手中拿着的一个簸箕,哐当一声脱了手,落在地上,簸箕里装满的地瓜干洒落一地。   黎啸抱着小翰天,朝着钟倾城一步一步地走来,他看着眼前打扮得犹如乡下村妇的钟倾城,那张脸颊白净秀美,却是清瘦了好几分,看得让人心疼!   黎啸站定钟倾城面前,那一张冷峻的脸庞经过风吹日晒,轮廓清晰刚毅,薄唇轻启:“倾城。。。”   “啪~!”的一声响亮的掴掌声响起,钟倾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愤怒,手掌重重地在黎啸的侧脸落下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将黎啸和小翰天都怔住了。   “黎啸!你这个混蛋!你还活着,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多少个日夜为你落泪,你有可知道,翰天还那么小,他需要爹!黎啸,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钟倾城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的激动愤怒,泪水盈眶溢出,不停地抽泣,白净的脸蛋上滑下泪水。   黎啸眼眶发红,颤抖地伸出手掌,触碰上钟倾城的脸蛋,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剑眉紧蹙,目光泛着难以言喻的感动,她等自己等得是那么辛苦,那么委屈,她跟了自己,却是没有一天安宁过,那一年的失忆自己深深伤害了她,四年前的杳无音讯,人人都以为自己死了,她一直带着孩子为自己守寡,倾城对自己的深情和执念,这世间恐怕再无一人,欠了她太多!委屈了她太多!   “倾城。。。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黎啸凝视着那张泪水四溢的脸蛋,他的心尖在打颤,他抱着小翰天,长臂一把揽过钟倾城的身子,将她和孩子紧紧地搂进自己怀中,滚烫的泪水溢出他的眼角,三年的痛楚,四年的分离,将他们的隔了太久,两颗心剧烈地跳动颤抖。   钟倾城趴在黎啸怀中不停地抽泣,嗅着他身上的熟悉的气味,夹着风尘仆仆的泥土味汗味,还有那丝丝最熟悉的烟草味。   “娘。。。我热。。。”小翰天发出了声响,他被黎啸搂在怀中,另一边被钟倾城环住了,小小的身子被两人夹在了中间。   钟倾城下意识立刻离开了黎啸的怀抱,一把擦抹下眼角的泪水,瞪了黎啸一眼,一把夺过黎啸手中的小翰天,抱在身上,带着点未尽的哽咽声,“翰天,娘带你去吃饭!”   话落,钟倾城不理会黎啸,抱着小翰天朝着屋内走去,黎啸有点无奈地紧紧地跟在了钟倾城的后头。   踏入房门前,黎啸抬头四顾了下这栋矗立在小山坡上的土屋,屋子的后头傍着一面山,四处的树木的郁郁葱葱,完全与世隔绝的模样,土屋估摸着只有两间,延伸出一个朝外的炊火间,不大的灶台上,正烧着水,不长不短熏黑的烟囱,简陋而又真实的呈现在黎啸的眼前。   钟倾城带着小翰天进了屋,将翰天放在饭桌旁的长条凳上,小翰天懂事地端过桌上的一碗地瓜粥嗖嗖嗖地喝了起来,钟倾城自己也端起了饭碗,一边埋头喝着地瓜粥,一边为小翰天夹着那几缕寡淡的青菜叶,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屋外的黎啸,心里翻腾不已,紧握筷子的手有点打颤。   黎啸看着屋外简陋的模样,目光落向屋内,那个穿着朴素打着补丁的钟倾城,曾经的她是钟府的千金小姐,香衣美鬓,趾高气扬的模样!自己的儿子正埋头吃饭,黎啸心里荡漾出一股说不出的辛酸,却又那么得感动!   此时此景,曾是多少年前,儿时母亲孤身一人带着自己的情景,母亲一直等着自己的父亲!如今自己竟然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重蹈当年的覆辙,一切看着是那么令自己难受。   黎啸踏着步子跨进屋内,屋内简单破旧的陈设落入眼底,黎啸摘下头上的军礼帽,轻轻地放置在饭桌上,拉了一条长条凳,坐了下来。   对面的小翰天看着黎啸,眨巴着眼睛,笑得纯真,嘴里不停地喝着粥,看来是肚子真的饿了。   钟倾城扫了一眼黎啸,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出屋,黎啸见了,立刻慌了,“倾城,你要去哪里?”   钟倾城轻哼一声,没有应答,转身踏出屋去,小翰天朝着黎啸开口,“叔叔,你真的是我爹?”   “嗯!”黎啸唇角勾起深意的笑容,点了点头,伸出手掌摸了摸小翰天的脑袋,“我是你爹!你是我黎啸的儿子!没发现你和我长得很像吗?”   小翰天听闻,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跳下长条凳,朝着里屋跑去,黎啸微微皱眉,他看不懂这孩子想做什么。   不一会儿,小翰天抱着一面小小破旧的铜镜从里屋跑了出来,绕过饭桌,跑到黎啸跟前,“你把头低下来,我看看,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黎啸立刻会意,禁不住好笑,一把抱过小翰天,放置在腿上,扯过他手中的铜镜,两个人凑在铜镜前,“翰天,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和爹长得像不像?”   翰天眨巴着眼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黎啸,一边看着,有侧头看看黎啸,来回不停地看着,紧接着露出两个小虎牙笑了,“像!真的挺像的!看来你真的是我爹爹!”   “这就对了!以后翰天不准再叫我叔叔了,懂吗?”黎啸揉了揉小翰天的脑袋,柔和地说着。   小翰天听了,扭头看向黎啸,“爹,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我和娘,人家禹儿哥哥他爹爹和娘天天都住在一起!”   黎啸被这么一问,一下子愣住了,嘴角牵扯一丝苦笑,“爹以前有事要办,办好了就来看你了!”   小翰天听了,想了一阵子,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继续问道,“那爹你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和我还有娘在一起吗?”   黎啸被这么一问,又一次愣住了,他看着怀中小翰天,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庞,心里隐隐作痛,他这次是有任务经过这里,本想着完成这次任务,再来寻他们娘俩,想不到就这么碰见了,这完全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惊喜。   “爹,你怎么不说话,你会和我还有娘住在一起吗?”小翰天不依不饶地追问,他的心里多么想和禹儿哥哥一样,有爹也有娘。   黎啸浅笑着揉捏了一下小翰天的脸蛋,“会!等爹办完事,就过来找你和你娘,以后我们一家子永远住在一起!”   屋外,钟倾城端着一碗地瓜粥,躲在房门旁,听着屋内黎啸和翰天的对话,心里咯噔一落,原来他还要走,他还要完成他的事!钟倾城眼眶湿润了,她的心是有多么不舍,多么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可是当她看见他身上穿得那一身军服,心里就明白了,他现在的身份,肯定是有任务在身。   “倾城,是你在门外吗?”黎啸已有察觉屋外旁有人在听自己和翰天的谈话,止不住出声问道。   钟倾城怔了一下,用衣袖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擦拭,她不想让黎啸看见自己偷偷落泪,钟倾城整理好情绪,端着那碗地瓜粥进了屋,将地瓜粥朝着黎啸面前一摆,冷声开口道:“吃吧!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个吃!”   黎啸看着眼前的那碗地瓜粥,抬眸看向钟倾城,那双红肿的眼睛,心牵扯着痛,“你哭了?”   钟倾城听闻,被识破得有点不悦,没好气地坐下,“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言毕,钟倾城继续喝粥,小翰天也从黎啸身上下来,坐位自己的位置上喝粥,钟倾城继续往翰天的碗里夹菜。   黎啸见了,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地瓜粥,快速地喝了起来,时不时发出嗖嗖嗖的声响,钟倾城用余光扫过黎啸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泛疼,看着他也是削瘦了不少,这些年一定很辛苦,纵使心里有再多的埋怨,也都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黎啸手中的那碗粥就见了底,黎啸喝得大汗淋漓,朝着钟倾城笑道,“这粥真好喝,还有没有?”   钟倾城对上黎啸那双柔和的眼睛,接过黎啸的碗,一声不吭地朝着屋外走去。小翰天已经喝完了粥,跳下了长条凳,挑着那只长蜻蜓,在屋内倒腾玩耍。   钟倾城换了一个粗瓷大碗,盛着满满的一碗地瓜粥踏进屋内,将那一大碗地瓜粥置在黎啸跟前,“吃吧!就剩最后这一大碗了!再要就没了!”   黎啸见了,看了一眼钟倾城的那一碗,立刻扯了过来,将自己那一大碗,倒了一些进去,又推了回去,看着钟倾城,笑道,“你也多吃点!来!坐下一起吃!”   钟倾城看向黎啸,又看向一旁玩耍的小翰天,招了招手,“翰天,来!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小翰天听闻,立刻跑到钟倾城跟前,眨巴着眼睛看着钟倾城,“娘!”   钟倾城拉着小翰天,又看了看黎啸,指着黎啸对小翰天,开口道:“翰天,他就是你爹!”   黎啸深沉地看向钟倾城,小翰天却是看向黎啸,笑着点了点头,“娘,我知道,我跟爹长得很像!”   “嗯!那娘现在要和你爹说会话,翰天你出去玩一会!”钟倾城点了点头,低声朝着小翰天说道。   “好!我带着我的大蜻蜓去飞!”小翰天巴不得出去玩耍,立刻挑着那只编织的长蜻蜓,奔出屋外。   “翰天!别跑远了!就在附近玩!”钟倾城望着小翰天欢快的样子,心切地叮嘱。   “娘,我知道了!”小翰天在外头应声道。   “倾城。。。”黎啸见着小翰天跑远,激动的立刻起身。   “先吃完饭再说,再一会饭就凉了!翰天一玩耍,都要好一阵子!”钟倾城出声制止了黎啸起身,她继续埋头吃饭。   黎啸喝着粥,不停地抬眼看向钟倾城,越来越汹涌的想法,粗粝的手掌忽然伸出,一把按住了钟倾城的小手,“倾城。。。你受委屈了!”   钟倾城低头看着被握住的手,想要抽出,却是被黎啸越发紧地握住,黎啸突然起身,挪动了身躯,一下子紧挨着钟倾城身旁,坐在了长条凳的一半。   “黎啸。。。”钟倾城话还未开口,黎啸双臂紧紧地搂住钟倾城的身子,紧紧地将她搂进自己怀中,闭上眼睛,下颌不停地摩挲着钟倾城的脑袋,深舒了一口气。   “倾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我一直都知道你带着我们的儿子在湘西等着我!”黎啸埋在她的脖颈间,嗅着清新熟悉的体香,喃喃言语。   钟倾城听了,一把推开黎啸,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为什么?你就是这样薄情寡义?我对你如此日思夜想,操碎了心,一直以为你死了,你却是如此待我?”   黎啸不停地擦拭着钟倾城的泪水,苦楚地解释,“倾城。。。我身不由己,四年前,我掉下山崖,我伤势很重,组织里的一位同志许毅聪救了我,我用了一年才恢复好身体,而后又在天津和陈三,合计才将三井沙介整倒!而后为了报答许毅聪的恩情,接受了不少任务,去年我才接任湘西农村的小分队,这不才到湘西,能够遇见你!”   “那是不是没有遇见我,你就打算都不来见我,不见翰天!你有没有想过我钟倾城一辈子没有丈夫,守着活寡,翰天一辈子没有爹!”钟倾城泪水好似断了的线,不停地滑落,眸光痛得暗沉,出声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不不不!倾城,你误会了,我打算接受完小分队这最后一次任务,打退敌人的围剿,我就来找你,这不时间紧迫!”黎啸不停地摇头,慌乱地为钟倾城擦拭着泪水,眼眶发红,泪光打转。   “就算如此,你好得也让人捎个口信给我,好让我放心!你可知若是没有翰天,我早就不会苟活于世!你怎能如此狠心?”钟倾城哽咽着质问,她这些年过得有多么难熬,四年了,好不容易心平静了下来,想着就这么带着翰天过一辈子,他却又活着出现了。   “倾城。。。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受了太多委屈。。。”黎啸无力地解释,温热的唇畔亲吻着她的脸颊,舔砥着她的泪水,苦涩酸楚的泪水落入他的口中。   钟倾城无力地靠在黎啸怀中抽泣,小手不停地捶打着黎啸的胸膛,“黎啸。。。你这个混蛋。。。黎啸。。。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黎啸不停地吻着她的眼角,她的脸颊,她的耳根,任由她在怀中哭泣,捶打自己的胸膛,听着她的埋怨哭诉,这一刻他的心又痛又喜,至少她不会不理睬自己,要埋怨要骂就让她骂吧。   黎啸的俯下头,薄唇一口撅住那张哭得颤抖的唇瓣,轻柔地揉进自己的嘴里,此时此刻,他无法言语,他只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也很想她,想得发疯。   钟倾城被吻得想要挣扎,却是贪恋着他的味道,这一股熟悉而又久违的味道。。。   “黎队长。。。”   “娘。。。”   两道不同声音在门口响起,排头兵看见自己的黎队长正在亲吻一个女人,这个未尽男女之事的大小伙,一下子羞红了脸,背过身去。   小翰天却是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看着娘和这个才出现一天不到的爹,两张嘴贴在了一起。   黎啸和钟倾城一下子被惊醒,钟倾城立刻从长凳上站了起来,黎啸目光霎时间变得冷峻,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小武,你怎么过来了?”黎啸出声问那位排头兵。   小武闻言,立刻回过身,扫了一眼屋内羞涩的钟倾城,又看了看黎啸,结巴地开口,“黎队长。。。这。。。”   黎啸一下子恍悟过来,立刻拉过一旁的钟倾城,朝着小武开口道,“小武,她是我的妻子钟倾城,我不是告诉过你,此次来湘西,我还要来接我的妻子还有儿子,我的儿子在你身旁那位小男娃!”   小武一下子恍然大悟,看了看钟倾城,又低头看了眼小翰天,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憨笑道:“原来如此!嫂子你好!”   -本章完结-   ☆、正文结局篇四情深意重,一年之约(5000)   小武一下子恍然大悟,看了看钟倾城,又低头看了眼小翰天,拍了脑瓜子,憨笑道:“原来如此!嫂子你好!   黎啸又朝着钟倾城介绍道:“倾城,这位小兵是我小分队的排头兵小武,平常为人热心肠,说话却是实诚!”   “小武,你好!很高兴见到你!”钟倾城笑得释然朝着小武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现在跟在黎啸身边的都不是从前天津那些手下,个个都怀着满腔热血,一腔正气的男儿。   “黎队长,恭喜你,寻得妻子儿子!大家知道了都会为你高兴的!”小武憨笑着继续说道。   “小武,其他人呢?都还在原地等候吗?”黎啸出声问道。   “黎啸!让小分队的人上来歇息吧,咕噜村的民兵指挥人吴老师,还有晓东他们都事先知道了你们会经过,寄了两袋粮食在这里,要我好好招呼你们!”钟倾城想起了正事,根本不敢拉下。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为土屋的周围染上一层红色的晚霞,绚丽夺目,煞是好看!   土屋门前,停满了小分队的士兵,钟倾城在灶台前忙碌了起来,两大锅的杂米地瓜粥,香浓地熬着,那只野山鸡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着热汤,香气四溢。   土屋前的石条上,黎啸和晓东坐在了一起,吴老师站在不远处和小分队士兵聊着些什么。   黎啸抽出怀中的一袋子旱烟,用一方白纸卷了卷,卷成一截子烟,递给了晓东一根,“来!抽抽!”   晓东笑着接过那一截旱烟,用火柴点燃,“二爷,你好这口,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黎啸一边为自己卷了一根烟,轻笑着回道:“晓东,别叫我二爷了,我现在已不是天津的二爷了,叫我黎啸就好,或者称呼我一声黎队长也可以!”   “二爷还是二爷,在我晓东的心目中,你永远是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哥,晓东永远敬重您!”晓东严情历声地说着,目光循着黎啸的目光看去。   黎啸吐着烟圈,目光落在灶台前,钟倾城那一抹身影,目光深沉发亮。   “二爷,我如今明白当年你为何那么执着倾城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位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可在三年前我看见了她的坚强勇敢,这些年我更看见了她的执着善良,对二爷忠贞不二的心,二爷,你真是得到了一位好女人!”   “她确实是个好女人,她跟了我黎啸,就没真正享受过黎夫人的甜头,却真真切切地为了我受了不少苦,我欠她的,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二爷,你别这么说,打退这次敌人的伏击,你很快就能和他们娘俩一家团聚了!”   “嗯!我确有此意,我曾经告诉过许毅聪,实业救国也是一条路,而我可以有这个能力,只要倾城再等我一年,部队军队物资需要补给,这些都需要财力支持,许毅聪非常支持我的想法!”   “所以,二爷,你打算实业救国?二爷打算去哪里?”晓东禁不住浅声问道。   “这一年忙完了,我打算带着她们娘俩去香港,我家族现如今都在那里,创办了不少企业,我打算过去做大生意,给予部队最大的财力支持!”黎啸手中的火星子在落日的黄昏中发着光,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   “二爷,我相信你会成为最有实力的民族企业家!”   。。。。。。   不远处,钟倾城将木锅盖掀开,用大瓷碗盛了满满的一大碗一大碗,一碗又一碗地端给了那些个士兵。   “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士兵个个兴奋地接过碗,笑着回谢。钟倾城淡淡地笑着。   钟倾城又端了两碗给黎啸和晓东,晓东见着,立刻笑道,“倾城,你还准备了我的,我正想着回去吃!”   “来了,就一块吃点!别这么客气!你们给的粮食还多着呢!”钟倾城将手中那碗地瓜粥递给了晓东,又递了一碗给黎啸,黎啸目光深沉如水地看着钟倾城。   钟倾城敛眸,有点羞涩地别过头去,朝着灶台走去,又端了一碗朝着吴老师走去。   黎啸见着钟倾城那副羞涩的模样,勾唇淡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爹!爹!禹儿哥哥过来了!禹儿哥哥,你快看,这是我爹!”小翰天拉着一个高了半个头的小男娃过来,朝着黎啸嚷嚷道。   禹儿见着晓东,立刻喊了一声,“爹,你也在翰天家?”   “禹儿,这位是翰天的爹,你要叫声黎叔叔,快!”晓东朝着禹儿说着。   “黎叔叔好!”禹儿冲着黎啸笑道。   禹儿站在黎啸跟前,黎啸摸了摸禹儿的脑袋,“禹儿都长这么大了,快成个男子汉了!”   “爹!翰天也是男子汉!”小翰天不服输地在一旁跳着蹦跶。   “对!你也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帮你娘,别让你娘累着!”黎啸刮了刮小翰天的鼻梁,眼里绽放出父亲的慈爱。   “我有帮我娘,爹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娘上山砍柴,都是我帮娘一起推着木板车,还有娘种了好多菜,我帮娘浇水,我还帮娘起火添柴火。。。”小翰天不停地说道,一脸自豪的模样。   黎啸听着听着,眼眶禁不住湿润了,一把揽过小翰天,搂在怀中,目光落在灶台前忙碌的钟倾城,心里一阵难受。   “翰天真乖!翰天要继续做个保护帮助娘的男子汉!”黎啸饶有深意地说着。   晓东看着此情此景,深叹一口气,二爷和倾城真是多磨难!   “来来来!一人一碗鸡汤,很新鲜的野山鸡。”钟倾城叫唤了声,用托盘端着一小碗一小碗的山鸡汤出来,鸡汤的香味飘得老远。   “哇!还有鸡汤喝!”   “我都多久没有吃过肉了。。。”每个士兵露出异样的光芒,兴奋得不得了。   钟倾城在灶台前,倒腾了许久,将那一锅子鸡汤,一人一小块地分成一小碗一小碗,这人多肉少,只能这么分了。   “倾城,怎么把我交给她补身子的野山鸡也拿出来招呼了,这些个士兵都身强力壮的!”晓东远远见着,禁不住嘀咕起来,同样的这些话一句不差地落入黎啸耳中,黎啸看着钟倾城笑容满面地给每位士兵分着鸡汤,素得不能再素的装扮,却是越看越让人着迷。   钟倾城将鸡汤分了给那些个士兵,又用托盘盛了最后的五碗,朝着黎啸和晓东走来,“来,禹儿,翰天,你们俩小孩一人一碗,端好!你们俩一人两块鸡肉!”   “噢!有鸡肉吃了!”两个孩子激动地拍了拍手,一人端着一碗鸡汤,坐在一旁的石条上喝了起来。   “你们俩也一人一碗!”钟倾城又将托盘递到了晓东和黎啸跟前。   晓东端起托盘上的鸡汤,指着钟倾城,无奈地开口,“倾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晓东没有继续说下去,钟倾城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晓东,都一样,这些士兵常年东奔西跑,也该让他们补补身子。”   黎啸迟疑地端起托盘上的鸡汤,看着钟倾城立刻转身又将托盘上最后一碗鸡汤端给了吴老师,寒暄了些什么,转身朝着灶台走去。   炊火间里,钟倾城从水缸里勺出清水,拉过小木凳,坐在木凳上清洗着刚才士兵吃过的饭碗。   水声洗漱洗漱地发响,募然间,一碗鸡汤呈现在自己眼前,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也喝吧!别光顾着我们!”   钟倾城扭头,对上黎啸那双饱含深意的眼睛,又落向那碗鸡汤,淡淡地回了句,“我喝过了,你喝吧!”   黎啸闻言,勾唇浅笑,蹲了下来,持过勺子,勺了一勺鸡汤,递到钟倾城嘴边,“来!喝过了,再喝一点,刚才粥喝得有点饱,喝不下这么一碗!”   钟倾城迟疑了片刻,垂头喝下这一勺子,看着黎啸,黎啸继续勺了一勺,递到钟倾城嘴边,“来!多喝点!你太瘦了!”   钟倾城眸色闪着光芒,放下手中清洗的饭碗,用围兜擦拭了下湿漉漉的手,将那一勺鸡汤推到了黎啸嘴边,“你喝!”   黎啸浅笑了声,目光深邃发亮,低头喝下了这勺汤,继续勺了一勺,递到钟倾城嘴边,“你一口,我一口,别和我争了!”   钟倾城闻言,微微一怔,低头喝下了这勺子汤,一碗鸡汤就在无声无息的目光交汇中喝完,就连那块鸡肉,也是一人一口啃完。   黎啸和钟倾城看着碗底空空的吃完,两人禁不住同时发笑,一旁的灶台下,柴火烧得正旺,火光熊熊,映亮了两人的脸颊,那一双深邃阒黑的星目,那一对水润发亮的眸子,怔怔地对望。   ----------------------------------------------------------------------------------------------------   入夜了,月色如水,泛着点点星光,墨蓝色的天空,辉映着空寂的山坡和树林,时不时听到几声虫鸣声。   晓东和吴老师早早地带着小分队的士兵前往不远处的咕噜村入宿,独留下黎啸在此地,谁都清楚,他们俩夫妻有多久没有见了,不想让人打扰了他们的团聚。   土屋的房门已然栓紧,土屋的里屋内,烛台上泛着一点烛火,烛火在昏暗的屋内发出微弱的光,小翰天已然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黎啸站在里屋,目光定格在那一具陈旧的案台上,案台上摆放着黎啸的灵位,正中央的小香炉里插满了点尽的香枝,香炉里装满了香灰。   这个时候,一双小手从黎啸眼前一把扯过那个灵位,钟倾城将灵位扯到怀中,用一块布包好,朝着黎啸低声开口道:“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死了,既然你没死,这东西明天我会处理掉!”   黎啸看着钟倾城,昏黄的烛光映亮了那张白净素美的脸蛋,黎啸上前,双臂一把环住她的细腰,低哑的声音,“倾城,你受苦了!”   钟倾城轻轻地拍了拍黎啸的手背,“别闹了,外头我打了一桶水,你去洗洗吧,一身臭汗味!”   “帮我洗!”黎啸一把扣紧钟倾城的双手。   钟倾城瞥了一眼床上的小翰天,黎啸跟随着看去,低声道:“没事,翰天睡得很沉,要不我们一起洗,我很想你。。。”   钟倾城没好气地白了黎啸一眼,“你就惦记着这事!没个正经的!”   钟倾城半推半就地被黎啸拉出了里屋,在外屋里,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镀上一层柔光,黎啸脱下了身上那副军装,赤条条地站在了钟倾城眼前。   钟倾城眸光不经意落到激昂的某处,赶紧撇过脸去,羞红了双脸。   “倾城,你还是这么害羞。。。”一双手掌覆上了钟倾城的斜襟,去扯斜襟上的扣子。   钟倾城不敢大声喘息,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两片唇瓣,轻柔地吻着,舌尖探入她的檀口,肆意教缠。。。   水桶里,黎啸搂着钟倾城,水声低低落落地响起,手掌捧起水,温和的清水落在钟倾城的肩头上,一双小手拂上了他硬实的胸膛。。。   “阿啸,你明天就要离开了吗?”钟倾城靠在黎啸洒着水珠胸膛上,幽幽地出声。   黎啸垂眸看向钟倾城,点了点头,“嗯!我要完成这最后一战,我答应过我的救命恩人许毅聪!”   钟倾城陷入一阵沉默,眉心染着点点忧伤。   “阿啸,我不拦你,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去吧!”钟倾城若有所思地出声。   黎啸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唇边轻柔地吻着,“倾城,等我!最后等我一年,我会回来接你们娘俩!好吗?”   钟倾城抬眸看向黎啸,看着那双在夜色中璀璨的星目,幽幽地出声,“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你说呢?”   黎啸的胳膊紧紧地环住她削瘦的身子,发出一阵阵水声,“倾城,我知道我委屈了你,答应给你的婚礼,至今都未实现,让你带着我们的儿子,如此清贫地过了这么些年,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一年后,我一定回来!从今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钟倾城陷入沉寂,募然抬眸看着黎啸,深深地凝视,手指拂上他的鼻梁,“阿啸,让我再为你生个孩子吧!”   黎啸心下一怔,双目紧紧地盯着钟倾城,目光难掩激动,唇瓣贴在她的脸颊上,嘶哑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畔,“倾城。。。你让我拿什么回报你。。。倾城。。。”   “那你的承诺,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回来,要平安的回来,我和孩子等你。。。”   “嗯。。。倾城。。。”黎啸嘶哑的喉音,唇瓣轻柔地吻过她的鼻梁,她的脖颈,落入她的肩头。。。   “阿啸,不要在这里!会染上风寒。”   “嗯!那去床上?”黎啸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向里屋。   钟倾城不记得两人是如何从木桶里出来,如何擦干身子,黎啸搂抱着钟倾城踏入里屋,一把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唇瓣教缠,精壮的身躯覆上娇弱的身子。   “阿啸。。。轻点声。。。翰天在。。。”   “嗯。。。我知道。。。”黎啸迫不及待将自己送入她的体内,缓缓地,一波又一波地推送着身下的倾城。   理智总会被冲动所占据,钟倾城死咬着唇微微发出了低吟,黎啸声响越来越大。。。   一阵子教缠辗转落幕,小翰天低喃了声,翻了下小身子,继续睡去,黎啸压在钟倾城身上,两人都紧张了一下,四目相对,禁不住相视而笑。   黎啸继续自己的念想,几次之后,两人筋疲力尽,转目看着小翰天,他竟然只是翻了几次身子。   “阿啸,起来穿下衣服,明日被翰天见着了不好!”钟倾城推了推身上的黎啸。   “嗯!来!我帮你穿!”黎啸扯过一旁衣衫,不一会儿,两人衣衫尽数穿上,这才安心地相拥而眠。   钟倾城枕在黎啸的臂弯,这一刻她真的很心安,真想就这么一直下去,黎啸抱着钟倾城,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填得满实,这样的幸福的感觉真的很好。。。   -本章完结-   ☆、正文结局篇五一年之后,前往香港   一年之后,步入夏季,天气有点炎热,钟倾城手里抱着一个纷嫩新出生的娃娃,一手拉着长高了许多的小翰天站在那片月季花里张望,月季花一如既往怒放,飘散着馥郁的花香。   每当日出时分,钟倾城总会迎着晨光,站在这里看着远处那条马道,期待着那一副熟悉的身影。   离着上次黎啸离开已经一年零一个月了,钟倾城的眉心染上层层愁丝,阿啸,为何你答应我的,迟迟还没有回来?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你上个月就说爹会回来的!”小翰天仰着脑袋看着钟倾城。   钟倾城蹲下了身子,抱过小翰天,掩饰着内心的酸楚,淡淡回道:“翰天,你爹一定会回来的,他可能路上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几天!”   “哦!”小翰天些许失落地应了一声。   “哇哇哇~”钟倾城怀中的娃娃动了动,突然大哭了起来。   “娘,妹妹哭了!”小翰天看着钟倾城怀中的娃娃,伸手去抚摸她小小的脸蛋。   “嗯,翰天你自己玩一会儿,娘带你妹妹去屋里喂奶,你自己玩,别跑远了!”钟倾城交代了小翰天,转身就欲朝着屋里走去。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开动的声响,由远及近地传来,“娘!快看!有辆漂亮的大汽车!”   小翰天激动地指着那条马道上越来越近的黑色汽车,不停地拍手鼓掌,出生在湘西农村的小翰天,只见过几次军用车,看见汽车总觉得异常的稀奇。   钟倾城停下了脚步,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预感,一边哄着怀中哭闹的娃娃,一边转身,站在小翰天身旁,跟着张望,只见马道上,一辆汽车碾压过石头碎屑不平的马道,摇摇晃晃地前行。   直到汽车没入小山坡的山脚下,见不着了踪迹,紧接着是山坡下一阵汽车熄火声。   “娘,大汽车不见了!”小翰天很是失落地抬眼看向钟倾城。   钟倾城一阵子紧张,手心有点冒汗,片刻之后,一副凛然身躯出现在山坡上,朝着自己走来,钟倾城瞪大了双眼,黎啸的轮廓一如一年前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黎啸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西裤,刚毅的脸庞上,眼角边多了一道清晰的刀疤,不深不浅地刻在他的眼纹边。   小翰天怔怔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黎啸,许是一年没见,小翰天一下子有点愣住了,对着黎啸看了一阵子,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钟倾城抱着怀中的娃娃,脸颊上已然挂满了泪水,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倾城,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等我很久了吧?”黎啸站定钟倾城跟前,目光深沉地看着钟倾城。   顷刻间,钟倾城怀中的娃娃突然间停止了哭声,两只小手不停地扑腾,黎啸的目光落在了钟倾城怀中的娃娃,唇角浮起一抹激动的笑意,“倾城,这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钟倾城哽住了泪水,点了点头,“是个女儿!”   黎啸闻言,一把抱过钟倾城手中的娃娃,激动地搂在怀中,双目里充满了怜惜,“女儿?她怎么才这么小?”   “才出生三个多月,能不小小吗?”钟倾城没好气地回道。   “娘。。。”小翰天一把搂住钟倾城的大腿,低低唤了声,双眼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抱着妹妹的黎啸。   黎啸立刻低头看向小翰天,俯下身去,双目看着小翰天,一年多不见,小孩子似乎有点不认识自己,“翰天,怎么不叫爹了,爹答应过你,以后跟你和娘还有你的妹妹,一家子永远住在一起,爹来了,怎么不叫爹了?”   小翰天听了,抬头看了看钟倾城,钟倾城朝着小翰天点了点头,小翰天这才唤了声,“爹!你怎么才来,我和娘等了好久了!”   黎啸听见孩子的埋怨,心坎上划过一道言不由衷的隐痛,另一只手臂一把揽过小翰天,将他抱在怀中,黎啸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目光深邃地转向钟倾城,“倾城,辛苦你了,这些年都是你在为我受苦!”   钟倾城看向黎啸那一身干净整齐的装素,“阿啸,你现在没在小分队了吗?”   “嗯!前段日子就跟组织提出了申请!这次来湘西,就是来接你和孩子们去香港的!”黎啸定定地看着钟倾城,看着她白净清瘦的脸颊,一如一年前那么素净,天知道此刻他多么想拥她入怀,好好地抱抱她,亲亲她。   “去香港?什么时候?”钟倾城突然觉得有点猝不及防,疑惑地问。   “现在就走,我的车子在山坡下停着,你去简单收拾下东西,我们这就出发!”黎啸目不转睛地看着钟倾城。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穷乡僻壤的!”一声埋怨声传来,钟倾城这才发现不远处一位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举着把小洋伞出现在山坡上。   女子一见到黎啸,面露激动,嚷声叫道:“表哥!表哥!”   女子提着长长的裙摆,飞快地穿过月季花,踩踏那些月季花,来到黎啸跟前,无视黎啸怀中抱着的两个孩子,亲昵地叫道,“表哥,表哥,这里是哪里啊?好荒凉啊!”   钟倾城看着眼前花样般年少的女子,眉心微微皱了皱,说不上闷气涌上心头。   “呀,表哥你手里抱的是谁的孩子?”女子看着了黎啸手中的孩子,禁不住伸出手要去捏小翰天的脸蛋。   “不要碰我!走开!”小翰天抗拒地打开了女子伸过来的手,一脸厌恶的神色。   “小孩子,你好没礼貌!表哥,这孩子是谁啊?太没礼貌了!”女子不悦地嘟起了嘴巴,朝着黎啸抱怨。   “莞晴,这个大的是我的儿子黎翰天,这个小的是我的女儿,他们都是你的外甥外甥女!而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钟倾城你的表嫂!莞晴,快叫一声嫂子!”黎啸落落自然地向莞晴介绍着。   莞晴这才将视线落在了钟倾城身上,看着钟倾城身上那一袭的粗布麻衣,莞晴明显露出鄙夷的神色。   “莞晴,快叫嫂子!”黎啸严声催促。   莞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低唤了声,“嫂子你好!”   “倾城,这是我在香港的表妹莞晴,我姨的女儿,此次我来接你,她硬要跟着我来,我也只好将她带了来,日后在香港你们也会经常见到的!”   钟倾城看出了眼前这位黎啸的表妹似乎不喜欢自己,也只是淡淡了回了声,“莞晴,你好!”   “莞晴,快去帮你嫂子收拾东西,我一会就出发,先动身去广州!再坐船回香港!”   “不用了,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钟倾城一口拒绝,她看出了他的那位表妹,根本不是会收拾东西的人。   钟倾城转身朝着屋里踏去,莞晴撇了撇嘴,转头朝着黎啸,“表哥,呆会到了广州,要不要买些东西再回去?哎,表哥!表哥!你怎么不理我?”   黎啸没有理会莞晴,紧随着钟倾城的身影,抱着两个孩子径直朝着土屋踏去,独留莞晴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屋子里,钟倾城摊开包袱,木箱里的孩子的衣衫尽数倒了出来,开始折叠好,放进包袱里,黎啸抱着两个孩子,踏进屋内,“倾城,不用带你的衣衫,到了香港我会给你买新的!”   钟倾城一边收拾着孩子的衣衫,冷哼地回道:“不用你告诉我,我也懂得!黎啸,你别忘了,我曾经也是钟府的千金小姐!”   话落,钟倾城的眸光落在黎啸那双深邃的星目上,仅仅是那么几秒的对视,黎啸看到钟倾城眼中的怒气。   黎啸放下手中的小翰天,抱着女娃娃靠近钟倾城身后,柔声问,“倾城,你生气了?怪我太晚来接你?”   钟倾城扭头瞪了黎啸一眼,继续埋头收拾孩子的衣衫,黎啸的手臂伸出来,扯了扯钟倾城的衣袖,极尽讨好的声音,“夫人,别生气了,为夫错了!”   钟倾城听了,又是回头瞪了黎啸一眼,目光落向他怀中的娃娃,开口道,“这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呢,翰天的名字是吴老师取得,我们的女儿的名字我想着,等你来取吧!”   黎啸闻言,看着怀中的女娃娃,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如她的母亲一眼美丽,“倾城,这孩子长得像你,长大一定会是个美人!”   “我问你名字,又不是让你夸她长得漂亮,她长得漂亮我早就知道了!”钟倾城将折叠好的孩子衣衫打包好,打了个结。   黎啸微微一怔,视线落在怀中的娃娃身上,又环顾一下四周,门外那一片月季花在阳光下怒放,煞是美丽,黎啸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钟倾城,“倾城,这孩子出生在这片月季花中,我看要不就叫黎季月吧,你看如何?”   钟倾城闻言,朝着一旁玩耍的小翰天招了招手,“翰天,你过来!”   “娘,什么事?”小翰天跑了过来,仰着头看着钟倾城。   “翰天,你说妹妹叫黎季月好不好听?”   小翰天眨巴眨巴了眼睛,又将视线落向黎啸,看向那个粉嘟嘟的妹妹,点了点头,“嗯!好听!”   钟倾城松了一口,看向黎啸,“那就叫黎季月吧!”   黎啸释然地笑了,指腹轻轻地点了点怀中的娃娃的鼻梁,宠溺地说道,“月月,以后爹就叫你月月了!”   -本章完结-   ☆、正文结局篇六徐兰齐天,芙蓉成御   1937年天津,七月的夏季,天气炎热,却处处透着一丝丝刺骨的寒意,日本军大举进攻北平和天津,天津沦陷。   ----------------------------------------------------------------------------------------------------   日租界,云公馆,酒房里坐满了日本高级军官,都用日语正在交谈,过云龙点头哈腰般为每一位日本军官倒酒。   由于连日来天津被日军攻占,闹得人心惶惶,徐兰已经好几日没有出过门,就算在日租界,随处也可见满载日本士兵的军用车。   徐兰拉着已经七岁的过芙蓉从楼上下来,打算去饭厅用晚膳,这么些年过去了,徐兰对过芙蓉这个女儿,已然没有刚出生时的排斥,也许是母女连心,徐兰不知不觉中和过芙蓉越来越融洽,听见女儿喊自己娘,倒是听了越来越心安。   徐兰拉着过芙蓉路过酒房,从房里飘来一阵浓烈的酒气,酒房内乌烟瘴气。   徐兰余光扫过酒房的门缝,微微皱眉,一把拉着过芙蓉,快速走过,猝然之间一只胳膊紧紧地拉住了徐兰手臂,徐兰扭头,一张放大的脸庞凑近,一个身着日本军服的男人,满嘴喷着酒气,摇摇晃晃地用日语朝着徐兰说着些什么。   徐兰径直后退,想要避开这个日本男人的靠近,日本男人却是不依不饶地伸出手,一脸贪婪地轻佻徐兰的下巴,笑得极其银荡。   “放开!你要做什么?”徐兰左闪右闪,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日本男人的纠缠。   “きれいな女”日本男人手掌紧紧地捏住徐兰的下巴,喷着酒气的厚唇想要凑上前,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   “放手!放手!”徐兰挣扎着,日本男人的手摩挲向徐兰柔软的腰肢,徐兰一阵惊栗,双手不停地挣扎。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过芙蓉扯着日本男人的衣角,不停地叫唤。   “失せろ”日本男人一把推开过芙蓉,嘴里骂咧咧,突然一把扛起徐兰,放置在肩头,徐兰四肢不停挥动,日本男人不管不顾,径直往楼上的房间踏去。   过芙蓉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冲进酒房里,酒房里那些个谈笑风生的日本军官,突然间被打断,循声看向过芙蓉,“芙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过云龙见状,一把抱起过芙蓉朝着外头走,“爹!娘被一个日本男人抓到楼上去了!”   “你说什么?”过云龙停下了脚步,声音加重了几分,双目直盯过芙蓉。   “你个畜生!快来人。。。快来人!“楼上传来徐兰哭喊的声音。   过云龙惊觉地抬头望向楼上,心下慌了神,抱着过芙蓉,拔腿就往楼上跑去,一脚踢开房间。   房间里,徐兰衣衫凌乱地被那个日本男人压在了身下,过云龙闯进来,那个日本男人扫了一眼过云龙,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继续朝着徐兰施暴。   “过云龙!你这个孬种!”被压在身下的徐兰,嘶哑般大骂。   过云龙将手中的过芙蓉放在一旁,攥紧了双拳,双目里燃起熊熊怒火,三步并成两步上前,一把拉起伏在徐兰身上的日本男人,抬手就是一拳灌到他的脸上,紧接着一拳又一拳,凶狠异常地落下,日本男人猝不及防反手,就被过云龙打趴在地上。。。   过云龙还是不解恨,不停地踢打地上的男人,打到最后,过云龙扯过一旁的木椅子,凶狠朝着那个日本男人身上砸去,木椅子瞬息间被砸的七零八落。   瞬息间,那个日本男人已经浑身鲜血般惨不忍睹,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角淌着鲜血。   徐兰坐在床上,凌乱的发丝,凌乱的衣衫,泪水为干的眼眸,怔怔地望着过云龙。   “娘!娘!”过芙蓉立刻扑进徐兰的怀中,过云龙上前,一把将她们娘俩搂在了怀中,“兰儿,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   徐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正视过云龙,一阵沉默之后,徐兰缓缓开口,“过云龙,若是你还想跟我和芙蓉过下去,你就什么都不要,离开天津好吗?不要再做走狗了!”   过云龙目光复杂看着徐兰,地上的日本男人已经抽搐昏死过去,流淌了一地的鲜血,浓烈血腥。   楼下响起一阵喧哗声,夹杂着日本话,过云龙听出个所以然,神情煞是变得凝重,徐兰反应过来,顿了顿,“过云龙,那些日本人在找他!他被你打成这样,他们会放过你吗?过云龙,别再作孽了!别再和日本人为伍了!”   过云龙神情怔怔,看着徐兰,一把拉起徐兰,徐兰牵着过芙蓉,“兰儿,我带你走!快离开这里!”   徐兰不记得过云龙是如何将自己带出云公馆,她只记得自己和过芙蓉被他送上了一辆汽车,汽车缓缓地开走,透过后车窗,她看见过云龙站在偌大的云公馆门前,呆滞地目送自己远去。。。她不晓得过云龙要送自己去哪里,却是知道他留下来,那些日本人不知道会对他做什么,而他是否会做出令自己更为失望的事情。   ----------------------------------------------------------------------------------------------------   两日之后,渡口码头,随处可见一队队列齐的日本兵。   徐兰牵着过芙蓉站在岸边,海风吹拂着她柔顺的发丝,这两日,过云龙手下将她们送去一家饭店,在那里休息了两天,过云龙都没来见过她,这似乎不符合他的性子,她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家龙爷何时来,他要送我们娘俩去哪里?”徐兰清冷眸子转向那个如影随形的随从。   随从闻言,神情有点凝重,“夫人,龙爷自由安排!他令我送夫人和小姐上船,前往南洋!龙爷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一切!”   “那他人呢?”徐兰说不出心中感受,这两日看不见过云龙,心里竟然有点烦闷,或许是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对他形成了一种习惯,曾经的恨埋在心底,却也爱不起来那样一个男人。   随从陷入一阵沉默,眉心紧蹙。   片刻之后,徐兰拉着过芙蓉上了船,直到船开了,徐兰依旧看不见过云龙的身影。   “娘!爹呢?我们坐船要去哪里?”过芙蓉仰着天真的脸颊,看着徐兰。   徐兰低头看向怀中的过芙蓉,那浓浓的眉毛像极了过云龙,淡淡回道:“娘也不知道去哪里?听天由命吧!”   过芙蓉迷茫地看着徐兰,小小的心里不懂得爹和娘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打从自己记事起,娘对爹总是冷冷冰冰的。过芙蓉不懂,为何爹对娘那么好,娘还是那么不爱搭理爹。   船开了一阵子,一道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走来,“兰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徐兰仰头看去,双眸瞪大,“齐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齐天一袭棕色的西装,坐在了徐兰的身旁,看向徐兰怀中的过芙蓉,淡淡回道:“过云龙让我来的!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们娘俩!”   徐兰愣了一阵子,“那过云龙人呢?”   钟齐天双目对上徐兰,云淡风轻般吐出,“他死了!”   “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徐兰整个人都一片空白,有点无力地喃喃言语,听到过云龙死了,徐兰没有一丝开心,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知为何,他炸那些日本高官时候,没有成功,被刺刀一刀刀刺死了!或许他料到自己会死,他前天就找过我,让我今天来登船,说是成全我们!”钟齐天说着,将目光转向徐兰,深沉执着中泛着期待。   徐兰对上钟齐天的目光,说不出的迷茫,竟然觉得那么陌生,脑海中闪现出过云龙曾经的目光,总是那么炙热霸道!   “他还说,若是有来世,他一定要比我早一步遇见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被你瞧不起!”钟齐天淡淡地说着,心里万分不想说,只是面对一个死人,他不想做出卑鄙的事情,也算成全了过云龙的牺牲。   “可是我告诉他,若是有来世,我一定要做一个强者,可以保护你的强者,再也不让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抢走!”钟齐天将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徐兰的手背上。   徐兰微微一怔,慌乱地抽回手,眼眶里已然湿润,撇过脸去,“齐天。。。别说了。。。”   钟齐天看见了徐兰眼中的泪水,眉心泛上一阵苦楚,“我知道他死了,你会难过,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和他过了这么多年,没有爱也有了亲情!我理解,只是从现在开始,我会跟你生活下去,好好的过一辈子!”   徐兰没有言语,目光落向远处,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突如其来的钟齐天,曾经的曾经,自己一再向往能够和齐天浪迹天涯,两人相爱相扶过一生,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自己真的如愿了,却是那么的心痛!   ---------------------------------------------------------------------------------------------------   轮船的另一头,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身旁站着一个七岁的男孩,男孩的眼中有着和年龄不符的老成,没有一丝孩子的朝气,目光深深地凝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成御,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阿姨这里有饼!”紫灵掏出包袱里的一块饼递给了钟成御。   钟成御转身看着紫灵,一双眼睛清澈漂亮得好似天上的星宿,像极了钟齐麟,看得紫灵一阵恍惚。   “阿姨,我不饿,你吃吧!”钟成御淡淡地回道,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片大海。   夜色落下了,海天一线间,落日渐渐地没入海水中。   钟成御依旧站在船头,迎着海风,看着这一片大海。   猝然之间,一个小女孩跑着跑着,撞到了钟成御身上,钟成御微微皱眉,转身看向那个撞到自己的女孩。   过芙蓉抬起头看向钟成御,那一对清澈漂亮的眼睛落入过芙蓉的眼中,过芙蓉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禁不住喃喃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钟成御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喜欢听见有人说自己漂亮,似乎漂亮是用在娘们身上的,爹曾经跟自己说过,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说漂亮。   钟成御没好气地瞪了过芙蓉一眼,转身正欲离去。   过芙蓉一把抓住钟成御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开口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过芙蓉!”   钟成御转身看着过芙蓉,一脸不悦,“我不认识你!走开!”   钟成御一把甩开袖子,不予理会过芙蓉,径直朝着船里走去,独留过芙蓉站在原地,看着钟成御离开,过芙蓉有点难过地垂下小脸蛋,她很不开心,第一次看见这么个漂亮的小哥哥,想要和他交朋友,他竟然不理自己。   “芙蓉!芙蓉!”徐兰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过芙蓉扭头看去,朝着徐兰招了招手,“娘,我在这儿!”   “芙蓉,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天黑了,跟娘到船里去!”徐兰拉着过芙蓉朝着船走去,钟齐天安静地跟在身后,他知道兰儿和自己分开这么多年,很多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来了。   -本章完结-   ☆、番外篇南洋情殇漂洋过海(转折章 )   1955年,香港南区,黎府大宅,灯火通明,悬挂于顶的吊灯晃亮了三层的旋转扶梯,璀璨夺目。   黎府上下张灯结彩,正厅真皮大沙发上,黎啸身着一袭墨蓝色真丝团花对襟衣,两鬓间微微显现出些许白丝,右手夹着一支雪茄,烟雾腾起,刚毅的脸庞,眼角泛出道道细纹,岁月的沉淀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痕迹。   “阿啸,你说翰天怎么还不回来?大早上就说去码头接季月,怎么接到这会还没到家!”钟倾城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旗袍,披着黑丝披肩,落座在黎啸身旁,柔顺乌黑的发丝柔美地挽成发髻,搭在后脑勺,端庄秀美,莹润泛光的脸颊,风韵犹存般撩人!   黎啸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没好气回道,“这还不是怪你!我说把月月留在香港念书就好了,你非要让她学你,送去伦敦留学,一读就是三年,你说你这个做亲娘的,可真够狠心的!”   钟倾城顺势站了起来,一边为黎啸揉了揉肩膀,一边笑道,“阿啸,我知道你心疼月月,心疼你的宝贝女儿,可你别忘了,当年我十五岁不到就被我爷爷送去伦敦了,好得月月也是满了十五岁我才送去的,何况翰天每年都去伦敦看月月,能有什么事?”   黎啸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肩头上钟倾城的手背,突然开口道,“倾城,说到这年纪,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月月十八岁的生日了,到时候我打算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我黎啸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到时候我要请全香港上流社会的人来参加生日宴,让所有人都认识我黎啸这个宝贝女儿!“   钟倾城听了,禁不住噗嗤一笑,“阿啸,说的你好像在嫁女儿一样,还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就一个生日宴,需要那么兴师动众吗?”   “嫁女儿?月月还小,不用那么早嫁人!”黎啸连连摆手道,一想到黎季月嫁人,黎啸突然觉得跟挖了自己心肝一样疼。   “说什么还小?月月都十八了,我十八岁不也跟了你!“钟倾城笑得释然,心里自然是明白阿啸是舍不得女儿嫁出去。   黎啸听了,立刻瞪着钟倾城,“那是你遇见了我黎啸!注定要跟了我!月月是我黎啸的女儿,哪个男人想娶她,没有过个五官斩六将,脱了一层皮,我黎啸是不会同意的!“   “真的是!你以为人人都和你黎二爷一样,血雨腥风刀光剑影过来的!月月只要嫁个本本分分老实人就好!你还要我们未来的姑爷脱一层皮,你也真是的!“钟倾城说着,手指重重地点着黎啸的脑穴,嗔怨着。   黎啸和钟倾城在正厅里你一句我一句争论着。。。   ----------------------------------------------------------------------------------------------------   维多利亚港,码头上,一辆湛蓝色敞篷富兰克林轿车停靠在不远处,一个男人交叠着双腿横跨在挡风玻璃上,高蜓的鼻梁上挂着时下最新潮流的墨镜,手指间夹着烟,慵懒惬意地吐着烟圈,身旁倚靠着一个时髦女郎。   “翰天,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这伦敦的船怎么还没到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时间?”时髦女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娇嗔着发声。   黎翰天淡漠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冷声道,“不想等就滚!”   “不不不,等得了,等得了,翰天,我只是随口问问。。。”时髦女郎慌忙地解释,生怕被黎大少爷赶走。   “不该问就别问,给我安分点!”黎翰天冷声扬起,全然不顾时髦女郎那一脸委屈的模样。   片刻钟过去了,不远处传来轮船靠岸的汽笛声,一个保镖从远处跑了过来,恭敬地哈腰道,“翰少爷,伦敦来的轮船进港了!”   黎翰天二话不说,推开车门,将手指间未燃尽的半截烟朝着地上一丢,皮鞋踩了上去,熄灭了火星子,“啪”的一声,顺手合上了车门。   黎翰天径直朝乘客甬道踏去,时髦女郎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落地声,紧跟其后,后头还跟着若干个保镖。   黎翰天上身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衬衫,下身是修长笔直的白色西裤,颀长精壮的身形,那一张桀骜不驯的脸庞,那一副潮流的墨镜,立刻吸引来了不少下船乘客的回头。   “翰少爷,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二小姐?”呆在黎家多年的保镖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位女孩叫道。   黎季月穿着一条湖蓝色的碎花连衣裙,长长的发丝微微曲卷,从两旁的发丝束在了中间,用粉色的发带绑成好看的形状,几缕发丝落搭在了耳朵两旁,清扬的海风吹拂着长长的裙角,那一双灵动的水眸在夜色中散发着幽魅的光芒。   “大哥!大哥!”黎季月提着重重的行李,停下了脚步,朝着人流中那最为醒目的男子,不停地招手呼唤。   黎翰天一把摘下挂在鼻梁上那副墨镜,露出一双俊逸深邃的星眸,眉心间荡漾着一股狂狷不羁之气。   “月月!”黎翰天唤了声,大步跨上前,一把搂起钟季月,在原地打了个圈。   “大哥,我回来了!哈哈哈!我太开心了!我终于回来了!”黎季月银铃般的笑声在甬道里响起。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大哥就不用每年去伦敦看你了!”黎翰天双臂松开,放下黎季月,笑得灿烂,唇角勾起间,迷人眼眸。   “翰少爷,现在是立刻回黎府吗?”一旁的保镖上前问道。   “那是自然!这些天,爹娘知道你要回来了,时时刻刻在家里念叨着你!回家吧!”黎翰天说着,长臂一揽,将黎季月拦在怀中。   “好啊!我这次可从伦敦带了好多礼物,要送给爹娘,还有一份礼物是给大哥的!还是赶紧回家吧!”黎季月一边说着,一旁的保镖为她提起了行李。   “我也有礼物?你送什么礼物给大哥?”黎翰天很是好奇自己的这位亲妹妹,古灵精怪的,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礼物。   “回家给你看,现在暂且保密!”黎季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翰天。。。”时髦女郎怯怯地出声,一双眼睛尽是委屈,她被黎翰天冷落在一旁许久了。   黎季月这才察觉,转头看了去,“大哥,这个女人是谁?”   说话间,黎季月打量了下那位时髦女郎,卷曲的头发盘成斜发髻,一双红唇热情如火,一双眼睛更是被浓妆化得看不清真实的面容。   黎翰天随意扫了那位女人一眼,淡淡地回道,“女朋友!”   “女朋友?大哥,你又换女朋友了?三年前去伦敦,我记得你的女朋友不是这个,是一个叫晴晴的女孩子。”黎季月诧异地开口,完全不顾及眼前那位时髦女郎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晴晴?她是谁?大哥怎么不记得,有交过这么一位女朋友?”黎翰天疑惑地蹙了蹙眉,似乎对黎季月口中的那位曾经的女朋友,一点印象都没有。   黎季月无奈地翻了翻眼,“大哥,你这三年到底换了几个女朋友?”   黎翰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不记得了,换了那么多,大哥哪里记得!”   黎季月冷嗤道,“大哥,你这样风流!娘可知道?娘最不喜欢用情不专的男人!”   “娘知道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她生的儿子这么惹人爱!娘再不喜欢,我也是她的儿子,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黎翰天摊了摊手,那个说话口气狂傲不可一世。   “贫嘴!大哥你就知道贫嘴!你再这样下去,估计都没有好姑娘喜欢你了!”黎季月说着说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热气腾腾的摊子上。   “没有就没有!何况大哥根本就没见过你所说的好姑娘,当然,我漂亮的妹妹除外!”黎翰天继续将手臂搭在了黎季月肩膀上,完全不理会那位时髦女郎。   “大哥,你快看,那里在卖叉烧包,看上去很好吃!”黎季月激动地指着那个占地不大的摊位,摊位前站满了食客。   黎翰天看了一眼,勾了勾黎季月的小鼻子,“喜欢吃,就去买!”   话落,黎翰天朝着身旁的保镖招呼了下,黎季月却是一把挣脱开黎翰天的手臂,径直朝着摊位跑去,“大哥,我自己去买!”   话音刚落,黎翰天已经发现,黎季月穿过了川流的人群,娇俏的身影奔向那个摊位,黎翰天柔笑地勾了勾唇,慢悠悠地想要跟上去。   这个时候,一阵警哨吹响,只见一辆警车开来,一大队警员从警车上跳了下来,一位英国探长正在下令指挥,狭长的甬道瞬间一片混乱。   “翰少爷,那些警察好像在抓捕什么人?”一旁的保镖上前说道。   “不管他们,我们回府里便可!”黎翰天从来不管这些警员的事情,只要不惹着自己。   “翰天。。。”时髦女郎又一次娇滴滴地在黎翰天耳后唤了一声。   黎翰天终于回头,正面对上那位时髦女郎,闲然地开口,“丽丽,你可以先回去了,我要带我妹妹回家,有空我再去找你!”   话落,黎翰天径直绕过那一大群警员,朝着黎季月奔跑的摊子走去。时髦女郎整个人都委屈极了,双手不停地扭捏着,一脸不悦,陪着翰少爷在码头吹了一天的海风,等了一天,竟然到最后,只是叫自己回去。   黎翰天朝着摊子走去,脚步越放越慢,瞳孔骤然放大,停下了脚步,严声道,“阿炳,你有看见小姐吗?她人呢?”   那位被称作阿炳的保镖,立刻张目看去,黎翰天四下环扫了一圈,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发现黎季月不见了人影这个情况。   “翰少爷,小姐人好像不见了!”阿炳焦急地冒着冷汗开口。   “那还不快去找!!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黎翰天一声厉喝,阿炳赶紧带着剩下的保镖在码头上寻找了起来。   黎翰天一边跑着,双目快速地扫过皑皑的人流,扫过每一个角落,在摊位前,拨开了每一个围观的食客,摊位不远处,散乱的小洋包落入黎翰天眼中,黎翰天紧紧地攥住了双拳,那是倾城携带的小洋包。   天色越来越暗,码头上亮起了路灯,进岸的轮船来了一艘又一艘,下船的乘客去了一拨又一拨,黎翰天始终没有看见黎季月的身影。   “阿炳,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小姐有没有回府上?”黎翰天朝着保镖阿炳招了招手。   “是!我这就去打!”保镖阿炳拔腿就朝着一旁的公用电话亭跑去。   ---------------------------------------------------------------------------------------------------   港湾不远处,停泊着一艘有点陈旧的轮船,轮船上载满了货物,一箱一箱的货物将甲板上堆得层层叠叠,货物用麻绳捆紧,以防滑落。   甲板下的船舱内,黎季月昏倒在湿冷的船板上,一旁站着几个身着汗衫黑裤的水手,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朝着另外一个瘦小的男人开口,   “瘦猴,这个女人哪里弄来的?看她的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那位被称作瘦猴的男人瞅了瞅地上昏迷的黎季月,谄笑地回道,“强哥,刚才我在吃叉烧包,顺手带了一个!你不是说这次抓来的妞,个个差强人意,不好向御少爷交差,所以看到这么水灵的小妞,就赶紧抓来,想着强哥也能好交差!”   被称作强哥的男人,打着一盏煤油灯,煤油灯凑近黎季月昏迷的脸颊前,认真地打量了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小子,办事利索,这个果真不错,是个上等货色!御少爷那里算是可以交差了!”   “强哥,不好了!不好了!码头上有一大帮人,在寻找一个女孩,看样子不会就是瘦猴抓得这个女孩吧?”一位水手匆匆忙忙地冲进船舱,神色慌张。   强哥和瘦猴相互对视了一眼,瘦猴有点紧张,“强哥,想不到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看来这次惹祸了!”   强哥撇嘴冷嗤,盖了瘦猴一脑门,“你个蠢驴,惹什么祸!赶紧开船!船开走了,到了南洋,就算她是香港督察长的女儿都没用,天高皇帝远,谁能知道这妞被我们抓走了!”   “强哥说得对!开船!放下船舷,立刻开船!”瘦猴立刻招呼着那些水手。   轮船渐渐地离开了港湾,朝着茫茫无际的大海驶去,夜色迷人,香港的维多利亚港湾,星火点点,墨色的苍穹倒影着这个美丽的港湾,一点点吸入,一点释放着迷人的光彩。   黎季月在轻微的摇晃中,下意识醒来,揉了揉疼痛的脑门,睁开了双眼,眼前竟然是漆黑一片,黎季月咻然紧绷了全身,身下为何是摇摇晃晃的感觉,耳边响着呼啸的海风和海浪声。   黎季月身下动了动,站了起来,摇晃的轮船,黎季月稍稍站不稳身子,一个踉跄,黎季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黎季月有种真实的感觉,这似乎是在一艘轮船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哥不是来接自己回家吗?黎季月敲了敲脑袋,记得自己挤进那个摊位,突然间一双大手将自己往外拽,口鼻间突然被人捂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昏地暗!   “大哥!大哥!”黎季月下意识唤了两声,喊声在漆黑的空间里回荡着,耳边依旧是呼啸的海风声和海浪声,恐惧感爬满全身。   “有人吗?有人吗?”黎季月再次呼唤道,她相信这肯定是一个阴谋,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船舱外的另一间房间里,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那些个男人围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就着花生米,喝着烧酒。   “强哥,那个抓来的千金小姐,好像醒了,在里边一直乱喊!”瘦猴上前朝着强哥开口道。   强哥唾了一口唾沫,利索起身,“走!去看看!”   -本章完结-   ☆、番外篇南洋情殇初遇醉心   黑暗中,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黎季月立刻抬起头来,从门缝里闪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一个男人打着一盏煤油灯进来了,身后跟着又一个男人。   “嘿呦!小丫头,醒来了?”强哥摩挲着粗粝的胡渣子,饶有兴趣地开口。   “你们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黎季月尽量不那么激动,声音里却还是难掩激动地质问。   强哥将那盏煤油灯往黎季月跟前晃了晃,微弱的昏黄的灯光晃亮了她的脸蛋,莹润光滑的脸蛋,那双灵动闪烁的水眸,惹人怜爱!   “强哥,如何,是不是长得很水?”瘦猴难掩激动地开口。   强哥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很水灵!刚才她昏迷,没发现这两只眼睛这么漂亮!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你看这瞪我们那股子劲,够辣的!比以往抓得那些妞,要正点很多!”   “强哥,看来此次御少肯定不会数落我们了,说不定还会赏我们!”瘦猴打转着眼珠子,一脸贪婪的模样。   “喂!我问你们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抓我来做什么?”黎季月受不了眼前如此猥琐的两个男人,这样盯着自己看,全身发毛,再次出声。   强哥大笑出声,“哈哈哈,小丫头,急什么,明人不说暗话,你被我们抓来了,这是一艘船,我们打算运你去南洋!你就好好呆着,安生老实点,就会避免受苦,若是你想着逃跑,我们有很多的办法治你!”   “去南洋?你们要带我去南洋做什么?”黎季月全身一阵惊秫,焦急地追问。   “去做什么?自然是带你去那里享福!放心,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一定会将你卖个好价钱,卖个好去处!看你这样子,说不定你将会是南洋芭提雅场最靓丽的花魁!”强哥话一说完,瘦猴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落在钟倾城耳朵里,显得那么悚人!   “你们是人贩子?”黎季月这才反应过来,早就听闻有一批人专门卖一些女人去烟花场所,想不到竟然被自己撞见了,自己也被抓来了。   “哈哈哈,强哥,她说我们是人贩子?”   “对!我们就是人贩子!!”强哥豪不避讳地一口承认。   黎季月看着眼前两个口气嚣张的男人,立刻站起来,“你们两个不能卖我!你们快把我放回去,我爹和我大哥可以给你们很多的钱!”   强哥闻言,一声冷嗤,摇了摇头,“放了你?小丫头,你当我傻,看你这身打扮,我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不过放了你,绝对不可能!既然将你抓来了,就没打算放你回去!你给我老实呆着,等船靠岸了,我们自然会放了你,放你去个好去处!”   “不可以!不可以!你们一定要放了我!你们不能卖我!我爹和我大哥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黎季月上前一把抓住强哥的胳膊。   强哥瞪着黎季月,一把甩开黎季月的双手,朝着瘦猴开口道,“瘦猴,将她捆好,和那些抓来的女人关一间去,让她有个心理照应!”   “是的!强哥!”瘦猴听闻,招呼着门外的男人,手中拿着麻绳朝黎季月走去。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黎季月不停地大叫,两个男人任由钟倾城叫喊,用麻绳将她的双手双脚捆住。   强哥揉了揉耳朵,不耐烦地开口,“把她嘴巴也堵上!吵死了!”   一块腥臭的布一骨碌塞进黎季月的嘴里,“唔。。。唔。。。”黎季月支支吾吾发不出声音,嘴里那块恶臭的布令自己恶心发呕,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黎季月被两个男人夹着出了那间房间,朝着另外一间房间扛去,来到那间房间,黎季月瞪大了双眼,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一屋子的女人被关在里边。   那些女人和自己一样,双手双脚被麻绳绑住了,口中同样被塞进了一块布,看见黎季月被丢了进来,那些女人都支支吾吾地发出声响,黎季月甚至听见呜咽的抽泣声。   “都给我老实点!到了南洋,再不老实!有你们好受的!”强哥一声恐吓,瘦猴提着那盏煤油灯踏出了房门,房间里瞬息间又陷入一片漆黑,一点人影都看不清。   黎季月和那些抓来的女人靠在了一起,她很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女人,不停打颤发抖的动静,还有耳朵里传来那哽咽在喉咙中的抽泣声。   黎季月无力地挪动了靠在墙面上,船的摇晃,身子微微晃动,黎季月心里一阵委屈,想起远在香港的爹娘,还有大哥,他们现在一定找自己找得发疯,他们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被抓来这艘船上,被运去南洋!   不行,上岸了,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通知爹娘和大哥,借机逃离这里,自己绝对不能被他们卖掉,听刚才那两个男人说的话,自己被卖的去处,是那种下九流的地方,自己绝对不能被人玷污了清白!   风高浪急的海面上,一艘轮船满载着货物和抓来的女人,摇摇晃晃地朝着马六甲的一座小岛上前行。   黎季月浑浑噩噩地在船上渡过了三天,每天除了睡觉,狼吞虎咽地吃下每日一餐饭,就被立刻堵上了嘴巴,连和那些女人的交谈的机会都没有,但是看见那些女人的打扮,很多都像是从内陆来香港务工的乡下女子,一个个吓得直抖索。   第四天,朦朦胧胧中,黎季月被不小的动静惊醒,房间的门被打开,从房外射进光亮,天亮了,所有的女人都缩在角落里。   外头响着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强哥,船靠岸了,我们终于回来了!这些天可苦坏了咱门几个弟兄,终于可以上岸歇息一阵子!”   “兴奋什么劲,等御少爷过来验了货,收了钱,我带你们几个去芭提雅场,找几个姑娘好好乐呵乐呵!”外头传来那个强哥的声音。   黎季月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船靠岸了,看来是到了南洋了!身旁的那些女子也都警觉地缩在一块,等待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黎季月侧目看去,身旁的女子越发颤抖得厉害,哽咽声越来越大,她可以感觉到此时此刻,她们都很害怕。   黎季月将心眼子提到了嗓门眼,一阵子的时间过去了,房门外的光亮越来越亮,黎季月仿佛看见了外头明媚的阳光,外头终于传来了大动静。   “御少爷!您终于来了!我们哥们几个恭候您大驾多时了!”门外传来那个强哥谄媚奉承的声音。   黎季月被抓来这艘船上已经四天了,第一次听见那个强哥如此卑微的声音,看来来他们口中的那位御少爷,就是他们主子。   紧接着外头传来皮鞋落在船板上的踏地声,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夹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御少爷!请!”房门被大大地推开,那个瘦猴从门外跑进来,搬来一张像模像样的双扶椅,置在了中央。   紧接着,一位男人踏步进屋,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修长的双腿落地,朝着椅子上落座,双腿很是自然的交叠。   屋内一片死寂,虽是白日,封闭的船舱,依旧是昏暗的光线,黎季月细细地看着那个男人,只是如此昏暗的光线,她依旧看得出那是一个长得极为俊美年轻的男人,黑暗中,那一双眼睛闪烁着寒芒,犹如锋利的利刃般让人刺骨。   “御少爷,上好的雪茄,来一根!”强哥上前朝着那个御少爷,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支烟。   紧接着打火机打响的声音,叩响的机火,晃亮了那个男人的脸庞,黎季月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男人长得让人震惊,俊雅的面容,高蜓的鼻梁,那一双眼睛冷漠中透着阴冷。   黑暗中,火星子忽明忽暗,那个男人吞云吐雾般喷着烟圈,那个强哥招呼着从外头提来了几盏煤油灯,若干詹的煤油灯一下子晃亮了昏暗的船舱。   缩成一团的女人都抬起脸颊,惊恐地盯着那个男人看去,黎季月却是下意识地埋下脑袋,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很快,恐惧感油然而生。   半晌之后,传来一道森幽的男人声音,“阿强,这就是你这次带来的货色?”   强哥闻言,立刻上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是啊!御少爷,这些女人,弟兄们费了好大劲抓来的,个个都长得水灵!”   钟成御锐利的目光射向那个强哥,冷声扬起,“你两只眼睛瞎了吗?这叫水灵?还是你在海上漂久了,连女人都不懂得看了?”   强哥闻言,立刻吓白了脸色,哆嗦道,“御少爷,对不起!对不起!这次弟兄们在香港各个港口等候,就见到这些个女人,不过,御少爷,这次我们抓来了个上等货色,绝对上等!”   钟成御吐了一口烟圈,目光冷漠地扫过那一群支支吾吾的女人,不耐烦地口气,“上等货色?我怎么没看见?”   强哥听了,立刻上前,在那一群女人中快速扫射,黎季月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她自然清楚,那个强哥说的是自己,果不其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大喝声。   “原来你躲在这里!难怪御少爷说看不见你!你给我出来!出来!”强哥从角落里将黎季月拽了出来,连拖带拽着将黎季月拖到钟成御跟前。   “御少爷,您快看,就是这个女人,长得可漂亮了,是个千金大小姐,抓她上船,还很多人在码头上寻她,幸亏弟兄们手脚快,利索开了船!这才没被发现!”强哥沾沾自喜地邀功。   黎季月听见强哥所说的话,这才知道大哥当时就在寻找自己,心里一阵懊悔。   “把头抬起来!”这个时候,头顶传来那个男人鬼魅般的声音。   黎季月在心里嘀咕着,不抬头就不抬头,想要卖了本小姐,本小姐干嘛给你看。   “御少爷叫你把头抬起来,听见了没有?”那个强哥在一旁催促着。   黎季月倔强地将头撇向一边,故意不让眼前的男人看清自己的容貌。   紧接着,一只粗粝的手掌一把扼住了自己的下巴,强硬地将黎季月的脸蛋抬起,钟成御吐着烟圈,另一只手朝着一旁的人招了招手。   一个手下提了一盏煤油灯,上前打照在黎季月的脸蛋上,被堵住嘴的黎季月发不出半丝声响,钟成御盯着这张脸蛋,双目怔住了,手指间夹的雪茄,丝丝腾起烟雾。。。   时间过去了一分一秒,屋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御少爷。。。御少爷。。。您的烟?”强哥上前盯着钟成御手中快要燃到手指肉的烟蒂,好心提醒道。   钟成御却是用一双复杂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一阵恍惚。   “御少爷!御少爷!”强哥再次提醒钟成御。   钟成御被打断了思路,察觉到手指间传来炙热的烫意,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燃到手指肉的烟蒂,立刻将烟蒂抛出。   目光又一次对上黎季月的水亮清澈的双眸,唇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紧捏着她的手掌微微松开,轻笑道,“确实是个上等货色!这个留下!其他带走!送去芭提雅!”   黎季月察觉到下巴被松开了,立刻低下头,她的内心翻腾不已,刚才的对视,她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炙热如火般的目光,更看见一股让人害怕的意念。   -本章完结-   ☆、番外3前往古堡   钟成御再次深深地看了黎季月一眼,转身出了船舱,黎季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那个叫做强哥的男人又一次踏入船舱内,手里一边数着钱票,一边朝着黎季月开口道,“你个小丫头,真是好命!御少爷看上了你,要留下你,能够伺候御少爷是你的福气!不用去芭提雅卖身。。。”   那个强哥后面说了些什么,黎季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袋里不断地回响着那些字,御少爷看上了你,要留下你,能够伺候御少爷是你的福气!   难道以后自己真的要伺候那个御少爷,怎么可以,自己可是香港名门千金,竟然沦落到南洋伺候男人,何况还是那么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黎季月越想着,越蹙紧了眉头。   还不待黎季月多想,从船舱外踏进一个男人,俯身下来,抽出一柄匕首,割开捆绑着自己双脚的麻绳,由不得黎季月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那个男人拽出了船舱,船舱外,海浪拍打着海岸,一片明媚的阳光。   黎季月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许是呆在昏暗的船舱多日的缘故,黎季月还没来得及多想,又被那个男人拽着下了船,后头只传来那个强哥恭送奉承的声音。   黎季月一路踉踉跄跄地被那个男人拖拽着上了岸,这会儿黎季月渐渐适应了阳光,睁开了双眼,环顾着眼前的一切,脚下踩着柔软的海沙,这是一片沙滩,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响,放目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林和石块堆积而成的小岛,黎季月心里凉了大半截,这里好像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   “愣着做什么!快点走!别让御少爷等急了!”那个拽着自己的男人冷声催促。   黎季月迈着无力的双腿,踩着细沙走着,心里想着怎么这些人总是御少爷前御少爷后,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似乎都很怕他。   黎季月走着走着,才发现进入葱翠的树林,树林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土路,蜿蜒的土路往前延伸,根本看不到头。   土路中央,不远处停靠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后跟着一群穿着黑色汗衫黑色布裤的男人,似乎是保镖。   黎季月被拖拽着来到马车前,身旁的那个男人,恭敬地朝车里开口,“御少爷,人带到了!”   紧接着马车的雕花门被打开,身后传来一股强劲的推力,黎季月被推上了马车,黎季月一抬头,这才发现马车上坐着那个御少爷,这么明晃晃的大白日,黎季月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他面容果然俊美如斯,如墨般的剑眉,如画般的眼睛,那白希的脸庞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坐好!”一道森冷的声音打断了黎季月的思路。   黎季月还来不及反应,马车突然跑开了,黎季月一个不稳,身子直接撞进了钟成御的怀中,钟成御顺势接住她柔软的身子,将黎季月环抱在怀中,黎季月脸颊顿时羞红了一片,自己从未和爹还有大哥以外的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钟成御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嘴角扬起一丝轻佻的笑意。   黎季月听了,一阵恼怒,挣扎地想要挣脱开钟成御,钟成御却也松开了手,任由黎季月缩在了马车一旁。   钟成御扫了一眼黎季月那双被捆绑的双手,还有那堵住的嘴巴,淡淡的声音传来,“我帮你解开绳子,你不许乱喊乱叫!若是乱叫,我一定会割了你的舌头!”   最后那句话落地,黎季月听出男人声音里冰冷的寒意,立刻点了点头,她早就想将嘴巴里这块该死的臭布丢开了。   钟成御见着黎季月乖巧着点头的模样,满意地勾唇,双手伸向黎季月的双手,黎季月一阵寒颤,双手抖了一下,钟成御抬眼对上那双水眸,扯唇冷笑。   钟成御双掌用力一扯,麻绳在他手中嘣断,黎季月瞪大了双眼,她无法想象眼前的男人力气到底有多大,这么结实的麻绳,在他手中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断开,看他长得如此俊雅,想不到如此有劲力。   “怎么?看你好像很惊讶?”钟成御看出了黎季月眼中的惊诧,随手一把扯去黎季月口中的布。   黎季月被解禁的嘴巴,一下子舒坦很多,不自主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嘴巴,瞅了钟成御一眼,却是没有言语。   黎季月没有理会钟成御的问话,将脑袋朝着车窗外看去,她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被带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自己又是否可以逃离这里。   钟成御剑眉微蹙,心下一怔,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会不吭声,更不理会自己,这种无视自己的态度,让他心里很是不悦。   一只手掌咻然间捏住了黎季月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正过来,正视着自己,钟成御一双深邃如潭的眼睛,细细地凝视着黎季月的脸蛋,那一双清澈灵动的水眸勾魂摄魄,直挺而又小巧的鼻子,一张红润的小嘴看着惹人垂帘!   冰凉的指腹悄然摩挲上她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指间滑过,带着不可言喻的震颤,男人漆黑如夜色的瞳孔缩了又缩,手指撩起女人耳边那一缕柔软如墨的发丝,轻轻地在指尖把玩,情愫在心间慢慢地滋生。   黎季月惊慌地垂眸,看着在自己脸蛋上肆意妄为的手指,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说不出的恐惧越来越膨胀。   钟成御的视线慢慢下滑,扫过这具玲珑有致的身子,身上一条已经污渍班班的裙子束裹着纤细的腰肢,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惹人怜惜,那两截裸露在外头的藕臂,看得醉人心脾!   “真是个美人儿!这么多年了,阿强掳来这么多女人,你算是最美了!他这次总算办对了件事!”钟成御松开了手掌,双手自然地落下,掏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徐徐地点燃。   黎季月听着眼前男人的赞美,没有一丝的高兴,相反的,却是令自己万分担忧,她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什么,她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很深很可怕,和宠溺自己的爹和大哥完全是不同的男人。   “咳咳咳~~!”黎季月闻着浓烈的烟味,在这紧闭的马车里,禁不住咳嗽,这个男人就一样和爹还有大哥一样,一样爱抽烟。   钟成御侧目看着黎季月咳得有点涨红的脸颊,顺手推开了马车上的窗户,车里的烟雾随着车窗外的风飘散了出去。   “好点了吗?”钟成御沉声问道,一双眼睛又一次落在了那对好似会说话的水眸上,他是越看越觉得移不开眼。   黎季月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此刻她不想和眼前的男人多说一句话,她怕她一出口,忍不住就会骂人。   钟成御看着眼前不言不语的黎季月,心里有点烦闷,脸庞募然间凑近,黎季月惊恐地将身子缩了缩。   “你很怕我?”钟成御双目炙热地盯着眼前的黎季月,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如此胆小懦弱吗。   黎季月闻言,缓缓抬眸对上钟成御那对探究的双眼,心下咚咚咚地跳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说自己怕他,岂不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若说不怕,他会不会虐待自己。   “怎么不说话?你是个哑巴吗!!”钟成御冷沉的声音加重了几分,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回抓来的女人,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最沉默的一个,即不哭也不闹,看不出一丝情绪。   黎季月动了动唇,餍足了全身的力气,看着钟成御,轻声开口道,“你。。。你放我走!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钟成御听了,一下子愣住了,下一刻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和自己谈条件,还用钱来做交换。   黎季月看着眼前笑得猖狂的男人,一股子恼怒吞在肚子里,却是不能说出口。   “你想我放了你?你打算给我多少钱?”钟成御饶有兴趣地顺势问下去,他打算好好跟这个女人盘旋一下,兴致大涨。   黎季月听见男人这么一说,以为他有兴趣,立刻接话道,“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我爹娘都是香港有名的名门望族,只要你放了我,他们不仅可以既往不咎,你想要多少,他们就会给你多少!只要不会太夸张!”   “哈哈哈!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钟成御对上黎季月那双期待闪烁的眸光,笑得越来越肆虐。   马车外的保镖听见马车内的笑声,都不由自主地互相对视,大家从来没有听见过御少爷如此开怀的笑声,不由得万分好奇。   “你。。。你笑什么。。。很好笑吗?”黎季月被这笑声弄得全身发麻。   “小美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钟成御停止了笑声,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张嫣然的脸蛋。   “黎。。。黎季月!”黎季月顺着话回了下去,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如何想得,是否会接受自己的提议。   “黎明落日的黎?哪个季?哪个月?”   “月季花倒过来,季月就是了!”黎季月懵懵地回道,她不知道这个男人问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月季!季月!呵呵~~”钟成御冷笑了两声,在脑中记下了这个名字,目光扫过间,落在了女人手腕上,一副晶莹剔透的玉镯落入眼帘,钟成御一把抓过黎季月的手腕,置在眼下,细细地打量着那副手镯。   “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小美人,看来你果真长在大户人家!”钟成御若有所思地开口,内心思忖着什么,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黎季月小手在这个男人的掌中,说不出的紧张,她听不出眼前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试探道,“这个玉镯要是您喜欢,就送给你!当成见面礼!你说好不好?”   钟成御对上黎季月那副极尽讨好的模样,笑意更浓了,“见面礼?若是定情信物更好!”   黎季月听了,脸色咻的红透了,对上钟成御那双炙热如火的双眼,整个心间都感到在打颤,黎季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个。。。你觉得怎么样?我让我家人给你很多钱,你放了我,可好?”   钟成御兴趣盎然,俊雅如斯的脸庞凑近黎季月的脸蛋,仅仅只是半掌的距离,勾唇冷笑,一字一字撞入黎季月的耳中,“不!好!”   黎季月听了,双目顷刻间暗了下来,脸色煞白,说不出的难受,话语都哽在了喉间,失落弥漫全身。   钟成御回正身躯,森冷地话语在耳畔扬起,“乖乖呆在我身边,做我御少爷的女人,别想着回去,再多的钱在我眼中,都是一文不值!重要的是,你要学会伺候好我!懂吗?”   黎季月听了,心间的落寞瞬间变幻成一股恼怒,冷声回道,“不懂!想我黎季月伺候你!你等下辈子吧!”   钟成御听了,心下一怔,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如此快地变脸,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爪子,钟成御笑得阴沉,慵懒地口气,“下辈子太久了!就这辈子!不懂伺候男人没事,我会慢慢调教你!”   “你。。。”黎季月瞬间气结,她恼怒地将脑袋瞥向窗外,窗外变幻的风景,依旧是密密麻麻葱翠的灌木林,帮随着树林间传来的鸟叫声,车底下传来的哒哒马蹄声和车轮碾压过碎石土的声音。   钟成御侧目扫了一眼生气的黎季月,阴冷地勾唇,如墨的瞳孔绽放出暗沉如晦的光芒。双腿自然地交叠,又一次点燃一支烟,徐徐地吐着烟雾,马车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本章完结-   ☆、番外4三个女人(5000)   黎季月坐在马车上,忐忑不安的心里还没持续多久,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眼见着身旁的男人下了车,黎季月踌躇地处在车内,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到底会是什么。   “发什么呆,该下车了!”钟成御站在马车外,冷眼看着呆滞在马车里的黎季月,右手缓缓地抬起,看似随意伸向黎季月的跟前。   黎季月扫了眼前那张大手掌,心里冷哼一声,没有伸手去接,径直避开,自己跳下了车。   钟成御见状,目光划过一抹异样,长臂猝然一揽,将黎季月一把拉回,搂在了怀中。   “你。。。你放开我!”黎季月挣扎着惊叫出声,她很不悦这个男人对自己如此轻薄的举动。   下一秒,黎季月细细的柳眉痛苦地拧在了一块,她感受到肩头传来生硬的掌力,仿佛要将自己的肩头捏碎一般。   “啊~好疼~~”黎季月被那只大掌捏得生疼,整个身子弯下了下来,晶莹的水眸下一刻就要渗出泪水。   钟成御森冷的目光扫过黎季月那副吃痛的模样,微微勾唇,猝然松开了手掌,黎季月整个人都快站不稳了。   那张大手掌快速下移,一把搂住黎季月的细腰,稳住了她的身子,手掌箍着她的腰肢,好似提了起来,冷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话点!少受点罪!刚才只是给你个小小的警告!”   话落,黎季月几乎是被男人提着腰,朝前走去。   这个时候,黎季月才发现眼前竟然矗立着一座幽森的古堡,烟灰色城墙被粗壮的藤蔓植物包裹着,整大栋古堡四周被葱翠的灌木包围,外头的石壁被大片暗绿色的蔓藤覆盖住,那一阁阁四四方方的窗户,粗壮的藤条盘旋着钻进了窗子里,四周除了空灵的鸟叫声,一片寂静,透着一股子阴森。   黎季月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黎季月一双眼睛不停地张望,钟成御松开了禁锢着黎季月的手掌,黎季月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此刻,站在了一扇锈迹斑斑爬满藤蔓的铁门前,铁门缓缓打开,身后的保镖迅速跑进古堡,快速地列队站在了两边。   钟成御这才踏步向里走去,黎季月咬了咬唇,只能跟在了这个男人后头,她心里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刚才那一捏,现在肩头都还发疼,黎季月不想和这个男人硬碰硬,必须先弄清楚情况。   “御少爷好!”一踏入古堡内,立刻响起恭敬的问候声,两排仆人躬身低头站着,这阵势着实将黎季月惊吓了一跳。   古堡正厅,空旷宽敞,整个装饰华丽古美,更是让黎季月的眼睛实为震惊,她从来没有想过外头看上去如此的阴森的古堡,里面竟然会有如此华美的模样,只不过如此空旷的大厅,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男人的皮鞋落地声,都能够激荡起回声,黎季月又一次感到阴森之气,心尖说不出发麻。   钟成御站在正厅中央,余光扫了一眼安静跟在后头的黎季月,大手朝着不远处的几个女人招了招。   这个时候,黎季月才发现,从一旁走出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看她们装束,不像是这里的仆人,三个女人齐齐来到钟成御跟前,恭敬地俯身,“御少爷!”   钟成御见着,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瞥了一眼身后的黎季月,对着那三个女人开口道,“她以后和你们一样,留在这里,你们帮她收拾干净!”   “好的,御少爷!”三个女人点头应道,同时将目光偷偷地转向了黎季月的身上。   黎季月根本没来得及理清思绪,钟成御已然踏步离开古堡,带走了一位随从。   直至男人颀长凛冷的背影消失不见,三个女人这才抬头,其中一个穿着白色斜襟衫,深绿色过膝裙的女子,来到黎季月跟前,拉起她的小手,柔声开口道,“这位妹妹,我叫陆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黎季月,月季花的月季倒过来念,就是季月,我的名字!”黎季月利落地回答,心里已经盘算着要从眼前这三个女人口中,得到一些真实的处境。   “那我就叫你季月吧,季月,来,跟我们去澡池,你看你这一身子脏的,刚下船吧?赶紧好好洗洗!”陆红自然地开口,拉着黎季月往后头澡池走去,另外两个女子跟在了后头。   黎季月听得越发疑惑,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陆红,“你怎么知道我才刚下船?这里到底是哪里?”   黎季月这么一问,三个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禁不住笑了,只是三个女子的笑意,在黎季月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只是眼前的这位陆红,黎季月看出了她眉心泛着一丝苦楚。   “季月,先去澡池好好清洗一下身子,边洗边说!”陆红眉头敛了敛,黎季月察觉到这个陆红神色落寞惆怅。   黎季月在偌大的澡池里浸泡着身子,清洗了连日来沉积的污垢,却也大致了解了这个古堡和眼前这三个女人情况。   原来这三个女子和自己经历一样,都是被那个叫强哥的人贩头子抓来的,都因长相姣好,没有被卖到芭提雅卖身,留在了这个被称作御少爷的男人身边,而自己今后能做的,就是和她们一样,侍候好那位御少爷,思及此,黎季月不甘心,她不能就此沦落为一个男人的玩宠。   “季月,你也不要太担心,御少爷他不经常来岛上,一个月也才来个三天,所以大部分时候,是我们几个姐妹相互陪伴着渡过的!”陆红安慰地拍了拍黎季月的双肩。   “陆红,那你知道这个岛叫什么名字?这在南洋哪里?这里有没有船去陆地吗?“黎季月焦急地追问。   还不待陆红回答,另外一位穿着粉色旗袍的女子,姿色妖娆,一双凤眸带着撩人的韵味,朝着黎季月嗤笑道,“你还想着去陆地?我都来这里三年了,从未踏出这座古堡,就连这个岛叫什么名字,我至今未知!”   陆红对着黎季月点了点头,“季月,她叫素霞,是来这里最久的姐姐了,都三年了,若她都不清楚的事,我和小玉就更不清楚了!”   另一位叫做小玉的女子也开口道,“季月妹妹,你别想着这里是哪里了?你好好伺候好御少爷,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御少爷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对我们几个还算好,比起将你卖去花街柳巷,我们能够伺候御少爷,实属万幸了!”   黎季月看着那个叫小玉的姑娘,长得白净秀气,年龄似乎和自己相仿,但是对她的想法,黎季月却是不敢苟同,将目光转向陆红,她总觉得陆红有着说不出的苦楚,“陆红,你也和小玉想得一样吗?”   陆红愣了一下,看着黎季月,勾唇苦笑,“想得不一样又能怎么样,都已经这样了,只能这么过了!”   陆红将手中干净的衣裙搭在澡池一旁,转身出了澡池。   黎季月看着陆红落寞的背影,禁不住出声,“陆红她怎么了?她看上去很伤心!”   “她能如何?该是又想她的心上人了!”一旁的素霞随口说着,夹着几分讥讽。   “心上人?陆红她有心上人了?”黎季月一脸惊诧。   小玉递了一条干布给黎季月,一边说道,“其实陆红姐挺可怜的,她是从佛山去香港寻亲的,她有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在九龙港做船务经理,陆红姐都已经跟那个男人定亲了,快要成亲的前些天,陆红姐被抓上了船,运到了这里。”   黎季月接过小玉手中的干布,擦拭着湿漉漉的身子,听了小玉的话,她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陆红看上去那么伤心难过的样子。   黎季月扯过一旁干净的衣衫,摊开一看,是一条淡青色的连衣裙,这倒是很适合自己,黎季月快速穿好衣衫,用干布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季月,你长得真好看!”小玉站在一旁看了黎季月半晌,愣愣地吐出一句话。   黎季月听了,敛了敛长长的睫毛,揉了揉湿漉漉的发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玉,你也长得好看,白净可人的模样!”   素霞站在一旁,目光充满妒意地扫过黎季月的脸蛋和身段,嗔怪道,“再好看也只能呆在这里了,一辈子也出不去了!不过,或许你能够得到御少爷的宠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素霞言毕,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扭着杨柳腰踏出了澡池,一扭一摆的身影,看得煞是撩人!   黎季月看着素霞出去的身影,眉头微皱,总觉得这女人说话像在挑刺儿,哪听哪不顺耳。   小玉顺着黎季月的视线看去,开口道,“季月,你别介意!素霞她说话就这个样子,其实她心里也难受吧,她来这里最久了,也伺候了御少爷最久,她其实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她很爱御少爷,只是这大半年来,御少爷有来岛上,却从未进过她的房间。她心里憋屈,有气没处撒!”   黎季月听了,视线收回,正视眼前的小玉,“小玉,那你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吗?”   小玉对上黎季月的目光,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嗯,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很想离开,但是后来也不想离开了!”   “为什么?难道你甘愿一辈子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古堡里,况且那个可恶的男人连古堡都不让我们出去!这样跟囚禁我们有什么两样?”   小玉看着黎季月忿忿不平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能有什么办法?我都已经是御少爷的人了,这辈子就认命了!留下就留下吧!但愿御少爷能够一辈子对我好!这也就足够了!”   黎季月看着小玉神情,她看出了她眉间泛起的忧愁,“小玉,既然你都这么想了,你在担忧什么?”   小玉双眸对上黎季月,摇了摇头,叹气道,“季月,你才来,很多事你不懂,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话落,小玉转身,正欲离去,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季月,跟我去偏厅吃点东西吧,我刚才听见你肚子叫的声音,吃完了饭,也跟我们一起为御少爷准备晚餐,今晚御少爷会过来用餐的!”   黎季月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将手中的干布随意一丢,立刻跟了上去,“小玉,不是有仆人吗,干嘛那个男人用餐要我们准备?”   “御少爷交代的!每次他来的第一个晚上,都必须我们准备!”   黎季月听了,心里咒骂了一阵子,离开了澡池,穿过长长的走道,走道两旁是精致古美的壁灯,来到最初踏进的正厅,黎季月环扫了一圈,空旷的正厅只有几个仆人正在打扫,正厅外头草埔上,依旧站着那两排的保镖,黎季月不禁疑惑道,“对了,小玉,那个男人去哪里了?”   “季月,你说哪个男人?”   “还能哪个男人?当然是你们说的御少爷了!”黎季月拔高的声音立刻引来客厅里仆人的目光。   小玉连忙拉过黎季月,“嘘~!季月,说话小声点,御少爷不喜欢有人在古堡里大声说话,还有,季月,你要称呼他为御少爷,不能再叫那个男人!”   “御少爷?他没名字吗?”黎季月凝眉揣测着,心想着那个男人怎么破规矩那么多。   “名字?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只称呼他御少爷!”   “那。。。那御少爷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御少爷这会儿应该是去矿场了!”   “这个岛上有矿场?在哪里?”黎季月顿时来了精神,若是这岛上有矿场,就代表有很多旷工在挖矿,而挖出来的矿肯定要用船运走,若是自己能够混上载着矿的货船或者是载着旷工的船,都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   小玉搞不明白黎季月在激动什么,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素霞姐说,这个岛上有矿场,御少爷每个月来都是来这里的监看矿场,具体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黎季月听了,心下不由得失望,怎么又是不知道,真是一问三不知!看来自己想要逃出去,必须以身试险了。   --------------------------------------------------------------------------------   夜幕降临,天幕布满了璀璨的星辰,繁星点点,犹若宝石般发亮!皑皑的灌木丛中发出交错的虫鸣声。   古堡里的偏厅,长圆形的饭桌,盘踞了大半个偏厅,桌上摆上了精心准备的晚餐,正中央的花瓶里,插满了仆人从灌木林中采来的蔷薇花,花香馥郁了一桌的饭香。   黎季月盯着桌上的满满的菜肴,不停地咽口水,要知道在海上饿了好几日,即使中午吃了饭,晚上依旧饿得荒。   “一定要等御少爷回来,才能落筷吗?”黎季月忍不住开口。   “季月,再忍忍,一定要等御少爷回来,御少爷动了筷子,我们才可以动筷子!”陆红轻轻地拍了拍季月手背,以眼神示意。   素霞扫了一眼黎季月耐不住的性子,讥笑道,“季月妹妹,不着急,待会御少爷回来了,您慢慢吃,我们都让着你,今夜可是您和御少爷的良辰美景夜!恭喜恭喜了!”   黎季月听了,脑袋懵了,“什么。。。什么良辰美景夜?”   素霞撩笑着掩嘴,凤眸盯着黎季月,“这也不懂?你可是新来的女人,今夜御少爷肯定会留在你的房里!”   黎季月这才反应过来,顷刻间煞白了脸色,她还没有想到这档子事,陆红不悦地瞪了素霞一眼,这女人醋劲这么大,陆红双手搭上黎季月的双肩,轻声道,“季月,既来之则安之,放宽心!”   小玉也跟着开口道,“季月,没事的,你只要听御少爷的话,御少爷不会为难你的!”   黎季月整个人感觉都很不好,什么放宽心,什么没事的,这事怎么让人放宽心,怎么叫自己当成没事人,黎季月现在心乱如麻,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了一阵越来越响的马蹄声,小玉难掩兴奋叫道,“是御少爷回来了!”   -本章完结-   ☆、番外5顺不顺从(5000)   沉闷而有力皮鞋落地声在空旷的正厅四周激荡,修长的腿跨入偏厅,黎季月余光扫去,男人颀长肃然的身躯越来越近,黎季月抬头看向桌上的其他三个人,个个正襟危坐,皆是安静不语,全然没了刚才的气氛,黎季月垂下脸颊,身侧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捏紧,心里噗通噗通地跳着,饥饿感全然被紧张所取代。   钟成御踏步站定主座,目光饶有深意地扫过黎季月,很快地又转回饭桌上的琳琅满目的菜肴,目光淡漠,一旁的随从为他拉开座椅,钟成御落坐下,沉声落地,“吃饭吧!”   钟成御持起筷子,动作雅而不俗地用餐,这个时候,其他三个女人皆是持起筷子开始用餐,黎季月下意识地拣起了筷子,开始埋头吃饭,钟成御瞥了一眼黎季月的举动,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弧度。   黎季月埋头嚼着碗中的白饭,夹着眼前的菜肴,食不知味,心里一直想着晚上的事,她不知道晚上该如何渡过,她感受得到这个男人强烈的压迫感和危险感。   整个饭桌出奇安静,除了些许声筷子碰碗的声音,安静得让人透不过气,黎季月这一刻,在内心很清楚地确定了一件事,桌上的那三个女人都很怕这位御少爷,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有自己不清楚的隐情。   片刻之后,黎季月听见打火机打响的声音,不自觉地抬头看去,这才看见主座上的男人已经点燃了一支烟,慵懒地吐着烟雾,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犹如猎豹般盯着自己,黎季月心里打了一阵寒颤,赶紧埋下头去。   直到一碗饭见了底,黎季月轻手放下手中的筷子,余光扫去,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早了自己一步,放下了筷子,原来整个饭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在用餐了。   这一刻,饭桌上更加死寂般地安静,悠然间,森冷的话语落地,“黎季月,吃饱了?”   黎季月身子怔了一下,抬眸看去,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而那个男人更是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黎季月仿佛能够看见他眼底那抹轻佻的笑意。   “嗯,吃饱了。。。”黎季月低声回了句,这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底气竟然如此卑微。   钟成御听着如此乖巧的回答,眼底的笑意被冷意取代,猝然起身,冷声扬起,“吃饱了,就跟我上楼!”   话落,钟成御已经起身,一旁的随从为他拉开了座椅,踏步朝着不远处的楼梯走去,黎季月坐在座上,陆红在一旁推了推黎季月的手臂,压低声音,“季月,快跟御少爷上去,别惹他生气!”   黎季月有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小玉也朝着黎季月挤眉弄眼,示意她跟上那个男人,只有素霞面目清冷地看着那个男人背影,神情寡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黎季月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般地跟在了那个男人身后,踏步走上了楼梯,环形的楼梯旋转直上,黎季月看着前头男人的背影,一步一步地往上踏,而自己的步子越来越无力地跟随着,她不知道过了几个楼梯口,潜意识里感到这个古堡竟然这么高,直到光线越来越暗,这才发现已经到达了顶层,男人的身躯踏进长长的走道,昏暗的走道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走道的墙壁上挂着几幅丹青水墨图。   黎季月跟在男人的脚步后,整条走道激荡着脚步声,落入耳朵里,听得分外悚人。   “御少爷好!”一道恭敬的声音在走道响起,黎季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一扇弧形的房门前,而房门两旁竟然守着两名保镖,恭敬地俯身。   弧形的房门推开,从房里射出晃眼的灯光,黎季月看着那个男人进了房间,黎季月站在房门口,双脚僵硬着迈不出脚步。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钟成御转过身,目光森冷地看着处在门口的黎季月。   黎季月挪动着沉重的步子踏入房间,身后的房门被合上了,黎季月心下一惊,身子不由得打了个颤。   钟成御见着眼前的女人反应,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转身踏入房里的浴室,紧接着黎季月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这才抬起头来,房里早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目光落向那间浴室,心下明了。   黎季月四下打量了下房间,这才发现这间房间异常宽敞,摆设华美,她的心在这一刻稍稍平复,心里思虑着晚上是否真的会如那三个女人所说的,自己要委身给那个男人,这可万万不行,该如何是好!   黎季月目光着急地巡视着房间,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桌上,那一支静止躺着的钢笔。。。   片刻之后,浴室门打开,钟成御穿着黑色真丝睡袍,踏步而出,腰间的绑带零散着系着,精壮的胸膛露出了一块,散着水珠。   钟成御看着安静站在一旁的黎季月,扫了一眼她身上换洗好的裙子,冷声扬起,“下午可把自己清洗干净了?”   黎季月微微一懵,点了点头,“洗干净了!”她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眸光对上他的眼睛,全身都在发麻。   “洗干净了就好!脱了!躺床上去!”依旧是冰冷的声音,不缓不急地落入黎季月的耳中。   黎季月听了,瞪大了双眼,看着钟成御,一双手背在身后,死死地握住了那只摘了笔帽的钢笔。   “听话点,我会很温柔的!”钟成御踏步走向一旁的酒架,动作优雅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落入杯中,在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黎季月心紧紧地楸在一起,咬了咬唇,没有任何举动,眸色憎然地对上了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睛。   钟成御喝了一口酒,看着一动不动的黎季月,突然踏步上前,一把抓出黎季月背在身后的小手,紧紧地捏住,那一只脱了笔帽的钢笔落入钟成御的眼中,钟成御勾唇冷笑,轻蔑地冷哼,“怎么?不愿意?”   黎季月忍住手腕传来的痛楚,咬了咬唇,坚定地回道,“是的!我不愿意!御少爷,你难道要霸王硬上弓吗?”   钟成御听了,看着那一双坚定的水眸,松开了手掌,动作轻柔地摇了摇手中的酒,阴冷地勾唇,“强扭的瓜不甜,我喜欢顺从的女人!”   黎季月一听,释然地笑了,接话道,“那就对了!御少爷,我黎季月死都不会顺从你!”   “是吗?死都不会顺从?你确定?”钟成御勾唇轻笑,死字加重了语气,目光依旧那么轻佻。   “我确定!”黎季月一口坚定地回道,这一刻,她再也不镇定了,她不能够任由这个可恶的男人欺辱自己。   钟成御听了,唇角依旧轻笑着,动作优雅地品着酒,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直到酒杯里的酒见了底。   钟成御迈开步子,黎季月身子震了一下,钟成御冷笑地扫过黎季月的反应,踏步走到一扇窗户前,双手一推,窗户打开了,夏夜的风,吹进了屋内,黎季月全身涌起一阵凉意。   “既然不怕死,就过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你!”钟成御站在窗前,朝着黎季月开口,下一刻,目光转向窗外。   黎季月一听到放了自己,立刻来了精神,二话不说就踏步上前,来到窗前,站在男人的身旁。   “我过来了!你答应放了我!”黎季月站在窗前,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坚定的口气在风中回荡。   “你看看窗外的风景如何?”钟成御目光森幽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唇角的笑意越发森冷。   黎季月听了,有点懵,顺着目光看向窗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古堡的最高点,往下看去,很高很高,楼底的草埔上,依旧站着那两排模糊不清的保镖。抬头望去,窗外的天空,繁星点点,星光下却是漆黑一片的灌木林,黑压压的一片,看不见一点生机,放远望去,却可以瞭望到远处的海岸线,依稀可以听见海浪拍岸的声响。   “风景不怎么样,黑压压一片,死气沉沉的!”黎季月没好气地回道,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是叫自己过来欣赏风景的。   钟成御侧目看向身旁的黎季月,墨黑色的瞳孔缩了又缩,在星光下倒影着眼前的黎季月,黎季月对上他的眸色,心间一阵发颤。   猝然之间,双手被双掌攥住,黎季月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被抬了起来,下一刻,黎季月的身子被吊在了窗外,双手被钟成御的双掌紧紧地攥住。   “啊~~~!”黎季月被吊在了窗外,双腿放空地垂着,惊呼出声,双手想要抓住那双手掌,却只能被那双手掌攥住手腕,攥得生疼生疼。   “啊~~!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黎季月双眸充满了恐慌,吃力地抬头,对上那一双冷魅森冷的眼睛,夏夜的风吹拂着黎季月的裙角,双腿不停地蹬着,想要往上爬。   “死都不顺从我?!嗯?想死吗!”钟成御看着吊在窗外挣扎的女人,眼底的笑意越发寒冷,唇角漾着一抹讥诮的笑意,他倒想看看,这女人是否真的那么不怕死!   黎季月蹬着双脚,手腕的痛楚越发抵抗不住,整个脑袋嗡成一片,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原来如此的腹黑,他所谓的放自己走,只是用死来逼迫自己顺从。   “想上来吗?想上来就要学会顺从!”寒彻至骨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伴随着风声飘散。   黎季月心口不停地喘着气,身子微微发抖,眼底却是一片迷茫,整个人踟蹰住了。   钟成御盯着眼前依旧犹豫不决的女人,唇角的笑意僵住了,右掌猝然松开!   “啊~~~!”黎季月大声惊呼出声,整个身子只凭借着一手被吊在了窗棂外,身子左摇右晃,时不时磨到窗外粗壮的藤蔓,黎季月另一只手慌乱抓住了攀附在外的藤蔓,藤蔓扑索扑索地脱落石壁,树叶不停地落下。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黎季月大叫出声,眼眶里漾出惊恐的泪水。   “顺不顺从?!!”又是一道冷魅寒意的声音响起,钟成御垂眼,目光森冷夹着愠怒,对上那一双泪水粼粼的双眸,看着那一具小小的身子,在窗棂外挣扎垂吊着。   黎季月吃痛地抬眸,眼角流淌出泪水,男人的脸庞越来越模糊,她看见她眼底的讥讽的寒意,大哥,爹爹,娘亲,一位位亲人划过自己的脑海。。。   黎季月垂眸瞥了一眼脚底的光景,死亡在向着自己逼近,手腕的痛楚快到达了极致,整个身子好像快要分离了。。。   “最后问你一遍!顺不顺从?”钟成御又一次出声,双目里的寒意染上一层惊异,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到了如此生死关头,竟然会如此犹豫,他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黎季月哭咽出声,身子不停地摇晃,手腕分离的痛楚,让她越来越无法承受,她巴不得此刻就这么掉下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黎季月愤怒地瞪向钟成御,倔强哭喊道,“不顺从!!不顺从!!死都不顺从你!”   钟成御听了,目光暗沉了几分,随即又放出异样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好!很好!终于让我遇见一个有意思的了!”   话落,手掌又一次攥住了黎季月的另外一只手腕,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身子又一次被攥起,被重重地抛向屋内的地上。   黎季月趴在地上,一只手腕已经裂开了血口,流淌出丝丝鲜血,男人赤luo的双腿落在她的眼前,黎季月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去,男人居高临下,目光森冷地打量着自己。   “你这个疯子!!”黎季月整个人抽空般趴伏在地上,瞪向钟成御,吐出最后这一句话,脑中瞬即一片昏暗,整个人晕厥过去。。。   钟成御扫了一眼地上晕厥过去的黎季月,跨步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地吐着烟圈。   ----------------------------------------------------------------------------------------------------   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黎季月动了动身子,脑袋昏胀着醒来,她嗅到一股难闻的霉味,立刻睁开双眸,看向四周,这一看,黎季月整个人立刻团坐起来,眼前昏暗一片,墙壁上插着一根火把,发出红黄色的光,四下看去,四周竟然是石壁,低头看去,地上是冰冷潮湿的石板。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回事?黎季月在脑中回想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她记得在自己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男人放过了自己,紧接着自己就晕了过去,可是现在这是哪里?   黎季月手腕还在发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手腕上裂开的血痕已然干涸,只是痛楚依旧在,越发疼痛的感觉,黎季月还来不及多想,耳朵里又传来一阵唏唏嘘嘘的响声,黎季月循声望去。   “啊~~~!”黎季月徒然跳起来,恐惧地惊声尖叫,她发现地上竟然有两只老鼠在爬动,或许是黎季月整耳欲聋的尖叫声,惊吓到了老鼠,黎季月看着那两只老鼠顷刻间又逃窜得无影无踪。   黎季月余惊未定,在地下室里四处循着,她看见一扇铁柱网成的门。   黎季月立刻奔了过去,黎季月趴在铁柱门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两根铁柱,朝着外头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啊!”   黎季月一边喊着,眼角的泪水已然溢出,她知道这一切一定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做的,这到底是哪里,他到底想做什么!   “来人!快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黎季月不停地喊着,声音夹着丝丝的哽咽声。   黎季月的喊了许久,嗓子都喊得有点沙哑,耳朵里不停地传来外头的回声,却是依旧看不见一个人影,铁柱门外一片昏暗,似乎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本章完结-   ☆、番外6惊恐暗室(5000)   黎季月的喊了许久,嗓子都喊得有点沙哑,耳朵里不停地传来外头的回声,却是依旧看不见一个人影,铁柱门外一片昏暗,似乎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黎季月眼眶发红,停止了喊叫,晶亮的水眸映着眼前阴森的一切,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喉咙更是干得发燥,很想喝一口水!黎季月回头再次巡了一下暗室,四周是空荡荡潮湿的石壁,除了那一支燃烧着的火把,没有更多的东西,更别提是润润喉的清水。   黎季月沮丧地靠着铁柱瘫坐在地上,此刻她已经无力再去大喊大叫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咕噜噜的饥饿感传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黎季月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为何肚子这么饿!   黎季月靠着铁柱,目光幽幽地盯着那一支越烧越暗的火把,脑海里窜出那个可恶男人的冰冷的脸庞,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让爹爹和大哥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可恶的男人!   一想到爹爹和大哥,黎季月视线越来越模糊,心憋屈得痛,嘴巴委屈地扁着,豆大的泪珠扑簌扑簌地落下,黎季月轻声抽泣着,泪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溅起小小的泪花,干涸的喉咙沁入些许咸涩的泪水,小巧的挺鼻里抽泣着清涕。。。   ”爹娘。。。大哥。。。“黎季月越哭越大声,越哭越觉得委屈难受,一双手揉搓着捂住了双眼,埋下了脑袋,泪水混合着清涕胡乱抹在了脸上,身子打着颤抖,越来越控制不住,整个人放声大哭了起来,“爹娘。。。大哥。。。大哥。。。”   哭声激荡着石壁,铁柱外,冗长狭窄的走道上,回荡着悲伤的哭声,犹如隆冬腊月里,雪地里丢失的小兽的呜咽声,夹着惊恐和无助!   一阵皮鞋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被悲伤的呜咽声所掩盖,火把的光亮照亮了整条走道,钟成御听着回荡在走道里的抽泣声,唇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快意,身后跟着最得力的助手,还有一位端着餐盘的老仆人。   钟成御站在铁柱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铁门里,埋头哭泣的小女人,瑟瑟发抖的身子,钟成御的眸色沉了沉,一道复杂的情愫涌上眉心,却是很快消失殆尽。   “想出来吗?”依然森冷淡漠的声音在走道里响起。   黎季月心怔了一下,立刻停止了哭声,猛然抬头,当她看见钟成御冰冷的脸庞,一下子打起精神,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铁柱,失声喊道,“你这个疯子!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放我出去!我爹和我大哥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疯子,他们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这张小嘴还挺有劲,还这么会骂人!你爹和你大哥远在海的另一头,你现在在我御少爷的手中,我想将你揉圆就揉圆,我想将你捏扁就捏扁!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钟成御冷笑着看着黎季月愤怒的神情,一副慵懒的模样。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黎季月不管不顾地喊着,“咳咳咳~~”干涸的喉咙一阵发紧,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啧啧啧,哭得喉咙都干了吧?想喝水吗?”钟成御俯下了身躯,眸色含着冷意,唇角挂着轻佻的笑意。   黎季月一边咳着,泪水又一次溢出,不在言语,双眸愤怒地瞪着钟成御。   钟成御朝着一旁的仆人招了招手,仆人立刻端着餐盘上前,钟成御端起餐盘上的一瓷杯清水,放置在黎季月跟前,“想喝水吗?”   黎季月一看见钟成御手中的那杯水,立刻伸手朝前扑去,钟成御手掌径直往后一退,黎季月扑了个空,双眸泛着失落,喉咙不停地翻滚着。   “想喝水就求我!求我放了你!求我做御少爷的女人!乖乖的顺从我!你会比现在好受很多!否则我会慢慢陪你玩,我有的是耐心!”钟成御轻轻地摇晃着瓷杯,瓷杯里的清水碰着杯壁,时不时溅出来。   黎季月抬眸对上钟成御那双狂傲的目光,冷哼一声,“呸!想我求你!你做梦!你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要不,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个魔鬼!”   “哈哈哈~~!杀了我?口气不小!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钟成御一阵轻狂的笑,手中的瓷杯在掌中落下,“砰~”的一声,瓷杯中的水洒落一地,瓷杯咣当一声摔成两半。   黎季月看着眼前的瓷杯那么摔落于地,整颗心凉了大半截,苍白的小脸黯淡无光。   钟成御直立起身躯,瞥了一眼仆人手中的餐盘,单手接过,递到黎季月跟前,“饿了吧?想吃吗?”   黎季月看着餐盘里色泽鲜艳的菜色,鼻间嗅到浓浓的菜香,动了动干涸的舌头,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倔强地将小脸撇向了一边。   钟成御见状,勾唇冷笑,眼底的寒意越发森冷,将手中的餐盘利落地递给了一旁的仆人,冷声扬起,“将这盘饭菜送给后院的狗吃!”   仆人接过餐盘,瞅了黎季月一眼,应声道,“是!御少爷!”   话落,仆人端着餐盘快速离开走道,黎季月依旧撇着小脸,死死地咬住唇,眸色莹润,忍住泪水涌出。   钟成御俯下身躯,一只大掌徒然探进铁柱内,一把捏住黎季月的下颌,紧紧地捏住,强硬地将她的脑袋扳正,对上自己的双目,“黎季月!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在这里呆着,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就放你出来!”   黎季月咬着唇,感受下颌传来重重的手劲,柳眉痛苦地拧在了一块,却是不发出一声声响。   钟成御对上黎季月那双倔强的双眸,心间一怔,松开了手掌,直起身躯,冷哼一声,踏步离开,助手瞅了黎季月一眼,摇了摇头,快速跟上了钟成御的脚步。   黎季月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至外头的走道陷入一片死寂,整个身子虚弱无力地靠在铁柱上。   “爹娘。。。大哥。。。你们是不是很想月月啊!月月好想你们。。。”黎季月睁着空洞的双眼,盯着那越来越暗的火把,低喃出声,她从来未想过自己过了快十八个年头,竟然会有这样的遭遇,难道自己真的要如此在这样的鬼地方了此残生。   黎季月昏昏糊糊中睡去。。。睡梦中她梦见了自己回到了香港,和爹娘还有大哥坐在饭桌前吃饭,娘亲手烧制了自己最爱吃的五香猪肘子,一家人欢声笑语。。。   ----------------------------------------------------------------------------------------------------   “季月。。。季月。。。快醒醒。。。醒醒。。。”一阵催唤声,黎季月感到脸颊被人轻轻地拍打着,脑袋昏胀地睁开了双眼,干涸得不能再干的唇瓣动了动,眼缝里看见在眼前晃动的两个脑袋。   “陆红。。。小玉。。。”黎季月无力地看着眼前陆红和小玉,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来!季月,喝口水!先喝口水吧!”小玉将手探进铁柱内,托住黎季月的后脑勺,陆红捧着瓷杯,将一杯清水递到了黎季月的嘴边。   黎季月撑着力气,“咕噜咕噜~”清水落入口中,滋润了干涸的喉咙,黎季月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水,“咳咳咳~~”清水呛在喉中,黎季月不停地咳着。   “慢点喝!慢点喝!这里还有!不要着急!”小玉一边为黎季月顺着背脊,蹙着眉头安慰道。   黎季月感激地点了点头,缓了一口气,又是一杯清水落入口中,咕噜咕噜,伴随着吞水的声音,黎季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眸徒然清明了不少,神智清醒了不少,只是全身依旧无力,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多久没有进食了。   黎季月看着眼前的陆红和小玉,徒然反应过来,焦急地开口道,“陆红,小玉,你们给我送水,被那个可恶的御少爷知道,他会不会惩罚你们!若是这样,我良心会不安的!”   陆红和小玉对视了一眼,陆红目光闪了闪,开口道,“季月,其实是御少爷让我们来的,其实御少爷他并不想至你于死地!”   黎季月听了,一下子恍悟过来,沉吟了片刻,苦笑道,“原来如此!陆红,小玉,他不是不想让我死,他是怕我死了,就没人让他好好折磨了!”   小玉蹙了蹙眉头,低声道,“季月,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倔着性子,顺从了御少爷,他一定会放你出去,其实。。。其实顺了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黎季月看着小玉,释然地笑了,“活下去是比什么都好!可我黎季月就不想这么活下去!”   “这。。。”小玉听了,一下子语塞了,她从未见过像黎季月这么倔强的女子,微微垂眸,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陆红拍了拍黎季月的肩头,“季月,其实来过这个古堡的女人,不只有我们四个,听素霞姐说,在她之前还有两个女人,服侍过御少爷!”   黎季月听了,有点意外,轻声问道,“那我怎么没见到,那两个女人去哪里了?”   陆红抿了抿唇,神情惆怅,“听说是都死了!”   “死了?被那个御少爷害死的吗?”黎季月徒然瞪大了眼眸。   陆红摇了摇头,“不清楚,听说其中一位女人好像背叛了御少爷,和古堡内的一位保镖有染,而后那女人连同那位保镖都被御少爷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得知,只仆人说他们都死了!”   “那另外一位女人呢?又是如何死的?”黎季月脱口追问,她发现似乎这个古堡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而那个疯子,更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陆红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也是听素霞姐说的,她也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陆红又将目光转向黎季月,“季月,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忤逆御少爷,真的讨不到半点好处,你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   黎季月听了,眸色锐利地射向陆红,“陆红姐,你是来给御少爷当说客的吗?我告诉你,无论他如何折磨我,我都不会屈服那个魔鬼!他根本就是个大恶人!”   陆红凄楚笑了,摇了摇头,“季月,你错了!我不是来给你当说客的!我承认我没有你的勇气,在我来这个古堡之前,我有我深爱的男人,我将身心都给了那个男人,我曾经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只是当御少爷用刀抵在我的脖颈上,我就怕了,我瞧不起我的懦弱,我贪生怕死,我只能委身给他。。。两年过去了,我已经不再去想那个男人了,现在的我,过一天算一天,或许这辈子只能如此了!”   黎季月凝视着陆红的双眸,她看见她眼中的苦楚和悲伤,更多的是无奈,心中生出一丝怜悯,而更多的是对那个可恶的男人的憎恨,他怎能如此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她人的伤痛,肆意妄为!   陆红擦拭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不知何时手中端了一碗白粥,递到黎季月跟前,淡淡地开口,“吃吧!就这一碗粥,一天一碗,御少爷交代的!若是你还想活下去,那你就喝下它,若是你真的不想活了,那你就不喝,顺着自己的心去做!”   黎季月目光怔怔地盯着陆红手中的那碗粥,双手接过那碗粥,蒙头喝着,直到一碗粥见了底,黎季月擦了擦嘴角,轻笑道,“既然能够活下去,我就要活下去,我爹娘还有大哥还在香港等我,我一定要完好无缺地回去!”   陆红见着黎季月双眸里的坚强,微微一怔,她见到她的第一眼,浑身散发着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气质,全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倔强和勇敢。   “对了,陆红,小玉,那个可恶的男人呢?”黎季月突然想到,她心里打定,那个男人肯定还会想着法子折磨自己。   小玉开口道,“御少爷他离开了,应该是回陆地了!没有一个月,他不会再回来了!这阵子,你可能要在这里渡过了!”   言毕,小玉有点同情地看着黎季月,她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她迟早会是御少爷的人,就算她再坚持,最后也只能落得异首他乡的下惨。   黎季月听到那个男人要离开那么一大阵子,一下子倒也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对了,小玉,这里到底是哪里?我还在古堡里吗?”   “你还在古堡里,这里是古堡的地下暗室,其实。。。其实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来古堡快一年了,也才知道这古堡还有这么个可怕的地方。。。”小玉说着说着,止住了话语,用同情可怜的目光看向黎季月。   黎季月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看着小玉,“没事的!小玉!这暗室虽然可怕点,但是再可怕也没有那个可恶的男人可怕,反正我这一阵子看不见他了,这倒落得轻松!”   陆红听了,淡淡笑了,“你倒是想得开!”   黎季月继续和陆红,小玉寒暄了几句话,两人被前来催促的保镖带了出去,暗室里又一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黎季月靠着铁柱,屋内的火把已然熄灭了,许是燃尽了火油,刚刚熄灭那一天,黎季月忐忑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一整天,现在倒也习惯了,漆黑一片的暗室,她靠在铁柱上,靠着走道上微弱的光,渡过了每一天,她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她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每日一碗粥,饥饿的肚子让自己全身乏力,若不是这个岛上比较炎热,她早就受了风寒。   黎季月现在,每天她最期盼的就是看见陆红和小玉的身影,只有她们前来送水和送粥,自己才能感到自己呆在一个有人的地方,短短那么一炷香不到的时间,自己又是在漫漫无期的黑暗中渡过。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黑暗中,黎季月的心静如一池潭水,一双水眸在黑暗中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身子削瘦了一圈,耳畔时不时传来老鼠动静,此刻的她已然没了起初的惊恐,镇定地靠着铁柱,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是否那个男人真的会这么关上自己一辈子!而自己是否要那么耗上一辈子。   -本章完结-   ☆、番外7送往矿场(5000)   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走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沉重的鞋子落地声,黎季月警觉性地抬起头,竖起了双耳,心噗通噗通跳着,她可以辨别得出,来的不是一个人,是陆红和小玉吗?听着完全不像是他们,而是皮鞋落地声。   紧随着皮鞋落地声越来越近,整条走道被带进来的火把晃亮了,黎季月循光看去,是两张男人的面孔,一张她认得,似乎是经常跟在那个可恶男人身旁的助手。   助手赵寻站在铁柱门外,朝着一旁的保镖递了个眼神,铁柱门上的锁插入一把钥匙,铁柱门被打开了,黎季月慌乱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全身极尽无力,双手扶着门框。   “你们是谁?你们要做什么?”黎季月惊慌地出声。   还不待黎季月问完话,黎季月就被那个保镖架起了身子,使劲地往外拽。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杀了我吗?”黎季月被那个保镖架着走在了走道上,两只脚仿佛不是自己的,迈出的脚步极尽无力,脑袋昏胀。   赵寻走在前头,淡淡地回应了句,“黎小姐,莫慌,御少爷要见你!”   黎季月听了,整个身子打颤了一下,慌乱地开口,“御少爷。。。他。。。他不是离开了吗?不是还没一个月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赵寻听了,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黎季月一眼,踟蹰了片刻,却是没有言语,继续朝前走去,黎季月更是不明所以,她看不懂这个助手的举动,心七上八下地不安。   赵寻心里也有疑惑,御少爷每次去陆地一去都得一个月之多,从来都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折返回岛上,此次也不知是怎么了,御少爷才出了岛几天,赵寻见着御少爷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脾气更是无端地暴躁,当御少爷说要回岛上,赵寻心里一下子明了几分,他对身后这位女人,格外高看了几眼,他有点意外,御少爷这回岛监看矿场是假,看这个女人才是真。   黎季月被一路带出了地下暗室,一路跌跌撞撞被拽着出了古堡,古堡正厅站着闻声而来的三个女人,她们见到赵寻带着黎季月,都万分吃惊,黎季月却是不停地揉了揉不太适应亮光的双眼。   陆红立刻奔到古堡门外,叫住了赵寻,“赵寻先生,请问御少爷要将季月带去哪里?”   赵寻回头看着陆红一眼,又扫过跟着跑出来的小玉和素霞,淡淡回了句,“御少爷交代,将黎小姐带去矿场见他!各位请留步,莫要再跟出来,御少爷会不开心的!”   话落,赵寻继续带着黎季月出了古堡的铁门,黎季月不停地回头张望,她看见陆红和小玉站在门外,担忧地看着自己,一旁的素霞双手环着胸,勾唇冷笑。   黎季月被推上了一辆马车,似乎是最初来时坐得那辆马车,车门被合上,赵寻和那名保镖架着马车朝着另外一条土道跑去。   黎季月坐在马车上,感受着马车略微颠簸的摇晃,下意识推开了车窗,车窗外依旧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林,伴随着鸟叫声,黎季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顷刻间神清气爽不少,比起黑暗的暗室里的霉味,树林里的空气让人振奋不少。   黎季月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树林,心下一片迷茫,她听见了那个助手说了,要带自己去矿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机会逃离这里,可是她还搞不清楚情况,那个男人让自己去矿场做什么。   时间过去了半晌子,黎季月渐渐看见木头搭筑成的两个高高的瞭望台,瞭望台间围着障碍物,瞭望台下站着巡逻的一队保镖。   马车停了下来,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车门被推开了,黎季月被强劲的力气从马车里拉了出来,赵寻架着黎季月下了马车,拽着往里头走去。   黎季月四下望去,只见这里有一块裸露黄土的平地,黎季月被拽入了矿场,黎季月看见若干个黑黝黝的壮汉,肩头扛着锄头,铲子,来来回回走着。   这些个壮汉看见黎季月,都露出惊异的目光,调笑着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黎季月。   “这哪里来的小妞?”   “没看见赵先生带着,应该是御少爷的女人!”   “御少爷的女人怎么会带来这里。。。”   “也对啊。。。不过看着小妞细皮嫩肉,很漂亮,看得心痒痒的。。。”   黎季月依稀听见了几个壮汉的对话声,浑身打了个冷颤。   黎季月双脚踩着地上颠簸的土石块,来到一处巨大的矿洞前,远远地,黎季月就看见那一具熟悉的背影,那个可恶的男人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监看着矿洞里成群劳作的矿工。   钟成御上身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笔直做工精良的香槟色西裤,看着背影,让人一阵恍惚,好似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   黎季月禁不住在内心诅咒了一阵,明明是个衣冠禽兽,却长得如此俊雅如斯。   赵寻拽着黎季月上前,“御少爷,黎小姐带到了!”   钟成御听了,缓缓地转身,一双漂亮的眼睛染着复杂的情愫,嘴角泛着讥笑,目光随意扫过浑身脏乱不堪的黎季月,那一张白希莹润的脸颊泛着苍白的气色,削瘦了好几分的脸觀,那一双水眸却依旧那么倔强地瞪着自己。   钟成御不动声色地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晦深如海,墨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般幽深。   “关了这么多天的暗室,看上去还是这么精神!”钟成御冷沉的声音落地。   黎季月愤怒地骂道,“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愤怒地样子,双目光芒亮了几分,勾唇轻笑,“黎季月,真是看不出,原以为你会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性子还是这么倔,像一只长着獠牙的小狮子!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想做什么?”黎季月听着眼前男人的话语,只觉得背脊骨的凉意直窜而上。   钟成御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矿洞,“看见了吗?这是我在这个岛上的矿场,这里每天挖的都是成千上万的金矿,你可知这个金矿都是属于我御少爷一人的!”   黎季月闻言,轻蔑地四下扫了一眼,冷嗤道,“哼!关我什么事!”   钟成御往黎季月身躯迈进了一步,黎季月感受到贴靠而来的高大身躯,径直往后退,后脚一个踏空,心下一惊,一只手掌猝然间环住了自己的腰肢,黎季月抬眸望去,对上那一双漂亮深邃的双目,心间发怔,瞬息间呆滞住了。   她看见了那一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黑亮的瞳孔好似闪着光芒的黑曜石,令人震撼!   “好看吗?是不是觉得我的眼睛很漂亮?”钟成御讥诮地出声,他看见眼前的女人呆滞出神看着自己的模样,心情一阵莫名大好。   黎季月一下子反应过来,一下子羞恼地涨红了双颊,挣扎地想要挣脱开这个男人的手臂,奈何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气,更紧地箍住。   “不用觉得害羞!每个女人看见我的眼睛,都是你刚才那副样子!我并不意外,只不过。。。我讨厌我这双漂亮的眼睛!”钟成御话落,双目里染上一层彻骨的寒意。   黎季月听了,微蹙眉头,她好似看见这个男人眼中的悲凉,她更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讨厌自己的眼睛,而且还是一对漂亮的眼睛。   钟成御俊雅的脸庞贴近那张讶异的脸颊,盯着那双莹润瞪大的水眸,夹着几分惊恐,嘴角扯过一抹轻佻的笑意,“你这双眼睛也很漂亮,我很喜欢!”   黎季月感受到喷洒在自己鼻间的热气,下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男人贴得太近,过于暧昧,黎季月下意识挣扎,“你放开我!我不喜欢你!你滚开!”   “你让我滚开?嗯?”钟成御眼底燃起戾气,另一只手挑起女人尖细的下巴,口气极其轻浮狂狷。   “你想做什么?不许动手动脚!”黎季月伸出小手,想要去拍落那只轻薄自己的手掌,却被那只手掌反手控制住,紧紧地攥住了。   钟成御箍住黎季月的腰肢,一只手掌攥着她的小手,提着她往矿洞走去。   “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黎季月不停地挣扎着身子,却是没有丝毫的奏效,这个男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钟成御将黎季月提着来到矿洞前,矿洞里的矿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是第一次看见有女人来到矿场,而且还是御少爷带来的。   钟成御松开双手,将黎季月重重地摔在地上,黎季月趴在地上,被地上咯人的石块,弄得生疼,刚才那重重的一摔,些许锋利的石块在黎季月身上擦开血口,泛着血丝。   黎季月双手撑着地上,直立起身子,冷嘶一声,怒瞪着钟成御。   “既然不想顺从我!我御少爷也不养闲人,你就在这里跟着这些矿工一起挖矿!”钟成御冷笑着出声,居高临下看着撑在地面上,羸弱身子的女人,那一双倔强的水眸,惹得自己一阵心躁。   “挖矿?你说什么?你让我一个女子,在这里挖矿?”黎季月禁不住惊呼出声,她无法想象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能够如此可恶,想自己打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让自己和这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在矿洞里一起挖矿。   钟成御不予理会黎季月的话语,朝着一旁的矿工头,冷声喝令道,“吴大力,这个女人就送给你当小工,让她在这里挖矿,若是她敢偷懒,别省力气,狠狠地抽她!”   那个叫做吴大力的男人,看了一眼地上柔柔弱弱的女人,有点迟疑,却还是恭敬地回道,“是的!御少爷!我会看好这个女人!”   话落,钟成御缓缓俯身,看着地上的女人,目光泛寒,冷笑道,“黎季月,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还能硬到什么时候?记住了,若是撑不住了,可以求我。。。”   “我呸!你做梦!你这个魔鬼!我黎季月宁死不屈,想我顺从你,你等下辈子都不可能!!”黎季月一口打断钟成御的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不屑和眼前这个男人继续说下去,既然他要折磨自己,逼迫自己屈服,那么自己更不能屈服,更不能让他得逞。   钟成御听了,目光暗沉,心里腾起一股灼心的失落,他未曾想到,这都逼到了这份上,她竟然还能够这么硬骨头,还是如此弱不禁风的一个女人,难道委身给自己,对她来说,真的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钟成御利落起身,冷声扬起,“既然你如此坚持,那你就在这里受着吧!”   钟成御颀长的背影,踏出了矿洞,徒留矿洞里一群矿工,有点发懵地看着地上的黎季月,从刚才两人的谈话,这些个矿工心里都明了了几分,原来是不肯顺从御少爷的女人,这倒是让大家禁不住大大吃惊,御少爷有钱有势,长得又是如此俊雅倜傥,怎会有女人不肯顺从他!还真是怪了事了!   “都看什么看!不用干活了!继续开工!”一旁的吴大力手中的皮鞭朝着石壁重重一甩,厉声喝道。   一群矿工见了,立刻下意识地继续干活。吴大力目光转向地上的黎季月,放缓了口气,“小丫头,起来吧!御少爷交代的,一定要你干活,你刚才也听见了,你别让我为难!我手中的皮鞭不想拿来抽女人,你快起来,矿石我看你是搬不动,就帮着拣些碎石吧!”   黎季月听了,感激地看着眼前的吴大力,估摸着是位年近四十的工头,黎季月撑着力气,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吴大力。   吴大力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箩筐,递到了黎季月跟前,“去!去那边拣碎石,拣好了放在这里面,搬到外头板车上。   黎季月顿了顿手,接过吴大力手中的箩筐,迈着脚步朝着所指的位置踏去,黎季月瞅了瞅那个吴大力,蹲下身子,开始拣那些矿洞里凿开矿,落下的碎石,那些个碎石都有拳头大,泛着金色的色泽,看来这就是未经加工的金矿吧。   吴大力见着黎季月安分守己地拣碎石,便不再多说什么,朝着另外一组的矿工踏去。   一阵子过去了,黎季月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眼前已经拣了满满的一箩筐碎石,她站了起来,扶了扶酸痛不堪的腰,双手紧紧地拉住绑着箩筐上的绳子,将一箩筐的碎石往外拉。   黎季月拉着一箩筐的碎石,沉重地迈着步子,太重了,何况这些天那个可恶男人一直只给自己喝粥,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黎季月拉着满满一箩筐的碎石,还没出矿洞,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喘着气,苍白的脸颊,那一双水眸泛着倔强的光芒。   黎季月攥着绳子,正欲继续拉,徒然觉得手中力气轻松了许多,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生得眉清目秀的矿工,替自己一把扛起了箩筐,置在肩头上,扛了出去。   “哎,你。。。”黎季月吃惊地看着那个矿工。   “嘘!别出声,待会惊动工头就不好了!我帮你扛出去!我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拖着这一箩筐碎石,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拖到外头的板车上!”矿工扛着那一箩筐的碎石,回头看着黎季月,示意她不要小声。   黎季月心下明了,立刻跟了上去,心间涌出一阵说不出的暖意,这世间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黎季月跟着那个矿工,来到外头的聚拢在一块的板车,黎季月看见不少的矿工推着小推车,将成块成块的矿石,倒入板车中,那个矿工将那一箩筐的碎石倒在了一辆都收纳着碎石的板车。   矿工倒完了碎石,将手中的空箩筐递给了黎季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黎季月感激地看着眼前的矿工,她发现这个矿工长得瘦瘦高高的,却是一张有点稚气的脸庞,似乎和自己年纪相仿。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大老爷干的活,不该是你一个姑娘干的!我帮你是应该的!”矿工释然地笑着,继续朝矿洞往回走。   -本章完结-   ☆、番外8险境环生(5000)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大老爷干的活,不该是你一个姑娘干的!我帮你是应该的!”矿工释然地笑着,继续朝矿洞往回走。   黎季月立刻跟上那个矿工的脚步,一边跟着一边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好吗?”   小矿工一听,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黎季月,灿烂地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叫池源,池水的池,水源的源,今年二十岁,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黎季月看着池源灿烂的笑,很是欣喜,“我叫黎季月!月季花倒过来念的季月,再一个月也就是我十八岁生日!呵呵!”   池源摸了摸脑袋,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大半截的姑娘,笑道,“嗯!那我比你大两岁!”   黎季月点了点头,“池源,你可知道这座岛叫什么名字?这里从哪里可以乘船去陆地?”   池源听了,愣了一下,环视了下四周,回道,“这个岛南洋当地人都叫它金蛇岛,若说乘船去陆地,我是搭着运矿的货船去的,不过我每三个月才回一趟陆地!”   黎季月听了,小脸一下子兴奋了不少,立刻压低声音,“池源,那你有没有办法到时候帮我一起带上船?”   “你想去陆地?你。。。你和。。。和御少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他似乎很针对你!”池源听出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似乎很想离开这里,不过看着御少爷对她的态度,是个人都会想逃。   黎季月一听见御少爷,脸色就暗了下来,“别提那个衣冠禽兽,他就是个疯子,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心,想着法子折磨我!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个岛上呆下去了!”   池源看着黎季月的反应,心下明了了几分,陷入了沉思。   “池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帮不了我?”黎季月看着池源的反应,十分焦急。   池源抬眼看着黎季月,那一张白净娇嫩的脸颊,那一双扑闪扑闪的大水眸,打他第一眼瞧见,心就扑腾得厉害,池源迟疑了片刻,又是露出了灿烂地笑,“好吧!季月,既然你拿我池源当朋友,那朋友有难需要帮忙,我一定帮到底!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个岛!”   黎季月一听,焦急的心变得雀跃起来,激动地叫道,“池源,你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我离开这里?”   “嘘嘘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池园有点焦急地示意黎季月。   “哦!好好好!我小声点!池源,你说的是真的吗?”黎季月下意识立刻捂住了嘴巴。   池源点了点头,“真的!你相信我!我既然答应了你带你离开这里,就一定会做到!”   “池源,你真是太好了!”黎季月难掩兴奋,激动地一把握紧了池源粗糙的双手,在原地蹦跶地跳着。   那一双娇嫩葱白的手紧握着那一双粗糙长满厚茧的手掌,池源整个人都软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紧握自己的小手,心里七上八下跳得厉害,双腿都软绵绵般无力,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一个女的如此亲密接触,还是这么个漂亮的姑娘,整颗心都在这一刻融化了,只是傻笑地看着黎季月,涨红了双颊。   黎季月一直没有看出池源的羞涩和情动,松开了手,提着箩筐,径直往矿洞走,“我们现在快回去,免得那个工头引起怀疑!”   池源站在原地,僵住了身子,双眼盯着黎季月娇俏的背影一阵发愣。   “池源!你站着做什么?发什么呆!快走啊!等下被工头发现了!”黎季月回头打断了发呆的池源。   池源一下子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开口,“我。。。我。。。我这就来!”   池源三步并成两步,激动地追上黎季月,两人并排着,有说有笑地往回走。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双深邃暗沉的双目紧紧地盯着这一幕,地上洒落了一地揉碎的蔷薇花瓣,清隽的眉澈激荡起一丝丝阴郁的寒意,双拳攥得咯咯直响。   “御少爷,你看需不需要我去把那个矿工抓来?”一旁的赵寻立刻上前,示意问道,他看出了自家主子似乎很在意这个女人,尤其是当看见那个女人握着那个矿工的手,主子将手中那一簇采摘而来的蔷薇花,一把捏得粉碎。   赵寻看见自家主子采摘蔷薇花,当时还觉得很是奇怪,当看着主子来到这里,一下子恍悟过来。   “不用了!”钟成御冷沉地回了声,转身离开,剑眉下的聚敛着一股山雨欲来丰满的气势,赵寻见了,忍不住直打哆嗦,他心里清楚自家主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入夜了,天幕布满繁星,环绕着金蛇岛,一闪一闪地璀璨闪烁,犹如一颗颗天然的宝石。   灌木丛旁的小湖边,一大群矿工坐在地上休憩,用着晚餐,一人一碗稀粥,就着咸菜和馒头。   黎季月和池源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僻静处,坐着用餐。   “季月,吃得还习惯吗?”池源一边嚼着馒头,不停将自己碗里的几根咸菜往黎季月碗里夹去。   黎季月不停地咽着粥,不停地点头,“习惯!习惯!我都饿了好久了!换成是以前,我还真不习惯吃这些,但是现在,只要能吃饱,我就知足了!”   池源瞥了一眼黎季月手腕处戴的手镯,一阵发愣,缓缓开口道,“季月,看你样子,不像是御少爷的丫鬟什么的,你是怎么到这个岛上的?”   黎季月咽下一口粥,看向池源,“我当然不是那个混蛋的丫鬟,我家在香港,我爹娘都是香港的名门望族,我还有个大哥,长得可英俊了,不过就是太风流了一点。。。”   说到这些,黎季月的目光暗沉了下来,神情布满了惆怅。   “若不是我贪嘴,跑去摊子上买吃的,也不会被人贩子抓到船上,更不会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受到那个混蛋畜生的折磨!”黎季月说着说着,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池源,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我爹娘,还有大哥,我真的真的好想回香港!”黎季月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地落下。   池源手中的馒头僵住了,他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脸颊,心中一阵疼惜,想要伸手去擦拭她的泪水,却又踌躇住,低声开口安慰道,“季月,别哭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等你到了陆地,你就立刻买船票回香港!”   黎季月不停地点着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看着池源,“嗯,池源,那你呢?你爹娘呢?你这么年轻,为什么来这个岛上当矿工,当矿工这么辛苦,我看你瘦得都快皮包骨了!”   池源拿着半个馒头的手垂落下,神情悲怆,淡淡开口道,“我是个孤儿,打小就没了爹娘,我是被一个老奶奶养大的,我的名字是一位老先生帮取得,前些年养我的老奶奶去世了,我一个人,没读几年书,跟着几个乡里人来这里挖矿,辛苦是辛苦点,不过工钱要比做别的高!”   黎季月止住了抽泣,她听到池源的出生,一颗心都打颤了,比起他,自己要比他来的幸运,有爹有娘更有大哥的疼爱,从小衣食不愁。   “对。。。对不起,我不该提及你的伤心事!”黎季月有点自责地开口。   池源看着黎季月委屈的模样,摇了摇头,浅笑道,“没事!这不算什么,你会问我代表你关心我这个朋友,其实我挺开心的!”   黎季月看着池源释然的笑意,脑袋打转着,突然双眼一亮,一把攥住池源的双臂,“池源,要不这样吧,到时候,你和我一起离开南洋去香港,到了香港,我告诉我爹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定会给你安排一份好差事!你看好不好?”   池源看着黎季月坚定的眸光,有点受宠若惊,“这样好吗?我是个粗人,你爹娘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不会的!我爹娘虽然是有钱人,但是他们人很好,从来不会看不起穷苦人的,何况你救了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就这么说定了,你和我一起离开南洋去香港。。。”黎季月一口打断,兴奋地憧憬着回香港的情景,到时候给池源安排了好去处,也算报答了他的救命恩情。   池源看着黎季月攥着自己的手臂,低头憨笑,不再言语,他其实心底也想着和她一块去香港,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若是能够陪伴她左右也好。   ----------------------------------------------------------------------------------------------------   夜深人静,灌木丛中发出阵阵虫鸣声,黎季月躺在帐篷搭成的小房子里入睡,这是工头临时为自己单独安排的一个帐篷,和那些个矿工隔了好几丈远。   黎季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累了一整天了,全身都很酸痛。   借着星光,一道凛然的身影踏入帐篷内,钟成御看着睡在木头搭建成的床榻上,躺着熟睡的女人,俯身蹲下,冰凉的手指轻轻地覆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滑动,摩挲着她莹润的肌肤。   那一张娇嫩欲滴的小嘴,惹人心帘般you惑,钟成御如磐石般发硬的喉咙上下翻滚了几下,内心的燥热早已熊熊燃旺,他低头贴近,薄凉的唇贴在了那张小嘴上,轻柔地吮吸着,舔砥着,这一口吻,越吻越是控制不住胸腔中澎湃的火焰,清甜沁人的滋味丝丝透入心间。   两张唇瓣在他的唇瓣的撩拨下,肆意地品尝,黎季月微微动了下,低声咛喃了一声,微微张开的双唇,火舌趁机而入,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越发深的吮吸。。。   黎季月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亲吻自己,微蹙柳眉,不耐烦地翻动了身子,钟成御意犹未尽地撅住她的唇,发了疯地吮吸,真的很想此刻将她拆骨入腹。   钟成御突然直立起身躯,停下了动作,他听见帐篷外头传来唏嘘的动静,立刻站了起来,闪身躲到帐篷里的阴暗处。   帐篷外头,闪进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是两个矿工,两人兴奋地看着床榻上的黎季月。   “你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一个矿工难掩兴奋地问另外一个矿工。   “很久了!看样子晚上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这个女人我白日里看得心里直发痒痒!”另外一名矿工吞咽着口水声,双目直盯着床榻上的黎季月。   “真的要下手吗?她好像是御少爷的人?”另外一名矿工有点迟疑,双手不停地摩擦着。   “怕什么,她真是御少爷的女人,御少爷会将她送到这个都是豺狼虎豹的矿场?”   “说的也对!那我们一起上!”   “你掩住她的嘴巴,不让她乱叫,我是大哥,我先上!”   “凭什么是你先上?我平时什么都让着你,这次你得让着我,还是我先上,你去捂住她的嘴!”   两个矿工就这么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阴暗处,那双布满寒意的双眼,犹如嗜血的猎豹,死死地盯住那两名争执的矿工。   越来越激烈的争吵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黎季月,黎季月朦朦胧胧睁开双眼,当她看见床头旁两个大男人正在争执,惊呼出声,“你们是谁?你们在我房里做什么?”   两个矿工皆是一愣,停下了争吵,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美人,你醒了!醒了更好!免得搞起来没感觉!”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滚出去!”黎季月双手紧紧地攥住薄被,她记得睡梦中有人在亲吻她,难道是这两个邋遢的矿工,太恶心了!   “大哥,她让我们滚出去?”   “别跟她墨迹了,我们一块上!”话落,两名矿工扑上前。   “啊~~!滚开!滚开!!”黎季月大声呼叫,一名矿工见状,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巴。   就在黎季月整颗心都惊恐到了极点,突然间,阴暗处闪现出那道凛然的身影,那名捂住自己嘴的矿工被提了起来,一把丢出了帐篷外,帐篷外响起一声哀嚎。   “你是谁?你。。。你。。。你。。。御少爷!!”另外一名矿工借着外头的星光,看清了来人的真实面孔,整个人都吓得发颤,双腿哆嗦着跪在了地上。   “胆子不小啊!”一道森冷寒彻至骨的声音在帐篷里扬起。   黎季月瞪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钟成御,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帐篷外的矿工忍着痛,爬了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再次冲进帐篷,“那个兔崽子,竟然打老子!”   那名矿工冲进帐篷,还没来得及反应,脸庞又被一只腿狠狠地踹了,牙齿都被踹落了两颗,嘴角淌出了鲜血。   “哎呦!”那名矿工吃痛地叫了声,当他准备再一次起身攻击,却发现眼前的男人很是眼熟。   “御。。。御。。。御少爷!”那名矿工看清了钟成御的面容,吓得脸色苍白,双膝点地。   钟成御将目光转向床榻上的黎季月,上前一把箍住她的腰肢,将她从床榻上提了起来,拽下床榻,“跟我出来!!”   “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黎季月心里一点都不感激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若是没有他,自己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一刻钟后,黎季月被钟成御带到了岛上一处陌生的小山坳,山坳四周点燃了一根根火把,站满了穿着黑色汗衫的保镖,个个面目清冷,地上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就是刚才那两名意欲对黎季月图谋不轨的矿工。   “御少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御少爷,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养。。。”   两名矿工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两人不停地磕头,脑门上都磕出了一个血窟窿。   钟成御坐在一把椅子上,双腿横跨着,右手闲然地转动着左手上的玉扳指,慢腾腾地转动。黎季月站在一旁,她看着地上那两名求饶的矿工,没有半分怜悯,真是罪有应得,转目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狂傲的男人,她更是心里一阵冷嗤,比起那两名矿工,她不觉得这个男人好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   -本章完结-   ☆、番外9蛇窟惊魂(5000)   山坳四周的火把熊熊燃着,午夜的晚风吹拂着,火把发出唆唆的声响。   钟成御右手指转动着左拇指上的玉扳指,戛然而止,目光转向一旁的黎季月,唇角撩起一抹邪味的笑意。   猝然之间,长臂一伸,攥住黎季月的手腕,快速一拉,黎季月惊呼一声,顺势倒在了钟成御怀中,黎季月还来不及挣扎,重重被按压地坐在了钟成御的大腿上。   “你。。。你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黎季月羞愧难当,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个可恶男人的禁锢。   钟成御的双臂环绕著黎季月的身子,将他圈在自己臂弯间,黎季月挪动着身子想要起身,被钟成御随意按住,无法动弹,“再动!我就在这里上了你!”   话语落下,黎季月立刻停止了挣扎,涨红了脸蛋,环顾了下四周,站得满满当当的保镖,心咯噔跳了一下,她可不想在这里被这个禽兽给侮辱了,黎季月不敢再动一丝一毫,坐在她腿上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鼻间可以嗅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特有香气,像是一股清雅的木香气,混着丝丝淡淡的烟草味。   跪在地上的两名矿工依然在求饶,钟成御冷漠地扫过,薄唇轻启,“季月,你说他们两个想要玷污你,你想要怎么处置他们?”   黎季月浑身怔了一下,她有点意外,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会问她的意见。   黎季月虽然很讨厌这两个心生邪念的矿工,甚至恨不得上去踹他们两脚,只是若说到处置,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痛打一顿?教训一下?   “既然你想不到怎么处置他们,那就让我替你决定!”钟成御的声音慵懒透着一股寒意。   黎季月听了,内心轻哼一声,心想着这个男人自己心里都有了主意,还要问自己,可怜自己现在坐在他的大腿上,如坐针垫般难受,她能够清楚感受到那双腿传来的热度,发烫般紧贴着她的身体,这种热度仿佛能够刺透薄薄的衣料,窜入自己的肌肤。   钟成御朝着身后的赵寻招了招手,赵寻点了下头,似乎已经明了主子的意思,招呼了两个保镖,朝着山坳的中间踏步走去。   黎季月这个时候才发现,山坳中央似乎有一口大窟窿,窟窿上拴着铁门,保镖将铁门上的锁打开,另外两名保镖押着那两名矿工,拖拽着朝那口大窟窿去。   黎季月看见那两名矿工站在大窟窿旁,其中一个软了双腿,跪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求求你,御少爷,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另外一名矿工站在大窟窿旁,颤抖着双腿,裤裆下顷刻间流出液体,滴滴答答地从裤裆下落下液体,液体流入身下的泥土中。   黎季月看得真真的,那个矿工分明是吓得尿裤子了,他们俩是看见什么,竟然会吓成那样,那口大窟窿下面到底有什么。   “想不想知道他们看见了什么?”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季月不自觉地扭头,对上那双森幽泛寒的双目,一脸疑惑。   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钟成御猝然打横抱起黎季月,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口大窟窿走去。   钟成御将黎季月放在距离大窟窿两步之遥的地方,“想知道下面有什么,自己上去看看!”   黎季月狐疑地回头,看着钟成御,他俊雅的脸庞依旧那么深不可测的神情,黎季月瞅着那两名矿工不停地趴在地上求饶,踱步上前,朝大窟窿下看去。   黎季月徒然瞪大了双眸,“啊~~啊~~”黎季月惊声尖叫地往后退,钟成御快速上前,从身后接住黎季月的身子。   黎季月胸口一起一伏地大喘着气,小手颤抖地指着那个大窟窿,“蛇!蛇!好多蛇!好多好多的蛇!好大好大的蛇。。。”   黎季月吓白了脸色,声音发颤地喃语,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钟成御的衬衣袖口。   钟成御垂眸,目光定格在那双紧攥着自己衬衫袖口的小手上,唇角漾起快意的冷笑。   “来,我带你去好好看看它们,看看它们是如何进食的?”钟成御搂住颤抖的黎季月,箍着她的身子,往大窟窿靠去。   “不!不!我不要过去!我不要过去!”黎季月挣扎地惊叫,小脸扭头埋在男人的胸膛中,不停地摇着头,强烈地拒绝。   钟成御感受到胸膛传来的碰触,柔软的身子,清幽的芳香沁入鼻间,心旌一阵荡漾。   “不要怕,回过头,仔细看看它们!我在这,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你!”钟成御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背,手掌上移,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黎季月脑袋埋在钟成御的臂弯里,微微感到这个男人似乎变得温柔许多,直觉的是出现了幻觉,黎季月的心定了定,缓缓地转过头,紧皱的柳眉,看着那一口大窟窿里,交错复杂盘旋住的蛇,有些许小蛇还在不停地蠕动。   “不用怕,它们都是我养的蛇,都听我的话,这里是金蛇岛,树林里有很多蛇,蛇在这座岛上,不足为奇!”钟成御慢悠悠地吐着话,似乎在告诉黎季月,这个岛上没有了他,你寸步难行。   黎季月情绪平复了些许,却还是很忐忑很害怕,双眸瞪得大大,看着那口大窟窿。   “这些蛇我有好些日子没有喂它们了,他们该进食了!”钟成御继续吐着话,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   黎季月听了,猝然间目光转向地上的还在求饶的那两名矿工,顷刻间,明白了什么,双眸对上钟成御,“你。。。你要做什么?”   钟成御扫了一眼黎季月脸上恐惧的神情,仰天大笑,笑声过后,目光越发森冷冰寒,犹如深冬的冻川。   钟成御朝着一旁的保镖招了招手,森冷地下令,“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丢进去!”   “不要啊!不要啊!御少爷,不要啊。。。”两名矿工大叫着,立刻起身想要逃跑。   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死死地押住两个矿工的手脚,黎季月惊恐地看着钟成御,慌乱地拉住他的胳膊,“御。。。御少爷,你没必要真的就这么处死他们,那可是两条人命!”   钟成御慢悠悠地对上黎季月的双眸,调笑着,“哦?难道他们想要玷污你,你想替他们求情!”   黎季月咬了咬唇,“可是他们并没有得逞,要不。。。要不就放了他们!”   钟成御听了,目光划过一道轻蔑的笑意,“放了他们?你打算求我吗?”   黎季月对上钟成御那双饶有深意的双目,一下子心领神会,她心里清楚,求这个男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自己犯不着为了两个要侮辱自己的坏人,来向这个可恶的男人求情,虽然她心里是想放过这两个可恶的矿工。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陷入了沉默,凛冷地笑了,朝着那些个保镖再次挥了挥手。   黎季月看着保镖将两个矿工押到了大窟窿前,一位保镖打开已经开了锁的铁门,一脚将一名矿工踹了进去,另外一名矿工已然晕厥过去,却也是难逃蛇口的厄运,紧接着一脚揣进了里头。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从窟窿底下一阵阵传来。   黎季月眼睁睁地看着大窟窿下的蛇都紧紧地缠绕上那两名矿工,还有一条巨大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从一名矿工的脑袋,由上至下地吞噬进腹中,黎季月仿佛能够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直到那条蟒蛇口中剩下一双脚,最后连那双脚都淹没在蟒蛇的口中,整条蟒蛇涨开了肚子,重重地躺了下去。   另一名矿工被几条蛇分食地抢着,身上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声声的哀嚎声,回荡在整个山坳中。   黎季月瞬间肚中一阵灼烧的恶心感袭来,撇过脑袋,“呕~~~呕~~”黎季月不停地呕吐着腹中的酸液。   钟成御上前,手掌覆上黎季月的背脊,顺了顺她的背,黎季月感到身后的触碰,径直吓得往后退,惊恐地盯着钟成御,失声大叫道,“你这个疯子!疯子!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钟成御慢腾腾地抽出一条方帕,递到黎季月跟前,“嘴角那里,擦一擦!”   黎季月一手打掉钟成御手中的那块方帕,哭喊道,“你滚开!离我远点!你这个疯子!不要你假好心!”   钟成御目光冷沉地扫了一眼飘落于地上的方帕,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随身携带之物,递给一个女人,想不到竟然遭到如此冷遇。   钟成御双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地靠近泪痕满面的黎季月,“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用这招来逼迫你顺从!黎季月,你懂吗?”   黎季月挂着泪水的脸颊抬起,目光近乎绝望地看向钟成御,“那是不是要我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仁慈!”   “如果你想谢我,也要拿出你的诚意!”   “你这个疯子,你不如一刀杀了我,我是不会向你这个魔鬼低头,更不会感谢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禽兽!”黎季月声嘶力竭地骂道。   四周的保镖都偷偷地瞅了一眼黎季月,个个背脊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赵寻却是将自家主子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主子对这个女人真的很特别!赵寻在心里暗暗想着。   钟成御听着黎季月骂自己,那双眸子还是那么倔强,禁不住一阵轻笑,“有意思!黎季月,今天我带你来蛇窟,不是白来的,我要让你知道,做出惹我御少爷生气的事,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就连死都不会死得那么容易!你可懂了?”   黎季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撇过头去,她不想去看那一双令人打颤的眼睛,她害怕这双眼睛,里面包含了太冷的戾气。   黎季月回到自己帐篷里,天已经快要亮了,天暮逐渐泛白,海岸线露出了红光,红日在海平线下呼之欲出。   黎季月疲惫了一夜,一头扎进硬邦邦的床上,昏沉的睡去,睡梦中尽是那条蛇的血盆大口。。。   自从那夜之后,黎季月再也没有看见钟成御的身影,她忐忑的心情一直笼罩着那日夜晚的阴云,久久弥散不去。   白日里,黎季月继续拣矿石,而池源一如既往地偷偷为自己搭把手,黎季月很是感激在这样的孤岛上,能够认识池源这样一位朋友,无时无刻地照顾自己。   夜里,黎季月睡得很熟,只是睡梦中总感觉自己的脸上微微感到异样,当睁开双眼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有透着外头一缕缕星光的帐篷。   又是一天过去了,入夜了,黎季月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身的破旧的长裤长衣,坐在树荫下的草埔上。这是那夜之后,工头分给黎季月的矿工衣服,黎季月不假思索就用清水在帐篷里随意擦了擦身子,换上这一套不合身的矿工衣,虽是不合身又难看,但是在拣碎石时候,要来的方便了许多。   灌木丛中,时不时发出虫鸣的声音,池源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和黎季月聊着天,黎季月脑海里还是时不时浮现那夜发生的事。   “季月,再过两日,我就可以跟着运矿的货船回陆地了!”池源压低了声音,看了下不远处专心用晚餐的那些个矿工,神情严肃地开口。   黎季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饭碗,转眸看向池源,怯声道,“池源,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带着我离开这里了?”   池源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安排好了!因为这里的矿工都是每三个月回陆地探亲一次,一次有三天之久,够我们买了船票离开南洋。这三个月一个来回,会有其他的矿工来代替我的活,季月,我从工头那里打探到,这次的运矿的货船是两日后的午后会到,我已经和替我活的矿工商量好了,到时候他会去茅厕,你拿着他的出入通牌,追上货船,就说有事要找我交接,你就可以偷偷上船,届时你再将通牌丢回岸上,那个矿工会回来找,而你那天也要乔装一下,戴个草帽,把脸用泥土涂得黑一点,假装哑巴,这样才不会被那些检查的人认出来!”   黎季月听了,兴奋极了,她觉得这个法子好极了,难掩激动地摇晃着池源的手臂,“池源,你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回到香港,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池源被摇晃的手臂渐渐酥软,有点羞涩地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季月,别说谢不谢的见外话,这毕竟还没逃出去,等你真的离开这里,再说谢谢我才不迟!”   那一夜,黎季月大口大口地嚼着馒头,吃在口中的馒头都觉得好甜好甜,一想到再过两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心里激动得不得了!   ----------------------------------------------------------------------------------------------------   古堡里,钟成御坐在书房里,手持着毛笔,描绘着纸上的画,一幅全神贯注模样,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书房门被推开,赵寻踏步进来,“御少爷!矿场一切安好,黎小姐一如以往,还是安安分分地干活!”   钟成御没有抬头,继续描绘着手中的画,“她还和那个叫池源的小矿工走得很近?”   赵寻听了,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嗯,那个小矿工一直在帮她,我看黎小姐也是因为他帮她,所以才和他走得近了一点!”   “哼!”钟成御一声冷哼,“帮了她,她就以为是个好人,她可真是肤浅!”   “御少爷,那您有什么指示?需要我去把那个池源抓来?”赵寻不太明白主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钟成御用毛笔在纸上重重地落下一笔,拿过一旁的章篆,在画上盖上一章,紧接着朝着赵寻招了招手,“赵寻,你过来看看,看看我这副画,画得好不好?”   赵寻听了,立刻踏步向前,望上一凑,画纸上是一个女人的肖像,赵寻抬眼看着钟成御,“御少爷,您这画得可是黎小姐?这一双眼睛画得太传神了!御少爷的画工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钟成御勾唇轻笑,“我也觉得她的那双眼睛很传神!又很倔强!怎么画都画不出那股子味道!”   赵寻低头笑了笑,随口道,“御少爷,您对黎小姐真是特别,您许多年不持笔画画了,这么多年了,您一落笔,就是黎小姐的画像,可见黎小姐在御少爷心中,真是不一般!”   钟成御听了,顷刻间,目光冷冽地射向赵寻,“赵寻,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赵寻一怔,赶忙收住了笑意,微微颔首,“对不起,御少爷,赵寻多言了!”   钟成御将手中的画又一次铺平,看了又看,赵寻不懂声色地偷偷瞥了一眼钟成御,“御少爷,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钟成御沉思了片刻,指了指桌上的画,“你将这副画带走,立刻去框裱起来,再送过来!”   赵寻一愣,立刻会意,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桌面上的画,用嘴呼出气,不停地吹着,纸上的墨迹还没干,赵寻生怕弄花了这副画,他看得出主子似乎很在意这幅画,要不也不会令自己去框裱起来。   赵寻捧着画,正欲转身出门,钟成御目光幽幽,一口叫住,“赵寻,继续盯着黎季月和那个小矿工,一刻不能放松!”   赵寻顿住了脚步,扭头俯身道,“御少爷,您放心,我会看紧黎小姐,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御少爷的掌控之中!”   ---------------------------------------------------------------------------------------------------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第三天午后,黎季月一如以往地拉着一箩筐碎石,因为没有池源的帮助,她拖拽着箩筐,使劲往外头拉去,黎季月将碎石拉到外头的板车旁,四下循了下,没有人留意自己,立刻闪进不远处的树荫下。   黎季月俯身躲在草丛中,找出一顶大草帽,这是矿场有些矿工戴的草帽,黎季月将头发结结实实地扎了起来,盘在了草帽里,双手捧着地上的泥土,使劲地往自己脸上涂抹,连续涂抹了好几次,确定自己已经涂抹得很脏,这才抖了抖手上的泥土,持着事先拿来的通行牌,紧紧地攥在手心。   黎季月踏出了树荫,尽量埋着头,朝着池源事先告诉自己的路走去,她绕过了整个矿场,朝着矿场一条小路踏上,路途上,不断地有拖运着矿石的板车经过自己的身边。   黎季月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当她看见不远处那片汪洋大海,还有那一艘浮在海面上的货船,双眼徒然瞪亮。   ----------------------------------------------------------------------------------------------------   正文结局多更新了一章,结局篇章七,拜堂成亲,认祖归宗。   -本章完结-     ☆、番外10惊险出逃(5000)   黎季月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当她看见不远处那片汪洋大海,还有那一艘浮在海面上的货船,双眼徒然瞪亮。   黎季月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一步一步地迈向那艘船,压低帽檐,拿出出入通行牌给了检查人,检查人看了一下那块通行牌,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她通过。   黎季月不动声色地点头,迈着不缓不急的步子踏上了货船,趁着那个检查人在检查上岸的矿石,偷偷将手中的通行牌扔在了岸边的一块大石头旁,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朝着船舱走去。   船舱上站着不少返乡的矿工,还有若干个黑衣汗衫的保镖,守着层层叠叠推挤的矿石,这些个矿石都是需要人坚守,以防有人偷盗。   黎季月肩头徒然被拍了一下,紧张地扭头,一对眼就是池源那张神色严谨的脸庞,“季月,快跟我这边来!”   黎季月点了点头,紧跟在池源后头,绕过那些个人影,朝着船舱内踏去,船舱内比较昏暗,池源带着她来到下一层船舱,一间小小的休息室里,黎季月紧张地看着池源,池源朝着外头不停地张望,确定没人跟来,松了一口气,“季月,我们安心在这里待一会,等会船一开,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黎季月感激地点着头,压低声音,“池源,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黎季月感激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   池源见着那一张涂满污泥的脸颊上,那一双莹润闪闪的水眸,呼之欲出的泪水,慌张地安慰,“别哭!别哭!季月,还在船上,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黎季月听了,立刻止住了泪水,一把擦拭了眼角溢出的泪水,泪水混合着污泥,涂得手背一团黑,一张脸也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泪痕。   池源见了,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季月,你现在像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呵呵!”   黎季月听了,愣了一下,水眸转了转,突然明白什么,小手娇嗔地锤了一下池源的胸膛,“池源,你敢取笑我!”   池源被这么一个娇嗔有点撒娇的动作,弄得一阵恍惚,心间上直发痒痒,憨憨地继续笑着。   “船开了!季月,我们进去坐!”感受到身上晃动的感觉,还有床底下传来轰隆的轮船发动机的启动声,黎季月唇角泛笑,跟着池源坐在那间休息间里。   片刻之后,休息间里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矿工,有几个认识池源的,还和池源打了打招呼,寒暄了起来,黎季月埋着头,用草帽遮住了脸颊,假装靠在角落里睡觉。   货船在海面上前行,划破海面的海水,激荡起层层海浪,海浪被货船推开,向后翻腾。   估摸着过了两个时辰,“嘭咚”一声响声,船靠岸的声响,船身颤抖了下,床底下的货船发动机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   “船靠岸了!”休息间里的一位矿工激动地叫了一声,矿工们陆陆续续地踏步走出休息间,池源朝着黎季月递了个眼色,黎季月跟在池源后头,矿工一个挨着一个下了货船。   黎季月上了岸,四下循了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码头,码头上立着招牌,是英文字符,黎季月伦敦留学了三年,自然认得这些个英文字,写得是“金蛇码头”。   黎季月站在码头上,不少的轮船在此靠岸,海风迎面扑来,夹着海底的腥味和咸味,黎季月徒然觉得心情大好,想不到自己真的逃出了那个破岛,逃出了那个恶魔男人的魔掌。   “季月,快跟我走!”池源压低声音,拉了拉黎季月的衣角,示意她往前行。   黎季月跟在了池源的后头,离开了码头,进入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季月,这是南洋的槟镇,靠近金蛇岛最近的一个镇,我现在带你去这个镇上唯一的一个港口,巴布亚港口,那里会有客船经过印度尼西亚去香港!”池源一边走一边朝着黎季月说着,伸手拦下了一辆黄包车。   黎季月和池源上了黄包车,这位黄包车夫也是位中国人,池源立刻报出了港口的名字,黄包车晃悠悠地跑开了。   黎季月看着街市上人流熙来熙往的景象,一下子舒畅了许多,感觉自己真的是逃出来了,扭头看着池源,“池源,你好厉害!怎么会对这里这么清楚,就连去香港的客船都知道!”   池源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有什么的!我从小在这个镇上长大的!对槟镇我自然熟悉!至于去香港的客船,我以前有位朋友去过那里,我和他一起买过船票,知道直达香港的客船没有,都是途径南洋一个国家的大港口,再转到香港!”   黎季月双眼笑得犹如月牙儿般弯弯,和池源说说笑笑着,心情越来越难掩兴奋,仿佛看见了在朝着自己招手的香港。   巴布亚港口,池源站在窗口旁排队买票,黎季月一脸担忧地看向他,“池源,你有钱买船票吗?”   池源笑着看向黎季月,扬了扬手中的钱币,“我刚才问过了,我全身的家当刚好够买两张去香港的船票,外加一袋干粮!”   黎季月听了,笑得眉眼舒展开,拍了拍池源的肩膀,“池源,没事的,到了香港,我让我爹娘十倍把钱还给你,再给你介绍一份好差事!保证不会亏待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季月,说什么见外话,给我介绍好差事,就可以了,钱就不用还了!”   “这哪里成,这可是你挖了矿石赚得血汗钱,我可不能不还你。。。”   黎季月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售票站里响起一阵骚动,从外头涌入成批的黑衣汗衫保镖,将这个有点拥挤的售票站团团围住,站内所有人都伸头张望。   “what’shappened?”   “what’stheperson?”两位英国人交头接耳地发出疑惑。   “这都是什么人?看着有大事发生了!”另外一旁的几位操着潮州音的中国人开口说道。   “是啊,这么多保镖,是发生什么事了?”又有一位附和着接话。   黎季月看着那一排排的保镖将售票站团团围住,一双小手紧张地攥紧,她认得这群保镖的装束,和那个御少爷的保镖,如出一辙的打扮行头。   “季月,好像是御少爷的人!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池源紧张的神色,压低声音在黎季月耳后开口。   黎季月身子打了个冷颤,“池源,你说他们是不是来抓我的?这到处都被包围住了,我们要怎么离开?”   池源拉着黎季月退到人群中,“我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来抓你的!可是看这架势,我们要离开,确实很困难!”   “那该怎么办?池源,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我不想再回去了!不想被那个疯子折磨了!”黎季月慌乱地摇着头。   站内入口处,响起越来越刺耳的皮鞋落地声,一声一声击撞着黎季月的双耳,黎季月徒然瞪大了双眸,不好的强烈预感袭来,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钟成御迈着步子踏入售票站内,俊雅的脸庞上,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布满了阴骘,墨蓝色的开领衬衫,黑色的西裤,戴着玉扳指的左手,持着一根黑色的长杖,目光敛聚着冰冷,扫过站内的每一位人的脸上。   黎季月赶紧缩了缩脑袋,戴着草帽的帽檐,又一次压低,一双小手紧紧地捏着,手心不停地冒出了冷汗。   “好像是御少爷!”一旁的两个带着潮州音的中国人低头窃窃私语。   “是啊,他好像是槟镇金蛇岛的主人御少爷!他可是南洋大富豪孙兆勋的养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孙兆勋?你是说那个家财万贯,有着好几个岛和煤电产业的南洋大富豪?”   “没错!就是他,这个御少爷就是他的养子,所以在槟镇,御少爷可以呼风唤雨,没人敢得罪他,听说他的手段也是不一般的狠辣!”   。。。。。。   黎季月听着身旁两位交谈的话语,心里一下子明了,转目对上了扭头而来的池源,压低声音,“他们说的,你可都了解?”   池源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知道一些,御少爷在槟镇算是这里的土皇帝,镇长都要敬他七分!”   黎季月讶异地看着池源,“池源,既然你都知道,你还帮我出逃?你不怕他吗?”   池源神情暗了下,坚定地回道,“季月,从小先生就教会我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就该帮!岂能畏首畏尾!”   黎季月听了,眼眶湿润,“池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站内大厅,赵寻为钟成御搬来了一张椅子,钟成御跨腿坐下,那根丈把高的长杖立在一旁,戴着玉扳指的左手握住杖柄,一双冷沉的眼睛,透不出一丝温度。   钟成御右指头轻轻地叩响椅子上的扶手,锐利的目光扫过全部站着的人,唇角扯起一抹冷笑,寒若幽然的话语落地,“各位,我御少爷不想耽误各位登船,只不过我御少爷家中养的一条狗,胆大包天!竟敢带着我的宝贝,跑了出来,本少爷无耐,只好出动人马,打算将那条狗抓回去,将宝贝取回!”   一席话落地,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胆大的人,跳出来问道,“御少爷,敢问是什么宝贝,我们可以帮御少爷一起找找!”   钟成御听了,挑眉轻笑,“本少爷的宝贝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各位可有瞧见?”   话一落地,众人响起一阵喧哗,各自互相扫了扫身旁的女子,黎季月藏在人群中,整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他果然是来抓她的!果然是!他这个疯子,难道就一定不能放过自己吗?给自己一条生路!   身旁的池源攥紧了双拳,他听见御少爷讽刺自己是一条狗,他心中明白自己和他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只是被人当成一条狗来说,这种耻辱在池源的心中,愤然中燃起怒火。   “季月!不要怕!有我在!待会我冲出去,和他们拼了,你趁着混乱,赶紧逃走,这钱给你,待到风声松了,你就赶紧坐船离开!”池源双手紧握着黎季月的双肩,抱着一副必死的决心,将手中的钱币一股脑儿塞进黎季月的手中。   黎季月不停摇着头,一口打断道,“不!池源!要走一起走!你这样冲出去,你会被他弄死的!我见过他的手段,极其残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季月,今天我们俩个被他发现,我会死,你也会被他再抓回去!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一个人去死,你不是想要回香港去见你爹娘,还有你大哥,我和你不同,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在这个世上了无牵挂,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你是我池源唯一的朋友!”池源言之灼灼,还有的话语哽住了喉中,此时此刻,他多想再告诉她,她也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也会是唯一那一个!   黎季月一想到远在香港的爹娘还有大哥,整个人踌躇住,神情极其痛苦,心底是一万个不愿意再被那个男人抓回去。   大厅中央,钟成御点燃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冷声再次扬起,“怎么?众位都没有看见本少爷的宝贝?看来。。。看来本少爷必需一个一个的搜了!”   话音落地,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池源一把推开黎季月的双手,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御少爷!不用搜了!你要抓就抓我!”   黎季月看着冲出去的池源,整个怔得苍白了脸色。   钟成御看见池源昂首挺胸地站在自己跟前,那一脸的毫不畏惧,钟成御森冷的目光扫过,勾唇冷笑,“想不到你这条狗!自己跑出来了!”   “御少爷,请你不要侮辱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池源攥住了双拳。   钟成御慵懒地抖了抖手中的烟灰,冷声扬起,“池源,说你是条狗,是我御少爷抬举你了,说!我的宝贝呢?你藏哪里去了?”   池源听了,一阵冷哼,“哼!真是对不住了!御少爷,我料定你会找到这里来,所以我替季月她买了去市里的车票,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经在市里买好了去香港的船票!”   身后的赵寻听了,立刻上前道,“御少爷,我立刻派人去追!去市里拦下黎小姐!”   钟成御朝着赵寻扬了扬手,笑得高深莫测,邪魅地开口,“不用追了!既然走了,那就走了!留下的人,我们好好玩一玩!”   赵寻愣了一下,有点吃惊,这似乎不像少爷的作风,少爷前一刻收到黎小姐落跑的消息,整个人都暴怒了,恨不得掀了槟镇,怎么这会儿变得如此平静,让人摸不透心思。   钟成御朝着一旁的几位保镖,打了个手势,双腿交叠起,继续吐着烟圈。   池源背脊发凉,他看见了钟成御眼中流露的杀气,四周的保镖一下子朝着池源围了上来,池源立刻反应过来。   瞬息间,那些保镖犹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池源身上,池源起先还反抗了几下,毕竟不是练家子,瘦高的身材一下子,被打趴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脑袋。   池源咬住了双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保镖们都直立起身子,从拳头改成脚踹,一个个发狠地朝着池源身上踹去,池源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人群中,个个大气都不敢喘,黎季月双手捂住了嘴,泪水不停落下,她看着池源被那一群保镖拳脚相向,踢得渐渐没了力气,可是身下的双脚,无力地迈不出脚,若是现在冲出去,那么池源为自己受的罪,就白受了!   钟成御闲然地抛掉手指间未燃尽的烟蒂,朝着一众保镖打了个手势,那些个保镖立刻停止了对池源的殴打。   钟成御站了起来,手中持着那柄黑色的长杖,踏着皮鞋,一步一步靠近地上的蜷缩得瑟瑟发抖的池源。   钟成御持着长杖,手中的长杖顶到池源的下颌,用力一甩,池源翻身过来,正面朝上,嘴角大口大口地流淌着鲜血,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说!我的宝贝去哪了?”冷声又一次扬起,钟成御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池源。   池源扯唇轻笑,笑得释然,一字一字吐出,“她!走!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哈哈哈!”   池源鼓着所有力气,发狂地笑着,钟成御目光冰寒的戾气腾起,手中的长杖挥起,一杖一杖朝着池源身上挥去。   -本章完结-   ☆、番外11擒住胁迫(5000)   池源鼓着所有力气,发狂地笑着,钟成御目光冰寒的戾气腾起,手中的长杖挥起,一杖一杖朝着池源身上挥去。   “住手!住手!你快住手!”黎季月再也忍不住,哭喊着大叫着,小小的身子,一身破破烂烂的矿工服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钟成御停下挥动的长杖,精雕细琢的侧脸,盯着冲出来的黎季月,不动声色弯起了唇角,邪魅的弧度,镂刻在大厅笼罩的光影中。   黎季月冲到了池源身上,双腿蹲下,看着地上已然鲜血淋漓,不停打颤的男人,泣不成声地颤抖着双手,“池源!池源!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池源。。。”   颤抖的双手想要去触碰那一张淤青发肿挂满鲜血的脸庞,却又心疼地僵在了半空中。   池源微微睁开眼缝,看着眼前视线模糊,若近若远的黎季月,眼眶溢满了泪水,颤抖地吐字,“走。。。快走。。。”   黎季月不停地摇着头,抽泣着,“池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让人救你。。。”   黎季月仿佛下定了决心,立刻起身,目光射向钟成御,清冷的声音,“御少爷,是不是我跟你回去,你就放了池源?”   钟成御左手持着长杖,目光紧盯着黎季月,深邃的眸似乎要将黎季月吸进去,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那种强烈刺激人神经的压迫感跟随着钟成御的脚步对黎季月步步逼近。   钟成御居高临下,口气闲然,“宝贝,你这是在求我吗?”   黎季月对这个男人称呼自己宝贝,心里作呕翻腾,奈何池源现在已经被他打得剩下半条命了。   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究竟要什么,他就想看自己屈服他,顺从他,好满足他的征服心。   钟成御大手一掀,猝然掀去戴在黎季月头上的草帽,黎季月心惊了一跳,那张宽厚的手掌一把摘去挽住的黎季月挽住的长发挽起的长发披散而落,乌黑的长发撘落在肩头旁。   冰冷的指腹众目睽睽之下,悄然摩挲上那张涂满污泥被泪水浸渍得污浊不堪的小脸,“啧啧啧,这么脏!像只小花猫。。。”   黎季月不悦地撇过头去,钟成御笑得诡秘,朝着身后的赵寻扬了扬手,“赵寻,去弄一盆水来!”   赵寻一下子明白了自家少爷的意思,立刻转身出去。   “御少爷,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答应跟你回去,任由你处置,但是你必需治好池源身上的伤,并且放他走!”黎季月不依不饶地和眼前的男人谈起了条件,这是自己唯一能够争取的,既然要让自己屈服,那也要屈服得有价值,至少救回池源的命。   钟成御轻蔑地冷哼,轻佻地勾唇,“宝贝,你跟我回去,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容不得你选择!至于我要如何处置这个胆大妄为的池源,这要看你回去的表现!”   黎季月心间发凉,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一副高深莫测的诡秘,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满肚子坏水,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和池源,自己落难就算了,想不到竟然因为自己,将池源拖下水,于心何忍!   “御少爷,水端来了!”赵寻不出片刻,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清水。   钟成御将手中的长杖递给了一旁的保镖,右手慢条斯理地抽出随身携带的一块方帕,浸泡在清水中,戴着玉扳指的左手和右手在那一盆水里,洗涤着方帕,耳边尽是哗啦啦的水声,猝然左手一拧,方帕中的清水从指缝里漏出。   “宝贝,你看看你,就离开我这么一会,整张小脸弄得脏兮兮的,看了真不省心!”钟成御似柔似阴的声音在黎季月耳畔响起,黎季月背脊僵硬般发凉。   钟成御拿着拧好的方帕,高大的身躯俯身而下,和黎季月的视线持平,手掌轻轻地擦拭着黎季月的脸蛋,黎季月被冰凉的触感一碰,径直躲闪,大掌猝然间伸来,看似随意地一把擒住黎季月尖细的下巴,捏得力道不轻不重,却是让黎季月不好挣扎。   “别动,乖点!我帮你擦擦脸!”钟成御拿着方帕,覆上那窄小的额头,轻轻地擦拭着,方帕从额头上一路滑下,眉毛,眼角,眼脸,双颊,一寸一寸地擦拭着黎季月脸蛋的肌肤。   钟成御的眉心间染上言不由衷的宠溺,寒意的眸光放柔了,眉澈间激荡起一丝丝化不开的情愫,他的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轻柔地擦拭着黎季月的脸庞,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在呵护新出生的幼儿,令所有人看了,都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对这个女人柔情似水般宠爱。   黎季月却是身子发僵,一颗心在这一刻跳得愈发厉害,这个男人忽然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令自己更加惶恐不安,似乎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骤雨即将来袭。   那块方帕不出瞬间,变得污黑斑斑,钟成御将手中的方帕又一次落入水中,动作依始又一次洗净拧干那块方帕,冰凉的方帕又一次覆上黎季月的脸蛋,这一回黎季月没有躲闪,而是任由眼前的男人惺惺作态般,为自己轻柔地擦拭脸蛋。   黎季月清冷明媚的水眸,光洁的额头,白希光滑的脸蛋,落入众人的眼中,所有人似乎都恍然大悟般呼了一口气。   钟成御将手中的方帕往水盆里一丢,笑得邪魅异常,双掌擒住黎季月的双肩,左右看了看,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我御少爷的宝贝,不能脏,脏了我这里会难受的!”   钟成御竖起双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笑意渐浓,泛着冰冷的寒意。   黎季月不出声,她看不透眼前男人那么一副好似认真的神情,更无法预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他身上夹杂的冷意和强烈压迫感,总是令自己喘不过气。   猝然之间,黎季月惊呼一声,钟成御一把打横抱起黎季月,整个娇弱的身子被他环抱在怀中,大步朝着售票厅外头踏去。   “御少爷,池源该如何处置!”赵寻上前请示。   “带走!”钟成御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上方,所有人都一阵愕然,看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抱着女人离开在众人的视线。   地上意识不清的池源被两个保镖架了起来,拖了出去,地上划过鲜红的血渍,一直拖到大厅正门的尽头,直到浩浩荡荡的阵势离去,售票厅一如常往地恢复了先前的喧哗,所有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起刚才的那一幕,都在猜测御少爷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   黎季月惶恐地被钟成御抱上了一辆汽车,外头已经是阳光刺眼的午后,黎季月回头看着池源被带上了另一辆汽车,汽车启动了,黎季月下意识到,自己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整个身子被他箍在了怀中。   黎季月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个男人的怀抱,却被更紧地困住,“别动!我想抱着你!”   黎季月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冷沉的眼睛,漂亮的眉眼,为何怎么看都觉得泛着一股阴冷之气。   “御少爷。。。”黎季月话还未落下,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火舌长驱直入地绕住丁香小舌,后脑勺被大掌稳稳地箍住,檀口中肆意教缠的火舌,黎季月禁不住想要躲开,却是无处可逃地被缠绕,被迫与之教缠共舞。   唇齿相碰,黎季月脑袋一片空白,长这么大,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如此清晰的亲吻,可是这种感觉这么熟悉,熟悉的仿佛在梦境中出现过。。。   男人口中的夹着烟味混着一股男人的厚醇的味道,重重地压迫而来,男人的薄唇越发狠地压住她的唇瓣,意识到女人屏住的呼吸快要透不过气,长舌退出,发狠地在她的唇瓣上撕啃吮吸。。。   这样清晰光明正大地吻她,钟成御念想了许久,从未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每天夜里偷偷摸摸进入帐篷,压抑地亲吻她,只会让自己心里越来越压抑,他想要她!不想再管她是否愿意,是否顺从,即使是强迫,也要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要得到!   一只手掌箍住黎季月的腰肢,摩挲着那破旧宽大的矿工衣,手掌猝然踏入她的后背,滚烫的手掌抚摸上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唔唔唔~~”黎季月口齿间挤出反抗的声音,身体拼劲全力的挣扎。   驾驶座上的赵寻,瞥了一眼后视镜,又很快地回正视线,唇角泛着笑意,少爷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对这个女人的想法,要比任何一个女人来得强烈,他从未见过少爷屡次失控,屡次做出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就比如刚才在售票厅,少爷向来喜欢干净,竟然能够亲手为黎小姐擦抹那张脏兮兮的脸蛋,还当着众人面将浑身那么脏的黎小姐抱走,这会还在车后座吻得那么难舍难分!   钟成御徒然松开了手,黎季月逃跑一般跳下男人的大腿,闪躲到车后座的一个角落里,红肿的唇都被咬破了皮,微微颤抖着,“你。。。你这个疯子。。。不许碰我!!”   钟成御闲然地理了理身上微微褶皱的衬衫,心中的熊熊燃起的火焰,此刻燃烧得正旺,手指抹了抹嘴角的粘液,意犹未尽般地扯笑,“回去好好洗干净!本少爷今夜一定要办了你!”   黎季月听了,徒然睁大了双眸,惊恐地摇着头,“不!你说过的!你不强迫人,你说过的,你喜欢顺从,我没有顺从你!”   钟成御侧目,目光锐利森冷地射向紧贴着车窗的黎季月,“你不想救那个小矿工了?”   黎季月心咯噔一跳,整个人都懵了,一想到池源为了自己,现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自己到底还能拿什么来救他,到底还能拿什么,仅仅剩下的就是自己这一副驱壳!   黎季月眼角漾出泪水,苦涩地笑了,笑得那么凄楚,似乎自己一直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在鼓掌之中,“池源在帮我,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钟成御俯身向前,脸庞贴近那张小脸,薄唇轻启,“宝贝,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这是南洋,这里是槟镇,这里是我御少爷的地盘,任何人在我的地盘上,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何况是你这只令我发馋已久的小野猫?”   黎季月笑得泪水滑落,她真是傻,傻到被人布了局都不知道,还拖了一个憨厚老实的池源下水,弄得成了逼迫自己的筹码,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傻,若是当初自己一个人逃走,那么就算被抓回来,顶多就是一死,何须被如此威胁!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那么一副凄楚痛苦的模样,剑眉紧蹙,神情不悦,森冷地口气扬起,“别弄得那么一副死活不愿意的样子!你跟了我御少爷,对你来说是赚了!至少你对本少爷来说,目前还算是很特别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和我开口,我都会满足你!”   “我想要你放了我,你会满足我吗?”黎季月不假思索地脱口,泪水盈盈。   “会!”钟成御沉声应道,黎季月心下一惊,钟成御勾唇邪笑,“等我玩腻了你,我可以放你走!”   “你。。。”黎季月瞬间气结,她根本无法跟这个男人谈条件,无论如何谈条件,她都输得一败涂地,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日落黄昏,余晖布满了天际,红色的光镀染一片红霞,洒落在槟镇上,汽车驶入一片庄园,庄园里成排的楼房,看似一大座洋房。   车门打开,黎季月被钟成御又一次抱下了车,放在了地上,黎季月看着眼前偌大的庄园和建筑,凝眉开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在槟镇的庄园,金蛇岛上的女人,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你不觉得自己很荣幸吗?”钟成御转身,复杂的目光对上黎季月的眸色。   黎季月一声冷哼,反讥道,“御少爷,那这份荣幸我黎季月宁可不要!”   “不识好歹!”钟成御冷声吐字,眉间染上一层冰霜。   “想救池源,就乖乖地跟我进去!”钟成御甩下这一句话,径直踏步朝着洋房里走去。   赵寻瞥了一眼黎季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上钟成御的脚步。   黎季月环视四周,洋房四周依旧站着一排排黑衫保镖,一个个背手置在身后,肃穆矗立着,看来这里防守依旧很森严。   黎季月踏步跟上了脚步,不安的恐惧感袭满全身,手心捏出了汗,她心里清楚,今夜那个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车上的那一幕,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对自己势在必得。   进入房子里,依旧是成排的仆人恭敬的问候声,那些个仆人都将目光偷偷地瞅了瞅满身污渍的黎季月,皆是惊异的目光,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御少爷带了个陌生的女人过来,还是这么一身脏兮兮的。   黎季月无心打量这栋建筑的布置,跟第一次到金蛇岛古堡的心情,是两种不同的心境,若说那一次是害怕惊悚,这一次只剩下忐忑绝望了。   “走!跟我进去洗干净!”一道森冷的声音扬起,黎季月的小手猝然被钟成御抓住,径直往后院拉去。   黎季月被钟成御拉走,她仿佛看见那些个仆人更加诧异错愕的眼神,一个个似乎要将自己戳穿。   踏入后院的澡池,偌大的澡池,假山环抱住,假山四周长满了精心剪裁过的花卉和植被,这和金蛇岛的澡池大相径庭。   一股推力从黎季月的身后传来,“啊~~”黎季月带着污垢的矿工服,被推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澡池里的水带着些许温热,并不冰冷,黎季月却莫名地感到凉意。   抬头间,这才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脱光了衣服,徒留那一条黑色的四角蒂裤,修长笔直长满体毛的双腿,踏入水池中,激荡起哗啦啦的水声。   -本章完结-   ☆、番外12狂狷傲慢(5000)   抬头间,这才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脱光了衣服,徒留那一条黑色的四角蒂裤,修长笔直长满体毛的双腿,踏入水池中,激荡起哗啦啦的水声。   黎季月屏住了呼吸,她看着男人踩进水里,溅起哗哗的水声,立刻起身,顾不上身子湿漉漉的衣服,双腿踩踏着水,感受着双腿间池水的阻力,拼了劲想要爬上岸。   钟成御双目一沉,唇角勾起邪笑,猝然间身躯利索地扑上前,黎季月惊呼大叫,“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钟成御一把擒住她的身子,单臂环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水池边往中间拖去,黎季月四肢不停地扑腾,溅起巨大的水花。   “想跑?没那么容易!”邪笑夹着厚重的醇音从头顶传来。   “你放开我!你想做什么?”黎季月后背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脸颊上沾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发丝全部都湿透了,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入池水中。   一双水眸扭头对上那一双染满情动的眼睛,身子微微打颤。   “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手掌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视线浮过她的脸颊,那一张脸蛋被水汽氤氲得泛着微微红云,煞是骄人!视线一路下滑,定格在那被池水打得湿漉漉的胸脯上,紧贴的衣服勾勒出美好诱人的身形。   “你。。。你。。。”黎季月看着那一双放肆火热的双眼,恐惧地颤抖,急促的呼吸,胸脯一起一伏。   “这么脏。。。我帮你好好洗洗。。。”嘶哑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染上不可言喻的暗沉,深若寒潭的眸子越发泛暖,由暖升热。   黎季月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的唇快速地覆了下来,撅住她的唇瓣,“唔唔唔。。。”黎季月拼了劲反抗,男人的舌尖发狠抵开她的贝齿,迅速缠住她的舌尖,肆意的搅动。。。   钟成御痴醉了,这个女人的清甜总是能够让自己失控,她像是生长在山涧里的野百合,清新芳香,却又透着一股傲然的倔强,更不失一股高贵的气息。   男人双眼陶醉般划过一丝狡黠,猝然之间,他按压着女人的脑袋,翻身而上,坠入水中。。。   温热的池水中,两幅身躯沿着池水下坠下坠。。。周身不停地向上翻滚着气泡,女人长长的发丝随着池水向上散开,发丝上沾染了不少的气泡,宽大的裤腿往上灌入池水,被撩得很高,露出一双笔直葱白的双腿,健硕覆着稀疏腿毛的长腿缠绕上,稳住她下坠的身子。   黎季月整个脑袋轰然炸开,身子变得软绵绵般无力,心骤然加快,她感受到四周都环抱着温水,更是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厚重的气息,檀口中吸入男人的口液和气体,教缠的舌尖中,钟成御将胸中的气息灌入女人的口中,稳住她急促的呼吸。。。   宽厚的手掌箍紧她纤细的腰肢,羸弱娇小的身子被环绕在男人宽大的身躯里。。。   半晌过去了,钟成御环搂着黎季月,从水底下破水而出,黎季月伏在男人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钟成御湿透的碎发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手掌轻柔地覆上那一头湿润乌黑的长发,   “怎么样?还喘得过气吗?”钟成御在头顶笑得一脸邪魅,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趴在自己胸膛的女人。   黎季月下意识地抬起头,双手顶在男人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人距离,突然发现什么,惊叫出声,“啊~~~!啊~~!我。。。我。。。你。。。你。。。”   黎季月双手紧紧捂住片缕未着的身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颊涨得通红,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回事?刚才在水底到底发生了什么,衣服呢?衣服怎么都没了!   钟成御单手扬起,那套破破烂烂的矿工服擒在他手中,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是在找这个?”   黎季月一见,立刻伸出手去抢,“还给我!快把衣服还给我!”   钟成御勾唇邪笑,稍稍往后游动了一步,大手一挥,那套矿工服被抛上了岸,淡定自若地开口,“那套衣服又脏又丑,不适合你,洗好了,换一套漂亮的!本少爷看了舒心!”   黎季月眼睁睁地看着被抛上岸的衣服,整个人都瘪了气,抬眸对上那一双肆无忌惮地瞟着自己的双眼,脸上的红云一下子烧到了耳根,立刻背过身子,夹着哭腔喊道,“你走开!走开!不准看!”   钟成御见了,摇了摇头,扯唇轻笑,“现在害羞来不及了,该看的我都看完了!”   “你。。。你。。。你就是个混蛋!”黎季月结巴地骂出声,泪水溢出眼眶,一滴一滴落在池水中,她依旧背着身子,她无法面对那个男人,她此刻的心羞愧难当,整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双眸里尽是一片迷茫。   钟成御见了,眸色沉了沉,眉心划过一道悸动,骤然起身,落下一片水声,“算了,本少爷现在心情很好,先放过你,做好准备,晚上你就别想逃了!”   钟成御双腿跨上岸边,轻哼了声,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处在原地的女人,小小的身子,光滑白希的后背,微微发颤,唇角扯过一抹快意的笑,“哈~~哈哈~!”狂狷傲慢的笑声回荡在澡池四周,激荡起一阵回声。   笑声渐行渐远,半晌之后,黎季月僵硬的身子,微微转过头,朦胧的泪眼,看着四下无人,一池平静的水,整个人瘫软在水中,泪水又一次涌出,唏唏嘘嘘地抱头哭了起来。   “爹娘,大哥。。。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们。。。”   黎季月抽泣着喃语,为什么要让自己有此一劫,从来没有预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见这样个可怕的男人,难道自己的命运真的要毁在那个男人手中,不!我不甘心!不甘心!   ----------------------------------------------------------------------------------------------------   夜色迷人,槟镇一年四季常年盛夏,繁星布满苍穹,星光笼罩着大地,辉映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   黎季月换好了钟成御为她备好的衣衫,是一条短袖的藕粉色连衣裙,裙摆刚好过膝,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依旧滴着水珠,黎季月失魂落魄地出了澡池,一位仆人迎了上来,那位仆人看见黎季月的那一霎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刚才进来明明看见是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想不到生得如此美若天仙,难怪御少爷会带回来了。   仆人呆滞了片刻,立刻回神,“黎小姐,请这边来,御少爷还在等您过去,一起用晚餐!”   黎季月面目清冷,脚步沉重地跟上那位仆人。   那位仆人没有注意到黎季月的不开心,自顾自话地开口道,“黎小姐,您真是好福气,您可是御少爷第一次亲自带回来的女人,御少爷对您可真好,亲自等您用晚餐,少爷从来不等人,少爷对您真是好!”   黎季月听了,放缓了脚步,苦涩一笑,“哼!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仆人听了,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黎小姐,您怎么这么说少爷,少爷平常是冷冰冰的,能够待人如此,已经难得一见了,他应该是对您上了心,黎小姐您该高兴!”   “高兴个屁!我黎季月又不是路上的猫猫狗狗,需要他可怜!他是少爷,我还是千金小姐,我只不过落了难,若是让我回到香港,我一定让我爹用枪毙了他!”黎季月恼怒地回道,对于刚才澡池里发生的,她的心至今无法平静,活了十八年,没人敢那么欺负侮辱自己,这远远比在金蛇岛威胁自己的生命,要来得羞辱百倍!   仆人听了,心惊肉跳了下,她是第一次听见有女人会这么说少爷,立刻不敢吱声,不住地摇了摇头。   仆人领着黎季月进了饭厅,偌大的饭厅,精美的餐桌上摆满了一桌的佳肴,菜香四溢,唯独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黎季月心里冷哼,说什么等自己用餐,狗屁!   饭厅外的楼梯口,钟成御目光森幽地盯着那一抹进了饭厅的倩影,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中。   “御少爷,黎小姐可能说的是气话!”赵寻在一旁开口道,他刚才听见黎季月的话,也是吓了一跳。   钟成御勾唇冷笑,“她的确很有意思,发生这么多事,我以为她会和那些女人一样认命,看来我估错了!”   钟成御留下这一席话,跨步朝着饭厅走去,颀长高大的身躯一踏入饭厅,仆人立刻恭敬地低头,“御少爷,饭菜都已备好!”   钟成御视线落在坐在饭桌上的女人,微微一愣,刚刚出浴的美人儿,黛眉粉面,那半截露在空气中的藕臂看得惹人撩火。   黎季月没有去理会踏步进来的钟成御,手中已经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夹菜吃饭,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和这个可恶的男人斗,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就算是让他得逞了,也要让他受伤!绝对不能让他好过,黎季月在心底下了主意。   钟成御踏步来到黎季月身后,垂眼看着那一头湿漉漉的发丝,朝着一旁的仆人挥了挥手,“去拿一块干布过来!”   “是!御少爷!”仆人立刻转身出去。   钟成御猝然俯身趴在了黎季月的耳畔,嗅着那一丝丝散发出沁人的芳香,“看你吃得很香!很好!多吃点!怕你晚上没力气!”   黎季月听了,拿着筷子的双手停顿住了,顿了片刻,眸子闪过一道坚毅的痛恨,没有做声,继续吃饭。   “御少爷,干布拿来了!”仆人捧着一块干布递到了钟成御跟前。   钟成御利落地接过那块干布,修长的手指咻然撩起黎季月的一缕发丝,黎季月打了个惊栗,立刻躲闪开,扭过头,“你这个混蛋,你要做什么?”   钟成御低头对上那一双愤怒的水眸,那一张莹润泛红白希的脸蛋,轻笑道,“别怕!你吃你的,我帮你擦干头发!”   黎季月微微怔了一下,看着突然笑得如此温柔的男人,都觉得是不是出现了幻觉,黎季月回过头,停了片刻,继续埋头吃饭。   果不其然,男人的手轻柔地撩起她的发丝,用手中的干布,慢腾腾地擦拭,一边擦着,还将手指插入发丝间,捋了捋顺,动作极其温柔。   黎季月双耳泛红,手中的筷子越来越慢,嚼得菜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个男人发什么病,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柔,一想到上次在蛇窟,这男人温柔的下一步,就是那么一场嗜血屠命,心间不住地发颤。   赵寻见了,双眼微微一愣,怔了怔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看花了眼,少爷竟然服侍一个女人?破天荒了!仆人更是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   钟成御将那一缕缕发丝置在掌心,轻柔地擦拭,由头顶发根至发尾,一片片擦拭着湿水,猝然间开口,“擦干了,晚上抱着好睡觉!”   黎季月听了,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背脊微微发凉,一下子恍然大悟,嘴里的饭菜越来越食不知味,恼怒生生地吞在喉咙中。   “怎么不吃了?继续吃!”钟成御将手中染湿的干布,一把丢给一旁的仆人,仆人为他拉开黎季月身旁的座椅,钟成御径直落坐下。   钟成御勾唇冷笑,持起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吃饭,仆人为他倒上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灌入透明的高脚杯中,浸润了暗红发亮的光泽。   黎季月感受到男人的气息萦绕在身旁,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猝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欲起身。   男人的手掌猝然间掐住她的腰肢,冷沉声音扬起,“坐下!”   黎季月纤细的腰肢竟然被男人一掌就掐住了,掐得生疼,凝眉坐下,怒瞪向身旁的钟成御,“你把池源弄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钟成御双眸一沉,眉间染上一层阴骘,手中的筷子瞬间嘣断,黎季月心惊一跳,她看出这个男人似乎又恢复那个阴冷的模样。   钟成御用桌上的餐布擦了擦手,抬起一旁的酒,缓缓入了口,酒水落入喉间,红鼓的喉结翻滚了下,酒水落肚。   钟成御放下酒杯,侧过身,墨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黎季月,“你这么关心他,你是喜欢上了?”   黎季月微微蹙眉,瞬间懵了,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池源为了救自己落难,自己救他是理所当然,她瞬间有点理不清头绪。   “快回答!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钟成御双目染上浓稠的阴云,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捏住了黎季月的下巴。   黎季月吃痛地凝眉,“痛。。。好痛。。。”   “快说!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钟成御愈发紧地捏住她的下巴,剑眉跳动着,一副排山倒海暴怒一触即发。   “没。。。没有!”黎季月吃痛地吐着字,双手使劲去扳开那两根手指,却是被一动不动地捏住。   钟成御听了,眉心间的阴郁一阵阵褪去,渐渐松开了双指,黎季月双手立刻捂住下巴,不停地揉着,愤怒地骂道,“你这个疯子,你有病就去看!我喜不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反正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疯子!”   钟成御褪去的阴郁又一次上涨,手掌抬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尽,“啪~”的一声,酒杯猝然摔落于墙面,酒杯被摔得粉碎,晶亮的玻璃碎洒落一地。   赵寻和仆人都禁不住冒出了冷汗,皆是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钟成御锐利的寒光射向身侧的黎季月。   黎季月一脸倔强,愤怒地对上他的眼睛,“我说!你有病就去看!打死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个疯子!像你这种疯子,最好死了算了,留在这世间也是祸害。。。”   钟成御手背的青筋暴突,脑门跳动,大掌一把扼住黎季月的脖颈,“黎季月!!你真的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本章完结-   ☆、番外13残忍与温柔(6000)   钟成御手背的青筋暴突,脑门跳动,大掌一把扼住黎季月的脖颈,“黎季月!!你真的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黎季月被扼住了脖颈,呼吸瞬间不畅,想要骂的话被打断了,钟成御猝然起身,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身子被猝然抬起,一把甩在了肩头上,一双腿吊在了钟成御的胸前,脑袋吊在了他的背后,发丝披散着落下。   “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放我下来!你个混蛋,去死了算了,死了也不能超生。。。”黎季月大喊大骂道,四周的仆人都露出忐忑的目光,偷偷地瞅着扑腾的黎季月。   钟成御轻而易举地扛着不停挣扎着四肢的黎季月,踏步往楼上走去,身后的仆人都唏嘘不已,赵寻见了,擦了擦额头上冷汗,看来少爷真的生气了,黎小姐可有好果子吃了!   三楼,钟成御一脚踹开房门,跨步来到宽大的床边,将肩头上的女人,朝着大床上重重甩去。   黎季月摔落于床上,被弹了一下,正欲爬起来,钟成御庞大的身躯立刻扑上来,双腿紧紧压住黎季月的双腿,坐在了她的身上。   “你这个疯子!滚开!滚开。。。”黎季月双手不停地扑腾,双腿被男人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女人?”钟成御暴怒地扬声,双手快速地扯下衬衫上的扣子,将衬衫甩到一旁,精壮白希的身躯,露出健硕的胸膛,胸膛上醒目地呈现那一块枪疤。   黎季月瞪大了双眼,意识到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双手越发用力去推搡身上的男人。   钟成御双掌一手一边握住女人的双手,利落地置在了头顶,一掌扣住了挣扎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掌利索地拆开腰间的皮带扣,抽出了长长的皮带,一把绕在了那双手上,紧紧地绑住。   黎季月顿时慌了神,大声哭喊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不要。。。不要。。。”   钟成御染红的双眼,快速地剥去女人的衣服,手掌快速探入女人身下,手掌触及粘稠的液体,嘎然而止,钟成御剑眉皱了皱,伸回手掌,手掌上染着一片暗红的鲜血。   “这是什么?”钟成御目光森冷,将掌中的鲜血摊到黎季月的眼前,黎季月梨花带雨的脸颊止住了哭声,惊愕地看着他那一掌的鲜血。   钟成御眸色暗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声扬起,“你来月事了?”   黎季月一下子恍然大悟,刚才吃饭就觉得肚子有点隐隐作痛,只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在自己身旁,自己也没在意,原来是来月事了。   钟成御徒然起身,松开了双腿,怒气隐隐,“真是晦气!扫兴!”   钟成御踏步朝着洗浴间走去,里面穿来哗啦啦水声,钟成御冲洗净了手,胸腔里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着,照了照眼前的镜子,赤膊的胸膛微微发红,划过几道刚才那个女人抓过的指痕,钟成御看得一肚子憋得恼火,恨不得将眼前的锦子击得粉碎。   “砰~”的一声,钟成御重重地甩了洗浴间的门,踏步出来,黎季月手上的皮带已经用嘴挣脱开,身上已经换上了丢在地上的男人衬衫,长长的衬衫遮到了大腿中部,小小的身子忐忑不安地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原先那条连衣裙早已被那个男人撕扯的粉碎。   钟成御三步并成两步,站定黎季月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是不是觉得自己逃过一劫了?很庆幸?嗯?”   钟成御俯下身子,轻挑女人的下巴,那双莹润泛着泪珠的水眸,红润的唇瓣紧抿着,低微的抽泣声。   “你这个恶棍,我诅咒你不得好死!”黎季月哽咽着破口骂道。   钟成御眸色微怔,愈发暗沉,低沉地笑了,“呵呵~~,不得好死?在我死之前,还是让我先把你玩个够!”   男人冰凉的指腹悄然覆上那张红润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真是一张漂亮的小嘴,看得让人心动!”   黎季月对上男人那双灼热邪意的目光,她看不透,更听不懂,全身一阵惊颤,难道这个疯子还想怎么折磨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   钟成御笑得愈发邪魅,漂亮的眼睛染上情动的狂妄,薄凉的唇覆上红润的唇瓣,发狠地啄了一口,随即松开,畅快地叹声,“真甜!真软!”   钟成御松开手,利落地起身,上身依旧是不着片缕,健硕的身形,皮肤散发着白希的幽光,眸色冷沉如墨,男人的手掌覆上裤子的扣子,利落的解开,裤腿垂落,修长的腿迈出裤管。   黎季月徒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叫道,“你要做什么?我来月事了!你还要做什么?”   钟成御低沉地笑着,“呵呵,黎季月,有听过一句话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哈哈哈!”   男人一把拉过缩在墙角的黎季月,箍住她的脑袋,俯身趴在她耳畔边,邪笑道,“待会你敢咬我一下,我立刻让池源五马分尸!!”   黎季月一脸惊愕地看着头顶的男人,宽厚粗粝的手掌一把遏制住女人的下巴,冷厉的声音,“嘴巴张开!”   “你要做什么,啊~~!”黎季月惊恐地大叫,她捂住了双眼。。。   “不要,不要,唔唔唔~~~”   。。。。。。   墙头上的挂钟指到了十二点,楼下的吊钟滴答滴答地响过一阵子。   洗浴房里,黎季月趴在洗浴盆里不停地呕吐,“呕。。。呕。。。”呕吐声撕扯着喉咙,清水在一旁哗啦啦地流动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双手不停地掬起清水,往脸上泼去,不停地泼,手指伸进口中,不停地想要抠出肚子里的东西。。。   ‘咳咳咳’黎季月呕得咳出声,涨红了双颊,发红的眼睛不停地流淌着泪水,脑海里依旧那肮脏作呕的一幕幕,让她又一次翻腾,不停地掬起水来,不停地送入口中,又吐了出去,反反复复。。。   钟成御斜靠在房门旁,慵懒闲然地吐着烟圈,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停呕吐的女人,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今晚真是痛快!哈哈哈!”钟成御吐了最后一口烟,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笑得异常肆虐,颀长的背影踏了出去。   墙头上的挂钟指到了一点,黎季月终于再也没有力气呕吐了,整个人乏力地靠在墙上,身子渐渐滑落,额头上的发丝已然浸湿,双眼空洞无力地盯着壁顶,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苍白的脸色,犹如冷风中的白花,花瓣一片一片的凋零,飘散在冷风中,花儿最后支离破碎般消散!   “啊~~~!”黎季月失声痛哭着大喊出,双手使劲地扯着头上的发丝,大哭地宣泄胸中的愤恨,她真的好恨!好恨!太恶心了!真的太令人作呕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黎季月双手胡乱抓扯着长长的发丝,痛哭流涕,视线渐渐模糊,哭着哭着。。。昏睡过去。。。   ----------------------------------------------------------------------------------------------------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了槟镇上,整座庄园落下了淡淡的金黄色,仆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门外的保镖开始交换班。   三楼,钟成御在书房忙到了大半夜,最后在床榻上睡着,从八岁进入孙家开始,无论自己多么晚入睡,钟成御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钟成御下了床,身上穿着黑丝睡袍,踏步出了书房。   钟成御来到卧房门前,发现卧房的门跟昨日离去一样,依旧是敞开的,钟成御眸色沉了沉,踏步进入卧房,往内室的大床走去,大床上空空如也,褶皱的被褥一如昨夜离去一样。   人呢?那女人呢?钟成御立刻踏步来到卧房的窗前,楼下的保镖一排排笔直地站着,这么严格的戒备,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钟成御心弦一紧,眸色流转,沉思了片刻,猝然跨步快速朝着洗浴间踏去。   右脚刚迈入洗浴间,眸光一怔,落入眼帘,黎季月蜷缩在墙面上昏睡,身上依旧穿着那一件男式衬衫,一双葱白纤细的腿微微弯曲,乌黑的发丝依旧泛着湿,凌乱地搭落在肩头上,脸颊通红通红。   钟成御看到这么一副情景,眸色放柔了许多,心间有点发堵,说不出心悸,莫不是昨夜下手太狠了,把她给吓到了!   钟成御剑眉微蹙,立刻俯身上前,一把抱起地上的黎季月,愣了一下,视线定格住,他看见女人的身下涌着一滩血,钟成御低咒了一声,该死的,这个女人来了月事,也不好好处理一下!   钟成御将女人抱在怀中朝着内室的大床走去,猝然感觉到身上传来滚烫的温度,钟成御大跨步将黎季月抱到床上,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这个蠢女人!这么烫!”钟成御恼怒地咒骂了一声,一把拉过薄被,将那一双裸露在外的白腿盖上。   “醒醒!醒醒!黎季月!快醒醒!”钟成御坐在床沿,手掌拍了拍黎季月的脸蛋,黎季月凝眉低喃了一声,继续昏睡。   “真是蠢女人!”钟成御低咒了一声,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来人!赵寻!赵寻!赵寻!!”钟成御朝着外头连吼了几声。   “御少爷,御少爷,来了!来了!”赵寻这会儿也才刚起床不久,才刚到了楼梯口,就听见少爷的吼叫声,慌慌张张从楼下跑上来。   “快去请查理医生过来!快去!”钟成御扬了扬手,赵寻瞅了一眼屋内,不敢多问,立刻转身。   “等下!”   “御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吴嫂叫上来!”钟成御落下这一句话,再次扬了扬手。   钟成御回到内室,坐在床沿边,目光森幽地盯着那一张红彤彤的脸,都已经昏睡了,眉心还痛苦拧着。   不一会儿吴嫂慌慌张张地进来了,“御少爷,有何吩咐?”   “你帮她收拾一下!”钟成御起身,撩开被子一角,手指点了点,示意吴嫂。   吴嫂见了,立刻上前,掀开被子,一看,立刻明白了过来,“御少爷,黎小姐是来月事了,我出去准备一下!”   “带两个丫鬟上来!该换的都给我换了!快去!”钟成御再次开口,脑门隐隐跳突着。   钟成御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在金蛇岛上,关了她那么多天的暗室,丢到矿场干苦力活那么多天,都不见得她生病,原本以为这女人性子不仅倔,身体也非常好!想不到昨夜一次羞辱,倒是让她病倒了!   片刻之后,吴嫂带着两个丫鬟上来,为黎季月换上了一套舒适的短袖睡裙,换上了月事带。   钟成御至始至终站在一旁蹙眉看着,深邃墨黑色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思绪。   “御少爷,这草席也要一块换了?”吴嫂转身请示。   “换了!”钟成御上前一把捞起躺在床上的黎季月,垂眼看着那一对长长的睫毛,紧紧地阖着,紧抿的唇,禁不住勾起昨夜里的一幕幕,煞是逍魂,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吴嫂和丫鬟将床上的草席和被单都重新换过了一遍,低头恭敬道,“御少爷,草席和被单都换好了!”   “都出去吧!”钟成御抱着黎季月重新放回了大床上,轻柔地拉过薄被,为其盖上。   吴嫂和丫鬟看着自家少爷目光专注地守在床旁,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头含笑着退出了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赵寻领着一位英国人走了进来,“御少爷,查理先生来了!”   “御少爷,好久不见!”查理医生立刻上前,用纯属的英文打了个热情的招呼。   钟成御立刻起身,指向床上的黎季月,“查理,快点替她看看,浑身发烫,昏睡不醒!”   查理转目看向床上的女人,朝着钟成御勾唇笑了下,立刻打开医药箱,掏出听诊器和量温器,上前检查了下。   钟成御看着查理检查,沉声问道,“查理,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查理放下了听诊器,抽出了量温器,转向钟成御,“御少爷,她没有事,她只是发烧了,体温偏高,我替她打一针,再开点药,傍晚就会醒来了!”   钟成御微微松了一口气,查理见了,笑了笑,“御少爷,这女人是你的?”   钟成御看着查理准备好一支注射器,淡淡回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赶紧把她医好!”   查理听了,对着钟成御挑了挑眉,“我没见过你御少爷,带女人来这里,这女人你应该很喜欢吧?”   查理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黎季月一只手臂,将装着药水的注射器缓缓地插入她的肌肤里,昏睡中的黎季月微微皱了下眉,液体缓缓注射了进去。   钟成御听了,背过身去,眸光望向窗外,心弦拨动,查理这么一问,到还真把钟成御给问住了,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要看见这个女人,想要绑着她,每天都想看见,想要对她做尽一切事情,她越反抗,却是令自己愈加兴奋,愈加想要去驯服这么一个女人。   “女人对我来说只是玩一玩,相较而言,这个女人比较有意思!”钟成御冷声回道,眸色幽暗泛着轻佻。   查理拔出了注射器,用棉球按压了下手臂上的针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勾唇浅笑,“呵呵,那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现在身体挺虚弱的!你注意点!”   钟成御听了,眸光沉了沉,不予言语。   “对了!忘了告诉你件事,前阵子,我在巴旺市碰见你大哥了,他受了枪伤,我替他取出了子弹!”   钟成御眸色流转,冷沉开口,“子弹中在什么位置?”   “离心脏一个拇指的距离!取出子弹时,费了点劲!”   钟成御勾唇冷笑,“呵~~!他又惹了什么人,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个岛,去动罗烈门的人?”   “御少爷您没猜错,却是如此!”查理开始开始收拾医药箱。   “孙逸扬的野心从来都不会隐藏,任谁都知道,他什么都想要去抢!”钟成御右手指拨动着左拇指的玉扳指,眸色幽深。   查理收拾好了医药箱,淡笑道,“你应该说,他什么都想跟你这个弟弟抢,先是抢了你在孙家的工厂,再是紫灵姨,后边又是。。。”   “够了!不用再说了!该是他的会是他的!不该是他的,总有一天会尽数落回我钟成御的手中!任谁都抢不走!”钟成御双拳攥得咯咯直响,目光冷凛泛着寒光。   查理止住了声,沉默了片刻,背起了医药箱,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女人,开口道,“退烧针我已经替她打好了,下午就会退了烧,药在桌上,我开了三天的,按时吃药,过了三天,她就会痊愈了!不过,痊愈后要给她补一补,你看她,被你御少爷折磨得太瘦了!”   “查理!你该走了!”钟成御冷声打断。   查理无奈地笑了笑,背着医药箱正欲离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了脚步,转头,环视了下房间四周,“御少爷,天气有点热,这窗户要打开,通点风,不过病人不能吹风扇!这三天吃得清淡点!”   言毕,查理赶紧背着医药箱出去,这么一阵子的交谈,丝毫没有惊动床上昏睡的黎季月,她依旧昏沉入睡。   钟成御瞥了一眼床上的黎季月,拉开纱帘,双手推开窗户,徐徐温暖的夏风吹入室内,钟成御转身踏入浴室内。。。   片刻之后,钟成御赤膊着上身,从浴室走了出来,下身穿着一条丝质下裤,来到床前,扫了一眼床上黎季月,掀开薄被,合身躺上去,胳膊枕在脑后,思绪幽幽。。。   鼻间嗅到一缕淡淡的体香,钟成御侧目看去,躺在身旁的女人紧闭着双眸,皱着眉头,喃喃呓语,钟成御长臂一揽,将黎季月搂进怀中,这才发现女人的身体竟然自觉地挪了过来,依偎在自己的臂弯里,嘴里呓语着。   钟成御心间幻化出一丝丝柔软,怔了一怔,耳朵缓缓地贴近她的唇边,去倾听。。。   “爹娘。。。大哥。。。爹娘。。。大哥。。。救我。。。救我。。。”黎季月不停地喃语,眉头越蹙越紧,眼眶里淌出泪水,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闪着光泽。   钟成御眉心间泛出一丝心疼,翻身撑起双臂,对上身下呓语的女人,漂亮的眼睛此刻变得清透澄亮,薄唇轻柔地覆了上去,吻着她眼角的泪水。。。轻柔地吻着。。。   猝然长臂环住女人的双肩,钟成御将女人的身子搂在了怀中,阖眼休憩。   -本章完结-   ☆、番外14余惊未定(5000)   傍晚,晚霞烧红了天际,一片片一簇簇,泛着红光,洒落在整片大庄园。   卧房里,钟成御侧目端倪着身侧的女人,空置的右手伸出,探了探女人的额头,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果然不发烫了。   黎季月动了动身子,钟成御收紧已然发麻的胳膊,女人低咛了一声,小小的脑袋在男人的臂弯里磨蹭着,挪来挪去,一双眼睛依旧闭着,全然不知晓自己撩人的举动。   钟成御垂眼看去,看着眼下的女人犹如猫儿一样蹭来蹭去,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更甚是对着自己撒娇,红润的唇泛着光泽,男人清隽的眉澈激荡起一缕情动的微澜,犹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水,荡漾起波纹,一圈圈荡开,内心腾起一股汹涌的火焰。   黎季月朦胧的意识中,感到噌着的地方好似舒坦,半张脸颊贴了上去,硬实温热的触感传到肌肤,鼻间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木香气,黎季月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垂眼看着眼前竟然是一块白希硬实的胸膛,猛然抬起头,撞入眼帘是那一双熟悉的眼睛,深晦如海地凝视着自己。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黎季月反应过来,一下子离开了男人的胸膛,坐直了身子。   钟成御轻哼一声,“你这个蠢女人,有床给你你不睡!睡在洗浴间里,弄得自己发烧!你说你究竟有多蠢?”   发烧?黎季月思绪在脑海里打转了一下,昨夜的记忆犹如潮水澎湃涨了上来,羞辱的感受又一次袭来,指着钟成御,“你这个畜生,你滚!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钟成御撑起身躯,坐了起来,“看来恢复得很快!又会骂人了?还真是一匹冥顽不灵的烈马,看来还得费点功夫!”   “你到底要怎样?你告诉我!”黎季月忍不住大声吼道,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个男人变幻莫测的举动,一次一次让自己活在耻辱中。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乖乖做我的女人!昨夜的事就不会再发生!”   “如若不然呢?你会继续做出那样禽兽之事?”   钟成御笑了,闲然吐字,“聪明!”   “你。。。”黎季月气结垂下头,目光徒然一怔,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一套,微微动了下,又感觉到身上已经穿好了月事带。   黎季月猛然抬头看向钟成御,涨红了脸,“谁。。。谁帮我换的衣服?”   “吴嫂换的!”钟成御已然下床,动了了下已经发麻的胳膊,发出咯吱的骨骼声响,顺手扯过新摆上来的衬衫,慢条斯理地穿上。   黎季月听了,瞬息间松了一口气,钟成御扫了一眼,邪笑着,“吴嫂她帮你换,我在一旁清清楚楚看着!”   黎季月闻言,脸蛋烧得通红,怒瞪向钟成御,“你。。。你无耻下流!”   钟成御扣好了衬衫的第二个纽扣,身躯猝然前倾,双手撑在黎季月的两侧,森冷吐出,“无耻下流?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个正人君子!”   男人冷嗤一声,双掌迅速撤开,利索地脱掉身上的裤子,黎季月见了,吓得立刻背过脸去,“你。。。你。。。”   “不用害怕,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钟成御淡然出声,下身套上一条深灰色的西裤,黑色的衬衫落入西裤中,精致的皮带扣利落地扣上,颀长的身躯,冷凛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   “别呆坐着!去换身衣服,我带你下楼吃饭!你昏睡一天一夜了,本少爷陪着你,也饿了一天,你该拿出点诚意,陪本少爷用餐!”钟成御手里拿着一条新的连衣裙,丢到了黎季月的跟前,唇角上扬,转身出了卧房。   黎季月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攥紧了一双小手,眸色愤然,突然想到那个男人刚才的话,他说他陪自己饿了一天,这一点都不会让黎季月感到感动,反而她一想到他这一天都一直像刚才看见那样抱着自己睡,太可怕了,天哪,自己怎么会睡得那么沉,而且被那么个可恶男人抱了一天,还睡在一起!   黎季月换好了一条水绿色的连衣裙,才刚出了内室,一眼看见那个俊美阴沉的男人倚靠在门框上,深邃的眸色,若远若近般盯着自己。   钟成御视线上下扫了一圈,水绿色裙子将脸色苍白的黎季月衬托得犹如滴着露珠的藕荷,水嫩剔透般诱人!   钟成御直起身躯,快步上前,一把揽过黎季月的肩头,颀长的身躯,微微俯在了她的耳根后,“嗯!真香!生了病还能这么香!”   黎季月浑身打了个冷颤,钟成御唇角勾勒出魅惑之极的弧度,揽着黎季月的肩头,好似将娇小的身子提出了房间。   “你这个疯子!你又要带我去哪里?”男人不管不顾地拦着女人的腰肢。   钟成御徒然停下了脚步,缓缓地侧目,眸低的光华流转,泛着邪味,“疯子?呵呵~~”   男人阴沉地笑了,揽着女人削肩的手,猝然下移,一把捏住盈盈一握的腰肢,“本少爷姓钟名成御!人人称我一声御少爷,我可以给你不一样的权力,允许你喊我一声成御!”   黎季月听了,微微愣了一下,扬眉道,“你姓钟?钟馗那个钟吗?”   “没错!怎么?看你这表情,这个姓氏对你来说,很特别吗?”钟成御饶有深意地询问下去,锐利的眸光精准地捕捉到女人眼中的一丝错愕。   黎季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那。。。那你们家有没有做成衣生意?”   钟成御敛了敛锐利的目光,眉心划过一道复杂的情愫,淡淡吐字,“没有!”   黎季月一听,瞬息间失落了许多,黎季月遥记得娘亲曾经告诉过自己,自己还有一位大舅也在南洋,做得是钟家曾经做过的成衣生意,只是战乱了,一直没有联系上,还记得在自己出国留学前,爹还派人去南洋打探过大舅的音讯。只是这天下何其大,姓钟的人何其多,大舅一家子现在南洋何处,根本无从得知,而眼前这个疯子,他姓钟应该只是巧合!   “为什么问我家有没有做成衣生意?为什么对钟这个姓氏这么感兴趣?”钟成御察觉到女人情绪中的微澜。   黎季月眸色对上钟成御,心里思绪着,自己在南洋还有大舅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这个男人,以防他对大舅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大舅长什么样子,她自己都不清楚。   黎季月平复了心情,掩饰应道,“没。。。没什么!随便问问!”   钟成御一眼就看出女人的掩饰,却是不道破,眉色深深锁住女人的眸色,内心若有所思。   ----------------------------------------------------------------------------------------------------   入夜时分,书房里,钟成御处理赵寻送上来的一些文件,指间的雪茄烟雾袅袅。   赵寻递上一份请帖,“御少爷,这份请帖是钟氏成衣厂钟老板派人送来的,庆祝钟氏成衣厂十周年庆典,三天之后,在巴望市的远洋酒店举行酒宴,少爷,请您过目一下!”   钟成御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过请帖,翻开迅速扫过,目光冷沉。   “御少爷,钟老板是您的大舅,他举办的厂庆,您应该会去吧?”赵寻试探地问道。   钟成御盯着手中的请帖若有所思,姓钟,成衣厂?钟成御突然间想起今日黎季月问话时躲躲闪闪的神情,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牵连。可是按道理来说,钟齐天和黎季月差了三十岁之远,一个一直呆在南洋,一个是从香港掳来的女人,不应该会有什么牵连。   赵寻看着自家少爷一副冥思的模样,低声再次探问,“少爷,过小姐应该很希望看见少爷您,她对少爷一直热情得很!”   钟成御听了,抬目射向赵寻,讥讽道,“赵寻,过芙蓉是不是给了你不少好处,让你替她在我面前不停说好话?”   赵寻一听,心虚地埋下头,“少爷,这个。。。那个过小姐也是对少爷痴情一片,我也只是顺路带个话,绝无他意!”   钟成御冷哼一声,“对她,我没有半点兴趣!你以后不用再替她说话了,你应该懂得本少爷说一不二!”   “是是是!赵寻明白了!”赵寻连连点头,生怕惹自家少爷心里不痛快。   钟成御抽了一口雪茄,吐着烟圈,墨黑色的瞳仁明明暗暗,回想当年初来南洋,紫灵姨带着自己,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起初多亏了这位自称是自己舅舅的钟齐天,收留了紫灵姨和自己一段时间,而后紫灵姨遇见了孙兆勋,自己才得以进入孙家,成为孙家名副其实的养子,这说起来,钟齐天对自己还算是有着一份恩情在,只是他那缠人的女儿,总是黏黏糊糊,令人厌恶。   钟成御吐了最后一口烟圈,将手中的雪茄一把拧灭,请帖被放回桌上,“赵寻,去备上一份厚礼,两天后,动身去巴旺市!”   “是的!少爷,厚礼赵寻明儿立刻就去备齐!”赵寻脸露欣喜,心想着这会儿过小姐该会开心得不得了。   赵寻正欲退出书房,钟成御眸色一闪,立刻叫住,“等下!”   “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顺便让西式成衣铺的人过来庄园一趟,立刻替黎小姐弄几身华贵的礼裙。”   赵寻闻言,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恍悟过来,“少爷,您这是打算带上黎小姐一块去巴旺市?”   “有何不妥吗?”钟成御声音冰冷地扬起。   赵寻忌惮地顿了顿,“少爷,您带黎小姐去巴旺市,到时候被过小姐看见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钟成御听了,瞬间大怒,“啪”的一声,手掌拍在桌面上,猝然起身,“赵寻!到底我是你主子,还是过芙蓉是你主子?我钟成御做什么事需要看她脸色?”   赵寻吓得挺直了背,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御少爷,赵寻多嘴了,御少爷才是赵寻的主子,御少爷的话,赵寻不敢违背!”   “出去!!”钟成御恼火地朝着赵寻扬了扬手。   ----------------------------------------------------------------------------------------------------   卧房里,黎季月用好了晚餐,靠在窗旁看着外头漫天的星光,思绪悠悠,思想被拉回了曾经在香港和爹娘还有大哥快乐幸福的日子。泪水盈满眼眶,一滴滴地滑落那张莹润的脸蛋。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钟成御迈着沉稳的步子踏进内室。   黎季月一看见钟成御,整个人都禁不住打了个颤,双手警觉地环抱住双肩,“钟成御,你进来做什么?”   钟成御看着这女人犹如惊弓之鸟的神情,禁不住勾唇讥笑,“进来自然是睡觉!难不成还能做什么?”   黎季月一听,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语无伦次,“睡。。。睡觉?吴嫂不是说。。。说你昨夜在书房休息,干嘛来。。。来我房间?”   “哦?你知道我昨夜在书房?看来你挺关心我的,该不会你喜欢上本少爷了?”钟成御饶有兴趣地一步步靠近站在窗前的黎季月。   “你做梦!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个禽兽,你当我黎季月是傻子,你这么折磨我,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我会喜欢你?”黎季月憋在胸腔里的怒火宣泄而出,她实在不知道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喜欢他这个疯子。   钟成御一掌握住那纤细的腰肢,猛然拉近,冷峻的脸庞紧贴着女人的脸蛋,手指轻轻地挑起女人的下巴,“不喜欢也没关系,你注定是我御少爷的女人,除非。。。”   “除非什么?”黎季月迫切地反问,全然不察觉腰间那只手掌,蠢蠢欲动的动作。   “呵,除非我玩腻了你,不想要你了,自然,我会让你有多远滚多远!”钟成御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黎季月听了,眸光伤痛地暗了,掷地有声地反讥道,“那我真的很期待有那么一天!”   猝然之间,及膝的裙摆被撩了起来,“啊~~!”黎季月惊叫出声,“你要做什么?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逃什么?你还能逃去哪里?”钟成御笑得邪魅如斯,猝然间将女人打横抱起,朝着大床踏去。   “钟。。。”还不待黎季月出声,男人已经翻身压上,冰凉的薄唇覆上了女人的唇瓣,一口撅住,发狠地吮吸她的清甜甘美。   黎季月紧紧地咬住牙,男人抵在贝齿外的火舌被拒之门外,钟成御剑眉上扬,一口咬住女人的唇,“啊~”黎季月吃痛地发出声响,男人的火舌趁势长驱直入,迅速地缠绕住女人的柔软的舌头,带动着与之教缠,男人口中的口液,呼入女人的檀口中,黎季月猝不及防地咽下喉中,双手被双掌死死压住。   男人滚烫的手掌摩挲着女人的身子。。。   当手掌触及那块月事带,男人动作嘎然而止,嘶哑难耐的声音,“你的月事几天结束?”   黎季月喘着气,余惊未定,听见头顶男人的问话,懵了一阵子,反应过来,哆嗦地回道,“要。。。要好些天,没有个半个月,不能结束!”   钟成御一把勾住女人的下巴,邪笑着,“黎季月,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孩!四天!给你四天时间,四天后本少爷会好好临幸你!!”   黎季月心咯噔落了千丈,发肿的唇起了个破口,一双水眸怔怔地蹬着头顶的男人,那浓烈的木香气混合着烟草味,在鼻间萦绕。   “你压到我了!下来好不好?”黎季月平静地出声,面对这个男人各种轻薄的举动,现在不能再激怒他,一定要冷静。   钟成御听着如此温顺的声音,心情好了不少,勾唇翻下身,起床落地,朝着外头走去。   -本章完结-   ☆、番外15养尊处优(5000)   黎季月看着男人踏出内室的背影,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床上,唇角漾着苦笑,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看来自己的清白保不住,若是有一天自己回到香港,一定要让爹爹和大哥手刃这个畜生。   片刻之后,钟成御又一次踏入内室,黎季月警觉地坐了起来,只见男人手中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拿着药片,坐到了床沿,“该吃药了!”   黎季月瞥了一眼钟成御掌中的药片,凝眉撇过脸去,“不吃!我的烧已经退了,不用吃药了!”   “退了也要吃!这药是医生开的,快!吃药!”钟成御冷眉历声,命令的口气。   黎季月将脸撇得远远的,从小就不肯吃药,每次吃药都是娘亲追着自己后头,那么难吃的药片,吞了都觉得卡在喉咙,才不吃!   “你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从小被惯坏了吧?”钟成御一掌扳正黎季月的小脸,手中的药片落入那双小手的掌心。   黎季月瞥了一眼掌心中的药片,破了口的唇瓣撅起,“惯坏了?钟成御,我看你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并不会比我好到哪里?”   钟成御眸色瞬息暗了暗,勾唇轻笑,“养尊处优?呵~你真这么看?”   “难道不是吗?你御少爷,做什么都是为了一己私利,根本都不把别人的感受当成一回事!”   钟成御冷嗤了几声,沉默不语,抬起手中的那杯水,仰头喝了一口,将杯子放置在一旁的床头桌上。   男人的眸色深暗,猝然间,一手扳过黎季月的小手,黎季月眸色一惊,男人的另一只手遏制住她的下巴,捏开了她的小嘴,黎季月的掌心中的药片被反拍入口中。   黎季月只觉得舌头上传来丝丝苦涩的味道,钟成御一掌控住女人的脑袋,唇猝然间贴近女人的唇,薄唇紧贴着女人的唇瓣,黎季月惊愕地瞪大了双眸,檀口中涌入一股温热的水,顺着舌面上的药片,划入喉中,黎季月这才反应到,刚才这男人竟然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并没有吞下去,原来他都算计好了。   钟成御再次拿过一旁桌上的水杯,仰头喝了一口水,手掌把控着黎季月的脑袋,再次拉近女人的身子,这一次黎季月自然明白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却只是怔怔地看着,直到男人的唇又一次贴近,温水又一次涌入自己的口中,黎季月双眸对上男人的眼睛,四目对视,那双墨黑色的瞳孔里,清晰而又深刻地印着自己面容,她仿佛看见一股专注的神情。   钟成御邪魅如斯的眼睛,映着那一双澄亮呆滞住的水眸,冰冷的心在这一刻骤然跳动,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般悸动,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吞噬眼前的这个女人,将她含在嘴里,关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刻都不让她逃走。   “咕噜”一声,黎季月吞下口中的温水,眸色璀过莞尔,怔怔地看着如此近的男人,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好似幽谷里璀璨发光的黑曜石,泛着魅惑邪气的光芒,似乎要将自己吸了进去。   钟成御眸色越发深沉,猝不及防,薄唇又一次含住女人发肿的唇瓣,男人粗重的呼吸。。。   “唔。。。唔。。。”黎季月唇瓣传来啃咬的吃痛,本就破了口的唇,被吸得吃痛,男人的身躯翻身覆上,粗粝的手掌中,那一杯水摇摇晃晃,杯子脱落掌中,滚在地毯上,温热的水洒落了一地。。。   高大精壮的身躯笼罩住娇小的身子,脑袋被一掌紧紧地箍住,火热的唇在她的檀口中肆意辗转。   黎季月开始抗拒,想要推开男人的身躯,反被男人另一只手掌就控住双手,置在了头顶。   窗外夜色弥人,夏季的晚风吹拂着窗户的纱帘,床上,黎季月被吻得越来越没了力气,整颗心由最初的焦急抗拒,直到乏力放任,再到此刻的迷茫空白。。。   钟成御的眼睛璀璀发亮,闪着浓烈的情动,他的唇松开了那一张被他蹂躏了许久的小嘴,双手撑起身躯,如磐石般发硬的胸膛起起伏伏地呼吸。   身下的女人发丝凌乱地披散着,一张脸颊涨的通红,那张小嘴已经发肿得不成样子,破了口的地方突起一点淤血,甚是不雅的小嘴,一看就让人知晓。   “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别倔了。。。我会好好待你。。。”钟成御搂紧身下的女人,眼里腾起一丝言不由衷的柔情,温柔的声音落入黎季月耳中,禁不住心间发颤。   一夜过去了,黎季月忘记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只知道那个男人紧紧地搂着自己,全身乏力的自己不想在去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乎意料之外,那一夜他只是抱着她,亲吻她入睡,男人眼底的柔情,让黎季月陷入一阵恍惚,那样的柔情在这样一个长相俊雅的男人身上,极其相配,黎季月心有点乱了,她心底对他的恨依旧在,却是纠结着另外一种不安的情绪,这到底为什么?   黎季月醒来时,床旁已经没了钟成御的身影,她下了床,在偌大的庄园里,也不见得那个男人的半点踪迹,宽敞的庄园除了那些个仆人和外头的保镖,空落落的空寂,黎季月只觉得莫名的孤寂。   午后,庄园里来了一伙人,说是西式成衣店的人,让黎季月挑选中意的礼裙,黎季月在香港和伦敦留学,娘亲总会为自己备上各式各样的礼裙,所以这对她来说,选礼裙倒是熟悉,只是这无端的让自己选礼裙做什么,出生名门的她,自然清楚只有参加宴会,才会需要这些行头,难不成那个男人要带自己去参加宴会,黎季月心里带着许多疑惑。   ----------------------------------------------------------------------------------------------------   渐入黄昏,黎季月随意挑了几件礼裙,看着那伙人离去,开始在庄园里四处转悠,心想着,自己来这里三天了,为何都没看见池源,他到底被钟成御关在哪里?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夜幕降临后,黎季月坐在正厅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天外的夜色,那个男人还没回来,他这一天都没出现,倒是让自己舒坦了不少,却也让自己没有来涌上几丝烦躁。   这个时候,赵寻捧着一大堆的文件踏入正厅,一眼看见黎季月,立刻打了个招呼,“黎小姐,晚上好!”   黎季月淡淡地点了点头,对于赵寻这个人,她见了很多次,她知道他是那个男人的助手,那个男人是个疯子,自然他的助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黎季月在心里就排斥和那个男人有关联的人。   赵寻见着黎季月淡漠的神情,也不多说,捧着文件正要离开正厅,黎季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口叫住,“赵先生,请留步!”   赵寻一听,停下了脚步,错愕地看着黎季月,“黎小姐,有何吩咐?”   黎季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步到赵寻跟前,低声开口,“赵先生,你知不知道池源他现在何处?是被你们家少爷关起来了?”   赵寻听了,诧异了一下,原本他以为她会问少爷去哪里了,想不到竟然是关心那个小矿工,这少爷对黎小姐那么特别,任谁都看得出少爷的用意,若是让少爷知道,这个黎小姐还时时刻刻关心那个小矿工,真不敢想少爷会不会一枪毙了那个小矿工。   “赵先生,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是池源他出事了?是不是你家少爷把他怎么了?”黎季月看着赵寻不回答,心下一下子紧张起来。   赵寻连连摇头,“不不不!黎小姐,池源他现在很好,少爷有请医生给他看伤,很快就没事了!”   黎季月听了,松了一口气,心想着那个男人还算讲信用,真的有请医生给池源看伤。   “那赵先生,池源现在何处?”黎季月心底很想去看看池源,看着他没事,自己才能安心。   赵寻听了,有点犯难,“黎小姐,说句心底话,您不该太过关心那个小矿工,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赵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你家少爷的人,当然帮着他说话,但是,池源他虽只是个小矿工,他却是我的朋友,何况他是为了帮我才受这份罪,我岂能坐视不管!”   赵寻摇了摇头,“黎小姐,这你就错了,你若真的关心小矿工,你就不该表现出来,你这样只会害了他,你听我一句劝,好好顺从少爷,服侍好少爷,少爷自然会放了那个小矿工,少爷他并不是那么冷血之人,其实少爷他还是有怜悯之心!”   黎季月一听,忍不住嗤笑,“怜悯之心?赵先生,你替你家少爷说话,也要有个谱,你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一清二楚,在金蛇岛,他将两个大活人丢进蛇窟,让蛇活活咬死那两个活人,那是有怜悯之心人做出的事?他对我所做的更是卑鄙之极,他分明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赵寻急了,“黎小姐,你要这么说,就真的误会少爷了,少爷会放蛇咬死那两个矿工,那也是因为那两个矿工想要轻薄黎小姐,少爷很生气,少爷那么做也是为了黎小姐的安危着想!”   “话说的真好听,那些危险都是你家少爷带给我的,他不把我丢到矿场,会有那些危险吗?还有金蛇岛的那些女人,都是你家少爷强迫的,还有和我一起运来南洋的那些姑娘,都被你家少爷卖到烟花场所了吧?他胡乱杀人,逼良为娼,一条条的罪恶,何来半点怜悯?”黎季月字字珠玑地逼问赵寻。   赵寻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黎小姐,金蛇岛那些女人确实是少爷带去的,可是她们不都心甘情愿了,至于你说的那些卖去烟花场所的姑娘,那其实不是少爷本意,这其中的复杂,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反正黎小姐,少爷待你真心特别,你或许觉得少爷在强迫你,可是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对待一个姑娘!”   “哼!特别?确实很特别,想尽办法折磨我屈服他,当然特别了,若是我和金蛇岛的女人一样早早顺从他,他或许不会这么特别了!而我,应该和那些女人一样,现在还呆在那个阴森森的古堡里!”黎季月冷哼一声,不屑地反讥。   赵寻陷入了沉默,心底思虑着,看样子这黎小姐对少爷不仅仅是成见,还有很多怨怒,少爷想着将这样一个女人带在身边,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池源他到底现在怎么样了?”黎季月再次探话,相比之那个男人,这个赵寻似乎要好沟通很多,况且他对那个男人的事情应该一清二楚。   赵寻看着黎季月,动了动唇,“那个小矿工没事!是真的没事!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赵寻不会骗你!在少爷面前,你就不要再提起他了!”   赵寻话落,捧着文件正欲黎开,黎季月眸色流转,再次叫住赵寻,“你家少爷呢?他去哪里了?”   赵寻欣喜地转头,“黎小姐,你终于关心我家少爷了?”   黎季月一听,撇了撇嘴,“谁会关心那个疯子,我是在关心我自己的安危!”   赵寻有点失望,“少爷出去巡视镇上的产业,那些老板应该是想尽办法讨好少爷,晚点少爷就会回来了!”   “镇上的产业?他在镇上有很多产业吗?”黎季月禁不住好奇,脱口问道。   赵寻立刻一脸自豪,点了点头,“那是当然,这槟镇有一半是孙家的产业,都是少爷在打理,少爷其实很忙的,所以他每次去金蛇岛都是一个月才去那么几天,就你上岛那次,少爷反常的呆在岛上那么久,还住在了矿场里。”   黎季月听着,前面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后边的她根本无心去听,疑惑道,“赵先生,你家少爷姓钟,为何是孙家的产业?”   赵寻微微一愣,“额,这个。。。因为少爷其实是孙家的养子,他的姓氏一直没改过来而已,不过,老爷现在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也没什么的,这在南洋,很多人都知晓!”   “那既然犹如亲生儿子,为何不一块改了姓氏,随从孙姓,这样岂不更加亲近?”黎季月心中的疑团越来越深。   赵寻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开口道,“因为。。。因为少爷不愿意!少爷比较有骨气吧!”   黎季月听了,心中一阵思忖,想不到那个男人这么有傲骨,也难怪他喜欢看着他人顺从他。   “黎小姐,这少爷家里的事,其实挺复杂的,我今天说的话有点多了,你听听就好!”赵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生怕黎季月将说的话和少爷说一遍,那自己可要遭殃了。   黎季月看向赵寻,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淡笑道,“赵先生,不用担心,今天只是你和我的闲聊,我不会把话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你家少爷!”   赵寻开心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黎小姐,今日成衣店的人来过了吧?礼裙都选好了吗?”   黎季月这才想起这一茬子事,点了点头,“来过了!也选好了!赵先生,好端端的为何要让我选礼裙,是不是要去做什么?”   赵寻笑道,“黎小姐,你可真幸运,少爷要带你去巴旺市参加一个宴会,这可是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出门,少爷虽然女人挺多的,却从来不带出门的,以前的宴会,少爷都是一人前往!”   巴旺市?宴会?黎季月眸中划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两个词,心里想着自己是否能够从那里多结交几个人,获得回香港的办法,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那你知道你家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动身?”黎季月迫切地追问。   “明天下午,乘船去,我都已经替少爷打点好了!”赵寻脱口回道,并没有注意到眼前女人脸上的欣喜之色。   -本章完结-   ☆、番外16有点想你   黎季月和赵寻没再说什么话,那一夜,黎季月独自一人用了晚餐,直到挂钟响过了十点,依旧没有见到那个男人回来,黎季月心莫名的紧张,想着那个男人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转念一想,他要真的出了什么事,岂不更好,那样自己就可以逃离他的掌控了。   黎季月关了灯,躺在床上睡去。。。   楼下的挂钟响过了十二点,黑暗中,钟成御踏着沉稳的皮鞋声,踏入卧房内室,扫了一眼床上侧躺的女人,唇角勾起深深的弧度,转身朝洗浴间走去。   薄薄的被单里,钻进一副颀长伟岸的身躯,铁臂一勾,将侧躺的女人一把揽进怀中,黎季月动了动唇,低喃了一声,继续睡去。   漆黑的光线中,泛着窗外的星光,那一双璀璨发亮的眼睛,凝视着臂弯里的女人,鼻间嗅着她那清新诱人的体香,俯身下,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   越吻越深,朦胧中,黎季月快要透不过气来,鼻间嗅着浓烈的酒气,徒然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紧阖着双眼,一脸陶醉的男人,禁不住一把推开。   “你。。。你回来了?”黎季月惊恐出声,这个男人怎么回来的无声无息,还趁着自己睡着,又开始轻薄自己。   钟成御扯唇浅笑,“嗯!我回来了,有点想你了!”   黎季月听到有点想你这几个字,心间微微发麻,说不出的感受涌上心头。   钟成御撩起一缕柔软的发丝,放在鼻下嗅了嗅,“小美人,今天有想我吗?”   黎季月微微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撇过脸去,“不想!”黎季月心里清楚,自己今天一天都在想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在想该如何逃离他的魔掌。   “真令人失望!我这么想你,你却一点都不想我,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好呢?”钟成御将那一缕发丝置在唇边,邪味地吻了吻。   “你。。。你想做什么?”   “别动,四天还没到,今天是第二天了。。。”男人的铁臂又一次收紧,唇覆了下来,轻柔地吮吸着她的唇。   黎季月心颤了下,想不到他还这么惦记着四天期限,清楚这个男人说一不二,挣扎对于自己来说是徒劳,她清楚,今天他不会碰自己,若是如此,就随他去,已经不是被他第一次亲吻,黎季月乏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男人的唇贴在她的唇上,舌头在口中缠绕搅动。。。   次日,旭日初升,黎季月醒来时,清楚地感受到脖颈下压着一条手臂,腰间横着一只手臂,侧目看去,男人清俊平静的睡颜映入眼帘,黎季月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睡着了,似乎没了那么多的阴冷之气,取而代之是那一张白希的脸庞,俊浓的剑眉,还有那高蜓的鼻梁,安静温和的模样,若只是如此,看上去会让人误以为这会是一位文雅温和的谦谦君子,又有谁会想得到,这样一副俊雅的皮囊之下,有着一颗嗜阴冷暴戾的心,残忍嗜血的手段。   黎季月视线缓缓向下,再入眼帘,是那赤膊的胸膛,刚硬的线条,鼓起的胸肌上,一块触目惊心的伤疤,那一窟窿很明显的是枪伤,这样的枪伤曾经在爹的身上见过,这个男人也曾中枪过,不知是何人对他下手。   黎季月垂眸看向自己,穿着裸肩的睡裙,身下的裙摆明显的被撩到了腿根处,和男人的长腿教缠在一起,男人腿上粗鄙的长毛咯在了自己的肌肤上。   黎季月脸颊泛红,眸色黯然伤神,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一夜又一夜,若是让爹娘知道了,他们该要如何接受得了,这个男人夜夜轻薄自己,很快还会玷污自己的清白,爹和大哥从小都护着自己,从来不让男子靠近自己太近,娘更是说,要等到结婚那一天,才可以和男人躺在一起,如今一切都事与愿违!   “看了我这么久,现在想什么?”钟成御徒然睁开了双眼,唇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   黎季月对上男人的眼睛,刚才那一副平静的睡颜,一下子又被男人眸底的冷邪之气取代,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墨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得让人发寒。   “你知道我在看你?你很早就醒来了!”   “嗯!你刚才在想什么?”钟成御含笑着闪了闪眸色,饶有兴趣地开问。   黎季月清冷地笑了,“我在想若是有一天,我家人寻到了我,我大哥一定会揍得你满地找牙,我爹肯定会用枪子将你打成窟窿!”   钟成御波澜不惊地冷笑,“是吗?听你口口声声说你爹和你大哥,他们好像很厉害?”   “那是自然!我爹和我大哥,身手和枪法都极好!”黎季月一脸自豪地回道。   “呵呵,也难怪,他们能教出你这么倔的女儿!”钟成御一副云淡风轻地口气,在南洋他钟成御没有怕过谁,就算是孙逸扬,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因此这女人的家人再厉害,在他看来,也不过是泛泛之辈!   黎季月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狂狷傲慢,根本不会因为自己几句话而畏惧,而刚才所说的,却不是她说说而已,她很期待那一天,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混蛋。   --------------------------------------------------------------------------------   晌午过后,槟镇的金蛇港口,海风吹拂着海面,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港口上停靠着些许艘破旧的渔船,另外一头停靠了一艘豪华的轮船,船身高度快近二十米,墨蓝色和盏红色相间的船身,煞是夺目刺眼!   一辆汽车停靠在港口边,黎季月跟着钟成御下了车,站在码头上,迎面吹着海风,心里说不出的熟悉失落感,仿佛又回到香港,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钟成御长臂一伸,揽过身旁女人的双肩,朝着那艘耀眼夺目的轮船走去。   黎季月任由男人带着自己踏上了船的跳板,钟成御有点诧异身旁女人的安静,薄唇轻启,“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黎季月淡声回道,“问了又能如何?你想做的事,我又改变不了!”   黎季月心中却是十分明了,毕竟从赵寻口中得知,他要带自己去一个叫巴旺市的地方,参加一个宴会。   钟成御听了,心情说不出是畅快还是发堵,眸色幽深看向黎季月,“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认命了?”   黎季月抬眸,讥笑道,“我认命了!这不正是你御少爷想要的?”   钟成御眸色沉了沉,心里开始发堵,冷声扬起,“既然你认命了,那最好不过,顺从于我,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黎季月没有再说什么,朝着船头走去,温暖的海风吹拂着她长长的裙摆,纯白色的裙摆随风舞动,长长的发丝凌乱的飘散。   钟成御站在原地,看着女人飘逸摇曳的背影,如风如絮般梦幻,眸色森幽泛着光芒,这么个美妙的女人属于我了!男人的唇角扬起一抹得意,踏着步子跟了上去。   黎季月一路走来,只见到零零落落的几位保镖,站定船头,迎着海风,看着远处的海平线,海的那一头,是否是爹娘和大哥还在等着自己!   一阵轮船的汽笛声传来,轮船开动了,船头破浪前进,激起的浪花向后翻滚。   男人悄然靠近,一双铁臂从身后环来,紧紧地环住女人的腰肢,黎季月微微一怔,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么一段日子的接触下来,她习惯了这个男人无声无息的碰触自己的身体,目前他还没对自己做出最过分之事,她都只能忍了下来,等到了那个巴旺市,自己再去寻找契机。   钟成御环抱着女人娇弱的身子,颀长的身躯,黑色的手工衬衫,白色的西裤,衬得他冷峻邪魅。   男人的下巴抵在了女人的脑顶,海风吹拂着船头,女人纯白色的长裙摆随风飞扬,一如画中的仙子,男人的一头碎发被吹拂着,双掌握住女人的双手,放置在女人的腰间,男人左手上的玉扳指紧紧地扣着女人的手背,冰凉的触感紧贴着肌肤。   黎季月看着远处的海平线,一阵恍神,手心传来男人的温度,水眸微微垂下,扫了一眼紧握在一起的双手,随即又抬头,直视前方,钟成御俯下头,薄唇绕到她的耳根处,轻柔地吻着她那不大不小的耳垂,酥酥麻麻的感觉传到黎季月的心间,黎季月脸颊瞬间涨红,好似落日的红霞,煞是娇艳!   “喜欢这种感觉吗?”男人的低醇黯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黎季月沉默了片刻,淡淡回道,“若是没有你,我会喜欢的!”   钟成御眸色又一次暗了下来,握着小手的手掌重重地揉了揉,冷声扬起,“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你要懂得感恩!”   黎季月冷笑了声,“呵~!感恩?感恩一个百般折磨我,羞辱我,试图毁我清白的男人?我办不到!”   钟成御眸色冷凛,一把扳过女人的身子,一掌控住女人的脑袋,一掌握住那纤细的腰肢,薄唇一口含住女人的唇,发狠地撕啃着,黎季月吃痛地凝眉,她感受到男人好似惩罚一般,在啃咬自己的双唇。   黎季月试图推开,却又一次被男人的手臂收紧,火热的舌头窜入女人的檀口中,教缠翻滚着,舌尖舔砥着女人的口壁。。。   海风吹拂着,不远处的保镖站得肃穆庄重,赵寻端着两杯果汁正欲过去,一看到这副情景,扯唇笑了笑,立刻止住了脚步,朝着一旁的保镖,挥了挥手,示意都退另一头去。   海平面上挂着刺眼的太阳,随着时间过去了,太阳越来越接近海平面。   船头,黎季月靠在钟成御的怀中,大口大口喘着气,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只要一碰自己的唇,就没完没了地纠缠,总要将自己折腾到透不过气,才会松开!   “还敢不敢乱说话?嗯?”男人轻佻女人的下颌,那双染满晴欲的双眼,直视着女人涨红的脸颊,发肿唇瓣。   黎季月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垂眸不语,她现在有点明白了,这个男人可以随时随地轻薄自己,她不想再次被那么多人看着,这么想着,黎季月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刚才站在原地的保镖都消失不见了。   黎季月看着眼前这艘豪华的轮船,微微感到异样,开口道,“这艘船怎么没看见其他乘客?”   钟成御勾唇轻笑,双臂又一次环住女人的腰肢,一如刚才一样,静静地搂着她。   “就你和我就够了,要那么多乘客做什么?”   “你把船包下了?”黎季月有点意外。   “呵~不是包下了!是买下了!”钟成御淡淡地回道。   “买下了?”黎季月震惊到了,爹会包下一艘轮船,却也没有买下一艘轮船,何况还是如此豪华的轮船。   “很惊讶吗?这艘船三年前打造的,多亏了那座金蛇岛!”钟成御淡淡地反问,随口说了那么句,他也不知为何,竟然会对着一个女人说着这艘船的由来。   -本章完结-   ☆、番外17任我摆布   “很惊讶吗?这艘船三年前打造的,多亏了那座金蛇岛!”钟成御淡淡地反问,随口说了那么句,他也不知为何,竟然会对着一个女人说着这艘船的由来。   黎季月一下子恍悟,“你是说这艘船都是你挖金矿赚来的?”   钟成御的唇摩挲着女人的耳后根,低哑地声音,“可以这么说!”   黎季月这会儿没有吱声,她对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时不时触碰自己,亲吻自己的举动,越来越没了头绪。   钟成御停下了动作,搂过女人的肩,“走!跟着我去参观一下!”   黎季月被男人拉起手,朝着船舱走去,黎季月抬眼看去,目光凝结地看着前方那一副高大的身躯,午后的阳光将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男人的双腿很修长,身板和大哥一样挺拔,会让很多女人驻足的背影,如若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或许她不会如此讨厌憎恨他,甚至会喜欢上,黎季月想着想着,突然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脑袋。   钟成御拉着黎季月进入船舱,带着黎季月一层一层地参观,这艘轮船的船舱有三层,顶层的房间装潢豪华,二层精致,底层比较简易,每一层都有餐厅和舞厅,顶层的船舱甚至还有一间很大的书房。   黎季月站在舞厅的二楼扶栏旁,看着楼底下空旷无人的舞池,心底一阵感叹。   “这艘船还没命名,一直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名字,你觉得我该取个什么名字?”钟成御幽幽出声,双目深邃地凝视着黎季月。   黎季月淡淡回了句,“这艘船是你的,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哪里知道!”   钟成御勾唇轻笑,脸庞俯近黎季月的脸颊,“你说叫‘季月号’,好不好?”   黎季月听了,微微一怔,“这又不是我的船,为啥用我的名字?还是御少爷觉得想逗逗我?”   钟成御眉心泛着复杂的柔丝,“这船若是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用你的名字命名,合情合理!”   黎季月瞪大了双眸,懵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送给我?我爹从小教我,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你平白无故送我这么大手笔,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哈哈哈!不错!还会想到阴谋!”钟成御很满意这个女人的反应和质疑,若换成别的女人,该是兴奋地找不到天南地北了,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镇定。   黎季月面对男人狂笑,心间一阵发凉,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阴沉得很。   钟成御双臂撑开,手掌抵在护栏上,背对着楼下舞池,面对着黎季月,饶有兴趣地凝着目光,“黎季月,本少爷从不骗人,这艘船真可以送给你,而我只取你两样东西!”   “哪两样?”黎季月顺着话脱口而出。   钟成御放下了双臂,单臂一勾黎季月的腰肢,猛然拉近自己胸膛,冷凛的目光里泛着精光,“把你的人和你的心给我!”   黎季月闻言,脸色煞得刷白,干笑了两声,“你做梦!”   钟成御料定会是这样的答案,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失落,指腹轻柔地摩挲过那张红肿未褪的唇,唇角轻佻的笑意,“做不做梦,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要让你的心跟着你的人一起沉沦!乖乖的顺从我,任我摆布!”   黎季月看着一脸狂狷傲慢的男人,气得撇过脸去,一颗心却是跳得很快,说不出的畏惧,这远远比金蛇岛上折磨她要来的恐惧。   黎季月沿着旋转直下的扶梯,一步一步地踏入空旷的舞池,不远处的一架黑色的钢琴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不禁让黎季月想起儿时,自己在家里学钢琴的情景,每次弹完钢琴,爹总会抱起自己,坐在爹的脖子上,环着客厅跑上几圈,那样欢快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钟成御看见黎季月驻足在钢琴前,踏步靠近,“会弹吗?”   黎季月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钟成御,双手利落地打开琴盖,白色黑色相间的琴键落入眼帘,黎季月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琴键,言不由衷的熟悉感。   黎季月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手覆上了琴键,轻轻地阖上了双眼,手指在琴键上跳动,动听清扬的钢琴声流淌而出,激撞在舞池四周。   钟成御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一袭白裙的她,坐在那里弹奏一首动人的曲子,琴键在她的手指下灵活地跳动,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犹如一幅唯美诗意的画,画中的女人犹如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   钟成御看着那一双白希小巧的手在琴键上来回敲响,垂眼扫过自己的这双覆满茧子的手掌,思绪幽幽,她的双手犹如浮在天空云朵,洁白柔软,而自己的这双手,却是沾染了太多的血腥。。。   赵寻端着果汁再次踏入舞池,靠近钟成御,“御少爷。。。”   “嘘~!”钟成御用手指嘘了一声,示意赵寻不要出声。   赵寻瞅了一眼正在弹奏的黎季月,立刻止住了声音,站在钟成御身旁,跟着一起欣赏。   一曲弹完,黎季月睁开了双眼,手指轻轻地抚摸过琴键,眸色里涌上无限的感伤。   “御少爷,这黎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啊,弹得很好听!”赵寻在一旁由衷赞叹。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响起,钟成御踏步靠近,双臂撑在了钢琴两旁,将黎季月包围在钢琴和男人的胸膛之间,男人俯身向下,贴近黎季月的耳旁,“弹得真美!喜欢钢琴?”   黎季月双手重重地合上了琴盖,“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一碰钢琴,就会让我想起爹娘!”   钟成御眸色暗沉下来,他不喜欢听见这个女人总在想起自己的家人,这意味着她很想离开自己,“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还想着离开这里?”   黎季月听出男人话语中寒切至骨的冰凉,不悦地质问,“钟成御,你的一切不是我的一切,我想我的家人,我想离开这里是永远不会变的!亲情难以割舍,这是人之常情!难道御少爷你没有家人吗?你不会时常想起他们吗?”   钟成御猝然眸色发出凛冽的寒芒,锐利地射向黎季月,将黎季月的身子从钢琴椅子上拽起,双掌紧握女人的双肩,寒芒逼近,“家人是吗?亲情是吗?黎季月,你听清楚了,那些对本少爷来说,一!文!不!值!”   钟成御甩开手掌,转身正欲离开,扫了一眼一旁的赵寻,随手拿来托盘上的一杯果汁,猛灌了几口,将空杯子重重地置回端盘中,踏步离开了舞厅,皮鞋落在纹理光滑的地砖上,发出硁硁的声响。   黎季月蹙紧了柳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森冷的背影转身离去,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家人亲情,那些都一文不值?他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他不爱自己的爹娘吗?   赵寻端着托盘靠近黎季月,出声道,“黎小姐,您以后不要在少爷面前提起家人亲情什么的,少爷会不高兴!”   “为什么?赵先生,怎么老是你家少爷会不高兴,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禁忌?”黎季月不悦地提高了声音,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到底心里有多么奇怪,为什么不能提及那么多事。   赵寻敛了敛眼睛,“黎小姐,其实少爷他。。。他很小就没了父母!他一直都是我们太太照顾长大的,少爷一直叫太太紫灵姨。只是几年前,太太和少爷因为一件事,有了很大争执,而后太太和少爷的母子情分一下子变得淡泊了很多!”   黎季月听着,一下子明白了那个男人的愠怒,一想到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从小就没了父母,心里说不出发堵,黎季月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下一刻,黎季月的脑海里立刻呈现那一张冷凛的脸庞,还有他狂傲的冷笑,还有那屈辱的一夜,黎季月一下子脑子清醒了不少,猛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犯什么傻,若说他可怜,岂不全天下人都是可怜人了!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对了,你知道你家少爷是因为什么事和你家太太有争执?”黎季月也不知为何想要了解更多一些,既然那个男人折磨自己这么久,打探些他的事情,也属正常。   “这个。。。这个。。。我不是很清楚!”赵寻想了一阵子,面露难色,打了结巴回道。   黎季月冷哼一声,“我看你不是不清楚,只是你不想说!”   黎季月话落,扫了一眼托盘上的另外一杯果汁,端起那杯果汁,仰头饮尽,将空杯子重重地放在赵寻的托盘上,转身离去。   赵寻看着托盘上两个空杯子,又看看已经离开舞池的女人倩影,禁不住摇了摇头,这黎小姐性子真是倔得不行。   -本章完结-   ☆、番外18孙家大少(6000)   入夜了,繁星点点布满苍穹,轮船进入巴旺市的港口,钟成御手掌覆住黎季月的小手,踏下跳板,黎季月放目望去,四周一片灯火,港口不断涌入进港的轮船,远处还有不少打捞的渔船在海面上闪烁着渔火。   黎季月站在港口站台上,海风吹拂着她长长的发丝,巴旺市一幢幢楼房密密麻麻地紧挨着,楼房里点着灯火,远远望去,万家灯火,和槟镇是全然不同的一副景象,可见这个城市要来得繁荣很多。   钟成御拉着黎季月径直朝着通往外头的甬道走去,后头跟着赵寻还有那一大队的黑色汗衫保镖,引来不少路人的回头。   黎季月跟着钟成御上了一辆汽车,那些个保镖都上了后面几辆汽车,一排汽车浩浩荡荡地前行。   黎季月侧目看向车窗外,不少的店铺依旧敞开着店门,有卖布匹的,卖水果的,还有不少时髦的发廊。路上的行人中不乏几位身材窈窕的妙龄女子,更甚有许多西方人和当地面孔的人种。   黎季月在心里打定这个城市应该会有更多的机会逃走。汽车在热闹的街道上缓缓前行,黎季月感觉到手心被那只大掌握得出了汗,只是从下船到现在,那个男人一直沉默不语,一张脸庞冰冷得犹如寒冬腊月令人心里发寒。   黎季月不清楚自己接下来会被带去哪里?想要问的话都堵在了喉中,她想着问了也是白问,该去的还是要去。   汽车穿过一条条繁华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排洋楼区,最后在一栋叠层并排的洋房前停靠住,汽车熄了火,车门被赵寻打开,钟成御拉着黎季月下了车。   黎季月站定洋房铂金的铁门前,铁门缓缓打开,身后的那些保镖快速地进入洋房的前院,整齐地分站成两排。   黎季月看着眼前白砖红瓦的建筑,心想着这不会又是这个男人在这个城市的住所吧!他到底有多少住所!   钟成御不动声色地侧目看了黎季月一眼,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拉着黎季月径直往里头走去。   这个时候,从洋房里跑出一位年近五十的老伯,恭敬地开口道,“二少爷,您回来了!大少爷过来了,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等候多时?他何时来的?”钟成御冷声问道。   “天还没黑就来了,现在正在客厅泡茶!”   钟成御眸色划过一道寒光,没有言语,拉着黎季月,径直朝着里头走去。黎季月将刚才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耳中,二少爷?大少爷?是这个男人的大哥吧!   客厅里,璀璨华丽的吊灯玄厅而挂,散发出犹如白昼的光芒,灯光洒落在沙发上,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灰色西裤的男人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手中的紫砂壶热气腾腾,一注茶水倾灌而出,落入紫砂杯中,散发着清淡的茶香。   男人修长的手指持起一杯茶水,动作优雅地置在唇边,轻抿了一口,一气呵成般的尊贵。   “大哥真是好雅兴!这么得空来我这里喝茶?”钟成御拉着黎季月踏入客厅,夹着讥诮的声音扬起。   孙逸扬继续品着茶水,并没有抬头去看,“这些茶叶是一位苏州朋友送来的,上好的西湖龙井,过来一起喝喝!”   钟成御勾唇笑了笑,拉着黎季月上前,落座在沙发上,黎季月这才看清楚那个品茶男人的长相,他和钟成御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容貌,皮肤麦色,轮廓刚毅,一双鹰眸泛着强烈的戾气,像是军校毕业出来的铁汉子。而钟成御却是皮肤白希,相貌俊美,一双眼睛漂亮得让人惊叹!更甚是古时候的玉面郎君。这样两个男人是兄弟,确实不会是生出同根,只是两人身上都有着强大的气势,压迫得令人难受。   孙逸扬感觉到有一道异样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一双鹰眸猝然射去,撞上那一双恍若秋水的美眸,顷刻一怔,目光骤然敛成一条线,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位从未见过的美人儿,一张莹润的脸颊泛着红云,小小的嘴唇娇嫩欲滴,如墨般的长发披散着,长至腰际,看着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大好的花样年华。   黎季月被孙逸扬如此大胆放肆的目光注视得立刻感到了不自在,一下子埋下了头。   钟成御也察觉到孙逸扬异彩的目光,一如当初自己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那样的惊愕到不可思议,同为男人,他心里很清楚孙逸扬在想什么。   “二弟,你这小美人哪里弄来的?看着不错!”孙逸扬手中茶水已经盈满而出,立刻停下了动作,看似随意地开口。   钟成御却是放下交叠的双腿,双臂一撑,一只手臂猝然揽过黎季月的肩头,慵懒地回道,“阿强掳来的女人中留下的!”   “哦?阿强这个小兔崽子,还是对你忠心,有好货色都替你先留着,都快忘记了谁才是他的主子了!”孙逸扬不加避讳地加重了主子二字,一双鹰眸泛着讥笑。   钟成御冷笑着摇了摇头,“大哥怎么这么说,阿强每年为你的芭提雅掳来那么多女人,那些女人替你赚了那么多钱,都落入大哥的囊中,而我只是验验货,帮帮跑跑腿,留下这么一个半个也是理所应当!就当做是犒劳弟弟我!”   一旁的黎季月听着,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眸色扫了一眼那位孙逸扬,一下子对赵寻的话有点恍然大悟,内心禁不住对这个男人一阵鄙夷,这兄弟俩,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贩卖女人来赚钱,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二弟,你这么说,似乎是在怪大哥我没有给你分一杯羹,我看今年芭提雅的收入你我要不就五五分成吧,你看如何?别怪大哥我没照顾你这个做弟弟的!”孙逸扬一边说着,点燃了一支烟,双腿慵懒地交叠。   钟成御冷笑了两声,搭落在沙发扶手上的左手,中指敲响着扶手,若有所思地扬声,“大哥,做商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可有什么条件?”   孙逸扬一听,立刻哈哈大笑,吐了一口烟圈,目光转向一旁的黎季月,炙热如火,指了指黎季月,朝着钟成御开口道,“这个女人送给我!”   话音一落,黎季月立刻抬眸看去,她看得没错,对面那个男人正用手指指着自己,整颗心都快停止了跳动,脸色煞是苍白,紧张急促地呼吸着,她很害怕身旁的男人真的会把自己送出去,她感觉到握着自己肩头的手掌,越缩越紧,握得自己生疼,仿佛要掐进肉里。   钟成御侧目扫了一眼紧张不已的黎季月,又转向对面的孙逸扬,冷嗤道,“怎么?你就不怕苏凝知道?”   孙逸扬低沉地笑了笑,“知道又如何?她依旧是孙大少奶奶,何况本大少只是多养了一个女人而已,她要有那个胸襟!”   钟成御的眸色骤然暗沉了下来,眸光冷凛地直视对面的孙逸扬,“你用尽手段得到她,你就这么待她?”   孙逸扬笑声越发张狂,“我的好弟弟,你到现在还惦记着苏凝?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你想替我养儿子?”   钟成御手掌骤然攥紧,握得咯咯直响,“孙逸扬,我喊你一声大哥,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既然你娶了她,就该好好待她!”   孙逸扬的眉心划过一道错愕,勾唇轻佻地笑道,“怎么变这么快?我记得你那日在我的婚礼上,说是誓死要抢回苏凝,这会怎么变成要我好好待她?打算不和我抢了?”   钟成御眸色冰冷,“既然她都有了你的骨肉,抢来也没意思了!我御少爷还不至于没有女人,要用你玩过的破鞋!”   黎季月在一旁听得,可以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压抑住的愠怒,而那个叫苏凝的女人到底和这两个兄弟之间是有什么牵连,能够令两个兄弟如此冷言相向。   孙逸扬闻言,眸色暗了下来,唇角扯着僵住的笑意,这出戏似乎还没开场,就这么落幕了,这比自己原定的计划要来得无趣很多!   孙逸扬将目光又一次转向了黎季月,一把拧灭了手中的烟蒂,动作优雅淡然地沏了一杯热茶,递给了黎季月,“这位小美人,喝杯茶,润润喉!”   黎季月看了一眼孙逸扬,纵使对这人也讨厌,却是快速伸手接过孙逸扬手中的那杯茶,抿了两口,放回茶盘中,至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她觉得自己坐在这两个不合的兄弟两中间,异常的压抑。   钟成御眸色冷凛地扫过黎季月的一举一动,没有吱声。   孙逸扬看着黎季月接过茶,却是连一声谢谢都没说,饶有兴趣地看着黎季月,黎季月局促不安地将脑袋撇向一边。   孙逸扬顿了顿神色,继续开口道,“二弟,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太介怀!为了个女人,闹得兄弟不合,让外人看笑话!不值得!何况爹就我们两个儿子。你接手孙家产业并不多,我眼下有一门好路子,现在巴旺市南部种植园,每年盛产南洋椒,今年收成很好,二弟有没有兴趣接手种植园?”   钟成御眸光中的火焰平息了下来,冷声开口,“大哥,你这一会芭提雅五五分成,一会种植园的,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孙逸扬又一次将目光落向黎季月,低沉地笑着,“这女人晚上让我带走!”   黎季月又一次抬眸,对上孙逸扬炙热的目光,惊恐地侧目看向身旁的钟成御,话语堵在了喉中,她要怎么开口?说她不想和他大哥走,想和他在一起,不是这样的!但是也不能说自己想要离开这里!到底该怎么说!   就在黎季月犯愁的时候,身旁的男人森幽的话语吐出,“过一阵子吧!等我玩够了,再让给你!”   黎季月听了,整颗心徒然咯噔地落了千丈,泪水涌上了喉中,却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她未曾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够说出如此狠绝的话语,他当她是什么?是物品吗?还是人尽可夫的ji女?能够如此让来让去!这个疯子!这个可恶的恶棍!不行,自己一定要逃离这里!   孙逸扬收到这样的答复,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他会直接拒绝,或者是大大方方地答应自己,却不成想是这么一个看似两全其美的回复,瞬间让自己有点丢了面子。   孙逸扬勾唇冷笑,“可以!那就先这么定了!至于种植园。。。”   “种植园不着急!等这女人送给你的时候,你再给我吧!”钟成御一口打断,笑得低沉,目光阴沉晦暗,无人可以察觉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孙逸扬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那还有芭提雅的五五分成。。。”   “这个和种植园一样,也不着急!”钟成御沉声打断,他心里很清楚孙逸扬从来都不做赔本生意,至于这次会拿芭提雅五五分成和一个种植园来换一个女人,大大出乎意料,这中间会有什么陷阱,还是不得而知。   “那好!大哥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这些西湖龙井留下来,给二弟您,慢慢品酌,我也就不打扰二弟你休息了!告辞了!”孙逸扬说话间,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黎季月,定格在那张苍白的脸色上,刚才这个女人的反应,全然落入眼中,他看得出她和钟成御之间似乎还没那么一层关系,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强烈的抗拒,那是不可能掩饰的。   “大哥慢走!恕我不远送!”钟成御点燃一支烟,森幽冰冷的声音落地,眉间腾起一阵阴骘。   孙逸扬踏步走到了客厅大门口,猝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二弟,明晚是你那位舅舅举办的宴会,你会去吧?”   “会去!”钟成御淡漠地回了声。   孙逸扬笑得深意地点了点头,“那好,明晚见!”   孙逸扬踏步离去,身后跟了两个保镖,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直到孙逸扬离去,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死寂,黎季月已经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耳边只有男人吞云吐雾的声响,脑海里不断地回想刚才那两个男人的谈话,自己俨然成了交换的货物。   钟成御吐了一口烟雾,冷冽的话语在黎季月的耳畔响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值钱?芭提雅五五分成?一个种植园?”   黎季月愤怒地瞪向钟成御,“钟成御,你这个混蛋,我黎季月不是物品,可以让你这样拿来交换?你当我是什么?”   钟成御猝然侧身,身躯前倾,大手一把擒住女人的下颌,口中的烟雾朝着女人的脸庞喷洒而去,黎季月被呛了一口烟雾,禁不住咳嗽起来。   “当你是什么?当你是个会勾魂的妖精!就这么一面,就让那个孙逸扬,为了你拿这么多东西来交换!当年的苏凝也没你这么值钱!这么值钱的妖精,看来我得好好的享受一下!”钟成御的手掌徒然松开,在黎季月莹润的脸蛋上拍了拍。   黎季月怒不可揭,手掌猝然扬起,正欲落下手掌的一瞬间,手腕被男人快速遏制住,“想打我?也不看看你现在的主人是谁?还摆不正自己的身份,黎季月!说好听点,你只不过是我御少爷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难听点,就是我钟成御的玩物!这些天我对你好一点,就想着揭杆上瓦了?嗯?”   黎季月手腕被遏制得生疼,水眸瞪得大大的,愤怒染上眉心,猝然间,整个人扑上前去,嘴唇覆在了钟成御的脖颈间,钟成御错愕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脖颈上传来疼痛。   黎季月死死的咬住钟成御的脖颈,发狠地要下去,恨不得可以咬断,钟成御眉心一拧,将覆在自己身体上的女人猝然推开,黎季月跌落在沙发上,美眸怒瞪,嘴角淌着鲜血,“钟成御,玩物被逼急了,是会咬人的!你等着,我黎季月总有一天,会要你跪着求我!”   钟成御手指撩过淌血的脖颈,手指沾染了鲜血,唇角邪意笑了,笑得癫狂,“哈哈哈,不错!真是只耐人寻味的野猫!会咬人了!看来被激怒了!”   钟成御大步跨向前,一把拽起沙发上的黎季月,身躯前倾,薄唇一口咬住女人的唇,吮吸着女人沾了血的唇瓣,舌尖砥入女人的檀口中,混杂着丝丝血腥味的口液,被迫着吞入黎季月的肚中。   男人的手掌一把擒住女人的脑袋,另一只手掌握住女人的细腰,双双坠入沙发中,落下一个大凹,又弹了起来,男人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女人的身上,发狠地啃咬女人的唇瓣,犹如惩罚一般撕咬着。   黎季月唇上传来刺痛感,血腥味弥漫整个檀口中,眉心痛苦地拧着,眼眶里的泪水禁不住溢出,两行清泪顺着眼角两旁滑落。   头顶上的男人双眼的愤怒犹如火焰般喷出,手掌越发用力地摩挲身下的女人,滚烫的手掌要将女人的单薄的衣料撕扯开。   “少爷。。。”赵寻突然踏入,一见到这副情景,尴尬地别过脸去,一溜烟又逃了出去。   钟成御一下子清醒了几分,抬头,视线越过沙发,看着逃窜而出的赵寻,又看向身下的女人,泪水盈盈地抽泣,一双唇染满了鲜血。   “钟。。。成。。。御。。。你混蛋!!”黎季月泣不成声地骂着,唇瓣上传来辛辣的刺痛,衣角被撕扯的开了大口子,胸前的风光乍现,白希的皮肤上呈现出深深的吻痕。   钟成御眸色平息了不少,身躯覆在柔软的身子上,迟迟不想翻身而下,眸色敛聚成光,盯着身下女人抽泣的脸蛋,那双水眸被泪水浸泡得楚楚可怜!   男人猝然俯身,薄凉的唇落在女人的脸蛋上,火热的舌尖舔砥着女人的泪水,咸咸涩涩的泪水落入钟成御的口中,撩起心间颤栗的柔软,男人的舌尖一路向下,吻着女人的泪水,黎季月感受到脸蛋上黏黏腻腻的柔意,止不住胸腔里的悲痛,哭声越来越大,泪水越来越汹涌。。。   钟成御舔着泪水,越舔越不厌烦,越舔越起劲,恨不得将女人整张脸蛋都舔得干干净净!   ---------------------------------------------------------------------------------------------------   夜色如水般流淌,黎季月躺在卧房的大床上,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无袖睡裙,一双发红的水眸空洞地盯着华美的壁顶,唇瓣肿得发红,泪水已经哭干了,已经没了哭意,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被钟成御抱回房间,又是如何踉踉跄跄地进了洗浴间冲洗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了这张床上,她都不记得了,她只知道此刻的心一阵阵痛!   钟成御推开了卧房的门,踏入内室,上身赤膊着,南洋天气比较炎热,钟成御习惯了赤膊着上身入睡,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丝质短裤。   -本章完结-   ☆、番外19宴会风波1(7000)今天大图推,会有二更   黎季月听见了男人进屋的声响,没有去看,痛楚的双眼慢慢地阖上了,她清楚这个男人又要来轻薄自己,和自己同床共枕。   钟成御踏步到床沿旁,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那双紧闭的眼眸,眼皮微微抖动,钟成御唇角扯出讥讽的弧度,这个女人还没睡着,竟然在装睡!   钟成御按下室内的灯,卧室内瞬息间陷入一片黑暗,薄薄的纱帘被风吹拂着,窗外的星光透射进来,黑暗中有了些许光亮。   钟成御掀开薄被,铁臂一把勾住女人的腰肢,另一只手臂穿过女人的脖颈,搂过女人削瘦的肩头,摩挲着女人的身子,低沉的声音扬起,“美人儿!今天是第三天了。。。”   黎季月听了,黑暗中那双水眸徒然瞪亮,迷茫地望着头顶的一片黑暗,身旁男人的气息浓重压迫着,夹杂着熟悉的木香气。   黎季月的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客厅里男人曾经说过的话,他竟然想着将自己弃之如敝履,一想到此,黎季月禁不住想要去推开那只手臂。   “别动,再动我不介意现在办了你!”男人灼热嘶哑的话语落地,黎季月僵住了身子。   深夜漫长,黎季月一动不动地被钟成御控在了他的臂弯里,直到听见男人低鼾声,整颗心落了下来,双眸瞪得大大的,一夜无眠,思绪幽幽。。。   第二日晌午,当黎季月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钟成御的身影,从床上坐了起来,卧房里徒然响起声音,“黎小姐,您醒了!少爷吩咐我伺候您起床用餐!”   黎季月有点吓了一跳,看向那位身着白色短袖衬衫的姑娘,黝黑的皮肤,斗大的眼睛,一看就像南洋的当地人,说的汉文,一听就是夹杂着当地英语的口音。   “你是?”黎季月懵然出声。   “黎小姐,我叫拉雅,是这里的丫鬟,少爷让我来服侍您!”那位姑娘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黎季月点了点头,“哦,拉雅,你知道你家少爷去哪里了?”   “少爷出去有一阵子了,和赵助理一起出去的!”   “哦!”黎季月点了点头,起床洗漱了,披了一件短袖薄衫,在饭厅里用了餐,唇瓣上昨日被钟成御咬破了皮,每吃一口饭,不小心碰触到唇瓣,都觉得刺痛般发疼。   “黎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涂点药?”一旁的拉雅关切地询问,她很早就注意到那张发红的嘴唇。   黎季月有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涂了药,待会把药吃进嘴里,就不好了!过两天就好了!”   “哦!黎小姐,您待会用完餐,我随您上楼选礼裙,还有搭配的鞋子,发饰,少爷吩咐了,一定要将黎小姐打扮好,少爷晚上要带您去参加宴会!”拉雅一边说着,一边替黎季月盛好一碗汤。   黎季月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一下子想到今天好像是那个男人要带自己去参加宴会的日子,却也是第四天了,第四天了,那个男人给自己下的期限,得到自己的期限。   思及此,黎季月放下了手中的半碗饭,一下子没了胃口,拉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黎季月,她看不透黎季月脸上挂满了愁容。   “黎小姐,您长得真漂亮!”拉雅傻笑着出声。   黎季月听了,苦涩一笑,心底泛起无限哀愁,若不是自己的容颜,或许也不会被人贩子盯住,更不会被送上那个岛,被那个男人百般折磨和羞辱。   午后,黎季月换上了一袭粉色无袖长裙,脖颈间是网纱设计,透出性感的锁骨,赢削光滑的双肩,长裙束腰设计,将黎季月的腰身素裹得盈盈一握,长长的裙摆及地,仙气飘逸。   拉雅挑起黎季月的额前的一缕发丝,利落地编织成长长的鱼尾辫斜搭在额头前,扣在耳后的发鬓间别了一枚精致的珍珠发扣。   莹润的脸蛋上喷洒了点点泛红的胭脂,不大不小的耳垂挂着两枚珍珠耳钉,简易而又不落俗套。   拉雅有点激动地看着打扮好的黎季月,十分满意地开口道,“黎小姐真是太漂亮了,同样简单的打扮,可比苏小姐还漂亮!”   黎季月听了,愣了一下,一下子将目光转向拉雅,“苏小姐,她是谁?你还有替她打扮过?”   拉雅意识到自己心直口快,一下子有点尴尬,“苏小姐是以前少爷带回来的女人,我替她打扮过几回,也是少爷要带她去参加宴会!”   黎季月心底冷嗤了一阵子,还记得赵寻跟自己说,钟成御从未带过女人出门,宴会都是那个男人一人前往,看来都是骗人的,还是说那个苏小姐就是个例外。   黎季月下意识探问道,“拉雅,你口中的苏小姐,是不是叫苏凝?”   “黎小姐,您怎么知道?”拉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是什么人?和你家少爷是什么关系?”   拉雅听了,连连摆手道,“黎小姐,您别多想,苏小姐是少爷以前喜欢的女人,不过她已经嫁给了孙家的大少爷了,少爷和她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黎季月听了,心里冷哼,果然和自己猜得*不离十,兄弟俩为了争一个女人,落下不合,只是黎季月从未想过,那兄弟俩的关系远远不只是一个女人的恩怨。   黎季月从梳妆台上站了起来,环视了下卧室四周,“拉雅,以前那个苏小姐也是住在这间房间吗?”   拉雅听了,想了一下,“不是!苏小姐住在隔壁那间房间,不过少爷已经将那间房间锁住了!”   黎季月听了,立刻踏步走出卧房,拉雅见了,立刻拔腿跟上,黎季月来到隔壁房门前,手覆上门把,使劲地转动了下,发现果真被锁住了。   “黎小姐,打不开的!少爷锁住了,只有少爷有钥匙!”拉雅在一旁焦急地开口。   黎季月目光清冷地盯着这一扇房门,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股不痛快,转目看向拉雅,“拉雅,你家少爷是不是很喜欢那位苏小姐?”   拉雅看着黎季月,眼珠子转了转,有点犯难的神色。   “没关系,我并不喜欢你家少爷,你告诉我,我不会生气!”黎季月淡淡地开口。   拉雅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黎季月,“黎小姐,你为何不喜欢我家少爷?少爷长得又好看又有权有势!很多女人都会喜欢上少爷!您不应该不喜欢啊?”   黎季月看着拉雅说话时一脸痴状,冷哼一声,“长得好看又如何?有权有势又如何?偏偏是个畜生!”   拉雅听了,更是瞪大了眸子,愤怒地开口,“黎小姐,不许你这么说少爷!就算是以前的苏小姐,也不会像你这样说少爷,苏小姐对少爷可体贴了,什么都为少爷着想!”   “那她为什么不嫁给你家少爷,偏偏嫁给他的大哥,这不摆明了你家少爷有不好的地方,后来那位苏小姐肯定也发现了你家少爷的恶魔本质!”黎季月不甘示弱的反驳。   “谁说的!根本不是这样!苏小姐嫁给了大少爷,那还不是因为太太的意思,何况大少爷还强迫了苏小姐,苏小姐是逼不得已才嫁给了大少爷!”拉雅愤愤不平地说着。   黎季月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陷入一阵沉思,心想着赵寻说,那个男人和孙家太太的母子情分是因为一件事起了争执,不会是说这件事吧!强迫?难道?   “拉雅,难道你家大少爷襁爆了苏小姐?”黎季月猛然看向拉雅。   拉雅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摇了摇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拉雅闭上了嘴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她的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事情一定那样的。   黎季月目光又一次转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看来那个男人心里是有那个叫苏凝的女人,要不也不会将她睡过的房间锁起来,真看不出来,他还会有这份痴情,真是匪夷所思!一想到这里,黎季月心里更是愤愤难平,他明明心里有了喜欢的女人,却能够冠冕堂皇对自己做出那么多轻薄之事,更能在金蛇岛圈养那么多女人,真是可恶,活该他失去挚爱!   ----------------------------------------------------------------------------------------------------   夜幕落下,楼下客厅,黎季月坐在沙发上,脚上换上了一双平底的白色皮鞋,潜意识里平底的鞋子更容易逃脱。   门外响起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钟成御带着赵寻踏入客厅,两人的目光皆是被沙发上黎季月所吸引。   钟成御站定沙发旁,眸色划过一道惊艳的光芒,目光落在女人娇俏的脸蛋上,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黎季月抬眸看向钟成御,上身竟然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衬衫,将他白希的脸庞衬托的异常妖异邪魅,下身是笔直做工精良的西裤,零碎的发丝今日被梳得发亮,掬起好看的弧度搭在额头上。   钟成御上前,手掌覆在黎季月的手腕上,一把拉起了她的身子,低沉的嗓音,“跟我走!”   黎季月猝不及防,被钟成御拉着出了客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塞进了汽车后座,男人的身躯跟着坐了进来,黎季月下意识想要往车窗里挪动,钟成御一眼看出她的躲避,长臂一揽,将女人的肩头揽在了怀中。   钟成御的脑袋前倾,鼻间嗅了嗅,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那双灵动的水眸,邪笑道,“真香!真美!真是令我食欲大增!”   黎季月身子颤抖了一下,自然听得懂男人的意思,想不到自己在这个男人眼中就是一道美味佳肴而已!   汽车启动了,黎季月将头撇向车窗外,看着窗外不停变幻的风景,还有那些来来去去的路人,那些路人都让黎季月的心头羡慕不已,至少他们都是自由之身,而自己却是被囚禁之人。   片刻之后,汽车在远洋酒店驻停下,黎季月跟着钟成御下了车,远远地就看见酒店门口站满了迎接宾客的门童,四周摆满了鲜花。   钟成御站定酒店大门口,手臂曲起,侧目看向身旁的黎季月,默不作声的示意。   黎季月不止一次参加过宴会,自然知道钟成御的意思,手臂心不甘情不愿地穿过男人的臂弯,攀住男人的手臂往里头走去。   钟成御见着黎季月的举动,满意地勾唇,看来这女人有点见识!知道基本的礼仪!   黎季月挽着男人的手臂踏上酒店的台阶,酒店上头挂着醒目的横幅,“庆祝钟氏成衣厂建厂十周年,于远洋酒店蓝门厅举行宴会。”   黎季月看着横幅上的钟氏成衣厂五个字,莫名的熟悉感涌入脑海,还不待黎季月多想,钟成御带着黎季月踏入蓝门厅,宴会大厅已经聚满了不少宾客,所有宾客都齐齐望向钟成御和黎季月,女宾的目光都被钟成御吸引住了,男宾的目光却是齐刷刷地射向黎季月,一道道目光含着惊艳,更含着贪婪。   钟成御锐利的目光,捕捉到男人盯着身旁女人灼热的目光,冷声扬起,   “黎季月!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御少爷的女人,男人搭讪你,要学会拒绝,若是被我发现你接受他们的搭话,本少爷晚上一定不会温柔待你!”   黎季月眸色愤然地射向身旁的钟成御,看见他的侧脸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迎接着那些个宾客的目光,他为身旁漂亮的女人,有着几分男人的骄傲,却也有着一份说不出的懊恼!懊恼她的美丽让如此之多的人觊觎!   钟成御拉着黎季月来到宴会主办人跟前,“舅舅,恭贺新禧!钟氏十周年,风风雨雨,不容易!”   钟齐天和宾客交谈的目光,立刻转向了钟成御,却在下一秒目光定格在了黎季月身上,眸色一下子定住了,钟齐天两鬓发白,紧蹙的眉头敛成一条条皱纹,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黎季月,指着黎季月,颤声开口道,“成御,这位小姐是?”   钟成御意识到钟齐天异样的目光,这样的目光不似男人那种贪婪热切,却更多一种说不出的探究,钟成御长臂一揽,含笑着淡声回道,“她是我的新欢,刚买来的女人,舅舅是不是也觉得她很漂亮?”   黎季月听了,胸腔里积满了怒火,什么是买来的女人,明明是他掳来的!贩卖女人的人贩子!还说的冠冕堂皇。   黎季月敢怒不敢言,却也注意到眼前这位伯伯,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很怪异,看着自己像是看着一个怪人。   “成御,你来了!”一道祥和的声音传来,徐兰穿着暗红色的旗袍,笑得温婉看向钟成御。   “舅母,您好!近来身体可好?腰板还经常犯疼吗?”钟成御浅笑着看向徐兰,和声问候。   徐兰浅浅笑着,“成御,这还多亏了你,上回你帮我介绍的那个老大夫,他熬制的膏药可管用了,我的腰板现在不那么疼了!”   徐兰说着,眸色随意一扫,落在了黎季月身上,目光同样瞬息间定格住,不停地眨了眨眼皮,指向黎季月,“成御,这位小姐是。。。”   钟成御将这夫妻二人的异样反应尽收眼底,淡笑道,“舅母,您怎么和舅舅问得一样,这女人是我新买来的新欢!”   徐兰错愕地扯了扯嘴角,神情有点尴尬,看向黎季月的眸色更是复杂,钟齐天同样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黎季月。   钟成御意识到情景有点不太对劲,朝着身侧黎季月开口道,“月月,你去一旁吃点东西,我和我舅舅舅母还有话要说!”   黎季月先是被那一声月月喊得全身打了个冷颤,怎么听着这么毛骨悚然,下一秒想着钟成御要支开自己,心里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   黎季月点了点头,拔腿就要离去,手臂被一只铁臂勾住,钟成御冷凛的脸庞骤然贴近,覆在她耳畔边,邪笑道,“别走远了!这四周都有我的人!”   黎季月抬眸看向男人深邃晦暗的瞳孔,惊骇地点了点头,朝着用餐区走去。   钟齐天和徐兰看着离去的黎季月,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钟齐天先开口道,“成御,那位姑娘真的是你买来的?”   钟成御耸了耸肩,“对!舅舅,这种事还会有假?”   钟齐天敛了敛眸色,看向徐兰,徐兰继续开口问道,“成御,那位姑娘也是巴旺市的人吗?看着那样貌不像当地人!”   “不是!她是槟镇上的人,被卖到我大哥的芭提雅里,我将她赎了出来!”钟成御很是自然地回道,笑得深意。   “是这样啊!”钟齐天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徐兰的手扶在钟齐天的肩头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舅舅,舅母,是有何不妥吗?看你们二位对我的这位新欢很感兴趣?”   钟齐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成御,没什么,舅舅只是看那位姑娘,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只是算算时间,我那位故人今年该也四十好几了,不该是那位姑娘那般年轻,或许只是长得像!所以舅舅多问了几句!”   钟成御得到此答案,一下子了然,浅笑着点了点头。   “成御!成御!”几道清脆响亮的女声划破整个宴会大厅,一道身影穿过众多的宾客,来到钟成御跟前。   过芙蓉一把挽起钟成御的胳膊,左摇右晃地撒娇起来,“御!你来了!我刚才在这里等了你好久,看你还没来,就跑去化妆间补补妆,想不到你一下子就出现了!御!蓉儿好想你,你都不来看看我。。。”   “芙蓉!!女孩子家,矜持一点!”徐兰不悦地出声,一把拉过女儿的手,自己打小都是中规中矩的深闺女子,想不到生出的女儿怎会如此不听管束,在喜欢的男子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女儿家该有的矜持。   “娘!没事的!御是我的表弟,我们打小就认识了!”过芙蓉有点生气地想要挣脱开徐兰的手,   钟齐天面露尴尬,对着钟成御开口道,“成御,你这表姐向来大大咧咧,没点姑娘家的样子,你就多担待点!”   钟成御目光淡漠,唇角泛笑,笑不达眼底,扫了一眼痴目看着自己的过芙蓉,浅声道,“不碍事,表姐她这样子,已经很多年了,我习惯了!”   过芙蓉一把挣脱开徐兰的手,又一次攀附上钟成御的手臂,亲昵地贴近他的身躯,“御,我刚学会了探戈,听说你的探戈跳得很好,今夜就你和我来跳一支开场舞,好不好?”   钟成御眼底划过一道不耐烦的厌恶,缓缓而又看不出狠劲地抽出被过芙蓉挽住的手臂,笑得森冷,“不好意思,表姐,今夜我带了我的新欢过来,我打算让她陪我跳舞!”   过芙蓉一听,圆圆的脸蛋一下子耷拉了下来,眸色充满了愤怒,“新欢?御,你什么时候又有了新欢?她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过芙蓉下意识四下看去,钟成御深沉的目光定在不远处的用餐区,那个粉色的倩影,正在吃着东西,说话间,若是没看错,刚才已经有五个男人,不知死活上前搭话,好在这个女人识相,皆是避开了那些男人。   黎季月端着餐盘,将一块奶酪玉米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她的目光同样落在钟成御那头,刚才过芙蓉那么风风火火地喊着他的名字,黎季月早就将目光落向那个姑娘身上。   那女子身材很高大,钟成御那么高,她竟然站到了那个男人眼角旁,身材有点丰盈,傲人的胸脯束裹着一袭檬黄色的礼裙里,眼睛很圆,脸蛋也是圆圆的,这样的姿色,在黎季月眼中只觉得是平平之姿,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之气。   “小姐,您好!能够交个朋友吗?”又是一位公子哥模样的男子上前,对着黎季月搭话。   黎季月摆了摆手,欠身道,“先生,对不起!”   黎季月说罢,就要避开那个男子,这个男子被拒绝,没有像先前那几位被拒绝的男子一样,识趣地走开,而是不依不饶地一把抓住了黎季月的藕白的手臂。   “先生,你做什么!请你放手!”黎季月涨红了脸颊,生气地怒声。   “小美人,何必呢?少爷我好声好气想跟你交个朋友,你装什么清高?能和本少爷交朋友是你的福气,别这么不识好歹!”男子越发紧地抓住黎季月的手臂。   黎季月被攥住的手臂,不停地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御少爷带来的!”   “御少爷?谁是御少爷?本少爷没听说过!!”那男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砰~!”的一声,男子猝然被横灌而来的拳头,打偏了脑袋,鲜血伴着口水喷洒而出。   “哎呦~~”男子吃痛地捂着打偏的侧脸,指着猝然出现的钟成御,“你他娘的是谁啊?竟然敢打本少爷?”   “我就是你没听说过的御少爷!”钟成御冷凛的话语落地,众人都禁不住对那个被揍的男子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男子气得牙痒痒,跃跃欲试上前打战一番,一位中年男子窜了出来,一把拦下了那个被揍的男子,朝着钟成御,点头哈腰道,“不好意思!御少爷!真是对不住了!这位是我的舍弟,他才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认得御少爷您,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舍弟计较。。。”   “滚!!”钟成御厉声一口打断那位男人的话语。   那个男人搀着被打伤的男子,一边拽着出去。   -本章完结-   ☆、番外20宴会风波2   “御,你没事吧?”过芙蓉连忙上前查看钟成御,神情十分紧张,伸手就要去挽住钟成御的胳膊,黎季月在一旁冷嗤,心想着,明明是那个男人被打,这女人挺好笑的,怎么反过来关心施暴之人。   钟成御没有理会过芙蓉,一把避开芙蓉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到黎季月的跟前,长臂一揽,将黎季月很自然地揽入怀中,黎季月却是很不自然地局促起来,她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你还好吗?”男人温柔的话语在头顶响起,黎季月抬眸看去,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顷刻间充满柔意,让人又有一种错觉,黎季月心里一阵嘀咕,这男人怎么一阵子一阵子的性情,阴晴不定。   黎季月缓缓地摇了摇头,淡淡低声道,“我没事!”   过芙蓉看着钟成御这么亲昵地搂着这个女人,刚才他还为这个女人出头,揍了人,这女人是谁?   “御!这女人是谁?”过芙蓉不加掩饰的怒气染上眉心,愤怒地质问。   钟成御淡笑着扫了一眼过芙蓉,浅声道,“这是我的女人,叫做季月,今晚是我的舞伴!”   过芙蓉听了,整个人都怒不可揭地蹬着黎季月,黎季月看着过芙蓉,从这个女人一出现,就知道这女人喜欢极了钟成御,她现在蹬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妒意,她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喜欢钟成御,任谁都看得出,明明钟成御对她的态度那么冷淡,她还能不依不挠地缠着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御,她就是你的新欢?她从哪里跑出来的?”过芙蓉毫不掩饰地大声质问。   “正是!她自然是本少爷带来的!”钟成御却是云淡风轻地回着,揽着黎季月的身子朝舞池中央走去。   “御。。。”过芙蓉看着钟成御离开,着急地叫出声,手臂被钟齐天抓住,过芙蓉扭头看向钟齐天,娇嗔道,“爹!你看御他。。。”   “嘘!芙蓉,小声点,今天是我们家办喜事!不要让爹为难!何况成御他一直都是个张扬不羁城府极深的男人,他并不适合你,既然他带了女人来,何必上去纠缠,有失了你千金小姐的面子!听爹话,不要再过去!”   钟齐天饶有深意地对过芙蓉说着这么一番话,这个女儿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喜欢成御不是一天两天了,钟齐天心里自是清楚,只是成御这孩子长大了,是变得越来越像当年的三弟钟齐麟,城府太深,完全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做什么,而女人对于他而言,又如走马观花般,纷繁复杂!   过芙蓉气恼地跺了跺脚,任由着钟齐天拉着站在了一旁。   钟成御拉着黎季月滑入舞池中央,黎季月惊愕地抬头看向钟成御。   “会跳华尔兹吗?”钟成御垂眼,看向只及肩头的娇小女人,沉声问道。   黎季月陷入一片沉默,心想着难道这个男人打算和自己来一段开场舞,果然不出所料,台上的钟齐天拍了拍麦克风,朝着台下的宾客洪声宣布,“各位来宾!各位好友!今日是我钟氏十周年庆典,在此举行庆宴,现在就由我的侄儿钟成御,也就是大家都熟识的御少爷,和他的舞伴季小姐,共同为大家引领一段开场舞!”   话音刚落,雷鸣般的掌声鼓起,四周的宾客皆是将目光转向舞池中央的钟成御和黎季月,站在一旁的过芙蓉气得咬住了唇,摇了摇徐兰的胳膊,“娘!你看看爹,他怎么帮着那个女人说话,爹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和御跳开场舞,要跳也要是我和御来跳,娘,你是知道的,我可是练了好久的舞,为的就是今天和御一起跳这段开场舞!”   徐兰拍了拍过芙蓉的手背,“蓉儿,别任性了!你爹这么做是对的!那个姑娘是成御带来的,成御本就不那么待见你,姑娘家哪里有像你这般,剃头挑子一头热的,这哪成?改天娘为你物色几个好小伙子,你好好认识认识,不要总这么横冲莽撞的!”   “不要!娘,我就喜欢御,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他了,何况很小的时候,他还住过我们家一阵子!我和御可算是青梅竹马了!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过芙蓉就是没法子让这么多年的喜欢付之东流。   徐兰叹了口气,“蓉儿,你喜欢他,也要他喜欢你啊!任谁都看得出来,成御他对你没那个意思!”   过芙蓉听了,更是不悦,“娘,御他只是现在对我没那个意思,时间久了,他会发现我才是对他最好的女人,是最适合他的,你看他先前不是喜欢那个苏凝,苏凝还不是嫁给了他大哥孙逸扬,后来御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也不见得一个长久的!所以娘,我更要把握机会,抓住御!”   徐兰听了,一个头两个大,这茬子事跟她说了不下百遍了,她怎么就听不进去,也不知道这样执拗鲁莽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谁,思及此,徐兰的脑海中不经意晃了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过云龙!看来这蓉儿的性格真是像极了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手,完全不顾及他人感受,如此下去,蓉儿会吃大亏的!   宴会正厅,钢琴曲前调奏响,钟成御单手覆上黎季月的腰,另外一手握住黎季月的小手,沉声道,“不会跳就跟着我跳,慢点来!”   钢琴声流出,是黎季月熟悉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这首曲子,当年自己学钢琴时,经常拿来练手,自然熟络得很。   “把手放在我肩头上!”钟成御沉声指示黎季月的动作。   黎季月扫了一眼钟成御,手极其不情愿地搭在了男人的肩头上,男人带着她滑入空旷的舞池,四周的宾客皆是驻足围观着舞池中央的一对璧人。   “跟着我的舞步走!”钟成御目光深邃地府视黎季月的脸蛋。   黎季月唇角扬起轻蔑的笑意,跟随着钟成御的舞步不缓不急地旋转旋转,粉色裙摆打着转,滑出一圈一圈的舞圈,好似一朵朵绽放开的粉色花朵。   钟成御目光里划过一道惊异,声音低沉含着笑意,“想不到你会跳华尔兹,还跳着这么好!看来我小看了你!”   黎季月眸色对上钟成御那双深邃墨黑色的瞳孔,笑得如梦如幻,脚步猝然大步迈前,硬生生地踩在了男人的皮鞋上,钟成御的眉心微微一拧,看向女人嘴角撩起的笑意,钟成御眸色划过一抹错愕,随即换上耐人寻味的笑意,小东西,想跟我玩阴的!   钟成御覆在女人腰肢处的手掌,猝然收紧,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摩挲着那纤细的腰肢,黎季月身子微微一僵,脚步越迈越快,不停想要去踩男人的皮鞋,钟成御唇角的笑意依旧淡淡地挂着,脚步快速地后退,快速地避开不停踩来的那双脚,手掌越发暧昧地摩挲着女人腰肢。   这一来一去的脚步快速前进后退,又打绕了一个圈,优美的华尔兹瞬息间转变成激进的探戈,看得四周的宾客云里雾里的。   钟齐天立刻朝着一旁的乐师打了个招呼,音乐一转,换成了探戈舞曲,过芙蓉看着舞池中央耀眼的一对男女,不停恼怒地甩着手,不停地扯着手中的手绢,气得直跺脚,徐兰在一旁不停地蹙眉,这丫头真的是惯坏了!一点都不懂得含蓄!   一曲舞毕,四周的宾客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黎季月有点站不稳脚,整个身子都快无力,这是这么多年来,跳得最累的一支舞,既要不停的变幻舞步,更要提防这个男人的暧昧的动作,钟成御却是饶有深意地俯视身下的女人,长臂一揽,很是自然地将女人揽在怀中,周身的宾客瞬息间窃窃私语,黎季月很快发现有些太太小姐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啪啪啪!”三声清脆掷地的拍掌声,洪亮而又冷沉的男人声音传来,“二弟这舞跳得真是好!好极了!一会华尔兹,一会探戈,令我看得都是眼花缭乱!”   孙逸扬身着香槟色西装,白色西裤,踏入宴会大厅,身旁跟着一位清丽温婉的女子。   钟成御目光转向孙逸扬,随即落向他身旁的女子,揽着黎季月的手臂猝然松开,森冷的口气,“大哥,你来迟了!”   孙逸扬淡淡地笑了笑,黎季月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异样,立刻循目看去,那个孙逸扬,昨夜里见过了,和钟成御一样可恶,将自己当着物品来交换,再看向他身旁的那个女人,黎季月微微一怔,这女子生得柔眉明眸,说不上美艳绝伦,却是看一眼就被吸引过去,那一张莹润的鹅蛋脸,吹弹可破般肌肤,小小的鼻子,十分乖巧的模样,那一头柔顺的墨色长发,揽在一旁,别着清雅的紫色花朵,夺人心目般吸人眼。   黎季月也发现那个女子也用同样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当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那女子随即含笑地朝黎季月点了点头,黎季月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这种无声无息的招呼,黎季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孙大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钟齐天立刻带着徐兰迎上前头,作为宴会主人自然要招呼每一位客人。   孙逸扬含笑着回道,“钟老板客气了!今日是您办厂十周年举办的宴会,我迟来了,我该先道个歉!”   “孙大少,说哪里的话,您能来都很好了!”钟齐天说着客套话,心里却清楚这个孙大少在巴旺市不是个可以得罪的主。   孙逸扬扫了一眼一旁的钟成御,对着钟齐天开口道,“钟老板,恭贺新禧,门外奉上两份薄礼,一份是代表我的,一份代表家父的!”   话音一落,钟成御的眉心染上一阵阴骘,孙逸扬含笑着瞥了一眼钟成御的反应,饶有深意继续说道,“钟老板,您也知道,家父近年来,身体不好,在家里颐养天年,不爱外出,我这个做儿子的就代替他了!”   钟成御唇角上挑,笑意寒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孙逸扬,随即将目光再次落向他身旁的女人。   “苏凝妹妹,你也来了,前些天还寻思着找你出去喝咖啡呢!”过芙蓉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朝着孙逸扬身旁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芙蓉,你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来找我,我都有空!”苏凝浅笑着回道,只是浅浅一笑,却是说不出的柔媚。   一旁的黎季月一下子恍悟过来,原来这个特别的女子就是苏凝,钟成御喜欢的女人!不知为何,黎季月下意识看向身侧的钟成御,只见他的目光深邃冷沉地注视着那个苏凝,一瞬不瞬地注视着。   宴会厅里的音乐声又一次响起,众宾客都各自找到了舞伴,一对对跳入舞池中。   孙逸扬目光霎时间落向黎季月,宽厚的手掌伸黎季月跟前,“美人儿,看你刚才舞跳得那么好!请你跳支舞吧!”   孙逸扬的这一邀请,瞬间让黎季月尴尬地僵在了原地,她无法理解,这男人的妻子就在身侧,他怎么能够如此热情地叫自己一声美人儿,还冠而皇之地邀请自己跳舞。   “怎么了?美人儿不愿意?赏个脸?”孙逸扬注视着呆滞住的黎季月,再次催促。   黎季月也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身侧的钟成御,钟成御没有去看黎季月,淡淡地开口,“月月,大哥如此盛情,快去陪我大哥跳一支吧!”   黎季月双眸徒然灰暗,她无法置信这个男人进来时还警告自己,不准和男人近乎,难道他的大哥不是男人,难道就因为自己要拿来交换他大哥手中的种植园,所以变得如此弃之如敝履!   黎季月心里说不上的发堵,小手快速地搭在了孙逸扬的手掌中,笑得异常魅惑,“孙大少,您请!”   “请!”孙逸扬牵着黎季月的小手,做出绅士般的姿势,拉着黎季月又一次落入舞池。   “真是个狐媚子,到处勾引男人!讨厌死了!”过芙蓉毫不避讳地骂了一声,将眸色转向了苏凝,好似在为苏凝打抱不平。   苏凝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跳支舞而已!芙蓉,您别多想了!”   “苏凝妹妹,你就是太好心了,这个女人讨厌死了,先是勾引御,现在又来勾引孙大少爷,还当着你这位妻子的面,实在太过分了!”过芙蓉越说越起劲,恨不得将墨水都往黎季月身上泼。   钟成御听着过芙蓉的骂腔,剑眉微微蹙了蹙,随即又消失殆尽,无人察觉。   “芙蓉,你又在这说些什么,快跟娘一边去!你爹一位生意上的好友带了他的儿子过来,说是要认识你。。。”徐兰拉着过芙蓉往一旁拽去,生怕这个说话不把门的女儿又惹出什么幺蛾子。   “不嘛!我不认识那些人,我只要和御在一起。。。”过芙蓉不停地抗拒,被徐兰拉拽着,依旧不停回头朝着钟成御叫嚷。   直到过芙蓉被徐兰拉远,苏凝和钟成御徒留站在了原地,苏凝看了一眼远去的过芙蓉,淡淡笑道,“御,芙蓉那丫头,还是那么喜欢你,对你可是痴心一片!”   “她对我痴心一片!那你呢?”钟成御眸色怔怔地凝视着苏凝,口气里夹杂着冰凉的愠怒。   苏凝抬眸对上钟成御深不见底的眼睛,那双曾经令自己痴醉不已的眼睛,心一阵阵抽痛,“御!我。。。对不起。。。”   “跟我出去!”钟成御一把拉起苏凝的手,穿过跳舞的宾客,朝着酒店的后花园走去。   苏凝一边跟着钟成御踉跄小跑着,一边回头看着舞池里,孙逸扬和那个女人跳着舞,根本没有注意自己。   舞池中央,黎季月和孙逸扬跳着舞,身子说不出的僵硬,目光时不时转向钟成御和那个苏凝,孙逸扬带着黎季月一圈一圈的打着转,当黎季月打转好了一个圈,再回头时,只见钟成御拉着那个苏凝快要消失的背影。   孙逸扬又一次带着黎季月打转了一圈,黎季月再回头时,已经完全不见了那两个人的影子。   -本章完结-   ☆、番外21宴会风波3(6000)   孙逸扬又一次带着黎季月打转了一圈,黎季月再回头时,已经完全不见了那两个人的影子。   “在找人?找我弟弟?”孙逸扬眸色森幽,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黎季月抬眸对视上那一双凌厉的鹰眸,“孙大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妻子去了哪里?”   孙逸扬搂着黎季月又是打转了一个圈,浅笑道,“呵呵,比起关心我妻子去了哪里,我更关心待会我们要去哪里?你说是去我府上呢?还是就在这家酒店上面的房间?本大少真的很期待!”   “你。。。你什么意思?”黎季月停下了舞动的步伐,震惊地盯着孙逸扬。   孙逸扬扯唇轻笑,同样停下了舞步,身躯前倾,附在黎季月的耳畔边,“意思很简单,今夜就是你我之夜!不觉得我二弟是在为我俩腾地方吗?”   黎季月惊恐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   黎季月心里清楚钟成御那个男人会将自己送给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却不会是现在,至少她记得,他的四天之约,他还没碰过自己,岂会如此轻易将自己送人?   孙逸扬长臂一勾,众目睽睽之下,亲昵地搂过黎季月,“怎么?不信?难不成你认为我二弟会对你怜香惜玉?别看表面上他生得儒雅,实质上他比我要来得绝情很多,而我,比他多情,至少跟着我的女人,我会好好怜惜的,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像你生得这么娇艳动人的女人!”   孙逸扬的手指轻挑女人的下颚,炙热如火的目光不加任何的掩饰。   下一刻,孙逸扬的眼中划过一道狡黠,他很满意眼前这个女人惊慌的神情,猝然俯身,打横抱起黎季月。   “你要做什么?”黎季月惊叫出声,立刻引来四周宾客的目光。   孙逸扬抱着黎季月朝着众人深意一笑,没有和宴会的主人道一声别,径直抱着她离去。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黎季月不停地挣扎,头顶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动容,依旧紧紧地箍住黎季月,大跨步朝着宴会厅大门踏去。   一众宾客都停下了跳舞,皆是议论纷纷地循目望去,宴会主人钟齐天和徐兰皆是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齐天,你说这姑娘何时又和孙大少扯到一起去了?这两兄弟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徐兰疑惑地问着。   钟齐天看着孙逸扬抱着不停挣扎的女人消失在宴会门口,“兰儿,他们俩兄弟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是不是也觉得那姑娘像极了我的妹妹倾城?”   徐兰听了,惊愕地看着钟齐天,沉吟片刻,“是很像!我甚至还觉得那姑娘眉宇间有着当年黎二爷的英气,若不是听见成御说她是南洋槟镇上的人,我真觉得她会不会是。。。”   钟齐天看着徐兰未说完的话,眉头深皱,“当年你我来南洋之前,我在陈三爷那里,有打探到倾城去了湘西一带,还生下了和黎二爷的一个孩子,据说是个儿子,黎二爷不是掉崖死了,不会有个女儿吧!”   徐兰缓缓地开口,“那或许真的只是长得相像罢了!毕竟这世上长得像的人还是有的!”   钟齐天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宴会厅华美的壁顶,思绪幽幽,“也不知道倾城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还在湘西一带,还是回了苏州,中国内陆也解放了六七年了,现在也算是没了战火!”   徐兰搂着钟齐天的胳膊,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你妹妹心底善良,老天会保佑她和儿子平平安安的!”   “但愿如此吧!”钟齐天长叹一口气,心底还是打定要继续派人寻找失去联系的妹妹,就怕她一人扯着孩子,过得艰辛。   ----------------------------------------------------------------------------------------------------   酒店外的花园里,夏风习习,吹拂着花园里盛开的花朵,淡淡的清香。   钟成御手背在身后,颀长的身躯站在苍穹之下,星光笼罩着男人的高大的光影,深邃的眼睛仰望着漫天的繁星,幽幽地开口,“凝儿,还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和我一起看星星吗?”   苏凝侧目看向钟成御的侧脸,苦涩笑了,“嗯!记得!那时候我总是缠着你陪我一起数星星,只是那时候你,年少老成,总是板着一副脸,我一边数星星,你在一旁沉默寡言,我还要不停地逗你笑!”   钟成御低沉地笑了,笑声压抑得令人难受,令人痛楚!   “凝儿,你真的打算认命了?跟着他?”钟成御侧过身,将目光落向那双清灵的眸子。   苏凝抬眸看着钟成御那双漂亮的眼睛,胜过天上的璀璨的星宿,沉默片刻,“御。。。我有了。。。有了他的孩子。。。”   话落间,苏凝的喉间涌上一层酸楚,夹着悲痛地嘶哑声,泪水已然盈满眼眶。   钟成御昨日早就从孙逸扬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所以并不意外,目光敛成冰寒,转目间,双手慢慢地抚上女人的双肩,低哑的声音,“拿掉好吗?为了我拿掉他!”   苏凝听了,泪水已然涌出眼眶,滑落脸庞,摇了摇头,“不!御,我狠不下心!我。。。”   “难道你爱上了他?你应该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强迫你。。。”   “别说了!我不会忘记我苏凝这辈子最屈辱的那一夜,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御,你心里最明白,这么多年了,我爱的人是谁,我在孙家小心翼翼的生活了那么多年,步履维艰爱着你,做梦都想嫁给你做新娘!我真的没办法。。。没有一点办法。。。”苏凝抽泣声愈发激动,脑海里又一次浮现那个嗜血的夜晚,在孙家大宅的后院,当着仆人的面,那个男人将自己占有。。。   钟成御扶着苏凝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双掌握得咯咯直响,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让她受到那样的耻辱!   “是我的错!我不该为了那个岛,让孙逸扬有了可乘之机,让我失去了你!”钟成御神情染上落寞,低沉自责。   苏凝抽泣着,不停地摇着头,双手抚上钟成御俊雅的脸庞,轻柔地抚摸着,哽咽道,“御,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要怪就怪孙逸扬,要怪就怪你我有缘无分!”   钟成御一把搂过眼前的女人,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任由女人的泪水打湿胸膛上的衬衫,冰凉直至心骨。   不远处,赵寻神色慌张地来回踱步,看着花园里缱绻的少爷和苏小姐,犹豫了片刻,终是上前,“御少爷。。。。”   钟成御扭头看向赵寻,愠怒的声音扬起,“什么事!?”   赵寻看了一眼苏凝,脸色犯难。   钟成御松开了手臂,苏凝有点尴尬地将头转向一旁,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赵寻立刻附在了钟成御的耳边低声耳语,钟成御的双目骤然腾起噬骨的寒意。   “御,发生什么事了?”苏凝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上前问道。   钟成御快速朝着酒店里奔去,赵寻立刻跟上,苏凝立刻踩着高跟鞋跟上。   ----------------------------------------------------------------------------------------------------   远洋酒店的顶楼豪华房间里,这家酒店是巴旺市最为富丽的酒店,承接最尊贵的客人。   房间里,孙逸扬将黎季月抱进了房间,一把丢在大床上,黎季月还来不及爬起来,房门被孙逸扬利索地锁上。   “小美人,今夜你我共度*,是不是有点激动难耐?”孙逸扬开始解开衬衫上扣子,自从昨夜里看见这个女人,自己的心直发痒,一夜里想得都是这个女人,钟成御那臭小子,想着玩腻了,丢给本大少,做梦!还是先让自己解解馋。   “滚开!你滚开!我不要跟你共度*!你找你妻子去!”黎季月身子不停地往床头里缩,双眸瞪大,尽是惊恐。   “我妻子?那女人本大少早就玩腻了!若不是看在我弟弟对她痴情一片的份上,我也不会娶她!怎么样?要不你从了本大少,说不定你服侍好我,我就休了那女人娶了你!你看如何?”孙逸扬双腿压尚了床,床凹陷了进去,上身的衬衫已然落下,露出麦色壮实的胸膛,胸膛上赫然醒目的一块枪伤,一看就是新伤。   黎季月看着越来越逼近的男人,拔腿起身,想要跳下床,孙逸扬的身躯扑了上来,压在了黎季月的身上。   “嗯~~!真香啊!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孙逸扬嗅了嗅黎季月的脖颈,做出感叹状。   “你滚开!滚开!你好恶心!”黎季月两只手不停地扑腾挣扎,胸口只觉得一阵发呕。   孙逸扬一把控制住女人的双手,落唇想要去亲吻身下的女人,黎季月的脑袋左右摇动,不停地避开落下的唇,那张唇擦过她的脸蛋,时不时又擦过她的耳根。   孙逸扬的手掌一把擒住黎季月的下颚,硬生生地捏住,稳住她的脑袋,唇又一次落下,堵住了那张娇嫩的唇,逍魂地吮吸。   “呕~~呕~~”黎季月心口不停地翻腾,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开始不停地作呕。   孙逸扬松开唇,看着身下的女人唇边呕吐出酸水,浓眉愤怒地拧在了一块,“本大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还是钟成御碰了你,你觉得你就是他的人?我清楚女人的心里,都有先入为主的习惯,不过没关系,今夜我就让你全身都刻上本大少的烙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孙大少的女人!”   “呕~~呕~~”黎季月不停地往外呕着酸水,泪水被逼得流出了眼角。   孙逸扬怒不可揭,大掌一挥,“啪~”的一声,手掌扇在了黎季月的脸侧,黎季月的脑袋轰然嗡嗡作响,*滚烫的痛感从脸侧传来,黎季月停止了呕吐,意识涣散地盯着头顶的孙逸扬。   “不给你点教训!竟然敢嫌弃本大少,我孙逸扬愿意碰你,你还敢表现出厌恶,这是你的恩宠!”孙逸扬怒声扬起,一双鹰眸染满怒气。   孙逸扬看着已然没了挣扎的女人,唇角扬起满意的弧度,俯身而下,很是享受般地撅住了女人唇,慢慢品尝。   两行清泪从黎季月的眼角滑落。。。   就在孙逸扬如知如醉地吮吸着女人唇中的清甜,门外响起一阵动静,紧接着踹门声响起。   “御少爷,您不能踢啊!大少爷在里头。。。”房门旁孙逸扬的保镖不停地劝阻钟成御,却也不敢上前。   钟成御发狠地踹着眼前的房门,身后的赵寻捏了一把冷汗,苏凝站在一旁看着怒发冲冠的钟成御,柳眉蹙得紧紧的。   “碰~~”的一声,房门被钟成御踹开了,大跨步直奔内室。   内室的大床上,映入钟成御的眼帘的一幕,孙逸扬赤膊着上身骑在了衣衫凌乱的黎季月的身上,钟成御骤然暴怒,一跃而起,长脚朝着孙逸扬脸侧踢去。   孙逸扬还没反应过来,被一脚踢落下床,嘴角淌着血丝,愤怒地从地上起身,“钟成御!!你他娘的做什么?竟然敢打我?”   “我的好大哥!你未免太心急了一点!这女人我说过会送给你!”钟成御冷凛的声音扬起,一字不落地撞入床上还有意识的黎季月耳中。   孙逸扬手指拂上嘴角的血丝,攥起拳头,上前朝着钟成御侧脸袭去,钟成御利落地撑起手掌,抵住袭来的拳头,冷嗤道,“大哥,您的身手如何?还要我这个做弟弟的指教指教你?”   孙逸扬愤怒地抽回拳头,他确实腿脚功夫不如钟成御,赤手空拳硬碰硬,只会让自己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而会让自己丢了面子,刚才被踢的那一脚,他只能如此咽下去,日后再清算!   钟成御见着孙逸扬收回了拳头,目光转向床上的黎季月,大步上前,黎季月泪眼朦胧的眼睛,扫了一眼钟成御,说不出是何感受,是该喜?他救了她,还是该悲,从一个虎口落回原来的狼洞!   钟成御目光落在黎季月的侧脸,那触目惊心鲜红的巴掌印,心口一阵发闷,一把将黎季月从床上打横抱起。   “钟成御,这女人你果真打算带走?”孙逸扬眼看着快到嘴边的肉,就这么被夺走了,心有不甘。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站定孙逸扬跟前,目光直视,勾唇冷笑,“我还没享用够,岂能不抱走?”   孙逸扬低头冷笑,目光猝然射向在房门的苏凝,苏凝对上这样冷厉的目光,浑身打了个颤,孙逸扬几步上前,一把拽过苏凝的身子,箍在怀中,张扬地扬声,“我的好弟弟,你若带走这个女人,我可不敢保证晚上会对您的好大嫂做点什么?”   苏凝听了,脸色煞是苍白,颤声唤了声,“逸扬。。。我。。。”   “践人,你给我闭嘴!”孙逸扬一口打断苏凝的话语,目光射向钟成御,“二弟,刚才和你的大嫂在后花园相会得可还痛快?需不需要我这个做大哥的,大方点为你俩腾个地方?”   “逸扬。。。你。。。你怎么能这样?”苏凝悲痛地出声,被如此当众羞辱,她羞愤难堪。   钟成御目光转向苏凝,胸口里的怒火腾腾燃烧,躺在怀中的黎季月,一字不差地听着这几个人的言语,心揪在了一块,她现在越来越清楚地感受到,钟成御这个男人真的很在乎那位叫苏凝的女子,他会不会因此而放弃了自己?   孙逸扬一把捏住苏凝的下颌,冷声讥讽道,“苏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躺在我身下,心里却还想着我的弟弟!现在倒还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冤枉你了?”   “孙逸扬!你放开她!!”钟成御墨黑色的瞳孔喷出寒芒,怒喝道。   “御。。。”苏凝泪水又一次盈出眼眶,痛楚难堪地看着钟成御。   孙逸扬却是挑唇大笑,“哈哈哈!放开她?钟成御你别忘了!苏凝她现在是我孙逸扬妻子!还是你想拿你怀里的女人来交换?本大少不介意!”   “孙逸扬,你太过分了!”苏凝哽咽着大声骂道,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占有自己,只是为了气御,却不曾想他能够如此冠冕堂皇地拿自己去交换,是他腻了自己,就可以这样赤luo裸的侮辱,好气好气!   钟成御清隽的眉澈,阴云密布,抱着黎季月的手,隐忍地发颤,双脚僵住了。   黎季月抬眼,看着头顶男人隐忍的怒气,扯唇苦笑,这男人还真是痛苦,爱的人已经是自己的大嫂!   赵寻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俩各自为了不同的女人僵持着,十分焦急,“御少爷。。。苏小姐是您的大嫂!”   钟成御锐利的寒芒射向赵寻,瞪了一眼,赵寻立刻不敢吱声。   钟成御勾唇冷笑,“孙逸扬,别忘了爹还等着抱孙家的长孙,你要折磨苏凝,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会是他老人家!”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转身而出,经过苏凝身旁,顿了下脚步,他没有去看苏凝期待的目光,他害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奋不顾身想带她逃离这里!   酒店长长的走廊上,钟成御皮鞋落地的声音,击落走廊的死寂,赵寻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黎季月扯唇嗤笑,幽幽开口,“钟成御,救了我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你应该想着救得人是苏小姐!”   钟成御闻声,看向怀中的女人,眸色森幽,“黎季月,你是我费心费力栽培好的一朵花,本少爷还未采撷,我岂会放手?”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黎季月苦涩地笑了,笑得眼角又一次溢出了泪水。   钟成御听着黎季月自嘲般的笑声,心间越发堵闷,说不出是哪里这么不痛快!   黎季月释然地笑着,“钟成御,若是她不是你大嫂,你今夜就不会有这么多顾忌了,那么现在我应该还躺在你大哥房间里,对吧?”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出了酒店,听着女人的冷言讽语,眸光猝然间幽暗,看向怀中的女人,讥笑道,“黎季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怎么还想着我能够在意你?”   赵寻带着保镖开来了几辆汽车,汽车门打开,钟成御抱着黎季月钻进了车后座,黎季月敛了敛眼眸,笑得冷魅,“吃醋?吃你的醋?我黎季月还没那么犯贱!我只不过看到你御少爷,也会这么痛苦,我心里很痛快!”   钟成御眉间染上阴怒,一把捏住了黎季月脸蛋,冰凉的指腹摩挲着那莹润的肌肤,冷笑道,“是吗?那待会我就让你更痛快!别忘了,今天是第四天了!”   -本章完结-   ☆、番外22夜色醉人(6000)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悬挂于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罩在巴旺市,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夏夜的风,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钟成御站在窗前,上身赤条着,露出完美的身形,白希健壮的腹肌,下身围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迎面拂着暖风,右手持着一杯酒,酒水缓缓地碰撞着杯壁,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男人时不时浅酌一口,墨色的瞳孔森幽地望着窗外的光景。   身后的卧室内,洗浴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水声响了好一阵子,黎季月关掉了出水开关,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氤氲着泛红的脸蛋,另一侧的脸颊还印着那清晰的巴掌印,视线往下,光洁的双肩,沾着还未擦净的水珠,黎季月扯过一旁的长浴巾,慢腾腾地擦拭着身子。   黎季月越擦越慢,忍不住停下了手中动作,鼻子一阵酸楚,她看了一眼关紧的浴室门,心噗噗直跳,她清楚那个男人还在外头等着自己,等着凌辱自己,黎季月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套上了无袖的睡裙,处在门后一动不动地凝眉,一双玉足像是被绑上了石头,根本迈不开。   钟成御喝完手中的酒,左手的玉扳指轻轻地转动了下,眸色森幽地射向那扇紧闭已久的浴室门,脚步沉稳地朝浴室踏去。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出来!!本少爷等得不耐烦了!”钟成御声音冷厉地扬起,声音里透不出一丝温度,从酒店回来的愠怒,还未消散。   黎季月身子禁不住怔了怔,小手打了个颤,伸手艰难地转开了门把,门缝微开,一张小脸呈现在眼前,水亮的眸子,愤怒地瞪着钟成御,钟成御大掌在门上一抵,将浴室的门利落地推开,一把将里头的黎季月拽了出来。   黎季月踉跄了一步,径直撞进钟成御硬实的胸膛上,男人剑眉微蹙,“毛手毛脚的!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躲在里头,以为就可以一夜无事了?蠢得够可以!”   黎季月抬起头,径直后退了两步,钟成御噙着轻佻的笑意,长臂一勾,揽过女人的腰肢,手指轻佻女人的下颌,“避开做什么?今晚可是我救了你!你不该好好谢谢我吗?”   黎季月抬眸讥讽,“救我,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不错!挺有自知之明!”钟成御眸色一暗,手中的酒杯脱落,落在地毯上,酒杯在地毯上左右滚动了下。。。   夜色迷人,夜风不停撩动着窗上的纱帘。。。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衣衫。。。一路延伸到大床上。。。   檬黄的吊灯悬挂在壁顶,射出璀璨的光芒,晃亮了床上的人。   女人痛苦夹杂着哭泣的声音低低落落回荡在房里,时不时伴随着骂声激荡在四周,撞进男人的耳畔中。。。   “滚开。。滚开。。。”黎季月哭骂出声,泪眼朦胧,额头上渗透出密密匝匝的汗水,混杂着滑落的泪水,视线模糊中泛着光影,光影中的男人忽近忽远地在眼前呈现。   “呵~~”钟成御一声低沉地轻笑,他看着女人痛苦的模样,愈发肆虐,舒畅的感受袭满全身。。。   屋内的挂钟过了凌晨两点,屋内一室的旖旎惷光,钟成御薄唇落在黎季月微张的唇瓣上,动情般地亲吻,湿热的唇撩过她的脖颈,汗水夹着少女特有的清香,一丝丝沁入男人的鼻间,夹着特有的清新味道。   “爹。。。娘。。。救救我。。。”黎季月抽泣着呢喃,她的视线朦胧不清,除了痛还是痛,脑海里都是爹娘还有大哥的身影,他们发了疯地寻找自己,他们喊着自己的名字。。。   钟成御撕咬了一口女人的唇瓣,嗤笑道,“哭爹喊娘都没用了!”   片刻之后,黎季月阖上了双眼,无力地昏厥了过去,钟成御发现没了声响,停下了动作,手掌拍了拍那一张布满泪痕的脸蛋,“醒醒!醒醒!别装死!给我醒过来!”   黎季月低喃了一声,昏睡而去,钟成御眸色幽深,很是懊恼,停顿了片刻,翻身而下,看了一眼床上昏厥的女人,很是置气。   钟成御赤条着身子下了床,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床单上那一抹艳丽的落红,清隽的眉澈激荡起一丝微澜,钟成御眼底的笑意愈发深沉,带着一抹肆意的痛快,驯服了一只野猫的狂傲之气!   钟成御拉过一旁的被子,替黎季月盖上片缕不着的身子,凝视了那一张还蹙着眉头的脸蛋,思虑了片刻,朝着窗旁走去,一支烟点燃,钟成御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圈,烟在指尖腾起烟雾。   窗外,星光一片,洋房下的草埔上,守夜的保镖笔挺地站着,耳畔边时不时响起刚才女人哭泣的求饶声,骂声,男人唇角再一度扬起,低沉地笑了。这女人还真是个逍魂的妖精,许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只是如此意犹未尽,她就昏厥了!太娇弱了一点!   一支烟徐徐燃尽,钟成御一把熄灭烟蒂,走到房间的酒架上,拿下一个干净的空杯子,倒了一杯酒,抬手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朝着床上走去。   “啪嗒”一声,屋内的灯被熄灭了,屋内瞬息间陷入一片黑暗,床头旁的挂钟依旧在走着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钟成御掀开薄被,钻进了被子下,午夜的晚风夹杂着些许清凉,昏睡中的黎季月微微打了颤,钟成御的眸色沉了沉,长臂一揽,将女人搂进怀中,阖上双眼。。。   清晨,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破晓的晨光还未钻出,屋内夹着些许昏暗的光线。   黎季月翻动了身子,身上痛楚的感受传来,凝眉痛哼了声,“嘶~~嘶~~”   黎季月迷蒙中睁开了双眼,腰部上清晰地感觉到横着一只手臂,侧目看去,双眸撞进一双墨黑发亮的眼睛,钟成御正用炙热如火的目光凝视着黎季月,嘴角噙着那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醒了?天还没亮就醒了?看来恢复得不错!”   “畜生!!”黎季月咒骂了一声,猝然撇过头去,此刻她一眼也不想看见这个禽兽,强占自己身子的畜生!   钟成御笑意愈发深沉,手掌一把扳正女人的脸蛋,逼迫着女人的那一双水眸正视自己,“黎季月,你现在是我钟成御的女人了,你可明白?”   黎季月阖上了双眼,昨夜的一幕幕划过脑海,是那么的屈辱,她心里清楚,自己苦守的清白已被毁,可是即使如此,自己也不会是这个畜生的女人。   “怎么?又装死?不回答?”钟成御手指摩挲着女人的脸蛋,笑得如风如雾般缥缈。   黎季月猝然睁开双眼,瞪着头顶的钟成御,四目相对间,“钟成御,做我的男人,你不配!!”   “哈哈哈!”钟成御听了,狂狷地大笑,“还真是一只倔强的野猫,小嘴这么硬!我不配?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配不配!”   钟成御的一双粗粝的手掌,一把箍住女人的腰肢,“昨晚给我装死!醒了继续!!”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滚开!”黎季月奋力地想要挣扎,却发现全身酸痛难耐。   不出片刻,黎季月紧拧着眉头,痛哭出声,在这个男人面前,抵死的反抗几乎等同于白费力气,她完全没有力气去招架这个畜生!   天渐渐破晓,阳光笼罩着大地,房间里的挂钟响过了早上九点。   黎季月睁开了痛楚的双眸,侧目看去,身侧的男人已然不在了,徒留下一室迷靡的味道,令人作呕!   黎季月双眼空洞地看着头上华美的壁顶,那一盏一动不动的吊灯,泪水止不住滑落,寂寥恐惧的心笼罩着整个身子,嘤咛地哭泣。   ----------------------------------------------------------------------------------------------------   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了,拉雅探头探脑地端着托盘进屋。   “黎小姐,黎小姐,你没事吧?”拉雅听见了抽泣声,踱步到床旁轻声询问,目光扫过一室的凌乱,心里早已了然。   黎季月停止了抽泣声,看向拉雅,“拉雅,你们的畜生少爷呢?”   拉雅听了,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少爷他出去了,该是去厂子里巡视了!晚上才会回来!”   黎季月冷哼一声,“他不回来更好!最好死在外头!”   拉雅听了,立刻不悦口气,“黎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少爷可不能死,他死了,小姐你要怎么办?你都已经是少爷的人了!”   “我不是他的人!我死都不会是他的人!他就是个畜生加禽兽!十恶不赦的坏蛋!”黎季月痛哭地朝着拉雅喉道。   拉雅瞬息间不敢说话,看着眼前的黎小姐哭成这样,诺诺地上前,坐在床沿,扫过黎季月脖颈间的吻痕和哭得发肿的双眼,低声安慰道,“黎小姐。。。你别哭了。。。声音都哭哑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你就安心跟着少爷,少爷那么不凡,你跟着他也不亏!”   黎季月听了,扁着嘴止不住落泪,听了拉雅的安慰,心里是又气又恨,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为何这些人都在帮着那个畜生说话,这还有没有天理!   黎季月哭了一阵子,终于停止哭声,看向拉雅,“拉雅,我昨夜发生的事,这座房子里的人就你知道吧?”   拉雅听了,微微怔了怔,露出尴尬的神情,“这个。。。这个。。。黎小姐,你昨夜喊得那么大声,好多人都听见了!大家都知道了!”   黎季月脸色猝然变得煞白,小手将身下的被单攥成了一团,咬着牙吞着泪水。   一阵沉默过后,拉雅端起托盘的碗,递给了黎季月,“黎小姐,该喝药了,少爷吩咐的!”   黎季月听了,柳眉紧蹙,“喝什么药?我好端端的,不喝!”   拉雅脸色犯难,“黎小姐,你可不能不喝,这药是少爷吩咐的,说是避子汤!”   “避子汤?”黎季月喃喃重复了一下,有点恍悟,“是不是喝了可以避免生孩子的药?”   拉雅立刻点了点头,端着药递到了黎季月跟前,黎季月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用被单捂住片缕不着的身子,一手接过拉雅手中的那碗药,仰头喝尽,喝得一干二净,一滴不剩。   黎季月将碗递回给啦雅,心里冷笑,那个畜生还记得让自己避子,确实该喝药,绝对不能怀上那个畜生混蛋的孩子。   晌午,黎季月下了床,忍着痛踏入浴室,泡了澡,换上拉雅送来的干净衣衫,踏出浴室,房间里,拉雅正和两位仆人打扫房间,黎季月看着那张沾染着红色血渍的被单被撤了下来,扔在了木桶里。   那些个仆人看见黎季月出来了,都恭敬地喊了一声,“黎小姐,中午好!”   黎季月面目清冷,没有任何回应,她瞅见了那两位仆人眼中夹着暧昧的笑意,看来拉雅说得一点都没错,昨夜里发生的事,整个房子里的人都知晓了。   “黎小姐,午饭已经备好,我带您下去用餐!”拉雅上前说道。   黎季月没有任何回应,迈着酸痛的双脚,跟着拉雅下了楼。   午后,黎季月用好了午餐,正打算回房歇息,昨夜里被那个畜生折腾了一夜,现在全身还是很痛,眼皮子布满了倦意。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汽车驻停声,黎季月心间一颤,不会是那个畜生回来了吧?这天都还没暗下来。   一阵高跟鞋嗒嗒嗒的落地声传来,黎季月循声看去,一道窈窕的女子身姿踏入客厅,竟然是昨夜见过的苏凝,她来这里做什么?黎季月转念一想,她应该是来找那个畜生的。   昨夜在酒店房间里,黎季月看得出这个苏凝也深爱的那个畜生,她俩倒是两情相悦,既然是两情相悦,那个畜生为何还要来强占自己,毁了自己的清白,黎季月一想到这里,心间的怒火飞窜而上。   黎季月并不想和苏凝这个女人有过多的交谈,正欲转身回房。   苏凝一眼瞧见黎季月转身的身影,一口叫住,“这位姑娘,请等下!”   黎季月被叫住,缓缓地转身,看向苏凝,清冷地开口道,“你是来找那个畜生钟成御的吧?他现在不在这里!你请便!”   “哎!姑娘你不要急着走,我是来找他的,只是他现在不在,那我就跟你聊聊!”苏凝又一次叫住了黎季月。   黎季月正视苏凝,苦笑道,“苏小姐,你要和我聊些什么?如果是关于那个畜生的事,你不用跟我聊,他的事,我都不清楚!确切地说,我只是被他掳来的一个女人!”   苏凝听了,愣了一下,自从自己嫁入孙家,她多多少少听说过御的一些私事,自然知道这些年他身旁的女人很多,只是这么光明正大带在身边的女人,她还是头一回瞧见,而听这女人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待见御,似乎还很恨他!   苏凝缓步上前,站在黎季月跟前,转瞬间,目光落在了黎季月露出的脖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生生地刺痛了她的双眼,喃喃出声,“姑娘,御他。。。他对你。。。”   黎季月知道苏凝盯着自己的脖子看,冷嗤一声,“你口中的御,你深爱的男人,就在昨晚,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苏小姐,你有何看法?”   苏凝愣住了双眸,看着黎季月一脸痛恨的神情,眸色暗淡了下来,沉吟了片刻,“姑娘,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真的是御掳来的?”   黎季月朝着苏凝迈进了一步,扬起手上的那一副羊脂玉手镯,开口道,“看见我手中的这副手镯了吗?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是我娘给我的!我叫黎季月!我本是香港的名门闺秀,有爹有娘,还有十分疼爱我的大哥!我就是因为一时贪嘴,就被人贩子抓来了南洋,被你口中的御少爷掳来,各种折磨我,然后强迫我!毁了我的清白!还各种羞辱我!我脖子上的痕迹,你都看见了吧?”   苏凝呆滞住了神情,一脸的难以置信,喃喃出声,“御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一直以为那些跟着他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曾想。。。不曾想。。。”   苏凝神情落寞地叹了一口气,欲要说出口的话吞进了肚中。   黎季月清冷地笑了,“不曾想他是如此一个衣冠禽兽!苏小姐,我看得出你心里爱的人是那个畜生,而不是他大哥,而他也爱着你,你看着你深爱的男人在用这样方式伤害一个女人,你心里痛快吗?”   苏凝听了,迷茫地摇了摇头,一把拉住黎季月的手,轻声开口道,“黎小姐,那你现在已经是御的人,你又能如何?”   苏凝禁不住想起自己被孙逸扬强占,心里止不住痛楚,她完全能够理解眼前这位姑娘心里的痛。   黎季月听了,痛楚的泪水哽在了喉中,冷笑道,“苏小姐,我和你不同,我从来不觉得我失了身,就必须连我的心一块陪葬进去!我是不会跟了一个襁爆我的男人!我恨他!”   苏凝心间发着颤,苦楚地摇着头,“你说得对!我也恨!恨他为何能够这样破坏我的幸福!我这么多年追求的幸福!”   黎季月看着苏凝失魂的样子,心里清楚她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那畜生的大哥孙逸扬,这俩兄弟虽不是同根生,却都不是人!   苏凝平复了心绪,看向黎季月,柔声问道,“黎小姐,那你有心上人吗?”   黎季月心间一怔,说不出难受涌上心间,淡漠地回了声,“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苏凝苦楚一笑,“黎小姐,那你至少比我幸运!你没有爱的人,而我却有,不仅有,他还是他的弟弟,你说命运为何这么捉弄我!”   黎季月眉心泛着忧伤,“我虽没有心上人,可我还有深爱我的家人,我被囚禁在这里,我真的好怕,好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   苏凝闻言,擦拭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又一次握紧黎季月的双手,“黎小姐,你想回家是吗?我帮你吧,我帮你劝御,劝他帮你放了!”   黎季月听了,双眸徒然亮了,看向苏凝,“苏小姐,你说得可是真的?你有办法让那畜生放了我?”   “我说真的!!”苏凝不停地点着头,“我从小在孙家长大,和御甚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他都让着我,我说的话,他一定会听得!”   黎季月听了,觉得苏凝说的话不无道理,他看得出那个畜生对这个苏凝确实很在意,随即问道,“苏小姐,那你打算何时找他说?”   苏凝沉吟片刻,抬头坚定地开口,“要不就晚上吧!我在这里等他会来,他一回来,我就找他谈!一定让他放了你!”   黎季月整个人说不出的无力,想到可以离开,心里自是开心,却也说不出十分恼怒,想着被这么个男人欺辱,就如此罢手而归,岂能善罢甘休!只不过若能够先离开这里,却是关键!   -本章完结-   ☆、番外23一错再错(5000+)   日渐黄昏,天际染上一层日落的余晖,黎季月在卧房里安睡,全身酸痛令她睡得十分沉。   楼下,苏凝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安静地等待钟成御的回来,房子里的仆人时不时来回对着苏凝问候。   门外响起一阵汽车的熄火声,片刻之后,钟成御踏入客厅,苏凝立刻站了起了,回头莞尔一笑,“御!你回来了!”   钟成御看见苏凝在这里,神情怔了片刻,“凝儿,你怎么来了?孙逸扬他知道你来这里吗?”   苏凝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是他让我来的!再过几日就是父亲的生辰,他让我来提醒你一声!“   钟成御眸色冷凛,冷哼一声,“不用他提醒!我也记得!”   苏凝眸色闪了闪,轻启樱唇,“御,紫灵姨很想你,她经常念叨着你,那件事我从来不怪她!你也别怪她了,好吗?“   “我能怪她什么?这些话你不用多说了!我自有分寸!”钟成御冷声打断苏凝的话语,目光森冷夹着疑惑地扫了一圈偌大的客厅,心里若有所思。   苏凝沉默了片刻,看着钟成御,她心里清楚御的心里还在怪紫灵姨没有出手救自己,可是这又岂能怪紫灵姨,孙逸扬早对她有防备,她真的不想御因为自己的事情,和紫灵姨关系弄得如此僵,苏凝总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   钟成御看着苏凝沉默了,凛冷的目光逐渐放柔,上前拉过她的手,“肚子饿了吗?要不我带你出去用餐?去你喜欢的那家小酒楼?你看如何?”   苏凝目光直视钟成御,眸色流转,“嗯!御,我刚好还有些话想跟你说!”   “那好!我上楼换身衣衫,你在楼下等我!”钟成御唇角漾着温和的浅笑,松开了苏凝的小手。   苏凝注视着钟成御上楼的背影,眸色停滞住了,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苏凝总会有着一种莫名的心慌。   ----------------------------------------------------------------------------------------------------   卧房里,钟成御推门而入,一边解开衬衫扣子,朝着内室偌大的衣柜踏去,猝然间,钟成御止住了脚步,目光落向大床上熟睡的黎季月,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踏步到床旁,居高临下望着睡得很沉的女人,脖颈间还遗留昨夜欢爱留下痕迹。   钟成御眸色幽柔,看着熟睡的女人,愈发柔和,眸色敛去了几分戾气。   钟成御内心一阵悸动,坐到了床沿,指腹轻柔地抚摸上女人巴掌大的小脸蛋,一寸寸的肌肤轻轻地抚摸,身躯缓缓向下,高蜓的鼻梁贴近女人小巧的鼻子上,目光深沉如水,盯着女人的睡颜。   薄凉的唇轻柔地印在黎季月的额头上,钟成御的眸色越发深暗,喉咙一紧,视线往下,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一点一点的轻声酌着唇瓣,舌尖砥入,含住她的丁香小舌,肆意抚弄。   黎季月感受着唇上传来的酥麻,警觉地睁开了双眼,对上那双痴醉迷离的眼睛,整个人浑身打了个冷颤。   钟成御意识到黎季月的醒来,松开了唇,四目相对,墨黑色的瞳仁倒影着女人惊恐瞪大的水眸,粼粼的眸色落入男人深邃的眼底,一阵静默。   “睡醒了?还累吗?”钟成御低醇的声音,目光森幽地凝视着黎季月的脸蛋。   “很累!你快起来!”黎季月惊慌地叫出声,这一叫,禁不住回想起昨夜,脸颊涌上红云,煞是娇羞。   “呵~!”钟成御听了,禁不住低哑地笑了声,下一秒立刻起身。   黎季月有点惊讶这男人竟然第一次如此好说话,神情很是诧异。   钟成御朝着衣柜走去,随手扯出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一条香槟色的西裤,动作慢条斯理地当着黎季月的面换上,黎季月一看见那男人脱了裤子,禁不住吓了一跳,立刻撇过头去。   钟成御看见黎季月回避的反应,勾唇暗笑,又不是没见过,换个衣服都吓成这样,看来昨夜还是没有调教好!   黎季月眸色落向窗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突然想起苏凝说要在楼下等这个畜生回来,脱口问道,“苏小姐呢?她。。。她人还在楼下吧?”   钟成御扣上了衬衫上的第二个纽扣,利落地垂下手,沉声回道,“她还在!我要带她出去用餐!你若还是累,就继续休息吧!我会吩咐厨房,做好饭菜,待会让拉雅送上楼!你可以不用下去了!”   黎季月听闻他们要出去用餐,心想着苏凝说要替她劝说这个男人放了自己,是不是待会她就会说了,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   黎季月没有在吱声,靠在床头,思绪幽幽。   钟成御眸色复杂地打量着黎季月,猝然身躯前倾,双掌利落地撑在了床头,脸庞贴近黎季月的脸蛋,黎季月心下一惊,“你。。。你不是要和苏凝出去用餐吗?你过来做什么?”   钟成御唇角上扬,眸色腾起一抹柔光,低沉地开口,“昨晚累着你了,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告诉我!我命人买回来给你!”   黎季月听了,再次回想到昨夜的一幕幕,羞愤地撇过头去,冷声拒绝道,“没有!”   钟成御见此回应,似乎已在意料之中,勾唇轻笑,利落地起身,踏步离开房间,脚步踏至房门,猝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思绪凌乱的黎季月,黎季月下意识地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四目又一次交接,片刻无声。   “好好休息!等我回来!”钟成御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地话,拉开房门踏步离去。   黎季月听着房外响起皮鞋落地声,越来越远,紧张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等我回来!黎季月脑海里不停地回响这句话,全身不停地打着冷颤,她才不要等他回来,他回来了,难保不会再对自己做出什么事,而自己却只能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儿任他宰割。   黎季月看了一眼被风吹起的窗帘,起身落地,来到窗户旁,依靠在窗旁,楼底下那两道身影清晰地落入眼帘。   钟成御颀长的身躯,搂着身姿窈窕的苏凝,两人上了汽车后座,一阵汽车的启动声响起,大铁门徐徐打开,汽车驶出铁门,后头跟了一辆坐着保镖的汽车,还有一辆苏凝来时的汽车,三辆汽车依次地驶出了院落,片刻之后,徒留一阵清静,铁门又一次合上。   黎季月看着这一情景,心里止不住的发堵,昨夜那个畜生才对自己做出那种事,今天他还能如此冠冕堂皇地搂着他爱的女人出去用餐,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大嫂,黎季月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到底算那个男人的什么,玩物吗?   黎季月攥紧了双手,此刻,心里只能期盼苏凝真能像她说得那样,劝说那个男人放了自己。   酒楼包厢里,朱红色的红漆木装饰而成的雅致包厢,一扇大窗靠着楼下的街头,这是钟成御在这家酒楼的固定包厢,就算是他没来,这个包厢也不能有其他客人享用。   苏凝靠着窗旁的位置落坐下,钟成御依着她的身旁坐下,店里的伙计立刻捧着菜单上楼,是南洋当地人,夹着当地口音的英语,询问着,“御少爷,今日要点些什么菜?还是老样子?”   钟成御目光转向苏凝,示意苏凝,苏凝微微一懵,朝着酒楼的伙计淡声开口,“还是老样子吧!”   “好!御少爷,苏小姐,我这就吩咐下去,饭菜很快就上桌!”伙计合上菜单,快速离开了包厢。   钟成御勾唇轻笑着,掏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支雪茄,正欲点燃,一只小手横了过来,压住他的掌背,“御,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钟成御手掌顿了下,沉吟片刻,夹着的雪茄从指间落了下来,浅笑着,“不抽也罢!”   “御!”苏凝轻声唤了声,眸色流转。   “嗯?想说什么?”钟成御目光迎上,和声问道。   “我想问问你府上那位黎小姐是不是你掳来的姑娘?”苏凝轻声试探道。   “她告诉你的?”钟成御不动声色地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苏凝垂眸,神情泛着一抹失落,“我看到了,看到。。。看到她的脖子。。。你昨晚对她。。。”   苏凝说不出声了,止住了话语,心里很是难受,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最亲密的举动却只是亲吻,每当到关键时刻,他都会放开自己,虽知自己嫁入孙家,他有了很多女人,她却也只是听说,如今真实看见,心里却怎么的都不是一股滋味。   钟成御转动着玉扳指,眸色幽冷,云淡风轻地扬声,“没什么,只是玩玩而已!你不必当真!”   苏凝听了,立刻抬眸,焦急地出声,“御,那姑娘挺可怜的,你既然是玩玩她,得到也得到了,要不你就放了她吧?”   钟成御手一顿,停止了转动玉扳指,目光森冷地对上苏凝,“放了她?那你来顶替她?”   苏凝神情凝滞住,眸色泛着落寞,微微开口,“御,若是。。。若是我不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你愿意带我走吗?”   钟成御目光暗沉,眉心泛起寒意,终是拿起桌上的那支雪茄,帮随着打火机打响,火星子点燃,钟成御深吸了一口烟,悠悠地吐出烟雾,“不愿意!”   森冷的话语落地,苏凝整颗心都冻住了,沉默了片刻,“御,黎小姐真的很想回家,她有家人,有疼爱她的爹娘,其实你不该将她和她家人分开,御,你以前从来不强迫他人的,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够了!你刚才说想和我说的事,就是要我放了黎季月?”钟成御冷声打断,眸色里腾起愠怒。   苏凝微微点了点头,“嗯!御,我只是不想你和孙逸扬一样,一错再错!”   钟成御冷哼一声,眸色直视苏凝,勾唇冷笑,“一错再错?正因为我钟成御心慈手软,才会让你落入他手中!现在我明白了,有时候错的就是对的,对的才是错的!”   苏凝陷入沉默,她看见了越来越不一样的御,他已经没了当初那份寡淡的心,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充满戾气的心。   片刻的沉默之后,酒楼的伙计推门而入,一蝶蝶精致的菜肴摆上了饭桌,直到伙计退出了包厢。   钟成御持起筷子,开始动筷,时不时将菜添到了苏凝的碗中。   “谢谢!”苏凝轻声道了句谢谢。   钟成御冷哼一声,有点恼怒地放下了筷子,“跟我开始学会见外额!都用上谢了!”   苏凝话语哽在了喉间,瞬息间说不出话。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异常沉闷,钟成御更多的是在抽咽,眸色幽冷,让苏凝完全看不透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酒楼门口,苏凝面对面注视着钟成御,“御,你真的不将那个黎小姐放了?当我求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钟成御俯视着苏凝的神情,勾唇冷笑,“你何时和她感情这么好了,值得你为她如此求我?”   苏凝顿了顿神色,心里有点惊慌,“我。。。我只是觉得和她很投缘,想要帮她回家,她真的很想家!”   “是吗?我还以为你吃醋了?”钟成御轻佻着笑意,饶有深意地吐字。   苏凝怔了一下,看着钟成御,心里的惊慌慢慢地平复,抬眸凝视着钟成御那双漂亮的眼睛,“御。。。你说的没错。。。我吃醋了。。。我心里难受,难受你会将一个女人带在身边,嫉妒她能够住在你的府上,陪伴在你左右,这些都是我梦寐以求的!”   钟成御听了,禁不住哈哈大笑,狂傲的笑声引来街头上不少路人的回头。   钟成御脚步猝然朝前一踏,紧贴着苏凝的身子,倾身俯下头,冰冷的声音落入苏凝的耳中,“我喜欢你吃醋,要我放了她,不!可!能!”   苏凝心颤抖地抽痛,目光里泛着落寞,说不出的滋味,很是害怕这样冰冷的御,从小到大,他对自己一直都是暖声和语,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他,越来越看不透他的心思,摸不透他的举动。   “大少奶奶,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府吧,晚了大少爷会怪罪的!”孙家的司机上前提醒苏凝。   苏凝微微地点了点头,朝着司机回道,“嗯!我们这就回去吧!”   苏凝挪步离开,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矗立在街头的男人,那一副颀长挺拔的身躯傲然挺立在街头,是那么尊贵不凡。   苏凝目光期期,转身上了汽车,孙家的司机朝着钟成御俯身行了个礼,“二少爷,我带着大少奶奶先回去了!”司机随即上了汽车,一阵启动声,汽车缓缓驶离。   钟成御侧目看着远去的汽车,勾唇冷笑,抬头望望天际,布满了繁星的天边,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色如水般好看。   “御少爷,接下来是要回府上吗?”赵寻上前询问道。   钟成御眸色闪烁,沉声回道,“先去下陈记珠宝行!”   “哦!好的!少爷!”赵寻心下有点疑惑,却也不敢再多做询问。   洋房楼里,黎季月靠在卧房的窗旁,抬头望着天际的那一轮明月,远在香港的爹娘,思念的愁丝一层层抽拨开,扯动着她伤痛的心。   房门咔嚓一声被转开了,钟成御颀长的身躯直立在房门前,踏步朝着内室走进,黎季月一听到脚步声,立刻从窗旁站了起来,当看见钟成御出现,她的心缩了又缩,身子止不住往窗台里挪动。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防备的模样,禁不住勾唇轻笑,“怕什么?我令你那么害怕?”   黎季月听着男人得意的调侃声,心里抖了下,怒目瞪去,“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啧啧啧!”钟成御挑唇暗笑,禁不住一阵调戏的意味,脚步朝着黎季月一步一步迈进,魅惑地声音,“做什么?我进这个房间,能做什么,自然是来睡你!”   黎季月听了,整个身子开始发抖,大声喝道,“不要过来!!你不准再碰我!我不会让你再碰我!”   钟成御右手拨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目光深晦如海,笑得肆虐,“你错了!我会一直碰你,到你有一天求着我来碰你为止!”   钟成御身躯已然站立在黎季月跟前,黎季月心下一紧,猝然从身后变幻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双手紧紧地握住,眸色泛着恐惧地光芒,颤声夹着嘶哑的哭声,“你滚开!滚开!你再过来!我就一刀杀了你!!”   -本章完结-   ☆、番外24血味弥漫(6000)   钟成御身躯已然站立在黎季月跟前,黎季月心下一紧,猝然从身后变幻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柄,眸色泛着恐惧地光芒,颤声夹着嘶哑的哭声,“你滚开!滚开!你再过来!我就一刀杀了你!!”   钟成御目光扫过那把刀,那一双颤抖的小手落入钟成御的眸色中,唇角微微上挑,声音低沉,“月月,乖!把刀放下,拿着这刀,对你没有好处!你伤不了我!”   黎季月双手握着刀柄,面对钟成御的靠近,眼见着刀尖顶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黎季月双手愈发颤抖得厉害,“不要再靠近!刀!我有刀!”   “既然想杀了我,就这么点胆?”钟成御的手掌一把握住了刀刃,锋利的刀刃刻在了男人的掌心中,鲜血溢了出来。   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入脚下的地毯,黎季月瞪大双眼看着滴落的鲜血,打颤的小手猝然松开了,那把短刀握在了钟成御的掌中,男人的手掌一松,短刀掉落在了地上,黎季月双手捂着嘴,看着男人滴血的手掌。   “这样就怕了?”钟成御笑得凛冷,目光里尽是轻蔑之色,脚步徒然踏前,长臂一勾,将女人带进怀中,“身子抖成这样,看着让人怜惜!真想好好疼爱你!”   钟成御的手掌一把捏住女人细柔的腰肢,另一只滴血的手掌置在了黎季月的眼前,“看见了吗?这血是因你而流的!你说这血该如何止住呢?”   黎季月脸色煞是噔得苍白,动了动唇,“我。。。我。。。我叫拉雅来,替你包扎!”   黎季月正欲从钟成御的禁锢中挣脱开,男人的手掌利落地往回一拉,黎季月身子又一次撞进钟成御的胸膛中,抬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潭,心一阵阵跳得剧烈,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下一刻又要做些什么。   钟成御长臂勾住黎季月细腰,动作快速往床上带,“放开我!放开我!”黎季月惊慌地叫喊,四肢不停地挣扎,昨夜里的一幕幕瞬息如洪水般涌入脑中。   钟成御拖着黎季月的身子,黎季月的双脚不停地踢踹着挣扎,男人将她利落地往床上一甩,还不等黎季月反应过来,男人的身躯已经覆压了上来,一把压住黎季月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你个畜生!你要做什么?滚开!滚开!”黎季月感到双腿被压制得生疼,大大的眼眸泛上恐惧的泪花,眸色闪闪地看着头顶的男人,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灼热如火般灼烧着。   钟成御一掌绕到黎季月的后颈,一把握住女人的脖颈,另一只流着鲜血的手掌猝然抚上黎季月的唇瓣,黎季月的唇发颤地动了动,鼻间嗅到浓烈的血腥味。   “你说我这掌心的血该怎么处理干净呢?小美人?”钟成御染满鲜血的指尖悄然抚上黎季月的唇瓣,犹如描唇的唇笔般勾勒着女人清晰的唇线。   黎季月胸脯紧张地起起落落呼吸着,盯着那几根沾染鲜血的手指在自己唇瓣上来来回回地摩挲着,钟成御深邃的眼睛,墨黑色的瞳绽放出异样的光芒,低沉的声音在黎季月耳边落下,“小美人,这血给舔干净!这掌心上的血,给本少爷一滴不剩地舔干净!”   黎季月双眸怔住了,鼻间闻到这股子血腥味,都觉得恶心,黎季月将脑袋倔强地撇向一边,“恶心!!畜生的血我是不会吃的!”   钟成御染满血的手掌一把捏住了黎季月的下颌,扳正她的视线,脸庞贴近,四目相隔仅一指之距,“是吗?呵呵~~你总这么倔!让你做什么你非要和我对着来!既然如此。。。我们换个花样。。。本少爷甚是想念昨夜那滋味。。。”   黎季月长长曲卷的睫毛微微打着颤,水眸呆滞住,话语哽在喉间,吐不出半个字,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呵~~!怕了?拿刀指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男人如魅如蛊的声音撞在黎季月的耳中,犹如阎罗殿里传来的追魂声,黎季月全身寒毛耸立。   钟成御沾染鲜血的手指在女人的唇瓣上摩挲得鲜红艳丽的色彩,“这血涂在你唇上,真美!美人儿,你为我吻血,我为你逍魂,你说好吗?”   “不!不要!不要。。。”黎季月挣扎着反抗,昨夜的疼痛还未消散,钟成御的攻势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夜晚的风吹拂着窗户的纱帘,卷起一阵阵清凉,床旁的挂钟一圈圈地转动着,时间在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黎季月来说,是地狱的煎熬。。。   “钟成御!求你!放了我!不要折磨我了。。。我和你无冤无仇!”黎季月呜咽声,柳眉拧在一块,额头上渗透的汗水,浸湿了凌乱的发丝。   “美人儿,你这么让人逍魂!本少爷怎么舍得放了你,乖一点!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男人的舌尖吻着女人唇瓣上沾染的鲜血,背脊在夏日的夜里沾满了汗水。   钟成御将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掌往黎季月唇边摩挲着,“把掌心舔干净!这血都是因你而起,给我吞得一滴不剩!”   “张开嘴,尝尝看本少爷的血是不是很甜?”钟成御攥紧着掌心,鲜血顺着裂开的缝隙淌出,一只大掌一把捏开黎季月的嘴巴,一滴滴落入她的檀口之中,腥味夹杂着些许咸味一滴滴顺着她的舌头,滑入她的喉中。   钟成御松开了手掌,黎季月咕噜一声,将口中的血液混合着口液和泪水一同吞入了肚中,水眸盈盈的泪水,止不住呜咽声,哭声撞击在四周的墙壁。   “不要了。。。求求你。。。我不喝血。。。不喝!”黎季月无力地摇着头,嘴角挂着那一丝丝鲜红的血液,泪水滑落,混着血液弥散在唇边,犹如绽开一朵妖异的罂粟花,毒而美艳般,令人心醉。   “嘘~”男人轻声地嘘声,滚烫的舌尖扫过女人的唇角,将她唇角的鲜血一丝丝舔砥入腹,抬眸间,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潭泛着清幽的光芒,清隽的眉澈漾开畅快淋漓的闲然!   “小美人,少爷我放不开你了,喜欢你喜欢的紧了!”钟成御手掌猝然一把箍紧女人柔细的腰肢。   “啊!痛!”黎季月受不住腰肢被手力捏住,痛哭大叫。   钟成御猝然俯身,手掌轻佻女人的下巴,笑得邪魅,“你不是懂得让凝儿来为你求情?不如你直接求我,求我好好疼你!快求啊!”   黎季月朦胧的视线,看着头顶的男人,那张清晰而又模糊,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唏唏嘘嘘地抽泣着,不停地摇着头,“我。。。我再也不让苏凝求你放了我,再也不了。。。”   “现在知道!为时已晚了!”钟成御冷凛的声音扬起,薄唇贴近女人娇嫩的唇瓣,撕咬了一口。   “~嘶!”女人痛呼出声,唇瓣上裂开了一个口子,血口子淌出一丝丝鲜血,又一次沁入黎季月的口中,这样熟悉的血腥味令她止不住发呕。   “呕~!呕~~!”黎季月侧过脑袋,止不住地呕吐,泪水不停地滑落,整个人犹如懵得云里雾里般,眼底的恐惧渐渐被绝望的迷茫取代。。。   房间里的吊灯被夏风吹拂得轻轻地晃动,灯光迷离地闪烁着。。。挂钟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地转动。。。   月落树梢,楼下的草埔上,虫鸣声渐渐停息,渐浓的夜色朝着破晓迈进,这一大座洋房空寂矗立在月光下,四周一片漆黑,三楼的窗户,依旧亮着灯。。。   次日清晨,破晓的晨光穿破了云层,散射着光芒,穿过房间的纱帘,照进屋内。   钟成御悠然睁开了双目,漂亮深邃的眼睛侧目看去,身旁的女人一脸疲倦的睡眼,两只藕臂耷拉在身侧,薄被盖在她的胸前,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上脖颈上尽是昨夜留下的痕迹,钟成御的唇角微微上扬,缓慢地抽出女人脖颈下的手臂,动了动胳膊,咯吱一声,骨头活动的声音,男人的身躯直起,从床头坐了起来。   钟成御视线往下看去,那一双葱白的细腿曲卷着,防备的模样熟睡了,依旧是如此保持着,“呵~这女人还真是。。。真是倔!”钟成御低沉轻笑了声,自言自语地说着,挺拔的背脊靠在床头,大掌朝着床头柜上的烟盒摸去,抽出一支烟,徐徐点燃!   一支烟的时间过去了,钟成御掀开薄被下了床,拣起地上的西裤,从西裤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掌中揣着锦盒,朝着大床走去。   钟成御坐在床头,手掌利落打开锦盒,一条精致璀璨的钻石手链躺在锦盒发着耀眼的光芒,手掌落入锦盒中,掂量着拿出那条手链,视线扫过那两只耷拉在身侧的手臂,那只带着羊脂玉手镯的手腕落入眼帘。   钟成御拿过那只手臂,轻柔地将手臂上那只羊脂玉手镯取了下来,放置在锦盒中,将掌心中的那条手链打开了链扣,展开绕在了那纤细的手腕中,链扣轻轻地扣上,璀璨的钻石手链在藕白的手腕上,显得精致高贵,闪着璀璨的光芒。   钟成御满意地勾了勾唇,将女人的手臂放回身侧,看着至始至终都没有翻动一下身子的女人,剑眉微微皱起,这女人看来被折腾累了,想着这么一夜折腾,都不能让她开口说一句令自己心动的话,还真是个倔得要命的女人!   钟成御起身朝着浴室走去,徒留黎季月依然在大床上昏睡。   ----------------------------------------------------------------------------------------------------   晌午时分,黎季月昏昏沉沉地醒来,全身酸痛不已,目光又一次空洞地盯着头顶的那盏大吊灯,泪水止不住滑落,发红的眼眶微微发肿,喉咙痛得不行了。   拉雅推开了房门,蹑手蹑脚来到床沿,看到睁大双眼空流泪的黎季月,愣了一下,轻声开口道,“黎小姐,你原来早醒了!”   黎季月呆滞着双眼,没有任何声音,拉雅看得直害怕,想着昨日里黎小姐第一次和少爷发生那事,也好端端的,怎么都第二天了,就变得这么个样子。   “黎小姐,黎小姐,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拉雅?你说说话啊!”拉雅推了推黎季月的手臂。   黎季月敛了敛曲卷沾着泪水的长睫毛,手臂抬起,一把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嘶哑的喉咙开口道,“拉雅,替我放水,我要洗澡!”   拉雅见着黎季月开口说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好!我这就给小姐放水去!”   浴室里,黎季月泡在长长大大的木桶里,温热的水氤氲着她的肌肤,一寸寸的嫩白的肌肤印染着那个男人的气息,黎季月掬起一手的水,使劲地往脸上泼去,一把抓起漂浮在水面上的毛巾,使劲地揉搓着身子,越揉越红的肌肤。。。   “黎小姐,你别在擦了,再擦就要破皮了!这洗澡不是你这么个洗的!我帮你擦擦!”拉雅上前想要制止黎季月。   黎季月怒不可揭地咆哮了一声,“滚开!滚开!让我洗干净点!我要洗干净点!”   拉雅见着,一把上前拉住黎季月的手臂,低声安慰道,“黎小姐,你别这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昨儿你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想不开了!”   黎季月停下了动作,将手中的毛巾朝着水里狠狠一甩,双手不停地扑打着水面,水花四溅,“啊!啊!那个畜生!那个混蛋!钟成御,我黎季月总有一天要杀了你!杀了你!”   黎季月不停地扑打着水面,木桶里的热水被打出了一大半,泪水肆虐地滚落,她很恨,恨透了那个该死的钟成御!   “黎小姐,你别这样,你杀不了少爷的,少爷他不是一般人,你想要杀他,谈何容易?黎小姐,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你想开点,好吗?”拉雅不停地劝说,她看不透她和少爷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黎季月双手一把捂住了双眼,双腿曲卷着,坐在水中,嘤咛的哭泣。   半晌过去了,黎季月红肿着双眼,换上了干净的新衣裳,一条长过膝盖的无袖连衣裙,拉雅在一旁替黎季月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黎季月神情十分沮丧,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瓣上破开的血口已经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泡,脖颈下尽是昨夜留下的痕迹,前夜留下的痕迹还依稀在目,黎季月拿起桌上一个檀木盒子,朝着镜子摔去。   “砰~”的一声,镜子碎得七零八落,拉雅紧张地上前,“黎小姐,快起来!别让碎玻璃伤着了你!”   黎季月失魂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内室,两位仆人带着清扫的工具踏入内室,黎季月眸色不经意扫过手腕,手腕上那一条醒目的钻石手链落入眼底,黎季月猝然抬起手腕,朝着拉雅开口,“拉雅,这是什么?我原来的手镯呢?”   拉雅看了一眼黎季月手腕上的钻石手链,细细地打量了下,“黎小姐,这手链真漂亮,这不是你的吗?”   黎季月看着拉雅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若有所思,一下子有点恍悟,没有在多做询问,这个问题只有那个畜生最清楚了。   “黎小姐,要不要下楼去用餐了,你一睡到现在,早上什么都没吃,肚子该饿了吧?”拉雅轻声询问。   黎季月没有多说什么,抬起脚,正要下楼,双腿间的刺痛,一阵阵传来,黎季月攥紧了双手,凝眉低哼了一声,忍着痛朝着楼下走去。   餐厅里,黎季月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餐,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黎季月只觉得格外刺眼。   “多吃点!别吃那么少!”一道轻佻惬意的声音传来,钟成御踏入餐厅。   黎季月一看见钟成御,立刻丢下了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神情万分惊诧夹着紧张的恐惧,“钟成御!你怎么还在这里?”   钟成御踏步绕过长长的餐桌,来到黎季月身旁,黎季月身子禁不住往后退,钟成御却是戏虐般地贴近,“怕什么?你我之间,该熟悉的都熟悉了!还怕我靠近!”   钟成御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汤勺,优雅地勺汤,“坐下来,别站着,看你腿都站不稳了!”   黎季月愤怒地瞪向钟成御,将手腕上的钻石手链置在了钟成御眼前,“钟成御,这手链是什么?我原来的那个手镯呢?”   钟成御淡淡地扫了一眼黎季月手腕上的钻石项链,“这条手链是我亲手挑的,送给你!你原来的手镯我收起来了!”   黎季月一听,立刻要去摘下手中的钻石项链。   “不准摘!摘下来你要考虑后果!”钟成御冷凛的声音扬起,黎季月心怔了一下,没有继续摘那条手链,将掌心摊开在男人跟前,“那你还我手镯!”   钟成御将勺好的汤推到了黎季月跟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黎季月,“呵,你连人都是我的了,何况是你的手镯?”   “不可以!那个手镯是我娘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一定要还给我!”黎季月坚定地回绝,摊开的手掌心挪前。   钟成御扫了一眼那只小手,手掌猝然一把握住,黎季月惊慌地想要抽回,却被男人愈发紧地攥住,“生日礼物?你什么时候生日?”   黎季月撇过脸去,“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不说也没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钟成御脸庞猝然贴近黎季月的脸颊,戏谑的口气。   黎季月听了,心惊了一下,眸色慌乱地转了转,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说道做到,他那么记仇!   “想清楚要告诉我吗?”钟成御闲然地盯着黎季月紧张的神情,煞是惬意。   “四月初六!”黎季月没好气地开口。   钟成御目光沉了沉,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看来日子快到了!今年是你几岁的生日?十六?十七?”   黎季月不清楚这个男人问这么多做什么,被攥得手心直冒冷汗,“十八!”   “呵!”钟成御听了,浅笑了声,笑声夹着一丝丝说不出的意味,听得黎季月心里发麻,凉意直逼背脊。   “你十八,少爷我今年二十五了,多走了你那么多年的路,多看了那么多年的风景,你小丫头片子,跟我倔?呵呵呵!”钟成御笑得禁不住摇了摇头,他也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一个丫头片子越来越较劲,越来越想着去戏弄她,驯服她,她就像一只不堪驯服的野马,让人着迷了!   黎季月缄默无声,垂眸沉思,心里的痛一点点沉淀,声音清冷,“钟成御,手镯还给我!”   “那手镯就放我那了,以后你穿得用的戴的都只能是我买的!你要记住了!”   -本章完结-   ☆、番外25去榴莲园(5000)   黎季月缄默无声,垂眸沉思,心里的痛一点点沉淀,声音清冷,“钟成御,手镯还给我!”   “那手镯就放我那了,以后你穿得用的戴的都只能是我买的!你要记住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黎季月气涨了,他禁锢自己自由,霸占自己的身子还不够,难道连自己最后一点使用东西的权利也要听从他的安排。   “黎季月,你又能奈我何?”钟成御轻蔑地冷哼,将那碗汤再次往前利落一推,“喝汤,喝完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黎季月一听,立刻抬眸,紧张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随处走走,闻闻果香!”钟成御话里夹杂的深意,黎季月一脸愕然,柳眉紧蹙。   黎季月缄默无声地喝着汤,心里的痛,一点点沉淀。   黎季月坐在车后座,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身旁的钟成御一反常态地没有任何举动。   汽车飞快地驶出了繁华的街市,进入奥凸不平的土路,放目望去,一片片破旧的村落在车窗外倒退,村落尽是一个个圆锥形搭建成的草屋,虽是简陋,却是搭建得很整齐。   汽车拐进一片树林,驾驶座的赵寻熄了火,回头道,“御少爷,榴莲园到了!”   钟成御点了点头,汽车门打开,黎季月跟着钟成御下了车,抬头望去,高高的乔木,乔木上长满了茂盛的绿叶,枝干间挂着一坠坠沉甸甸的果实,有的金黄色,有的黄绿色,还有的青绿色,有大有小,密密匝匝地挂在枝干上。   “这是哪里?”黎季月疑惑地开口问道,鼻间嗅到一股浓烈的味道,味道有点怪异,说不出是何种味道,她从来没有闻过。   “这是我的种植园,榴莲园!”钟成御沉声回道,踏步朝着前头走去。   流连?这是什么东西?黎季月心里一阵疑惑,心想着这一大片的种植园,种得都是什么。   黎季月看向前头,钟成御朝着一群男男女女走去,其中还有几个光着身子的小孩,看着那群人的长相和装束像是这里当地的村民。   黎季月挪步跟上,迈的步子有点缓慢,身下还是很痛。   黎季月看着钟成御和那群当地人说着什么,只见他只是缄默地听着,而那些当地人争相恐后地和他说话。   当黎季月挪步靠近了,那些当地人用夹着浓重的乡音的英语和钟成御交谈,钟成御面目寡淡,时不时点了点头,回上那么两句。   黎季月大概听出了七八分,说的都是这个种植园的收成,还有种植园里出现的一些状况,经常的雷雨天气打落了不少果实之类的。   黎季月抬眸看向头顶那一个个硕大的果实,远远看去,那一颗颗硕大的果实,似乎还长满了刺,都搞不懂这东西怎么吃!看着真奇怪!   猝然间,被那些村民包围的男人,目光深邃地转向不远处的黎季月,见着这个女人穿着一袭青绿色的长裙,脸蛋仰得高高的,专注地盯着那一颗颗挂在树上的果实,模样煞是可人!   那些个村民见着御少爷目光落向他处,都循目看去,那些个村民几乎没几个出过这个村落,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黑头发姑娘,都禁不住呆住了双眼。   “御少爷,那位漂亮的姑娘,是您的妻子吧?”一位好事的村妇用英语问道。   钟成御听了,勾唇浅笑,笑而不语,踏步朝着黎季月走去,“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黎季月怔了一下,意识到男人的靠近,立刻垂下头,“你怎么过来了!那些村民对你很热情!”   钟成御眸色深沉,慵懒得意地吐声,“本少爷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热情的招待,就你这么不识相,天天摆一张死人脸给我看!”   黎季月闻言,正视钟成御的双眼,冷哼一声,“他们都不知道你是个衣冠禽兽而已!”   钟成御不以为然地浅笑,墨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点点光芒,一把拉起黎季月的小手,“走!本少爷带你四处走走!”   话落,钟成御拉着黎季月朝着深处的榴莲树林走去,赵寻见着,立刻朝着那群村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前去打扰,转身朝着身后那群保镖,示意都退下。   榴莲乔木林,高高的乔木,繁茂的枝叶遮挡住外头强烈的阳光,些许光线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斑驳的碎光洒落在地上。   “见过这种果实吗?”钟成御淡淡出声。   “没有!”黎季月此刻被这个男人拉着手,走在这么一条空旷无人的林间土路上,混身不自在。   “这种果实英文名叫DuriozibethinusMurr,而我们南洋的华人都称它叫做榴莲,据说是流连忘返之意。这片种植园我打理了快四年了,比原来规模扩大了好几倍,这几年的收成一直不错。。。”   黎季月一边听着男人自顾自说地介绍这片种植园,侧目看去,男人轮廓分明的侧目让人一阵恍惚。   钟成御牵着黎季月的小手,径直往土路上走去,黎季月挪动的步子有点慢,身下一直有种刺痛的感受,整个身子像是被男人拖着走,额头上沁出些许汗珠。   黎季月另一只手拉住了钟成御的胳膊,蹙着眉头低声开口道,“我们不要再走了!休息一会好吗?”   钟成御转过身,看着黎季月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一条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怎么了?流了这么多汗,哪里难受?”   黎季月哽住了话语,看着眼前突然又变得如此柔和的男人,十分地不适应,而自己身下很痛,这种事又何以说得出口,整张脸颊涨红了,尴尬地回道,“没什么!我走得有点累了!不想走了!”   钟成御收起手中的手帕,手指轻轻地撩拨着黎季月额头上的几缕发丝,“这才走几步路,你就累了,在矿场那会,本少爷记得你干一天活都没事!”   “你~!”黎季月听了,整个人都气结了,此一时彼一时,这个畜生真是太过分了。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气得涨红的脸颊,眸色幽幽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季月,若有所思地勾唇笑了,笑得邪魅如斯,“噢!我忘记了,这两天你让本少爷痛快了,是不是弄痛了你?走不动了?”   “你。。。你。。。钟成御,你太过分了!”黎季月恼羞成怒地骂道,整张脸蛋烧红到了耳根。   “哈哈哈!害什么臊?这里没有别人,就你我二人!嗯?”钟成御笑得狂傲,手指轻佻了一下女人的下巴。   黎季月一把撇开脸颊,咬着牙闷哼,她心里最气不过的是,自己被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欺辱,却还要被他时不时戏谑,而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钟成御徒然蹲下,拍了拍后背,沉声道,“上来!我背你!”   黎季月双眸徒然瞪大,整个人愣住了,这个男人说什么,他要背自己,他今天又是抽哪门子风,怎么一阵一阵的,太让人捉摸不定了。   “趴到我背上来!听见了没有?同样的话不要让本少爷说两遍!”钟成御眸色的余光瞥向身后。   黎季月踌躇着上前,双手轻轻地触碰到男人的背脊,很快的想要抽回手,一双大掌徒然从后头一把握住黎季月的小手,往后背上一拉,黎季月身子一靠,整个身子靠在了钟成御的后背上。   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一双宽厚的手掌快速托住她的臀部,整个身子被男人背了起来,黎季月趴在钟成御背后,钟成御步子稳健地一步一步往林园深处走去。   郁郁葱葱的榴莲树林里时不时传来鸟儿欢快的叫声,钟成御皮鞋踩踏泥土的窸窣声,清晰地回荡在这条空寂的土路上,四周透着一股清幽的意境。   黎季月趴在钟成御的后背,一双小手有点不自在地搭落在他的双肩,鼻间嗅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木香气,随着男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黎季月一双水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的后脑勺。   “有没有男人这么背过你?”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黎季月微微一愣,思绪悠悠,淡声回道,“有!”   “谁?!”钟成御猝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冷凛。   “自然是我爹!”黎季月神情泛着忧伤,一想到爹,心揪疼得难受。   “除了你爹以外呢?没有其他男人了吗?”   “当然没有!小时候,爹都不让我和男孩子玩,稍微长大一点了,大哥也不让我和男孩子玩,十五岁那年,我就被我娘送去了英国的淑女学校念书,好不容易在伦敦熬过了三年了,这才回到香港。。。”黎季月话说到这里,一下子哽住了,目光转向前头的男人。   钟成御得意地勾唇,继续背着黎季月朝前头走去,一边顺着黎季月的话说下去,“这才回到了香港,你就被人给抓来了南洋,落到了我御少爷的手中,而你,还没来得及见你家人一面,我说的对吗?”   “对。。。”黎季月落寞地回道,抬头看着头顶枝繁叶茂的榴莲乔木,眸光麟麟。   钟成御墨黑色的瞳仁渐渐泛散开,眉心泛着柔意,“很好!你家人护你护得真好!本少爷很喜欢!”   黎季月听着,她听不懂这个男人究竟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奚落,这么说到底是何意!   钟成御背着黎季月,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眉色激起一丝微澜,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木搭建而成的亭子里,背着黎季月朝着亭子走去。   “我带你休息一会!”钟成御将黎季月背进了亭子里,松开了手掌,黎季月从男人的背上滑落下地。   钟成御转过身来,面对面直视着黎季月,黎季月眸色有点不自在,朝着亭子一块木桩走去,低头吹了吹木桩上洒落的灰尘,坐了下来。   “坐在这里等着!”钟成御丢下这么一句话,朝着亭子外头走去。   黎季月看着钟成御走到一棵树下,伸手利索地攀上了树干,看他从树上取下一颗金黄色的果实,朝着自己这里走来。   钟成御将那一颗果实朝着亭子里的木桌上一置,黎季月定睛看去,只见一颗浑身长满刺的果实呈现在眼前。   “知道如何享用吗?”钟成御沉声问黎季月。   黎季月看着桌上的那一颗果实,伸出小手去触碰了下,硬邦邦的外壳,那一颗颗刺真实地扎在手指头上,黎季月蹙眉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果子这么硬,该如何食用?”   钟成御轻笑着勾了勾唇,不知从何处变幻出一柄短匕首,匕首朝着硬实的果壳刺中,男人手力道狠狠地一震,果实被掰开了,分成了两半,硬实的果壳里,露出奶白色的果肉。   “闻闻看!”钟成御将匕首插在了果肉里,示意黎季月,眸色清幽夹着一丝闲然。   黎季月鼻间已经嗅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迟疑了片刻,俯头向前,嗅了嗅,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入鼻子中,一双手立刻捂住了嘴巴,蹙眉道,“好臭啊!这什么啊!”   “这是南洋当地人爱吃的水果,我也是到南洋才吃到,第一次闻见和你一样的感受!闻多了,你就发现这不是臭,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香味!”钟成御缓缓地叙说,思绪幽幽。   黎季月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男人会有如此平静的神情,禁不住开口道,“你以前不在南洋吗?”   钟成御看向黎季月,勾唇浅笑,“我也是七岁来到了南洋!”   “那你原来是从哪里来的?”黎季月忍不住往下问,对于这个男人的过去自己一无所知。   “天津!”钟成御眸色森幽,落地有声,掏出裤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慢悠悠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七岁以前,我一直呆在天津,直到日本人打了进来,才渡船逃到了南洋,十几年过去了,我也快成了名副其实的南洋人!”   黎季月听到这个男人竟然来自天津,犹记得娘说过,以前爹也呆在天津,还是那里响当当的人物!黎季月原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虽然总认为他的长相更像中国人,只是他在这里的势力和威望,让人无法质疑,想不到他竟然是中国来的!   “那你再也不回天津了吗?”黎季月不知为何自己要这么问,却话由心中,脱口而出。   钟成御轻轻地弹了弹烟灰,眸色顷刻间暗了下来,“没想过回去,却想过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是你的家人吗?”黎季月看得出钟成御神情夹着说不出的深沉,有着很悠远的心事,暗藏在心中。   “呵!家人?我早已没有家人!要找也是找仇人!”钟成御云淡风轻地冷笑着,眉心染上一阵阴骘。   “仇人?你还有仇人在天津?”黎季月原以为这个男人的人情恩怨都在南洋,竟然还有那么远的仇恨牵扯。   钟成御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眸色幽幽地转向黎季月,黎季月看着这样的目光,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仇家在我离开天津时,听说掉崖死了,不过前些年又得到消息,说是没死!”   黎季月听着,总觉得怎么这么熟悉的事情,记得娘也曾说过爹掉过崖。   “没死更好!我可以亲手面对他!或许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钟成御左手的玉扳指轻轻转动,漂亮的眼睛尽是阴沉。   “那你找到你的仇人,会杀了他吗?”黎季月脱口问出,心里想着这个男人残忍的嗜血的性子,还真会那么做吧。   “会!”钟成御冷声吐了个字,看着黎季月的容颜,探手触及黎季月的脸蛋,黎季月惊了一跳。   男人的指头滑过她的脸颊,轻笑着,“你好像很关心我的事?”   黎季月听了,脸颊一下子泛红,心下有点紧张,语无伦次地开口,“没。。。你。。。你别想多了!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本章完结-   ☆、番外26你动情了(3000会有二更)   “是吗?我还以为这一段日子的相处,你对本少爷开始上心了?”钟成御好笑地调侃着。   黎季月听见这么一句戏弄,冷声回道,“你对我做出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我对你上心也是因为想要清楚自己的仇人!”   “仇人?你不该把我当成你的仇人!我是你的男人,你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钟成御收回手,幽幽地吐声。   黎季月双眸瞪大地看着钟成御,突然想起什么,冷嗤道,“最后一个?御少爷,你不会忘记了你承诺你大哥,要把我送给他!你又岂会是我的最后一个男人?”   钟成御目光冷凛,收回的手又一次探向女人的下巴,一把捏住女人的下颌,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要将你送给孙逸扬,还是你心里有这份期待?本少爷不如他吗?”   “你们俩兄弟都不是人,我脑子坏了,才会有期待!”黎季月愤愤难平地说,如今自己被钟成御践踏得体无完肤,若真的将自己转手送给孙逸扬,黎季月能想到的唯一一条去路,就是去死,死也不能再让一个男人那样践踏自己。   “没有最好!你的滋味比我想象中的逍魂很多,本少爷喜欢得紧,你放心,我不会将你送给他,本少爷会好好独自享用你!”钟成御揉了揉女人的脸蛋,笑得邪魅。   黎季月被这么一说,这两夜里发生的事,又一次窜进脑海里,立刻垂下头,涨红了脸蛋,不想去看这个畜生,想着这个畜生刚才还一脸平静地和自己说话,差点被他绕了进去,这会儿又露出了畜生本性。   钟成御猝然间黎季月从木桩上拉了起来,长臂一拉,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黎季月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近的脸庞,夜里的一幕幕又该死的窜进脑海,身子冷不丁打着颤。   “身子抖成这样?怕什么?我现在又不会吃了你!”钟成御手掌搂着黎季月的腰肢,另一只手掌弹掉手中的烟蒂,抚摸上裸露的双肩,轻轻地摩挲着。   黎季月撇过脸,呼吸有点急促,不想去看钟成御的眼睛,他的眼睛漂亮却带着侵略性的危险,让人看得禁不住吸了进去,却又忍不住发颤。   “想不想尝尝这榴莲,南洋当地知名的水果?”钟成御目光落向木桌上打开的果实,饶有深意地问着。   “不吃!要吃你吃!”黎季月摇了摇头,她搞不懂这个男人一会一个样,到底要做什么。   钟成御不予理会,持起插在果肉中的短刀,切了一块果肉,叉了出来,递到黎季月的嘴边,“尝一口,味道不错的,软绵绵,很甜,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吃很多!”   黎季月见着男人那么一副认真的模样,迟疑了片刻,张嘴咬了一口刀尖上的果肉,入口绵柔,却是抵挡不住一股怪异呛鼻的味道,黎季月扁着嘴凝眉。   男人的薄唇猝然间含住女人的唇瓣,黎季月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探舌而入,将自己口中的果肉卷入他的口中,黎季月正欲推开钟成御,钟成御眸色划过一道邪味的光芒,一掌把控住女人的脑袋,按压着她的唇紧贴着自己的唇。   果肉在男人的口中嚼了嚼,舌头又一次窜入女人的檀口中,将那些果肉重新卷入黎季月的口中。。。   “唔唔唔~~”黎季月想要吐出口中的果肉,却被男人用舌尖顶了进去,一点点的果肉被顶进了喉中,满嘴都是那怪异呛鼻的味道。   钟成御满意地松开了唇,眼角泛着得逞的笑意,“味道很好!再吃一点吧!”   话落,钟成御又叉了一块榴莲果肉,丢进自己的口中,黎季月见了,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巴,撇过头去,男人的手掌将她捂住小嘴的双手利落地扳开,薄唇覆了上去,又一次将口中的咀嚼的果肉通通送进女人的口中,又一次用舌尖顶入她的喉咙。   反反复复地来回,黎季月不记得吞下了多少被他咀嚼过的果肉,满嘴都是呛鼻的味道,禁不住恶心,捂着胸口想要呕吐。   钟成御剑眉微皱,薄唇又一次覆上去,教缠着她的舌尖,和她热吻,越吻越深,越吻越是迷离,黎季月快要呼吸不过来,喘不过气,整个人越来越乏力,恶心的感觉竟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说不出的酥麻,双眸迷离地阖上,在男人的怀中化作一摊春水。。。   片刻之后,钟成御松开了唇,看着瘫软在他怀中的女人,勾唇轻笑,“你动情了!”   黎季月心跳得很快,听到这句话,止不住惊慌,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个畜生一而再再而三欺辱自己,为何自己竟然顺从了他的吻,竟然不觉得他的吻恶心,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动情?不会的!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被亲的糊涂了!   “在怀疑什么吗?不用怀疑,你已经对本少爷动情了!呵呵!”钟成御低沉地笑着,笑声夹着一丝畅快的得意,双臂环住女人的身子,此时此刻的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黎季月平复了急促的呼吸,佯装平静地开口,“你做梦!我死也不会对你动情!”   钟成御的手指攀上女人的挺巧的鼻梁,摩挲了下,低声道,“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会不会爱上我?”   男人如惑如蛊的声音落入黎季月的耳畔,听得她心里一阵慌乱,她已经*给这个男人,还是被他那样凌辱,若是再失心,那简直。。。黎季月不敢再往下想。   “别想了,天色不早了,那些村民准备了晚饭,请我们过去!走,我带你去!”钟成御抱起大腿上的女人,云淡风轻地说着。   “放我下来!不要被你这样抱着!”黎季月很是不自在,被这样抱着出现在那些村民面前,太过羞涩了!   钟成御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女人,蹲下身子,拍了拍后背,沉声道,“不抱你!那我背你!趴到我背上来!”   黎季月踟蹰地看着男人蹲下的后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男人又开始显现一副温柔的样子,看得自己是云里雾里的。   “别磨蹭了!快上来!待会你又要喊痛了!说自己走不动!”钟成御余光瞥向女人踌躇不前的脚尖,再次催促。   黎季月听了,脸蛋涨红到了耳根,心下想反正都背过一次,不差多背一次,反正自己走不动都是因为这个混蛋,黎季月上前,小手又一次搭在了男人的肩头上,男人的手掌背在身后,托住女人的屁股,一下子站了起来,背着黎季月出了亭子。   踏上来时候的土路,钟成御一步一步地走着,脚步沉稳有力,黎季月被这个男人背在身后,心中越来越说不出滋味,今天一天,这个男人给了自己很不一样的一面,没有了戾气,多了一份简单的平静,这份平静让黎季月的心实为不安。   出了种植园,来到灌木丛生的村落,几簇谷草搭建而成的草房,一块空旷的平地上,围满了人,中央呈现出一桌的菜色,用大小不一的瓷碗装着。   钟成御背着黎季月来到人群中央,所有的村民都用英语热情地喊着,“御少爷,御少爷来了!快坐下来,吃点东西!”   “快放我下来!”黎季月在钟成御背后叫唤道,她已经注意到不少村民用奇异的眼睛打量着自己。   钟成御将背后的女人放了下来,黎季月还没站稳,男人的手臂已经揽了过来,将她的身子揽住,朝着中央的圆形木桌走去。   那些个村民不停地对着黎季月点头憨笑,黎季月一一回以微笑,看着眼前一片肤色黑黝黝,眼珠子很晶亮的村民,黎季月感到这些人很亲切。   坐在圆桌旁的木凳子上,侧目看向一旁的男人,正用一双深邃复杂的眼睛凝视着自己,淡淡开口,“还习惯吗?”   黎季月听到如此关怀的口气,有点懵地点了点头,“还好!这些村民都很热情!”   钟成御浅笑着,拿过木桌上的一杯清水,递给了黎季月,“这个村子我住过!村民对我的热情来自那份熟悉吧!”   “你住过?”黎季月惊讶地出声,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又一次打量了下这里的环境,十分的鄙陋。   “在我和我阿姨刚来南洋那会,生活很拮据,刚好来到这个村子,就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钟成御平淡的声音,令黎季月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本章完结-   ☆、番外27途遇危险   黎季月接过钟成御递来的那杯清水,心里着实很震惊,她一直以为这位御少爷养尊处优出生,没想到他的儿时那么坎坷,难怪苏凝会说他变了,那他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   “吃点东西吧!都是这些村民为我们准备的!意思一下!别辜负了他们的好意!”钟成御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一位村民双手捧上一张浦叶盛着的咖喱饭,金黄色的饭,夹着咖喱香扑鼻而来。   “小姐,吃点吧!很香的!”那位村民用英语朝着黎季月问候着。   黎季月接过村民手中的咖喱饭,点了点头,用英文回了句,“谢谢!”   钟成御听了,浅笑道,“你在英国念过书,英文不错吧?”   黎季月捧着那一张浦叶盛着的咖喱饭,看向钟成御,“那是自然,只不过这里的人说的英文,听得有点别扭!”   黎季月看着手中的饭,有点犯难,转目看向周围的村民,也都捧着一叶子咖喱饭,手抓着饭,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黎季月看得不禁有点傻了眼。   “这里的人都是用手吃饭的,吃完了洗一洗就好了!”钟成御淡淡地说着,身后的赵寻递来一支勺子。   钟成御接过勺子,铲起一勺子饭,递到黎季月嘴边,“来!尝尝!”   黎季月看着那双淡然平静的眼睛,微微张口,吃了一口饭,浓郁的咖喱进入口中,钟成御唇角微微扬起弧度,又是勺了一勺子饭落入自己的口中。   那些个村民都含笑着看着御少爷和这个女子,一人一口吃着饭,赵寻在身后看着,淡淡地笑着,心想着少爷对这个黎小姐还真是越来越特别了,看来这黎小姐很合少爷的心意,只不过听着这两天夜里的哭喊声,不知道黎小姐是不是不这么想少爷,她或许不懂得少爷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我。。。我吃得有点饱了,不吃了!”黎季月推了下钟成御递过来的勺子,低声说道。   钟成御放下手中的浦叶,端起桌上瓷碗盛着的一碗汤,“来!吃饱了就喝点汤,这里村民做得南瓜汤!味道甜,你应该会喜欢!”   黎季月看着钟成御手中那一碗浓浓的黄色汤汁,不是那么有食欲,抬眸看向男人,他的眼睛变得如此清澈透明,敛去以往的阴沉戾气,看得黎季月以为自己看得不是同一个人。   “来!喝一口!”钟成御勺了一勺浓郁的南瓜汤递到黎季月唇边。   黎季月低头喝了一口,果真和他所说的一样,浓郁清甜的味道。   “怎么样?好不好喝?”钟成御眸色里闪烁着一丝期待,看得黎季月十分陌生。   黎季月点了点头,“是挺好喝的!”   钟成御听了,唇角上扬,笑得如风如絮般好看,又一次勺了一勺子,递到黎季月唇边,“好喝那你再喝点!”   “嗯!钟成御,要不我自己来吧!”黎季月伸手想要去拿过男人手中的瓷碗。   钟成御快速避开黎季月伸来的手,浅声道,“乖,我喂你喝!”   黎季月听了,心间一阵阵发麻,身子有点酥软,这男人怎么能够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和自己说话,他到底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黎季月只能看着男人一勺子一勺子地喂着自己,直到那碗南瓜汤见了底,钟成御满意地勾唇,将瓷碗放在了一旁。   男人的手掌徒然伸了过来,手指抹了抹黎季月唇角沾到的汤汁,动作极其温柔,黎季月心间不停地打颤。   “以前住在这里,我最喜欢就是这里的南瓜汤,曾经带过凝儿来过这里,她和你却是有很大的不同!她不爱喝南瓜汤,甚至是一口不喝!她说闻着有一股怪味!”   钟成御云淡风轻地说着,黎季月凝视着男人的眼睛,她看见了他眼底的忧伤,那种令人心疼的忧伤,他到底有多爱那个苏凝,仅仅只是一碗南瓜汤,竟然能够让他那么忧伤。   “那你背过她吗?”黎季月话由心口而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要如此问。   钟成御听了,神情微愣,眸色里划过一道复杂的情愫,浅声回道,“抱过!却从没背过!要说起这背女人,你还是头一个!”   黎季月闻言,对上男人的眼睛,有点不自在地垂眸。   钟成御见着女人的神情,猝然俯身上去,凑在她的耳畔,低声戏谑道,“背你还不是因为你让本少爷痛快了!自然也要给你点回礼!”   黎季月闻言,心徒然凉了大半截,怒声质问道,“钟成御,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这么不放过我,是因为我的身子?”   钟成御眼睛划过一道慵懒的惬意,随意回了句,“不然你以为本少爷图你什么?”   “你。。。你混蛋!”黎季月怒骂了一声,将视线落在远处,那些个村民都听不懂汉语,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对男女。   钟成御右手摩挲着左手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地开口,“还记得轮船上我说过,你的人和心我都要!这句话不变!”   黎季月回过头瞪着钟成御,“我也说过,人我保不住,心我一定守得住!哼!”   钟成御抬头看了一眼落日的余晖,手指在手背上轻轻地敲了敲,“天色不早了,回去了!”   钟成御起身,一把搂起坐在木凳上的黎季月,揽着她的肩,往外走去,那些个村民都赶上来恭送!   “御少爷,您要走了!慢走啊。。。”那些个村民都很热情地跟着出来相送。   还有一位妇人拉着黎季月的手,热情地说道,“小姐,你真有福气,御少爷对你真好,你可要好好服侍他,他可是我们整个村的大善人!”   黎季月听了,扯了扯唇角,有点不自在,心想着这个男人真会装模作样,还大善人,明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黎季月被钟成御揽着上了汽车,汽车缓缓地启动了,紧接着飞快地驶出这个村落,后头跟了一辆载着保镖的汽车。   --------------------------------------------------------------------------------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际,两旁的灌木林时不时有飞鸟划过,两旁的风景快速地后退。   这里的土路有点颠簸,“嘎吱”的一声汽车急刹车的声音,黎季月禁不住朝着前头的后背椅撞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身旁的钟成御冷声扬起。   “少爷,前头的路被堵住了,横着一根大木头!”赵寻回头朝着钟成御开口道。   “少爷,我这就命人将那根木头移开!”赵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下了车,朝着后面那辆汽车跑去。   黎季月拉下车窗,看向窗外的风景,郁郁葱葱的灌木林里传出嘈杂的鸟叫声。四下看去,这里竟然没有一处房子,看着有点幽静。   赵寻指挥着四个保镖在前头移动着那根粗壮的木头,黎季月隔着车前窗,看向那根木头,心中有点疑惑,这好端端的路中间,怎会平白无故躺了一根这么大的木头。   黎季月偷偷地瞅了一眼身侧的钟成御,他的面色恢复一如既往的冰冷阴沉,看得又一次令人压迫不已。   “砰砰砰~~”帮随着几声急促的枪响,黎季月心跳了一下,这才发现,前头那些个搬木头的保镖已经被子弹击中,都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少爷!少爷!快跑!”赵寻立刻抽出了腰间的枪,一下子趴到了地上,朝着枪响的灌木林中开去。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子弹穿透车窗,划过黎季月的耳边,黎季月耳边嗡嗡作响!   “啊~!”黎季月惊声尖叫了一声,钟成御一把抱住黎季月的头,趴在了车后座,手中持着枪,利落地趴到车窗上,朝着外头开去。   “嘣~~”的一声,汽车底下的轮胎爆裂的声响,钟成御眸色猝然暗了下来。   黎季月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委实吓了一大跳,躲在男人的怀里不敢出声,紧张的心砰砰直跳,怎么会有枪呢?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钟成御不停地朝着灌木林中开枪,枪声停了一阵子,钟成御拉着黎季月的手,一把踹开了车门,“走!跟我下车!”   黎季月惊慌中叫道,“为什么不开车!我们开车折回!”   “别废话!车胎被射爆了!”钟成御拽着黎季月下了车。   赵寻从不远处,一边开枪一边从地上翻滚了过来,“少爷,你带黎小姐先走,我做掩护!”   钟成御没有任何回应,拉着黎季月快速地朝着另外一边的灌木林跑去。   黎季月穿着高跟鞋跟着男人穿梭在茂密的灌木林中,地上的杂草和碎石,时不时绊倒她的双脚,身下好痛!   “哎呦!”黎季月痛喊一声,摔倒在地上。   钟成御回过头,一把拽起地上的黎季月,“你怎么了?”   “我。。。我脚扭到了!”黎季月慌乱的神晴欲哭无泪。   “还能走吗?”钟成御瞥了一眼黎季月的脚,剑眉微皱。   黎季月踩了一下脚,“哎呦!啊,好痛!我走不动了!脚扭得厉害!”   “女人真是麻烦!”钟成御低咒了一声,打横抱起黎季月,跑了起来。   身后的开始有枪声响起,看来那些人是追上来了,黎季月看着钟成御这么抱着自己,双手都无法施展开,禁不住开口,“钟成御,要不你背我吧,背着比抱着轻松一点!”   钟成御剑眉皱得紧紧的,冷声道,“蠢货!背你?你打算趴在我背上当枪靶吗?”   黎季月懵了一圈,一下子恍悟过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响,子弹飞梭着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钟成御猝然抱着黎季月俯身,将她护在了身后,抬起枪,朝着不远处踏步而来的人瞄准。   一枪瞄准一个,冲在最前头的那些个杀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黎季月趴在了钟成御的身后,抬眼看向他的脸侧,冷厉冰冷的脸庞,神情专注地瞄准来袭的杀手。   “咔嚓”一声空膛响起的声音,钟成御眸色晦暗,黎季月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没子弹了!”   “那。。。那怎么办?”黎季月听了,一下子慌乱了。   “你躲到一旁去,藏好!别让人发现!我来对付!”钟成御一把将黎季月推到一旁的杂草丛中,手中的那柄空枪丢落在地,闪身到前头的一根树干,躲在了树干后头。   黎季月躲在杂草丛中,看着不远处的三个杀手,个个手中拿着枪靠近过来,黎季月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那些个杀手的靠近,钟成御闪身绕过树干,躲在一旁,眼见着那些个杀手走过树干,钟成御猝然从后头一跃而出,手脚飞快将一人踢倒在地,那人的枪飞快地飞了出去。   钟成御另一只脚快速地朝着那个抬起枪的男人踢去,另一个男人已然扣响扳门。   “砰~”的一声枪响,钟成御俯身快速躲过那颗子弹,那个男人不停地朝着钟成御开枪。   -本章完结-   ☆、番外28趁势逃离(8000)   “砰~”的一声枪响,钟成御俯身快速躲过那颗子弹,那个男人不停地朝着钟成御开枪。   钟成御飞快地在树干和地上翻滚而过,子弹在林间穿梭,从钟成御身边擦身而过。   突然枪声止住,那个男人枪的子弹已经用光,钟成御翻滚到一旁,飞快拣起地上被踢落的枪,朝着那三个男人开去,两个男人迅速倒地,当枪转向第三个男人,又是一声空膛响动,子弹又一次用光了。   那个男人见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赤膊空拳冲上前,钟成御眼底划过一道冷厉,飞快地踢向那个男人,三两下子将那个男人打的口吐鲜血。   “御少爷!快住手!这女人在我手里!”一道洪亮的声音落地,杂草丛中,一个粗矿的男人,用一把锋利的刀抵在了黎季月的脖颈间,站了起来。   黎季月感受着脖颈上刀刃传来冰凉的寒意,双眸惊恐地盯着钟成御,焦急地叫唤了声,“钟成御!”   “老实点!别动!再动割了你的脖子!”挟持着黎季月的男人厉声喝止,手中的利刃不由得更近了女人的脖颈几分。   钟成御看向被挟持住的黎季月,手中的拳头停顿住,被钟成御楸住领子的杀手,即刻回击,一个拳头灌在了钟成御脸侧上。   “叫你揍老子!叫你耀武扬威!御少爷!我呸!”那个杀手一连几拳灌在了钟成御脸颊侧,瞬息间嘴角淌出鲜血。   “好了,阿鹏,别再揍了,呆会就让你送这位御少爷上西天,先把正事给办了!”那位挟持着黎季月的粗矿男人喝止住了那位动手的杀手。   钟成御单膝跪地,抬眼看向黎季月那头,唇角泛着丝丝鲜血,目光犹如结了冻的冰川,冰冷刺骨,“把她放了!想要什么条件开口!”   “御少爷,得罪了,我们也是受了之托来取你的命,这小丫头不在我们的任务之内,只要御少爷配合,呆会就会放了她!“   “取我的命?哈哈哈哈!笑话!本少爷的命是你说取就取的?”钟成御一阵肆虐的狂笑,毫无一丝畏惧,笑声凛冷地回荡在空寂的灌木林中。   “笑什么笑!跪好!!”钟成御身后的那个杀手,发狠地踹了一脚钟成御,对于这个男人的猖狂的笑声,心里止不住发寒。   钟成御被踹得再次单膝跪落在地上,双目射向黎季月,四目相对间,黎季月焦急的眸色,期期地凝望着钟成御。   “阿鹏,将我兜里的文件拿出,让他签字按下手印!”那位粗矿的男人朝着那个杀手下令。   那个杀手再次踹了一脚钟成御,朝着黎季月那头走去,黎季月双眸瞪大,看着那个杀手从他身后的男人衣兜里抽出一份文件,又折回钟成御跟前。   那个叫阿鹏的杀手将那份文件摊开,顺手丢出一支笔,放置在钟成御跟前,厉声喝道,“快!签字!按手印!”   钟成御快速地扫过文件上头的字,竟然是金蛇岛的转让书,而当他看见转让书下的被转让人,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嗤道,“呵呵,成司漠凭着这么一份转让书,就想得到金蛇岛?他未免太天真了吧!”   “成门主只吩咐我们这么做,其他的事我们不管,御少爷,若是你不想你的女人一刀毙命,就快点签字按手印!”那位挟持黎季月的粗矿男人再次开口。   钟成御看着手中的转让书,目光幽深,迟迟没有落笔。   黎季月自然听懂了这其中的原委,原来这些人是要钟成御手中的金蛇岛,他们又是什么人?   “呵呵,你果真认为你手中那个女人对本少爷很重要?一个金蛇岛加本少爷一条命换一个女人的命,这么亏本的买卖,你当真以为我御少爷是傻子?”钟成御利落地起身,全身散发着阴冷嗜血之气,身旁的那位杀手见着吓得后退了几步。   挟持着黎季月的男人,手中的利刃不由得开始颤抖,他早就听闻御少爷行事狠辣残忍,早就应该料到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甘愿束手就擒!   黎季月心里徒然落空,透骨的凉意袭上心头,她早就应该料到他不会为了自己,牺牲那么多,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有趣的玩物!   黎季月垂眸看向抵在脖间的刀刃,心越发惊慌,不能死,自己一定不能死,这些事完全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黎季月身后的男人挟持着黎季月不停地后退,钟成御踏着步子一步一步地靠近,“放了她,或许我会考虑不杀你们,若是不放,我会让你们死地很难看,包括你们的家人!”   那个挟持着黎季月的男人颤抖着双手,带着黎季月不停地倒退,底气不足地喝道,“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一刀解决这个女人!”   黎季月眼见着抵在脖间的利刃越来越颤抖,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臂,发狠地咬住。   “啊~~!”男人吃痛地大叫出声,挟持住她的手臂猝然收回,黎季月飞快地撒腿跑开。   “你这个臭表子!”男人破口大骂一声,手中的利刃朝着黎季月的后背飞出。   “黎季月!!”钟成御怒吼一声,飞快朝着黎季月扑去,黎季月看着扑过来的钟成御,双眸瞪大,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钟成御已经覆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黎季月被重重压着,吃痛地凝眉。   只听见钟成御闷哼了一声,黎季月双眸水亮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钟成御,他的剑眉微皱,冷沉的声音扬起,“黎季月!快滚!别给本少爷添乱!”   黎季月突然身上一轻,只见钟成御已经利索起身,朝着那两个男人踏步而去,双目里染上嗜血的戾气。   身后的那两个杀手都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狗娘养的,大哥,上当了,这女人对他很重要!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娘的,中了他的计!”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他身手好着!”   “甭废话!阿鹏,你和大哥一块上!他现在受了伤,不一定是我们两个的对手!”   那两个男人比划着拳脚,两人一扑上来,和钟成御厮打成一块。   黎季月从地上爬起,这才发现钟成御的后背叉着一柄利刃,利刃刺透他的后背,浸染开一片血红的血渍,而那柄利刃好似是刚才挟持自己的短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黎季月回想着刚才自己撒腿跑出。。。难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救自己!他不是说。。。说自己不重要吗?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滚!”钟成御厮打间,眸色瞥见处在一旁的黎季月,怒吼道。   黎季月一下子惊醒过来,哆嗦着开口,“我。。。我。。。我去叫赵寻来!”   黎季月慌乱不已,扭着一条腿,一步一跳地朝着灌木林外跑去,她记得赵寻应该还在外头。   钟成御后背的伤口牵扯着痛意,发狠一脚将那个阿鹏踢到了一旁,阿鹏被踢踹在死去的一位同伙身上,这才发现那位同伙手里还攥着一把枪,利落地拿起枪,朝着钟成御开去。   钟成御眼尖手快,利落地闪开,跑开没多远的黎季月听见枪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怎么还会有枪!不是都没子弹了吗?   “阿鹏,快把那女人给我杀了!她要去叫人!”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被钟成御打翻在地上几次。   那个杀手阿鹏听了,快速抬起枪,朝着不远处的黎季月瞄准,黎季月见着,双眸呆滞住,看着那抬起的枪口。   “砰~~”的一声枪响,树林不远处的鸟儿惊慌地飞窜而逃。   黎季月定了定神,浑身竟然没有任何痛楚的感觉,再是定睛一看,钟成御的身躯挡在了自己的前头。   钟成御的右胸口侵染开红色血渍,浅蓝色的衬衫被染成了一大片鲜红。   杀手阿鹏看着钟成御染红的双眼,寒彻至骨的戾气,双手徒然一抖,再次抬起枪,钟成御眸色森冷,手掌一把握住杀手的手腕,“咯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啊鹏痛呼出声,手腕被反转,手中的枪口反了过来,正对着杀手阿鹏的胸口。   “砰砰砰~~!”几声枪响,直至那把枪响起空膛声,钟成御手中的那柄枪落地,杀手阿鹏瞪大着双眼,身躯染满了鲜红的血渍,径直向后倒地,重重地击落在地上,嘴角不停地吐着鲜血。   “阿鹏!阿鹏!”另外一位杀手见着同伙被枪杀,大吼了几声,“钟成御,我杀了你!”   粗矿的杀手朝着负伤的钟成御冲来。。。   “钟成御!!”黎季月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钟成御的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手掌猝然伸到后背,“啊!”大喊一声,抽出后背的利刃,利落地飞出,利刃正中杀手的脑门,杀手身子抽搐了一下,瞬息间倒地。   钟成御身躯矗立了一会,猝然乏力地坐在地上,一手紧紧地捂住中了枪伤的右胸口,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黎季月见了,一瘸一拐地跑上前,一把扶住钟成御,“钟成御,你。。。你没事吧?”   钟成御粗喘着大气,唇色泛白,冷声扬起,“你。。。你觉得我会没事?”   黎季月怔住了,眸色转向男人鲜血直流的胸口,颤抖着双手,触及他的手掌,“是不是。。。很痛?”   钟成御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深不见底的幽潭凝视着黎季月余惊未定的脸蛋,嗤笑道,“你真不是一般的没用!除了身子能够令本少爷舒坦点,其他一!无!是!处!”   “你。。。你都这样,还不忘记奚落我!你。。。”黎季月气结地说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酸酸涩涩的,夹着一股言不由衷的悸动。   “少爷~~~!少爷~~!”不远处,传来赵寻焦急的声音,他是闻着枪声赶来,解决了外头那一些杀手,周旋了好一阵子。   黎季月听见,立刻起身,惊喜地叫道,“是赵寻,是赵寻!我去叫他过来!”   黎季月一瘸一拐地朝着赵寻的喊声循去,“赵寻!赵寻!”黎季月一边循着,一边喊着。   钟成御目光幽幽地看着黎季月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凌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该是脑子坏了,才会去救这个猪一样蠢的女人。。。钟成御虚脱地阖上了双眼,捂住胸口的手垂落了下来。。。   ----------------------------------------------------------------------------------------------------   巴旺市利德医院,空寂的走廊上站满了黑衫保镖,赵寻急得在走廊里团团转。   黎季月从骨伤科出来,脚上的扭伤好了许多,没有刚才那么痛,在拉雅的搀扶下,踏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被清空了,其他的病人都被转移了地方。   黎季月一头撞见急得团团转的赵寻,开口道,“赵寻,你家少爷怎么样了?”   赵寻见到黎季月,愠怒地问道,“黎小姐,你快告诉我,少爷他是怎么受得伤?他身手了得,很少受伤,有也都是小伤,少爷身上唯一的枪伤也是自己弄的!”   黎季月闻言,回想起灌木林里惊险的一幕幕,若不是因为自己,那些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他的身手和枪法她都看见了,的确了得,不亚于大哥,只是黎季月在来医院后,也一直想不通,那个一直折磨自己的男人,为何要那样救自己!   “黎小姐,你怎么不回答我,少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背后一刀,胸口一枪,这到底怎么回事?”赵寻急得恨不得带上人去替少爷报仇。   黎季月埋下头,吞吞吐吐地开口,“都是。。。都是因为我,我。。。我碍手碍脚的。。。”   黎季月根本说不出口钟成御是因为救自己而受得伤,她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七上八下的心处在震惊中,久久无法平静。   黎季月虽是没有明说,赵寻听着,却是猜出了七八分,少爷肯定是因为黎小姐而受伤,要不以少爷的身手,岂会轻易让那几个小罗喽得逞,肯定是黎小姐牵制住了少爷的手脚。   黎季月陷入沉默,和拉雅坐在了一旁的等候椅上,赵寻没有再多问,双目盯着病房的门,久久不得安心。   突然,病房门打开了,查理医生从病房里头出来,赵寻迎面上去,“查理先生,少爷怎么样了?”   查理神情严峻地看着赵寻,“子弹的位置离心脏很近,需要立刻动手术,取出子弹!”   “那胜算有几分,少爷一定会没事吧?”赵寻焦急地追问。   查理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叹了一口气,“我尽力吧!赵先生,去通知孙家的人过来,以防不测!”   “怎么可能?查理先生,你一定是在骗我!少爷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一颗子弹就要了他的命?这。。。这绝对不可能!”赵寻无法置信地摇头。   查理拍了拍赵寻的肩膀,带着助手朝着另外一头的手术室走去。   黎季月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神情呆滞住,她无法相信一个时辰前还不忘奚落侮辱自己的男人,此刻竟然会不省人事,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心里堵得厉害,很是难受!   “黎小姐,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黎小姐,你说是不是?”拉雅在一旁情绪异常激动,双眼里泛着泪光。   病房门打开了,钟成御被推了出来,拉雅一下子站了起来,冲了过去,“少爷!少爷。。。”拉雅情绪激动地喊着。   赵寻一把拉住拉雅的胳膊,示意她轻声,眉色间难挡哀伤的神情。   黎季月身子僵住了,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曾经日夜折磨自己的男人,此时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推床上,脸色极尽苍白,被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手术室,黎季月至始至终只是呆滞地看着,直至手术室门合上,她的身子无力地靠在了墙面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医院外头已经是墨黑色的夜色。   黎季月靠着墙头,思绪凌乱地想着些什么,赵寻带着两个保镖去了孙家,拉雅也出去为医院守夜的人准备晚饭。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闪到了黎季月身旁,警惕地看了四下没有注意这里的保镖,轻轻地拍了拍黎季月的肩头,黎季月懵然中抬眸,诧异地开口,“池源。。。你。。。”   “嘘~~!跟我过来!”池源嘘声示意,转身离开,回头示意黎季月跟上。   黎季月看了一眼四下,那几个保镖都站在手术室门口安静地守候,并没有注意自己这里。   黎季月跟着池源来到了走廊外的阳台,夜风吹拂着,池源转过身,正面对着黎季月。   “池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都好了吗?”黎季月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早都好了!你离开槟镇,我也跟着来了,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赵寻一直安排我在他底下做事,御少爷没有对我再做些什么!”池源有点激动地开口,能够如此面对面的再和黎季月说话,池源很是开心。   黎季月打量了一眼池源,这才发现他穿着和外头那些保镖一眼的黑色汗衫,黑色布裤,“池源,你一直在钟成御手下做事,为何我都没见着你?”   池源苦笑道,“赵寻把我弄在御少爷的面粉厂里当保镖,我想御少爷是故意的,不想让我们俩见着面吧!”   黎季月心想着应该是这样,继而开口道,“那你今天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听厂里的弟兄说是御少爷出了事,送来了医院,我让人替了我的班,就赶来了,心想着这会可以避开他来找你了,所以就偷偷混进来,我这身保镖打扮,他们是不会怀疑我的!”池源很是自然地开口。   “你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吗?”黎季月随口问道,此刻她的心一直在想着钟成御手术的事。   池源听了,神色露出一抹欣喜,一把拉起黎季月的手,“季月,我们得赶紧走,御少爷出事了,他现在里头做手术,现在可是你逃离南洋回香港的最佳时机!我已经借好了钱,够去香港的路费!快走吧!”   黎季月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经池源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一茬子事,只是一想到今天白日里钟成御因为自己受了伤,现在生死未卜,自己就这么走了,于心不忍。   “季月,你在想什么?怎么?你不开心吗?你立刻就可以逃离那个御少爷,回到香港了!”池源看不透黎季月的迟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担心被他抓回去?你放心,我刚才听那些个保镖说了,御少爷伤得很重,他一时半会醒不来,你现在逃走,等他醒来,抓也抓不到了,你已经回到香港了!”池源继续兴奋地说着,心里开始憧憬着和黎季月到香港,重新开始另一种生活,从此自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就算配不上她,也能够天天看着她了!   黎季月看着池源,柳眉蹙得很紧,动了动唇,“池源,我们等他手术做好,再离开好吗?”   “为什么?”池源拉高了声音,言语里夹着疑惑的激动。   “因为。。。因为他是因为我受得伤,他后背受了一刀,胸口又中了一枪,其实。。。其实都是因为救我。。。”黎季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声,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灌木林里的一幕幕,一颗心止不住跳动。   池源听了,一阵惊愕,随后又是一股说不出的失落,焦急地开口道,“季月,就算如此,你别忘了,你会有危险,也是因为他!他救你是理所应当的!还有,季月,你别忘了,香港还有你的爹娘,还有你的大哥,你不是说你很想他们,他们肯定找你找疯了!你难道不想回香港了!”   黎季月眸色闪烁地看着池源,喃喃地吐字,“爹娘。。。大哥。。。”   “对啊!你爹娘!还有你大哥!在香港!不在南洋!你是被御少爷抓来的!”池园紧张地提醒黎季月。   黎季月抬眸对上池园一脸的期待,神情一片茫然。   “季月,别再犹豫了!赵寻他出去吩咐事情了,一会就会回来,还有那个跟着你身旁的小丫头,我见着她出去买东西,她一会也会回来,等他们回来了,你要离开这里,就没那么容易了!快走吧!”池源焦急地催促着,双目不停地朝着阳台外的走廊张望。   黎季月思绪十分凌乱,一想到前些日子,将自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男人,又想到远在香港的爹娘,心里一下子坚定了不少。   “好!我们走!我们这就走!”黎季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朝着池源说道。   池源脸色瞬间转喜,“好!快跟我从这里来!这里有一条通道,不会碰见御少爷的人!”   池源带着黎季月闪身到对面的一条小通道,黎季月快速扫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手术室,心里默念道,钟成御,你折磨我,却又救了我,这笔账就抵了吧,从此我们永不相欠了!   黎季月和池源闪身下了医院的楼梯,楼底下,池源突然拉了一下黎季月,将她藏在身后,躲进走道下方,“嘘!有人来!”   黎季月躲在里头,见着远处的另外一道楼梯口,赵寻带着一大群人走进医院,后头跟着一大群保镖,排场很大!那些人里头有她见过的孙逸扬和苏凝,还有一位身着华贵的贵妇,以及一位面容严峻,年近五十的男人,那男人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物。   “那些个是什么人?”黎季月轻声问道。   “应该是孙家的人,御少爷是孙家的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孙家的人肯定会来的!”池源压低声音回道。   直到那些人消失在楼梯口,池源拉着黎季月小跑出医院后门,医院门口已经等候了一辆汽车,黎季月惊愕地看向池源,“这汽车是?”   “我去租来的!可以帮我们逃得快点!快上车吧!赵寻上去了,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见了!”池源一把拉开车门。   黎季月踌躇了一下,狠下心上了汽车,池源跟着坐上了后车座,车门合上,汽车快速地朝着池源说的地方开去。   黎季月坐在后车座,心里惴惴难安,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手术到底做得怎么样了?子弹究竟取出来了吗?这么一想,她突然回头,趴在后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医院,心止不住楸在了一起。。。   ----------------------------------------------------------------------------------------------------   夜深人静,几个时辰过去了,医院走廊里,孙兆勋坐在椅子上,身旁靠着止不住哭泣的紫灵。   “兆勋,你说这成御好端端的,平日里再大的阵势都见过了,都不见得他受伤,这会怎么会伤得这么重!”紫灵手绢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孙兆勋布满皱纹的手掌拍了拍紫灵,“不用担心,成御这孩子命硬得很,不会有事的!”   远处苏凝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内心很是慌乱,一旁的孙逸扬神情闲然,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你就这么巴不得他死吗?”苏凝幽幽出声。   孙逸扬转目看向苏凝,嗤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这事是我做得?”   “难道不是吗?”苏凝双眼已然泛红,看着苏逸扬。   孙逸扬一把捏住苏凝的下颌,“苏凝,我虽是不待见我这个弟弟,却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杀他!若我真想杀他,也会等那老东西归了西!”   孙逸扬松开了手掌,冷哼一声,苏凝一下子陷入沉默,看着孙逸扬这样子,不像是说谎,看来这不是他做得。   孙逸扬交叠着双腿,继续冷笑道,“我这个弟弟在南洋势力不小,得罪的人更是不少,想杀他的人何其多!说真的,我还真盼着不用我这个当大哥的出手,他就一命呜呼了,真的我会少了很多麻烦事!到时候给他个风光大葬。。。”   -本章完结-   ☆、番外29罗烈少主(6000)   “池源,这车开去哪里?这怎么越开越偏远了?不像是去港口?”   黎季月坐在汽车上,张望着四周越来越荒凉的荒野,汽车颠簸着向前行驶。   “季月,我们现在不能去巴旺市的港口,赵寻很快会派人找过去的,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现在去哈德市,那里距离巴旺市最近,也有去香港的轮船!”   后车座上,黎季月呆滞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池源,喃喃了一声,“哈德市。。。”   黎季月脑海里尽是树林里凌乱的片段,钟成御奋不顾身护着自己,断断续续的场景拼接着又打乱。。。池源时不时偷偷地瞅了瞅黎季月的神情,心里犯着一丝忧愁。   当黎季月在后车座上睡去,再醒来时,是一个时辰之后,汽车驶入哈德市,已经是夜里八点,巴德市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打烊了,黎季月下了汽车,见着池源付给了那个汽车不少的钱,汽车很快就开走了!   黎季月站在池源跟前,正欲开口说话,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厉喝声,“站住!!给我站住!!”   一道急促的身影朝着黎季月这里跑来,黎季月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一个男子用力地撞在了黎季月身上,黎季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紧随着一声清脆的钥匙落地的清脆声音,黎季月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撞了他的男子继续跑走了。   “季月!你没事吧?”池源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搀扶黎季月。   黎季月抚了抚有点嗡嗡作响的额头,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我没事!”   黎季月的目光扫过地上,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入眼帘,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躺在地上,“池源,看!这是什么?”   黎季月上前俯身拣起地上金光闪闪的钥匙,池源凑过脑袋,看着黎季月手中的那把钥匙,“季月,好像是一把金钥匙,这是哪里来的?”   黎季月看着掌中那把金钥匙,好似漂亮,抬眸看向跑远了的男子背影,喃喃出声,“好像是刚才那个撞我的男人掉的。。。”   黎季月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一阵急促的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停在了黎季月的跟前,一个瘦小的男子指着黎季月朝着后头大叫道,“路哥!金钥匙在这里!金钥匙在这里!”   黎季月惊愕地看着那个瘦小的男人,又看看掌中躺着的那把金钥匙,一大帮白衫黑裤的男人,气势汹汹跑了过来,瞬息间将黎季月和池源团团围住。   “池源,这些人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黎季月有点害怕地看着眼前的阵势,问了问身旁的池源。   池源目光转向那些男人的手臂,每个人的手臂都纹着烈焰的图案,“季月,我们好像惹祸了,若是没看错,他们是南洋罗烈门的人!”   “罗烈门是什么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罗烈门是南洋第一大帮派,行事诡秘,听说做得都是见不得人勾当,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池源紧蹙着眉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罗烈门的人?”黎季月心生疑惑,看着眼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你看他们每个人手臂都有烈焰纹身,这个标志听说是罗烈门特有的标志,在南洋家喻户晓!这也是我猜的!”   池源的话还未说完,一位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短袖开衫,朝着黎季月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黎季月掌中躺着的那把钥匙,开口道,“小丫头,这把钥匙你从何而来?”   黎季月立刻紧张地回道,“这钥匙是我刚刚在这地上捡的,刚才一位男人撞了我,掉在了地上,正好我看见,这才捡了起来,你们就过来了!这把钥匙是你们的吗?”   那位男人听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扫过黎季月的脸庞,“捡的?那撞你的男子呢?”   黎季月听了,指了指远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身影,懵然回道,“他跑了!”   那位男人看了一眼黎季月,又扫了扫一旁的池源,指了指池源,“那他呢,是你什么人?”   还不待黎季月开口,池源立刻开口道,“这位先生你好,我是这位姑娘的朋友,这钥匙真的是我们捡的,这钥匙是你们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昏暗的道路上,晃亮起一道道车光,几辆汽车由远及近地驶来,并排着驻停在这里,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见了立刻跑了过去,俯身在为首的一辆黑色汽车旁,车窗渐落,只见那个男人俯身在车窗旁,恭敬地朝着车里头的人说着些什么。   黎季月远远地看着,有点担忧地朝着池源开口,“池源,看着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这把钥匙看来我们是捡错了!”   池源拍了拍黎季月的肩头,安慰道,“没事的!只要解释清楚,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黎季月心里头也这么想着,远处的汽车突然拉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位浑身白衫,长发及肩的男子,远远看去,飘逸如谪仙的男子,虽是看不清面容,却能够感受到这男人长相应该极好!   那个白衫男人在刚才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陪同下,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当那个白衫男人站定黎季月跟前,黎季月瞪大了一双晶亮的水眸,这个男人和自己想象得一样,长得极其清秀,秀气得更似一个温婉的女子,那双眼睛不似钟成御那么漂亮,却是清秀若水,若不是那明显凸起的喉结,证明这是一个男人,黎季月有种错觉,这个男子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少主,金钥匙在这位姑娘手中,她说是捡到的,看着不像是说谎!”那位高高瘦瘦的男人朝着白衫男人恭敬地开口。   成司漠目光幽幽地凝视着眼前睁着大大水眸的黎季月,眸色里漾起一丝丝波澜,一道惊艳之色划过眸光中,片刻的沉静,周身的人都安静得大气不敢出,这安静的对视,气氛说不出令人觉得诡秘。   “小姐,不像是南洋人?”成司漠声音柔和地开口,落在黎季月耳中,觉得特别动听。   黎季月懵懵地点了点头,“我是香港人,不是这里人!这把钥匙是不是先生的?若是的话,就还给你!”   话落,黎季月将手中那把金灿灿的钥匙递到了成司漠跟前,成司漠目光淡淡地扫过那把钥匙,没有伸手去接,目光依旧如水般平静看着黎季月,继续开口,“小姐叫什么名字?可已婚配?”   黎季月听了,一下子怔住了,迟疑了片刻,回道,“我叫黎季月,还没。。。还没婚配!”   黎季月回完这句话,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男人问自己这些是何意!   成司漠听闻,唇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清雅如风,眸光潋滟着光彩,柔笑道,“那小姐可有意中人了吗?”   成司漠话刚落地,一旁高高瘦瘦的男人立刻多看了黎季月几眼,一下子会意了,笑意愈发浓烈。   黎季月却是又一次怔住了,意中人?黎季月脑海中一下子闪过那张白希俊美的脸庞,那一双漂亮若星辰的眼睛,黎季月赶紧醒了醒脑子,奇怪!怎么又会想起钟成御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成司漠见着眼前女人凝眉苦想的模样,目光徒然暗淡了几分,禁不住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黎小姐,在想什么?是否想意中人了?”   黎季月惊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黎季月模糊的回答,令成司漠心里十分不悦,却只是淡淡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一旁的池源看着这个白衫男人一个劲地盯着黎季月看,心里很是担忧,立刻插话道,“这位先生,这把钥匙真的是我们捡来的,那个撞了我们的男人,已经跑远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成司漠早就留意到一旁的男人,随意打量了一下,“黎小姐,这位先生是你的?”   黎季月听了,自然地回道,“他是我的朋友!”   成司漠打量了一下池源,心里直觉告诉自己,他们真的只是朋友,“你们现在打算去哪里?”   成司漠心里开始有一种迫切的想法,想着能够和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好的认识一番,更想能够将她带回去。   黎季月和池源对视了一眼,池源抢先开口道,“我们打算去香港!”   黎季月跟着点了点头,“先生,钥匙还给你!我们还赶时间!不好意思了!”   话落,黎季月将手中那把金钥匙一把塞进了成司漠的手中,柔软细滑的触感划过成司漠的掌中。   成司漠垂眼,看着被塞进掌中的钥匙,目光弥散开无尽的失落。   黎季月没有多做言语,朝着成司漠点了点头,以示礼貌,绕过成司漠的身躯,池源后脚跟上,黎季月快速逃离这里,直觉告诉自己,这些人都不好惹,尤其那个白衫男人,看着温文尔雅,却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气魄。   成司漠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转身,看着黎季月离去的身影,心里止不住地难受。   “少主,要不要我将那个黎小姐留下?”身旁的高高瘦瘦的男人一下子就看出了门主眼底万分的不舍,立刻询问道。   成司漠目光依旧落在那道快速离去的倩影,冷声落地,“黄路,你可有法子,让她留下来?”   黄路听了,勾唇邪笑道,“少主,您可是罗烈门的少主,您想要留下一个女人,有何难?”   成司漠目光幽幽,落寞地回道,“那姑娘灵气逼人,纯真干净,我不想用那种方式留下她!”   黄路脸色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干笑道,“少主,这您若是真的很喜欢那黎小姐,那就必须用那样的方式,要不您也听见了,那黎小姐说要赶时间去香港,这一去,少主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难得少主遇见一个中意的姑娘,机缘难得啊!”   成司漠眸色森幽,盯着那一抹越来越远的身影,阖上了双眼,片刻之后,转身上了身后的汽车。   黄路见了,心里一下子焦急了,跟上前去,“少主,那个黎小姐,真的不去拦下了?”   成司漠坐定车后座,垂眼看了一眼掌心中的金色钥匙,那把钥匙似乎还有刚才那位女子的温度,目光转向车外头的黄路,沉吟了片刻,沉声道,“黄路,你看着办吧!”   话落,成司漠朝着前头扬了扬手,汽车启动了,消失在夜色中。   黄路看着远去的汽车,一阵嘀咕,后头的一位小弟跑上前,“路哥,少主可有何吩咐?我看少主一直盯着刚才那位小姐看,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   黄路摩挲着粗粝的下巴,“你说少主叫我看着办,是何意?到底是要不要去把那个女人带来?”   “路哥,这还用的着想吗?少主对女人,向来都是拒之门外的,何时见过少主这么含糊不清的指令,这肯定就是让路哥去把那女人带回去!路哥,这可是你获得少主信任的大好机会!”   黄路听了,摩了一把小弟的脑袋,笑得喝道,“有道理!带上弟兄们,快去追刚才那个女人!把人给少主带回去!”   -----------------------------------------------------------------------------------------------------   哈德市的一处庞大的洋房里,灯光璀璨的灯光下,香槟色的沙发上,蜷缩着被麻绳捆绑住的黎季月。   黎季月四处张望着这座偌大的房子,心里想着到底是谁把自己绑来?黎季月第一个想到便是钟成御,只是他受得伤那么重,难道这么快就追到了巴德市,他的子弹取出了吗?黎季月这么想着,也不知为何,内心一阵舒坦,并没有那么紧张,在来巴德市的路上,她心里最记挂的便是钟成御右胸的子弹,到底取出了没有,若是真是他将自己绑来,那就证明他已经没事了!   黎季月转念一想,自己才离开巴望市不久,这会儿钟成御该是手术都不一定做完,又怎会这么快追到这里,黎季月看着四周的环境和大门口的保镖,明显都是很陌生的气息!黎季月的心不由得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轻而有力,一阵阵传入黎季月耳中,黎季月猝然转头看去,双眸瞪大地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成司漠,“是你!怎么是你!我说过了,那钥匙真的是我捡来的!”   成司漠站定黎季月跟前,猝然蹲下身子,伸手开始为黎季月解开身上的麻绳,柔声开口道,“我知道!那钥匙是你捡的!”   黎季月听了,讶异地追问,“既然你知道!你抓我来做什么?”   成司漠一边解着黎季月身上的麻绳,目光柔柔地看着黎季月的双眸,浅声道,“对不起,我。。。我知道不该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只是。。。只是我真的很想见你!”   黎季月被解开了麻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莫名地看着眼前清秀的男人,“你想见我?有什么事吗?”   成司漠将手中的一团麻绳朝着地上一甩,双手插在了裤袋中,目光正视黎季月,唇角扬起一抹清雅如斯的笑意,笑容柔和得好似水中漂浮的一朵清丽的莞花。   “黎小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见你一面,就很想再见你第二面!这样的解释你会不会觉得太过唐突了?”   黎季月片刻间愣住,水眸对上眼前如此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的解释令自己说不出的任何反驳的理由,更多的是意外和震惊,她从未想过有一个男人,能够将心思说得如此直白,却又一点也不庸俗,反而觉得很似文雅。   成司漠见着眼前愣住的黎季月,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却又觉得不妥,又收回了手,做了个绅士的姿势,“黎小姐,请坐!”   黎季月愣了愣,缓缓地坐了下来,一双小手有点局促地揉在了一块,放置在大腿间,垂眼盯着一双小手。   成司漠坐在了黎季月的对面,看着那一双有点紧张的小手,低低笑了笑,“黎小姐,你不用紧张,更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情不由衷。。。想要和你认识!”   黎季月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那一袭白衫的男子,发丝及肩,几缕发丝飘逸地零碎在额头,璀璨的灯光笼罩着他,笑容淡雅而又温柔,一双清俊的眼睛柔和地看着自己,缥缈得不那么真实。   “黎小姐,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吩咐人给你弄一份夜宵?”成司漠第一次碰见如此沉默的场景,以往他的沉默都是由他人来打破,而如今,是第一次,他亲自来打破眼前的这份沉默,他不想和她无话可说,他想要和她能够畅所欲言,她对自己能够无所顾忌。   黎季月摇了摇头,稍稍平复了情绪,“请问,你们把池源弄到哪里去了?”   “池源?”成司漠重复了一下,一下恍悟过来,“你是说跟在你身旁的那位男子,你的那位朋友?”   “嗯!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你底下的人应该没有把他怎么样吧?”黎季月连连点头,心里很是对不住池源,这是第二次,他因为自己被人给抓了。   成司漠肉笑道,“他没事!他是你的朋友,我的人自然会好好款待他,不会对他做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现在不想让他来打扰我们!”成司漠又一次将目光落向了黎季月。   黎季月听了,脸颊一下子红透了,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沉吟了片刻,“那么先生,请问你何时能够放我和我朋友离开这里?”   成司漠眸色暗了下来,眉心泛着抑制不住的失落,沉默了片刻,黎季月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她看得出这个男人很是犹豫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   “陪我七天好吗?七天之后我放你走!”成司漠眸色泛着期待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给自己下了一次赌注,赌注就是自己的真诚,能否打动眼前的女子,期限就是七天。   “陪。。。陪你七天?”黎季月结巴地重复了一次,眸色里泛着一丝惊慌。   成司漠看着惊慌的黎季月,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只是简简单单陪我七天,没有其他!”   黎季月听了,紧张的心一下子松了不少,眸色里的惊慌敛去,轻声探问道,“真的陪你七天,你就会放我走?”   成司漠闻言,苦涩一笑,“这是自然!本少主说话从来不会食言!说到做到!只要你陪我七天,我就放你走!除非。。。”   “除非什么?”黎季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除非到时候你不愿离去,我自然不会让你走了!”成司漠双目里燃起浓浓的期待,活了二十六个年头,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大的期待。   -本章完结-   ☆、番外30心甘情愿(5000,晚上有二更)   “除非到时候你不愿离去,我自然不会让你走了!”成司漠双目里燃起浓浓的期待,活了二十六个年头,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大的期待。   “不可能!”黎季月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再对上对面男人的眼睛,他眼底的哀伤显而易见。   成司漠目光深幽地看着黎季月一脸坚定的回绝,眉澈间无限的落寞涌上。   片刻的对视和沉默,成司漠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冥冥之中,他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他此生最大的牵绊,若是能够牵绊住她,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感受!   黎季月再也承受不住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温柔而又深沉的目光,他的眸色不似钟成御那般灼热而又霸道,却是柔得好似飘飞的棉絮一般,拂过自己的心间,轻轻柔柔的,不那么害怕,却又觉得让人亲切。   “我。。。我想休息了!房间在哪里?”黎季月浅声开口。   成司漠微微愣了一下,起身朝着黎季月说道,“跟我上来吧!”   黎季月跟在成司漠后头,抬眼看了一下前头的男人,他的身高很高,身板有点瘦,一袭长衫更衬得颀长飘逸,同样是漂亮的男人,为何钟成御给人那么阴柔的感觉,而这个男人却是真实给人温雅的感觉。   黎季月上了三楼,来到一间房门前,成司漠指了指房间,开口道,“这间是你的房间,我已经吩咐下人收拾过了!”   黎季月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就要踏进去,成司漠一手抵住房门,黎季月惊愕地扭头看着成司漠。   “我姓成,成功的成,名字司漠!你可以叫我司漠,我就睡在你隔壁的房间,有事随时可以找我!”成司漠言语柔和,神情里泛着一丝急促,言语间纵有万分不舍,却不敢做得太出格。   成司漠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向来喜欢顺从对方的意愿,这和他一直没有接触过女子有很大的关系,第一次想要接触一个女人,却是令人如此的无所适从!小心翼翼!   黎季月朝着成司漠点了点头,“谢谢成先生,我先休息了!”   黎季月合上了房门,渐渐合上的门缝间,黎季月瞥见门外站着一动不动的成司漠,一双清俊的眼睛,泛着期待紧紧地盯着自己,黎季月内心微微颤动,房门已被合上。   黎季月锁上了房门,踏步走进房间,看着房间里精致的摆设,说不出的雅致,和钟成御房子里的奢华,完全是另一种感受!   黎季月感觉的到,那个叫成司漠的男人,不似普通人,他和钟成御一样,有着不凡的身份,从他身边的人,对他的那一份恭敬就可以看得出,只是他待人却是比钟成御来的温和很多!   黎季月躺在了床上,窗外突然起风了,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隆声,颤动着整片大地,黎季月拉紧了身上的薄被,双眸扫了一眼窗外,电闪雷鸣的光景,下一刻,她将薄被拉高,覆上了自己的脑袋,整个身子缩在了被单下。   房门外,成司漠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着黎季月紧闭的房门,眉间腾起一股愁丝,心想着这丫头没有开门,许是不怕打雷吧!   成司漠有点失落,失落这丫头竟然不怕打雷,若是她害怕就好了,至少她会出来找自己,成司漠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一道闪光晃亮了他的侧脸,成司漠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左摇右摆的棕榈树,眸色森幽。   持续了了片刻的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终于落下了,噼里啪啦地撞击在四周,哗啦啦的雨声,激荡在屋外,黎季月从薄被下露出了脑袋,侧目看向窗外洋洋洒洒的雨水,打落在窗棂旁,心里凌乱不安,这会儿该是深夜了,不知巴旺市下雨了吗?   黎季月双目看着头顶昏暗的壁顶,思绪凌乱,不知道钟成御这会儿手术做得怎么样了?他那么倨傲的一个人,不会就这么。。。这么真的出事了吧?   黎季月的心在这漆黑的雨夜,又一次惴惴不安,不知为何,为何自己心里如此难受,又如此纠结,一边想着钟成御为了自己才身受重伤,现在生死未卜!一边想着自己也是因为他才会身犯险境,是他毁了自己清白,他曾经百般羞辱折磨过自己,他是个混蛋畜生。。。   ————————————————————————————————————————————————-   第二天上午,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雨过天晴,一片晴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空气清新。   距离哈德市不远的海面上,飘着一艘渔船,黎季月站在渔船上,看向不远处,距离越来越近的小岛,心潮澎湃,曾经在金蛇岛的一幕幕涌上了脑海。   “成先生,这里是哪里?”黎季月声音有点发颤开口。   “这是黑湖岛,是我的私人小岛!”成司漠淡笑地回道,渔船已然靠了岸,渔船上的水手将缰绳抛上了岸。   “成先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黎季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看着眼前四面环海的小岛,和那个金蛇岛大相径庭,曾经的噩梦犹如潮水般涌来。   成司漠踏上了细软的海滩,今日的他,换上了一袭茶白色的长衫,站在海滩上,正视着黎季月,“黎小姐,我想带你去岛上一个地方,一个能让你心情舒畅的地方!“   “不!我。。。我不去。。。”黎季月言语都打了结,连连拒绝。   成司漠走向黎季月,眉头微皱,声音柔和,“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有点难看?”   “我不想来。。。来岛上!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黎季月内心很是不安,看着眼前的小岛,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曾经的一幕幕不停地划过脑海。   “我真的只是想带你来岛上的一个地方,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我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够遇见有缘之人,带她去看看那个地方,只是一直没有遇见,直到遇见你,我就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是你!”   成司漠终是忍不住压抑了一夜的心思,他活了这么些年头,第一次感受到想要急切地表达心情感的迫切。   成司漠一把拉起黎季月的手,急切地想要等到眼前女人的接受。   黎季月心惊地推开了成司漠的手,连连后退,“成先生!请你自重!”   成司漠眸色泛着暗色,勾唇苦笑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是我太想能够和你分享我所拥有的一切!真的对不起!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看我在这个岛上的一个杰作!”   黎季月看着如此真诚道歉的男人,他的眸色里没有一丝让人畏惧的邪意,黎季月一下子心里柔软了下来,垂眸思虑了片刻,“成先生,你想带我去看什么?带路吧!”   成司漠眼见着黎季月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瞬息间觉得心情大好。   成司漠带着黎季月弯弯绕绕来到岛上一处世外桃源,高高的小山上,盖着一座精雕细琢的空中楼阁,四周尽是透明的玻璃,当黎季月跟着成司漠踏上楼阁,楼阁上覆盖着迎着朝阳绽放的蔷薇花,四周垂吊着翠绿欲滴的绿萝藤蔓,绿萝间开满了零星点点的奇花异草!   黎季月站在高高的楼阁上,感受着鼻息间嗅到的花香,放目远瞭,不远处的海岸线,海水拍打着海浪,一层层的浪潮翻滚着向岸边席卷着浪花。   “看看这里的风景,感觉如何?”成司漠推开阁楼上的玻璃窗,目光深沉地看向身侧的黎季月。   黎季月感受着迎面拂来的海风,熟悉的海腥味和淡淡的蔷薇花香,黎季月心颤了颤,曾经的金蛇岛,第一次踏上那里,第一夜钟成御将自己带到窗旁,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问自己觉得窗外的风景如何,黎季月至今都记得下一刻就被那个可恶的男人吊在了窗户外,命悬一刻的情景。   “风景如画,恍若仙境!”黎季月淡淡地开口道,面对成司漠这个温柔的男人,她只想着彬彬有礼地和他谈话,她感觉得到他真的很是文雅,黎季月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和罗烈门究竟有何牵扯。   成司漠唇角泛着柔意,深吐一口气,“其实这里风景,夜晚更美!坐在这里可以看见漫天的星辰,听见远处的海浪声,更可以嗅到满鼻子的花香,那种感觉很美很好!”   话落,成司漠又一次将目光转向黎季月,清俊的眸色里,或深或浅映着黎季月的脸蛋,男人轻声启唇,“黎小姐!我可以叫你月月吗?即使是朋友,我也不想和你之间太过生分!“   黎季月抬眸看向成司漠,月月这样称呼只有爹娘还有大哥喊过,犹记得钟成御也喊过一次,只不过带着明显的戏谑!而眼前这个男人喊自己月月,有点大哥喊着自己的感觉,不似那么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随你吧!成先生想叫什么都可以!既然是陪你七天,只要成先生的要求不过分,我都可以随你意!”黎季月淡淡地回道。   成司漠陷入沉默,深邃的眼睛里,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他看得见这女子眼底染着无尽的忧愁,还有那一缕缕不加掩饰的焦躁,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冷淡,却只有随意的敷衍。   “月月,你是不是有心事?能不能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成司漠终是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黎季月垂眸,看着眼底的那一片绿萝叶,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缓缓回道,“我只是想要早点回到香港!早点看见我的家人!”   成司漠闻言,勾唇浅笑道,“自然可以!七天之后,若是你不愿意留下来,我打算亲自送你去香港,顺便拜访一下你家人!”   “你说什么?你也要和我一同去香港?”黎季月明显被这个男人所说的震惊到了,心底一下子意识到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不止是说说而已。   “嗯!有何问题吗?”   “那个。。。成先生,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一下!”   “月月,你请说!”   “成先生,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让成先生如此待我,季月在此真的很感谢!只是我和成先生之间,只是朋友!希望成先生能够。。。。”   成司漠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女人的回绝之意,心动的话还没真正说出口,就已经被提前回绝,成司漠的心冰凉得令人发僵。   成司漠淡淡地扯唇苦涩笑了,片刻的沉寂之后,沉声开口,“月月,晚上陪我在这里看夜景好吗?明早我们再回去!好吗?”   黎季月听了,神情微微一怔,眸色犯难。   成司漠从黎季月的眼底看见了顾虑,勾唇柔笑,“月月,别担心!我成司漠对女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绝对不会用下三滥手段得到一个女人,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黎季月听见这四个字,禁不住讥讽地笑了,“他也说过等我顺从,结果还不是食言了!”   “他?他是谁?”成司漠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目光里泛着冷凛的光,迫切地追问。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我。。。并不像成先生想象中的那样。。。“黎季月声音越压越低,止住了话语,勾起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黎季月不愿意去回想,可是一想起昨日里那个男人救了自己,黎季月至今会错觉,那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成司漠听着黎季月越压越低的声音,还有那眉心间的忧愁,他似乎感觉到,这个女人受到了伤害,受到无法言喻的伤害!   ----------------------------------------------------------------------------------------------------   夜深了,巴旺市,利德医院,钟成御躺在床上,右胸口缠绕满了绷带,手背上插入针管,挂着点滴。   昨夜里,直至凌晨三点多,钟成御右胸口的子弹终是被取出,整个手术耗费了查理医生很大的体力和精力,出手术门,查理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钟成御手术成功后,孙兆勋和孙逸扬这两父子早早离开了医院,苏凝也被孙逸扬连拉带拽着离开医院,纵使苏凝有万般不舍,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当着孙逸扬的面,留下来照顾钟成御,毕竟叔嫂有别!   医院里徒留下紫灵守候在钟成御身旁,目光慈爱地看着这个已经长得这么大的男人,长大的他是越来越像当年的钟先生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一样的漂亮!   紫灵看着床上伤得如此之重的钟成御,心很疼很疼,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御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从小他都对自己有着对母亲般的依赖,若不是那件事,他也不会如此记恨自己!   “夫人,您都呆在医院,陪了少爷一天了!您请回府休息,这里都有我们看着!少爷不会有事的!”赵寻恭敬地对紫灵开口。   紫灵淡淡地摇了摇头,“不了!赵寻,我要陪御儿,好久没有这样好好陪陪他,我累了会在一旁休息,你不用担心我了!不要来打扰我!”   赵寻眼见着夫人如此执着,心里自是清楚夫人一直想要改善和少爷之间的母子情分,夫人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便也不再多做强求。   次日清晨,病房外的第一束阳光射进病房里,苏凝提着食盒,推开了病房门,紫灵向来有早起的习惯,看到苏凝,微微点了点头,“送饭来了?”   “嗯!紫灵姨,这是吴嫂熬得桂圆红枣粥,您在这里陪了成御一夜,多喝点!”苏凝打开食盒,倒腾着手中的粥。   “紫灵姨,成御可有醒来过?”   “还没!查理医生不是说今天才会醒吗?”紫灵接过苏凝递来的粥,轻轻地勺了勺。   “成御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他那么好的身手和枪法,在南洋怕是都找不出几个!这到底怎么回事?紫灵姨,你有问过赵寻吗?”苏凝总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探问。   “问了,赵寻说是不太清楚!说他在前头掩护,等他赶到时,就看见成御倒在地上了!”   紫灵如实回道,心里同样甚是疑惑,御儿打从八岁进入孙家,就苦练拳脚和枪法,碰见的大风大浪,暗算偷袭不计其数,确实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受这么重的伤。   -本章完结-   ☆、番外31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病床上的钟成御,剑眉皱了皱,双手动了动手指,胸口的痛楚袭到脑上,睁开了双眼,看着一片白的壁顶,微微侧目,映入眼帘是紫灵和苏凝。   苏凝眼尖,一下子看见苏醒过来的钟成御,激动地叫道,“御!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没事了!”   紫灵一听,转过头,一看见苏醒过来的钟成御,整个人都激动地掩鼻抽泣,“御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赵寻在外头听见病房里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入,紫灵立刻叫住赵寻,“赵寻,赶紧叫查理医生来!顺便派人人去府上通知老爷和逸扬,就说二少爷醒了!”   “是的!夫人!我这就让人去通知!”赵寻又折回退出了病房。   苏凝关切地凑上前,满眼都是心疼,关切地询问道,“御,伤口是不是还很疼!”   钟成御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没事!一点小伤!”   “什么一点小伤?御儿,你这次伤得都快到了心脏,查理说,若是晚了一步,就算取出子弹,你也会失血而亡!你可知道我这两天夜里都无法合眼,就怕你真的离开了我。。。”紫灵一边抽泣着,不停地用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是啊!御,这两天都是紫灵姨日夜不停地守着你,她真的很担心你!”苏凝不由分说地插话,眉色转向一旁的紫灵,心想着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让他们母子情分重修于好!   钟成御眸色淡淡地看着哭泣的紫灵,手掌不自觉轻轻覆上紫灵的手背,“别哭了!阿姨!小心哭坏了身子!”   紫灵感受到钟成御的手掌,一把握住,心疼地抽泣,“御儿,阿姨知道你还在怪阿姨!阿姨不怪你,阿姨只想着你能够平平安安,阿姨这辈子无儿无女,御儿就像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   钟成御听着紫灵抽泣地哭诉,眉眼淡淡,唇角微微扬起,没有一丝话语,只是淡淡地听着看着。   这个时候,查理医生推门而入,和一伙人打了个招呼,上前查看了下钟成御,“御少爷,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好好静养!相信不出一个多月,以少爷的体质,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谢谢!谢谢!”紫灵起身不停地感谢查理,苏凝赶紧掏出事先备好的红包,塞进了查理医生的手中。   赵寻在一旁,不做多言,钟成御转目看向赵寻,“赵寻!”   “少爷!您有何吩咐?”赵寻立刻上前问道。   “黎季月呢?怎么没有看见她人?”钟成御目光深邃,淡淡出声,从醒来到现在,他都没看见那个女人,那个自己奋不顾身救下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去鬼门关走了一圈,此刻他最想看见的就是这个女人。   赵寻闻言,脸色咻得青白一片,一下子犯难,结巴着,“黎小姐。。。黎小姐。。。她。。。她。。。”   “她生病了,发了烧,还在您的府上养病!”苏凝立刻接话道,神情异常镇定。   赵寻看了一眼苏凝,立刻点头道,“是是是!少爷!黎小姐她生病了,发烧有点严重!还在府上睡着!等她好了,我就让她立刻过来看少爷!”   钟成御闻言,眸光暗了几分,言语淡淡,“不用了!既然病了,就让她好好养病!省的给我添麻烦!”   “是。。。是。。。少爷,我一定让黎小姐好好养病!”赵寻哆嗦着两个字,立刻恢复了镇定,埋头回道。   苏凝见状,赶紧上前关心着将话题扯开,紫灵在一旁听了,心中一下子有了几分疑惑,脱口问出,“这黎小姐又是谁?”   苏凝听着,心里有点气恼,这才岔开的话题,又被绕了回来!   钟成御看向紫灵,淡声开口,“她是我的女人,下次带回孙府,给你瞧瞧!”   紫灵听了,明显很是诧异,自从苏凝嫁入了孙家,御儿身边的女人听说是犹如繁星一般多,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更未从听他提过,如今他说要带个女子回来给自己看,心里一下子激动了不少,“好!那等你爹生辰,记得带回来!我也好好瞧瞧,御儿的女人!”   紫灵心想着若是御儿能够忘记苏凝,未尝不是件好事。   苏凝听了,心里犹如被刀割了一般生疼,她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个黎季月在御心中有着一定的分量,看来果真如此,他竟然想着将她带回孙家,莫不成他想娶了她?   “御少爷刚刚醒来,大家尽量少跟他说话,让他好好静养!”一旁的查理开口道。   所有人都立刻噤声沉默,每个人的心思各自不同,   病房外的走廊上,赵寻和苏凝面对面站着,苏凝最先开口,“赵寻,黎小姐还没找到吗?”   赵寻颓废地摇了摇头,“还没找到!这两天我派人几乎翻遍了整个巴旺市,就连码头去香港的船,都一一排查乘客,还是没有找到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凝眸色划过一道喜悦,“既然找不到,就不要找了!”   赵寻听了,微微一愣,“这怎么可以?少爷现在是还不知道,若他知道了,非要暴怒不可,就连我也要受到牵连!”   苏凝禁不住诧异,“有这么严重吗?那黎小姐不就是他的一个女人吗?”   “苏小姐,这女人可非同少爷以往那一般的女人,你也听见少爷刚才说要把黎小姐带回孙家给夫人看,你想着,你何时听过少爷要带一个女人回孙家!少爷对这黎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从黎小姐上了金蛇岛,少爷几乎就对她没有消停过。。。”   赵寻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有留意苏凝已经苍白的脸色,那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紧。   “赵寻,你实话告诉我,这次御受伤是不是和她有关?”   赵寻听了,微微一怔,缓缓地点了点头,“哎!八成是脱不了干系,具体的我也不晓得,只是那日我问起那黎小姐,她说是她拖累了少爷,我想着应该就是那样吧!”   “果然如此!”苏凝喃喃出声,双目里溢满落寞,身子有点无力地往后一靠,靠在了墙头上。   “苏小姐,你没事吧?”赵寻这会儿才意识到,苏小姐对少爷也有着那么一份情,如今这样说少爷和黎小姐的事,她这会该是难过了吧!   苏凝落寞地摇了摇头,“我没事!赵寻,黎季月落跑的事,先瞒着御吧,他现在才醒,不易动怒!”   赵寻再次叹了口气,“哎,我也是想先瞒着,不过我感觉瞒不了多久,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发现了再说,至少能瞒着先瞒着!”苏凝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子有点发软地朝着病房又一次踏入。   ----------------------------------------------------------------------------------------------------   夜间,钟成御又一次醒来,白日里醒来后,没多久又睡去了,再醒来时,床旁已经坐满了人,孙兆勋拄着拐杖,神情严峻地看着钟成御,“御儿,感觉好一点了吗?”   钟成御点了点头,“好一点了!爹,你怎么来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孙兆勋摆了摆手,“御儿,这次的事是谁做的?”   钟成御双目里腾起一阵阴骘,冷声落地,“罗烈门,成司漠!”   “又是他!上次我中了他一枪,这次他又摆了二弟一道,爹,这罗烈门的人,摆明要和我们孙家明着来了!”孙逸扬立刻插话道,双拳握得咯咯直响,上回为了和成司漠争夺黑湖岛,弄得自己也丧了命。   孙兆勋布满皱纹的双掌,摩挲着手中拐杖的杖面,冷凛威严的声音,“既然成家那对父子,想着置我们孙家于死地,我们也不用再心慈手软了!”   “爹!你想怎么做?儿子帮你!”孙逸扬兴致勃勃地开口,他一直觊觎黑湖岛已久,就等着能够大刀阔斧和罗烈门干上一战。   “不着急!等御儿伤势一好,就派人给成家送一份大礼!”孙兆勋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阴笑。   “大礼?爹,是何大礼?”孙逸扬立刻追问。   “成烈徒还有一个私生子叫成司火,掌管南洋众多的帮派,一直和成司漠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不合,两人的恩怨已久,然而成司火和御儿交情不浅,御儿,你懂得为父,要你怎么做了吗?”孙兆勋将目光转向了病床上的钟成御。   紫灵听了,立刻插话道,“兆勋,御儿这病还没好,这种事别让他去做了。。。”   “住嘴!男人说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闪一边去!”孙兆勋不悦地开口,厉声扬起,紫灵脸色难堪,立刻不敢吱声。   病床上的钟成御眸色深幽,缓缓开口,“爹,我知道该怎么做!挑起他两兄弟的事端,让他们明面上开火,内讧对一个帮务严谨的罗烈门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大礼!”   “御儿不愧是御儿!从小到大,睿智沉稳,比你大哥要来的机智!”孙兆勋连连点头,不停地称赞,苍劲的双目里尽是复杂的精光。   “爹!这种事,我也能办到,我和成司火也算是颇有交情。。。”孙逸扬不服地开口,他不想着爹事事都让自己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弟弟出了风头,揽了个先。   “好了!逸扬,你和那成司火的交情,为父最清楚不过,只不过是淡淡如水而已,这些事你莫要逞强,做好你分内的事!孙家还有很多产业需要你打理!这种事,御儿能够解决,就让他就解决!”孙兆勋一口回绝了孙逸扬的请求。   孙兆勋拄起拐杖,站了起来,“御儿,好好养病,为父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了!不打扰你静养!”   “爹,您慢走!”钟成御淡淡地说了句,深不见底的幽谭腾起复杂的阴光。   孙兆勋踏步到房门,回头看了一眼还处在原地的孙逸扬,厉声叫了句,“逸扬,跟爹回孙府,不要打扰你弟弟休息!”   孙逸扬听了,甩了甩手,很是置气,跟上出了门的孙兆勋,顺手拉拽走一旁忧伤的苏凝。   病房又一次恢复了沉静,只有紫灵看着床上沉默不语的钟成御,心里泛着无限的哀伤。   钟成御侧目看向窗外的夜色,幽幽出声,“赵寻!”   “少爷,您有何吩咐?”   “黎季月,她的病好点了吗?”   赵寻一下子有点慌了神,随即平复了下情绪,“少爷,黎小姐好点了,但是还是身子有点虚弱!需要调养一下!”   “真是没用!一点病都能将她折腾成那样!去把查理请去府上,替她看病!”钟成御冷嗤一声,沉声吩咐。   “是的!少爷,我这就去叫查理医生去府上!”赵寻赶紧跑了出去,生怕少爷再多问自己一句关于黎小姐的事。   钟成御看着慌乱跑出去的赵寻,目光深邃划过一道疑惑。   ----------------------------------------------------------------------------------------------------   三日之后,大清早,钟成御躺了两天,醒来得特别早,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泛着昏暗的光,破晓的晨光还未跳出。   钟成御侧目看向一旁的床上,紫灵静静地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一如儿时那样,不分日夜地守着自己,照顾自己,她对自己这份亲情,怕是亲生母亲也只是如此,何况自己却从未见过自己的亲母。   直到阳光普照了大地,赵寻带着仆人进入病房,送来了早点,钟成御伤势好得很快,已经可以进食一些稀粥,整个人的气色恢复了不少。   紫灵已经起床了,开始倒腾着送来的早餐,钟成御双臂撑起,起身靠在床头,后背的刀口没有多大痛楚,只是右胸口的枪伤至今还牵着痛。   钟成御看向赵寻,“赵寻,黎季月还没好吗?本少爷都好转了,她还没好吗?”   赵寻抖了一下双手,有点心慌地回道,“那个。。。那个。。。少爷,黎小姐又染了风寒,有点咳嗽。。。”   “赵寻!你打算欺瞒我到什么时候!!说!黎季月去了哪里?”钟成御厉声喝道,前两天他就察觉到异样,只是还未曾想到这一层,如今这么多天,还没见到那个该死的女人,这分明有问题。   赵寻一下子双腿发软,双膝点地,跪在了地上,“少爷。。。少爷。。。对不起。。。我没看好黎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钟成御捂住右胸口,撑着看向地面上的赵寻。   赵寻抬眼看着钟成御,如实回道,“她跑了。。。”   “跑了?什么时候的事?”钟成御万分震惊,双目里难以置信。   “跑了有些天了,就。。。就在少爷送进医院那天晚上,黎小姐就消失了。。。还有。。。还有那个池源也跟着不见了!!”赵寻说完这些话,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   钟成御双掌紧攥,双目里怒火腾起,深不见底的幽潭,冷凛得令人发寒。   “御儿,你怎么了?好端端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快点喝粥!”紫灵不明所以地端着粥走了过来。   钟成御大手一挥,将紫灵手中那碗热腾腾的白粥,洒落在地,“咣当”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啊~!”紫灵吓得惊叫了一声,看着眼前怒红双眼的钟成御,整个人都吓得语不成调,“御。。。御儿,你怎么了?”   钟成御目光转向赵寻,赵寻跪在地上,哆嗦了下身子,颤声道,“少爷,我派人将巴旺市都翻了个遍,这些天码头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上船的乘客,都经过一一排查,都没有发现黎小姐的踪影,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放屁!她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消失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翻遍整个南洋,也要给我找出来,实在不行,去香港!我就不信了,我钟成御还找不到一个黎季月!”钟成御攥紧双拳,整个人犹如暴怒的困兽,双眼发红地泛着寒光。   紫灵在一旁看得都呆滞住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御儿,即使是当年苏凝出事,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孙府,没有任何言语。   “少。。。少爷。。。那现在该怎么办?”赵寻对于找黎季月根本毫无头绪。   钟成御沉寂了片刻,冷沉声音落地,“既然巴旺市找不到,那就去距离巴望市最近的几座城市,你去查一查,顺便回一趟金蛇岛,古堡的书房里,有我画她的一张画,拿去刊印几份,登报寻人!重金悬赏!”   赵寻听了,立刻起身,“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快滚!办不好!我唯你是问!”钟成御将床头旁的花瓶挥手一扫,花瓶摔落在地,零散的花枝散落一地。   赵寻夺门而出,站在走廊上,听到身后支离破碎的声音,打了个冷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喊上几个保镖,快速离开医院。   病房里一片狼藉,紫灵站在一旁,吓得不敢吱声,她仿佛看见了当年钟先生的影子,御儿真的是越来越像他了。   “黎季月!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枉费本少爷如此救你!”钟成御下床落地,捂着右胸口的枪伤,将病房里的摆设,通通扫落在地。   一旁的紫灵担忧这样御儿会牵扯到还未痊愈的伤口,这才几天,怎能如此大动肝火!   紫灵上前低声安慰道,“御儿,你别这样!这黎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既然她都离开了,何必去寻,她本无意,你又何苦呢?”   钟成御一把扯掉挂在墙上的壁画,砸落在地,回头正视紫灵,“放屁!老子这背后一刀,胸口一枪,全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她欠我一条命,没想着好好报答我,竟然跟着野男人逃走!既然她无义,也休怪我无情!”   紫灵吃惊地看着钟成御,“你说什么?御儿,你这身上的伤是因为那个黎小姐?你。。。你喜欢她?对不对?”   “喜欢?呵呵呵!她只不过是躺在本少爷身下的一个女奴,供本少爷寻欢作乐之用,何来喜欢?她根本不配!”钟成御阴沉地冷笑,双目里晦暗,冻若寒川般一点点凝结。   “御儿,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喜欢苏凝,这怎么又来了个黎小姐!”紫灵完全凌乱了思绪。   “咣当”一声,钟成御一脚踹开床头柜,床头柜轰然倒地,怒喝道,“都说了!我不是喜欢!这样狠心的女人,比表子还无情!喜欢她,她不配!”   “御儿,你别动怒!你伤口还没好,这才几天。。。”紫灵被一室的狼藉,吓得言语低了,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御儿,一个陌生的御儿。   -本章完结-   ☆、番外32重金悬赏(8000)   哈德市,成司漠的洋房里,黎季月在这里渡过了五天了,今天是第六天,这些天的相处下来,黎季月对成司漠这个男人卸下了防备心,他总能够温文尔雅地和自己说话,带着自己四处游玩,更是事事谦让自己,更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唯一就是偶尔牵了牵自己的手。   黎季月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这才认识不到六天的人,又是如此一位身份不凡的男人,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   黎季月坐在梳妆镜前,木梳滑过如墨般的长发,灵动的水眸,神色幽幽,这些天脑海里还是会时不时浮现钟成御那张邪魅俊美的脸庞,笑得肆虐的样子!若是他的手术好了,这会儿该是醒了吧,醒了的话。。。若是发现自己逃走了。。。黎季月一想到这里,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根本不敢往下想。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位仆人在房门外头,“黎小姐,少主在楼下等你下去用早餐!您起床了吗?”   “哦!我这就下去!”黎季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起身理了理长长的裙摆,拉开了房门下楼。   黎季月踏步进入饭厅,这成府的饭厅别具一格,精挑细琢的紫檀木饭桌,四周垂挂着吊兰,洞开的窗户旁,枝繁叶茂的吊兰之间还挂着一副鸟笼,小鸟儿在笼子里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   黎季月一眼就看见,成司漠依旧是那一袭白衫,站在鸟笼外,一手背在身后,拿着鸟食,一手轻轻地拈着鸟食往笼子里的食槽里搁置,笼子里的小鸟儿不停地啄着食槽里的食物,一边啄食,一边叫着。   黎季月缓缓地靠近成司漠的身后,专注地看着鸟笼里不停啄食的鸟儿,眸色凝滞住。   成司漠早就察觉到身后的黎季月,转过身,看着一脸凝滞的黎季月,沉声开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为何不放了这只鸟,把它关在这里面,它多难受!”黎季月纤纤手指拂上了竹编的鸟笼,细细地摩挲着竹条。   成司漠目光沉淀着深意,凝视了一眼身侧的黎季月,继续添加食物在鸟儿的食槽里,浅笑道,“再难受它也要忍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该习惯的都习惯了!”   黎季月闻言,垂落了手,侧目看向成司漠,这个男人笑起来很温和,可不知为何他的笑容里有着让人看不透的忧伤,那及肩的发丝被晨风阵阵卷起,他的侧脸清俊秀气。   “月月,今天陪我去花鸟市场一趟,好吗?”成司漠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视黎季月。   黎季月微微点了点头,“成先生,打算去买花?”   黎季月感觉得到这个男人很爱种植各色花草,要不然也不会在他住的地方,随处可以看见精心栽培的花草。   “不!再买只鸟儿来,同它作伴!它孤孤单单这么多年,是该有个伴了!”成司漠将手中的鸟食递给一旁的仆人,接过湿布,动作轻缓地擦了擦手掌。   “成先生,你刚才不是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该习惯的都习惯了!怎么又想起要再买一只鸟儿?”黎季月看着鸟笼里的鸟儿,心想着一只就够了,不要让两只鸟儿都束缚在这样的囚笼中。   成司漠深褐色的瞳仁里,明明暗暗,幽幽柔柔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唇角浅扬,“习惯打破了,那就不是习惯了,孤单久了,心也会凉的,如今我的心暖了一片角,它也该暖了!”   黎季月水眸澄亮,对上成司漠的目光,一阵恍然,她微微地垂头,没有言语什么,她不傻,这些天相处下来,成司漠总会如此柔情地说话,道出那一片炙诚的心思。   “好了,别多想了,来吃早餐吧!”成司漠看着黎季月沉默的样子,勾唇浅笑,这些天相处,成司漠看出了,这女人心里藏了很重的心事,对自己很客气,却一直在隐藏自己心事。   黎季月点了点头,一如前几日,平静地和成司漠这个男人吃着早餐,时不时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成司漠却能够一边听着,一边凝视着黎季月,温柔地勾唇。   ----------------------------------------------------------------------------------------------------   哈德市,人声鼎沸的花鸟市场,皮肤黝黑的商贩在地上圈起一块地,摆上各色的花草,一捧捧一簇簇,有的花儿开得艳丽,有的花儿开得清淡高雅。   成司漠一袭长衫和黎季月并排着走在花市上,身后只跟着那位叫吴路的随从,其余的保镖和车子都停靠在了外头,虽是如此,如此飘逸清雅的男子和容貌绝色的女子,依旧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没有中意的花?我买下来送给你,你可以带回香港!”成司漠低柔的声音扬起。   黎季月听了,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成司漠,“你。。。”   “很惊讶吗?我答应过你,陪我七天,就送你回香港!今天是第六天了,过了明天,后天就送你离开南洋,回香港!既然要回去了,买些东西吧,一块带上,回到香港,也好有个念想!”   言毕,成司漠修长的手指在拂过高低不一的花草盆栽,一盆盆打量着,眸色划过一丝丝波澜。   黎季月凝望着成司漠的侧身,心里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动,“谢谢你,成先生!”   “既然是谢,就不该叫我成先生,叫我司漠吧!”成司漠突然举起一小盆花,置在掌心细细地打量着那盛开的花朵,俊秀的眼睛射向黎季月。   黎季月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司漠!”   成司漠听了,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将掌心中的那盆花转到黎季月跟前,“看看这盆花如何?喜不喜欢?”   黎季月垂眸看去,一颗粗茎竹叶形花枝,花枝上绽放开两朵白心红边的花骨朵,一眼望去,煞是夺目,有着一眼惊艳的感觉。   “这是什么花?好特别,我从没见过。”   成司漠眸底闪烁着光彩,“这是天宝花,又名沙漠玫瑰,却与玫瑰没有半丝半缕的联系!喜欢温暖的天气!并蒂而开!”   “司漠,你懂得真多!”黎季月冲着成司漠温婉一笑,她真的无法将眼前如此淡泊尘世的男子和罗烈门的少主牵扯在一起,这么些天的相处,黎季月发现他的生活很简单,看书,拂琴,种花,逗鸟儿,好似世外仙人般闲云野鹤。   成司漠抬头间,看见那一弯笑得犹如月牙儿的眼睛,那闪烁光华的眸色,成司漠的心荡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月月,你笑起来真好看!比这花儿还美!人比花娇也不过如此!”成司漠目光如水,如风如絮的声音轻柔地落入黎季月的耳畔。   黎季月听了,有点羞涩地埋下了头,片刻之后,继而仰头,“你不是说要给你府上的鸟儿买个伴吗?”   “嗯!朝前走,那里就是卖鸟儿的地方了!”   成司漠将那一盆天宝花递给身后的吴路,沉声道,“这花买下!”   “是的!少主!”吴路在身后掏钱给摊主,接过了那盆天宝花。   成司漠带着黎季月继续朝前走去,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渐渐落入耳里,黎季月跟着成司漠来到了一片卖鸟的市场。   黎季月看着眼前一笼笼鸟儿,呆滞了片刻,朝着成司漠问道,“成先。。。司漠,这里这么多鸟儿,你要买哪种?”   “府上养的那只是相思鸟,红嘴相思鸟,自然还是买一只同样品种的!”   “相思鸟?这名字真好听!”黎季月浅笑着称赞道。   “嗯!相思鸟一直都是成双成对的,我让它孤单了太久了!”成司漠若有所思地开口,目光饶有深意地转向黎季月。   “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挑一只吧!”黎季月避开成司漠炙热的目光,佯装自然地开口。   成司漠勾唇浅笑,用英文沉声开口道,“店主,将你们店里的红嘴相思鸟拿出来,要雌的,给我身旁的这位小姐挑一只!”   黎季月闻言,有点错愕地看向成司漠,成司漠淡淡地笑着,“府上那只是雄鸟,你挑一只雌鸟吧!正好凑成一对!”   黎季月有点尴尬地扯唇笑了笑,垂下眸子,没有去看成司漠那双饱含期待的双目,黎季月不傻,这么些天,成司漠含沙射影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这位小姐,这都是我们这里的相思鸟!每一只都很好动灵活!您看看!”店主不一会儿就搬出了好多笼的鸟儿,呈现在黎季月跟前。   黎季月弯腰细细端倪了片刻,每一只鸟儿红色的小嘴,烟灰色的顶毛,金黄色的腹毛,小巧可爱,在那一根根竹竿上跳来跳去,欢快地叫唤着。   “就这一只吧,你看如何?”黎季月指了指那只叫的最为欢快的小鸟,回头看向成司漠。   成司漠点了点头,“你说好就好!那就这一只!”   “店主,替我将这一只装好,我要带走!”成司漠朝着店主吩咐道。   成司漠的目光又一次转向身侧的黎季月,笑得温柔如风。   “嘿呦!成少主真是好雅致!又出来买花看鸟了!”一道戏谑高亢的声音传来。   黎季月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穿得相当体面,头发梳得发亮的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保镖,黎季月注意到那个男子身后的保镖,每个人的手臂上都刺着烈焰纹身,黎季月自然知道这是罗烈门的标志,看来都是罗烈门的人,可是听这人说话的口气相当的张扬,似乎根本不把成司漠这位少主放在眼里。   成司漠看着带着大班人马走来的成司火,扬唇轻笑,“司火,今天也有兴致来这花鸟市场?”   “大哥,你作为罗烈门的少主,这么喜欢种花养鸟,你说我们这罗烈门的弟兄干脆都改成花农饲养员算了,正合大哥心意!”成司火继续带着戏谑的口气调侃着。   成司火眸色一扫,落在了黎季月身上,笑得夸张道,“嘿呦呦,大哥你最近转性了,啥时候身边带着个女人?”   “啧啧啧,让爷瞧瞧,这女人长得还真是水灵,大哥好眼光!”成司火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下黎季月,一边朝着成司漠竖起了大拇指。   黎季月身子后退了几步,朝着成司漠身旁缩了缩,她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   成司漠手臂一伸,将黎季月挡在了身后,浅笑道,“司火,找我有何事?”   成司火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口道,“成少主,听说你明日在府上举行宴会,怎么也不请弟弟我啊?还是你看不起我这个弟弟?”   成司漠波澜不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怎么会?明晚的宴会只是个私人小宴会,若是司火想去,做大哥的,自然是欢迎!”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我可一定会去!”成司火一口应承。   成司漠的眼底的笑意渐渐转冷,唇角的笑容止住,目光变得冷沉。   成司火无视成司漠眼底的冷意,看了一眼黎季月,嘲弄地笑了笑,带着一大群保镖,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   黎季月看到那群人离去,从成司漠身后闪了出来。   “你没事吧?我弟弟和我水火不容,说起话来向来冷言讽语,你就当成没听见!”   “我没事!你弟弟和你完全是两种人!”黎季月摇了摇头回道。   “不是一母所生,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成司漠眸色深幽地开口。   黎季月不禁想起钟成御和孙逸扬,那两兄弟也不是亲生,做出的事情都是一样混蛋。   “对了,司漠,我刚才听说,你明日要举办宴会,这是怎么回事?”黎季月突然想起这件事,随口问道,毕竟明天是她留在南洋的最后一天了。   成司漠目光凝视着黎季月,“后天你要走了,明日的宴会本来是打算给你个惊喜,是为你专门举办的欢送宴!因为是私人宴会,我只请了一些熟识的人,不曾想被我弟弟知道。。。不过没事,他来了,你当他无视就好了!”   黎季月听了,心里甚为感动,眸色流转,“司漠,其实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不久。。。”   “月月,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成司漠这辈子还没真正接触过一个女子,你是我接触的第一个女子,第一个想要好好认识的女子,我对你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不用太介怀!”成司漠双手一把握住了黎季月的双手。   黎季月双手不禁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抽回,撇过头去。   成司漠见状,眸光沉了沉,心底叹了一口气,“走吧!我带你去别处看看!”   ----------------------------------------------------------------------------------------------------   花鸟市场外,成司火正想拉开车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朝着一旁的小弟招了招手,“长脚,你过来!”   “火爷,你有何吩咐?”一个小弟恭敬地上前。   “长脚,你有没有发现,刚才跟在成司漠身边的女人,看着有点眼熟!”成司火摩挲着下巴,皱眉深思。   那个小弟听了,立刻想了想,“火爷,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熟,就是在哪里见过呢。。。”   “哪里见过?”成司火有点焦急地询问。   那个小弟突然灵光一现,拍了拍脑门,“火爷,我想起来了,今天的报纸,今天的报纸上,不是登了一则寻人启事吗?每一份报纸上都有,御少爷不是重金悬赏,寻找一个女人,我看着刚才那女人和报纸上的,长得很像!”   成司火听了,一下子恍然大悟,“长脚,快去拿报纸来!”   “好的,火爷您稍等片刻!”那个小弟一溜烟朝着街头上跑去。   不出片刻,那个小弟手抱着几叠今日的报纸,火急燎燎地跑到成司火面前,“火爷,您请看!”   成司火一把接过报纸,翻到报纸的正面,一张巨大的水墨丹青美人图,从图上看,虽是不那么清楚,不过眉色和眼睛,以及脸蛋,怎么看都越看越像刚才那个女人。   “火爷,好像御少爷找的这个女人,真是成少主身边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像啊!”那个小弟立刻插话道。   成司火唇角扬起一抹讥笑,“长脚,你立刻去成司漠底下的人,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来路,关键是名字!打听好了,速速来回报!”   “好的!火爷,我这就去!”那个小弟接到了指令,撒开退就跑走了。   成司火看了看手中的报纸,笑意越浓,看来这事情有点意思!   ----------------------------------------------------------------------------------------------------   午后,成府的洋房里,黎季月在楼上的房间里休息。楼下,成司漠站在饭厅里,目光凝滞地凝视着鸟笼里,一对欢快叫着的相思鸟,眉色间泛着落寞。   “你们不孤单了,何时才能够轮到我,和你们一样,不在孤寂!”成司漠低声自语,眸底情愫复杂而又纠结。   究竟该如何才能够留下她!希望明日的宴会,自己的真诚能够打动她!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成司漠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这个时候,吴路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报纸,“少主!有点事要跟少主禀告一下!”   成司漠继续逗着鸟笼里的鸟儿,沉声道,“什么事?”   “少主,您快看看今天的报纸,每一份报纸上都刊登了一则寻人启事,是御少爷重金悬赏的寻人启事!”   “这有什么好惊慌的?”   “少主,关键是御少爷找的这个人,看着好像是。。。是黎小姐!”吴路抬眸观察少主的神情。   成司漠一听,猝然转身,一把扯过吴路手中的报纸,利落地摊开,报纸正面的那一副水墨丹青美人图,映入眼帘,虽只是水墨丹青图,却是将黎季月那副神韵勾勒得惟妙惟肖。   成司漠朝着图画的下方看去,寻人启事上的黎季月三个字赫然眼前,再往下看去,重金悬赏五百万卢比,这么重的赏金,可见这黎季月和钟成御之间的关系匪浅!   “少主,您看这。。。这黎小姐和那御少爷是何关系?值得御少爷如此兴师动众地寻人?”吴路试探地问道。   成司漠将手中的报纸一把拧碎,报纸的碎屑落了一地,目光冷凛的骇人!   成司漠一早就察觉月月眼底的忧伤和哀愁,他看得出她似乎受到了什么伤害,只是她不愿明说,自己也不愿意多问,只是如今,事实摆在了眼前,月月到底和钟成御之间有何瓜葛?   ----------------------------------------------------------------------------------------------------   巴旺市,利德医院,夜幕刚刚降临,成司火驱车来到医院,带着一众弟兄踏入医院二楼。   医院病房里,钟成御靠在床头,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报纸,阴沉如斯的眉色,深不见底的幽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御少爷,火爷来看你!”赵寻进房通报。   成司火后脚踏入,洪声道,“御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钟成御放下手中的报纸,冷声扬起,“火爷,今日怎会有空来巴旺市,哈德市的赌场都被你拿下了?”   成司火摊开双臂,耸了耸肩,扯过一把椅子坐在床旁,“赌场那档子事,成司漠咬得死死的,我也只能吃一半,还有一半不是那么容易吞下!”   “那你还能得空?”钟成御目光冰冷地看向成司火。   “这不瞧御兄吃了枪子,这么多年兄弟了,岂能不来看看你?如何?我大哥摆你这一道,想不想给他还回去?”成司火眨了眨眼睛,示意钟成御。   “你火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屁就快放吧!”钟成御拿过床头旁的烟盒,抽出一支烟,侧头点燃烟,深吸了一口,胸口一痛,连咳了几口。   “少爷,您伤口还没好。。。”赵寻上前正想劝阻。   钟成御阴冷地回瞪了赵寻一眼,赵寻立刻不敢吱声,退到一旁。   成司火惬意地交叠着双腿,目光落在被子上的那一份报纸,伸手掂起,随意翻看了一下,笑得深意,“御少爷,你这重金悬赏寻人,人可找着没有?”   钟成御吐了一口烟圈,冷哼一声,“火爷,有消息?”   “哈哈哈,御兄果然聪明!”成司火竖起了个大拇指,一副慵懒的样子。   “人在哪里?”   成司火猝然靠近钟成御,目光泛着精光,一字一句吐道,“在成司漠那里!”   钟成御目光冷凛地射向成司火,手抖了一下,烟灰掉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你没看错?”钟成御心里有点难以置信,这黎季月何时能够和罗烈门的成司漠扯上关系。   成司火拍了拍胸膛,笑道,“绝对没错!我还怕我看走眼,特意让我手下的人去打听了一下,那女人叫黎季月,和你报纸上刊登的名字是一模一样,她是六天前,被成司漠带回去的,成司漠向来不近女色,听说为了那女人,却是一反常态,费了好一番功夫,每天带那女人出去游玩,明日还要在府上,为那个女人办一场宴会!看来成司漠对那女人动了大心思!实属难得一见!”   钟成御手中半截烟,一把揉碎在掌心,火星子在掌心拧灭,双目里阴冷愈发冰冷,迅速凝结的寒芒,犹如利刃般锋利。   成司火见了,心惊了一下,低声探问道,“御兄,那女人是你何人?难不成是你的女人?”   “黎季月!!成司漠!!”钟成御阴冷如魔咒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咬着。   成司火见了,心下立刻了然,继续开口道,“我今儿早上还瞧见,成司漠带着那女人去花鸟市场,买花买鸟,那两个人有说有笑,哎呦,我可是从来没见过成司漠能笑得那么开心,那女人长得水灵,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真是漂亮极了。。。”   “住口!!”钟成御一声怒吼,右胸的伤口又一次牵扯着疼痛。   成司火立刻噤住了声音,不敢再开口。   “赵寻!!立刻去哈德市!”钟成御一把掀开被子,双脚落地,捂着右胸口,朝着赵寻厉声喝道。   “少爷。。。您这伤口。。。”   “滚!少废话!立刻动身!”钟成御脑海里尽是成司漠将黎季月压在身下的场景,火气噌噌地往上窜。   成司火立刻上前,“御兄,稍安勿躁,我手下人说,成司漠晚上带了那女人去了黑湖岛,你现在去也没用,不如明日白天,正好那场宴会。。。”   “你说什么?成司漠带着她去黑湖岛?”钟成御一把揪起成司火的衣领,暴怒地怒喝。   “是啊。。。这。。。这有什么问题。。。”成司火被钟成御吓了一跳,说话都哆嗦了,这么多年的旧识,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他。   钟成御一把推开成司火,双臂撑在床杆上,手臂上的青筋浮起,眼底的阴冷愈发浓烈。   好啊,你个黎季月,当日在金蛇岛,要死不活,嫌弃那是个孤岛,死活要命地要逃,如今竟然和另外一个男人去岛上,难不成我钟成御的岛比不上他成司漠的岛!真看不出来,这骨头怎么这么贱!   “御兄,不过你放心,我手下的人说,成司漠对那女人小心翼翼,一直是分开睡的!”成司火随意开口道。   钟成御听了,心头的怒火落了半截,转念间,又是阴骘腾起,就算分开睡,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么多日,难保两人不会动情。。。一想到黎季月要对成司漠动情,钟成御一把踹开身旁的桌椅,一阵风残云卷的扫荡,病房里又是一片狼藉!   -本章完结-   ☆、番外33她是我的(8000)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   黑湖岛,透明的空中楼阁,花枝环抱的花房,洞开的苍穹,近在咫尺的漫天星辰,黎季月坐在藤椅上,伸起手,想要去触及那点点繁星,却发现原来还是遥不可及!   “这里的夜色美吗?”成司漠站在黎季月的身侧,清幽地问道,那一次的邀请,黎季月并没有答应留下来,成司漠遗憾了很久,也失落了很久。   “很美,有一种隔世的美!”黎季月靠在藤椅上,思绪悠悠。   “月月。。。“成司漠猝然屈膝在黎季月的身侧,低低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黎季月侧过头,看向屈膝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一脸莫名。   成司漠那一双深褐色的幽眸痴醉深沉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他的手掌覆上黎季月的手背,黎季月正欲抽回手,却被成司漠迅速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   黎季月难为情地垂眸,透着星光的夜色下,成司漠的手十分修长,覆在她的手背上,竟然没有一点粗粝的触感,不似钟成御的手掌,宽大修长,白希的掌面上覆着一层薄茧,掌背上依稀还记得有斑驳的伤痕。   黎季月心里划过一丝丝讶异,轻轻地翻开成司漠的掌面,果不其然,和想象中的一样,光滑的掌面犹如玛瑙石纹面,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双罗烈门少主的手。   “是不是觉得我的手很干净?”成司漠薄唇微动,声音柔醇。   黎季月微微点了点头,抽回自己的手,浅声道,“司漠,你真的不像一位罗烈门的少主!”   成司漠唇角浅扬,笑得眼角璀璨,“这双手一直都这么干净,即使这么干净,却还是能够嗅到一股血腥味!”   黎季月抬眸看着成司漠那双发亮的眼睛,“我看得出,你身不由己,你不想要那样的血腥!”   成司漠双掌又一次覆上黎季月的手背,目光专注盯着那一双灵动的水眸,“月月,这双手可以为你逃离血腥和黑暗,也可以为你沾染血腥,只要你想!”   黎季月一脸迷惘地看着眼前的成司漠,那一双明明暗暗的瞳仁,在夜色发着幽幽的光芒。   黎季月迷懵地摇了摇头,“司漠。。。我。。。过了明天,就要离开南洋了,陪你的这七天,与其说是陪你,倒不如说是你在陪我,我过得很开心!真的谢谢你!”   黎季月垂眸,思绪有点复杂,她听不透成司漠的话语,他的目光太过真诚,让自己的心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愧疚,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缘分也只到此!   成司漠松开了覆着那双小手的手掌,踏步走到窗前,巨大的玻璃窗前,海风吹拂着错综复杂的花枝,也撩起了那男人的发丝,星光下,男人的侧身颀长俊逸。   半晌之后,成司漠幽幽出声,“月月。。。你认识南洋的御少爷吗?”   黎季月心惊一跳,双眸瞪大地看向背过身的成司漠,整个人都怔住了,为何成司漠会这么问?难道他知道自己的事!不应该啊!这是哈德市,和钟成御在一起的日子,都没来过哈德市。   “为什么不回答?”成司漠转过身,直视着黎季月,他的心缩了又缩,月月如此迟疑的神色,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黎季月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低低回道,“不认识。。。”   黎季月想着很快可以离开南洋,就再也看不见钟成御,和他所发生的一切对黎季月来说犹如一场噩梦,她只想着以后可以随着离开尘封了记忆!   成司漠眸色暗沉了下来,一步一步地走进钟倾城的跟前,屈膝俯身,双目直视黎季月,“月月,我不管你曾经受到什么样的伤害,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不要把心事埋在心底!”   黎季月摇了摇头,咬了咬唇,“我没有。。。”   “但愿没有,若是真的有,我有能力做到护你周全,我的这双手可以为你洗净,更可以为你沾染鲜血!”成司漠眸色闪烁着期待的光彩,他期待眼前的这个女人能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黎季月眼眶微微湿润,流落来到南洋这么些日子,黎季月第一次感受到了像爹和大哥一样的暖意,吞了吞涌上喉间的泪水,“谢谢你。。。司漠!我没事!”   黎季月靠在藤椅上,目光朦胧地看着头顶的那一片星空,成司漠静静地矗立在一旁,夏夜的风撩起他白色的长衫,犹如一幅静默的山水画,叹为观止!   ---------------------------------------------------------------------------------------------------   次日上午,天色有点阴沉,空气里处处散发着潮湿的味道。   成府上下,被仆人们装扮一新,正厅里已经摆满了各色食物,邀请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陆陆续续进入宴会大厅,大厅四周摆满了各色的鲜花,花团锦簇的美景,令人驻足观赏。   成司漠穿着一贯的白色长沙,如沐春风的笑意,拉着黎季月的手从二楼环形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黎季月穿着一袭无袖的白色长裙,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犹如宫爵里的仙女,飘落凡间,成司漠侧目对上身侧的黎季月,四目相视,黎季月温婉地笑了。   四周的宾客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皆是一片羡慕和惊叹声。   成司漠拉着黎季月向到来的宾客一一介绍,黎季月时不时侧目看向成司漠,成司漠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拉着黎季月走过宾客为他们让开的一条路,朝着中央走去。   一架黑色的钢琴落入眼帘,黑色程亮的漆色折射出耀人的光泽。   “月月,那日我见你在琴行,抚摸了许久这架钢琴,就令人买了下来!喜欢吗?”成司漠上前翻开琴盖,纤长的手指划过琴键。   黎季月抬眸对上成司漠温柔的目光,点了点头,“喜欢!谢谢你!司漠!在我离开这里的最后一天,还能给我这么多的惊喜!”   “钢琴曲大多是西方的曲子,你会弹中国的曲子吗?”成司漠眸色如水,浅声落地。   黎季月手指轻轻划过琴键,思虑了一番,“会!我挺喜欢《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古曲,不过那是琵琶曲,但是我曾经用钢琴弹奏过!这首曲子的意境我很喜欢!”   成司漠勾唇柔笑,眸色漾起一丝微澜,“啪!啪!啪!”成司漠击掌三声,黎季月眸色诧异,只见着两个保镖从后厅里搬来一架古筝,置在了一侧。   “司漠,你这是。。。”黎季月看着一侧的古筝,她认得这一柄古筝,这是成司漠平日里抚琴所用的。   成司漠笑得眉澈轻漾,走到了古筝前,修长的手指划过古筝的每一根琴弦,柔笑道,“月月,你弹琴,我拂弦,我们共谱一曲《春江花月夜》,如何?”   黎季月闻言,瞬间一怔,突然又觉得新奇,笑得柔美,点了点头,“嗯,恭敬不如从命!”   四周的宾客都停了下来,看向中央的成司漠和黎季月。   一抹白色的倩影坐在了钢琴前,手指落在琴键上。   成司漠坐在古筝前,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黎季月的侧影,唇角微扬。   修长的手指落在琴弦上,微微拨动,起了曲子的前调,细白的手指落在钢琴的琴键上,接下他的调子。。。   流淌的古筝声帮随着跳动的琴键,忽一阵微风起伏,心旷神怡之际,悠悠扬扬,一种情韵令人荡气回肠,琴声如诉,弦弦叩响,青山绿水,云雾缭绕般,如临其境!   成司漠一袭白纱拂动着琴弦,仿若世外的仙人,黎季月一袭白裙跳动着琴键,仿若林间的精灵,皆是陶醉其中。   ----------------------------------------------------------------------------------------------------   成府门外,几辆汽车洋洋洒洒的闯入大院,成府的保镖将那些汽车团团围住,蓄势待发的样子,成司火踢开车门下车,那些人一见是罗烈门的二当家火爷,立刻都恭敬地退了下去。   成司火见了,不屑地轻笑,踏步朝身后汽车走去,汽车门打开,钟成御拄着一根长杖下了车,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白希俊美的脸庞布满了阴云,冷眼环视了一眼偌大的成府,勾唇冷笑。   “御兄,这就是成司漠的府邸,看这门口的动静,里头的宴会该是开始了,你要找的那女人就在里边!”成司火上前说道,嘴角斜叼着一支烟,烟雾缭绕。   钟成御拄着一支黑色的长杖,忍着右胸的剧痛,一步一步地朝着正厅大门走去,身后跟着赵寻,还有一大群的黑衫保镖。   钟成御踏入宴会厅,那些个宾客都注意到来势汹汹的钟成御,皆是被那一股冷凛的戾气,吓得退到了一旁,替钟成御让开了一条路。   宴会中央,黎季月侧身陶醉地弹着钢琴,置身在悠扬的琴声中,没有任何的察觉。   成司漠清俊的眸子轻抬,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钟成御,继续拂动着琴弦。   钟成御冷凛的目光定格在那一抹白净素雅的身影,眼底的戾气愈发冰凉,掌心紧紧地攥住手中的长杖,戴着玉扳指的左手握得关节骨咯咯直响。   成司火见状,对着钟成御嗤笑道,“御兄,看这样子,成司漠和这女人还挺是般配,琴瑟和鸣啊!”   “少爷。。。您别动怒!小心伤口!”赵寻在心底暗骂这个不断煽风点火的成司火,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猝然间,钟成御右手快速抽出腰间的黑色手枪,朝着房顶开去。   “砰砰砰~~!”整耳欲聋的三声枪响,黑色的枪口冒着青烟。   “啊~~!”女宾客吓得惊声尖叫,四处逃散,有的男伴带着女伴直接夺门而出。   黎季月一下子被惊醒,停下了手中的跳动的琴键,心底弥漫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猝然扭头,钟成御那双阴骘浓得化不开的冷眸,落入黎季月的眼中。   黎季月双手打了个颤抖,一下子站了起来,胸口急促地呼吸,透骨的凉意袭上背脊,双眸瞪大看着双目发红的钟成御,心跳越来越快。   成司漠停止了拂弦,缓缓地站了起来,冰冷地扫了一眼钟成御,迈着步子走向黎季月,手掌拉过黎季月的小手,柔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黎季月僵住了身子,双眸怔怔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那阴冷如鬼魅的眼睛,仿佛要将自己拖入黑暗的地狱,黎季月的心间不停地打着冷颤。   钟成御将目光落在了那只握着黎季月小手的大掌,拄着长杖,一步一步地朝着黎季月走来。   “过来!!”钟成御长杖重重地点地,寒彻至骨的声音撞落大厅。   黎季月眸色不停闪烁,小手不停地颤抖,成司漠感受到掌心冰凉发颤的手,黎季月害怕的神情,全然落入眸色中。   成司漠长臂一伸,将黎季月护在了身后,站在钟成御跟前,一黑一白的对视,犹如黑夜与白昼的相撞,冰火两重天的冲击。   “御少爷,今日竟然有闲情来我成府,你身上的枪伤好了?”成司漠勾唇,讥讽的笑意泛在唇角。   “呵呵!”钟成御低沉地阴笑,对上成司漠的双目,嗜血狂妄,“成少主,我不介意你再来开上几枪!猫有九条命,我御少爷却有十条命!!死不了!”   成司漠云淡风轻地浅笑,“你御少爷命大,可惜福薄!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   钟成御摩挲着杖面,笑得阴冷,目光直射黎季月,“她!是我的!我要带走!”   黎季月听了,心间发颤,不停地摇了摇头,“不。。。不。。。”   “小美人!听话!乖!跟我回家!”钟成御冷凛的声音,邪魅低沉的声音,墨黑色的瞳仁一点点扩大。   “不!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香港!不在这里!”黎季月不停地摇着头,嗓音嘶哑地大喊道。   成司漠第一次看见如此激动,声嘶力竭的黎季月,眸色里的心疼一点点泛上。   “钟成御!想从我成司漠手中带人,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我要定了!”成司漠沉稳的声音掷地有声,手掌紧紧地握住黎季月的手,以示安慰。   黎季月抬眸看向身侧的成司漠,双眸里闪动着光华,感激地点了点头。   钟成御将黎季月的反应全然落入眼底,胸口的伤痛,一点点牵扯,怒喝道,“黎季月!我最后问你一遍,要不要跟我走!”   成司漠握紧了黎季月的小手,黎季月倔强地抬头,坚定地朝钟成御应声,“不要!钟成御,我不会跟你走!你滚吧!”   钟成御听到如此决绝的话,怒火腾起,胸口的疼痛一涌而上,禁不住猛咳了几声。   赵寻见状,赶紧上前,递上了一条方帕,钟成御扯过方帕,猛咳着唾了一口血在方帕上,鲜红的血液侵染在白色的方帕上,触目惊心。   “少爷,你。。。你伤口。。。”赵寻吓得赶紧劝说。   “住口!赵寻,你给我滚开!”钟成御将手中的方帕随手一扔,厉声喝道,发红的双眼染满了鲜红的血丝。   “呵!御少爷,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免得一不小心,丢了命!”成司漠瞥了一眼飘落在地上染着鲜血的白色帕子,冷声嗤笑道。   黎季月目光扫过那条方帕,又看向唇色发白的钟成御,心间微微怔,他的伤还没好?也对,这才几天,那么重的伤,确实不会这么快好!可是这个男人如此不顾身体,也要抓自己回去,难道他就这么不放过自己吗?   钟成御拄着长杖,支撑着颀长高大的身躯,扬唇冷笑,“成司漠,你别得意得太早!好戏还在后头!”   成司漠闻言,眸光沉了沉,心底微微有察觉,这个钟成御做事向来果决狠辣,若是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如此说。   钟成御扬了扬手,“成司火,成老门主来了吗?”   成司火闻言,笑得邪意,朝着钟成御得意的开口道,“御兄,我爹他很快就来了!您稍等片刻!”   成司漠心下一紧,看向一旁的成司火,厉声道,“司火,你通知爹来做什么?这和爹又有什么关系?”   还不待成司火回答,门口响起一阵汽车熄火声,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金黄色唐装的男人踏进大厅,手掌里滚动着两个玉球,气势威严!   “成老门主,幸会!幸会!”钟成御拄着长杖,似笑非笑地开口。   成烈徒扫了一眼成司漠,正面转向钟成御,上下打量了下,“你就是孙兆勋的二公子,钟成御,人称嗜血无情的御少爷?”   “正是!”钟成御眸色凛冷,笑得深意。   “不错!你看上去,比孙家大小子孙逸扬,更有气魄!”成烈徒转动着掌中的玉球,布满皱纹的眼角,一双眼睛露出精光。   “多谢成门主谬赞!我让司火和你谈的条件,成门主考虑的如何?”钟成御将目光转向成司漠,眸底的暗藏的汹涌,倾巢而出。   “不用考虑,我答应你!”成烈徒不屑地摆了摆手。   成司漠眉间微皱,心底感到情况不妙,成烈徒看想成司漠,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黎季月身上,看了一眼,指了指黎季月,对着成司漠开口道,“漠儿,将这个女人交给御少爷,让他带走!”   “爹!这是为什么?”成司漠眸色暗了下来,焦急地追问。   成烈徒不以为然地开口道,“漠儿,难得御少爷如此有诚意,用槟镇最大的种植园换这个女人,你就放手吧!想要女人,随处都有!不用和御少爷去抢!”   成司漠听了,一下子心下了然,冷哼一声,看向钟成御,“钟成御,你用槟镇最大的种植园和我交换,你就不怕你老子孙兆勋打断你的腿?”   钟成御墨色的瞳仁闪烁着阴邪,笑得不屑,“成司漠,你还是先考虑眼下,你不和我交换,成门主会先打断你的腿!”   黎季月站在成司漠的身后,身体一寸寸地发僵,她将所有的话都听懂了,恐惧和痛楚瞬息间涌上了心间。   成司漠感受到掌心中,那双小手冰凉透骨的温度,一把攥紧,坚定的声音落地,“爹,种植园我不要!这女人我一定要留下!”   黎季月看向身前成司漠的后背,一阵感动涌上了心头。钟成御的眸色晦暗如深潭,手掌握着杖面,青筋浮起。   “漠儿!你太感情用事了!区区一个女人,该放手就要放手!”成烈徒声音冷怒地扬起。   “爹!我是不会放手的!这辈子我难得遇见一位如此知心的女子,我就不打算放手,若是她不愿意跟着我,我会放开她,只要她一天愿意跟着我,我就永远不放手!”成司漠转身,目光深沉如水地凝视着黎季月。   “司漠。。。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好。。。”黎季月眼眶溢满感动的泪水,唇瓣微微颤抖。   黎季月的这一声司漠,硬生生地落在钟成御的耳畔,钟成御的心口犹如裂开的一道道口子,撕裂般的疼痛弥漫全身。   “月月,我说过,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自从你的出现,我的心就暖了一片角,若是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那样我的心就再也不冷了!”成司漠言之灼灼,眸色里的真诚和浓情,深得让人移不开眼。   钟成御手掌不停地打颤,他看着眼前这一对难舍难分的男女,心口痛得犹如刀剐,阴怒的脸庞犹如狂风暴雨般,顷刻间就会落下,胸口的疼痛不停地涌上,血腥的味道涌上喉间。   成烈徒转动着手中的玉石,不动声色地冷笑,“漠儿,你不想见你母亲了吗?”   成司漠背脊一僵,转身看向成烈徒,厉声喝道,“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漠儿,若是你还想见到你的母亲,就将这个女人交给御少爷,让他带走!”成烈徒苍劲的双眼里,划过一道狠历的光芒,他最恨自己的儿子,因为儿女情长绊住手脚,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埋葬在英雄冢里。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成司漠痛苦地看着眼前这个叫了二十六年的父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漠儿,既然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御少爷的人,你何必苦苦纠缠?放了吧!还有更多的女子等着你!”   “爹!你这样做,儿子会恨你的!”成司漠颤声扬起,看着眼前坚决的父亲,从小到大,他只顾着他的事业王国,那用一条条人命堆积而来的罗烈门,全然不顾人间真情。   “恨就恨吧!爹这么做是为你好!”成烈徒不屑地冷哼。   成司漠垂下了双手,清俊的眼睛里,尽是揪心的痛楚,黎季月在一旁,目光凝滞地看着痛苦不已的成司漠,心一点点泛凉,难道自己的命该如此吗?   成烈徒转向一旁的钟成御,“御少爷,你的女人你带走吧!你许我的种植园,该签字了吧!”   一旁的成司火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将一份文件递到了钟成御跟前,“御兄,请签字吧!”   钟成御目光冷沉,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文件,赵寻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家少爷,这份文件一签,就意味着槟镇最大的种植园落入罗烈门手中,这若是老爷知道了,少爷该受到多大的罪!   钟成御拣起一旁的钢笔,利落地在文件上落下大名,手指放在唇边一咬,按下了手印!   “御兄,真是爽快!不爱江山爱美人啊!”成司火调侃着钟成御,不着深意地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黎季月。   成烈徒接过那份文件,摊开一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司火,你这就说错了,御少爷实属乃性情中人,真情真意的男人!别乱说话!”   “爹!您说得对!我这嘴巴不太会说话!”成司火和成司烈眨了眨眼睛,成司烈饶有深意地划过一道精光。   钟成御拄着长杖,一步一步地朝着黎季月靠近,伸手拉向黎季月的手臂,黎季月的手臂微微一抖,成司漠紧紧地握住黎季月的手,目光痛楚地看着黎季月。   “成司漠!放手!!”钟成御一声历喝,目光森冷地射向成司漠。   “钟成御。。。你够狠!”成司漠秀气的脸上,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眸底的杀气一道道腾起。   “成司漠,我还不够狠!”钟成御阴沉的脸庞猝然贴近脸色青白的成司漠,在他耳畔冷声扬起,“成司漠,今天我在罗烈门失去的,我会加倍讨回来!”   “呵~~”成司漠苦涩一笑,攥紧黎季月的手掌颤抖地松开,心底的痛楚拨动着心弦,成烈徒和钟成御做这样的交换,简直就是愚蠢之至!   黎季月感到手被松开,双眸惊愕地看着成司漠,成司漠撇过头,不敢正面去看黎季月。   “司漠。。。我不怪你!”黎季月忧伤地落下这句话。   “践人!还说什么!跟我走!!”钟成御一把拽过黎季月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发狠的手力,将黎季月捏得生疼。   黎季月眼眶里闪烁着泪花,钟成御一手拄着长杖,一手箍住女人的柔细的腰肢,带离大厅。   “月月。。。”成司漠抬眼看向被带出门的黎季月,痛楚地叫了一声,黎季月回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越渐模糊的成司漠。   “月月。。。等我。。。”成司漠轻喃出声,眼眶发红地看着越渐越远的黎季月,钟成御带来的保镖如数跟出了大厅,瞬息间,整个大厅恢复了平静。   成司漠呆滞地站在原地,整片心都落空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楚。眉心紧皱,一定要去救出月月,一定要!   “漠儿,一个女人而已,别太伤心了!”成烈徒拍了拍成司漠的肩膀,心想着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涉世不深,一点点温柔乡,就快陷了进去。   -本章完结-   ☆、番外34有你好受(8000)   成府大门外,阴沉的天色,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层层叠叠垒在了一块。   赵寻急急忙忙地快一步跑去拉开车门,黎季月被钟成御重重一推,整个身子推入车后座,趴在了座椅上,钟成御持着长杖,俯身坐进车后座。   黎季月心惊一跳,立刻从座椅上爬了起来,还不待黎季月爬起来,钟成御的身躯猝然覆上,将黎季月的身子重重地压在身下。   “钟成御。。。你。。。”黎季月水眸瞪大。。。   男人锐利的眼眸透着狂狷,浓厚粗重地气息压迫而来,深不见底的幽潭散发着吞噬的冷意,身下的女人越来越小地没入墨黑色的瞳仁里。   “唔~~!啊~~”黎季月的嘴被男人的唇堵住了,唇瓣上传来撕咬的痛意,痛呼声挤出了牙缝。   男人的目光阴冷,盈满的欲念,席卷着心疼的痛楚,发了狠地啃咬着女人的唇瓣,舌尖长驱直入,一口顶开女人的檀口,牙齿磕碰的声响,咯咯吱吱地在耳畔发响。   黎季月柳眉紧蹙,完全招架不住钟成御发狠地用牙齿去磕着自己檀口,牙齿相碰,男人夹卷着烟草味的口液落入口中,黎季月躺在身下,禁不住吞入喉中,双手失去支撑点,不停地扑腾。。。   手掌遏制住女人一双手,置在了头顶,覆身紧贴着她的身子。。。汽车启动了,车后座摇摇晃晃地颤动,黎季月被钟成御圈在了后座椅和男人的胸膛间。   唇舌教缠,钟成御愈发激动地吞噬着黎季月的唇瓣,含在口中嚼着,吮吸着她的清甜,口液吸出,混合着自己的口液,又一次灌入女人檀口中,火热的舌尖将口液又一次顶入女人的喉中。。。   车前座的赵寻,余光偷偷地扫了一眼车后座,唇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叹气地摇了摇头,这少爷对黎小姐越来越痴恋了,黎小姐又是对少爷避如蛇蝎,逃了又逃,完全不明白少爷的心意,看样子,少爷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两人兜兜转转的,这到底算哪门子事!   越吻越深,黎季月愈发软弱无力,一双手掌摩挲着她柔细的腰肢,滚烫的温度拂过那裸露的藕臂。   黎季月口中沁出一丝浓浓的血腥味,钟成御猝然松开了唇瓣,唇色发白,趴在黎季月肩头,剧烈地咳嗽。   “咳咳咳~~”一阵强烈带着胸口痰音颤抖的咳嗽声在黎季月耳畔响起。   黎季月侧头看去,钟成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落入眼帘,脸色愈发青白,眼袋黑沉,额头上冒着冷汗,深邃的眼睛里染满痛楚。   “钟成御。。。你。。。你怎么了?”黎季月怯声开口。   钟成御撑起身躯,目光深沉冷凛地凝视着黎季月惊慌的神色,“噗~~!”的一声,钟成御猝然间趴在黎季月的肩头上,瞬息间吐出一大口鲜血,鲜红的鲜血浸染了黎季月雪白的连衣裙。   “钟成御!钟成御!你怎么了?”黎季月不停地拍打着钟成御的后背,想要用手推开,却是一点也推不开,钟成御死死地压在黎季月羸弱的身子上。   “嘎吱~!”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赵寻停下了汽车,朝着车后叫道,“少爷!少爷!”   “赵寻!你快点过来,把你家少爷扶起来,他太重了!”黎季月焦急地朝着赵寻叫道。   赵寻立刻推开汽车门,下了车,在黎季月这头,敲了敲汽车门,黎季月吃力地伸出手,背过手拧开车把,车门打开。   赵寻立刻弯腰探身到狭小的车后座,扶起趴在黎季月身上的钟成御,钟成御双眼紧闭,眉心痛苦地蹙在了一块。   “少爷,你是不是伤口又复发了?”   钟成御靠在车后座,手掌缓缓地抬起,捂住了右胸口,急促地喘息。   黎季月从后车座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白色的衣裙,肩头上,胸口上都染满了鲜红的血渍。   黎季月颤抖着双手触及钟成御的胸口,粘稠湿漉漉的触感染上指尖,垂眸一看,指尖满是鲜血。   黎季月正欲垂下手,一只手掌猝然抓住了黎季月的小手,黎季月心惊了一下,钟成御猝然睁开虚脱的双眼,急促地喘息,低沉的声音,“不准逃!给我乖乖呆着。。。”   黎季月错愕地看着眼前已经冷汗直冒的钟成御,男人又一次双眼阖上,黎季月心扑扑直跳,看着钟成御又阖上双眼,心口松了不少,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掌依旧紧紧地攥着自己手,生怕自己逃走,黎季月郁结地心发慌,心弦拨动,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赵寻在车门口见了,摇了摇头,“黎小姐,你好好照看少爷,我这就开车去医院!”   黎季月点了点头,侧目看向一旁紧闭双眼的钟成御,他都伤成这样,还跑出来,硬是要抓自己回去,就不能好好呆在医院养伤吗,若是如此,明日自己已经在回香港的路上了。   医院里,钟成御躺在病床上,黎季月被他攥着手,只能靠着床沿坐下。   赵寻带着查理医生和两名医护助手进来,查理一看见黎季月,勾唇浅笑,用英文开口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黎季月一脸迷茫,这医生难道是说上次钟成御动手术的时候,只是黎季月记得那次谁都顾不上谁,这医生也会注意到自己。   查理一边替钟成御检查伤口,目光瞥了一眼钟成御那只攥着黎季月的手掌,饶有深意地笑了笑,对着黎季月开口道,“小姑娘,你忘记了吧,上回你在槟镇,发高烧,还是我替你看得病!只不过你那时候昏迷不醒!”   黎季月回想了一阵子,这才想起那次高烧,是被钟成御用恶心的方式折腾,结果自己在洗浴间睡着了。   黎季月一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心里一阵翻山倒海。   “医生,那次谢谢你了!”黎季月淡淡地致谢。   查理用剪刀剪开了钟成御的衬衫,开始查看伤口,黎季月侧目看去,触目惊心的血红一片的血窟窿,黎季月吓得立刻撇过头去。   “赵寻,你家少爷这到底是怎么折腾的,这子弹才取出几天,怎么又东奔西跑的,真打算不要命了!”查理一边用纱布药水处理着伤口,随口问道。   赵寻听了,目光即刻转向黎季月,一下子语塞住,尴尬地笑了笑,“查理医生,那你赶紧替少爷看看,这伤口要不要紧!”   黎季月对上赵寻那有点埋怨的眼神,没好气地垂下头,怪我做什么,谁叫钟成御不好好养伤,硬要来抓自己,是他自己不要命,又不是我让他不要命!   查理处理好了伤口,扯过长长的白纱布,打算包扎起来,瞥了一眼紧攥着黎季月的手掌,摇头笑道,“御少爷,我要替你包扎伤口了,你把手放一放!”   病床上的钟成御,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紧紧地攥着黎季月的手,黎季月无奈地对查理开口道,“医生,他好像睡过去了,你说什么,他听不见!”   查理闻言,浅浅笑了,好笑地反问道,“是吗?我怎么看着不像!”   黎季月和查理对视了一眼,想要抽出被攥住的手,使劲地拔了拔,顷刻间,手掌愈发紧地攥住了黎季月的手,清冷森幽的眼睛猝然睁开,沉声道,“查理,就这么包扎吧。”   黎季月被这一双徒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颤声道,“你。。。你。。。你没睡着啊?”   钟成御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黎季月,“怎么?又想着趁我睡去,逃走?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钟成御,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这么不放过我吗?”黎季月被激怒了,瞪着双眸,不顾他人惊异的目光。   钟成御勾唇冷笑,“你好好想想,你欠了我什么?该如何还我?”   黎季月听了,心下一下子明了,正声道,“你是说你替我挨得那一刀和那一枪,对吗?”   一旁包扎伤口的查理,心惊了一下,循目看向黎季月,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钟成御,惊愕了片刻,继续包扎。   “记得就好!好好想想该怎么还我!”钟成御苍白的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那又不是我让你去挨得?何况,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有那样危险,那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黎季月很是气恼,若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自己也不会流落南洋,更不会失去清白之身,他凭什么还能说自己欠他的。   钟成御的眸色森冷,眉心染上一阵阴骘,“黎季月,人人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这女人,连表子戏子都不如!”   “你。。。”黎季月气结着瞪着钟成御,他竟然会将自己拿跟那些人相比。   查理一圈圈地包扎好钟成御身上的伤口,起身朝着钟成御开口道,“御少爷,这伤口我是处理好了,我劝你千万别在折腾了,再弄到伤口,就真的不好处理了!”   钟成御紧攥了黎季月的手,看着她那一副气结的模样,眸色愈发冷凛。   查理看着钟成御完全没有理会自己,自讨没趣地带着两名医护出了门。赵寻更是下意识地退出了病房门。   钟成御赤条着上身,白色的纱布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修长的手指猝然拉起黎季月的长发,使她尖细的下巴挑高,望着那张精致的脸蛋,他眼底怒火腾起,放在他腰间的手猝然收紧,冷声扬起,“黎季月!跟我在一起,你就那么的不情愿?”   黎季月眸色清亮,声音字字清晰,“钟成御,你折磨我,羞辱我,还玷污了我,你要我怎么情愿?”   “那对成司漠,你就心甘情愿了?”   黎季月嘴角泛笑,目光愈发清亮,“对!司漠,他是个正人君子,他尊重我,维护我,跟着他,我就是心!甘!情!愿!”   “啪~”一声清脆的掴掌声响起,钟成御一巴掌扇在了黎季月的脸侧上,眼底的愠怒层层叠叠地卷起,怒喝道,“黎季月!你够贱的!才几天,你就忘记了自己是谁的女人?践人!”   钟成御一把松开黎季月的手掌,转手间,一巴掌捏住黎季月的下颌,冷峻苍白的脸庞凑近,鬼魅阴冷的声音吐在黎季月的脸蛋上,“黎季月!你等着,有你好受的!”   钟成御一把甩开黎季月的下颌,黎季月摔落在一旁,单手捂住火辣辣的侧脸,泪水盈上眼眶,黎季月吞了吞口水,将泪水往喉中吞入,她一定要坚强,不能让这个男人看见自己的难受,让他愈发得意。   钟成御靠在床头,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阖上了疲惫的双眼,片刻之后,钟成御打起了低鼾声。   黎季月站了起来,看着已经睡去的钟成御,泪水终于止不住落下,一滴滴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落。。。   黎季月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她清楚,此时此刻,赵寻和那群保镖在门外守着,有了上次逃走的教训,他们肯定会看自己看得更紧。   黎季月无力地靠在另外一张床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目光空洞。   不经意间,黎季月的目光落在床头上的一张报纸,柳眉微蹙,伸手一把扯过报纸,瞪大眼睛看着报纸正面,刊登的那张巨大的水墨图,黎季月心中十分震惊,这张水墨丹青图上的女子正是自己,自己的画像是何时画下来的!   黎季月拿着报纸的手垂落下来,这才意识到昨天,成司漠为何会问自己是否认识钟成御,而钟成御又是如何那么快找到哈德市,这一切的一切,一下子都有了解释!   黎季月拿着报纸下了床,推开病房门,门外的赵寻立刻迎上,“黎小姐,你要去哪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请你留在病房里,照顾好少爷!”   黎季月将手中的报纸一摊,“赵寻,这报纸上怎么会有我的画像,这画像是哪里来的?”   赵寻看了一眼那张报纸,叹了一口气,“黎小姐,这画像是你上金蛇岛,少爷亲手画的,少爷画得一手好水墨丹青图,说起来,少爷许多年没有提笔了,这一提笔,画的就是黎小姐你,黎小姐,少爷对你真的是很有心思!”   黎季月清冷地苦笑,“他真的好有心思!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还不待赵寻说完话,黎季月重重地合上病房门,靠在门背上,身子不停地下滑,双眸空洞无力地盯着偌大的病房,这个疯子将自己抓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给自己一丝离开的机会。   黎季月越来越后悔,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司漠留在南洋陪他七天,她完全没有想到,钟成御这个疯子,能够这么快找到自己。   转念一想到成司漠,黎季月回想起这些天,他对自己的温情,心里有泛起一丝丝悸动,司漠也没错,他并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该死的疯子!   ----------------------------------------------------------------------------------------------------   入夜了,黎季月一个人靠在病房的窗前,看着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窗外时不时走过撑着油伞的行人,他们都是那么自由自在,而自己,竟然就像笼中的鸟儿,被囚禁着,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个疯子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黎季月转目,怨恨地看着床上依旧沉睡的钟成御,这个男人一醒来,该是又要如何想方设法折磨自己!   病房的门猝然被推开,紫灵带着孙府的仆人迈入病房内,紫灵和黎季月四目错愕地对视了一眼,黎季月有点迷懵。   紫灵却是看着黎季月,整个人都愣住了,双目凝滞地盯着黎季月。   紫灵一步一步地朝着黎季月靠近,站定在黎季月跟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黎季月,从她的脚底看到了头顶,又从她的脸颊的右侧看到了左侧。   “像。。。像。。。真是太像了!”紫灵喃喃出声。   紫灵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的钟先生,爱了一辈子却得不到的女人,那个相貌出众的钟倾城,那女人的模样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来得清晰,刻在了紫灵的脑海里,曾几何时,她难受过,难受为何自己只是如此平平之姿,若是能够更出彩几分,钟先生是否会多看自己几眼,是否就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黎季月看着眼前装束华贵的夫人,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知所措!这种眼神仿佛像看见了什么心惊肉跳的东西,那么震惊,那么匪夷所思!   赵寻一下子从外头闯了进来,来到紫灵跟前,恭敬地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少爷跟你提过的黎小姐,黎季月!”   紫灵闻言,心下又是一惊,“姑娘,你姓黎?”   黎季月错愕地点了点头,“对!我姓黎,叫黎季月,夫人,你是?”   紫灵心下一紧,继续追问道,“那姑娘不是南洋人?”   黎季月连连点头,“对!我不是南洋人,我是香港人!我是被这个疯子抓来的!”   黎季月手指了指床上沉睡的钟成御,一脸气愤,她看得出眼前的这位夫人,不是一般的身份,从赵寻对她的恭敬程度,就可以见的。   “香港。。。怎么会是香港,难道不是天津吗?还是湘西?”紫灵脑袋里有点凌乱,要记得当年离开天津,听说了钟倾城怀了身孕去了湘西,这眼前的姑娘应该不是。。。   “夫人,有什么问题吗?”黎季月看着眼前这个夫人自言自语说着些自己听不太懂得话,自己来自香港,难道有错吗?   紫灵一下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钟成御,一把拉过黎季月的手,“小姑娘,你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病房外的走廊上,赵寻远远地看着夫人拉着黎小姐在说着什么,因为夫人不让自己靠近,也就站在远处看着,只要盯住黎小姐,不要让她跑了就好。   黎季月看着眼前神色紧张的这位夫人,开口道,“夫人,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姑娘,你告诉我,你娘叫什么名字?”紫灵整个人异常紧张,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黎季月有点不知所措,懵懵回道,“我娘叫钟倾城!”   紫灵脑袋一下子炸开,颤抖地继续追问,“那。。。那你爹是不是叫黎啸?”   “夫人,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黎季月整个人呆滞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远在南洋,竟然会有知道自己爹爹大名的人,毕竟爹在香港做事很低调,还不至于南洋都知道他。   紫灵身子趔趄地后退了一步,脑袋里嗡嗡作响,有点无力地靠在了墙头。   “夫人,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我爹娘?”黎季月上前搀扶住紫灵瘫软无力的身子,焦急地追问。   紫灵转眸看着黎季月,颤声道,“你爹黎啸当年掉崖死了,那你娘现在香港做什么?她改嫁了吗?”   黎季月愈发讶异,摇了摇头,“不!我娘没有改嫁,我爹没死!我爹当年掉崖没死!夫人,你对我家的事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夫人,你到底是谁?”   紫灵悲怆目光看着眼前的黎季月,眼前的女孩若是当年钟倾城离开的天津怀的那个孩子,算算时间。。。   “你今年二十二了?”   黎季月摇了摇头,“不,夫人,我今年十八岁,我大哥今年二十二岁!”   “你大哥?你还有个大哥?”紫灵听了,有点意外,心里一下子也明了。   “嗯!我还有个大哥,也在香港,叫黎翰天,夫人,你是不是也认识?”黎季月继续探话道,心里已经肯定眼前这位夫人,绝对和自己家有瓜葛。   “你大哥我不认识,我只知道你爹娘!”紫灵思绪一下子凌乱了,她无法想象,这黎啸的女儿,究竟是如何来到南洋。   “夫人!你果真认识我爹娘,那真是太好了!”黎季月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拉着紫灵的手,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   赵寻在不远处看着黎季月兴奋的样子,心里一阵纳闷,这黎小姐和夫人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从来没见过黎小姐这么开心的样子。   紫灵苦涩地笑了,看向黎季月,“黎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御儿是什么关系?你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御儿?你是说那个混蛋钟成御?”黎季月一提到钟成御,心里一阵恼怒。   紫灵紧蹙了眉头,“混蛋?你为何这么说御儿,你和他?究竟怎么回事?”   紫灵内心越发不妙,这事情似乎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糟糕。   黎季月愤愤难平地将自己被钟成御掳来南洋,受尽折磨的事告诉了眼前的这位夫人,只是将钟成御玷污了自己清白的事情避而不说,只是说钟成御轻薄自己,而自己被玷污清白的事,黎季月觉得难以启齿。   紫灵听了,神情愈发凝重,身子越来越无力,这御儿到底想做什么?   “对了,你有把你爹娘的名字告诉过御儿吗?”紫灵随即想到,立刻问道。   黎季月懵懵地摇了摇头,“没有,来南洋,没人问起过,我也就没说!”   紫灵一把抓过黎季月的双手,神情严肃地交代道,“那你就永远也不要说!千万不要告诉御儿,你爹娘的名字!”   “为什么?”黎季月疑惑地反问。   “若是你还想离开南洋,那就不要说,若是你说了,御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紫灵言语灼灼,一脸的严肃震到了黎季月。   “你。。。夫人,你究竟是谁?这到底为什么?”黎季月眼神迷惘地盯着眼前的夫人。   “我是御儿的阿姨,从小带他长大的阿姨,就像御儿的母亲!”紫灵神情哀伤地回道,对于钟成御从来没有开口叫自己一声娘,心里一直很难受。   “原来你就是孙夫人!”黎季月记得赵寻说过孙家的夫人,是钟成御的阿姨,犹如母子的情分。   “对!我今天和你的谈话,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特别是御儿,还有他身边的人!”紫灵又一次郑重地交代道。   黎季月迟疑了片刻,虽然还是疑惑,懵懵地点了点头,“那夫人能够帮我离开南洋吗?”   紫灵闻言,一下子怔住了,半晌后出声,“不能!我在孙家其实没有任何实权,不过我可以帮你劝劝御儿,让他放了你!”   “不会的!夫人,他不会听你劝的,苏凝也曾经帮我劝过他,结果他不仅没有放过我,还加倍折磨我!夫人,你口中的御儿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个疯子!”   黎季月愤怒地骂道,声音嘶哑,她心中的委屈和羞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紫灵看着眼前的黎季月,瞬间沉默了,她心里很清楚,御儿这些年所作所为,越来越像曾经的钟先生,偏执,极端,而又残忍!   黎季月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夫人,要不你帮我另外一个忙,你一定做得到!”   “什么忙?”   “你帮我给在香港的爹娘通信,让他们来南洋接我,我爹娘在香港是名门望族,只要他们来了,那个疯子肯定会放了我!”黎季月坚定地说着,眼底燃起最后一丝强烈的希望。   紫灵看着黎季月,又一次陷入沉默,她心里清楚当年的黎二爷是怎样的一个人,曾经的钟先生都葬身火海,换成是御儿呢?眼前的这个女孩是他的掌上明珠,若是真的让他们来了,御儿对这个女孩所做的一切,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夫人,难道你连这样最简单的忙也不愿意帮我吗?”黎季月眼眶发红,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认识自己爹娘的人,竟然会这么沉默以对。   紫灵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紫灵整个人都不镇定了,思绪异常凌乱,抽身就要离开,黎季月一把拉住紫灵的手臂,“夫人!!”   “你要记住,今天我们的谈话一定不要让御儿知道,至于你离开南洋的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紫灵最后丢下这么一句话,拨开黎季月拉住自己的手臂,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医院。   不远处的赵寻诧异地上前,看着慌乱跑出的夫人,疑惑道,“黎小姐,夫人和你说了什么,她怎么就这么走了!”   黎季月眼底染上无限的失落,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病房里走去。   -本章完结-   ☆、番外35我认命了(7000)   时间很快过去了十天,黎季月也在病房里呆过了十天,钟成御的气色好了许多,而这七天里,黎季月再也没有看见那天来过的孙夫人,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避开了自己。   黎季月的心越来越凉,对于那天和孙夫人的谈话,至今疑惑重重。钟成御碍于有伤在身,每天除了发了疯胡乱亲吻自己一通,也就没有再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而自己一出病房,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保镖,死死地盯着自己,就连自己出去解手,依旧站在门外,寸步不离。   黎季月靠在另外一张床的床头,目光里尽是绝望,望着那白璧无瑕的墙壁,呆滞了目光。   “过来!!”病床上的钟成御睁开了双眼,低沉的声音扬起。   黎季月微微一颤,挪动了双脚,一步一步朝着钟成御走去,钟成御唇角扬起一抹邪笑,手臂摊开,黎季月面目清冷地顺势落入男人的臂弯中。   黎季月仰起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钟成御,闭上了眼睛,唇瓣动了动,“要亲就亲吧!快点!”   钟成御微微一愣,唇角勾起冷讥的弧度,手掌抬起,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黎季月的下巴,“学乖了?不反抗了?还是认命了!”   黎季月徒然睁开了双眼,清冷地声音,“对!我认命了!你满意了?”   “这么快认命!似乎不那么好玩了!”钟成御扯开手掌,声音冷凛。   黎季月撇过脸去,心想着,果真和自己想象的一样,这个疯子,习惯了顺从的女人,这才对自己这个一而再再而三反抗的女人,偏偏不放过,自己顺从了,他反倒没了兴致!若真是如此,那或许就先随了他的心意。   钟成御左拇指上的玉扳指轻轻地转动,若有所思中,病房门被推开了,苏凝提着食盒踏进病房,黎季月抬头看去,和苏凝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一阵错愕。   “黎小姐,你回来了!”苏凝随即反应过来,浅笑着问候,眼底的哀伤被那一抹笑意掩饰而去。   “苏小姐。。。你好!”黎季月对那一句你回来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淡淡地跟苏凝打了个招呼,从钟成御的身旁站了起来,朝着另外一张床坐下。   钟成御没有伸手去拉黎季月,而是将目光柔和地转向了苏凝身上,“凝儿,你今天怎么来了?孙逸扬不阻拦你了?”   苏凝苦涩一笑,“他去了西郊的纺纱厂,那里工人为了工钱闹得正凶,他现在无暇管我,我想着,这好些天没过来看看你了,就过来了,御,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胸口还痛吗?”   “没事,我差不多快好了!”钟成御浅笑着回道,对于身上的伤,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苏凝打开食盒,端出了一蛊瓷罐,柔声道,“御,医生说你要吃清淡点,我想着你天天清粥小菜也不是个事,亲手煲了一蛊红枣燕窝,你喝点,不油腻又滋补!”   “凝儿,你有心了!你总是那么体贴人!”钟成御笑的温和,白希俊美的脸庞上,扯起一抹好似五月暖风的笑意。   黎季月侧目间,不经意瞥见钟成御那一抹笑意,虽没有正面直视,黎季月也能够感受他的柔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堵得憋慌。   苏凝浅笑着,将那一蛊红枣燕窝勺进了一个小碗里,汤匙勺了一口红枣燕窝,放置在吹边吹散了热气,递到钟成御嘴边,“来!尝尝看!”   钟成御低头喝尽了那一汤匙的燕窝,笑道,“凝儿,你厨艺很好,熬得刚刚好,软糯香甜!”   苏凝低头,莞尔一笑,“御,我也就剩下这点用处了,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更帮不了你!”   苏凝一边勺着燕窝,神情哀伤地开口,眉色间腾起一阵阵酸楚。   钟成御一把握住苏凝的手,沉声道,“凝儿,我不需要你帮我,男人间的事情,你一个柔弱的女人本就做不了什么,反倒是我,亏欠了你,让你受到。。。”   “好了!别说了,御,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再提了!”苏凝言语间泛着哽塞,被孙逸扬当众玷污的事情,是她这一辈子无法逃脱的噩梦,她永远不想提及,何况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   钟成御目光冷沉,片刻沉默,苏凝擦拭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继续勺了一勺燕窝,递到钟成御唇边。   黎季月看着一旁你侬我侬的叔嫂两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既然那么相爱,何必来招惹自己。   黎季月猝然起身,她的心堵得慌,转身正欲离开。   “站住!要去哪里?”钟成御冷沉的声音扬起。   “给你们腾地方!出去走走!”黎季月淡淡地扫了一眼苏凝,清冷的声音应道。   “不准走!给我呆着!!”钟成御隐怒的声音落地。   黎季月僵住了双脚,回头看向钟成御,眸色里喷着愤怒,苏凝在黎季月和钟成御之间,来回巡视了一下,立刻放下手中的燕窝,开口道,“黎小姐,我早些天就听紫灵姨说,你来医院照顾御,这些天辛苦你了,我也特意为你熬了一蛊鸡汤,你快喝点!尝尝我的手艺!”   话落,苏凝再次打开食盒,擂下一层,端出最底层的那蛊鸡汤,递到了黎季月跟前,“黎小姐,刚才我光顾着和御说话,都忘记这茬子事,你快点趁热喝吧!”   黎季月扫了递到眼前的那蛊瓷罐,用手推了回去,拒绝道,“谢谢苏小姐的心意,我没有胃口,不喝了!”   苏凝一下子露出尴尬的神色,回头看了一眼钟成御,眼底说不出的委屈。   “黎季月!你这是什么态度?凝儿好心给你煲汤喝,你还拒绝,真当自己是一回事!给我喝!”钟成御厉声喝道,这个女人总是端着那一副要死不活的脸色给谁看,和成司漠,就能够有说有笑的弹琴拂弦,到我钟成御这里,一下子就变得愁眉苦脸。   “我不喝!”黎季月恼怒地撇过头去,拔腿就要走。   猝然间,钟成御从床上快速落地,铁臂一把拽过黎季月的胳膊,用力一拉,黎季月往回一甩,身子不稳,一下子落入男人的怀抱中。   苏凝见了,立刻上前劝说道,“御,你不要生气,黎小姐不喝就不喝,她可能真的没有胃口!”   钟成御一手箍住黎季月的腰肢,一手伸向苏凝,“把汤拿来!”   苏凝听了,愣了一下,“御,你没有必要这样。。。”   “我让你把汤给我!”钟成御冷声扬起,苏凝心震了一下,将手中那蛊鸡汤放置在了钟成御的掌中。   “把盖子打开!”钟成御看着怀中的黎季月,沉声开口。   苏凝在一旁听了,正欲伸手去,钟成御手掌避开,冷声朝着黎季月喝道,“我是让你,把盖子打开,听见了吗?”   黎季月没好气地伸手一把打开那蛊瓷罐上的盖子,钟成御冷眼瞟过,“把汤喝了!喝到一滴不剩!”   黎季月看着那蛊汤,又看了一眼一旁神情焦虑的苏凝,心里就是郁结,凭什么我一定要喝光你喜欢的女人煲的汤,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黎季月不情不愿地伸出双手。。。   “御,别这么为难黎小姐。。。”苏凝看得出黎季月的不乐意,但是她更看不透御,为何他对这位黎季月,总是如此蛮横不讲理,总是如此容易动怒,一反常态,完全没了以往沉着和冷静。   黎季月慢吞吞的动作,又一次激怒了钟成御,钟成御将掌中的那蛊汤,瞬间抬起,灌入自己的口中,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男人的脸庞快速偏侧过来,唇贴合而上。。。   温热的浓郁液体灌入口中,黎季月的脑袋被男人的手掌掌控着向后仰着,鸡汤一口不剩地落入自己喉中。   “咳咳~”钟成御松开唇,黎季月被吸入的气呛了几口,不停地咳嗽,“钟成御,你。。。你有病!”   “还喝不喝?”钟成御冷声喝道,墨黑色的瞳孔里,深深浅浅地印着眼前倔强的女人。   苏凝在一旁,看得怔住了双眼,脸色瞬间苍白,心间一点点泛疼,眼里涌上一股酸楚,她是第一次看见御能对一个女人,如此斤斤计较,计较到连喝汤这种小事,都能够如此蛮横霸道。   黎季月喘息了气息,涨红了脸颊,一把夺过钟成御手中的那蛊汤,仰头喝下,咕噜咕噜,黎季月将那一蛊的鸡汤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了!满意了吧?”黎季月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汤油,目光又一次发倔地直视钟成御。   钟成御松开手掌,手指随意一挑黎季月的下巴,“你给我识相点!别惹本少爷生气!”   黎季月撇过脑袋,避开了那一双总是轻薄自己的手掌。   这个时候,病房门响起一阵敲门声,赵寻在外头启声道,“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钟成御冷声开口。   赵寻推门而入,看了僵持站着的三个人,一脸愕然,看着这情形有点诡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动身吗?”   “嗯!我的衣服呢?”钟成御开始解开身上医院的病号服,苏凝和黎季月见了,两人皆是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赵寻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衫递到钟成御跟前,钟成御瞥了一眼背过身去的黎季月,一把将她的身子,扳正过来,此时的钟成御赤条着上身,胸口缠绕着白色的纱布,精装白希的胸膛敞露一片。   黎季月被扳过来身子,抬眼一看,心口一紧,耳根一红,又是埋下头去。   钟成御勾唇邪笑,挑起女人的下巴,“该看的都看过了,这么害羞做什么?”   “钟成御,你不要脸,我要脸!你换衣服要我看做什么,有病!”黎季月愤愤难平地骂着,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苏凝背过身,余光瞥了一眼后头的动静,心凉了大半截,苏凝越来越觉得,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御,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心怎么能这么痛!   钟成御猝然脱下裤子,裤管落下,蒂裤下,一双修长覆着不稀不密腿毛的双腿,呈现在眼前,黎季月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低咒了一声,“疯子!”   钟成御自顾自地套上了新送来的衣衫,盏红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钟成御动作慢条斯理地扣上袖口的纽扣,沉声道,“好了,睁开眼睛吧!”   黎季月这才睁开了眼睛,双眸徒然瞪大,眼前的男人穿着盏红色的衬衫,白希的脸庞显得十分妖异,那一双眼睛邪魅如惑,唇角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蛊惑人心般好看。   苏凝也转过了身,看着已然换好衣衫的钟成御,双目泛着痴醉,一阵恍神,心里的哀伤一阵阵涌上心间,落寞心痛的感受。   钟成御对上黎季月那双有点震惊的水眸,轻哼一声,“怎么,对本少爷动情了?”   黎季月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失神,涨红了脸,撇过头,“你想多了!”   苏凝回过神来,立刻插话道,“御,你换衣衫要去哪里?”   “回槟镇!”钟成御沉声回道,顺手接过赵寻递来的长杖。   苏凝一听,很是焦急,“回槟镇?你的伤都还没好,这会怎么能够回槟镇?”   “我的伤没事,查理给我安排了一位医护人员陪同,不碍事!”钟成御单手拄着长杖,侧目瞅了一眼神色不定的黎季月。   苏凝一下子噤住了声音,她清楚御,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   钟成御脸上写满深意地看着一旁神色慌张的黎季月,“怎么了?跟我回槟镇,不乐意?”   黎季月抬眸看向钟成御,冷声道,“你御少爷决定了的事,我还有什么乐意不乐意!”   钟成御勾唇冷笑,“是吗?又开始装顺从?”钟成御朝着一旁的赵寻打了个响指,“赵寻,把东西拿出来!”   赵寻闻言,立刻从裤兜里掏出一份白色信封,呈上给钟成御,黎季月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份信,整个人都僵住了,颤抖着手指着钟成御,“这。。。这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钟成御随意扫了一眼信封,没有细看,讥笑道,“呵~!挺聪明的,我的人盯得紧,你就给那些医护人员送信,时时刻刻想着逃走,难怪这几天学乖了?装样子给我看?”   “还给我!你把信还给我!”黎季月伸手要去抢钟成御手中的那封信,钟成御拿着信的手微微一抬,小巧的个子在高大的钟成御面前,使劲地往上跳,想要去扯那封信。   钟成御冷哼一声,一把推开黎季月,苏凝在一旁蹙眉看着。   赵寻下意识递上一把打火机,“咔嚓!”一声,打火机打响的声音,黎季月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信在男人手中燃烧,一股子纸屑燃烧的味道弥漫在病房里。   黎季月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信就这么烧成了灰烬,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心里近乎又一次绝望。   苏凝侧目看向钟成御,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轻狂,那被烧成黑灰的纸屑男人的指尖轻轻散开,苏凝心下若有所动,正思虑着什么,又看了一眼绝望的黎季月。   “起来!给我起来!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钟成御上前一把拽起蹲在了地上的黎季月,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去。   苏凝眼见着,快步跟上,“御!”   钟成御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苏凝,“凝儿,怎么了?”   “御,你真的打算回槟镇吗?很快就是爹的寿辰了!”苏凝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他离开,尽力地想要挽留,她不想看见他的御现在每天都是和另外一个女人朝夕相对。   钟成御沉吟了片刻,“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钟成御再次看向苏凝,“凝儿,孙家有派车送你来吧?”   “有!”   “那你就快点回孙家吧,顺便替我告诉灵姨,就说我回槟镇了!”   钟成御朝着苏凝浅浅勾唇,转过身,拽着身旁的黎季月朝外头走去。   ---------------------------------------------------------------------------------------------------   医院楼下,停靠着几辆汽车,还有一辆孙家的汽车。   “御!你等下我!我去送送你!”苏凝心中万千不舍,小跑上钟成御,心里的想法驱使她想要跟随着御的脚步。   钟成御看着苏凝一路小跑过来,微微皱眉,“凝儿,你现在不是怀有身孕?别这么跑!”   苏凝听了,脸上浮出难以置信神情,随即又是一阵失落,淡淡地回道,“嗯,我知道!”   苏凝看着钟成御一手拽着那个黎季月,一手拄着长杖,走向了汽车,苏凝说不出难过,她还记得御说过只要自己打掉孩子,他就会带着自己走,如今他竟然会关心自己的身孕,这到底说明了什么,难道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吗?   苏凝走到钟成御身旁,轻声开口道,“御,我送你去码头吧,我坐你的汽车!”   钟成御勾唇浅笑,点了点头,持着长杖的手掌一把拉开了前车座的车门,“凝儿,请!”   苏凝一阵错愕,看了一眼钟成御另一只手掌拽着脸色暗淡的黎季月,又看了看前座,迟疑了片刻,钻进了汽车。   钟成御合上了前座车门,拽着黎季月朝着后车座,一把拉开汽车门,将黎季月推了进去,自己的身躯跟随着坐了进去。   黎季月心下紧张地朝着车窗挪了挪身子,钟成御的手掌随即又攥住了黎季月的小手,紧紧地攥住,黎季月将头朝着车窗外撇去,不去看一旁的男人。   后车座的汽车门被外头的保镖合上,前车座的苏凝回头,扫了一眼后头的黎季月,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御,瞬息间,眸色黯淡无光。   汽车启动了,洋洋洒洒的几辆汽车朝着巴旺市的码头开去。   巴旺市的码头,一如来时的那样,繁华热闹,因为是白日,码头上进进出出的客船,还有些许货船,很多的包身工在扛着货物。   钟成御拽着黎季月朝着那艘来时的轮船走去,苏凝跟在钟成御的另外一侧,时不时和钟成御说上几句话,黎季月面如死灰地看着眼前那一片汪洋大海,一想到回到那个落后许多的槟镇,自己还如何回香港。   “御,这艘船还是这么漂亮!”苏凝站在码头上,迎着海风,看着眼前漂浮在海面上的这艘轮船,一声惊叹,眼底充满了希翼。   “御,船身上何时喷上那么一朵花,那是什么花?”苏凝疑惑地看着船身上面,用油漆喷上了一朵粉色含苞待放的花朵,为这艘船徒添了一份雅致。   钟成御眸色深沉,低醇的嗓音,“你说那是什么花,它就是什么花!”   苏凝听了,有点疑惑,更加不解地盯着那一朵喷在船身上的图案看。   黎季月也将视线循了去,的确,这艘船和自己来的时候,明显有了不同,靠近船头的船身喷了一朵含苞欲放的巨大花朵,只是看着这花,怎么。。。怎么这么像是月季花!   黎季月这么一想,心下一惊,立刻侧目看向身旁的钟成御,不料这么一看,澄亮的水眸撞进那双墨色深不见底的幽潭,正用一种复杂深意的目光端倪着自己。   黎季月心快速地跳动,一下子埋下了头,钟成御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地情愫,沉默不语,片刻之后,钟成御朝着身侧的苏凝开口道,“凝儿,早点回去吧!我要上船了!”   苏凝闻言,整个人失落地怔在了原地。   “快回去,孙家的司机还在等你,我看着你上车!去吧!”钟成御浅笑着示意苏凝。   苏凝眼底染满落寞,沉吟了片刻,吸了一口气,“嗯!御,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钟成御转过身,目送着苏凝离去,看着苏凝一步三回头,眼底尽是不舍地上了汽车,钟成御浅笑着朝着苏凝点了点头,苏凝攥紧了手,利落地钻进车里。   直到汽车开远了,钟成御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苏凝才从后车窗转过头,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后车座。   为何现在呆在御的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小时候御说过,要带着自己乘着大轮船去看很大很大的大海,如今他真的做到了,有了一艘大轮船了,可是如今,他带的人,却不是我了。。。苏凝想着,心弦拨动,愈发痛楚,泪水盈眶,无声无息地滴落。。。   钟成御松开了黎季月的手,迈步朝着桥板上走去,黎季月踟蹰了片刻,跟了上去。   钟成御猝然停下脚步,黎季月一头撞了上去,小手摸了摸脑门,抬眸间,海风吹拂着黎季月长长的发丝,钟成御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眼前女人。   “知道那朵是什么花吗?”钟成御森幽地开口。   黎季月站在桥板上,越过身下的海水,侧目看向船身,瞅了一眼,眸色闪烁,“是不是月季花?”   “呵呵!”钟成御低沉地笑了,“月季!季月!”钟成御冷笑着丢下这句话,继续朝着甲板上走去。   黎季月一脸错愕地站在桥板中央,这是什么意思?月季,季月?钟成御这话什么意思?他又在笑什么?   黎季月看向前头身躯凛然的男人,已经站在了船的围栏边,深邃的目光盯着站在桥板中央的自己,黎季月立刻下意识跑上了上去。   黎季月站在钟成御的身后,唇咬了咬,上前道,“钟成御。。。你。。。你为什么要弄朵月季花在这艘船身上?”   钟成御一手拄着长杖,一步一步地走向黎季月,单手挑起黎季月的下巴,“想知道为什么?没事!不着急!船开了,我很快就会让你知道!”   -本章完结-   ☆、番外36刻骨铭心(7000)   一阵轮船汽笛声鸣响,轮船启动了,依旧是空荡荡的甲板上,分开站着两排黑衫保镖,海风吹拂着,墨色的长发迎风飘散着,黎季月的长长的裙摆被风撩动着。   钟成御拄着手中的长杖,目光邪魅地凝视着黎季月,一把拉过她的手,朝着船舱走去。   “钟成御,你要带我去哪里?”黎季月心间一阵阵发麻,她感觉得到这男人眼底的诡异。   “给你个惊喜!”钟成御笑得深意,拉着黎季月进入船舱,朝着船上的歌舞厅走去。   歌舞厅的大门被门旁两位保镖推开,舞池壁顶,富丽堂皇的吊灯发出熠熠生辉,璀璨夺目的灯光,黎季月站在门口,一阵馥郁的花香迎面袭来,下一刻,她徒然瞪大了双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空旷的舞池,地板上铺满了粉色的月季花,满满地铺满了一整片地板,鲜艳的月季花在斑斓的灯光下,更显得娇艳欲滴!   身后绕过一双健臂,环住了黎季月的腰肢,双掌攥在了一块,那根长杖拄在了正中央,男人温热的气息吐在黎季月的耳畔,“喜欢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黎季月整个脑袋都嗡嗡成一片,难以置信地扭头,对上钟成御那一双生晦如海的眼睛。   说不喜欢那肯定是假的,她最喜欢的就是月季花,更何况是如此惊喜地铺满整片地板,这满满的一个空旷的舞池,遍地开花!   钟成御松开了双臂,目光深沉如水看着黎季月,黎季月心不停地跳动,挪步踏进舞厅,满地的鲜花,令她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踩坏了这些娇嫩的花朵。   黎季月猝然回头,看向钟成御,“钟成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成御拄着长杖,清隽的眉澈激荡起一丝丝复杂的情愫,眸色里的汹涌翻滚,手掌抬起,朝着门外的保镖打了个手势,“关门!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御少爷!”门外的两位保镖一人拉着一边的门,舞厅的门被重重的合上。   瞬间,整个舞池陷入一片安静,徒留这一大厅的花香,黎季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让她完全搞不懂头绪。   “钟成御。。。你。。。”黎季月整个人如置梦中,一双水眸澄亮地倒映着满地的花朵,一朵朵粉色的花朵印在她的瞳孔中。   钟成御拄着长杖走到了舞池中央,双手一摊,低沉地笑了,“呵呵!”   黎季月听着如此沉闷的笑声,心间一阵阵发麻。   “这艘船我命名了,叫季月号,季月!月季!为了给你个惊喜,铺满这一地的月季花,还有那船身上漆上那么一朵月季花,都正好是这艘船赋予你的寓意!”   钟成御不缓不急地说着,拄着长杖一步一步朝着黎季月走来,灯光下的他,犹如一尊肃穆的神邸,越来越靠近,强烈的气息席卷而来。   黎季月怔怔地看着男人越来越近,身子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钟成御踏步向前,一把拉过黎季月的手臂,将她往前一带,黎季月的身子顺势落入男人的怀中。   男人修长的指腹轻轻地撩动着她的眉心,笑得邪味,春意盎然般的眼神,“美人儿,你说本少爷对你这么用心,你为何一直想要逃?成司漠比我好?比我有势?他是名正言顺罗烈门少主?所以你看上他了?呆在他的身边心甘情愿,呆在我的身边不情不愿?”   黎季月眸色闪烁着惊慌,摇了摇头,“不!这和名利权势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会逼我,更不会强迫我!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哈哈哈!”钟成御听了,凛然大笑,目光炙热如火,“我逼你是为了得到你,他谦让你,也是为了得到你!不同的方式,同样的目的!又有何区别?”   “狡辩!钟成御,这些都是你的狡辩!至少成司漠没有囚禁过我,他答应我要送我回香港,而你,一直在强迫我,还不让我见我的家人!”黎季月挣扎着想要逃开这个男人的束缚。   钟成御愈发紧地一掌箍住女人的腰肢,深邃的眼睛,如墨,如雾般缥缈。   “回家?回香港?美人儿,为何你一直要逃离我,想了许久,本少爷终于想通了,一定是本少爷给你的印象不够深刻,不够刻骨铭心,不够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本少爷!”   “钟成御,你又要发什么疯。。。你想做什么。。。”黎季月惊恐地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那双眼睛。   “想要做什么?呵呵~”钟成御的手指轻挑起女人的下颌,笑得异常邪魅,笑声犹如地狱里的阎罗。   “佛经上说,西方有极乐世界,人死了,超度了可以去那里!可我觉得,这里就是一个极乐世界,而本少爷可以为你超度,即可以带你上天,也可以带你入地!”   钟成御手掌覆上衬衫纽扣,薄唇吐出低醇的声音,一个一个的纽扣往下解开,“多美的花,多美的人,月月,你说我们俩在这片花海上欲生欲死,抵死缠绵,该是何等快活!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这样的感觉!”   黎季月吓得面色煞是噔白,身子一僵,一下子从男人怀中逃离,朝着正门跑去,双手覆上门把,却是怎么扭也扭不开,“开门!快开门!”黎季月不停地拍打着门,朝着门外大喊。   猝然间,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将她从门后拖了进去,钟成御拖着四肢不停扑腾的黎季月,滑过层层铺洒的花朵,一把将她的身子摔在了舞池中央,黎季月重重地摔在了那一片厚厚的月季花上,激起几片花瓣。   黎季月吃痛地凝眉,吃力地从地上撑起双臂,抬头向上看去,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男人赤条条的上身,精壮的胸膛缠绕着白纱布,下身只穿着一条蒂裤,双手把玩着那根黑色的长杖。   黎季月惊骇地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掌心被月季花枝上的花刺,刺得生疼。   钟成御猝然上前,手掌覆上黎季月小巧的脚腕,随手一拉,黎季月脚腕被拖住,一个趔趄,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钟成御拖着女人的脚腕,拖过一层花朵,将她身子往自己身下带,身躯快速地覆上,双腿压制住了女人的双腿。   “不要~!不要~!”黎季月的双手不停地扑腾拍打着男人,不经意间手劲落在了男人受伤的胸口。   钟成御蹙眉闷哼了一声,眸色一冷,手中的长杖穿过黎季月的脖颈后,掌心一旋,长杖的杖头扭开,从长杖里拖出一条黑色的软鞭。   黎季月瞪大了双眸,看着男人手抽出的那条软鞭,“钟成御,你要做什么?”   钟成御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黎季月的脸蛋,低沉笑道,“呵,你说你怎么就学不乖呢?这可是你自找的!”   钟成御将手中的软鞭分开了两截,男人的手掌一手控住了黎季月的右手,用软鞭将她的手腕缠绕住,系在了脖颈后的长杖,另一掌控住了女人的左手,快速地系在了长杖的另外一侧。   黎季月使劲地挣扎,两只手被绑在了脖颈后的长杖上,无论怎么使劲,都是徒劳挣扎。   钟成御满意地双手环胸,看着被长杖束缚住的女人,笑得如魅如蛊般癫狂,“哈哈哈!美人儿,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只砧板上的鱼儿,任我宰割!越看越让人兴奋!”   “钟成御!你这个疯子!疯子!混蛋!”黎季月眸色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恐惧感一阵阵袭来,这个疯子,从来都没放弃过折磨自己,一切的示好,皆是阴谋。   “疯子?这还不够疯!”钟成御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黎季月身上的衣衫,指尖的冰凉触及肌肤,黎季月浑身惊颤,双眸恐惧地直摇头。   “看见这一地的月季花了吗?本少爷一定会让所有花,一朵不少地沾上你我的味道,那样一定会更香的!”   转瞬间,黎季月身上空落落地冰凉,身上的衣裙被男人挑在了手中,少女如菁华般柔美的身子丝毫不掩饰暴露在男人墨黑色的瞳孔中,钟成御勾唇邪笑,目光如炭火般热络,衣衫洒落一旁。。。   璀璨的灯光下,一圈圈光晕勾勒着旖旎的场景,遍地粉色月季花,花团锦簇中央,精壮的身躯覆盖着女人的身子。   一声声犹如小兽受伤的嘶鸣声,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舞池,一双小手绑在了长杖上,随手可捏的花骨朵,落入掌心中,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女人的掌心揉散开,眼眶盈满了泪水。。。   泪眼朦胧,黎季月看着男人妖异的脸庞忽近忽远,唇角满是倨傲的得意,她阖上了双眼。   “看着!!”   随着男人话音的落下,黎季月猝然间感到一阵渗入肌肤的疼痛,钟成御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迫使她睁开了双眼,眼睁睁地面对着眼前的糜烂。   钟成御拉起身下女人的长发,迫使她尖尖的下巴挑高,男人眼底的笑,轻佻狂妄,揉在她腰间的手指猛然收紧,声音魅若妖,“黎季月,我给你的,你都要承受!我会让你永远记得这一船的月季花,为你绽放,为你凋零,永远记得季月号是属于你的,更是属于我钟成御的!!”   男人的攻势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卷起一地的月季花,揉碎了一地的花瓣,花瓣零落,淡淡的花香夹杂着迷靡味道,流窜在整个舞池。。。   ----------------------------------------------------------------------------------------------------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海岸线上如镶了金边的落日,在海面上洒上一层光芒,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风吹拂着海浪。   一阵轮船靠岸的汽笛声响起,轮船到达了槟镇的码头。   赵寻看着船停靠好了岸,立刻朝着船舱里走去,来到舞池门外,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位保镖,又看了一眼紧阖的大门,里头传来黎小姐起起落落的低吟声,听着声音有点沙哑,赵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少爷伤还没完全好,又开始折腾黎小姐。   “赵哥,这船靠岸了吧?”门旁一位保镖朝着赵寻哈笑着打招呼。   赵寻来回踱步着,一边看着紧闭的门,一边点了点头,“嗯!靠岸了!”   “赵哥,看这个样子,御少爷一时半会出不来,要不您去上面再等等?”   赵寻停下了脚步,又看了一眼紧阖的大门,沉默了片刻,“那好吧!我过一会再过来!你俩继续守着!”   话落,赵寻离开了,两个保镖相视笑了笑,“喂,你说这御少爷还真有能耐,这伤还没好,还能折腾那么久?”   “六子,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和御少爷不同命,他是御少爷,自然做什么事,能耐都比一般人大!”   “话不能这么说,我要是有一个像黎小姐那样的女人,我非折腾她一宿!”   “六子,这黎小姐也是你能想得?”   “我。。。我不过说说罢了!你想哪去了。。。”   ----------------------------------------------------------------------------------------------------   舞池里,汗渍淋漓的发丝,一双漂亮的眼睛盈满未褪的清欲,男人的铁臂一把勾起女人的脖颈,将她的身子从月季花上捞了起来,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嫩滑的背脊,手指拂落了不少沾染在女人背脊上的花瓣。   钟成御的脸庞贴近身下的女人,深不见底的幽潭倒映着虚脱无力的女人。黎季月双手分挂在长杖上,墨色长发沾染着汗渍,粘稠地贴合在脸侧。   钟成御唇角扬起轻佻的弧度,手掌拆开绑在长杖上的两条软鞭,黎季月的手无力的垂落下,长杖落下,激起一地花瓣。   黎季月双眸一瞬不瞬地直视空气,一层薄薄的水雾染在眸间,身下除了痛还是痛,眸色迷惘。   “美人儿,欢愉不?想不想再来一会?你看这一地的花儿都被你扭得七零八落的,多好看!”   钟成御温热的舌尖探出,舔砥着黎季月眼角的泪痕,动作轻柔而又邪魅。。。下一刻,黎季月被男人一把搂进怀中,连带着片缕不着的身子,放置在了他的大腿上,黎季月只觉得很痛很痛,全身瘫软地任由这个男人摆弄。   钟成御的手指轻柔地勾勒着怀中女人的线条,一点一点地勾勒着,眸色散发着浓烈的光芒,薄唇落在女人的耳根处,撩了撩她的耳垂,“你看你现在多乖,一动不动!只会叫。。。叫得本少爷心都碎了,呵呵呵。。。就连哭都没力气了!你还这么逃?”   黎季月微微动了动,转眸正视头顶的男人,沙哑的声音,“我。。。我。。。一定会。。逃离你!”   钟成御眸色沉了沉,勾唇冷笑,低头咬了一口女人的唇瓣,“怎么逃?等成司漠来救你吗?”   “对!他一定会来收拾你这个畜生!”黎季月憋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说出这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说,她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成司漠真的会来救自己,即使在自己被钟成御带走,她听见了成司漠说了等我,可她并没有寄予很大的希望。   钟成御眼底的炙热的火焰瞬息间被冰霜凝结,唇角的笑意冻住,发狠地捏住黎季月的腰肢,“黎季月,你真是个践人!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的女人!”   钟成御一掌捞起地上的月季花瓣,洒在了黎季月的脸上,“知道为什么我要用月季花?月季!季月!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你的名字,你的人,你在这满是月季花的舞池里,做了些什么?!”   黎季月冷哼一声,眉心间腾起不屑的神色,钟成御瞅见那一抹不屑,又是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将怀中女人的身子翻转覆上。。。   夜色浓稠,明月高悬于海上,海风吹来,一阵阵清凉。   赵寻又一次踏步进入船舱,来到舞池门口,和门口那两个保镖又一次对视了一下,赵寻看向舞池的大门,里头似乎没了动静。   “赵哥,这才刚刚没了动静!你看你要不要上去再等等?”那位保镖提醒道。   赵寻摆了摆手,“不用了,少爷估计着也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舞池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钟成御抱着昏睡的黎季月出来。   “少爷,你。。。这。。。黎小姐她怎么了?”   “船靠岸了?”   “少爷,船早就靠岸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钟成御听了,愣了一下,微微皱眉,继续抱着黎季月往外头走去,钟成御踏出船舱,看了一眼船外的天色,果然和赵寻说的一样。   钟成御心头怔了下,想不到船何时靠的岸,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钟成御低头扫了一眼怀中的女人,轻笑着,这女人还真是个勾魂的妖精!   “少爷,那现在还要去金蛇岛吗?”   “不用,先回镇上的府上!”钟成御抱紧黎季月钻进了汽车中,汽车没入在浓浓的夜色中。   ---------------------------------------------------------------------------------------------------   次日上午,太阳射进卧房里,洒在了大床上,黎季月睁开了双眸,全身痛楚不堪,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全身似乎被人清洗过,黎季月下意识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卧房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熟悉的房间,黎季月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是钟成御在槟镇的房子。   黎季月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神情落寞,昨日在船上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划过脑海,黎季月双手一把捂住了脑袋,使劲地晃了晃,拼了命要求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黎季月听见卧室外头房门推开的声音,不一会,钟成御一袭白色的衬衫西裤踏入里室。   黎季月一看见钟成御,心下立刻紧张了起来,“钟成御,你要做什么!”   钟成御看见这么防备的女人,轻笑了一声,“放心,昨天本少爷很痛快,现在暂时不会碰你!”   话落,钟成御朝着黎季月靠近,黎季月身子打了个颤,“你过来做什么!”   钟成御大掌一把掀开薄被,一把将床上的黎季月捞了起来,“带你下去用早餐,肚子不饿吗?”   黎季月听了,微微松了口气,自己的肚子确实是饿得慌,甚至可以说是饿醒的,昨天根本没吃什么,又被这个畜生。。。   黎季月一回神,发现抱着自己下楼的钟成御,焦急地开口道,“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走!”   钟成御停下了脚步,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会走吗?”   黎季月微微一怔,立刻意识到什么,脸颊涨得通红,撇过脸去,钟成御见了,眸色森幽,邪魅地笑了。   用完了早餐,黎季月换上了一条崭新的连衣裙,钟成御又一次打横抱起黎季月,踏出洋房。   “钟成御,你要带我去哪里?”   “金蛇岛!”   黎季月听了,双眸睁得斗大,转念一想,当时自己呆在那个岛上,那三个女人告诉过自己,钟成御每个月都要去那个岛上呆上三天,算算日子,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难怪他要上金蛇岛。   “少爷,船都备好了,那架新买的钢琴,也要跟着这趟船一块过去吗?”赵寻上前询问道。   “一块!”钟成御沉声落地,抱着黎季月朝着外头的汽车走去。   赵寻在身后看着自家少爷抱着黎小姐上了汽车,一位小弟上前跟着张望,“赵哥,你有没有发现,御少爷非常喜欢这个黎小姐?”   赵寻扭头看了一眼那位好事的小弟,“少爷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赵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多嘴了!”那位小弟连连俯头道歉。   槟镇的金蛇岛码头上,一艘崭新的货船停靠在海面上,这些艘货船都是钟成御用来运金蛇岛上的金矿。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上了那艘货船,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黎季月头顶响起,“去金蛇岛用不着大轮船,岛上大轮船不好停靠,就乘这种货船吧!”   黎季月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男人,心里不禁疑惑,这个男人跟自己说这个做什么,这些船都是他的,他爱乘什么船,就乘什么船!   黎季月不经意间,看见几个保镖抬着一架黑色的钢琴上了货船,黎季月柳眉微蹙,这金蛇岛上,也有人要弹钢琴吗?   “这钢琴是给你的!”男人森幽的声音又一次在头顶响起。   黎季月听了,不禁多看几眼那架钢琴,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黎季月想到了什么,心下一紧,焦急地开口,“钟成御!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送钢琴给我,为什么要送到金蛇岛上?”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坐在货船的横椅上,将她放置在自己腿上,手指轻佻黎季月的下巴,墨色的瞳仁漆黑无比,“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你。。。你不会想要让我。。。让我呆在金蛇岛?”黎季月声音发颤。   “聪明!”钟成御勾唇邪笑。   黎季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钟成御,不停地摇着头,“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去岛上!我不要!”黎季月眼眶顷刻间溢满了泪水,一旦关在那个岛上,自己是再也出不去了!   -本章完结-   ☆、番外37心烦意乱(7000)   黎季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钟成御,不停地摇着头,“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去岛上!我不要!”黎季月眼眶顷刻间溢满了泪水,一旦关在那个岛上,自己是再也出不去了!   “由不得你!”   钟成御冷声落下,猝然侧过头,一口撅住女人发颤的唇瓣,众目睽睽之下,舌尖探进了女人的檀口。   黎季月羞愧难当地想要撇过脸去,男人的手掌一把控住她的脑袋,继续教缠着女人的丁香小舌。。。   赵寻一见,立刻朝着那群保镖挥了挥手势,那些个保镖下意识立刻背过身。   ----------------------------------------------------------------------------------------------------   金蛇岛上,幽森的古堡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马车停靠住,钟成御抱着黎季月下了马车,铁门缓缓打开,一如黎季月最初来到这里一样,保镖井然有序地在古堡的前院站成了两排。   钟成御抱着黎季月踏入古堡正厅。   “御少爷好!”正厅的两排仆人俯身,响起恭敬的问候声,钟成御将怀里的黎季月放了下来。   黎季月刚站定地上,就发现四周仆人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都很惊讶自己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御少爷好!”古堡里的那三个女人上前恭敬地问候,同样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了黎季月。   钟成御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三个女人,没有做声。   “少爷,钢琴要放在哪里?”这个时候,赵寻上前询问,那架黑色的钢琴已经被运到了前院。   钟成御垂眼,目光落在黎季月的脑顶,看着这女人埋着脑袋,淡然开口,“送去二楼的书房!”   赵寻听了,愣了一下,立刻指挥后头那些保镖,心里却在想着,二楼的书房,少爷放了很多金蛇岛的矿场账目在里头,这怎么把黎小姐的钢琴都搬进去了。   而站在一旁的三个女人皆是安静地看着那一架黑色的钢琴被扛上了二楼,三个人互视了一眼,心里甚是疑惑,御少爷好端端的,怎么搬来了一架钢琴。   “少爷,接下来要去矿场了吗?”赵寻上前询问。   钟成御眸色深邃,沉吟了片刻,手指单挑黎季月的下颌,脸庞凑近,“累吗?”   黎季月愣了一下,猝然感受到四周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下一紧,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钟成御看着黎季月呆滞的模样,手掌从黎季月的下颌移开,“既然不累!那就跟我去矿场!”   黎季月一听,立刻叫道,“累!我很累!我不去矿场!”   “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本少爷问你话,都不懂得回答!”   “没。。。没想什么!”黎季月眸色慌乱地闪了闪。   钟成御手掌揽过黎季月的腰肢,往自己胸膛上带,脸庞又一次凑近,邪魅的声音,“是不是又在想该如何逃?在想成司漠会不会过来救你?”   黎季月一愣,仰头立刻回道,“我在想休息,我很累!”   钟成御怔了一下,垂眸扫了一眼黎季月,目光定格在她脖颈上,昨日欢爱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男人瞳仁缩了缩,冷声道,“那你就好好休息!身子休息好,本少爷还要好好玩你!”   话落,男人的手掌一松,黎季月的身子径直后退了几步,钟成御勾唇冷笑,转身出了正厅,赵寻后脚跟上。   直到外头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正厅的仆人都松了一口气,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不少仆人都用怪异的目光多看了黎季月几眼,这让黎季月浑身不自在。   “季月,你回来了,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御少爷把你带哪里去了?”小玉立刻奔上前,不停地询问。   “没去哪里?就在槟镇上!”黎季月随意回道,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更不想说。   素霞用手绢柔媚地扇着风,目光落在了黎季月的脖颈上,那清晰可见的吻痕,素霞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被御少爷破了身子了?”   黎季月抬眸看向素霞,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陆红上前拍了拍黎季月的肩,安慰道,“季月,别太介怀,我早料到,结果会是如此,他是御少爷,没人可以耐他的!”   黎季月眸色暗淡,苦涩一笑,“我没事!我现在有点累!要回房休息!”   话落,黎季月转身就要上楼,素霞拔高的声音落在正厅,“站住!你别忘了,今天是御少爷回来的第一天,按照规矩,今夜的晚餐要我们四个女人一起准备!”   黎季月听了,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口,看着素霞,要说给那个男人做晚餐,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和力气。   “还是你以为你比较特别,和御少爷出去了一趟,就比较不一样,可以不用为御少爷准备晚餐了?”素霞继续用讥讽的口气,挑眉说道。   “我没有觉得自己特别,我是真的很累,不想做晚餐,晚餐我可以不吃!”黎季月冷声回道,刚来这里的时候,心想着能够逃离这里,一切按照规矩来,如今自己什么都保不住了,还需要遵守什么破规矩,这些规矩都是那个畜生制定的霸王条例,不遵守无非就是被那个畜生再羞辱一顿!   黎季月迈着酸痛的双腿,朝着楼上走去,她记得刚来的第一天,小玉有吩咐过自己,自己的房间在二楼的第四间。   素霞见着黎季月上了楼,不悦地冷哼,“摆什么谱,不就多陪了御少爷几天,连架子都端起来了!”   “素霞,你别这么说,我看她是真的累了,你没看见她走路都走不稳!”陆红上前说道。   小玉附和着点了点头,她一直觉得同在一个屋檐下,没有必要为了点小事而伤了和气。   素霞一扫手中的手绢,扭着腰朝着后堂走去,独留陆红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小玉目光有点暗淡,思虑着什么。   “陆红,你没有觉得御少爷对季月很不一样?”小玉忧伤地出声。   “哦?你觉得哪里不一样?”陆红顺势问道。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得御少爷看季月的眼神,很。。。很不一样,反正我没见过御少爷会那样看我们!”   陆红闻言,淡淡浅笑,“这或许是好事!”   “好事?陆红,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好事?”   陆红笑得深意,看向小玉,“说不定我们几个很快可以离开这里了!”   小玉听了,呆滞了一阵子,有点不明所以,“陆红,为什么这么说?”   “没为什么,只是感觉而已!”陆红落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小玉一脸莫名看着离去的陆红,小玉环视了一眼正厅四周,心里泛起忧伤,要说离开,小玉自从是御少爷的人,就没想过要离开这里了,她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归宿了。   ----------------------------------------------------------------------------------------------------   夜幕降临,外头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包围着整座古堡。   三个女人坐在饭厅里,饭桌上摆满了饭菜,一如以往那样,等待着钟成御的到来。   “小玉,你去楼上叫了季月吗?”陆红开口问道。   “叫了。。。她不下来!”小玉脸色犯难,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季月那么倔的女子。   “还叫什么叫,反正一桌子的饭菜,又没有她的功劳,也是她自己说,不吃晚餐!”素霞不悦地开口。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马的嘶鸣声,混杂着雨水落地的声音,三个女人立刻噤住了谈话声,她们知道,一定是御少爷回来了。   钟成御风尘仆仆,席卷着雨水的清水味,踏入饭厅,锐利的目光一扫正襟危坐的三个女人,剑眉微蹙,冷声扬起,“黎季月呢?她去哪里了?”   陆红即刻开口道,“御少爷,季月她很累,还在楼上房间里休息!”   素霞听了,低声冷嗤,却也不敢插嘴说一句话,静静地等候着御少爷下一刻,会如何惩罚那个女人。   钟成御闻言,眸色沉了沉,沉默了片刻,朝着一旁的仆人开口道,“厨娘,准备两份饭菜,送到楼上房间去!我在楼上用餐!”   那个厨娘一听,愣了半晌,连连点头道,“好。。。好!御少爷,我这就去准备!”   钟成御没有在饭厅多做停留,径直拐出了饭厅,徒留一桌三个女人,各色不一的面目表情。   陆红浅浅地笑了,拣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吃饭。   小玉眸色震惊,喃喃自语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小玉自从来这个古堡,就没见过御少爷,和哪个女人单独在房间里用餐。   素霞捏紧了手中的手绢,气恼地起身,一把推开座椅,转身要离去。   “哎,素霞,你怎么不吃饭?”小玉张口叫道。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素霞余光扫了一眼小玉,气恼地回道,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离开。   小玉目光黯淡地看着一桌的饭菜,厨娘带着仆人,在饭桌上,挑了几盘精致的饭菜,用托盘盛好,准备往楼上送。   “小玉,别想了,快吃饭吧!”素霞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小玉的饭碗里,浅笑道。   小玉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陆红,开口,“陆红,你觉不觉的。。。御少爷喜欢季月?”   陆红继续咀嚼着嘴里的饭,笑得释然,不缓不急地回道,“御少爷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喜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小玉听了,整个人都难受了,“可是。。。可是。。。陆红,我心里难受!”   陆红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手覆在了小玉的手背上,“小玉,你应该知道,御少爷不是你能想得,从一开始,我们跟了他,就是个错误!”   “陆红,你当然这么说,你还心心念念着你那个未婚夫,可我,我是真的爱上了御少爷,我。。。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小玉委屈得快要落泪。   陆红眸光幽幽,泛起一丝哀伤,继续吃着饭,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痴情的小丫头。   ---------------------------------------------------------------------------------------------------   二楼,钟成御坐在床沿,看着大床上熟睡的黎季月,长长的睫毛微微阖着,莹润泛红的脸蛋,男人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轻柔地摩挲着。   仆人轻声进入房间,将饭菜在外头的桌上摆好,继而轻声退了出去。   黎季月被脸蛋上轻微的触碰,低喃了一声,动了动唇,钟成御眸色暗了暗,喉咙不由得一紧,情不自禁地俯身,薄唇轻轻地吻了女人的唇瓣,只是一吻,男人的呼吸又开始粗喘,内心的欲念又一次燃起。   钟成御猝然起身,甩了甩脑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见到这个女人,就这么容易冲动,这么想要她,这不该是自己的一贯作风!   钟成御立刻坐到一旁的座椅上,抽出一支烟,“咔嚓”一声点燃了火星子,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眸色森幽看向床上的女人。   钟成御回想这一个多月以来,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自己总是时不时失控,失控到差点丢了命,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真的只是兴趣吗?钟成御猛地又吸了一大口烟,吐得眼前一片烟雾袅绕,心跳有点快。   “你。。。你怎么在这里?”黎季月坐在床头上,一脸惊讶地看着钟成御,她是被一股子烟味给薰醒了。   钟成御的思绪被打断,看向黎季月,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阴沉冷凛,冷声道,“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快被本少爷弄死了,你要死了,本少爷就没的玩了!”   钟成御慵懒地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交叠着双腿,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黎季月眸色暗淡,苦涩笑道,“怎么会呢?你御少爷,楼下还有三个女人侍候你,你想怎么玩儿都有,何必来招惹我?”   钟成御眸色一冷,指间未燃尽的半截烟,随手一丢,利落起身,单脚踩上那半截烟,用力拧灭,冷声道,“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我御少爷,想要好玩的女人,多得是!不只是你黎季月一人!   “饭菜在外头桌上!”钟成御落下这句话,离开了卧房,男人的眉心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复杂情愫,他朝着外头走去。黎季月看着钟成御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道不明的酸楚涌上,眼眶湿润了。   夜深人静,雨停了,古堡四周散发出一股股清新的味道,古堡顶楼,灯火通明的房间里。   钟成御赤条着上身,看着躺在身下的女人,一双深邃的眼睛,眼底尽是冰冷。   “御。。。御少爷。。。”小玉哆嗦着唤了一声,心里却是异常的激动。   钟成御目光森冷地扫过小玉的片缕不着的身子,心里涌上一阵烦躁,脑海里不停地浮现花海包围的黎季月,泪水婆娑的水眸,透着一股倔强不屈的抵抗。   “出去!!”钟成御翻身坐在床沿,低沉地喝了声。   小玉愣了一下子,她从来没有被御少爷叫进了房间,什么都还没做,就被赶出去的经历,委屈的小脸蛋,一下子涌上了泪水,“御。。。御少爷,小玉哪里做得不好吗?”   “我让你出去!听不懂人话?”钟成御冷声重重落地。   小玉浑身打了个冷颤,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拣起地上的衣衫,尽数穿上,转身正欲离去。   “站住!”钟成御若有所思地出声。   “御少爷?”小玉惊喜的回头。   “去把素霞叫来!”   小玉听了,眉心瞬息间又失落了下来,点了点头,“是!御少爷!我这就去叫!”   不出片刻,素霞扭着水蛇腰,一袭嫣红色的旗袍,极尽妖娆地扭进房间,柔媚地唤了声,“御少爷!素霞来了!”   钟成御瞥了一眼妖媚艳丽的女人,眉心微微一皱,冷声道,“大半夜的,你打扮成这样,装鬼吓人?”   素霞闻言,脸色煞是噔白,颤声道,“御。。。御少爷,对不起,我这就去换一身来!”   “不用了!你出去!不用再来了!”钟成御冷凛的声音,背脊靠在床头,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地吐着烟圈。   “御。。。御少爷!”素霞委屈得落泪,她盼了快两年,才盼来御少爷终于让她过来陪他,可是竟然什么都没开始,就。。。   “我让你出去!滚!”钟成御恼怒地一手甩落床头旁的花瓶,花瓶摔落在地,击起一室内支离破碎的声响。   素霞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噤住了哭声,落荒而逃。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钟成御烦躁地落地,指间的烟蒂一把拧灭,朝着外头的保镖喝道,“去!给我把陆红叫过来!”   片刻之后,陆红慢悠悠地踏进了卧房,眉色淡然,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御少爷,我来了!”   钟成御扫了一眼陆红,眼前的这个女人,算是除了黎季月之外,第二个不乐意跟着自己的女人,只是她没有黎季月的倔强,很快就顺从跟了自己,即使心里没有自己,依旧认命地过一天算一天,钟成御心想,或许这个女人可以提起自己的一点兴趣。   “把衣服脱了,去床上躺下!”钟成御沉声落地。   陆红勾唇浅笑,神色镇定地走向床旁,动手解开身上的衣衫,直至身上yi丝不gua,掀开了床上的薄被单,钻进床里。   钟成御至始至终没有多看一眼,心情异常烦躁,眸色一扫陆红,粗暴地翻身覆上,压在了陆红的身上,四目相对间,陆红那一双淡然含笑的眼眸落入钟成御的眸底,男人的指尖划过女人的脸蛋,滑过她柔软的脖颈,目光定格在她的胸口,脑海里又一次窜入,黎季月第一次躺在自己身下,嘶哑哭喊的情景,心头一阵阵悸动,心烦意乱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你走吧!”钟成御利落地翻下身,靠在了床头,又一次拿过床头旁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缓缓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吐着烟圈,好似在宣泄胸中的怒气。   陆红勾唇浅笑,镇定自若地下床,拣起地上的衣衫,动作不急不缓地如数套上,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陆红脚步触及房门,猝然转过身,看着床上不停吐着烟圈的钟成御,平静地开口,“御少爷,陆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钟成御冷声落地,烟雾袅绕,一张俊美的脸庞弥漫着邪魅。   陆红动了动唇,柔声道,“御少爷,你心里想得是谁就是谁,其实御少爷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话音一落,钟成御夹着烟的手指一顿,冷凛的目光射向站在门口的陆红,冷怒的声音,“陆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猜本少爷的心思?”   陆红轻声一笑,“御少爷,陆红不是猜,陆红只是过来人,对于这男女之事,看得再透彻不过了!”   钟成御指尖的烟灰抖落了一截,落在了他青筋四浮的手背上,冷怒喝道,“滚出去!!”   陆红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房间。   钟成御看着陆红消失的背影,眸色森幽,陷入沉思,黎季月啊,黎季月,你还真是有能耐,勾魂的妖精!   钟成御猝然起身,指间的烟蒂落入烟缸中,利落地套上裤子,赤条着上身,朝着楼下快速走去。   --------------------------------------------------------------------------------------------------   房间里,熄了灯,室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暗淡的夜色,透着窗户的纱帘,落入房间里。   下了雨,窗外的风吹来,夹着些许清凉,黎季月裹着被单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阖眼,钟成御扭开房间的门,径直走到床旁,黎季月咻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床头旁的一道黑影,“啊!”   “鬼叫什么!是我!”钟成御掀开被单,高大的身躯躺了下来。   黎季月下意识地朝着床旁挪了挪身子,男人的长臂一勾,将她的身子往怀里带,紧紧地箍住,脑袋埋在女人的发丝间,嗅着她清淡的幽香,嗅了又嗅,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你这个妖精。。。”钟成御嘶哑的喉声从唇边吐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人的耳根处。   黎季月心头一紧,感受着耳边酥酥麻麻的热感,噤声道,“钟。。。钟成御,你不是去找她们了吗?”   钟成御停下了动作,撑起头看着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水眸,沉声开口,“你希望我去找她们?”   黎季月一听,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嗯!你快点去找她们!我要休息!”   “黎!季!月!”钟成御平静的心又一次激怒,手掌一把扼住了女人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咬字。   -本章完结-   ☆、番外38把你吞了(7000)   “黎!季!月!”钟成御平静的心又一次激怒,手掌一把扼住了女人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咬字。   “钟。。。成。。。御!”黎季月凝着眉心,脖颈被扼住,吃力地出声。   钟成御松开了手掌,黎季月透过气来,不停地咳嗽,喘着气开口道,“钟成御,你有病,我好好的睡觉,你掐我脖子做什么?疯子!”   男人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女人的脖颈间,黑暗中那双阒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辉,犹如森林里的猎豹,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女人,薄凉的唇瓣一口咬住女人的唇,“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我犯病了,发了疯得想要上你!你说,这是什么病?”   男人的手指轻撩着女人额头的发丝,一圈圈缠绕着指尖,抚弄把玩着。   黎季月眸色一惊,脸颊发烫,颤声道,“不要!不要!我。。。我很痛!”   钟成御勾唇轻笑,指腹摩挲着女人尖尖的下巴,低沉的声音,“那你说,还想不想逃走?”   黎季月迟疑住,眸色闪烁了下,抿了抿唇,“不。。。不想!”   “真的不想?还是。。。在敷衍我?”男人的手掌摩挲着探进女人的衣口。。。   黎季月扭动着身躯,奋力避开那只手掌,“不想,不想了,不要了!”   男人的手掌滑过女人的腰际,一掌控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唇瓣舔砥着她的的唇瓣,“睡吧!”   钟成御沉声落下,单臂揽过黎季月的身子,紧紧地搂入怀中,下巴顶住女人的头顶,柔腻般摩挲着。   黎季月呼吸微微急促,男人胸膛里浓烈的烟草味扑鼻而来,那只手掌覆在腰际,不安分地上下其手,黎季月又一次扭捏着想要避开。   “别动!安分点,我晚上就不碰你!”男人低哑压抑的声音落在黎季月的耳畔。   黎季月委屈地扁嘴,“你。。。你现在不是在碰吗?”   “唔。。。唔。。。“女人的声音被湮没了,男人的薄唇堵住女人的嘴。。。这一吻,吻得温柔绵长,添了几分缠绵,揉进一缕缕醉人的力度,黎季月全身酥酥麻麻般发颤,整个人都飘忽忽,天南地北不知所踪,跳得欢快的心渐渐悬空,悬得迷失了方向。。。   窗外的夜色愈浓,整座古堡寂静无声,雨后的灌木丛,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   次日,二楼书房里,钟成御翻阅着矿场的账目,查看了矿石出产吨数,一旁的算盘利索地拨动,眉色严峻。   赵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少爷,出事了!成司漠那里有大动静!”   “出什么事?成司漠做了什么?”钟成御泰然自若地拨动算盘上的算珠,时不时扫了一眼账本上的账目。   “成司漠给大少爷下了套,孙大少赌输了整个芭提雅欢场,而少爷您将槟镇最大的种植园转手给了成烈徒,老爷也知道了,老爷现在勃然大怒,急召少爷您回巴旺市!”   “哼!这样子!”钟成御波澜不惊地冷哼一声。   “少爷,还有老爷要您。。。要您将黎小姐也带过去!”赵寻神色异样,结巴地开口。   钟成御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微蹙,“怎么回事?他如何知道黎季月?”   “据说成司漠现在也在巴旺市,该是他找老爷谈了些什么?少爷,你说该不会是成司漠也想效仿少爷,拿芭提雅来换黎小姐?”赵寻猜测说道。   成司漠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成司漠也想拿老爷子来压我,我怕他是东施效颦,结果不尽如意啊!”   “少爷,若是老爷真的要您交出黎小姐。。。”   “哼!成司漠他想得倒美,不费吹灰之力骗了孙逸扬那个蠢货的东西,就想来换本少爷的女人,不费半点损失,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盘!”钟成御转动着左拇指上的玉扳指,眸色森幽。   “少爷,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立刻动身回巴旺市?”赵寻小心翼翼地请示。   “不用,你去让人通知一声,再过几日就是老爷子的生辰,我们到时候再回去,有什么事等到了那一天再说!”   钟成御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赵寻立刻上前,替他点燃,钟成御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你知道孙逸扬,是怎么输掉芭提雅?我知道他好赌,却也不至于不知轻重到这个地步?”   赵寻放下手中的打火机,开口道,“据手下人打探到,成司漠派了个老熟人和大少爷开赌,大少爷开赌前正好喝了不少酒,那酒里许是有猫腻!大少爷这才被下了套,赌了十把,把把都赢,最后一把全部输光!”   “哼!成司漠!还是有点脑子!他在巴望市那几个赌场,我让你派人盯着,盯得如何了?”钟成御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目光划过一道阴冷。   “少爷放心!那些赌场的负责人一个个都快进套,很快他们都会有把柄在少爷手上!到时候少爷想要挑起成司漠和成司火两边赌场的争斗,那可是水到渠成!”赵寻洋洋得意地说道。   钟成御勾唇冷笑,指间的烟雾染上眉心,布上一层阴骘,“办得不错!一切照旧!你出去吧!”   钟成御吐着烟圈,扬了扬手,赵寻转身正欲离去。   “等下!”   赵寻转过身来看着钟成御,等待他的指令。   “你立刻去把黎季月叫过来!”   赵寻听了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讪笑道,“是!少爷!我立刻去叫来!”   片刻之后,黎季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书房门,钟成御一把拧灭指间的烟蒂,“进来!把门关上!”   黎季月踟蹰了一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合上了房门,“钟成御,你叫我来做什么?”   “早饭吃了吗?”   “吃了!”黎季月埋头回道,不想去看那一双总是盯得自己全身发毛的眼睛。   “吃饱了吗?”   “吃饱了!”黎季月一双手不停地揉搓,站在门后,不敢向前。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在这里呆着!不要打扰我!”钟成御继续翻看书桌上的账目。   黎季月听了,抬头看去,只见钟成御果真低头看着书桌上的一本账本,另外一只手时不时拨动下一旁的算盘。   黎季月见了,心想着你不打扰我都不错了,我打死也不会去惹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别傻站着,自己随处看看!”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地,黎季月目光循去,只见他依旧在专注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黎季月心弦松了不少。   黎季月环顾了下书房四周,这时候不远处的墙壁上,挂了一副画像,吸引了黎季月的眼睛。   黎季月踱步到画像跟前,水眸瞪大,看着图框里裱的那一副水墨丹青图,那画像正是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自己,那时候她还问过赵寻,赵寻说是钟成御那个疯子画的,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如今真实的看见,更加不可思议,这图画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记得自己没有让他画过画像。   黎季月仔细地端倪着画像上的自己,要说心里话,还真的画得很好,想不到那个疯子竟然画工这么高,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还以为他只会杀人!   “画得像吗?”一道森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季月惊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不知何时钟成御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画是你什么时候画得?我好像没有让你画过?”黎季月疑惑地问道。   钟成御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墨黑色的眼睛里绽放出光芒,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美人儿,你真是个妖精,看你一眼,我就记在心上了,随手这么一画,想不到倒是派上用场了!”   黎季月自然清楚这个男人说的派上用场,就是借着画像抓到了自己,身躯往后倾,她越来越受不了这个男人突如其来亲热的话语,脸颊涨得通红,立刻撇过脸去,避开男人的手指。   黎季月后退两步,避开和钟成御的距离,“你事情处理完了?”   “还没!”钟成御闲然地双手环胸,依靠在墙头,看着黎季月那些不知所措的小动作。   “那。。。那你处理事情去啊,若是嫌我打扰,我出去就是了!”话落,黎季月拔腿就要逃。   转身之际,一只手臂一把拉住黎季月的手腕,“别走!去弹首曲子给我听!”   黎季月回头看了一眼钟成御,又看向放在书房窗台旁的那架钢琴,踱步走到了钢琴跟前,缓缓地坐了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钟成御,松了一小口气,翻开钢琴盖子,手指跳在琴键上,黎季月随手弹了那日和成司漠的合弹的春江花月夜,黎季月也不知为何会弹这首曲子,只是觉得前些日子的合奏,让她觉得这首曲子意境很美,很喜欢!   舒缓清灵的钢琴声流淌而出,渐渐地,靠在墙上的钟成御,柔和的目光黯沉了下来,眉心间腾起阴怒。   钟成御快步上前,手掌一按琴面,突如其来插入的杂音,黎季月停下了弹琴的动作,一脸错愕地看向身旁的钟成御。   “你弹的是什么曲子?”钟成御冷声扬起。   “春江花月夜!”黎季月淡淡地回道,她搞不懂要听曲子的是他,现在他看上去这么生气做什么。   “可是那ri你和成司漠合奏的那首?”钟成御的声音愈发森冷。   黎季月心间一颤,怔怔地看着钟成御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潭,心想着这男人还能懂音律,听得出是那首曲子。   “怎么不说话?以为本少爷听不懂?想蒙我?”   黎季月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确实她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够听得出这首曲子就是那日弹得,她以为他对音律丝毫不懂。   “别人是睹物思人,你是借曲思人?”钟成御的手掌一把捏住黎季月的下颌,扳正她的脑袋。   黎季月被捏高的下巴,迫使正对着钟成御凑近的脸庞,愤怒地瞪着,“是又如何?也是你叫我弹首曲子,我随便一弹,你又有意见?”   “你在想他?”   “我想不想他关你何事?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黎季月扬起倔强的小脸,她就是气,气愤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囚禁自己的一切,就连自己仅剩的心,也想要囚禁。   钟成御阴怒的脸庞犹如暴风骤雨般袭来暴怒之势,手掌一把捏住黎季月的柔细的腰肢,“黎季月,你个践人!我今天要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是御少爷!”   钟成御手掌用力一提,将女人的身子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把撞落在琴键上,发出混合的杂音。   “钟成御,你这个疯子,你又要发什么疯?”黎季月一双手朝着钟成御胸膛使劲挠去。   钟成御快速抽出腰间的皮带,缠绕上女人的手腕,紧紧地绕住,打了个结,“一天欠收拾,你就给我揭杆上瓦?”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黎季月坐在琴键上,双腿死命地往男人身上蹬,琴键发出浑浊的混杂音。   钟成御的手掌一把抓住女人的双脚,双手向两边琴键用力一按,双腿被分开,呈现出屈辱的姿势。   男人的脸庞猝然凑近女人的耳畔,阴沉如斯的声音低沉地落下,“既然你能够睹物思人,借曲思人,我就让你永远记得你在钢琴上发生了什么?”   黎季月惊恐地看向钢琴不远处的窗棂,摇头道,“钟成御,你不能在这里!不可以!窗外楼下有你的保镖!你快放开我!”   “你也知道羞耻?我还以为你不知羞耻,躺在我身下想着那个该死成司漠!”钟成御身躯前倾,顶住黎季月的双腿,手掌握得咯咯直响。   “我不想他!不想他!钟成御,你快放开!放开!”黎季月不停地摇着头,眼眶里溢出恐惧的泪水,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总是这么一阵风一阵雨,完全弄不清楚他何时又要开始折磨自己,昨夜一夜无事,她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如此罢休。   “现在认错!太迟了!”男人冷凛的声音落下。   衣服撕扯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女人哭喊的声音混合着琴键的混杂音,交错在一起,飘出了窗外。。。   ---------------------------------------------------------------------------------------------------   窗外楼下,两旁站得笔直挺拔的保镖,耳朵微微动了动,都不自觉地偷偷抬头瞅了一眼二楼的窗户,里头发出的声响,个个好奇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赵寻踏步出来,瞥了一眼二楼的窗户,朝着两排保镖挥了挥手,“去去去,都去后院站着,等会我再去叫你们过来!”   “是!赵哥!”两排的保镖列队朝着古堡的后院跑去,顷刻间,前院变得空荡荡的一片。   赵寻抬头看了看雨后的太阳,用手遮了遮光线,还真是异常刺眼!   “赵寻先生?”小玉在身后叫了一声。   赵寻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身后的三个女人,“你们几个怎么跑出来了?”   “赵先生,那个御少爷和季月在上面做什么,这季月哭得快碜人的,这钢琴声听得很奇怪,不像是在弹曲子?”小玉开口问道,伸长了脖子一直张望着那个窗户。   “没。。。没什么事!御少爷的事,你们别多问,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赶紧进屋去!”赵寻摆了摆手,示意这群好事的女人快点进去。   陆红勾唇浅笑,拉过一旁一脸疑惑的小玉,“小玉,我们进屋吧,那幅百花争艳我们还没绣完,赶紧回去继续绣!”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陆红拉着小玉往里头走去。   素霞目光幽幽地望着那扇窗户,若有所思。赵寻开口道,“素霞小姐,你怎么还不进去?”   素霞勾唇媚笑道,“赵先生,那个御少爷是不是经常这样对季月?”   赵寻听了,脸色犯难,蹙眉道,“素霞小姐,这些事你不该过问!少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素霞眸色一冷,拂绢离去,心想着,这个赵寻还真是看主人脸色的狗,对那个黎季月毕恭毕敬,对我们三个女人,就一副颐神气使的样子。   ---------------------------------------------------------------------------------------------------   晌午,艳阳高挂,炙热的阳光洒落在整座古堡,四周的灌木丛发出绿油油的光泽。   二楼书房里,钟成御交叠着双腿坐在书桌后的座椅上,赤条的上身散发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背脊上的汗水,沿着挺直的背脊骨滑落而下,男人的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袅绕腾起,墨黑色的眸子眯了眯,锐利的寒芒射向钢琴旁地上的那一抹身子。   黎季月片缕不着,双臂环抱着身子蜷缩在钢琴旁,埋头在双腿的膝盖上,嘤咛的哭泣,钢琴四周尽是撕碎的衣屑。   钟成御抽完一支烟,烟蒂随手丢进桌上的烟缸里,猝然起身,朝着黎季月走去。   钟成御站定黎季月跟前,覆着稀疏腿毛的双腿赫然眼前,居高临下看着抽泣的女人,冷声扬起,“你还真有能耐,成司漠已经去了巴旺市,还见了家里的老头子,老头子指名要你和我一起过去,看来他真的打算救你!”   黎季月听了,停下了抽泣声,抬起泪水婆娑的脸蛋,看向钟成御,脑袋里不停地回想刚才这个男人说的话,他说成司漠要来救自己!这是真的吗?我就知道那日他说的等我,不会是句空话,他真的要来救自己!   钟成御猝然俯身,伸出双指捏住黎季月的脸蛋,“是不是听到他要来救你,很开心,开心得立刻就不哭了?嗯?”   黎季月对上钟成御那一双锐利发狠如猎豹的眼睛,禁不住又一次扁了嘴,抽泣的泪水溢出了眼眶,又一次哭出了声,使劲地摇了摇头。   钟成御见了,眸色幽幽柔柔,忽明忽暗闪烁着光芒,松下了双指,手掌猝然绕到女人的身后,将地上的女人一把抱起,裹入怀中,黎季月片缕不着,羞涩难堪地埋下头。   “再过四日,我会带你回巴旺市,去孙府,给老头子贺寿!”   黎季月抬起泪水红肿的水眸,怔怔地看着钟成御。   钟成御手掌下滑,滑至女人的腰际,手里收紧,黎季月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呼吸急促,眸子里的泪水淅淅沥沥地落下,身子抽泣地打颤。   “到时候你会看见成司漠,但是,你要记住了,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一点点想跟他走的想法,黎季月!我一定会一口一口咬了你,把你吞了!!听清楚没有?”   钟成御发红狠历的眼睛,眉心腾起一股戾气,白希俊美的脸庞尽是冰冷之气。   黎季月颤抖着呜咽出声,惶恐地点了点头,她被眼前的男人给吓到了,他说他要吞了自己,太可怕了!   钟成御看着眼前泪水肆虐,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眸色渐渐放柔,一把揽过女人的头,薄唇贴上她的额头,轻柔地吻着,声音低柔,“乖一点!听话一点!我会好好待你!”   黎季月被男人搂在怀中,羸弱的身子不停地打颤,泪水滑入口中,夹着唇瓣上破了皮的血丝,咸咸涩涩的味道,更多是苦楚,一点点落入喉中,洒在心间上。   ----------------------------------------------------------------------------------------------------   夜色如水,金蛇岛上的夜幕又一次降临,落下帷幕,黑色的苍穹布满繁星,今夜的星光格外的明亮,星光洒落在整栋古堡,勾勒着古堡古老的韵味。   古堡的厨房里,厨娘在忙碌着,素霞踏进了厨房,随处翻了翻,瞧了瞧。   “李嫂,有没有熬莲子羹?”   李嫂一看是素霞,笑道,“原来是素霞小姐,莲子羹没有!你晚餐没有吃饱吗?要不要我下碗面给你吃?”   素霞一听,摆了摆手,“面汤我就不吃了,晚上吃了一点饭,没什么胃口,现在又觉得饿了!”   “这样啊!”李嫂听了,心里犯难,在寻思着要弄点什么给素霞小姐吃。   素霞目光落在一个炉灶上的瓷罐,走上前看了看,低头嗅了嗅,“李嫂,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李嫂见了,神情一紧,立刻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是御少爷特意吩咐的,给季月小姐熬得燕窝百合羹!”   “御。。。御少爷吩咐的?”素霞吃惊地瞪大了双眸。   “是啊,要说起这御少爷对季月小姐,还真是特别,打从进这个古堡开始,我就没见过少爷对哪个女人这么特别过,我寻思着,这少爷该是很喜欢这个季月小姐吧?”   李嫂自顾自说着,这才发现一旁的素霞小姐,脸色极其难看,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刻止住了声音。   素霞目光阴冷地盯着那一瓷罐的燕窝百合,小手攥着手绢直发紧,眸色一沉,思虑了片刻,唇角扬起一抹歼猾的笑意,扭着水蛇腰朝着后堂跑去。   “哎,素霞小姐,你打算吃点什么?”   “随意,你下碗面吧!”素霞挥了挥手绢,声音远去,看得李嫂一头雾水,这个素霞小姐,一会说不吃面,现在又要吃面,还真是难伺候!   -本章完结- 番外39 御少安排(6000)大图推,会有二更 夜深人静,卧房里,女人被男人裹在臂弯里睡着了,黑暗中,一双阒黑色的眼睛,发出幽幽地光芒,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女人柔软的发丝,钟成御侧过头,埋头在女人的发丝,嗅着好闻的味道,手臂愈发地收紧,心一阵安宁。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钟成御将目光投向窗外那淡薄的星光,心有所思,自小到大,自己就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样令人平静心安的感觉。 钟成御仔细端倪臂弯里的女人,抱着这个女人入睡感觉令自己很舒服也很平静,吻着她却是让自己一次次发了疯地想要占有她,若是她性子不那么倔,不那么一而再再而三激怒自己,真的想好好待这个女人。 沉睡中的黎季月,睡梦中隐隐感到肚子里有一丝丝的不痛快,在钟成御的臂弯里扭动着身子。 快要入睡的钟成御看着怀里女人扭动的身子,手掌覆上她的身子,发烫地摩挲着,“怎么了?月月?“ 钟成御的这一声月月,黎季月朦朦胧胧中仿佛听见爹娘还有大哥的叫唤,呢喃地出声,“爹。。。娘。。。” 黎季月低声喃语,眼角溢出了泪水,小手捂住肚子,眉心痛楚地拧着。 钟成御眉头微皱,看着神情如此痛苦的女人,立刻拉开灯,灯光晃亮了一室,钟成御抱起床上的女人,环在怀中,手掌擦拭着女人眼角的清泪,“月月,美人儿,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黎季月被耀眼的灯光晃到,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是钟成御那张放大的脸庞,黎季月呜咽出声,“钟成御。。。为什么还是你。。。为什么还是你。。。我想爹娘。。。” 钟成御剑眉皱得更紧,手掌覆上女人的额头,探到汗渍,低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黎季月愈发紧地捂住了肚子,一把推开钟成御,踉踉跄跄地朝着楼下冲去,钟成御看着一脸莫名,立刻反应过来,站了起来,后脚跟了出去,在身后吼道,“黎季月!你跑什么?” 黎季月穿过点着昏暗壁灯的长长走廊,“咚咚咚”踩着楼板跑到了楼下,快速冲进厕所。 钟成御来到厕所门旁,用手敲了敲厕所紧闭的房门,“月月,你怎么了?” 。。。。。。 下半夜,快近天亮,夜色深蓝色透着一丝丝光亮,破晓的晨光呼之欲出,二楼房间里,黎季月整个人虚脱地躺在了床上,眼皮微阖着,长长的睫毛截断了投过来的灯光,小小的嘴唇紧抿着。 查理医生派的医护人员正在替黎季月检查,翻了翻她的眼皮,听诊器在她的心口听了听。 “她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钟成御立刻询问。 医护人员放下听诊器,开口道,“御少爷,她这种状况很明显是得了痢疾,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腹泻不止!”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钟成御重复了句,眉头皱得更紧。 “对!御少爷,黎小姐今天吃了些什么,是不是吃得过多过杂,或者是过凉,都会导致痢疾!” 钟成御眸色冷沉,“她今天一天都和我在一起,她吃得不多,更不杂,所有吃的东西都是温热食物,没有你说的这种情况!” 医护人员一下子神色犯难,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那她这样子,你可有办法立刻治好?”钟成御踱步到床旁,伸出粗粝的手掌,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黎季月的脸蛋。 “御少爷,您放心,我已经给黎小姐打了一剂止泻针,接下来会开几幅药,很快就好了!” “好!那你下去吧!” “好的!御少爷,接下来黎小姐一定要注意,进食尽量以清淡为主!”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门。 钟成御看着床上无力昏睡的黎季月,紧蹙的眉心久久未松开,目光复杂深邃,黎季月翻了个身,低喃了一身,又继续睡去,肚子闹腾了一夜,黎季月已经接近虚脱。 钟成御掀开薄被,钻了进去,手臂又一次将女人的身子环住入怀。 沉睡中的黎季月,微微感受到贴近的温热,睡梦中尽是爹娘还有大哥的笑颜,黎季月不自觉地往男人的胸膛靠了靠,“爹。。。娘。。。月月好痛。。。” 钟成御森幽的眸子猝然睁开,垂眼看去,看着臂弯里的女人,晶莹剔透的泪珠溢出眼眶,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臂弯里,寻求一丝温暖。 钟成御的眸色深沉,怔怔地看了一阵子,薄唇微张,轻柔的吻落在黎季月的额头上,长臂紧紧地揽住女人的小身子,揉进怀里,唇瓣贴在女人的额头上,轻柔地摩挲,手指弯曲,覆上女人的脸颊,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片刻之后,黎季月没有再胡乱呓语,像一只乖巧的猫儿,窝在钟成御的臂弯里,男人见了,眸色泛出柔光,唇角微微勾起满意的弧度,露出浅淡的柔笑。 ----------------------------------------------------------------------------------------------------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旭日跳出了海岸线,阳光铺洒在整座古堡。 临近晌午,黎季月醒来,整个人松软无力,口干舌燥地舔了舔舌头。 “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砸落。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黎季月诧异地看着身侧的钟成御,他穿着一条白色锦缎的短袖睡袍,睡袍敞开,露出白希精壮的胸膛。 “今天不去矿场了,陪你!”钟成御撑起双臂,背脊靠在床头,单手端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一杯水。 “来!起来喝口水!”还不待黎季月反应过来,钟成御手臂穿过女人后颈,将女人的脑袋,微微抬起,水杯递到了黎季月的唇边。 黎季月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钟成御,怎么才一夜的光景,他又从阴沉暴戾的猛兽变成温柔邪魅的男人,黎季月有了数次的教训,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松警惕,这个男人温柔平静的背后,往往都是有更大的折磨和惩罚。 “怎么了?嗯?是不是肚子还难受?”钟成御放下水杯,手掌探进薄被里,覆上了黎季月的肚子,黎季月惊厥着往后缩。 黎季月摇了摇头,“不。。。不难受了!” “那来喝水!来!”钟成御又一次端起那杯水往黎季月唇边递,黎季月下意识地低头,连喝了几口水,一边喝着,时不时偷偷瞅了一眼一反常态的男人。 钟成御将空水杯往床头一放,沉声开口道,“昨夜你犯了痢疾,你可记得自己吃过些什么?” 黎季月闻言,沉吟了片刻,淡淡回道,”没吃什么。。。好像。。。好像就喝了那个燕窝百合羹。” 钟成御闻言,若有所思地思虑了片刻,手掌覆上女人的发丝,撩拨了两下,黎季月眸色慌乱地闪了闪。 男人的唇猝然落下,黎季月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唇瓣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男人轻柔地撅了自己一口,随即分开,钟成御低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月月,你再休息会!早饭我会让人送到房里来!” 黎季月紧闭着眼睛,心噗通噗通地跳动,这个男人又是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又变得这么温柔。 ---------------------------------------------------------------------------------------------------- 午后,书房里,钟成御坐在皮软椅上,慵懒地交叠着双腿,指间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般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御少爷。。。御少爷。。。求您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御少爷。。。”素霞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哀求,她没有想到自己给黎季月下了泻药的事,竟然会这么快被查清。 钟成御双指一把捏起素霞的下巴,脸庞凑近,口中的烟雾朝着女人的脸上吐出,素霞被烟味呛得不停地咳嗽。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的声音冷若寒冰。 “我。。。我。。。我嫉妒。。。嫉妒御少爷对季月好,我。。。没有真的要害她,我只是给她下了。。。下了一点闹肚子的泻药而已,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她!” 钟成御手掌一松,目光暗沉,单脚抬起,朝着素霞肩头一脚踹去,“嫉妒?!就凭你,也配?” 素霞被踹在了一旁,吃痛地捂住了肩头,脸蛋哭得泪水肆虐,跪爬着上前,抓住钟成御的双腿,哭求道,“御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可以给季月赔礼道歉,求您不要再对我生气了,御少爷。。。” “现在知道错,已经太迟了!”钟成御站了起来,双脚利落一踹,踹掉攀附在自己腿上的那双手臂,钟成御踏步到窗户前。 “赵寻!”钟成御朝着外头喝了一声。 赵寻立刻推门而入,“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这个疯女人送去芭提雅,本少爷不想再看到她!”钟成御厌恶地背过身去。 素霞一听,双目惊恐地摇着头,情绪激动地哭喊道,“不!不!御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御少爷,我素霞服侍过您,服侍过您,你好得也顾念一下旧情,你不能这样对我。。。” 钟成御不耐烦地朝着后头挥了挥手,赵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素霞,叹了一口气,招呼了两个保镖进屋,两个保镖将素霞从地上架了出去, “御少爷。。。御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越来越远。 钟成御揉了揉眉心,眉间的怒气还未散去。 钟成御垂下手掌,右手轻轻地转动左拇指上的玉扳指,身躯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沉思。 片刻之后,赵寻处理了素霞的事情,跑了回来,轻轻地推开书房门,“少爷,素霞小姐已经被送出金蛇岛,底下人很快会将她送到芭提雅!” 钟成御转动着那枚玉扳指,通透碧绿的玉色,男人眸色沉淀,薄唇轻启,“你去把小玉叫过来!” 赵寻一愣,立刻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小玉小心翼翼地进了书房,素霞被拖出去的时候,整个古堡的仆人都看着,现在古堡里的人,都知道素霞因为触犯了季月,被送去了芭提雅,小玉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对季月做什么,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心慌慌直跳动。 “御。。。御少爷,小玉来了!”小玉哆嗦着说了一句,埋着头,根本不敢正眼去看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小玉,你来古堡有多久了?” 小玉愣了一下,抬眼偷偷瞅了一眼钟成御,立刻又埋下头,“御少爷,小玉来这里一年零六个月了!” 钟成御曲着指头,叩响桌面,沉声落地,“那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小玉一听,猛然抬头,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双膝乏力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夹着哭腔,语无伦次,“御少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小玉送去芭提雅。。。小玉此生只服侍少爷一人,当牛做马都。。。都可以,我不要去芭提雅。。。” “谁说我要送你去芭提雅?” 小玉止住了哭声,满脸泪水,惊愕地看向钟成御,“御少爷。。。” “本少爷有一位大嫂,叫做苏凝,她现在有了身孕,我打算让你去伺候她!你可愿意?” 钟成御目光淡漠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玉,小玉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痴痴地开口道,“御少爷。。。小玉,小玉能不能还继续服侍您。。。” 男人冷声打断,“不行!你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去服侍孙家少奶奶苏凝,一个是去芭提雅任人玩弄!两条路任你选!” 小玉听了,心下一紧,立刻脱口道,“我去服侍孙家少奶奶,我去服侍她,我不去芭提雅!不去。。。” 小玉颤声地说着,眼眶里禁不住涌上悲楚的泪水,她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是如此离开这座古堡,毫无预兆,让人不知所措,更让人悲痛欲绝。 钟成御看着这个女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眼底划过一道厌恶,勾唇冷笑,“你收拾好行李,再过些天,跟着本少爷去巴旺市,我会把你送进孙家!” 小玉抽泣着泪水点了点头,肩头一耸一耸地抽泣。 “进入孙家,你只需要照顾好苏凝,其他你什么都不用做!听清楚了没有?” 小玉扇了扇沾满泪水的睫毛,继续点着头,沙哑的哭腔,“听清楚了,御少爷!”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钟成御沉声落地,拿过桌面上的烟盒,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叩响打火机,又一次点燃一支烟。小玉一抽一抽地哭泣着走出了书房,双手不停地抹着眼角的泪水。 “赵寻!去把陆红叫过来!”钟成御将打火机随手一扔,落在了桌面上,双腿交叠着,烟雾在指间缭绕。 “是!少爷!”赵寻转身出去,赵寻才出了门,就撞见站在不远处的陆红。 赵寻愣了一下,陆红莞尔一笑,率先开口道,“赵先生,是不是御少爷叫我?” “是!陆红小姐,你真有先见之明,少爷请你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陆红淡笑回了一句,径直朝着书房走去,徒留赵寻在原地,呆滞了一阵子。 ---------------------------------------------------------------------------------------------------- 陆红推开书房的门,笑得温婉,“御少爷,我来了!” 钟成御吐着烟圈,眸光赤luo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如两年前来古堡一样,透着一股说不出气质,她虽是比不上黎季月的漂亮,却是有着另外一种韵味。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钟成御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笑不达眼底,微微勾唇。 “不知道!请御少爷明示!” “呵~!”钟成御低沉笑了一声,从皮软椅上猝然站了起来,窗外的阳光,将他高大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影出一道拉长的黑影,钟成御绕着陆红转了几步,深意地瞥了几眼,手指轻佻陆红的下颌,随意吐了一口烟圈。 陆红强忍着刺鼻的烟味,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 “陆红,本少爷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懂进退,知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御少爷,想要说什么?”陆红依旧只是浅笑。 “想不想离开这里?我给你自由?”钟成御站定陆红跟前,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的狂狷倨傲,清晰可见。 陆红苦涩一笑,“能不想吗?” “要不要本少爷给你个机会?”钟成御阴邪的脸庞贴近。 陆红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染满了一层阴沉的黑雾,看得她一阵模糊不清。 “本少爷要你去接近一个人,取得他的信任!”钟成御直起身躯,吐了一口烟圈。 “什么人?” “罗烈门少主成司漠!”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重重落入陆红的耳中。 “成司漠?那是什么人?”陆红疑惑地追问。 “你不用管他是什么人,你只需要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即可!” “你要我取得他何种信任?”陆红她清楚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 钟成御的侧脸贴近,盯着陆红的双眼,笑得冷凛,“何种信任都可以,即使你是他的女人,也无妨,只要你能够让他相信你!” 陆红身子一怔,想不到这个男人所谓的自由,就是这样的自由!陆红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 钟成御从身后变幻出一个墨绿色的瓶子,瓶盖拧开,一粒药落入掌心中,递到陆红跟前,“吞了它!” 陆红迟疑地看着那粒药,又看向男人那双冷得发寒的眼睛,一把接过他掌心的药,一口吞入喉中。 钟成御满意地勾唇,沉声道,“这药每过三个月要吃一次,若是不吃,你会头疼欲裂,超过半年没吃,你会血冲脑顶暴毙!” 陆红脸色泛白,凄楚一笑,“御少爷,陆红明白了,陆红会听从御少爷的指令!” “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具体的,让赵寻跟你沟通!你可以出去了!赵寻会安排你!” 陆红迈着沉重的步子踏出书房,赵寻迎了上来,正视着陆红,“陆红小姐,这边请!” 番外40取一瓢饮(4000二更) 片刻之后,赵寻又一次走进书房,“少爷,陆红小姐的事已经交代好了,我会明日就安排她出岛,下面的事都有了周密的部署,计划一定会如期完成!到时候就看陆红小姐陪不配合了?” “哼,她敢不配合!”钟成御冷哼一声,神情尽是不屑。 “少爷,现在整座古堡就剩下黎小姐一个女人,少爷可以专宠黎小姐一人,相信要不了多久,黎小姐一定会诚心顺了少爷,再也不逃了!”赵寻眉飞色舞地开口。 钟成御侧目看向赵寻,“赵寻,谁说我弄走那三个女人,是为了黎季月?” “额,这个。。。我以为少爷很喜欢黎小姐,大家伙都看得出来!”赵寻摸了摸脑袋回道。 “很喜欢?哼!我钟成御不会那么轻易喜欢一个人!出去!!”钟成御恼羞成怒喝道,白希脸颊划过一丝不自在。 赵寻见着,立刻不敢吱声,退出了书房。 次日夜间,灌木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虫鸣声,稀疏星宿,一轮明月挂在天际。 偌大的饭厅里,黎季月独自一人坐在饭厅里,饭桌上摆满了饭菜,那些个仆人对她极其毕恭毕敬,黎季月左顾右盼,也没有看见那三个女人的踪迹,奇怪了,今天一天都没看见那三个女人,低头看了看饭桌上,也只摆了两幅碗筷。 就在黎季月疑惑之际,钟成御步入饭厅,黎季月循目看去,钟成御很是自然地落座在黎季月身旁,端起碗筷,沉声开口,“吃饭吧!” 黎季月拿起碗筷,迟疑了片刻,开口道,“钟成御,小玉陆红她们呢?怎么今天都没看见她们?” 钟成御拣起筷子,夹着菜,慢条斯理吃着饭,“她们三个都被我送走了!” “送走了?你把她们送去哪里了?”黎季月拔高了音量,惊讶地叫道。 钟成御淡然地开口,“送去该送的地方!以后这个古堡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黎季月手中的筷子吧嗒一声掉落,眉心间染上惊慌,“为什么啊?你为什么把她们都送走了?那我呢?” “看着碍眼就都送走了!本少爷现在对你很有兴趣!所以目前只打算取你一瓢饮,如何?是不是感到很开心?” 黎季月整个脑袋都懵住了,这就代表以后她要经常受到这个疯子的侵犯,他打算只囚禁自己一个人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能离开这里,而自己却一定要被关在这个小岛上。 钟成御放下了碗筷,侧过身,黎季月徒然大惊了一下,男人的双掌握住她的双肩,深不见底的幽潭直视黎季月,“不开心?害怕呆在这个古堡孤孤单单一个人?放心,若是你表现好,乖乖的不再抵抗,不再想着逃跑,我会把你带在身边,我去哪里,你跟着去哪里,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若是你还是冥顽不灵,休怪我无情,把你关在这个古堡里一辈子!” 黎季月怔住了双眸,看着眼前眸色复杂的钟成御,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钟成御松开双掌,继续吃着饭,顺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黎季月碗里,“吃饭!吃饱点!” 黎季月看着碗里饭菜,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钟成御,迟疑了片刻,拣起筷子开始吃饭。 一顿饭下来,两人安静沉默地吃着饭,钟成御吃完了饭,点燃一支烟,背着身站在饭厅的窗台旁吐着烟圈。 黎季月一边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台的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黎季月愣了神,思绪了许久,开口道,“钟成御,我能不能和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钟成御没有转过身,淡淡地开口。 黎季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慢慢地靠近钟成御的身后,咬了咬唇,“钟成御,我可以乖乖留在你身边!不再抵抗!顺从你!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钟成御勾唇冷笑,转过身,直视黎季月,“跟我谈条件?说说看?” “你能不能让我回香港看我的家人,我来南洋一阵子了,他们肯定找我找疯了!只要你让我去香港报平安,我。。。我愿意跟着你!好。。。好不好?”黎季月极其小心翼翼地开口,一直在注意这个男人的神情。 钟成御眸色沉了沉,吐了一口烟圈,沉默了片刻,“我让你回了香港,你父母还会让你回来吗?还是你打算借此逃了,再也不回来了?” “不。。。不是。。。”黎季月神色慌张地埋下头,他说的没错,若是真的让自己回了香港,爹一定不会放自己过来,而爹和大哥一定会来南洋算这笔账,若是自己真的回去了,还真的要回来吗?黎季月心里一团乱,奇怪了,为何会想着再回来,回去了肯定不回来了! “呵,学聪明了,懂得放软姿态,想着另外一出逃跑?”钟成御低沉冷笑,指间的烟灰利落地抖了抖。 “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想我家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令你满意,反正我就是想家人了!”黎季月委屈得撅起了嘴,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钟成御看着女人泪光闪闪的水眸,眸色放柔,猛吸了一口烟,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再过一阵子,若是你这阵子表现得令我满意,我亲自带你去香港,见你的父母!” “啊?”黎季月惊愕地瞪大了双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要和我一起去香港?”黎季月喃喃出声,她无法想象这个疯子若跟着自己回香港,爹若知道自己被他囚禁折磨还玷污了清白,他一定会被爹给枪毙了。 “怎么?很惊讶吗?这已经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见了你父母,你就跟我回南洋!”钟成御强硬的口气,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带上厚礼去见这小美人的父母,若是她父母不同意自己带走他闺女,那也无妨,大不了就抢走!小美人的父母应该就是普通的商人,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黎季月心里却在想着,若是真的能够让这个男人带着自己去香港,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等他一到香港,以爹爹的势力,还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这么一想,黎季月的眼底浮现起欣喜。 “在想什么?看你很开心?” 黎季月强压住心里的欣喜,小心翼翼地谈问道,“钟成御,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带我去香港,见我父母?” “我说了看你表现,表现得好,我会履行我的诺言!”钟成御说完这一席话,自己都被弄懵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想着带这个女人去见她父母,真的是被这个妖精给迷晕了,真是个妖精。 “饭吃饱了?”男人问道,目光炙热地盯着眼前还在偷着欣喜的女人。 “啊?吃饱了!”黎季月随口回道,抬眸间,才发现男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又是那样淫邪,全身一阵发毛,连忙后退了几步。 “吃饱了就好!”钟成御笑得邪魅,黎季月径直往后退,钟成御猝然间将黎季月打横抱起来。 “钟成御,你要做什么?” “挣扎什么?不想好好表现了?还想不想回香港?” 黎季月停止了挣扎,看着头顶的男人,眸色里尽是纠结的情愫,一颗心七上八下跳着。 钟成御抱着女人穿过正厅,朝着楼上走去,一步步地朝着古堡的顶楼走去,那里才是钟成御的房间。 钟成御抱着女人进入房间,将她从手上放了下来,沉声道,“去洗澡!” 黎季月站在地上,慌乱地看着钟成御,她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又是什么。 “还站着做什么?是想直接来?还是想我和你鸳鸯共浴?”钟成御开始解开了身上的衬衫扣子。 黎季月脚下一顿,拔腿朝着洗浴间跑去,钟成御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唇深笑。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黎季月磨磨蹭蹭地从洗浴间出来,身上穿着刚才的衣服,长长的发丝湿漉漉的耷拉着。 抬头看去,钟成御正从对面房间出来,下身围着一条白色的布,上身散发着水珠,细碎的发丝上同样沾着水珠。 钟成御手里拿着一块干布,坐在了床沿,沉声开口道,“过来!!” 黎季月迟疑了下,心想着先顺着这个男人的意吧,反正早就被他给玷污了,不差多几次,等回到了香港,再清算这笔账。 黎季月咬了咬唇,走了过去,钟成御手臂一伸,握住女人的小手,用力一拉,黎季月顺势落入男人的怀中。 黎季月紧张地呼吸,钟成御勾唇轻笑,手中的干布覆上女人的发丝,一缕缕地擦干,黎季月低着头,感受男人轻柔地擦拭自己发丝,紧张的心平静了不少。 钟成御擦拭了一阵子,将那块已经有点湿的布丢到一旁,又转手拿起一块干布,丢到黎季月手上,“帮我头发也擦擦!” 黎季月一愣,看着男人背着身,示意自己擦拭,黎季月缓缓地跪坐在床上,拿起手上的干布,动作迟缓地替男人擦着细碎的发丝。 钟成御的耳根被那一块挪来挪去的干布弄得发红,鼻间嗅到女人身上的清香,喉咙一紧,眸色森幽炙热。 男人的身躯猝然覆盖而上,黎季月惊呼一声,手中的干布攥在掌心,双眸瞪大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钟。。。钟成御。。。那个。。。” “嘘~!叫我御!”男人的指尖顶在了女人的唇瓣,低醇的声音。 “。。。” “快叫!叫我御!”男人的手掌在女人的腰间收紧。 “御。。。”黎季月拧紧了眉心,低声唤了句,一张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男人的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指尖揉搓着女人的脸蛋,“嘴巴张开!” “。。。” “张开!!” 黎季月阖上了双眸,纷嫩的唇瓣微微张开,男人的舌尖瞬间探入女人的檀口,肆意地教缠。 男人的手掌轻柔,动作褪去了以往的粗暴,温柔而缠绵地抚摸身下的女人。 黎季月从未感受过如此惊人的颤栗,浑身直发颤。 “小妖精,你动情的样子真好看!”男人吻上女人的耳根,轻轻地舔砥,深不见底的幽潭染上了浓烈的晴欲。。。 黎季月全身酥软,今夜的这个疯子,动作温柔地让人难以承受,黎季月的心一点点地坠落,坠落在无底的深井里,随着男人的力度,井里的水浮了上来,将女人的身子往井口推去,推到了井口的顶端,又一次落了下来,一落一起的悬浮着黎季月的身体,她的心,迷失在无边无际的浩瀚海洋之中。。。 夜色寂静无声,整座古堡异常静谧,站在前院的保镖时不时偷偷地打了打哈欠,正厅的大吊钟响过了凌晨一点,金蛇岛,海浪翻滚的海上升起了一轮明月,月光洒在了海面上,波光粼粼。 古堡顶楼,低咛声起起落落,一室的旖旎混杂着浓腥的膻味。。。 “小妖精,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男人的咬在了女人的锁骨上,嘶哑的声音。 “不要了。。。”女人浑身犹如绽放的海棠花,红透了脸颊,红透了身子。 -本章完结- 番外41孙府大宅(6000) 天空阴沉,空气里飘着稀薄的潮湿味,巴旺市,街头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去。 棕榈树环绕的孙家大宅院,西式碉堡的建筑,连着一截又一截的走廊通道,环绕着每个庭院,每一栋建筑。 会客大厅,孙兆勋叼着一根石楠木制成的烟斗,神色威严地坐在正厅,穿着一袭金黄色的团花丝绸对襟衫,坐在紫檀木雕刻的座椅上,烟斗里的烟丝泛着红色的星火,烟雾从烟斗里灌入男人的嘴里,悠悠地吐出。 “孙大老板,贺喜贺喜,贺喜孙大老板六十大寿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每位来道喜的人将贺礼堆在了门口的登记处,进来一一道喜。 孙兆勋皮笑肉不笑,朝着道喜的宾客微微点了点头。 紫灵站在孙兆勋的身旁,一袭绛紫色的旗袍,头发挽在后脑勺,神色不安,时不时张望下外头的大门,一双手使劲地揉着,心里七上八下。 “紫灵,逸扬呢?怎么没看见他人?”孙兆勋沉声开口。 紫灵下意识循目朝四周看去,看见不远处苏凝正在和几位太太小姐说着话,低头朝着孙兆勋低声说道,“兆勋,我去找找逸扬,很快就过来!” 紫灵朝着苏凝走去,那些个夫人小姐一看见紫灵过来,都热情恭敬地问候道,“孙夫人,贺喜贺喜啊!孙大老板六十大寿,看上去龙威虎猛的,一点也不逊当年孙大当家的风范!” 紫灵含笑着回道,“谢谢!谢谢!各位夫人小姐,孙府偏厅备了很多精致的茶点,各位可以过去尝尝!” 那些夫人小姐客套寒暄了几句,就朝着一旁的偏厅走去,苏凝正欲送那些人,一把被紫灵拉住,“苏凝,逸扬去哪里了?老爷在找他,他可是孙家的长子,这个时候怎么不见人影?” 苏凝下意识环顾了四周,确实没有看见孙逸扬的人影,刚才还看见来着,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对了,苏凝,前两天,御儿是不是派人给你送来个小丫头?” 苏凝点了点头,“嗯,是,那小丫头叫小玉,看着乖巧伶俐的样子,挺招人喜欢的!” 紫灵出神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苏凝,那御儿派来的人有没有说些什么吗?御儿这次闯了祸了,听说是把槟镇的种植园转手给了成门主,老爷这次被气得火冒三丈,我怕御儿这次回来,要受到重罚!” 苏凝眉心微蹙,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派人送来了个丫鬟,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紫灵姨,你可知道,御好端端的为何把那么大的种植园转手给成门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这苦衷不苦衷我就不知道了,老爷他一个字都没说,我也是经过书房时,偷听到了一些!现在我的心片刻不得安宁,真不知道老爷会怎么惩罚御儿,一想起七年前,御儿犯了事,受到那么大的罪,我浑身直发抖!” 紫灵一边说着,眼眶发红,手心冰凉,一想到御儿那孩子的出生和磨难,她就心疼这孩子。 苏凝双手覆上紫灵的手,安慰道,“紫灵姨,你别瞎想,再怎么说御胜似您的亲生儿子,爹他不看生面看佛面,不会拿他怎么样,何况爹和御十几年的父子感情,岂会因为一个种植园,就撕破脸面,顶多就是小惩大诫!” “最好是小惩大诫,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紫灵擦拭了下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生怕被人看见。 “紫灵姨,你去陪爹吧,我出去找找逸扬,赶紧去把他叫回来!” “嗯,你快去找他,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多客人在,逸扬做儿子的不在,老爷面子上会挂不住的!” “嗯,那我去了!”苏凝踩着高跟鞋朝着些许宾客微笑点头,快速朝着后院走去。 ---------------------------------------------------------------------------------------------------- 后院的花园里,小鸟儿时不时叫了几声,郁郁葱葱的萝芙木下,小玉正在收衣服,小玉一边收着衣服,一边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用小手扇了扇脖颈间的风,看着像是会下大雨,这孙老爷办寿宴,这要真下雨了,还真不怎么讨喜,小玉自顾自话地嘀咕着。 猝然间,一双男人的手臂从身后一把环住小玉的腰肢。 “啊!”小玉惊叫了一声,很快地嘴巴被一只手掌捂住,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什么叫,打算让人都听见?” 小玉转过身,定睛一看,哆嗦道,“大。。。大少爷,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孙逸扬勾唇邪笑,大掌越发紧地搂住小玉的细腰,“小玉,少爷我不来,你一个人岂不要孤单了?少爷我怕你孤单,特地来陪陪你!” 孙逸扬的唇朝着小玉的脸颊上贴了上去,小玉撇过脸颊,慌乱地扑腾。 “不!不要!不要这样!大少爷!” “不要哪样啊?嗯?让少爷我舒坦一下,你也没有坏处!小玉,你想要什么,少爷我都可以买给你,来!” 孙逸扬的唇又一次凑近小玉的脸侧,使劲地吻了上去,手掌覆上小玉的柔软,胡乱揉搓。 “不要!不要这样!大少爷。。。你不能这个样子!”小玉手中抱着那一团收起的衣衫,落了一地。 小玉使劲地挣扎,双手胡乱拍打,孙逸扬一把抓住女人的小手,狠声落下,“小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钟成御那小子早就苟且过了,何必装纯洁,跟了我比跟他好,我是名正言顺的孙家大少爷,他只不过是我们孙家可怜的野小子!” “不许你这样说御少爷,他不是野小子,他是御少爷,我小玉今生今世都只是他的人,大少爷,求你放过我,你这样对我,被大少奶奶知道了,她会生气的!” 小玉夹着哭腔,涨红着脸颊,双手紧紧地拉住领口。 孙逸扬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看着小玉,笑得讥讽,“果然如此,看来我猜得一点都没错,你果真是钟成御玩了不要的烂币,难怪被丢到孙家来当丫鬟,小玉,你还真是可怜!被人当成废物丢了,自己还不自知!难得我孙大少爷,还愿意碰你,要不是看在你还有那么几分姿色,我还懒得碰你,你给我识相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话音一落,孙逸扬猝然抱起小玉,将她甩在了肩头,朝着萝芙木林走去,一把将肩头上的女人甩在了落叶层层叠落的泥土上,还不待小玉爬起来,孙逸扬快速地覆上了小玉的身子。 “不要。。。不要。。。”小玉大声哭喊,手脚不停扑腾,四周的落叶被扫起。 “叫啊!叫得越大声,本少爷越兴奋!”孙逸扬快速扯开小玉身上的斜襟短袖,露出了白色的束胸。 “啊!不要。。。不要。。。”小玉的哭声越来越凄厉。 花园不远处的走廊上,苏凝四处寻找孙逸扬的人影,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几个仆人,仆人都在正厅和厨房忙碌,毕竟今天来了不少客人。 苏凝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听见不远处有女人的哭喊声,听上去好像是小玉,苏凝拔腿朝着声源处跑去。 孙逸扬一把扯下小玉的裤子,目光放出灼热的光芒,“啧啧啧,真白啊!钟成御那小子,找的女人,个个都不赖!” “不要。。。不要这样。。。大少爷!”小玉泣不成声,全身瑟瑟发抖,她真的不想背叛御少爷,她只能属于御少爷一人。 “孙逸扬,你在做什么?”苏凝站在了孙逸扬身后,厉声喊道,双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眸底里划过一道痛心的伤楚。 孙逸扬怔了一下,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苏凝,没有回头,冷声扬起,“苏凝,识相的给本少爷滚远点,本少爷要办事,别坏了我的兴致!” “不。。。不。。。少奶奶,救我。。。救我。。。”小玉伸着手朝着苏凝叫道。 苏凝脸色灰白,清冷的声音,“孙逸扬,我也不想管你的事,只是爹到处在找你,今天是爹的六十大寿,外头来了很多宾客,你是孙家的长子,理应在外头接待宾客,可你现在不见了,所有人会怎么看,爹的面子如何挂得住?” 孙逸扬眸色沉了沉,瞥了一眼身下已经衣不蔽体的小玉,眉色阴冷,强压住胸腔里的浴火,拍了拍小玉白嫩的大腿,“你等着!寻个机会,少爷我好好疼爱你!” 孙逸扬利落地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物,经过苏凝身旁,冷哼了一声,径直离去。 苏凝身子无力地松了一口气,朝着地上的小玉走去。 “少。。。少奶奶。。。我。。。”小玉立刻坐了起来,捡了一旁撕碎的衣衫,挡在胸前,语无伦次地看着苏凝。 “小玉,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心里清楚,孙逸扬是什么样的一个畜生,我比谁都清楚!”苏凝冷冷地开口,脑海里禁不住回想起那一夜,自己被当众凌辱,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回过了神。 小玉感激地朝着苏凝点着头,又一次抽泣着。 苏凝拍了拍小玉的后背,“你等一下,我去外头捡几件衣服,给你穿上!” ---------------------------------------------------------------------------------------------------- 孙家正厅,乐视奏响喜庆的音乐,整个大厅喜庆一片。 “爹,我来了!您找我有何事?”孙逸扬走到孙兆勋身旁。 孙兆勋放下叼着嘴边的烟斗,瞥了一眼孙逸扬,冷哼一声,“去哪了?” “爹,我没去哪里,就去解手了一下子!”孙逸扬不慌不忙地回道。 “在这呆着,替我好好招呼客人,你可是孙家的长子,我孙兆勋的继承人,要拿出未来孙家当家人该有的样子,别让人看笑话!” “爹,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哼!你还让我不够失望吗?什么不好学,学人家好赌,日进斗金的芭提雅被你赌输了,一说到这,老子就来气!”孙兆勋手中的烟斗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 孙兆勋这一敲,所有的宾客都看了过来,孙逸扬脸色有点难看,压低声音道,“爹,您别生气,现在这四周都是人,别让人看了笑话,何况我那赌输了芭提雅,还不是被成司漠那混蛋给布了局,何况,爹你在想想,他会给我布局,还不是因为我的好弟弟,他抢了成司漠心仪的女人,成司漠这才恼羞成怒,大力反攻我们!” “说道御儿,怎么这会了还没来,这都大晌午了,从槟镇坐轮船到这里,不应该还没到?”孙兆勋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孙逸扬顺势看向大门外,眸色闪了闪,勾唇阴笑道,“爹,这说曹操到曹操就到,成御来了!” 大厅的宾客立刻一阵喧哗,大门外,几辆汽车在外头宽敞的前院停靠住,钟成御手里持着那柄黑色的长杖,下了车,目光冷凛地环扫四周,手掌朝着车里一伸,黎季月迟疑了片刻,小手放进男人的掌心中,跟着下了车。 黎季月挽着钟成御的手臂朝着正厅大门走去。 钟成御穿着墨蓝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白希俊美的脸庞透着一股阴冷之气,黎季月穿着一袭水粉色的拖迆连衣裙,蕾丝边的双肩袖口,长长的秀发披落着,发鬓间别着网纱佩花,网纱遮住了女人玉润的额头,若隐若现,如梦如幻般,犹若宫爵之上的仙子。 正大厅的孙逸扬,远远地看去,眼眸微微眯了眯,目光定格在黎季月身上,波涛暗涌,这女人果然生得倾国倾城之色,越看越让人沉醉,难怪钟成御和成司漠抢着要,这越是抢的东西,看上去越是诱人! 钟成御挽着黎季月踏入正厅,大厅里的宾客立刻一片安静,谁都知道这位是孙家的二少爷御少爷,御少爷在南洋出了名的嗜血狠辣,孙家一大片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是孙家这位二少爷一手打下来的。 “爹,御儿恭贺爹六十大寿,特来贺寿!祝爹九如之颂,松柏长青!”钟成御单膝跪地,朝着孙兆勋行礼,后头的赵寻招呼着保镖扛了一箱箱的贺礼前往登记处。 孙兆勋不动声色地抽着手中的烟斗,一口口烟雾吐出,烟斗里的烫红的烟丝忽明忽暗。 黎季月站在一旁,看着钟成御单膝跪地,又看了坐在座椅上的孙老爷,似乎没有多大的回应。 沉默了一阵子,钟成御单膝跪在地上,零碎的发丝下,一双眼睛染满彻骨的冰寒。 紫灵不忍心地上前说道,“兆勋,御儿来了,你看。。。要不要让他先起来说话?” 孙兆勋眉心挑了挑,扫了一眼地上的钟成御,淡声道,“御儿来了,刚才想事情想出了神,都没注意到,来,御儿别跪着,快起来!” 钟成御利落起身,持着长杖站在了一旁。 “御儿,这位小姐是?”孙兆勋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黎季月。 钟成御眸色沉了沉,沉声回道,“爹,她叫黎季月,是我的女朋友!” 黎季月听了,愣了一下,侧目看向身旁的钟成御,只见男人面不改色,目光落在他处,并没有看自己。 孙兆勋听了,又一次扫了一眼黎季月,缓缓地点了点头,“哦!黎小姐!女朋友~~!” 黎季月抬头瞅了一眼孙兆勋,动了动唇,想着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不吱声了。 一旁的紫灵脸色咻得苍白,目光怔怔地盯着黎季月,黎季月对上了紫灵的目光,心有所思,毕竟那一次谈话,黎季月至今记忆犹新,她心里可以肯定,这位孙夫人肯定认识自己的爹娘,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苏凝这时候已经从后院悄声进入正厅,当她不远不近听见钟成御介绍黎季月时,双脚僵住了,定在了原地,目光凄然地看向傲立在人群中的男人,手心发凉。 这个时候,外头跑进一位保镖,恭敬地禀告道,“老爷,成少主来了,在外头,说是要给您老贺寿!” 黎季月听了,眸色一惊,脸色煞是局促不安,一双小手偷偷地背在身后攥紧。 钟成御眸色冷凛,余光扫向身旁的黎季月,大掌猝然覆上黎季月的小手,黎季月身子一颤,小手被男人温热的掌心裹住,黎季月下意识,侧目看去,对上男人幽深冰冷的目光,心间一阵阵发颤,埋下头去。 “好!请他进来!”孙兆勋放下手中的烟斗,大掌在桌面上若有所思地叩响。 不一会儿,大厅里传来唏唏嘘嘘宾客的议论声,成司漠一袭水蓝色的长衫,依旧是那一头及肩的发丝,迈着轻履的步子,走进正厅,身后跟着吴路,还有几个穿着白色汗衫的手下。 成司漠目光一眼落在了钟成御身旁的黎季月身上,黎季月感受得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头埋得更低了。 钟成御冷凛的眸色,对上成司漠冰冷目光,两束目光交接,瞬间的停留,成司漠停下了脚步,两人静默地对视着,时间仿佛瞬息间停了下来,冰冷的气息流窜在大厅里。 孙逸扬在一旁勾唇笑得歼邪,看样子,这两人结下了大梁子,还真是个好事! “成少主,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孙兆勋笑得随意出声,将这两个人的对峙,当成没有看见。 成司漠回正脸庞,笑得如清风朗月,“孙大老板,恭喜大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吴路,备上厚礼!” “成少主,客气了,厚礼就放在登记处吧!这里客人多!”孙兆勋神色镇定开口,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长衫飘逸的男子,这样一位年轻温文尔雅的男子,真是看不出会是罗烈门的少主。 成司漠朝着吴路打了个手势,吴路立刻会意,成司漠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黎季月的身上,黎季月按耐不住,偷偷地抬头,一眼对上成司漠那双清澈清俊的眼睛,眼睛里泛着一丝丝哀楚和忧伤。 孙兆勋扫了一眼成司漠的举动,勾唇冷笑,打断道,“成少主,令尊近来如何?拳脚功夫可还见长?” 成司漠回正目光,声音低沉透着一股魄力,“我父亲身子向来很好,每天练武,从不间断,要说起这拳脚功夫,那是有增无减!” 孙兆勋挑起一旁的烟斗,深吸了一口,笑得洪亮,“哈哈哈,不错!不错!成少主,前些天你派人和我谈过一次,你今天前来,是不是要谈一笔交易?” “正是!对孙大老板来说,一笔稳赚不赔的交易!”成司漠眸色里划过一道冷厉,余光瞥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钟成御。 -本章完结-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heecho】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